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师父养的白毛猴子。”
“在家里训练的时候,师父说他的招式对我而言点拨效果更好。因为没有一起训练的小伙伴,所以师父都是让它陪着我一起特训的。”
风养的猴子超厉害。
“KIKI虽然是猴子,但比大部分人还厉害。”我点头再次夸奖动物小伙伴。
前不久还在说着猴子言论的甚尔:“……”
“所以……”
你就把猴子用的招式也学会了,甚至对我用了,是这个意思吗?
“啊。”
我说:“某种意义上讲,kiki也算是我半个师父了。”
甚尔:“……”
“虽然甚尔是三师父,但如果真排列的话,搞不好kiki的辈分还要在甚尔之上。”
甚尔:“……”
谁要听你说这个。
他咧牙笑了起来,随后不讲武德的再次冲了过来。
我一惊,刚刚的谈话似乎有点松懈的意思,导致这会儿我的反应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小鬼,战场上是不会有人等着你说‘Game Start’的。”
甚尔嘲讽声响起。
他的出拳很利索,招式和行动都非常的迅猛。野外中常见的觅食者和捕猎者的姿态在他身上浮现,和他在战斗中光是被那双眼睛注视,就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了。
撞击声砰砰响起,掌与拳相撞。
视溅起的落叶和汗水混淆在一起,我双手扶着膝盖弯下身子剧烈喘息着。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漫画JOJO这样的人,我真的是忍不住怀疑他除了自己是天与咒缚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替身使者。
看着脸上身上青紫一片,呕出一口淤血的少女,甚尔抬手擦过额角的血液。
真是离谱的成长速度。
两个月前连他的三分力道都接不住,现在就已经可以和他平分秋色了。
如果不是因为子书子彧这小鬼的年龄太小,战斗经验不足,再加上蜜罐里长大的杀招除了架子没有气势……说不定现在躺下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甚尔看着气喘吁吁的少女,微微扬起了下巴。
“你术式呢?去哪儿了?”
“甚尔想看我用术式?”
我有些惊讶,一想也有些理解。
甚尔知道我是咒术师,但我们相处到现在因为我师父给我定制的强者路线。
无比安全的并盛町再加上最近几次训练,他都要求我都是反应能力和蛮力的祓除,就算是对练也是体术战为主。所以甚尔是至今没有见过我使用术式的。
“可以是可以,就是我的术式有些奇怪。”
可能会让你变成自己不能接受的样子。
我想起自己如今还被瓦利安小队仇视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注视着他。
“你确定要试试吗?”
甚尔没回话,他那张脸上写满了明晃晃的“你在说废话吗”这样的情绪。
“好吧。”
我想:希望甚尔不要生气。
见过业力大的害怕被消除的,没见过这么主动来消除业力的。
人类的业力和咒灵业力的感觉不一样,但本质上来说都是会让人产生负担甚至影响未来因果的东西。
我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咒力顺着回路开始凝聚在身侧,右手挽指作“说法印”。
我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开始念诵金刚萨埵百字明咒。
梵音扣心,重重击打在甚尔的胸腔。
在古怪的话语从少女口中发出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对。甚尔下意识地抬起抬起天逆鉾,在空中按照危险的轨迹划下。
可惜,落空了。
这是第一次在术式前,天逆鉾失去作用。
不仅如此,天逆鉾上还泛起了一层金绿交杂的光芒,一长一短的兵刃泛着鎏金色的光芒,刀柄处的最下方却是翠绿的样子。光是握在手中,都感受到一股超脱其他的力量从中震袭而来。
声音是由震动产生的,所以他刚刚用天逆鉾划破咒力的轨迹,几乎是没办法如预料的破除咒力的。
暖阳一样的力量从接触到天逆鉾的手掌开始向胸口处回流,就像是所有血液都跟着一起震颤一样,甚尔在此刻感觉到了被‘束缚’的滋味。
天与咒缚是五感比常人要强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面对梵语经文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躲避。敏锐的听觉让他受到的心灵震荡甚至比瓦利安小队还要严重许多。
“有意思。”
这么说着,甚尔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拳直击自己的左耳。
左右迅速两下之后,艳糜的血液顺着耳垂开始滴落,耳膜震破的感觉让他脑袋嗡了一声,接着四周的一切都在瞬间归为宁静。
念诵经文的少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甚尔看着那张红润的唇一翕一合,似乎吐露了什么更加复杂的经文,连带念诵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就这啊?”
甚尔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他甩动着手中已经变形了的天逆鉾,脚下一晃,整个人闪身到少女面前。
就在他即将挥动匕首击中她的时候,胸口处突然涌起了巨大的心悸感。无形的手指捏住了他的心脏,攥着他整个人向下。
无情的杀手抬起手,可手中的天逆鉾就像是有千万斤一样,连带着他的胳膊下沉。
他在此刻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连天逆鉾这种孩子都能拿起的武器都无法拿动了。
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压力盘踞在周身。
甚尔感觉自己的衣服在这刻似乎都变成了某种负担和枷锁,坠石一样镶嵌在他的身上。身形晃荡之间,甚尔坚持住了,此刻就像是什么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是每动一次都感觉到自己像牛一样拖着巨型房屋。
“操。”
他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声。
身形随之剧烈地停顿,向下的拉扯感和身上感受到的巨力让他非常难受。
“甚尔?”
少女停下了念咒,她的口型应该是喊了自己的名字。
甚尔看着她蹲下身子,担忧地伸出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可当那纤细白皙的手指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甚尔就像是被一百万斤的铁砸中了一样,噗地一下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他狼狈得跌倒地上,地面随之压下去一大个坑。
123.
碧蓝的天际划过白色的流光。我和甚尔在云层泛起肚皮白之前就开始训练,晚霞似要染地时才停下。
场训地被我们两个人弄得坑坑洼洼,我被甚尔揍的像个破布娃娃,对面的甚尔被我弄的凄凄惨惨。
我是抗揍没错,力气也比之前大了一些。但……我毕竟不是天与咒缚,怎么可能完全抗得过暴君一样甚尔的攻击。
是他说可以全力以赴的,我打不过天与咒缚使用术式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甚尔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甚尔?”
我迟疑地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木头人一样的甚尔,犹豫再三后,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腹肌。
而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在碰瓷一样,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硕大的地坑、还有倒在地坑中的甚尔。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瞳孔地震。
天菩萨啊!
我现在已经强到给天与咒缚一拳,就让他倒地的程度了吗!?
就算是放水或者说咒术效果,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从来没认为我真的有天会把甚尔怎么样啊!
没等我从此刻喜悦震惊又有些微妙的心态里调整出来,甚尔就喊住了我。
“小鬼。”
“过来给我把衣服脱了。”
太重了,衣服不是衣服,更像是什么石头刑法。
他语气漂浮,带着重重的虚音,就像是大病的人一样,话音都在颤抖。
我:“??”
“甚尔!?”
这是什么请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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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天啊,真不知道是甚尔在让着我还是我真的变强了。】
↑妹不觉得自己强,甚至以为甚尔放水了。
国人是这样的:谦虚,谦逊,谦让。多美好OVO
想起来一个小视频,日本人采访中国人,你会日语吗?中国人说“一点点”。然后流畅谈话了下来。
接着又问美国人,你会日语吗?美国人说“Of course~”,然后全程鸡同鸭讲。
我觉得这个梗挺有趣的,所以女主都是‘一点点’。
-你觉得你强吗?
-啊,还行吧。
-你能打宿傩吗?
-诶!?我吗?
哈哈哈哈
开个小玩笑啦,如果真要打的话,妹会第一个冲上去在傩子头上来个暴扣。
然后他就被自己压垮了。
我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身为天与咒缚,出生到现在,居然有天能够感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滋味。
125.
我不知道甚尔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他祓除了多少术师,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我知道,一定不少。
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甚尔那变态的体质导致他自己戳聋的耳朵愈合能听见声音了,但业力还没有恢复。
当时听到甚尔的请求,我诧异了一会儿后。逐渐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我当机立断地把甚尔短袖脱掉了。
158的我背着光着膀子的至少180的壮汉回到了家。
他个子太高了,被我扛起来的时候脚尖在地上拉扯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甚尔忍受不了发出嘶声,我才意识到问题,把抗的动作改成背。
后面又因为我胳膊长度不够,虽然背起来很轻松,但牢牢圈着他的腿我太吃力了,最后锁定成了公主横抱。
甚尔:“……”
迟早要杀了你,兔崽子!
我和他默默对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我再次感谢我之前的训练。
不然甚尔这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躺在地上,柔弱无助,我又背不回去,帅气的甚尔只能等着像酒吧喝多了的男人女人们一样被人捡尸了。
回来的路上,路人姐姐们还有一些工作党看我和甚尔的表情十分古怪。
我想要不是甚尔实在是看起来长得凶,脸色也臭,回家那会儿围观的不良们可能都要冲上来调侃一句我们是第四爱之类的话语了。
——哦,你们肯定想问为什么是背着,因为他现在已经废了。
意思是,只要走一步路,我的三师父就会露出柔弱的样子,夸张的大喘气。
画面太美了,我一时不敢看。
我也有些后悔,但……说句实在话,甚尔身材挺辣的。
看他面红耳赤又有些虚弱的发出喘息,还有种蛊惑的性感样子。
看到就是赚到,赚到就是爽到,我值了!
“快解除,不然今天就宰了你!”
甚尔这样命令我。
“没办法啊甚尔,【梵天】是消除业力,谁知道你业力这么重啊!”
我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光是吼完一句话又剧烈喘息的甚尔,叹口气。
“少说两句话吧甚尔,你这样子怪不好的。”
说一句就喘好几口,感觉就像是严重缺氧一样。
不仅如此,你脸都惨白了啊哥!
我十分担心他会因为太过娇弱而死在家里,连带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我们晚上吃什么,甚尔?”
甚尔掀了掀眼皮,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我。
我想,要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深厚的情谊,我绝对会被他杀了。
当然,现在的甚尔肯定也没有这个能力宰了我就是了。
我感觉他应该是不想做饭的,但他不做饭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不会做。而且时间太晚了,如果这个时候叫外卖,很有可能小惠会被吵醒,然后进入下一轮噪音狂欢。
“五亿円。”
我沉沉地提醒他。
甚尔心里也沉沉的。
他在杀了我和饿死我以及爬起来继续赚钱之中
——选择了身娇体弱的赚钱。
柔弱的甚尔扶着旁边的椅子,慢慢站起身。反复调整了好几次呼吸之后,甚尔终于恢复正常走路的状态了。
我原本以为好起来了,可就在甚尔进入到厨房没多久,厨房内发出了“砰”地一声响,随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急忙站起身子,凑过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
光着上半身的辣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肌肉线条非常明显,颇有种麦克秀的型男辣感。
他这会儿可能是被气到了,剧烈呼吸之间,胸口也跟着一起剧烈起伏。
我视线从他的脸转移到胸口,又转移到掉落在地上的……锅?!
“甚尔?”
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
现在的甚尔不会连铁锅都拿不起来了吧?!
“……哈。”
他咬牙切齿起来,“小鬼,你最好祈祷你的术式效果一辈子不解除。”
我:“……”
哦天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感受。
就是当你对某件事情的坏结果还充满希望和幻想的时候,结局突然给你来了个急转直下,你真的马上要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此刻我的状态,我已经感觉到我被他锁定了仇恨值,按照游戏的说法就是甚尔他现在已经红温了。
太要命了。
——指的不止是他的身材还有未来的情况。
我艰涩的开口,试图挽救一下糟糕的结局:“呃啊……要不我来尝试做一下?”
“你?”
甚尔不屑,他抬起手拿起旁边的菜刀,似乎要力证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试图给我表演一个高难度的翻转刀花。
但我已经预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甚尔!!”
我惊恐地大喊。
不要啊!!
“现在的你可不能动刀动枪的啊!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天与暴君了,禅院甚尔你醒醒啊!”
万一呢?万一呢哥!想想后果啊!!
话音落下,甚尔也落下了。
如我所料,在那双宽大的手握及菜刀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手腕抽筋,刀直接脱手。不仅如此,放刀的案板因为他的动作而晃动了一下,“piaji”一声掉在了甚尔的脚指头上。
我倒吸一口气。
我真的不能想想豌豆公主的脚指有多疼,这个高度下来会不会肿啊?
看着伴随粘板落下而摔倒在地的甚尔,始作俑者的我几乎不敢和那双眸子对视。
“我来做饭!我来我来我来!”
头皮发麻的我自告奋勇。
我决定了,今天就吃白面条!
不知道甚尔是厌倦了此刻的场景还是彻底摆烂了,他面无表情冒着可怕的杀气注视了我许久,最后在我的搀扶下从地上起身。
我扶着身高超过一米八的豌豆公主,让娇滴滴的他坐在了沙发上。
“甚尔,一定要小心啊。”我担忧地说。
但凡有第三个人出现在我们家,就会觉得我扶住甚尔的样子特别像扶着怀孕的老妈妈。
实话实说,我真的很担心在业力作用下,甚尔吃个苹果都会被噎死。
“给我闭嘴啊,小鬼!”
现在这一切是谁害的?
他额角青筋直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直接捏住了身边的沙发扶手。
入手的感觉非常硬,甚至是咯手。一个木头扶手,居然让他有种异常疼痛的感觉。
甚尔:“……”
他颤抖地收回了红肿的手。
125.
豌豆公主的身体实在是太娇弱了,不仅走两步都会喘气,连吃白面这件事情似乎都成了什么刑法。
甚尔之前吃饭不是这样的,无论多么烫的食物,他都是象征性的在空中扇动两下就喂进嘴巴里了。
可是现在……
我看着甚尔扭曲着表情捏着筷子不停荡着面条的样子,默默低下了脑袋。
谁能想到啊?
天与暴君居然有天吃一口面条吹一分钟!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超过人类(我)的理解范围了。
从一开始的吃面条吹气,到后面因为负重太难受,甚尔开始嫌弃家里的沙发不够柔软,客厅灯光太亮,窗外的风吹得他皮肤疼。
“赶紧把窗子关掉!”
甚尔暴躁的喊着。
“好好好!”
遵命啊,公主殿下。
我快步跑去关上了窗户,关窗前窗外的云层连带着星都璀璨的闪耀着,而我的心在此刻因为甚尔的手无缚鸡之力而隐约有些奇妙的情绪存在。
“灯光调整一下。”
“嗨。”
“衣服呢?你不能给我找点轻飘飘的衣服吗?”
“啊可是甚尔你没有柔软的衣服啊?”
甚尔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我拿出了手机对他摆了摆,“给你点个外卖怎么样?我看有些睡衣的款式是那种透明蕾丝的,应该比较轻吧?”
“……”
要不是知道子书子彧这家伙根本没有别的想法,他都忍不住要怀疑这家伙说这句话的本意是什么了!
“……滚。”甚尔开口。
“好了我滚了。”
我利索的答应,不给甚尔任何反悔的机会,转身遁入了我的卧室。
126.
术式对人使用的副作用循环是有限制的。
业力越低的人能越早从副作用中摆脱出来,而业力高的人,则是会有无法预测的时间来消磨业力。
我以为甚尔的业力效果会和瓦利安他们一样,至少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结果那家伙凌晨三点十五分暴躁地踹烂了我的房门,单手把我从床上提溜了下来,就像是军训教官一样露出了冷酷无情的笑容。
“哦?再用一个给我看看啊?”
在那一刻,我明白他是彻底恢复了。
可能和他祓除过咒灵有关?还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甚尔在经过我术式的冲刷之后,变得更加暴躁了。
如果之前训练我只是玩玩,对他来说就像是洗衣服放洗衣液、出门穿鞋子这样顺手就做的事情,那么在他恢复的第二天,我的所有训练量重新提升到了一个可怕程度。
对练的时候因为增加了什么【狂暴】熟悉的buff?亦或者是什么【震怒】……
明明前一天还能有来有回的,当天直接爆发了无限潜能,甚至比我观摩他做任务时的态度还要积极。
我:QAQ
……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会死在和六眼会面之前啊!
127.
被净化了。
心灵和身躯被净化了。
这是子书子彧的术式‘梵天’的后遗效果结束后,甚尔最大的感受。
过往的一些事情还有一些让人绞尽脑汁都不明白的人,随着这一场净化,被迫似地进行了妥协。
心中还是会有新的怨念产生,对禅院也好,对这个糟糕垃圾的咒术界也好,甚尔依旧是充满着厌恶的情感。可等他回忆之前的事情时,那些在过往如刺一样刻在心里的情绪,居然莫名其妙的释然了。
他对于周身的感知变成了正向的引导,一切感受似乎比之前要好很多。
真他妈该死啊。
甚尔骂到。
这种释然是被迫的释然,是根本想不明白哪儿释然的释然,可他就是放松了下来。
妻子的死亡带来的压力和无形的谴责以及过往的一些遭遇,让他严重的自我消耗。甚尔在短暂的痛苦之后,逐渐适应并且享受了那种生活在烂泥堆里的感觉。
没自尊也好,低劣垃圾也好,无所谓。
野犬有野犬的信条,放弃和逃避有它们的美好。
可现在不是了。
甚尔处于一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是渣滓,又被自己隐含的希望而突然拯救的复杂情绪里。他不能接受事情的突然发生,可事实证明心是不会骗人的。
就算嘴硬说了无数次无所谓,拒绝了无数次的真诚,可在这一刻还是感受到了美好。
换句话说,如果甚尔以前一直看待世界是无光无色的垃圾堆,那么在业力效果结束的那一刻,他开始触碰到了温暖的外界。
很多过去发生在日常中的事情,被无形中放大了。
惠的第一声爸爸,惠的亲吻,惠的情感。
风的欣赏、赞扬还有认同。
小鬼的崇拜、眼含期待以及莫名的信任。
……还有好多好多。
这次不是别人救赎自己,也不是别人成为自己的光。
好像就是突然想通了一样,甚尔开始理解了‘关系’的定义。
他似乎在某个层面上自己把自己给救出来了。
这些原本不足以充满内心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在凌晨三点十分充斥了他整个破烂的心脏。
无法接受的他选择了在顿住足足五分钟之后,踹烂了子书子彧的房门,拉着还处于被吵醒发懵状态的少女直奔训练场。
“再用一个给我试试啊?”
甚尔咬牙切齿,看着面前什么都不懂一脸迷茫的少女,最终忍了又忍,抬手对她的脑袋砸了一拳。
“该死的小鬼!”
“甚尔太过分了,这可是三点啊,你明明知道我四点要起来背经文的!”
提到经文,甚尔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瞬。
“闭嘴,以后在家里都不允许读你那个垃圾经文!”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啊,甚尔想。
【要是总监会那些高层们知道,肯定要起大乱子的。】
这句话好像不应该从甚尔的思绪里出来,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担忧了起来。
他自己也搞不懂现在的心理状况。
128.
金刚萨埵百字明咒,作用是消业、补阙。
净化心灵后得到清净,让有罪者忏悔、痛苦者安然、迷茫者归途。
129.
一个星期六,甚尔一个叫孔时雨的韩国朋友上门了。
那人看起来挺精明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特点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来找甚尔也是因为手里有个大单子。
之前我从老家带来的那把道剑,随着甚尔的暴力输出已经毁的不能再毁了。联想到之后要进入高专的事情,我就拜托了甚尔帮我挑选趁手的武器。
当然,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不得不掏出了自己的零花钱来雇佣这个该死的甚地主。
此刻我在训练场不停换着咒具,那个韩国人孔时雨就在我不远的地方和甚尔交谈着。
“多少钱?”
甚尔单手抱着小惠,一只手拿着已经变形的天逆鉾递给我。
“五千万,让你去找下周要入学高专的咒灵操术,想办法把他搞到雇主手里。”
孔时雨这样说的。
“生死不论,主要是要身子。”
我甩了甩手中的天逆鉾,递给甚尔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么秘密的东西我能听?
那人真是肮脏啊,居然馋14岁术师的身子,光是听委托都感觉雇主老不正经了。
而且是说了下周要入高专什么的吧,那不就是自己的同学?……当着我面说害同学之类的,真的不要紧吗?多年的习惯让我对于这个话题有些不太适应。
“不接。”
甚尔甩了甩手,看着我:“你在愣什么?还不快练习。”
我沉默了下来。
手中的天逆鉾因为我术式的原因得到了变形效果,目前没办法推断出到底是什么作用。
甚尔让我练习挥刀,只不过是让我找找手感,在之后的战斗里可以对差不多的武器更加的得心应手一些。
被他喊话,我只能扭头继续做着自己的练习,心里把他拒绝的事情记下,有些奇怪他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去接活。
不是说支持他去做这些的意思,要知道甚尔可是老手了,比起兢兢战战的打工赚钱养家,他更喜欢简单粗暴又来钱快的熟练活儿吧?
孔时雨很明显也有类似的想法,他直接问了出来。
甚尔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略带猖狂的笑容。
“啊,你看到这个小鬼没有?”
他握拳用拇指向后比了比,指向我的方向,对孔时雨说:“这小鬼值五个亿。”
意思是已经捞到大的了,不需要再纠结什么区区五千万了。
孔时雨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穿着黑西装的他连夹烟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禅院甚尔?这孩子是未成年吧?”
“哈?”
“你现在已经做大做强了吗?未成年也开始包.养你了?”
我:“!!”
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个小胡子西八,“我没有!”
我大声反驳道。
孔时雨沉默地看着我,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了白色的名片,塞到了我的手里。
成年男性带着严肃又正色的表情盯着我,无比地郑重:
“需要去法院告他的话就来找我进行委托吧,后续结果也保证您满意。我还有句话想说……其实我比甚尔更便宜一些,甚至不需要五亿円。”
“喂——”
130.
未来同期被诅咒师悬赏这个事情还是让我有些在意。我只知道拥有“咒灵操术”的“咒灵操使”是个和我同岁的少年,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想来想去还是有些无法坐视不理。
我没办法想象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被悄无声息地抹除在里世界里。
帮助同学、有爱他人的我,决定给那个“咒灵操术”泄露一下信息,让他稍微保护一下自己。
风知道我的想法后有些欣慰,但Reborn老师则是冷哼了一声,对此表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似乎是觉得我这种爱管闲事的行为非常幼稚。
就算是带着我不理解的想法,当天下午的时候,我还是收到了Reborn的短信,上面赫然就是他利用彭格列的势力调查出来的信息。
我拨打了咒灵操使的电话,心里一直在念叨着提醒他已经被诅咒师盯上的事情。
电话接通,过于紧张的我在听到对面的声音后就止不住地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