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赵深深koala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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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沙龙是学校今年一个挺重要的项目,校领导指着办好活动好写年终总结。
牵头工作交给了学生会主席、文新学院的学姐肖露。
苏语鹿只不过是外联部一个小小干事。亲,却承担了极重的工作任务。
要说起来加入外联部也是个意外。
原本语鹿没有加入任何社团,结果在一次法学院的辩论赛上,她表现的太出色,被前来观战的外联部部长一眼相中。
那位学长便一直热情邀请她进外联部。
语鹿还在犹豫的时候,室友就提醒她,那个学长花名在外,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
当时语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就问了一下何子帆的意见,何子帆第一反应鼓励她加入。
因着有何子帆的支持,语鹿便应承了下来。
但自从语鹿加入进去以后,学生会主席肖露就像跟她有仇似的,把她盯的死死的。
大事不管,小事一把捏,会上一点名就点苏语鹿的名,不管什么情况先把她工作成果和工作态度批一顿,再丢一堆不好处理的脏事烂事给她去处理。
期初语鹿还当是自己出乍来到,不熟悉工作她才这么安排,后知后觉才知道是针对她的公报私仇。
起因还是出在外联部部长张和身上。
覃欢说语鹿:“你这就是羊入虎口,傻白甜给黄鼠狼拜年,蠢到家了!”
原来,肖露据说家里跟校长家很有些关系和渊源,所以大一一进学生会就当了外联部部长,后来才提拔的学生会副主席,再升到主席。
而现在那个外联部部长张和是肖露一手提拔起来的,仗着一长了一张好脸生了张会哄人的嘴,把肖露拿捏的迷迷糊糊的。
两个人听说是在谈恋爱,但是又长期在吵架。
因为张和背着肖露老喜欢和小学妹勾肩搭背,常常气的肖露甲状腺不正常。
“这个张和啊,最过分的就是玩弄了人家不懂事的小女生,反咬一口不认账。他需要肖露的时候,就跟肖露说是那学妹骚,主动来勾引他的,还给他发露骨照片和挑逗的微信。他什么都没做。”
“肖露也是个只认男人不管是非黑白的恋爱脑的死巫婆,为了维护她那个烂根的男人,明里暗里专门整那些跟她男人有关系的女孩子,反正,苏语鹿你自求多福。”
语鹿对寝室里的八卦是半信半疑。
总觉得学校里有些传言都是传的离谱,事实却并不是看上去那样。
比如,曾经他们看周然开宾利来接她,就到处传她有个富二代男友。害她辟了好长时间的谣。
一直到春节前的一段时间,张和约她晚上到食堂商量部门工作,语鹿晚上是不想换衣服出去。
张和就拿领导的身份压她,说事情很紧急。
等到她去了食堂,工作倒是没说的多少,张和谈着谈着工作突然夸起她漂亮,聪明,有灵气。
接着,又开始大倒苦水,说自己家底单薄,父母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工,但是凭借着他自己的天赋以及毅力,考进北城政法大学。
他还对学生会副会长这个职位志在必得。
这就立了一个人设,他既聪明又努力还有上进心,关键是对女生还体贴温柔,是个暖男。
这人设,骗骗纯情刚入学的学妹,妥妥的够用。
苏语鹿当然也知道他这种挂羊头卖狗肉行为的用意,面无表情听他掰扯。
姑且不说苏语鹿心里有人。
就这种货色,连薄司寒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还好意思王婆卖瓜呢。
真当她苏语鹿没碰见过什么人间极品男人?
隔了一会儿,语鹿就给何子帆拨了视频,故意在张和面前秀了通恩爱,原本是想侧面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
张和呵呵一笑。
这事儿语鹿还以为到此结束。
没曾想那张和特别恶心,翌日便跟肖露沆瀣一气,联手找苏语鹿的茬。
那段时间把语鹿逼得嘴角里面起了个大燎泡,连果汁都没办法喝。
想直接退会,却被告知必须把单年干完才能申请,申请审批过以后才能退会,总而言之,进来容易出去难!
语鹿怒气攻心,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掷,倒豆子似的跟薄司寒说了学校里的闹心事。
“就为了学生会那点儿破事,我连自己学习都顾不上了,真是晦气!”
薄司寒听完前因后果以及那些小打小闹到可笑的政治斗争,露出讥讽的表情。
语鹿问他就没什么办法治治这两人?
薄司寒可不给她矫情的机会,直言不讳戳她心窝子。
“别人挖了坑,有人提醒你别跳,你还非得跳,怪谁?怪你自己!这烂果子你嚼碎了也得自己咽下去,别想着我给你出主意,总得自己吃点儿亏,才能长长记性。”
语鹿被他挖苦的哑口无言,只能瞪着个眼睛不说话。
他的态度又软了些,在她沉默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跟哄猫儿似的:“方法总比问题多,多思考。”

第92章 阳谋阴谋
语鹿能想到的最笨办法,就是将开会的内容用录音笔录下来,然后转化成文字,再做分工明细。
先将所有的工作分类成组,选出一个负责人。具体的每一项工作压实在每一个人身上,由负责人来提调,她只对接每个组的负责人。
再次开会时下发到每一个人手里,让大家对提分工意见。最终方案超过半数表决通过后,她还让肖露签字。
白纸黑字,这样便避免了所有人甩锅在她头上。
这些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东西,短时间内让肖露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薄司寒听完她的办法,点了一根香烟,对她散漫地笑。
“算是个阳谋,只不过做的不算漂亮。”
语鹿本来还挺沾沾自喜的。
听他这语气,非褒非贬,搞的她顿时没有了什么自信。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她望着他,讨好的语气。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语鹿习惯将自己解决问题的结果对标上薄司寒的意见,好像他永远能提供出最完美的标准答案。
见薄司寒不说话。
她知道他最喜欢她什么样子。
他喜欢她乖巧、温顺、一点就透,还有对他无比的崇拜的眼神。
语鹿伸手去扯他的衣角,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向他求助。
薄司寒对视着她的眼睛,眼神漆黑暗沉。
这人对着眼前这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拖泥带水色厉内荏的很,大概……注定了这辈子都得对她让步。
他拍拍她的脸,深弯着腰跟她脸对脸,然后告诉她走“阴谋”这步棋该怎么走?
“这个活动基本上全是你负责的,她只有签字权,估计也没有时间去全流程盯进程。你只要在最后一天最重要的环节给她搞砸了,比如在LED屏上放点哪个名流嘉宾跟一线女明星的艳照,她那个学生会主席就该提前退休了。这叫借刀杀人。”
语鹿听的醍醐灌顶。
伸手推他一把。
“这也太无耻了。”
他突然不怀好意的对她笑了一下:“她退了以后换你上,到时候我推你一把。以后你们学生会都是我们苏会长说了算,想怎么折腾别人就怎么折腾别人,从充分施展才华到充分施展权力。”
可语鹿被他一逗,脸不知怎么就红透。
忍不住伸手打了他第二下。
薄司寒边躲闪边跟她闹:“这招叫趁火打劫,又叫顺手牵羊。”
“你滚!”她哭笑不得。
隔了一会儿,语鹿又皱起眉头。
“还有那么容易搞到名流跟女明星的艳照啊,我可没这能力。还有你也知道我是全程负责,肖露都翻船了,我还有好果子吃?你想多了。”
没想到她还真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其实只要鹿鹿愿意学,他倒是不遗余力的乐意教,就是阴谋诡计一样教。
薄司寒笑吟吟的看着她,两只手牵着她两只手。
“有什么难,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帮你解决。”
语鹿嘴角下沉,想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去,却被他拽的牢牢地。
“你不是说不会给我出主意?你就给我出这些主意?”
薄司寒手滑到她腰上,轻巧就勾出她盈盈一握的细瘦腰身。
语鹿挣扎着要拍掉这只占便宜的狼爪。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第四计。”
她狐疑望他一眼:“什么?”
薄司寒目光落到她身上,挨得极近,眸色深深倒映着她的影子,薄唇勾出微妙弧度。
他循序善诱,连声线也变的冷硬:“趁着还在我身边,得使劲儿在我身上施展你的美人计,吹你的枕头风,把我迷的五迷三道晨昏不醒,把我迷得你想要星星我不敢给你摘月亮。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巴巴的送到你脚下,你就是要我的命,我还不得乖乖送上?”
语鹿瞪圆眼睛看着他。
品品,细品品。
什么美人计?
美人计竟然还是对他使的。
这是什么话?这算是什么话?
原来就是借着跟她讨论问题故意乱放虎狼之词!
可她的腰还握在他手里,哪怕上半身已经用尽了腰力远离他,但她还是被他牢牢掌控在手掌心。
插翅难逃似的。
两人之前气氛安静几秒,薄司寒手臂肌肉有劲的搂着她,近要折断腰那种力度。
语鹿很明显的感觉到裙子隔着的地方不太对劲。
阵阵热意也紧贴着她的耳朵。
她对这方面的事一向迟钝,也不太懂男人动情的原理是什么?也只不过是抱了一下而已,两人还在一片诙谐气氛中讨论正经事呢。
结果这个人脑子里老想着不正经的事。
“你看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你就不能做个品德高尚点的商人吗?说到底,还是要让我出卖肉体靠男人。”
说到底,还是要叫她找靠山靠。
薄司寒看着她一点点的往外移动,几秒后,竟极轻地嗤笑了声。
“我必须要告诉你社会运行的真正规律。”
他顿了顿,适时严肃一句,让轻松的氛围变的格外凝重。
“有能力固然好,但有人撑腰才是实力的一部分,甚至是绝大部分,没人撑腰,你的天赋也好,努力也罢,只配给人做嫁衣。若要问为什么,因为人性逐利。”
语鹿神色动容。
镇定的眼神在薄司寒精致的脸上停留了长长一秒。
如果没有薄司寒,这些浅显又直白的道理,残酷的真实,她或许要活到四五十岁才会明白。
她垂下眼睫:“可是……我还是想用我的方式,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赢一次。”
薄司寒知道苏语鹿就是这犟脾气,自己心里有想法,
什么都想亲自经历以后再来判断是对是错。
“那我们再来打个赌?”薄司寒的嗓音传来,分不清什么情绪。
“赌什么?”
“我赌你最后还是会依靠我。”他笃定的语气。
“因为你的阳谋也只是缓兵之计,她一定会再次找你麻烦。”
语鹿被他看得下意识感觉心慌,表面笑的在好看,还是泄露出了内心的紧张情绪。
抬手与他击掌:“行,我们就来打赌。”

他一提到这个,很明显的精神亢奋。
看得出来,薄司寒对吃过“红色小药丸”的语鹿很迷恋,因为那一刻她是真正属于他的,不会有任何距离感。
绷紧到极致的时候。
是轻柔的,隐忍的,讨厌的,嗔叫的,疯狂的。
也给人一种纯粹到了极致的感觉。
语鹿虽然对上次的事不太记得,隐约有几个画面却会时常在脑海中浮现,她对那个药丸是十分抗拒的。
所以在那次以后,他好哄歹哄,威逼利诱,她都坚决不肯再张口。
逼急了她就哭给他看,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薄司寒不知从何时开始,有点受不了她用眼泪来砸自己,哪怕他知道,她在跟他装。
就是……突然就对她……没了脾气。
也就不再提了。
这一次他又拿这个来说事,
“我觉得,你心里老在想歪念头。”
语鹿听到他又拿“小药丸”来说事,当场就要炸毛的。
薄司寒想也没想就说:“我什么时候对着你不起歪念头?”
关键是他还面无波澜,他还眉头轻皱了下,好像全都是苏语鹿的错,甩锅甩的很漂亮。
语鹿简直不想跟他说话了。
“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怎么可能会输。”
语鹿无语了,很好,很狂妄,很嚣张。
那你上次打靶不也输给我了。输了还不敢认,堂堂一家上市集团的CEO这么玩儿不起!
传出去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不过两人在一起,他一向是掌控全局的那一方。
语鹿常常对他那灰不灰黑不黑的人生价值观很不认可,但往往越是她不认可的,越会颠覆她二十年来习到的认知。
这世界的运行规律,好像就是他说那样,地狱和天堂或许从不是两个地方,而是一体两面。
语鹿的世界,原本极致的黑和纯白,变的不再纯粹。
她会感到迷茫,不知选择。
倘若要认真的追究起来,是薄司寒污染了她的世界。
正如薄司寒所预言的,语鹿做的一切台面上的平衡功夫,运行了一段时间后还是被肖露的独断专裁打断。
语鹿费尽心血做出的分工安排,肖露把它架空成了形式主义。
而她会随时随地,想到什么就直接给苏语鹿安排任务。
甚至不给她任何喘息思考的时间,就要结果。
这招对还没步入社会的苏语鹿来说,的确是猝不及防的一击。
而随着活动时间的推进,她也越发被动。
中间又发生了春节那件事,令她和薄司寒闹的很不愉快。所有压力只有她一人抗。
就在活动正式开始的倒数第三天,肖露看着邀请嘉宾的名单,突然用笔划掉了两个。
“这两个专家,听都没听说过,赶紧换两个重量级咖位大一点的大人物来,一定要有噱头。”
她只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毁掉了语鹿几个月的心血。
语鹿感觉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这次主题是科技与未来,邀请到的这两位专家是航天工程601实验室泰山北斗级的工程师。他们平时的研究工作特别特别忙,我们说服了他们很久,两位老师也是考虑到给大学生做一些深度交流有利于国家未来航天事业的发展才答应来的。你现在说换人就换人,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决定。”
肖露放下手里的名单,极其轻蔑的看了苏语鹿一眼。
“你觉得不是一个好决定?你算什么东西,也有做决定的权力?苏语鹿,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干事而已,你懂的起这个活动的重大意义吗?”
语鹿咬唇,直面肖露毫不留情的当众践踏。
肖露继续说:“你知道为了举办这个活动,校委会出资多少钱吗?两百多万呢?这么重量级的一个活动,你就给我找些听都没听说的人来充台面?这些人,这两个人,你吹的再天花乱坠,觉得他是行业技术大佬又怎么样?网页上查得到吗?有新闻吗?有热度吗?有几个人认识他们啊?我要的是有话题度的大人物,甚至请个明星来都可以?不然怎么上得了热搜和头条新闻?”
她手指用力的敲打着桌面,那恨苏语鹿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气,仿佛手指已经直接戳到了她脸上。
语鹿冷静下来,知道不能跟她直着来。
肖露可能就是冲着她发难来着,不管她这时候再据理力争,肖露都会找到很好的借口拒绝她的提议。
于是她说:“那要怎么办呢?”
那个一直坐在旁边面带微笑,笑的儒雅温和的张和终于张口了。
以为他是看苏语鹿被欺负看不过眼,准备拉她一把?
当然不是。
张和直接张口跟肖露替语鹿求情:“我知道薄氏新成立了一家人工智能公司,跟我们主题说是沾边的,要不然请薄氏的总裁来坐镇,他们一定也愿意来,毕竟也是给新公司做宣传一个极好的正面展示机会。”
没等苏语鹿张口,肖露和张和一唱一和,就把这个任务直接推给了苏语鹿。
“那语鹿,邀请嘉宾本来就是你在负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
张和帮忙应和,依旧一脸和气。
“鹿鹿没问题吧?要是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我一定竭尽全力动用自己的关系帮你。都是会里的事,本来我们就不该分彼此。”
现在看起来,张和这笑更像笑里藏刀的意思。
要她去找他帮忙,也不知是客气一嘴,还是织了套子给她跳。
肖露原先查过苏语鹿的背景,就是很普通的家庭出生,爸爸还死了。
想来是没有什么通天的人脉。
而薄氏的总裁,哪是那么好邀请过来坐镇的,估计她连薄司礼面儿都见不到,
这事交给她,根本就是一个完不成的任务。
但肖露偏要杀杀她的锐气,免得这贱人一天到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跳来跳去,既看上了自己的男人,还想骑到自己头上。
她这次一定要让她孤立无援,被众人指责唾骂到哭出来。
到时候,活动效果不好的锅就让她来背。

第94章 暗涌
“是不是我邀请到薄氏的总裁,你们可以不把那两位工程师换下来?”语鹿冷声与肖璐对峙。
肖露不屑的笑起来:“只要你能把薄氏总裁请来,为什么不可以呢?台上多加根凳子而已。”
语鹿果断把约定敲死。
“行,今天大家都听到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苏语鹿你别现在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做不到别怪我到时候翻脸无情。”
肖露撂下狠话,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的要命。
桌上的其他人都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偏巧还有和稀泥的软饭男,自我感觉很好的把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当做了对自己的争夺战。
瞬间虚荣心爆棚,当场没飞起来。
这场地狱式的会议在所有人的心怀各异的沉默声中落下帷幕。
苏语鹿刚走出会议室大门,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就想往地上坐。
开始懊恼自己这什么狗脾气,这时候逞什么口头威风。
压根就不是嘴巴一张一合就能完成的任务。
薄氏……
她脑海里第一时间闪现出薄司寒的脸,那是她最捷足先登能够借助的力量。
而且薄氏在生意这块儿操盘的人,不是薄司礼就是薄司寒。
只要她对他张口……
她才不要跟他张口呢!
语鹿迈着小小的步伐,一阶一阶轻轻跳下楼梯,臂弯里还夹着一叠资料和文件袋。
想到要向那个人服软,她就使劲儿摇头。
姑且不说两人之前的赌约,这件事又刚好发生在春节之后,她还没原谅他,恨意和介意都还没有消弭。
语鹿真心觉得,哪怕薄司寒一直没把她当成个人看待。
但她自己得把自己当人。
天空正下着细密的雨,语鹿走出教学楼,没有带伞,只能把资料顶在头顶,平底鞋踩着水洼跑回宿舍。
回宿舍换完一身湿透的衣服,室友们追问今天的开会结果,语鹿忍不住情绪激动,大吐苦水。
其他几个姐妹听完,纷纷大骂肖露不是人,并送上真诚的祝福——恋爱脑早日恶化为恋爱癌,与软饭男一同归西。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语鹿泄气的坐在凳子上,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还以为我们寝室有什么隐藏的富二代、豪门千金,就可以帮我引荐引荐。”
她两手一摊,狡黠的眼睛落到众人脸上,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覃欢拿起一个枕头扔她:“苏语鹿你可变坏了啊?还指望上姐们儿了?”
“我可不就是指望上姐妹们为我撑腰了?”语鹿接过枕头,又扔给了坐在床上用kindle看小说的方婷:“快说,快把你们的人脉资源都交出来,别让我挨个儿盘查!”
方婷被枕头狠砸了一下,挂在鼻子上的眼镜都掉了。
非常无语的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你呀,难道你不知道你八字缺金,就是个火柴妞的命,所以你磁场吸引的全是火柴妞!姐妹们给你精神上的支持!其余,等我下辈子排队排上一个有钱的怨种爸爸,投一个好胎,我回头一定帮你。”
一群人轰笑开。
挺火急火燎的事儿,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
枕头又回到覃欢手上时,覃欢想到出个法子。
“何子帆不是在寰宇银行实习过吗?寰宇是薄氏的产业啊?难道他就没点儿办法?”
这是一语惊醒梦里人。
语鹿这才想起,上次跟着何子帆去江城寰宇银行,撞到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薄司礼!
她简直想用力拍拍自己那呆傻了的大脑子,这么大号人物,江城有头有脸的名流,人家自报姓名,她竟然一点没上心。
薄司礼,薄司寒,这两个名字用脚指头想都是一家人啊。
她竟然当时,直接就把薄司礼这人给遗忘了。
全然没当回事儿。
连见到薄司寒都没想起来告诉他自己碰到了他大哥,要不是有肖露这一茬……
语鹿二话没说,拿起手机就跑到楼道间去给何子帆打电话。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还未立夏,天依旧黑的很早,很透。
第一次打过去,何子帆并没有接电话。
语鹿刚挂断,他那头又回拨了过来。
“鹿鹿,怎么了?”几乎是对着她的耳朵扯着嗓子喊。
结果语鹿也下意识对着他扯着嗓子喊:“你在干嘛?你那边好吵。”
几秒钟后,语鹿听到何子帆关上门的声音。
他的声音逐渐清晰:“在KTV玩儿呢。怎么啦?想我啦?”
语鹿顿时有点落寞:“又不是周末,什么事儿那么开心?”
何子帆挺自然的语气:“我们系今年开学不是新转来一个学妹吗?还是个明星呢?班上哥儿几个如狼似虎,就想跟她交朋友,这段时间总是约她吃吃喝喝,出去玩儿,我就是个陪跑的。”
“你们系转来一个美女明星学妹?你怎么没跟我说?”她张了张口,有些哑然,本来还想说,人家追女孩子关你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的什么事儿啊?瞎起哄!
但转念一想,她又不太敢埋怨苛责他。
因为……她有愧。
电话那头何子帆“嘿嘿”一笑:“我跟你说过的啊,可你忙你学校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压根就没认真听我说。当时你在图书馆大半夜还在修改活动方案,我不是开视频陪着你么?就跟你说了她的,我还跟你说,许思思来我们学校报到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好多别院的同学都扒在教室外的窗户上偷看她。还有不少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许思思,本人是不是比电视上还漂亮?”
语鹿立刻打断他:“这个许思思是哪儿来的明星啊?听都没听说过。”
她不大追星,对娱乐圈里的人认识的也仅有几个家喻户晓的顶流艺人。
这个许思思,真的是毫无记忆点。
何子帆也嗯了一声,其实若不是别人传出来许思思是个明星,他也不认识她是谁,毕竟,娱乐圈每天新人辈出,美的漂亮的有才艺的多了去了,谁没事儿干每一个都去留心。
何子帆又说:“我起初也不知道这个明星,后来也是听人家说,才去搜索了一下她的名字,结果还真的有,只是不太出名罢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是不出名,就是……可能就是我们俩对娱乐圈都不太敏感吧,人家还是有挺多粉丝的。”

“该有什么就说什么?”语鹿手指绞着衣角。
何子帆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都没有什么,我还说什么啊?”
语鹿心里想,别人追星追美女,你瞎去凑什么热闹?要是对她没兴趣,干嘛老往人家身边凑。
“她本人真的比电视上漂亮?”
何子帆完全没有危险正在悄然靠近的意识,点了点头:“是挺好看的,明星可能天然就跟普通人有壁吧,她人往人堆里一站,感觉就挺……突兀的……你知道吧就是那种感觉。”
语鹿要不是心理素质够稳定,早就摔手机了。
何子帆也是说了一大通,后知后觉自己答了一道毙命题。
他在最后关头赶紧悬崖勒马:“可是,鹿鹿,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最漂亮,她在我眼里就是空气。”
苏语鹿:“……”
何子帆:“……”
“鹿鹿,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
苏语鹿冷眼反问一句:“你当她是空气,还看得出样貌好歹呐?”
何子帆:“……”
语鹿深吸一口气,所以咯,男人就那一张嘴,得劲儿造吧。
女人直觉带来的不安,让苏语鹿差点就叫何子帆现在立刻回宿舍,离那个叫许思思的远点。
再也,不许,跟她出来玩儿!
但话快出口时,语鹿又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小题大做。
正常交往而已,太刻意了本来没什么都好像有什么似的。
她不喜欢自己也变成那种爱埋怨爱吃醋的作精女人。
定了定神,回到正事。
“哥,我找你有别的事?”
何子帆问:“怎么了?”
语鹿就把今天被肖露为难的事,肖露让她去请薄司礼做嘉宾的事,一一向何子帆倾诉。
然后告诉何子帆,她需要他的帮助,不知道他能不能牵个线,让薄司礼能够给她十分钟时间说服他。
何子帆没有立刻说好,但也没有说不好。
他直接了当的告诉语鹿,他之前也只是一个实习生,在寰宇什么都算不上,他只能尽力一试,但如果不成功,希望语鹿别对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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