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赵深深koala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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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男人淡淡的眼风扫来:“先说正事。”
她咽了咽喉咙里的食物,紧张的望着他:“好。”
“你舅舅的事是真的,因为还扯上了税务问题,有些人不想让他出来,想让他认了,然后在里面好好服刑,守口如瓶。”
语鹿抿着唇不吭声。
“你放心,我会尽量让律师把他减刑到最低服刑期,如果在狱中我也会让人关照他,不会让人欺负他。”
语鹿有些吃不下了,把面前的碗推开。
“金额很大吗?”
“他自己本身的金额不大,但是他想要保护妻儿,金额就很大。你舅妈那里,我会帮她想办法保住基本财产,至于你舅舅那几个酒店也会以薄氏的名义收购,我会给出一个很合理的价格。要知道,如果拿去法拍,还不够他退还金额的尾数。”
语鹿了然,毕竟薄司寒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但她想了想,突然又想到一年前他给她看过薄氏入资舅舅酒店的事,她不由的会多想,立刻口无遮拦的问:“这件事,你真的没参与其中吗?”
这一问,反而把薄司寒给问住了。
很快,他极其敷衍的扯了扯嘴角,这是一个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笑。
男人再度起身,很快走到沙发旁,捞起外套。
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语鹿默不吭声,拿起勺子又吃了两勺粥,突然就彻底没了胃口,将勺子扔的老远。
吃饱饭睡好觉,她彻底冷静下来。
想到刚才薄司寒跟她说的那些情况,她先给舅妈打了个电话。但是舅妈已经完全六神无主,语鹿问她东,她回答西,根本没办法详细交流。
没有办法,被逼得还是得跟何子帆致电。
这一回电话打过去,倒是何子帆接的。
听到他的声音,语鹿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先问他和许轻轻的事,还是舅舅的事。
何子帆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口气:“怎么了?”
语鹿莫名一股鬼火就从胃里烧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能开视频吗?”
她的理智最终没有战胜情绪。
而何子帆面对她的质问,竟然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的掩饰,总之,现在就是不太方便。
语鹿不确定自己当时的想法,或者已经根本没办法思考了。
她直接挂断电话,打开手机软件,定了最近一班飞往江城的飞机,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等待登机的时候,她给薄司寒打了通电话,告诉他她要去一趟江城。
薄司寒露出很惊讶的语气:“你不去雪都去江城?”他觉得挺突然的。
语鹿说:“我得去找我哥商量我舅舅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浅浅交代两句,她这边就上了飞机。
而她手机刚关机,薄司寒坐在办公室手里转着钢笔,便思忖起来……几分钟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周然,让周然联系许轻轻,问她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许轻轻接到周然的电话时,她正和何子帆在银行做资产抵押。
何子帆那边得到的情况跟薄司寒差不多,多少都说是要退税,退的好的话会减刑,但何子帆并不知道他父亲的这笔天价偷税,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别人做了白手套。
现在何子帆的母亲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全靠何子帆一个人在奔波。
何子帆想到把自己名下的房产抵押出去给继父减刑,许轻轻主动提出要帮他帮。
他现在急着卖房,直接降价挂到二手房市场去卖的钱拿到手里也是杯水车薪。
她愿意以高于市价许多倍的价格收下何子帆的房子,等到何子帆有能力赎回的时候,再把房子赎回去。
许轻轻这一举动,岂止是雪中送炭那么及时。
何子帆完全没想到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愿意倾囊相助,对许轻轻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而许轻轻也借此机会,向何子帆表白。
她告诉何子帆,就算他以后没有钱赎回不了这些房子也没关系,因为她从来就打算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我知道如果不以房子为借口,你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无偿帮助。但其实我也有私心,换了别人我就不会这么大方,掏心掏肺都要帮你渡过难关。何子帆,我喜欢你,你感觉得到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喜欢你。”

第108章 到手
她言语间说的很直白,是真正意义上那种,直白到何子帆已经不能再打哈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掩饰过去。
他苦笑,犹豫,挣扎了许久。
最终还是对她说:“很抱歉,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其他的,我真的没办法。”
许轻轻战术性失败。
能够预想到这个结果,却不能就此放弃。
她眼睛挤出两滴泪,背过身去,仿佛受到了极大伤害,然后含泪强撑出一句:“我又没说要你还钱。”
何子帆看到她这副模样,内疚不已。
只能默默不说话。
周然电话打到许轻轻手机上,许轻轻避开何子帆走到外面接。
周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她:“那位问你进展怎么样了?”
许轻轻瞄了一眼玻璃窗内的何子帆,撒了个谎:“周特助您告诉他,这两天就会有进展,到时候我会给他一个交代,他绝对不会失望。”
周然语气十分公事公办:“最好是这样,你跟我都不希望那位生气,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对你跟我都没什么好处。”
许轻轻有些烦躁:“知道了。”
挂断电话,许轻轻背靠着墙,牙齿咬着指甲。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必须下一记猛料,让那位相信她办事能力不错。
她把心一横,很快有了主意。
拿出包里平时演戏时用的催泪剂,往眼睛里滴了两滴,眼睛很快烧了起来,泪盈于眶。
许轻轻推开玻璃门走进去,何子帆抬头便看到她哇哇大哭起来。
他立刻走过去搀扶住他,着急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许轻轻咬死了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哭。
何子帆这边事情的手续办完,许轻轻的眼泪却一直没有流尽。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丢下她不管,因为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一直是许轻轻陪着他想办法,开解他的心情。
而许轻轻想到的发泄方式,就是去酒吧买醉。
何子帆陪着许轻轻喝了不少,后来许轻轻便靠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告诉她自己被同门师姐抢走了一个艺人的奖项,原本那个奖是自己的。她付出了很多时间,花了很多心血
何子帆不懂他们娱乐圈那套,只是看她哭的那么伤心,便一直安慰她。
后来何子帆去结账,许轻轻趁着他离开那间隙,往他那矿泉水瓶里放了一粒药。
一粒还担心药劲儿不够,又多放了两粒。
等何子帆回来,那药丸也化的差不多了。他背着装醉的许轻轻出了酒吧,打车去她常住的酒店。
那天晚上,许轻轻得到了她想要的。
药效来的又猛又快。
他是个年轻、干净,又血气方刚的男孩子。
压根无法抵抗住她的主动投怀送抱。
而且他什么都不会,许轻轻却身经百战。
第一次,是许轻轻把他推倒在地。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药效还没彻底过去,心跳快的要命,头也昏沉的要命。
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
许轻轻主动揽过他平息他的一切渴望。
语鹿到了江城已经是晚上了,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给何子帆打电话。
几十通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
她有了不太妙的预感,但脑子里稍微有点负面影响,就集中精力立刻打住,因为她不能去想象那些负面思想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她在计程车上联系上了何子帆的室友,那些室友们都知道她的存在,也跟她一起吃过饭。
电话打过来时,这群天真的汉子反而好奇语鹿没有跟何子帆在一起?
竟要通过他们来找自己的男朋友。
“子帆?子帆最近家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经常回宿舍的啊,语鹿妹妹你都不清楚吗?”
“还有没有其他方式能联系到他?”
“语鹿妹妹,你别担心,子帆那么大个人了,他一定没事的……”
“你的意思是他还没回宿舍?那他明天会回学校吗?”
“嗯……应该会……语鹿妹妹你别哭,他明天肯定回来?他不回来我们全宿舍出动都会帮你找到他。你现在在哪里?”
对方话还没说完,苏语鹿便挂掉了电话。
她已经抵达了何子帆的学校大门口。
学校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没有学生证任何人都进不去。苏语鹿就在附近的花坛找了个地方坐下,一直盯着校大门。
她原本可以去找一个酒店,住一晚,第二天再联系他。
但是她不要,她脑子里飞快的运转,根本静不下来似的。
她知道今晚在联系上何子帆以前,她是不可能睡得着的,还不如就坐在这里等他。
等到他出现在学校为止。
语鹿搓揉了一下有些发肿的脸,按捺下心中的不安与酸涩的预感,继续给何子帆打电话。
心像黑夜一样沉了下去,那边始终是忙音,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她手机彻底没电,何子帆也没有接电话。
就在苏语鹿给何子帆疯狂拨电话的同时,酒店房间里,正激烈的上演着暧昧纠缠。
何子帆的手机就立在两人正前方,手机黑屏的时候,会折射出两人的影子。
屏幕亮起来的时候,跳动着“鹿鹿”两个字,是苏语鹿的未接来电。
许轻轻发现自己越是对着“鹿鹿”两个字,动作就越是放得开。
房间里回荡的响声便越发刺耳。
她玩儿太开心了。
一向都是她伺候别人,还是第一次有那么年轻漂亮的男孩…..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苏语鹿的男朋友。
许轻轻在第一次从何子帆手里接到苏语鹿电话开始,轻易就从他口中试探出两人的关系。
青梅竹马到两小无猜。
从相知相许,到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描画。
他关于幸福的每一个描述里,都有苏语鹿的名字,令许轻轻嫉妒心发狂。
明明苏语鹿跟自己一样下贱,都是有钱人的玩物,被用过用烂的货色。
苏语鹿身边就有这样巴心巴肝紧张关心着她的人。
越是这样想,就越发想从苏语鹿手中夺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不仅是为了完成薄司寒的任务。
更是为自己争口气。
因为她很快乐,便给了何子帆更多快乐,这是他应得的。

第二天天亮了,何子帆药效过了,沉重眼皮要用尽所有力气才能睁得开。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口干舌燥的很,像是彻底虚脱过去。
他又眯了大概十多分钟,挥手摸到一个滑腻的腰背,瞬间,一个冷汗,把他所有的睡意吓走。
何子帆坐了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在自己身旁熟睡的人是许思思。
他整个大脑都懵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
何子帆无法原谅自己酿下的大错,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待看清床单上的一大片血迹。
何子帆身体不能自控的颤抖了一下,如同遭遇雷劈。
他弄出的动静惊醒了许轻轻。
许轻轻坐起身,何子帆看着她望向自己的表情腼腆又深情,他抿紧了唇线,脸色发白。
她似乎是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的态度,眼神黯淡下去。
又用手去抚摸他刚才死死盯牢的那一滩血迹,轻轻地,缠绵地,抚摸着……
何子帆深拧起眉头,为自己犯下的错深恶痛绝。
许轻轻当然早不是什么干净的黄花大闺女,这种东西她都是随身准备的。
从前总有那么一两个客人有这种特殊的嗜好,为了让客人开心,她总是把服务工作做的很全。
没想到,这玩意儿这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许轻轻这个老江湖当然知道何子帆这个傻白甜此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垂下头:“没关系的,我又不会让你负责。”
然后背过他开始穿内衣。
当看不到许思思的脸,何子帆鼓起勇气:“昨天晚上对不起,我喝多了,这个事并非我本意……我……”
许轻轻立刻打断他,语气幽幽的:“何子帆,其实我挺高兴的,我的第一次,是你,我想我一定会一辈子记得这一晚。”
一句话,就把何子帆的心理防线全线击垮。
那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语鹿。
现在满心满眼就只剩下对不起许轻轻。
“我会想办法……”他说。
许轻轻转过脸来,笑的天真又无邪:“你想什么办法?难不成就是睡一觉你就想娶我呀?”
“我……”何子帆有些语无伦次。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对一段感情持有的是专一认真的态度,他和苏语鹿之间的感情也一直很干净,就只是牵牵手,隔着衣服拥抱一下。
他还是很传统的男生,在不能确定跟对方走进婚姻殿堂,他不想做出出格冒犯的事。
这是对女孩子的不尊重。
可是现在……就因为昨天自己喝多……本来他是陪伤心的许轻轻喝酒散心的,哪里晓得他自己也烦,不小心也跟着喝多了。
这可怎么办?
这要怎么办?
就在何子帆十分恼恨之余,许思思的嗓音低低响起。
“我没说要你负责的,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就不能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吗?”
她说完,将脸埋在手心里,肩膀低低抽搐,她啜泣起来。
哭声把何子帆的决心也泡软。
让他的亏欠如藤蔓无限滋长。
何子帆走过去,无声的抱住她。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埋首在何子帆怀中的许思思依旧在小声哭泣,那哭声似感动,又似伤怀,总之,在何子帆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高高扬起。
她万万没想到,要何子帆一个承诺原来如此容易?
她睡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还从没有哪个男人只不过跟她睡了一觉,还真的想给她一个交代对她负责的。
早知道这人这么老实,就该早点这么做了。
后来何子帆和许轻轻收拾好,离开了酒店,准备先回学校。
一路上,许思思的心情都很好,她主动牵着他的手,每一个望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爱意。
却让何子帆内心充满了负担。
他只能疲惫的回应许思思的一个笑,就为了不辜负这个满心满眼只装着自己,无私帮助自己的天真女孩。
两人搭乘计程车回学校,手牵手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校门口人流稀疏,而这两人很登对,走在一起实在是亮眼。
也容不得语鹿看不到他们俩。
语鹿缓慢的站起来,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头顶的天空也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玻璃,裂成无数的玻璃碎块,每一块玻璃最尖利的那块,对着她直扑扑地砸过来。
天昏地暗……
凄风苦雨……
等到两人目中无人的越过她,径直朝学校大门走去时。
语鹿站在他们身后喊他:“何子帆。”
何子帆听到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浑身冰冷。
转过身,看到命运女神对他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而这个微笑,何尝不是对着语鹿的。
语鹿与何子帆久久对视,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何子帆只感觉自己被她眼神盯着,浑身像是在滚刀上滚,而语鹿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浑身发抖,她只能用牙死死的咬住下唇,才能控制住胸腔内沸腾的情绪。
三秒后,苏语鹿转身就走。
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但她必须潇洒一点。
何子帆看到她要走,想也没想便甩开许思思的手追上去。
他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来。
“鹿鹿,你听我解释。”
苏语鹿并不抵抗,转过脸,眼里一片沉静,她恨恨的看着他,直言不讳。
“你们是不是睡过了?”
何子帆心里咯噔一声,喉头滚动,像所有被抓到现形的男人一样,第一时间选择撒谎。
“没有,鹿鹿,你别瞎猜,我们……我跟许思思,就是早上在附近吃早餐碰见的?”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苏语鹿讥讽的眼神越演越烈。
她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吭哧一声笑起来,那笑声极其难听。
就像是他们小时候看迪斯尼的动画片里,破坏公主与王子爱情的老巫婆,才会从嗓子发出来的凄厉笑声。
而她现在的心境……
她现在的心境,何止凄厉?又哪里只是凄厉!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的?”她笑完后,平静的问他。
何子帆依然在狡辩:“我没撒谎。”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九点就在你校门口一直坐着等你?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给你打了一百多个电话?你还知不知道你舍友告诉我,你一整晚都没回学校。”

苏语鹿的话砸过来,像剃刀一样,狠狠刮了他的脸。
脸皮滚烫,好似要滴血,眼睛也火辣辣地疼,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鹿鹿,我是撒谎……我撒谎……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他的眼泪不能控制成串流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一切都不是我本意……”
何子帆声泪俱下的哀求:“我不渴求你的原谅,但只求你给我十分钟时间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一切我都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当时我心情很不好,思思心情也很不好,她帮了我很多,我当时没办法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吧伤心……我……”
何子帆抖着嗓音不断向她哀求。
语鹿越听就越觉得心脏快要炸开了一样。
痛的她弯下了腰。
悲恸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何子帆见她难受成那样,心痛不已,他想伸出手去拥抱她,。
语鹿躲开他的拥抱,只是凉凉地看着他。
何子帆被她那眼神一瞪,沉重的腿不敢再往前半步。
语鹿目光越过何子帆的身影,她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许轻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
许轻轻像一颗毫无征兆的原子弹,将苏语鹿的人生童话扭曲。
她被遗弃、被嫌弃、被指责。
好不容易有一根救命稻草,有了熬过黑暗就会有希望的一缕光。
许轻轻再度炸了过来,将她和何子帆两人炸的粉身碎骨。
她被整得死去活来,她在一旁冷眼旁观。
语鹿好恨,整个人像被碾成一团,肝胆俱裂,五内俱痛。
可是她却拿许轻轻一点办法也没有……
彼此都捏着对方的把柄,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哥……”
何子帆听见她叫自己一声哥,而不是直呼自己的名字。
他眼底露出一点生机。
可语鹿在最短的时间里认清了现实。
“哥,我们就这样吧,之前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舅妈说得对,我们之间原本就不该有超出亲情的别的感情。以后你愿意跟谁好都可以,不用再顾忌我。”
他们已经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
快刀斩乱麻一定是当前止损的最佳选择。
何子帆听着语鹿的声音,仿佛从远方而来。整个人像是被人掐断了喉咙一样没办法呼吸。
“不行,鹿鹿,我不放手,我爱你。我都不想的,这一切都是意外,我求你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这一次你就原谅哥哥好吗?”
何子帆无比慌乱,眼睛猩红。
她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拉扯着她,想把她重新拽回他的怀里。
可是已经遍体鳞伤的语鹿已经禁不起任何拽拉。
“你爱我……你爱我的方式,就是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偷偷想办法解决一切。你爱我的方式,就是你会找别的女人消遣,却把我蒙在鼓里。你爱我的方式,就是嘴巴上说着爱我,却跟别的女人在酒店一夜不归……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语鹿连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只有一阵一阵地颤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要说她心里不怪何子帆,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内心更厌恶的是她自己。
说实在的,她又有什么脸面去怪何子帆。
她早该预料到会遭此报应。
当她跟薄司寒睡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她内心不想,可蒙在鼓里的何子帆不就跟现在的她一样吗?
她越想心就越冷。
原本以为,只要熬到薄司寒放过自己,她再将自己所有的经历告诉何子帆,由他来决定还要不要她。
她没预想后果,只想要希望。
可她太天真了!
哪有这么简单。现在她正经历的就是后果。
她怎么能把自己那么多痛苦的时光,那么多无法言说的屈辱,转嫁给何子帆承受。
她都接受不了他一晚上的放纵,她又怎么能让他去接受她那么长久的背叛。
她怎么忍心……让他再经历一次她现在正在经历的如坠深渊的绝望,如同身在地狱的挣扎。
语鹿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用尽所有心力,按捺下去。
就让她一个人咬紧牙关默默承受所有吧。
何子帆泪如雨下,只是不断重复:“我……我不想的,真的鹿鹿,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都是意外。”
“我没有怪你,一点都没有。”语鹿背过身,语气逐渐冷淡:“可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话,真的,你放过我吧,我们可能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一下。”
“我们为什么非得变成这样!”
可是语鹿这一次已经下了斩钉截铁的决定,不可以回头,不能再犹豫。
她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唇角,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何子帆,我们分手吧,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祝福你幸福。”
她又看了一眼许轻轻,心情无比平静。
哥,我真心祝你获得真正幸福……哪怕这份幸福,永远与我无关。
语鹿转身就走,离开了这块伤心之地。她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又往机场方向驶去。
何子帆则站在原地,抱着头,像个孩子一样放肆的哀啸着。
无比后悔……无比绝望!
语鹿直到上了飞机。
这一路都没有回头。
都结束了。她的初恋,她的爱情,以及……所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北城上空正酝酿着一场雷暴天气。
飞机在空中盘旋,颠簸,空姐不断用好听的嗓音安抚着乘客的情绪,接连两天都是长途飞机的语鹿,一整夜没睡,外加情绪剧烈波动。
现在整个人头疼欲裂。
谁也无法睡,只是忍着,熬着,挨着。
飞机延迟了整整二十分钟才落地,一出站口,外面又是风雨飘零,泼天的雨幕冷若冰霜,冻到骨头里。
这样的天气,连打车都不好打。周围的计程车几乎没有,半个多小时才驶来一辆,而周围的旅客,大多都是有亲人来接。
一辆辆车停在她面前,载上了自己要接的客人,又一辆辆的开走。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语鹿一人孤苦无依。
她抱着双臂,小腿被飘来的雨水浸湿,裙子黏在腿上,又冷又寒。
看着黑的摸不着底的天空,风卷着雨水吹过来,很冷,却冷不过她心底心如枯槁。
下一秒,苏语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冲到了大马路上。
一辆疾驰的玛莎拉蒂看着前方没人,司机为了赶时间把油门踩到了底,哪里知道黑暗里突然会跑出个人来。
哪怕急踩刹车,车子还是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
坐在后座的薄司礼因为惯性超前重重一撞,脑门刚好撞在副驾驶的车座靠背上。
等他回过神来,一边按揉着额头,一边厉声叫司机:“快下车看看,赶紧救人!”

司机先下车,薄司礼后撑着伞下车。
苏语鹿被车子撞出几米开外,撞的结结实实的,直接落在了斑马线的边缘。
当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胸口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其他什么痛感都没有。
雨下得很大,她头上碗口大的口子,血顺着雨水一起冲刷下脸庞,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司机打着手电筒照到她,被她那副比女鬼还凄惨的模样着着实实狠吓了一跳。
很快薄司礼也撑着伞走过来。
语鹿坐在雨水中,逆着车头灯,看到一个瘦高的影子,黑伞在风中癫狂,伞柄却牢牢的固在手里。
他的黑皮鞋在水洼里踩出浪来。
雨水打进眼睛,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却看到他西装裤裤管湿到小腿肚,浅灰色浸成铁灰色。
但薄司礼顺着光,低垂着目光,却把她端详的很清楚。
苏语鹿整个人都是血色与透白交织的,白的是皮肤,红的是血。
尽管她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薄司礼愣了三秒,还是把她认了出来。
人的缘分很奇妙对不对,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前后加起来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但薄司礼就是记得她……记得她叫……苏……
薄司礼举着伞弯下腰,似调侃似惋惜的说:“苏语鹿。”
伞遮过语鹿头顶,距离隔得近了,她才把他认出来。
是薄司礼啊……
在这里,遇到他,还真是奇怪。
她抿了抿唇,呵出一口气:“薄先生。”只是刚一说话,也不知牵动了哪根神经,她胸口像针扎似的疼起来。
薄司礼一言不发,站起来把伞递给司机,接下来直接脱掉了外套,他再弯下腰时先用自己的西装外套把语鹿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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