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些老头倚老卖老,影响你决策”
“对啊。”乔舒抓脑壳,“都是些亲戚朋友,公司老人了,不好搞。”
“那这些年你有培养自己的人吧”
“嗯,这是当然。”只是他培养的新人都被老人打压得爬都爬不上去。
“那就撕破脸吧,各个击破,查私生活,查资产,问他还想不想好好养老,现在退出能坐家里拿分红,死磕就准备收拾收拾妻离子散吧。”岑砚青漫不经心地说,“一开始他们态度会比较强硬,你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会来求你跟你谈感情,这种时候不要心软,该退出就退出,该养老就养老。”
“问题是我手上没有那么多料啊。”乔舒苦恼。
“从私生活入手,好做一些,”岑砚青说,“借你一个团队,用完记得还。”
“感谢妹夫!”
吃完饭继续干活,两人就凑到了一起去仓库拖东西,路上聊着管理公司的事。
一开始乔舒还对岑砚青有点别扭,毕竟是曾经的同学,现在跟自己妹妹结婚,总感觉怪怪,再加上两人是闪婚,乔舒不太看好他跟乔明月,但是半年过去,两人朋友圈天天不是秀孩子就是撒狗粮,他一个单身狗都吃撑了,这才意识到两人结婚后是真的过得挺开心。
最重要的是,尽管空缺了三年,念念十分认可岑砚青这个爸爸。
对岑砚青改观后,习惯操心的乔舒就忍不住话多起来。
两人开着小电三轮,把他们要用的泥炭土拖过去,然后拖了半车粗椰壳去一边水龙头边泡椰壳。
岑砚青一手拿着小刀划开包装扔进乔明月买的念念小时候用过的黄色浴盆里面,乔舒正在放水,看见这个盆觉得挺熟悉。
“这盆……”
“念念不爱了的浴盆。”
乔舒明白了。
“其实月月长这么大,虽然小时候比较花心……不对,也不能叫做花心,她单纯就是有点缺爱吧,”乔舒跟他一起带着手套扒拉粗椰壳一边帮妹妹解释,“小时候我们父母基本不管我们,再加上乔望上学忙,我又是个男孩子,很多事情也不好意思掺合,月月小时候还是很孤独的。”
再加上乔舒比乔明月大两岁,兄妹俩一直都是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但是错开的这两年乔明月还是要靠自己。
一个每天都是由保姆接送的孩子,在学校里更容易受欺负。
在一群简单的脑子中,他们只会思考今天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爸爸妈妈爱不爱我。
小时候比较最多的不是成绩,而是父母对自己的关心,今天爸爸妈妈给我买了什么新玩具,明天爸爸妈妈要带我去哪里玩,爸爸妈妈说什么什么,张嘴就是父母,让与父母相处甚少的乔明月被孤立。
乔舒比她长两岁,更了解妹妹的处境,所以常常去低年级看看妹妹过得好不好。
乔明月很聪明,知道自己跟他们共同话题比较少,靠着自己的性格和外貌,会跟学校里的一些人缘好的同学交朋友,让自己融入他们的圈子,这是一种手段,在她未成年时期惯常使用的手段,成年之后,也没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坚定了自我,她也就不需要这些了。
而她曾经利用的同学们,不乏人气高的男孩子,就变成了她的“男朋友”们。
“据我观察,我妹应该对他们都没什么意思,”乔舒回忆道,“我以前难么紧张也是怕她吃亏,但那可是乔明月,她吃什么都不会吃亏,哦,也不会吃苦。”
“魏蓝会不会不一样”岑砚青把泡开的椰壳捞出来放到另一边的桶里,桶底下扎了孔,方便透水,再拿水冲干净椰壳中的盐分就行。
毕竟她跟魏蓝在一起三年。
“魏蓝”乔舒笑出声,“他把我妹当佛祖供着,月月也不喜欢他这一类的。”
“她喜欢哪一类”
“大概是那种……怎么说呢,优秀又好看的人,”乔舒说,“你说这个我想起来,小时候她有段时间怪怪的。”
“就那次我跟乔望对蛇留下阴影那次,好像是个夏天,老宅后边是山,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爬山,大中午的山爬了一半被蛇咬了,还好我跟着才发现,那么长一条黑蛇咬着她小腿,我的妈呀。”
“最后我都吓傻了,她自己把蛇抓住,然后我打电话给乔望,才把我们带下山去医院。”
“你知道她这个人,跑两步都嫌累,怎么可能去爬山,山上肯定有什么。”
“不过后来她就不去了。”
岑砚青陷入沉思。
他对山也有点印象。
小时候家里不让他练滑板,他为了躲避家人的视线,跟几个当时要好的朋友在山上开辟了一个场地用来训练,建场地就花了许久,也花光了他的零花钱,不过后来那个场地也被爷爷发现,给封了。
两人把泡好的椰壳装上电三轮,开到温室门口,搬进去给他们继续种花。
乔明月正忙着播种些标签插牌子,抱怨他们弄太慢等半天。
天气热,温室内有空调但是人总要进进出出拿东西,乔明月热的不行,头发都扎起来,因为干活忙的丸子都乱糟糟的,手上又有活没办法弄头发。
岑砚青摘下手套过来,给她拆了头发重新绑上去,手法熟练。
乔明月刚想说谢谢,一转头就对上男人垂头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眼神”她有种给人偷家的感觉。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他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暴露了
哪里暴露的
她这张嘴还不够严实吗
内心慌得一批,乔老板表面却很淡定,“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很闲很闲的话过来帮忙拆快递,那边还有一堆重瓣水仙,要种到池塘边。”
“不太会种水仙,你负责教吗”
她手里种子都播完,浇水就交给刘亦也,带着他去种水仙。
国产水仙大多复花性很差,但是重瓣水仙除外,这个品种复花性不错,钟在池塘边的草坪上挺好的。
草坪挖洞要用钻地的机器,这个乔明月不太会,正好拉上岑砚青。
去室外当然要戴上帽子,不然一天就回晒黑。
用机器打洞出来,放下种球盖上土就行,她还准备了一些番红花,打算到时候也用这个钻地的办法钟草坪上。
一阵阴影投下,她种完才发现他站在她边上,帮忙挡太阳。
无事献殷勤。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50章 050
草地是他们春天就撒了草种子长了大半年长成的, 适合踩踏的常绿品种,池塘周围就是一片绿油油,池塘里养了一些睡莲跟鱼,池塘边有水草, 靠近念念姥爷小房子附近则是一块菜地, 他老人家亲自打理,现在已经到了收获期, 今天姥爷没来, 念念给姥爷打了个视频电话就开始采摘。
成熟的番茄挂在枝头, 她在大理院子就种过番茄, 能分辨出哪些是成熟的果子, 部分果子是青色或者紫色的品种也看得出来有没有成熟,摘了一篮子去洗干净, 就带着番茄跑到种番红花的爸爸妈妈这边。
她站在高大的爸爸投下阴影之下, “妈妈妈妈,吃这个吗”
“偷摘姥爷院子里的”乔明月手还脏着, 看着她篮子里刚洗干净的各种颜色小番茄有点馋。
岑砚青很懂她,摘了手套给她拿了个青色的,“这个熟了吗”
颜色真的青得很, 看起来像是没成熟的。
“你知道这个品种叫什么吗”乔明月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贼不偷。”
他笑起来,“还挺贴切。”
她咬了一口番茄内里是全绿, 但是质感粉粉的,汁水充沛,看起来还挺诱人。
他也咬了一口。
“唔, 好吃。”
“爸爸我也要吃!!!”念念就摘了两个贼不偷,他俩一人一口就一大半了, 岑砚青给她拿了一个新的。
“吃这个吧”岑砚青看了眼不远处的菜地,“应该还有挺多的”
这儿太晒,阳光刺眼,他们一家人也移步姥爷的小院子,霸占了姥爷刚移栽的一棵一人合抱粗的大树下的长椅,鉴于这番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岑砚青是不会挑的,得靠念念跟乔明月来。
他们坐在长椅上吃着番茄,念念想起自己的生日会,提议:“妈妈到时候生日会用这个做水果吧”
餐饮他们是全权委托了夏松,至于零食和小蛋糕什么的乔明月想着到时候再点外卖也行,至于最重要的蛋糕,崭新上任的肉肉舅妈已经订好,到时候自然会送过来。
“可以呀,你摘好了放到夏叔叔的冰箱里就行。”
“好!”
念念立马答应,蹦下长椅就去继续摘番茄了。
岑砚青乐得清闲,跟她一起乘凉看着念念玩。
趁着念念离得远,岑砚青小声问她:“你给念念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乔明月挑眉:“你不要抄袭我的,自己想去。”
“我第一次给孩子挑礼物,不太会挑。”岑砚青给她挑了个橙色的超大番茄,听念念说这个叫曼德拉,特别甜,几乎无籽,“给我点灵感,不算抄袭,算借鉴。”
乔明月就着他手咬了一口,这个品种番茄汁水尤其多,一下子就流了岑砚青满手,乔明月躲避及时才没弄到自己裙子上。
都把人手弄脏了,乔明月也不好意思藏着掖着,“给她买了辆新摩托车,她最近不是很喜欢上摩托车课么”
摔断腿的摩托车课老师终于恢复好开始带学生,上幼儿园之前念念就上了几节课,越来越喜欢,不再满足于他们教学用的儿童摩托车,一直想着自己攒够零花钱买一辆。
她说完,就看见岑砚青咬了口番茄,低头将手上多余的汁水抿去。
看得莫名脸热。
他像是没看到她目光的停留,继续生日礼物的话题,“那我送什么念念喜欢四个轮子的车吗”
“我送摩托车你送轿车,这就不叫借鉴,完全是抄袭。”乔明月吃饱了把剩下的都给他。
她看他挺喜欢吃的,一连吃了三四个大番茄。
“衣服我也不懂,首饰送小孩总觉得有点奇怪,”岑砚青有些苦恼,“直接给钱会不会好一点”
“你真俗。”乔明月评价。
他笑道:“念念应该觉得很好。”
“你的教育理念我实在是难以苟同。”乔明月怕他真的送现金,还是勉为其难打开手机,给他推荐起来,“念念还是挺喜欢植物的,这一些贵货热植你看看。”
岑砚青直接挑了最贵的大苗。
“行吧,就这个,到时候养家里还是养温室看她自己。”乔明月顺便帮他敲定了,利落付款,付完才发现是自己的钱,才转头看向他,“记得把钱转我。”
“夫妻共同财产,转过来转过去有什么意思”
“你意思是不还了”
岑砚青拉着她的手,“我的意思的,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夫妻一体,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我还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乔明月抽出自己的手,“哼,小气鬼。”
他只是笑笑,没反驳。
第一天劳作结束,乔明月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并没有给他包一顿大餐,直接回家吃饭,美名其曰健康美味,今天十一长假第一天,小谢老师也回来了,看见家里这么多人有点拘谨,不好意思上桌吃饭。
他们是一家人,而她只是借宿,跟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挺别扭的。
菜还没上齐,大家都各玩各的,乔明月洗完澡一身清爽下楼,看见谢池在厨房跟吴阿姨说话,走近了听见小姑娘跟妈妈说给她盛碗饭回房间吃就行。
乔明月明白小姑娘的心理,“谢池,你是念念的老师,有资格坐在桌子上吃饭。”
“难道是嫌弃我们太吵闹吗”乔明月朝她一笑,“别害怕,平时吴阿姨也是跟我们一起吃,这没什么的。”
“小乔姐姐……我……”面对她温柔的语气,谢池反而脸红起来,有些被戳穿的窘迫。
“如果让老师一个人单独去房间吃饭,不是显得我们家很没礼貌吗”乔明月说,“没有谁能看不起谁,只有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
谢池手指砰砰滚烫的脸,看看妈妈,而后点点头,“小乔姐姐,我明白了。”
小姑娘家庭原因总是有点自卑,高中时期成绩顶尖能让她好受很多,但是随着进入大学,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圈子,大学的学生并没有高中那么看重成绩,大家更喜欢跟性格好的人交往,不善交际的谢池就慢慢被排斥开外,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性格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岑砚青看见她在厨房,也过来听着两人说话。
面对小孩子乔明月总是格外有耐心。
桌上几人聊天,乔二话多,再加上多多少少看出来谢池的不对劲,开口大方问她在学校怎么样。
谢池成绩很不错,毕业后选了法学系。
“同学都很厉害……”谢池鼓起勇气正常跟他们说话,“他们家里都很有钱的样子,穿的都是名牌,谈吐举止也……跟高中同学很不一样。”
乔望听完,问了下她是什么专业,然后说:“法学系啊,这个专业很不错。”
刘亦也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劝人学法千刀万剐知不知道”
乔望无奈笑笑,“小姑娘有这个心就很不错,我相信她能学好。”
乔望是乔家大哥,气质沉稳,看上去挺和蔼,跟谢池在学校见到的那些嚣张的同学不一样。
她知道乔望是外交官,一群学生终究是学生,身为外交官的乔望都是平和姿态,她为什么要去介意其他同学的目光呢
谢池有点明白了。
“我会好好学的。”谢池点点头,“学校也有很多活动,我空闲时间挺多,不知道要不要去参加……”
乔舒大大咧咧:“参加呗,出去多见识见识外边的奇葩,你以后做律师的话,也是要学着待人处事的。”
念念在一边听的认真,小脑瓜里虽然还不太知道法学是个什么东西,但她似乎懵懵懂懂明白了小谢老师的苦恼。
“哦,小谢老师被同学排挤了!”念念恍然大悟。
一桌人都愣了下,然后笑开。
念念还自顾自嘀咕:“看来钟蕖说得没错,幼儿园还是低级的勾心斗角,越长大战场越险恶啊,就算过了高考,到了大学,也只是换了一个更宽阔的战场!”
乔舒听着念念的用词笑疯了:“你们一天天给念念读什么书一出口就是名言警句的架势啊。”
乔望倒是赞同点点头:“念念说的很有道理。”
岑砚青把宝贝女儿最喜欢的松鼠鱼端到她面前,一边说:“她喜欢看鲁迅全集。”
刘亦也:“有眼光啊,念念读到哪了”
“我读完了呀,”念念说,“是爸爸妈妈睡前给我读的,我认识的字不够,看不了那个,太多生僻字了。”
说起这个念念就有点生气。
鲁先生的文章哪里都好,就一点不好,喜欢乱造字,一篇文章好多不认识的字,她看着就头疼,而且没有拼音标注,需要按照笔划去翻字典,字典她倒是有,问题是她笔画还没学全啊,最近姥爷正在教她这个,顺带教她怎么按照笔划查字典。
“你们也是厉害,给她睡前读物搞这种严肃文学。”乔舒佩服。
“不是我们非得给她读,”乔明月解释,“是她自己喜欢,别的冰心什么的,她说……嗯,太幼稚。”
这话不太礼貌,但是从念念一个小孩口中说出来也就没什么,看书本来就是个人的偏好。
说起书,念念就问谢池:“小谢老师平时读什么书啊”
“……刑法。”
“哇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众人赞同:“的确很厉害。”
“我可以看看吗!”念念很兴奋。
谢池点点头。
念念快速吃完饭,就跟着小谢老师去看刑法书,看了不到一分钟就跑出来了,趴在沙发上两眼发昏。
仰天长叹:“它好红,好难,字好多啊!”
经过刑法的洗涤, 念念立马就觉得小谢老师形象高大起来,内心十分佩服。
她是个闲不住的小孩,躺完就去给钟蕖发消息分享新感受。
这次的生日会也邀请了钟蕖来玩,也邀请了蕉蕉, 但是蕉蕉最近身体不好, 发烧呢,没办法过来玩, 不过他们约好了下次妈妈去林湾村拍摄的时候带上她, 到时候她还是可以去找蕉蕉玩,
念念习惯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明天一早要去上摩托车课, 今晚洗澡的时候就开始念叨。
乔明月也不是很讲究,念念的生日礼物早早就到了正好她要去上摩托车课, 就给她带过去玩, 弄得念念又是欢呼,大晚上睡不着拉着钟蕖分享自己新的摩托车。
钟蕖不屑一顾:这种车我多的是。
念念:可是你有粉色的吗
钟蕖:我是男的要什么粉色摩托车
念念:那就是没有咯。
钟蕖:……算了, 我说不过你。
钟蕖的小脑瓜在四岁的念念面前已经不好使了,两人交流他已经习惯放弃挣扎,反正吵架他也吵不赢念念, 还不如少折腾。
念念: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呀
钟蕖:生日礼物要当当天才能看见,你就等着吧。
念念:哦,好吧。
钟蕖:你一点都不着急
念念:不是说生日当天看么就生日当天看吧。
钟蕖:……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着急, 一旦得知有礼物恨不得立马就打开看看。
念念果然是刀枪不入。
另一间主卧乔明月正在逼着岑砚青还钱。
乔明月当了老板之后越来越抠门,花园里的什么垃圾都要经过她亲眼检验才能扔掉,地里挖出来的大石头可以用来砌墙或者搭建池塘, 砍下的树木可以用来做栏杆或者爬藤支架,他们办公室还特地进行了垃圾分类, 厨余垃圾都要攒起来扔进堆肥箱,家里不需要的杂物拿去花园还能用作花盆,甚至,他们平时吃外卖的盒子都会挑扎实的洗干净去当花瓶插花或者用电烙铁扎几个孔用作花盆。
岑砚青买苗花了她几万块,乔明月早就心疼坏了。
她可从来没在男人身上花过这么多钱!
大晚上的,她压在人身上,胳膊肘抵着他脖颈,作威胁状。
“岑砚青!还钱!”
为了牢牢实实地压住他,乔明月甚至都是膝盖都用上了,相当于一只腿跪坐在人胸口,凶巴巴的低头瞪他。
可是乔明月这个体量,对于岑砚青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他一手推着她的膝盖,顺势摸到小腿肚子,语气还挺心疼:“这样腿会麻的老婆。”
狗男人越来越腻歪了,晚上独处的时候总喜欢叫她一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什么老婆,乖乖,月月之类的,翻着花样来。
“你要是心疼我就赶紧转钱!五万六千八百七十六块九毛五!”乔明月毫不动摇,“我还用了一千多淘金币!我要求折现!”
狗男人还笑。
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他一手给她揉着小腿肚子,开始讨价还价:“我们这个关系,可以抹零吗”
乔明月冷哼一声:“亲兄弟还要明算帐,为了夫妻生活和谐,我建议你赶紧转帐。”
他那只手一开始还是老实地给她揉腿缓解,很快就挪到跟小腿重叠的腿/根处,她晚上习惯穿睡裙,正好给了他机会。
柔顺的布料跟温润的皮肤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手感更好。
乔明月没好气拉下他作乱的手,“你别想了,不还钱今晚就出去睡沙发吧。”
他力气大,被拉开也还是覆在她腿上,缓缓将她小腿拉下,将人弄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我可以换别的方式偿还么”他轻扯着她的睡裙裙摆,裙子料子丝滑,起伏明显,拉扯的之后就更显露出裙下的线条。
“肉/偿”乔明月捏捏他脸上的软肉,“你想得美。”
“免费试一次,”他倒是很配合用脸蹭她手指,“不舒服不花钱。”
“岑总您能不能有点志气”
“在你面前要什么志气。”他语气都带着笑意,起身搂着她细腰,低头在人锁骨处轻吻,一寸一寸往下,滑腻的布被拉开雪团子上慢慢染上嫣红。
乔明月虽然能力不行,但是一直有颗女/上的心。
岑砚青今晚就好好让她体验了一把在上边的快乐。
结果就是,大晚上的,她趴在床上哭唧唧,推他去给她找膏药。
凌晨两点,谁能知道一不小心给她玩还把腰给闪了,岑砚青从柜子里翻出膏药,笑得不行,给她掀开贴膏药。
“我就说不要在上面!”
她根本不敢动弹,痛死了,膏药贴上去缓一会儿才会发热起效果,岑砚青就给她揉揉。
“嗯,是我高估你了。”
“你什么意思”乔明月立马扭头看他,一双漂亮眼睛里酝酿着怒意。
“……我的意思是我的错。”
大手给她按压着贴膏药的地方,好一会儿她才敢翻身,再不敢瞎折腾,乔明月还想着她那五万六千八百七十六块九毛五,睡觉揪着人衣领,眼泪趁着腰不舒服酝酿,楚楚可怜地找他要钱。
岑砚青轻叹口气:“过两天等发工资了再给你。”
“你们公司难道不是每月一号发工资吗”乔明月不满道,“万恶的资本主义!”
“是一号,但是这周不是长假么就延迟到八号了。”
“这么大的公司还拖欠人工资,哼!”
“财务要放假,没办法呀。”
他抱着老婆一脸无奈。
说起财务,乔明月忽然想起来,这都十一了,过了十一没多久就要过年,年终奖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发,正好问问很有经验的岑总。
“咨询费能抵债吗”
“你刚刚肉/偿表现成那样好意思跟我谈抵债”
“很不满意”岑砚青看看时间,反正才凌晨三点,离天亮还早,明天又不用早起,便俯身将人压在身下,“那我再将功补过”
“你看着我腰上的膏药还能说出这种话”
“……如果是平常的姿势,你基本上不需要动。”
“你在羞辱我!”
“陈述事实”
“你还变本加厉地羞辱我!”
“……是我的错,”岑砚青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早点睡,明天还要去花园。”
安抚了小半天才把人哄好,第二天两人都睡到自然醒。
乔明月贴了一晚上膏药,浑身都是膏药味道,嫌弃的很,一早上洗了个澡,结果洗澡的时候穿衣服,咔嚓,腰又响亮一声。
她在浴室过着浴巾以一种奇妙的姿势扶着墙壁,整个人都快炸了,咬牙切齿地喊岑砚青的名字。
他正在玻璃外洗漱,赶紧擦了脸过来查看情况。
“很痛要不去医院吧”他看她难受的样子怕出什么问题。
“去医院”乔明月扒在他身上好受很多,凉飕飕地说:“去了医院说什么,医生问怎么扭的我说做/爱扭的”
“……医生肯定是见多识广。”
反正现在已经不是贴膏药能解决的问题了,岑砚青让乔二送念念去摩托车课,自己开车陪着老婆去医院挂号看医生。
念念看见妈妈难受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摩托车课都不想上了,但是对医院又有恐惧,所以并没有提出要陪妈妈去医院,只是目送他们离开,跟一边的小舅感慨:“妈妈好可怜哦。”
“确实很可怜。”乔舒也看见了乔明月难受的样子,感同身受般摸了摸自己的腰,心想自己大概要捡起放弃许久的健身了。
念念上完摩托车课就去花园吃饭,这时候乔明月跟岑砚青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医生教了几个按摩手法,还是膏药,再就是接下来一个月注意用腰就行,没啥大问题。
乔明月彻底躺平,来吃饭拿碗筷都是岑砚青伺候的,做错事的男人就是老实,稍远一些的菜都给她夹过来,乖得很。
刘亦也看得啧啧称奇:“请问姐妹是怎么调/教的”
乔明月看了眼自家大哥:“要看底子,我大哥底子不行,不好调/教。”
乔望:“……”
乔望从小就叛逆,不仅叛逆,小时候还没啥责任感,对弟弟妹妹也就比普通人关系好一点点吧,是个挺冷漠的人,现在也只是年纪大了之后懂事了些,慢慢了解了一些人情世故,表现得才正常一点。
刘亦也长叹一声:“怪我,眼光不好。”
乔家兄妹俩都赞同点点头。
正好夏松这会儿比较清闲,拉了张椅子过来询问念念对餐点的意见。
念念算是他这几天的小试吃员了,每次来夏松都给她加餐,念念小肚子都撑起来,竖起大拇指夸夏叔叔做饭好吃。
她怀里还抱着一只玳瑁猫,正是他们花园四大天王之一魔礼红,此时正乖巧给她撸。
夏松问乔明月:“这边猫挺多,最近尤其喜欢来我这边要吃的,到时候小孩子多会不会出问题”
念念生日会都是些同龄的小孩子,小孩对小动物没什么分寸,万一把猫逗得抓人咬人就不好了。
“哦,这个啊,没问题的,”乔明月享受着岑砚青喂冰淇淋,“但凡进花园的,无论公猫母猫统一抓去附近宠物医院打疫苗绝育,生日会之前我就安排好了。”
乔二多余地一哆嗦:“你还真是心狠手辣。”
“那不然呢,猫繁殖起来可快了,到时候越来越多,我还管理不过来呢。”乔明月说,“反正猫的绝育跟喂食都是从花园平时管理经费里面出,不过等之后我们接到猫粮广告再说吧,估计会好一点。”
岑砚青一听她猫粮跟绝育都是走公帐,心里忍不住嘀咕:难怪乔老板亏钱。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不然今晚就真的要睡沙发了。
乔老板身负重伤, 今天干不了体力活,全靠指挥岑砚青来干活。
反正她是因为他才受的伤,使唤起人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