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她by一碗蛋酒
一碗蛋酒  发于:2024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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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好罪恶啊。”乔明月感慨,“我第一次出门不带念念。”
“这就觉得罪恶”岑砚青正在给她揉敲键盘敲累的手指,“之前我们一起吃烧烤吃火锅也没带她,你倒是很轻松。”
“岑总你这样说话真难听。”
“我还有更难听的,”岑砚青面不改色,“跟念念单独一起不罪恶,跟我一起就罪恶了,你心里是不是根本没我这个老公”
“…………”
乔明月今天一天光顾着压榨老同学了,以为人人都跟夏松似的那么好欺负,这会儿飞机上被岑砚青一顿怼才找回自我,心态彻底平和了。
所以有句老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
漫长的时间过去,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下飞机之前他俩还看了会儿夜景,确实是不错,这边打车去市中心要将近一个小时,乔明月在五区有套房子,许久没住了,前段时间让于莉招人打理过,能住人。
两人的行李也不多,岑砚青完全就是度蜜月的姿态,见缝插针的在她工作日程之中加了许多景点打卡,安排得满满当当。
乔明月跟M公司约在他们巴黎的总部谈事,时间在第二天早上十点,今晚得好好休息。
巴黎的房子低矮,乔明月这套房子离巴黎圣母院挺近,但实际上房子并不比国内的房子好,老房子了,楼梯踩上去都是吱呀吱呀的,家具的确很有老式风格,但是也的确是破旧,也没有空调,准风景虽好,但都是狭窄的窗户以及只能放得下花盆的小阳台,处处都透着老式跟狭小。
好在九月份,巴黎不热,能过。
乔明月坐飞机坐的头昏脑胀,又饿,一上楼就躺床上不想动弹。
岑砚青则是在收拾行李,从行李箱里摸出提前准备好的两包泡面,“吃么”
“我才不要干啃,”乔明月翻了个身,“要不你去楼下monoprix买点火腿跟面包,再来一瓶立顿柠檬红茶,我们吃个宵夜吧”
“我不会法语,”岑砚青也有点饿,起身去拉她,“得靠你了,老婆。”
“你怎么不学们小语种呢小时候家里没有逼你学吗”乔明月不大乐意被他拉起来。
她小时候爸妈不怎么关心她,但是家教老师却十分严格,该教的的东西一个不落。
“学了,我学的是德语。”
乔明月穿上外套跟他出门,楼下们也是狭窄的,别提什么人脸识别了,这里全靠自觉,锁都坏了不知道多久了,岑砚青轻轻松松就推开。
楼下走两步路就是小超市,这边市中心是见不到大超市的,什么家乐福都得靠边站,至少要排到十八区去,最常见的就是小超市,里面有简单的蔬菜水果和肉食,乔明月以前在这边生活过一段时间,比较熟悉,进去拿了个篮子挑东西。
“德语是不是很难学”乔明月看见Nutella就挪不动腿,拿了一罐放篮子里,“我这边还有个德国的育种公司没人负责,要不岑总你抽个空帮忙联系一下吧”
现在小语种可贵了,乔明月舍不得请,法国这边的育种公司都是她亲自来的。
岑砚青正在给她找立顿柠檬茶,乔老板钦点的饮品,他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一瓶,收到篮子里。
“好的老板。”岑砚青看她沉迷零食区无法自拔,笑了起来,“好了,明天有的是时间买,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那就这些吧。”乔明月又挑了一些番茄,“这个品种番茄特别好吃。”
“煮泡面里面放番茄”
“很好吃的!”乔明月坚定到,“还可以放牛奶!”
“……行吧。”
煮泡面放番茄放牛奶这种行为,对于岑砚青来说简直跟邪/教没什么区别。
收银台是个小帅哥,开口就跟两人打招呼:“Bonsoir。”(晚上好)
“Bonsoir。”乔明月笑着回复。
付了账,岑砚青提着东西,皱眉问她:“他为什么跟你打招呼”
“法国人通病,只要看见了就要打招呼,不然是非常不礼貌的。”乔明月一秒戳破他的小心思,“你不要跟个醋坛子似的见面就冒酸气,明天我们出门试试,你信不信但凡我们去哪买东西都有人说早上好”
岑砚青:“…………”

鉴于乔明月厨艺超然, 这个简简单单的宵夜就交给了岑砚青。
泡面里面加牛奶他接受不了,但是番茄还是可以加的,三包面饼两人吃刚刚好,还有冰好的立顿柠檬红茶, 热乎乎的泡面加上火腿, 乔明月吃的十分满足。
吃完乔明月就赶紧睡了,第二天早起化妆收拾去谈事。
大早上的, 岑总长途飞行加上倒时差, 跟她完全就是两种状态, 眼下都有明显的青黑, 一醒来没看见人, 心情差到极点,看见她坐在梳妆台边上化妆, 醋坛子彻底翻了。
“平时跟我一起出门都没见你这么花心思过。”
他从床头爬到床尾, 趴在床上勾她裙摆。
乔明月专注画睫毛,懒得搭理他。
一两次不搭理, 岑砚青耐心耗尽,稍稍往前够了点,够到人腰, 试图把她扒拉过来。
这屋子确实是小,梳妆台离床太近,他躺床上都能骚扰她。
“大早上不要影响我谈判的心情, 岑总。”乔明月出生警告,“你老老实实在家睡觉倒时差,等我谈完事情回来带你吃饭, 明白”
岑砚青立马乖巧,“好的, 老婆。”
乔明月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真乖,睡吧。”
安抚完他的分离焦虑,乔明月就自己下楼了。
今天的确是不需要带他,原因很简单,岑砚青不会法语,对她谈事情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可能乱七八糟地影响她。
法国人,尤其是在巴黎的的法国人,从某方面来说是很看不起说英语的人的,一般碰到只会说英语的游客都比较不耐烦,会说法语的话在这边比较受欢迎。
一是他们高傲,觉得你既然来我的国家为什么不学习我们本土语言,二是法国人英语大多不太好,发音遭到英国人嘲笑,就更不愿意说英语了。
这边工作时间非常亲民,坚定的八小时工作制,当然,这也是大部分职场情况,而不是说所有人都是八小时。
乔明月跟人谈了一个多小时,就把事情敲定,谁也没耽误对方的午饭,接下来就走流程了。
他们主要出售的是月季裸根苗,乔明月把看中的几个品种罗列出来,都是他们公司的经典品种,在中国也比较出名,月季圈里的人都知道,不过这些品种太过火爆,原本他们跟中国就有合作商,所以能分给他们的货源比较少。
乔明月对这个没什么问题,毕竟才是第一次合作,第一年可以观察反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实力,下一年再加大进货量就行。
至于版权,他给的回复是不可能,他们在许多国家跟地区都有自己的基地,不授权任何公司自主繁育,主要是担心品质问题,而且中国的市场混乱标准不一,他并不认为靠乔明月一个人就能把整个市场标准化,所以暂时拒绝了。
法国人说话还是比较委婉的,而且她是个漂亮女人,人家对她也很客气。
这点乔明月自己也没把握,M公司要求严格是出名的,原本就没多大信心,不过能拿到一批裸根苗她已经很知足了。
来日方长嘛。
临走前对方说要请她吃饭。
乔明月笑着拒绝,“我跟丈夫约好了去吃饭,抱歉了。”
“啊,您已经结婚了”M看着她的手,“可是我没看见你戴婚戒,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这个……我们中国人不太在意这些。”她笑着说。
“原来如此。”
老外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乔明月面上依旧微笑,心想:你学到什么了学到了。
戒指这事他俩似乎都不怎么在意,今天要不是他说,乔明月都不会注意到这个。
坐地铁回去的路上,她站着看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指。
至于为什么不坐,不是因为没座位,巴黎地铁发达,基本上走两步路就是一个地铁站,很少会有国内二号线四号线的壮观景象,而且现在不是早晚高峰,还是有座位的,不过这边地铁老旧,座椅上都是脏兮兮的不,一眼看上去什么混合物都可能有,她嫌脏就没坐。
地铁楼梯两边还有排水沟,黑漆漆的,乔明月此时此刻无比怀念国内的干净地铁环境。
地铁出口有卖水果的小贩,这边的水果也并没有比国内好吃或者便宜,但是乔明月看着新鲜,挑选了一些,用纸袋装着,准备付钱的时候,摸摸手机,一下子看见身边突然出现的阿人,警惕地移开一步,用法语骂了句“滚”。
那人低头摸摸鼻子,走了。
她捂好口袋,抱着水果快步走开。
回到家她边换鞋边念叨最近巴黎的小偷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抬头就看见岑砚青在收拾沙发上的行李。
男人一件黑色薄毛衣,灰色长裤,还穿着拖鞋,一副居家打扮,手里正叠着毯子,早晨明亮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一室的暖洋洋。
让她有种他们已经在此居住许久的错觉。
“那边是巴黎圣母院么”岑砚青叠好毯子放到边上,收拾她带来的零食放到一边的茶几上。
“是啊。”她把水果放到厨房,洗了两个梨,给了他一个。
“梨子不能分着吃,你自己吃,我吃橙子。”他说,“怎么还在修都烧了几年了”
啧,岑总还挺迷信的啊,她自己吃两个,让他想吃橙子自己切去。
“四五年了吧,反正每年修一点点,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
他们跟巴黎圣母院中间隔了一条河,嗯,塞纳河。
得知这条河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塞纳河,岑砚青换好衣服,一定要拉着她下去看看。
在河边散步吹风,岑砚青看了看这条跟池塘差不多的河,不太客气地说:“还没有黄河支流大,水真脏啊。”
就这玩意,他们应该算是大一点的小溪吧,怎么能算河呢
“理解一下,他们地广人稀。”
河两边都是草地,有不少年轻男女在下边晒太阳看书,也有拍照的,乔明月懒得下去了,岑砚青也不想下去,他觉得坐草坪上挺脏的,两人意见一致,乔明月就带他去吃饭。
“有着装要求吗”他问。
“没有,不是什么高级餐厅。”乔明月笑道,挽着他的手慢吞吞走着。
这边市中心都是石子路,属于那种打车都要晕车的石子路,看着好看,走起来还容易卡高跟鞋,因此乔明月今天出门都是穿平底鞋。
“你很熟悉这边啊。”
“嗯,小时候跟奶奶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11年的时候她去世了。”乔明月说,“小学吧应该是,住了两年,后来还是回去上学了。”
“所以你的法语是小学水平”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岑砚青也不过是逗逗她,给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势托着人脸颊亲了一下,“喝奶茶吗”
念念不在,他们可不是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这家奶茶不好喝,”乔明月嫌弃,“一会儿吃完饭带你去十三区吃好吃的。”
“可是很多人排队啊,好像也是国内的牌子。”岑砚青也是被游龙一样长的队伍吸引了才提议。
“不好喝,”乔明月笃定道,“你看排队的都是外国人,就知道肯定不好喝。”
“为什么去十三区”
“十三区是中国城,有好喝的东西。”
“哦。”有用的知识又增加了呢。
餐厅就在塞纳河边,乔明月读得懂菜单,帮他翻译,跟主厨聊了两句,两人就耐心等待。
“估计得半小时,”乔明月说,“这会儿很忙。”
“嗯,喝点吧,你喝什么红酒白酒”
“白酒吧,我刚点了青口。”
“行。”
两人默契十足,点完餐就看风景,聊聊天。
巴黎的节奏其实很慢,尤其他们是以游客身份来玩,十分悠闲,除了太晒风太大没什么不好的,周边店铺也是随心所欲,每周六周日必定休息,除了一些亚超是周一休息,几乎全巴黎的超市都是周末双休。
还好今天是周一,不然都赶不上人家开门。
“那要是周末肚子饿了怎么办”
“麦当劳跟肯德基应该还开着,”乔明月说,“不过这边的这两个都不好吃,真的,很难吃。”
“谢谢,又学到了。”
这边法餐比较正宗是真的,但问题是也不太符合两人的中国胃,吃完这一顿两人就决定晚上还是去十三区找中餐馆吃饭。
既然都到了巴黎,乔明月购物欲望空前高涨,带着老公去了万恶的香街扫荡。
其实并不是给自己买,主要是一些品牌约了量尺寸,她得亲自来一趟,下午乔明月就被带到二楼挑衣服,这家不卖男装,十分可惜,乔明月就只能给自己买了。
挑的时候就看见岑砚青在前台跟人家用英语说着什么。
“你在干嘛呀”她凑过来看看。
“有点欧元,正好给你充账户里,以后方便用。”
岑总说的“有点”那就不是有一点了。
就跟little和a little的意思天差地别。
“其实这个账户里也不是我自己的钱,”乔明月说,“都是我二哥帮我打理的。”
岑砚青皱眉,“可是你现在结婚了,并不需要让你二哥帮你打理吧。”
“你的意思是”
“这是身为丈夫的责任。”
“行吧,交给你了,我去给念念挑衣服。”
在搬去大理之前,乔明月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每年在衣食住行上的花销数字大到令人咋舌,现在有了事业知道赚钱的辛苦反而收敛了一些。
“下半年有几个晚会要参加,得准备新衣服,”她轻叹口气,“可惜我以前太爱炫耀,有什么新衣服就穿出去见人,现在都不好意思再穿,穿旧衣服出去肯定会被那群人嘲笑。”
“我们两个目前是婚姻关系,资产翻倍,按道理消费应该升级。”岑砚青一本正经地给老婆花钱找借口,“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但凡老婆因为钱的事情烦心,都是他这个霸总做的总不够称职。
这下乔明月就心安理得了。
反正是刷夫妻共同财产,相当于打五折,她不心疼。
又去某H总部拿下几个包,主要是给念念买的,小姑娘也到了爱美的年纪,最近这个牌子又出了一些小巧可爱的包包,东西是装不了多少的,最多装个手机,给念念正好。
这些他们带上飞机太麻烦,还是找了快递给寄去国内。
两人花三天时间把巴黎逛了个遍,岑总挺不满意的,原因是这边没什么好吃的又太小,景点挨着景点,半小时看三个景点,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就算是埃菲尔铁塔,底下大平台两人刚去乔明月差点被风吹走,损失刚买的帽子一顶,气急败坏地决定再也不来铁塔。
还有圣心大教堂,据说在巴黎最高处,乔明月爬楼梯爬了半小时,上去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这会儿正坐在台阶上捶腿。
岑砚青觉得好笑,给她递过去奶茶,俯身给她捏捏小腿。
“回去可能要腿疼。”岑医生下了诊断书。
乔明月这个运动量基本为零,要不是来了这边她打车晕车也不会选择走路跟地铁,这两项运动直接让她的运动量翻倍。
尽管提前锻炼了,今天这半小时的楼梯爬下来,她那久久不用的大腿肌肉已经在宣告罢工。
“这里除了地势高能看到全巴黎之外,毫无用处!”乔明月亲身体验后下了结论。
“也不是……”岑砚青想替人家景点说两句。
“信号还变差了!”
“是的,毫无用处。”
其他都可以忍,信号变差不能忍。
他蹭了老婆的一口奶茶,说了点让她开心的事:“我给你说的德国月季育种公司发了邮件,他们说下周一可以谈一谈。”
“真的吗!”
“我们明天坐火车去杜维尔看海逛赌/场,然后回来收拾收拾飞去法兰克福。”
“德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吗”
“……并没有。”岑砚青说,“如果啤酒也算好吃的话,勉强算一个。”
“不过那边有H分店。”
乔明月勉为其难点点头:“好吧。”
夫妻俩在德法两边玩,顺便还去了几个小岛看风景,乔明月一路上买买买,东西都寄回国。
结果就是,他们人还没回去,东西先到家了。
江城家中,念念一个个拆着快递,翻看妈妈全球旅行给自己买的小包包和衣服,惊讶得小嘴都合不拢。
“哇哦,妈妈对我真好!”
一边周末来陪她玩的岑汉冷哼一声,“他们都玩得乐不思蜀了。”
说好的一周,这都一周零八天了。

足足玩了半个月, 乔明月还是接到于莉的电话催促才不得不回来。
理由很简单,这两期节目没有乔明月,他们拍摄团队就只能拿念念顶包雇佣童工,现在已经快被观众谴责声淹没, 估计乔明月再不回来主持大局, 女儿就要被一群怪叔叔怪阿姨偷偷用麻袋套走。
据说他们已经查到花园地址,门口保安也说最近总有些年轻男人来询问花园开不开放。
出门的时候两人轻轻松松, 回来的时候手握六份合同, 另外礼品若干, 乔明月的战果早就寄回国, 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他俩先到了家, 趁着还没下班,东西让司机帮忙送到花园的工作室, 乔明月已经提前给于莉发了一份礼品清单, 每个人都有份,念念还在幼儿园没放学, 他俩回来就看见吴阿姨热情迎上来问他们吃什么。
吃了一堆西洋菜的两人终于重新回归中餐的怀抱,饱餐一顿。
岑总也没搭理推挤成山的邮件,跟着她吃饱饭在二楼客厅躺着休息。
两人都不想动弹, 还沉浸在蜜月旅行的愉悦中。
直到时间指向四点半,乔明月才轻轻踢了岑砚青一觉,“青青, 你去接念念放学吧!”
两人单独旅游之后,岑砚青是越来越了解乔明月的脾性了,有正事谈或者挑衅他的时候就是岑总, 有什么辛苦事就开始哄骗他,一口一个青青。
他不为所动, 两人占据沙发的两端,重合的部位就只有岑砚青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跟乔明月不安分的双脚。
人跟人之间还是需要一点距离的。
岑砚青承认他是有点点粘人,但是经过足足三百六十个小时的相处,他现在都有点贤者时间了,不太想靠近她,远远看着确定人没跑就行。
至于乔明月,跟他想的估计也差不多,不然不会离他这么远。
时间指向四点三十二。
乔明月踹了他一脚,“你去接念念放学,今天是我们回来第一天,要第一个接到她。”
岑砚青往前挪了挪,逃离她的魔脚,“如果是为了给念念惊喜,为什么不爸爸妈妈一起去接呢不是更惊喜吗”
“我累了,走不动,你一个人去就足够了,”乔明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脚放在他腿上,撒娇似的推了推,“青青最好啦。”
她但凡是整个人扑过来在他怀里蛄蛹而不是敷衍的拿脚踹他,岑砚青都会好说话一些。
“要去一起去。”
“你在威胁我”乔明月瞪大眼睛。
“我是在提议。”
“岑砚青,我发现你回来之后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们才回来不到三小时,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竟然跟我顶嘴!”乔明月怒气冲冲爬起来撸起袖子,“没天理了还!”
他笑着爬起来把人搂怀里,给她把袖子撸回去,“我听不听话不知道,反正乔老板是越来越不经逗了。”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去接念念,别迟到。”
乔明月冷哼一声,推开他,“我去睡个觉,回来了再叫我,念念问起来就说妈妈刚坐了飞机倒时差。”
她转身就进了卧室关上门,似乎是确信他一定会去接女儿。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不然可怜的念念就要伤心了。
岑砚青起身去卧室找衣服准备换衣服接女儿,一眼就看到乔明月窝在床上玩手机,被发现的乔老板眼疾手快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还凶巴巴地瞪他。
“你怎么还没去”
“找衣服换。”岑砚青憋笑,“可以光明正大玩。”
“我知道!”乔明月立马拿出手机光明正大地玩,还多余地解释:“我就是看看这两周的节目怎么样观众反应如何。”
简而言之:她只是躺在床上工作而已。
岑砚青背对着他拉开衣柜挑了件黑衬衣,脱下上衣,乔明月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从手机上挪到男人后背上。
啧,练的真好。
等他套上衬衣,她才若无其事收回目光看手机,结果眼睛又被他手指吸引,岑砚青手指卡在长裤腰际,弯腰俯身脱了裤子。
乔明月老脸一红,暗骂一句不要脸。
好像练的也不错。
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结束,他走过来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亲亲快被闷熟的脸蛋。
“还没看腻吗”他笑着问。
“……你要是迟到今晚给我睡沙发。”
岑砚青从善如流起身,还捏了捏她热乎乎的脸颊,“我出门了。”
“快走。”
等人走了,乔明月才缓过来,摸摸发烫的脸颊。
岑砚青是越来越嚣张了。
以前还总是顾忌着她的脸面,好多事情都不点破,现在都快给她戳成筛子了。
哼,狗男人。
她继续翻微博看节目反响,还有运营部给她发的总结。
她不在的这半个月,节目更新了两期,原本由她介绍的花园内容主持人改为了念念,其余地区还是照常介绍各个地方的阳台或者花园,换了主持人之后,每次念念一出现,弹幕就炸了。
屏幕上飘的全都是“念念真可爱”“念念好乖哦”“她一个三岁小孩为什么懂的比我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还多”“姨姨来啦姨姨亲亲”“快让姨姨嘴一个”。
运营部的员工总结:有念念出现的地方观众热情高涨,甚至超过了他们猫窝里的四大天王。
猫窝逐渐壮大,现在固定猫工已经增加到了四位,分别是魔礼青银枪奶牛,魔礼红猫中吴彦祖玳瑁,魔礼海原住民狸花,魔礼寿小白猫,每次节目都会有猫猫出镜,这四位已经有了自己的超话跟粉丝群甚至还有拉郎配视频。
万万没想到,念念竟然都超过了四大天王的影响力。
刚搬过来的运营部的小方在群里发了不少小破站上关于念念的剪辑视频
观众强烈要求以后多让念念营业。
节目还因此上了两次热搜榜。
乔明月琢磨半天,捞出自己许久没有亲自摸过的微博,她的微博就是原名乔明月,然后发了个小破站念念cut的截图,配文:我就知道你们喜新厌旧不喜欢我了:)
这算是她发的第一条私人微博,她的粉丝挺多,大部分都是从节目组的微博过来的,因为她以前只发广告跟节目相关的微博,第一次发这个,底下评论区很快就炸了。
——快给富婆姐姐安排上!
——诈尸了
——什么富婆姐姐,叫大美女,嘿嘿(阴暗的扭曲)(谄媚的笑)(从身后掏出一朵红玫瑰双腿交叉)(不小心滑倒)(狼狈爬起来抖掉一身灰)(重拾自信的笑)(美女或许我可以……)(被剪辑师恶意剪掉接下来所有剧情)
——新的没见过,韩了。
就这样,乔明月多了一项新乐趣:看网友评论。
现在评论区真是人才辈出啊。
微博太好玩了嘿嘿。
她还是比较慎重,发了微博挑了几个有意思的回复,然后就抛下微博,看工作群去了。
岑砚青紧赶慢赶,赶在了幼儿园放学之前到园门口,嗯,大门口。
此时幼儿园门口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家长,他停好车过来,只能靠着身高鹤立鸡群,朝正在排队出来的念念招手。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半个月不见,宝贝女儿果然是想他了,看见他叫这么大声。
只是念念先开头大叫,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以念念为中心的里三层外三层小朋友,立马跟羊群似的开始起起伏伏大喊。
“爸爸爸爸爸爸!!!”
“妈妈妈妈妈妈!!!”
原本欢心迎接宝贝回家的家长们纷纷嫌弃捂住了耳朵。
离学生们最近的老师们受伤惨重。
岑砚青立马往前挤,抱到女儿赶紧逃离战场,生怕被别人发现是他家的崽起的头。
经过一位家长的时候,他还看见一个妈妈一巴掌呼向正在张大嘴装幼鸟吃食制造噪音的儿子脑瓜上,紧接着就是一声响天彻底的“闭嘴”。
该儿子立马就闭嘴了,跟装了消/音/器似的。
成功接到女儿放到后座,岑砚青还没发动车子,念念就迫不及待问起来。
“妈妈怎么没来接我呀”
“你妈妈她……”
“哦我知道了!妈妈是不是刚坐飞机回来倒时差”念念笑嘻嘻地说,“姥爷猜得好准呀!”
岑砚青:“……”
暂时为乔明月的脸皮默哀三秒钟。
一路上念念都在跟她说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幼儿园发生的事,从她口中也听见了一些他没听过的小朋友的名字,岑砚青原本想记一记名字,后来发现念念说的名字实在是太多,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班的三十人,岑总只能放弃,能记多少记多少。
回到家后,念念就被他抱着赶紧上楼找妈妈,念念跟小猴子似的一下子扑到床上,钻进妈妈怀里。
“哎呀我的念念宝贝~”乔明月心都化了。
念念扑到她怀里半天不吱声。
乔明月才意识到不对劲,心陡然一沉,轻轻抱起她,“怎么了宝宝”
此时此刻,念念压抑许久的情绪才终于释放出来,满脸的眼泪,已经说不出话来,哭得整个小孩一抽一抽的,岑砚青立马滚过来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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