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赵深深koala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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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了。
大概只有语鹿才知道这个平时看起来斯文得体的男人,一旦爆发起来,便是个让人承受不住的暴君。
凡事都是随他的心情。
这是最后一次,就像是想一次性透支完所有的爱恨情仇。
他在她身上用尽了流氓做派。
过了很久很久,语鹿晕过来又死过去,昏暗的房间内终于彻底没有了响动。
语鹿单薄的背影趴在棉被上,及臀的乌黑秀发披散着,她很安静,半天都不动。
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意识。
所以,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间走的。
隐约只记得他的影子靠过来,解开了她手腕上的束缚。
卧室门被带上的声音,再然后,一塌糊涂的房间终于彻底的安静。
迷糊到不知什么时间,她眯眼看了一眼拉起来的窗帘,缝隙里还透出一丝光线,只是光线昏暗。
兴许已是傍晚。
想拿手机看时间,浑身上下都瘫软成了烂泥,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哀叹了一口气,只能继续躺着,等待体力的恢复。
明明一年以前,还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也什么感觉都没有。
没有其他可以参照的对象。
只是觉得这种事异常痛苦。
这一年多他学习了很多,在她身上学到令女人身心愉悦的技巧也很多,不会只用一种方式。
语鹿咬住的下唇都要咬出血。
他们的身体经过一年多的磨合有多合拍,她根本说不出口,仿佛是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
语鹿大概睡到晚上八点多,眼睫微微一动,再度醒过来,身体有了能支配的能力,最后还是撑着爬起来,收拾东西。
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看着她收拾好自己走出来,小心翼翼的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先是笑道:“饭菜已经做好了,一直温着呢。太太你先吃点儿,还有呢……先生刚才出去了,也没说什么事儿……”
她迟疑了一下,又抬眼笑望语鹿:“要不您跟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他回家吃饭吗?”
估计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今天这出戏,发生的那么突然,想躲都没法躲。
只不过,薄司寒找来的人,倒不用担心口风,只是让她看笑话了。
语鹿抿了抿嘴,脸蛋依旧泛着不健康的白。
“我不吃了,我要走了,至于先生,你可以给他打电话看他有没有吃饭。”
阿姨盯着她的脸庞,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太,你跟先生吵架了?”
“其实夫妻之间动口舌是常有的事,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跟先生赌气。”
语鹿唇角挂起释然的微笑,但笑久了还是有些僵硬。
她最后一次纠正阿姨。
“阿姨,以后先生会有他的太太,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可不能再逮个人就乱喊太太了,不然先生可是会生气的。”

语鹿收拾完所有要带走的所有东西,全部加起来也装不满一个22寸的行李箱。
原本她是想连小薄一起带走的。
薄司寒那个人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吃饭,对小薄也是喜欢的时候就拿在手里揉两下,想不起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还养了一只猫。
把小薄交给他,她最不放心。
可是小薄那只猫精,好像知道什么似的,躲进沙发底的缝隙里,抓都抓不到。
语鹿心想,这猫一看也是仗势欺人,么得感情
知道谁更有权势,自己跟着谁才能吃香喝辣,果断放弃了苏语鹿。
“你要是不跟我走,以后再找我疼你,我可就不认了。”
她埋怨的说了它两句,站起身,又跟阿姨交代了几句小薄日常的习惯,吃哪种猫粮,又看了一眼沙发,还是头也不回就走了。
晚上十一点半,薄司寒回到公寓。
傍晚他离开这里后,直接去了车库,钻进了车里。
一整夜都没睡,又是情绪大动,又是精力透支,他头疼欲裂的厉害,太阳穴突突的跳,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那时候唯有一个念头。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里都好,不要再待在这个地方。
只要多待上一秒,他怕他会忍不住实施那股想要折磨她,折断她,掠夺她的冲动。
不管用任何丧心病狂的手段,都想把苏语鹿捆绑在自己身边,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他是纯粹的坏人,不会为自己的恶找借口开脱。
唯一一点良心,就是在自己执行那个恶念之前,赶紧逃离。
薄司寒猛踩下油门,车开了出去。
绕着半座城市转了一圈,却找不到自己可以落脚的地方。
后来眼皮实在熬不住了,就随便开进附近一个露天停车场,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小眯了一会儿。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停车场四周空寥寥的,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又回到了公寓,果然,苏语鹿已经走了。
阿姨小心翼翼的抄着手,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人去楼空的事。
“我劝过小姐的,小两口哪有隔夜仇,我也只是个外人,劝不住,看来还得先生说两句软话。”
薄司寒一只手扶着鞋柜,倾身换鞋,头都没抬。
阿姨说的那些话,他像没听到似的。
他换上拖鞋,朝屋子里面走,客厅原本有很多灯,现在都没开,屋子里昏沉沉的。
他这才注意到,以前房子里有多明亮,即便是夜晚也亮的跟白昼一样。
那是因为苏语鹿喜欢在各角落里开壁灯落地灯,还都是暖色系的,会连黑夜也一样照的特别温暖。
薄司寒走进卧室,扦开墙上的灯按钮。
几个钟头以前,两个人睡过的床,已经被重铺的整齐干净,丝毫看不出他抱过她,疼过她,天翻地覆干柴烈火纠缠过的痕迹。
一切都是焕然一新。
他给她买的东西,她全都留下来了。她只带走了她自己的东西。
薄司寒的面色在灯光的映照下,不觉苍白了一些。
垂了垂眼帘,他坐在了床沿边,用手掌抚摸着床,那上面还沾有她的味道。
隔了一会儿,那阿姨蹑手蹑脚的跟过来。
只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这位年轻有为的雇主。
忍了很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先生,您是不是准备要辞退我了?”
薄司寒在她疑问上恍了一秒神。
良久后缓缓的说:“不用。”
嗓音平淡到没有起伏。
阿姨担心了一下午,这两人白天闹的那样僵,多半是要算了。
原本她就是被招来照顾苏小姐生活的,现在这两人都闹掰了,她还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处。
可是听着薄先生说不用,她一颗悬着的心尘埃落定。
做生不如做熟。
再者,薄先生这样出手阔绰但待佣人宽厚的雇主不好找,不管是找新的雇主还是和新雇主的磨合,都多了一层麻烦。
她自然是愿意一直留在这里做事。
阿姨瞬间扬起笑容:“我就说嘛,你们两人一定会和好如初的,小两口哪有隔夜仇呢,我看苏小姐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兴许过两天气消了,就又回来了。”
薄司寒有点烦躁,语气里透着点决绝。
“她不会再回来了。”
阿姨的笑容僵在嘴角。
薄司寒侧脸看过来,眼神透着点冷意,过了半响才动了动薄唇。
“这间屋子,我要你帮我维持原状。至于其他,你不用打听。”
把阿姨打发掉后,薄司寒闭上眼睛直躺在床上,夜色浓郁安静,隔了一会儿,房间里传出喵喵的叫声。
他胳膊撑着床支起身来,半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结实冷白的手臂。
小薄用爪子蹭开门缝,钻了进来,抬着头,睁着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只是望着他喵喵叫。
哪怕小薄也不过是个畜生,一个动物。
薄司寒看到小薄,身形僵硬地坐在床头,能感觉到它的视线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关切,好像在说……我还陪着你呢,你怎么把我给忘记了。
不知过了多久,薄司寒神色微变,一直很克制的情绪还是在颅内炸开。
他站起身弯下腰,抱起小薄。
用下巴蹭着它的背,闭着眼睛,回忆停在苏语鹿对自己微笑的脸蛋。
感觉到胸膛某处丝丝入骨髓般的牵痛。
“鹿鹿,我的……鹿鹿……”
其实她从来没有那么好。
但他就是忘不掉她。
在苏语鹿搬离那间公寓的头一个星期,薄司寒还去过两次。
去了都没有在那里过夜,只是关着灯,在里面坐一个多小时。
没人知道,那几个小时里,他到底在想什么。
阿姨拿着不菲的薪酬,按照他的要求,每天地毯式打扫公寓里的每个角落。
但她从来不敢去碰苏语鹿留在这里的东西。
那些瓶瓶罐罐,那些衣柜里的衣服,全都原封不动的保持原样,包括她离开前只拼了一半的乐高,就这么半途而废的搁置在书房的桌子上。
阿姨连一个零件都不敢动。
因为有一次自作主张扔了一件苏语鹿用坏了一条腿儿的旧眼镜,第二天薄司寒来,发现放在床头的眼镜不见了,立刻把她骂了一顿。
他说叫过她维持原状,如果她连这么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他只能立刻辞退她!
阿姨被吓的不轻。
立刻跑到楼下的垃圾桶里翻找,幸好垃圾车还没来,她还是把眼镜给找了回来。

薄司寒只去了两次公寓就没再去,是因为公寓里,苏语鹿的气息越来越淡。
他又素来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过了最初的阵痛期,他的心便彻底冷了下来。
他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冷心薄情的暴君,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谈工作,往往前一秒还能跟下属开着无伤大雅玩笑,下一秒就能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他太适合名利场。
那才是他充分发挥天赋的领域。
一切都来的毫不费力。
也不会像面对着苏语鹿那样,有种拳头打棉花,无计可施的无能为力。
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生活方式。
除去工作之外,薄司寒所剩不多的时间,除了睡觉就是用来陪叶珊。
周然看得出来,这一次他是真的踏实安定下来,要和叶珊走入婚姻殿堂。
只不过,他们的相处方式跟从前变的完全不同,从前是他追着叶珊,把叶珊捧的像个公主。
而现在,他和叶珊在一起几乎都没有一个笑脸,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连哄都懒得哄她。
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
叶珊必须拼命找话题,千依百顺的顺着他。
她自己个儿把自己个儿姿态放的极其卑微,亲手把自己推进感情的下风。
但叶珊一点不后悔。
“只要他肯跟我在一起,我不觉得委屈。我知道我们结婚以后,他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他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叶珊在说这话时,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连周然看到她那副魔怔的样子,都隐隐为她感到担忧。
至于苏语鹿……
周然已经完全没有再从老板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天薄老爷子身体抱恙,老板回去了一趟,晚上回来又在公司熬了一晚上。
凌晨突然把他叫过去,让他准备好把苏语鹿打发走。
周然一周后,才准备好一套说辞,到苏语鹿学校找到她。
支支吾吾说明来意。
语鹿一脸懵。
“他没告诉你吗?他已经……一周以前他就叫我离开他了呀。”
“啊?啊!”周然还没回觉过来是怎么回事。
“可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可能,他太忙了吧,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对吧。”语鹿一脸无所谓的安慰他。
周然总之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那毕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外人怎会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苏语鹿看上去状态很不错,气色红润,脸蛋好像还圆润了一点。
一点都没有被金主抛弃的忧伤。
当然,语鹿不仅气色变好了,浑身上下的气势,也变的更凌厉了些,不再那么柔弱。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再软的柔肠,也会逐渐变硬。
说的难听点叫薄情,说的好听点叫成熟了。
“你……你就没什么想法吗?”周然好奇的问。
“我要有什么想法?”语鹿反问他。
周然提醒着语鹿:“不知道薄先生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因为下个月就要跟叶珊小姐结婚才会提前跟你结束这段关系。当时他叫我来处理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毕竟你跟了他那么久……”
周然来了以后,语鹿将他带到学校外的冷饮店慢慢聊。
她给他点了一杯奶茶。
给自己点了一杯咸柠七。
周然的奶茶还没怎么动,语鹿的汽水已经喝一半。
她捏着塑料吸管,把杯底的咸酸梅戳的稀烂。
“周然,你是怕我会觉得我很委屈?你觉得我跟了他那么久,他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把我给甩了,你担心我会想不通,会难过,你怕我不肯善罢干休?”
周然静默半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唉,这张嘴真是笨死了。
语鹿发现自己果真猜中他的心思后,抬眸用一种看稀奇的眼神,盯着他瞧。
但转念一想,周然没有这种想法才是真稀奇。
她还记得当初她在飞机上流产,薄司寒受伤,周然在医疗船上对她说那些话。
周然从来都没有变的。
她跟他只是三观不同而已。
语鹿漆黑的眼睛坦荡,摇头说:“周然,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可能还是不了解我,我跟以前一样,从来没变过。我很感谢他还给我自由,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说到从前没有的时候,语速明显慢了一下。
周然表情微愣,没想到她这么直白。
当然,就她的性格来说……倒也不意外,只不过……周然一直看着他们俩,他自己也觉得迷惑的很。
“一码归一码,薄先生虽然有时候做事手段比较极端,但你对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看你们两个相处的时候还挺好的。”
语鹿笑了笑:“你在说什么笑话?我跟他,我们之间可能存在那种东西吗?难道金丝雀就非得爱上金主吗?谁规定的?”
周然沉默。
“我以前只爱过何子帆,现在心已经死了,谁都不爱,我只爱我自己。”
语鹿明显不愿就这个已经翻页的事来来回回像嚼没味儿的口香糖一样嚼,干脆果断点盖棺定论:“格局拉高一点吧,男女之间的关系也不止是爱与恨。”
“很酷。”周然客观评价。
想了想,接着又说:“那你们以后……”
语鹿说:“没有以后,若是在路上见到他,我也会当做不认识。”
周然许久都没再吭声。
他低头无言的喝着饮品。
等他一杯奶茶见底,这事也算彻底告一段落。
周然准备离开了。
语鹿看向窗外还在下雨的街道,找店老板借了一把伞,一路把周然送到停车场。
周然钻进驾驶室,按下车窗。
语鹿打着雨伞站在车门外笑嘻嘻的跟他挥手。
周然心里突然就挺不是滋味的。
毕竟两人相处还是有一年多了,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伺候着同一个主子。
——因为苏语鹿和薄司寒之间都已经两清,今后周然跟苏语鹿之间就更搭不上联系。
这说散就散了。
“语鹿妹妹,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你给我打电话啊。”他突然说。
目光平视前方,不敢与语鹿对视。
“不是以薄先生下属的身份,倘若哪一天你有难,还记得周哥,只要你一句话,我赴汤蹈火都来。”
他只是木讷了点儿,却也不傻。
明白要真当他是朋友,不出现就是最好的祝福。
可是….相处过那么多天,怎么可能真的能做到什么都没存在过呢….人也是…感情也是……
语鹿低头,笑了笑,并不搭话。
雨幕中,周然的车缓缓消失不见。
语鹿撑伞目送与薄司寒相关的最后一个人消失在自己生活中。
往昔一幕一幕不禁涌上心头。
心事渐沉,也在这刻红了双眼。

并发表了爱的告白:
“结婚,对司寒和我来说,不是一拍脑门的冲动。我们之所以结婚,是因为我们相爱,并且足够相爱。”
这是顶级豪门第一次正面回应公众对其私生活的揣测。
于是大半夜,各大媒体无数通告迅速占领社交媒体的头版头条。
【薄家二公子与叶家掌上明珠将在风景如画的西西里岛举办婚礼!】
【太轰动!万亿“豪门姻亲”大曝光!】
——并且接连几天都高居热搜不下。
这两天,薄叶两家豪门的联姻闹的满城风雨。
语鹿就算不去打听,也自然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当做八卦嚼给苏语鹿听。
“你看到叶珊小姐晒出来那枚存在感无比强烈的戒指没有?我看到那张婚纱照的时候,就只顾着盯那枚钻戒了,据佳士得拍卖行预估,那枚戒指至少值五千万!”
“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我看比鸽子蛋还大。”
身旁的人用手比了一下大小,无限羡慕的口吻:“据说人家薄二公子追求叶公主的时候说的是,他愿意用半座城来娶她。”
“薄家的人,谁身上还没几十个亿咯!何况人家迎娶的是真公主,彩礼拿不出手那可不丢人丢大了。”
“这就足以见得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长得又帅又有钱的王子怎么可能看上灰姑娘,什么锅配什么盖儿,人家这种婚姻才叫高配。”
语鹿也坐在旁边,听归听,从不参与讨论。
她这个曾经跟薄二公子最有关系的人,对他的事避如蛇蝎。
只是,不参与是不参与,心里却也琢磨着,难怪薄司寒急着把自己一脚蹬开,原来是好事将近,不想留她在这里坏事。
旁边的人聊着聊着,目光不经意落到了苏语鹿头上。
倒也好奇起来。
“语鹿,上次搞活动薄二公子不是还给你来撑场面了吗?怎样?人家有没有给你发请柬,请你去意大利参加世纪婚礼?”
语鹿有些无语,过来几分钟才回上句话:“人家那婚礼参会的人都是有身家门槛的,我算什么啊,连自费往返的机票钱都凑不齐。”
一群人听后纷纷笑开。
只是没有再深问,聊着聊着又聊到别处去了。
苏语鹿一直以来在同学眼里是个挺神秘的人。
说家境普通吧,可认识的人不是小富就是巨贵。
特别是当初她能请动薄司寒来学校做嘉宾,她这些同学可震惊的连嘴都闭不上,只晓得她做人低调谦虚,哪里晓得人家还有这样深藏不露的人脉。
语鹿不得不反复跟大家强调,其实她家跟薄家没有太深交集,顶多只算认识,人家本来算是愿意来学校参加活动,不然以她的脸面是请不动这样的大佛的。
话说的很巧,都是抬举的学校。
这套说辞说出来,大家多少有点半信半疑。
暗戳戳的觉得她不简单的人不少,想来巴结她的也挺多。
当然除了她自己寝室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们早就把薄司寒这号人物给忘了,竟从没在语鹿面前提过一嘴。
语鹿就这么打哈哈的跟众人把薄叶联姻的事绕过去。
手指不经意间划过手机上的头条新闻,还是略顿了两秒。
叶珊发出来的那张婚纱照上,薄司寒一身高级感的经典黑西装,清隽深邃的五官脸孔上架着一副金边的眼镜。
除了显得更斯文败类了。
这张婚纱照,不管谁来看,都能看出主打就是甜蜜幸福的令人羡慕。
语鹿漆黑的眼睛不带眨的,默默地想,这可真是太好了。
数个小时后,夜幕降临,繁华喧嚣漂浮在霓虹灯下。
刚被这座城市宣布最“幸福”的人,置身在一个金色的西式晚宴上,他穿着一张跟幸福婚纱照上完全不同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燕尾服。
不管是正式西装也好,燕尾服也好,休闲装也好。
这人身体颀长,姿态优雅,穿什么都永远不过时。
此时,他坐在他专属的位置上,身边是他的未婚妻叶珊。
叶珊则穿了一件天蓝色小礼服,打扮的很漂亮,脖子上成套的珠宝,更衬的整个人珠光宝气,闪闪发光。
她的眼睛映着钻石的光彩,笑意噙在眉弯,几个小时了,嘴角上扬的幅度一直没落下过。
但她身旁的男人,身姿慵懒,温暖而和煦。
只是一如既往对任何事物都表现的漫不经心。
这是薄司寒和叶珊婚礼前的最后一个单身告别会。
叶珊策划安排的。
来参加的都是她自己朋友,也就是所谓的一些名媛闺蜜。
整个活动气氛一直很热烈,以叶珊为众星捧月,有人唱歌,有人流泪,有人喝醉,抱着叶珊追忆小时候发生过的趣事,还有人拿出一封长长的手写信,里面满是对叶珊的祝福。
最深的悲恸,刻在泪水中。
薄司寒作为主角,却冷眼旁观着这群人沐猴而冠的丑陋表演,这里面有一些是薄司寒认识的人,但薄司寒仅仅当他们也只是认识的人罢了,只有叶珊才会这么天真,认为他们是“真心”的朋友。
如果叶珊不是姓叶,她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
倒不是薄司寒冷眼看人坏。
她那些把她捧上天的闺中蜜友,在叶珊忙着宴会上的其他事宜时,也会背过身去对她这位乘龙快婿蠢蠢欲动。
就有人故意走过来撞他,然后往他手里塞电话号码。
然后朝着他抛一个媚眼,告诉他如果是他打电话过来,她什么时候都空。
薄司寒笑笑。
这样一只千年老狐狸,当然知道这些女人心里做什么小九九。
为了让这场宴会继续圆满的进行下去,顶多心平气和的好言相劝。
“你要是不怕被人用权势逐出社交圈,大可以再往我手里再塞两个电话试试。既然你们是叶珊的朋友,就当我没看到。”
那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名媛听到他这么说,瞬间就不敢有其他想法了。
反而张嘴就来:“我们就是替她试试你,老不老实,现在我们就放心把她交给你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两面做派,听的薄司寒冷笑不已。
薄司寒不爱叶珊,但在人前,他依然会护着她。
就像晚宴结束前,他被众人起哄站起来,做总结陈词。
他轻抿着很淡的唇,半响后,才对着叶珊举起香槟杯:“一旦我结婚,就会忠贞不渝,毕竟只有一个真正的太太。”

叶珊听到薄司寒那句承诺,感动的涕泪盈眶。
原本她因为开心,又喝了不少酒,刚送走客人,就彻底醉倒在薄司寒怀中。
薄司寒照例是把她送回叶家,不做久留,就先离开了。
从叶家出来,上了车,他修长的手指开始扯领结,脱外套,长长吁了口气。
周然从后视镜看他,这人拖着一身疲惫靠在后座,抬手盖在眼睛上。
这人为了工作连续工作三天三夜睡不了一个整觉,都没有现在看上去这么累。
虽然不知是何原因,却着实有点心疼他。
“薄先生,接下来我们回哪儿?”
薄司寒没有说话。
周然便擅自自作主张,开着车带着他在城市里穿梭。
大概开了二十多分钟,周然也不见薄司寒有醒来的迹象,正准备找个河滨靠边停会儿。
车速刚减慢下来。
薄司寒的嗓音突然从后座传来,似梦似呓语。
“周然,我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
周然差点方向盘没握稳,车轮打滑就要向反方向车道飞过去。
他很是紧张了一下:“老板,你后天就要结婚了。你可千万不要记错日子。”
薄司寒坐直身体,摘下眼镜揉了揉眉眼,他没忘,他怎么可能忘,他可是每天倒数着日子,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长指抵着眉骨揉了几下后,才缓慢地扬头。
他酒量一向很好。
今天也不过只喝了几杯香槟,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这么醉,整个人晕乎乎的。
“现在几点了?”
“还不到十点。”
“我们到哪儿了?”他又问周然。
周然回答:“刚过河滨公园。”
“河滨公园?”他的语气明显变的有些奇怪。
“嗯。”周然迟疑了一下,然后又说:“跟公寓也就隔了一条街。”
闻言,薄司寒眉眼间的情绪更重,抿直了唇不再吭声。
周然却很直接的把方向盘右转,让车头直接调转朝对街开去。
薄司寒并没有出声阻止。
五分钟以后,薄司寒又回到了那早已人去楼空的房子,灯没有被打开,四周一片黑暗。
他摸黑换好鞋子后,凭直觉走到沙发旁,斜靠在沙发上闭目。
已经有两个周没有来过这里了,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黑暗中,他突然睁开眼睛,走到墙边,抬手扦开灯开关。
刹那间,屋子变的明亮,灯光将他身形清晰的线条衬得冷清。
可是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平日里小薄听到他的脚步声,不管在哪里,早就黏上来。
薄司寒开始心慌,小声的叫着鹿鹿的名字,蹑手蹑脚的到处找它,整个房子翻了个遍,死活不见小薄的身影。
他酒醒了一大半。
给阿姨拨去电话。
对方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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