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女陆微穿成落魄宗室寡妇。
陆微觉得她拿的是复兴门户剧本,带着继子封爵加薪,成为富贵侯门老太君,说一不二。
没成想,康熙硬要召她一个寡妇进宫!
陆微觉得她拿的是董鄂妃2.0剧本,英年早逝,凄凄惨惨!
但是,能从寡妇混成皇贵妃,她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的。
男主版文案:
康熙刚一登基,便时不时梦到天上的神仙生活的地方。
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身边竟然出现仙境才有的东西!
竟然是一位宗室夫人所造。
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制造仙界的东西?
他可得好好观察观察她。
1:私设如山,勿考究!半架空清穿文,请你把它当小说看,不要当历史看。
2:后期1v1
内容标签:清穿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穿越时空 轻松
主角:陆微,康熙 ┃ 配角:太皇太后,惠宜德荣等后妃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从寡妇到二圣之一
立意: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要妥协退让将就
夏天才开始,温度却已经升上来了,陆微午睡热出一身汗。
旁边打扇子的小丫鬟见她醒来,一边忙着准备洗漱物品,一边禀告道:“夫人,苏姨娘在外间侯着您。”
“等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陆微捂着湿毛巾醒神。
“已小半时辰左右,苏姨娘拦着不让。”
闻言陆微不再问,心里不由嘀咕,幸亏原身不是小妾身份,要不然她做不来伏低做小,对主母这么恭敬。
陆微本不是清朝人,她来自现代。
她六年前做实验,实验爆炸,穿越到清朝,她穿越来的时候正在生孩子,原身孩子生到一半撒手人寰了,半路她接手继续才生出个女儿。
原身的丈夫当天就认出她不是原身,陆微穿到女人没人权的古代正绝望,破罐子破摔告诉他自己来自后世,他问什么,陆微也没什么隐瞒,反正是要杀要剐随你便架势。
原身的丈夫震惊于她奇特的经历,也明白原身不是她害死,他是个明事理的,没怪她占了原身的身体,反而感谢她替他们夫妻保住了女儿的命。
原身的丈夫和原身是极为相爱的,要不然陆微也不会在第一天就被他发现不对。
他得知自己奇特的经历,笃定死后有灵魂,坚信妻子会在地府等他,存了死志,陆微几次开导也也没用,加之身体本来就体弱多病,没多久就去了。
死之前体贴她来自后世,不喜欢俯仰由人的生活,便让她管这个家,只拜托她照顾好他的一双儿女长大成人。
陆微拿下脸上的湿毛巾,她何其幸运,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让她在古代不那么彷徨。
微叹了一口气,陆微由衷地希望真的有地府有来世,原身夫妻俩能相见,下辈子无病无灾,幸福快乐一辈子。
快速收拾妥当后,陆微朝外间走去。
苏姨娘正在盯着地板看,心里担忧着儿子的婚事。听到动静,忙站起来迎接,看向陆微。
饶是相处了几年,看过无数次夫人的容貌,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再一次被夫人的美丽所惊艳。
苏姨娘知道汉语中有倾国倾城一词,她以前一直觉得世间没有这样的美貌,直到看到夫人,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原来书上描写的是真的。
怨不得爷死活要娶夫人,即使她只是一位身份低微的汉女。
她觉得,要是皇上选秀不只选八旗人家的女儿,凭夫人的容貌,一定会选进宫里当娘娘的。
陆微让苏姨娘入座,吩咐丫鬟红翠给苏格格重新上茶,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
陆微在现代不喝茶,喝茶心悸,到古代也有这毛病,她习惯喝白开水。
苏姨娘看着陆微端坐在主位,仪态大方,衣着简单,但气质天成,从容华贵,气度比她见过的王公贵女还要更胜一筹,真不敢相信夫人只是一个普通汉人家的女儿。
陆微听苏姨娘说话,半天了,还不说重点,替她着急,想说什么就说呗,她又不会吃了她。
其实,不用苏姨娘说,她也知道她来做什么。
昨日,府里唯一男丁阿克敦满了十四岁,在大清,14岁已经算大人,可以议亲了。
作为妾室,苏姨娘虽不能决定儿子亲事,但该打听还是得打听。
果然,又寒暄了一会,苏姨娘才试探地问出阿克敦的亲事安排:“皇上取消了去年的大选,只召佟格格和钮钴禄格格入宫,让宗室自行婚配,不知夫人您对阿哥有何安排?”
见她终于问出来,陆微心里松了一口气。
尽管已经相处了几年,陆微还是不适应她的婉转,要说什么直接问不就行了,偏偏要转个十八弯。
陆微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你也知道,我们家虽说姓爱新觉罗,但却是闲散宗室,说不上什么好人家。我带着阿克敦在庄子上研究了些东西,等时机到了,托人呈给皇上,说不定会给阿克敦赐爵,到时候再议亲,也说得上好人家。”
原身的丈夫是太.祖努尔哈赤兄弟的后代,原身的丈夫这一脉不是嫡支,传承多代,到他阿玛那一代已经无爵位可继承,分到的家产也不多,算是落魄的闲散宗室。
原身的丈夫把一双儿女托付给她,她有能力,自然要好好地给他们筹谋。有了爵位,可以保证两代子孙不愁荣华富贵了。
而且,在古代,无权无势日子是过得很憋屈的,连发光也不敢,深怕别人觉得刺眼。
陆微不想憋屈的活一辈子,家里有个爵位,在康熙面前排上号,生活起码自在点。
更何况,家里没什么钱,她有个收藏古画的爱好,没有权势,她要是拿出玻璃,镜子,香皂来赚钱,肯定保不住。
他们家说是黄带子,别人轻易不敢惹,但那是相对于平民百姓,像一些权贵人家,例如康熙的母家佟家,皇后娘家赫舍里家,只要在康熙面前排的上号的,一个犄角旮旯里的落魄宗室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不说那些远的权贵,就宗室里的一些叔叔伯伯,也会为了利益欺负他们。
就像前几年,她捣鼓了一些好用的化妆品,风靡全京城,经济效益很不错,就有几个叔叔伯伯仗着长辈的谱,要分一杯羹。
最后找亲近的长辈解决了,但也不能一直指望别人帮助不是。而且,虽没被占便宜,那几个叔叔伯伯时不时就去铺子找不痛快,真是烦不胜烦。
要不是阿克敦那时候还小,发现发明什么东西有些勉强,她自己拿出东西,又是个女人顶多封个诰命,得不到一官半职,划不来,她才不要憋屈这么多年。
好在现在阿克敦长大了,她可以放开手去做了。
穿来几年,明明有让家里过得更好的东西,却什么事也不能做,憋死她了。
“赐爵!?”一向温吞,说话慢声细语的苏姨娘,忍不住惊异地提高了声音。
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婉的苏姨娘面上出现鲜活的表情,陆微忍不住笑了笑:“这事还没做成,成不成两说,不过你放心,今年之内定要出个结果,不耽误阿克敦议亲。当然你要有什么想法,尽管与我说说。”
闻言,苏姨娘忙说道:“阿哥的亲事理应夫人安排,妾见识少,没什么好主意,一切任凭您做主。”
苏姨娘打心里高兴,没想到家里还能有封爵的希望,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还记得六年前爷去了后,家里只剩下女人和孩子,唯一的男丁还不到九岁,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爷把家里的一切托付给了当时只有15岁的夫人,她那时候总疑心家里怕是要散了。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夫人硬是管好了这个家,日子过得跟爷在时没差,甚至更好了起来。
还记得,得知爷要死要活要娶的继夫人是汉女的时候,她心里一点也不乐意。
她是包衣出身,但也比汉女高贵。她那时候真不知道除了长的漂亮点,夫人有什么好。
她现在打心里佩服夫人,她长夫人十岁,却做不到夫人那样胸有成竹。无论什么难事,到夫人面前都不是什么事,她都能一一给解决了。
现在家里还可能封爵,真是像做梦一样。
“我和阿克敦明天要去庄子上,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陆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笑着邀请她一起出门。
陆微在家是待不住的,逛街每次都要乔装打扮太麻烦,所以时不时出门去庄子或寺庙散散心,苏姨娘却不一样,每次叫她一起她都不去。
陆微以为她会好奇她和阿克敦的研究,会答应一起去,没想到这次她还是拒绝了:“您和阿哥是去办正事的,妾就不去了添麻烦。”
陆微见她真不想去,也就不勉强她了,心里不由得佩服她待得住,她难道就没有好奇心吗?
苏姨娘打听到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心满意足地走了。
送走了苏姨娘,此时温度没那么高了,陆微吩咐红翠准备好画具,出门去不远处的湖边画画,写写生,打发时间。
她家住的地方也比较偏僻,那个湖与陆微家隔着三户人家,三户人家都没人住,湖那边没什么人来往。正好方便陆微写生。
在现代陆微不经常画画,到了古代几乎天天画,画一画现代的生活,打发时间,顺便回忆回忆现代的美好生活,免得在古代待久了,忘记自己曾经在盛世待过。
没空调,没电视,没手机,陆微的清朝生活,只能概括为六个字:无聊,无聊,无聊!
除了画画,其他还真的找不出什么事来做,说看话本吧,剧情老套千篇一律才子佳人,说绣花吧,她不会,说利用脑袋里的知识赚赚钱,搞搞事业吧,又招人觊觎,她可没指望宗室宗令给他们这远支宗亲主持公道。
幸亏现在家里唯一的男丁阿克敦终于长大成人,事业可以搞起来了,她也不用每天闲着没事干。
她现在的梦想就是带着继子发家致富,封爵加薪,每天就管管产业,等老了就当豪门富贵老太君,含饴弄孙,也不枉重活一世。
陆微走在幽静的胡同小巷,手上拿着团扇悠闲地扇着,想着未来的规划,心情禁不住愉悦起来。
“啊,奴婢忘记拿驱蚊香了,夫人您在此等会,奴婢这就回去拿。”
跟在陆微后面的红翠突然出声打断了陆微的思绪,说着还不等她说话,把装着画具的篮子往路边一放,风风火火地就往家里赶去。
红翠是刚从外面买来的丫头,她家里六个姐妹,家里老人生病,亏空了家产,为了生存,不得已卖了两个女儿,红翠就是其中之一。
她性子憨憨的,觉得到府里吃的好,并不觉得伤心。陆微挺喜欢她乐观天真,也没让嬷嬷多管教她,免得失了性子,畏畏缩缩的。
陆微看着她没一会就跑没影了,不由失笑,只好在路边等她。
陆微无事可做,看到墙上有蚂蚁,便默默数着来往的蚂蚁,兴致来时,还用团扇给蚂蚁扇扇风。
正数到三十多只,突然传来脚步声,陆微下意识地转过身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迎面走来一群人,七八个男人,各个气质不凡。
为首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面容俊美,气度贵气,举止威仪,端的是龙章凤姿。
陆微无意间对上他黑沉的凤眸,心里一跳,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地用团扇遮住半边脸,默默地往道路边上挪挪,让这一行人走过。
这一行人都是男人,很有压迫感,陆微一个女子,又只身一人,心里难免乱想。
看他们穿着华贵,说不得是什么权贵人家,只暗暗祈祷对方不是什么会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路边独自站着一位女子,康熙一行人想不注意都难。更何况是陆微这样美得让人无法忽视的女子。
见到陆微的那一刻,众人心里只浮现一句话。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此女子当得上人间绝色。
一抬眼,女子直直地撞进康熙的眼里。
路边的女人,玉手执着团扇盈盈而立,没被团扇遮住的杏眼半敛。一身橘红色的汉人衣衫,发间只简单地插了一朵绒花。
再朴素不过的打扮,却因为那张脸,生生让人觉着通身华贵雍容。
就连这简陋的巷子也被衬着蓬荜生辉,仿佛置身琼楼玉宇。
说实话,康熙一直比较喜欢秀丽纤柔类型的女子,对体态丰腴的女子并不感兴趣。
不过,现下他算是能理解唐玄宗对杨贵妃的迷恋了。
侍卫和梁九功惊艳的同时,内心警惕起来,在此地单独出现一个女人,实属可疑。
就怕是泄露了行踪,故意使美人计,行刺杀之事。
刚刚他们的愣神虽然时间不久,但真要是刺客,这点时间足以杀人了,想到此,几人不由得后怕,暗暗戒备。
康熙倒是没他属下想的那么多,他还有心情欣赏美人。
康熙看陆微默默地立在路边,一副让路的样子。冲着陆微勾唇一笑,微点头。
陆微看到对面的男子冲她点头,依现代的习惯,下意识地点头回礼。
做完这个动作后,陆微和康熙都愣了愣。陆微回过神现在是身处古代,有些疑惑这样做妥不妥。
康熙回过神来,笑开了,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陆微,带着人走了。
待走出一段距离,康熙吩咐:“梁九功,着人去查查。”
“嗻。”梁九功立马应声,查谁不言而喻,就算万岁爷不查,他也要查的。
一是陆微可疑,以防是不怀好意的人。
二嘛,他跟了万岁爷这么久,自然能察觉出他的几分心思的,万岁爷看那女子分明是感兴趣的眼神。
看着他们远去,陆微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那行人走后不久,红翠拿着驱蚊香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陆微对于这一行人也没放在心上,心情依旧愉悦地带着红翠去湖边写生去了。
是夜,紫禁城,乾清宫。
身着明黄色龙袍年轻帝王正伏案批改奏折。
康熙看的专注,殿内一片安静。
候在外面的敬事房副总管太监看了看天色,又看向旁边的梁九功,讨好地笑道:“梁爷爷,您看,时间不早了,您要不要提醒万岁爷该歇了?”
梁九功睨了他一眼,扫了一眼小太监们端着的绿头牌,笑道:“万岁爷的事哪是奴才能管的,你这荷包又鼓了不少罢?”
敬事房副总管一脸你懂的表情,没说话。
显眼的位置,高位的嫔妃位置没敢变,但乌雅答应的绿头牌,比圣眷正浓的宜贵人的牌子还显眼,那就耐人寻味了。
虽说乌雅答应最近也得盛宠,但梁九功看着,还是宜贵人更胜一筹的。
显然,佟妃求子心切,没少给乌雅答应使力。
梁九功心里笑笑,过了今天,说不得又来一个新宠,恐怕佟妃这孩子一时半会是抱不上喽。
不过也不好说,万岁爷一向不喜欢气质庄重沉静的女子,宫里这种类型的女子都不得宠,包括身居高位的钮妃。
很快,梁九功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皇上不喜欢那可能是因为还不够美,不够美到让人忽视偏好的程度。今天遇见的女子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这满宫的娘娘也比不上那女子。要说宫里的娘娘也是顶顶美的,但美也是有区别的。
一朵花的惊艳,那比得上成千上万朵花盛开的震撼。
梁九功虽在心里想七想八,但对殿内的动静也没敢不上心。
是以,听到殿内康熙唤他,便立刻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进去。
此时,康熙已经丢了笔,端起桌上温度正好的茶喝了一口。
梁九功亲自把书桌收拾好,而后禀报道:“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要不要召人进来?”
康熙微点头。
敬事房带着人给康熙行礼,呈上绿头牌:“请皇上翻牌子。”
康熙扫了一眼绿头牌,一眼看到了乌雅氏的牌子,而后往其他处看了看,没什么兴致,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敬事房副总管苦着脸带人下去了,梁九功暗自幸灾乐祸,叫他乱收佟妃的好处,现在不好给佟妃交代了。
康熙静静地喝了一盏茶。
想到下午女子从容得体,自然而然地朝他点头回礼,感觉有些新奇。
其他女子遇上陌生男子,再落落大方的女子,多少会有些含羞带怯。而她没有,态度理所当然。
她通身给人的感觉,似乎他们之间是同等的,没有贵贱之别,也没有男女之别。
仿佛她面对的无论是乞丐,还是达官贵人,她对人的方式都会一样。
这样的女子康熙没见过,男人也没见过。
“梁九功,让人查得怎么样?”康熙低沉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康熙这话没头没尾的,但作为伺候康熙的身边人,梁九功立马会意,把写有陆微信息的资料呈给康熙。
关于宫外的事,一向让暗卫去查,查出来什么,梁九功无权查看。
康熙打开资料,刚开始没什么表情,看到最后,轻皱了眉。
他想着那女子是刺客也无妨,他能掌控天下,还不能掌控一个刺客?
没想到美人已是他人妇。
康熙手指轻点桌面,片刻后,把资料递给梁九功:“拿去烧了。”
随即拿起笔,又批改奏折去了。
梁九功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麻溜地走到远离康熙的香炉。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那一叠资料,而后诧异地瞪大了眼。不敢多看,飞快地把纸给烧了,一叠资料很快便化为了灰烬。
烧完后,梁九功侍立到书桌旁研磨。
他还以为宫里又要多一位宠妃了,没想到。
要是平常寡妇,皇上召进宫也没什么,如今宜贵人的姐姐郭庶妃,也是以寡妇之身进宫的。
这位是宗室夫人,太皇太后坚决不会同意她进宫。
要知道,先帝爷的董鄂妃就是他兄弟的福晋。要是万岁爷召这位女子进宫,这跟当年何其相似,太皇太后肯定盛怒。
万岁爷对太皇太后很是尊崇敬爱,不会让太皇太后伤心的。
“梁九功,发什么呆,准备沐浴!”
一声低斥打断了梁九功的思绪,他连忙告罪,伺候康熙更衣沐浴,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洗漱完毕,康熙看了会书,便睡了。
梁九功把床帐小心地放下,带着人下去了,室内一片宁静。
今天康熙白天去微服私访,奏折留到晚上才来批改,误了睡觉时间,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康熙又梦到了那个神奇特别的地方。
他登基的第一天晚上开始梦到这个地方,从那时候起,他便时不时梦到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地方也大致了解了。
这里事物,作为帝王,很多东西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人们可以上天入地,住的地方可以盖几十层,夜晚也能犹如白昼。
这样的事,大抵神仙才能做到,他梦到的可能是天上的仙境。
不过,这里的神仙跟话本里很不一样。
他们的穿着,并不如凡人所想仙气飘飘,而是千奇百怪,甚至有时候布料很少,让人不敢多看。
原来神仙也吃东西,吃的东西有他见过的,也有他没见过的。
神仙吃的似乎比他这个凡人还简朴,十道菜都没有。
出行并不是腾云驾雾。
飞天是坐一种像鸟的法器,透过一层透明的东西,可以俯瞰地上的一切,云层漂浮在身边。那样的震撼是一览众山小比不了的。
原来九重天是真的,天上的上面还有天。
地上出行的法器多种多样,速度各不相同,人间的马车怎么也比不上。
神仙似乎有很多,房子要盖几十层高才能住得下。
梦到仙境这么多年,洋人神仙也看过,但他没见过玉皇大帝。
这里的神仙自行管理,各司其职,没见过他们拜见玉皇大帝。
他跟着这里的神仙一起坐飞天的法器时,天上还有天,玉皇大帝应该在第九重天,他见的大概是底层的神仙,没资格参见玉皇大帝。
毕竟他见这里的神仙,吃食和住所连他的规格也不如。
梦里,神仙的一切都跟凡人想象的很不一样。
不过凡人没有见过神仙,做不得参考。
早上起床后,康熙由宫女、太监伺候更衣,洗漱完毕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去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而是让人准备笔墨。
康熙提笔把昨晚梦到的场景画下来,挥洒自如,很快就画好了。
等着墨迹干了后,亲自卷起来,交给梁九功:“好好地收进库房。”
梁九功当心地接过画,不用康熙吩咐,他也知道要收进库房哪个箱子里,每次睡醒后画的画,不让人看的,都有专门的箱子收着,已经有几十幅了。
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路上,康熙还在回忆昨晚梦里的场景,倒不是想做神仙。
康熙在梦里见过神仙的葬礼,神仙寿数也有限,而且死后连陵寝也没有。
底层的神仙,不做也罢。
康熙对神仙的法器比较感兴趣,昨晚在梦里坐了某位神仙的长条形盒子法器,他惦记那个法器。
要是他有那样速度的法器,去江南和蒙古不用一天,江南和蒙古谁敢有小心思。
午时,康熙留了曹寅和纳兰容若一起用膳。
用完膳后,只留梁九功侍候,三人提起了昨天微服私访的事,说到最后曹寅挂着笑道:“昨日的女子,万岁爷怎么不召进宫?”
曹寅与康熙年纪相仿,又有情分,有时说话比较随意,康熙也不会在意。
“美人虽美,已是他人妇,何必召进宫。”康熙淡淡道。
曹寅不信,他查过的,昨日那女子是寡妇,宫里的郭庶妃也是寡妇,还不是进宫了,一定有其他原因,是什么原因,曹寅不得其解。
忽然间,曹寅想到,昨日那女子的丈夫姓爱新觉罗!
他光顾着那女子容貌了,倒是没想到身份这一层,万岁爷召其他家的寡妇进宫,和召爱新觉罗家的寡妇进宫性质可不一样。
前者只是多一桩风流韵事,后者则会被群臣劝谏,先帝爷和董鄂妃的事他们还记得清清楚楚。
要是那女子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寡妇就好了,曹寅心思一动,笑着对康熙道:“皇上可秘密让人改换身份,而后……”
曹寅话没说完,康熙就打断他的话,睨了他一眼:“这样的主意,用得着你出。她是正室,何必让人进宫为妾。”
康熙话一出,室内的其他三人皆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梁九功想,万岁爷虽仁慈,但他何时为一个女人着想过。梁九功百思不解,万岁爷到底是对那女子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要是喜欢,为什么不换个身份召进宫?要是不喜欢,为什么为那女子考虑?
男女之事真是复杂,他一个无根之人,搞不懂。
纳兰容若心中佩服,万岁爷果然是君子,这就是发乎情,止乎礼罢。
曹寅首先反应过来,他是个俗人:“万岁爷,您身边的人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能到您身边当娘娘那是几辈子的荣幸与福气。”
康熙早已大权在握,把陆微的身份变成普通的寡妇轻而易举。
在他看来,她大抵是个骄傲的女子,能做正室,便不会想做妾的。
康熙知道曹寅一向混不吝,免得他做什么蠢事,于是不咸不淡地看了曹寅一眼。
康熙做了十六年皇帝,天子威仪越来越重,曹寅顿时被看得心一凉,立马请罪道:“奴才多嘴,请皇上责罚。”
“下不为例。”
陆微一大早便带着阿克敦出门了,全然不知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有人正说起她。
阿克敦骑马,陆微带着红柳坐马车里面。
她今天没有带着红翠一起出门。
阿克敦继承了他父亲的好容貌,今年个子窜了上来,大概将近一米七,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性格温和敦厚,对待奴才也和气。
红翠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见了几次,便起了心思。
为了断了红翠的念想,陆微尽量不让她与阿克敦接触。
陆微不想在继子身边安排自己的丫鬟,让人觉得自己监视继子,受人诟病。她也挺喜欢红翠,不想让她做妾。
一个时辰后马车渐渐慢慢了下来,阿克敦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额娘,庄子到了。”
庄子是阿克敦继承的祖产,前几年阿克敦还小,阿克敦父亲把交给了陆微打理。
陆微经过阿克敦同意,重新做了规划。除了种些平常吃的,一半的土地都种了红薯,还养了一些牛。
自从卖改良化妆品被觊觎,陆微便想着怎么让家里地位高起来。
民以食为天,陆微考虑了几种高产作物。
正好原身外祖是广东人,家里做生意,经常跟洋人打交道。
陆微写信给外祖了解到,广东已经有红薯。不过可能因为品质不好,种植方式不对,产量不高,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
陆微让外祖帮忙收集红薯,拜托他向经常打交道的洋人多收集一些国外其他品类的红薯。
陆陆续续地收集了两年,赶在朝廷与三藩打仗之前,堪堪找到了品质好,产量高的红薯。
经过这几年的挑选培养,红薯已经稳定在亩产17石左右,虽比不上后世,但在现在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的粮食最多亩产3石,还要在鱼米之乡江南地区。
等今年快收获的时候,拜托阿克敦的三叔公把高产粮食的消息呈给康熙皇帝。
等验证是真的,发现高产粮食这样于民生有利的事,她家总得封个爵吧,康熙不至于这么小气,阿克敦也姓爱新觉罗呢。
陆微让人养牛也不是白养,这年代天花是要人命的东西,她养牛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拿出牛痘。
阿克敦也大了,总不能闲在家,红薯事一了,他有了爵位,便让他自己献上牛痘,谋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