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县里大肆抓土匪,引来土匪头子的记恨。他联合山贼埋伏在了运兵路上。
方裘负伤,幸好你爹带了上药。奇异的是,赵大夫给的土家伤药出奇的好。方裘伤好后,十分感激。于是到达永州后,他找了关系把你爹和大伯分到了火头军。】
【王氏和王春花闹腾个不停,你不得已带着娘和妹妹搬到老屋。】
【你将田地出租给李二牛家,获得感激。】
【你对你家的小猪进行了物理净化手术,小猪长得飞快,很快胖一大圈,你把这门独家手艺传授给了李二牛。李二牛十分感激,因此对你们十分照顾,他勤奋学习努力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劁猪匠。你想研究点生意,便问他帮忙带猪下水。李二牛拍着胸脯扬言,有他一头猪劁,便有你一副猪下水吃。】
【你将增加田地产粮的方法告知村长和村民,依然得到了忽视,只有李二牛一家愿意一试。】
【你采药,养猪,赚了不少银钱。你想做猪胰子,但是很遗憾你一直失败。你于是转头打算做卤猪下水,很遗憾,你做出来的不咋地。也许配方不行。你放弃了,专心养家禽和采摘炮制草药。很遗憾,你的独门绝技劁猪似乎没怎么派上用场。
不知为何,你一直随身带着银钱。】
【财产+2两】
【7岁,秋收,李二牛发现用了你提供的方法的田地产量高了许多。村里人向你们讨教,你没有隐瞒。你们在村里的人缘好了好多,你娘交了几个好友,似乎开怀了些。】
【王春花和王氏似乎闹了矛盾。】
【你四叔回来了一趟,许家闹得很不愉快。】
【你爹和大伯消息传来,他们失踪了,下落不明。】
【你娘生产,不知为何,难产而死。】
【你带着妹妹,靠着技能赚钱养家,囤粮食,在李二牛一家以及村里人其他人的帮助下,你们努力活了下来。】
【但这年依然大旱,粮税又提高了。】
【8岁,大旱。后山被村民频繁光顾,你再也采不到野菜和药草了。于是你上山的频率变少。】
【村里面黄肌瘦的人更多了。你家似乎被有心人盯上了。】
【没多久,你一次出门,回家后发现翻乱的痕迹,你们丢了不少粮食。】
【你得知四叔回来了。不知为何他回来再也没去县城继续读书。】
【即使你百般防范,可抵不住人心。】
【有一个团伙趁入夜来你家盗窃。你听到响动,想偷偷带着妹妹逃到你在山上找到的一个山洞里。】
【你被发现了,你奋力奔跑,差点被坏人抓到时,你们遇到了饿狼。】
【很不幸,你和坏人都葬身狼腹。】
许知南怀里突然一重,她不动神色地收好。
她已经对自己的花式死亡习惯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命这么苦呢。
她娘又难产而死了,到底是什么问题导致的
许知南握紧拳头,自己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改变了现实后,模拟的剧情也产生了新的变化。她得提醒她爹小心土匪。
模拟不过瞬息之间,而许志旺和李氏皆面露忧愁。
“爹娘,若是大伯那事。你们尽管说不知道即可。你们放心,没事的,村长也会这么说的。”
想着模拟器的结果,村长想必在方裘面前刷了一波脸了,那么他便会照她说的做。
王春花已经在门口揣着手走来走去,浑身写满了怒气,许志富也一脸怒容。
见她们回来,王春花嗷地一声就冲上来想挠人。
许志旺立刻挡在李氏面前,皱眉呵斥,“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兰娘她怀孕了!”
王春花被甩到一边,似乎清醒了几分,复又一脸凶狠地瞪着许志旺。
“老三,原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你的心可真黑啊!你居然为了报复,把你大哥的名字报上去,你还是不是人啊!他可是你亲哥啊,你却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我说这段时间为什么你们一点也没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许知南内心讽刺一笑,呵呵,没想到大伯娘也有聪明的一天。
“大伯娘,你在说什么,什么报名!不是你们未经同意把我爹名字强行登记了吗!”
王春花一听,气急。
好啊还想狡辩,当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娘可是说了她们家老三主动报名参军。。。
等等,她娘似乎没说是代替老大啊!说了吗难道真没说,所以村长误会了
这下,王春花脸上惊疑不定,呐呐地没了言语。
许志富却不知其中缘由,他捏紧拳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愤恨。
“老三,你就这么恨我吗你知不知道这次上了战场有没有命回来还不一定呢!”
许志富自嘲一笑,看着自己的好大哥,冷下声,“大哥,这句话应该我先来问你吧。”
说罢,带着妻女进了屋子。
王氏坐在堂屋,似乎有些提不上气,一见她们进来,狠狠拍了拍桌子。
“孽子,还不快给我跪下!”
许志旺一言不发,跪了下来。
李氏不忍地拉着他,“他爹。”许志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王氏气狠了,站起身来踱着步。好啊,好得很啊。没想到这最老实的反倒最狠啊。
王春花和许志富也面色不太好地进来了,许志富一脸丧气,二人许是在外面产生过争执了。
“老三,你怎么解释!”王氏居高临下地质问。
许志旺还是坚持那套说辞。
王氏听罢,颇有些不信。可是她也知道,老三向来最老实不过。难道真是她没说清楚。
王氏细细思索那天自己的说辞,好像还真没说是代替老大去的。难道她错怪了
见王氏一脸犹豫,王春花急了,“娘!”
王氏摆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老大老三都要上战场,老二向来和她不和,她便只有老四了。
王氏最后深深地看了老三一家一眼,视线移到许知南身上时,她眯起双眼。
自从大丫差点病死后,老三一家就变了。
王氏不禁想到,若是当初给了钱,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可是王氏自己也知道,若是重新再选择一次,她也不会把钱给大丫看病。
更何况,大丫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这说明什么。老三一家是早有异心。
王春花见事情已定,也寻不到个出气的。她嗷地一嗓子便开始哭诉了起来。
这时,许大虎却突然跑了进来,“娘,大姨来了!”
王春花来不及擦干眼泪,纳闷地走出去。大姐来干什么
却见大姐王巧花一脸焦急,见了王春花立刻冲了上来。
“小妹!小弟刚被官兵抓走了!你有钱吗,快借点给我,我们去县城交赎金,一定要把小弟带回来!”
王春花一听,差点没晕过去。着急忙慌地进房间里去想拿钱。
许志富一看,却一反常态地制止,把钱抢了过来.
“你干什么!”王春花见手中钱袋子被抢,瞬间急了。
许志富狠狠瞪回去,“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要干什么!你男人明天就要上战场去了,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你不帮着操持就算了,还惦记着家里这点钱!”
王春花大梦初醒,一身冷汗地摊到在地,哭喊着“这都叫什么事啊!哎哟!”
王巧花还在外面催着,“春花,快点啊!小弟现在肯定怕死了!得赶紧去把他赎出来啊!”
许知南想起模拟结果,内心冷哼一声。
不用担心,大伯和你小舅子很快会相见的。
王春花到底还是没给钱,王巧花气冲冲地走了,只留下一句,“二妹,我会如实告诉娘的!”
而王氏肉疼地拿出了二两银子,拿给大儿子让他抓紧时间去采买东西。
王春花看着许志富手里的银子,不由得想起自己可怜的小弟来,既然有钱为什么不愿意拿一点出来,那可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啊!
此时此刻,王春花在心底怨上了所有人。
不过,她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许志旺面前,“既然老大还是要去,你们把那三两银子拿来!”
王氏和许志富被她提醒也想了起来,立刻朝她们一家摆起了脸色。
“老三,既然替你大哥上战场不作数了,那钱就不用给了!”
许志旺看向李氏,为难地说,“娘,您没给我置办东西的钱,我们一家手里从来没超过三个大钱,那钱都拿去采买东西了。”
王氏老脸一僵,恼羞成怒地说,“那正好,你那些东西都给老大,省了钱还省了时间去买!”
许志旺饶是想到她娘心狠,可不知道这么狠啊。
东西都给大哥,那他呢!她忘了他也要去战场吗!这是要他死啊!
“娘你这是要逼死我吗你难道忘了,我本来不用去的。是娘你,亲口让村长加上了我的名字。”
李氏担忧地握住许志旺的手,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
李氏看已然红了眼的丈夫,不由得鼻尖泛酸,心底发凉。
从嫁到许家起,李氏就没得到王氏的好脸色过。
之前只以为是她娘家过于贪心,大婚当日她只背了个小包袱嫁进来,许是因为太丢人,王氏迁怒她而已。
之后她又连生了两个女儿,王氏就看她更不顺眼了。
这些年她一直任劳任怨,手里都不敢存一分钱,但情况也丝毫没有改变。
可是她便罢了,许志旺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王氏颇有些恼羞成怒:“什么叫我逼死你,刚分家你们手里没钱吗!再去买就是了!”
李氏听不下去了,气愤地从房里拿出三两银子来。
许志旺见状拦了拦,可对上王氏和大哥大嫂急切的目光。
他的心不断发冷,逐渐硬了起来。
他好像甩开了什么枷锁一般,竟还有心情朝他们笑了笑,从妻子手中接过这三两银子。
王氏一行人的目光随之移动。
“那便拿去吧。”
他随意一扔,也不在乎银子在掉在地上,拉着妻女走了。
王氏却不看也不看他们,赶紧去捡银子。
不过她却心怀不满,老三竟敢给她甩脸子!
还不等她捡起来,王春花立刻冲上去把银子拿到手里。
“娘,这钱您就借给我小弟吧!”
王氏回过神来,嚯,这还有个欠收拾的!
她顺手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你也反了天了,给我拿来!”
王春花三两下就把那三两银子揣在怀里,顾不上别的,火速跑了出去。
她大姐应该还没走远,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王氏到底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跑两步就有点喘不上气,于是硬生生让王氏跑了。
此时此刻,她破天荒看着自己大儿子不爽了起来。
“老大,你也不帮娘拦着点!”
许志富尴尬一笑,“娘,春花她就是犟。您别跟她一般计较。而且她弟弟也是您的侄子啊!”
王氏鼓起眼,“三两银子叫不计较她拿着我的钱去做人情!她倒是卖了个好了,我娘家倒还怨起我来。”
这般一想,王氏气更不顺了。
就一个征兵的事,她折了两个儿子,赔了几两银子,家也分了,人心也散了。
这家还剩个啥!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氏不想再看自己大儿子一眼。
忙活半天,都靠不住。看来果然只有老儿子,才是她最后的依靠。
王氏突然萌生了想去县城看看许志远的心思。
可想到小儿子的为难,她还是按耐了下来。志远在县城私塾读书也不容易,她还是不要给老儿子添乱了。
而一边的许志富心思早已不在这里。毕竟他可是现在才知道他也在征兵名册上,他不甘心也没办法。
他摸着手里的银子,想着要置办些什么东西,这钱又够不够。可不知怎么滴,他算了算家里分得的银钱还有娘给的钱,加起来的话也有不少钱了。
如果,如果他花钱找人代替自己的话。
许志富的心剧烈颤动着。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下来了。
而王氏那一番话,到底还是伤透了许志旺的心。
他进了房间,便一言不发坐在床上。
李氏重新检查了一番准备的行李,反复查看了好几遍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走向自己丈夫,轻轻抱住对方,悄声安慰着。
许知南突然觉得自己和二丫是否太多余了一些。
分离在即,还是给爹娘一点双人空间吧。
许知南悄悄带着二丫退了出去。
瞧见大妮二妮躲在一边远远地看着,她走上前。
“二叔二婶还没回来吗”
大妮摇摇头,犹豫着又说了句,“奶奶刚刚气冲冲地出去了一趟。”
许知南表示明白了,又拜托大妮二妮照看一下二丫,她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许知南打算去村长家问问情况。半路上碰到往回赶的王氏,只见她奶脸上布满阴霾,许知南脚步一转,避了开来。
等到了村长家,村长媳妇见又是她,心下一个咯噔。
刚刚王氏来找了一趟,好不容易忽悠走,这大丫又来,他们家可真是欠了她们了!
村长许大山注意到许知南来了,倒是很好说话一般笑着招呼她快进来。
“大丫,我可是帮你应付了你奶奶!”许大山摆起谱来。
许知南早已知道许大山铁定达成所愿了,这下更是确定了。
村长跟她整这出,她也乐得顺着他的意。
毕竟是村长,顺毛捋一下又不损失个啥。
她爹走了,又分家了,以后就剩她们三个女流之辈。
可许知南她还太小,她必须争取更多力量。
“那可真是谢谢村长爷爷了!”许知南面似诚恳地鞠了一躬。
许大山咳嗽两声,有些尴尬。毕竟当初王氏的谋算,他也算是间接助力了。如今不过是还了欠下的债。
更何况这一次他也是借了大丫的光,才好好刷了一波脸。
这次他老儿子去前线的路上,也能多几分保障了。这也是他这个做爹的能尽的最大的努力了。
不是他不想花钱,而是这个家里也不止一个儿子,他也难办啊!折腾来折腾去家里闹腾地快散了,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委屈老儿子了。
“村长爷爷,我想问问,你们今天去县城里什么情况啊!抓到贼了吗”许知南好奇地开口问道。
提到这个,许大山脸上的沟壑都舒展了几分。
“附近几个村子都遭贼了,本来县衙不太重视。我提了可以把犯事的人视情节严重送去前线,不仅如此,山匪和犯人亦可如此。方裘大人听了觉得有几分意思,便寻了人抓到了贼人。”
“那曾想这群人竟还和金玉赌坊有关系,加上之前积压的案子,又有围观的百姓站出来检举,县衙才发现这群人居然作恶多段。欺男霸女,敛财无数,害了不少人家家破人亡。新来的县令便下令抄了金玉赌坊,将罪人发配到前线参军赎罪,若是立功可酌情减罪。”
金玉赌坊
许知南突然想到那日去县衙时遇到的那对可怜母女,也是牵扯了这所谓的金玉赌坊。
许大山还有些事情没有说。他的这个提议,可是令方裘解决了新来县令的些许烦恼。
听说前线战线吃紧,朝廷不断征召,他们县离战场近,更是被重点关照。
可大肆征兵,会让治下的区域民心惶惶。这下先是剿匪,又是征囚为兵,还顺势抄了最大的赌坊。新来的县令如何不乐意。
他没说的内容,许知南倒也能推测出几分。
她不禁对这个县令产生几分好奇,也不知道是好官还是狗官。
如果是好官就好了。
村长家附近不远居然便是牛娘子家。
许知南从门口路过,无意瞥见牛娘子那一脸喜色,眉飞色舞地在和几个老娘们吹牛唠嗑。
“嚯!你们别说,那县衙可真大啊!那官兵衙役个个长得一身正气!这不,就帮我们抓到了贼人!”
正津津有味听着的六婶吐出瓜子皮,好奇地追问,“真的假的!这还真帮你们找了!你丢的东西都找回来了”
牛娘子眼睛一竖,得,竟敢质疑她。
“那还有假,你们知道是哪个丧良心的小兔崽子干得这缺德事吗”牛娘子抱着手臂,笑而不语。
这话说一半不是闹腾人吗,几个婶子立刻缠着她快说,牛娘子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出那个名字。
“居然是他!”六婶震惊了。
“可不是,这二赖子平时看起来只是懒了些,混了些,没想到他竟敢胆大包天在村子里偷鸡摸狗还顺银子!”牛娘子提起来就生气。
这还有她看走眼的一天,以后可不能小瞧村里人咯。
“而且你们不知道吧,他居然还和金玉赌坊的混到一起去了!这次他们便是因为赌钱输了,这才盯上了咱们村的,听说之前他都是在别的村子行窃嘞。”
几个婶子很快反应过来,合着这些混混地痞都是交换作案互相帮忙踩点
她们突然拍起了大腿,直呼自己哪一年丢了什么物什,定是叫他们偷了。
许知南没再听下去,她快步赶回家。
日头暗了下来,最后一片黄昏撒在她肩头。
等到了家,她躺在床上,有些失神地看着屋顶。她来到这个世界多少天了,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好像很久没想起上辈子了,许知南后知后觉地想。
现代好像是很远很远的记忆,最终揉成一个小点掩埋在她的心间。她好像融进了这个世界,彻底成了许大丫。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轻声地哭泣着。
她疑惑地顺着声音来处看去,看见拱起的被子里藏着的许大花。
许大花哭的脸都花了,眼睛肿得只有一条缝,还滑稽地冒出个鼻涕泡。
见许知南看过来,她恼羞成怒,狠狠瞪了回去,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满意了是吧!我爹现在也得去战场了!呜呜呜,草丫说他爹要去,她娘说去了就不一定回来了。草丫要没爹了,我也要没爹了!”
草丫许知南想起来了,那个总是穿的破烂,黑黑瘦瘦的女孩子。对了她家也是重男轻女的重灾区,草丫她娘生了五个女娃。
许大花狠狠吸了吸鼻子,饱含恶意地说,“哼!你别得意!你也一样!你很快也要没爹了!”
许知南心底那一丝愧疚瞬间如烟般消散,拉起被子盖住脸,背过身去。
见她居然不理自己,许大花惊得都顾不上眼泪鼻涕了,她抓狂地拍打着床铺。
“大丫,你这个贱丫头,居然敢不理我!”
许知南堵住耳朵,好吵,徒留许大花一个人无能狂怒。
许大花的精力很快散去,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月悬高照,万籁俱寂,今夜,尚有人无法安眠。不知是谁家传来的啜泣声盖住清浅的月光。
一声鸡鸣,唤醒清晨。到了诉说离别的时候了。
这一天天,村里所有人都醒的特别早,今天就要送村里的青壮上战场了。
李氏一直哭个不停,抱着许志旺十分不舍。许志旺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故作坚强地安慰李氏。
“兰娘,别担心,我会回来的!你在家安心养胎,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又摸了摸大丫的脑袋,抱了抱二丫。他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丫,爹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娘还有妹妹。辛苦你了。有什么事记得找二叔。”
许志强站在一旁点点头。
柳芳芳翻了个白眼,一群拖油瓶可别赖上她们。昨天一回家便得知晴天霹雳,两个哥哥都得去打仗了。
她估摸着是没命还了。
瞧瞧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她都心疼自己丈夫。许家就剩他一个壮年男人了啊!即使是分家,也撇不开的责任一下子压在他身上。
老三一家不管也就不管了,这老娘总不能不管了。以后娘和大嫂肯定常来打秋风。
得嘞,这家啊,白分了。不过她可不会心甘情愿养着这一大堆人,这事有的磨了。
可她到底还是没在这时候说什么。
许知南把许志旺拉到一旁,把昨天从村长那里得知的信息告知他。
许志旺恍然。
“爹,这次去前线,除了你们,还有押送的犯人混混土匪。爹,我听说土匪没有剿灭完,那头目带着心腹逃了出去,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遇到方裘方大人,可以提一句,多多警惕也好”
许志旺点点头,颇有些心疼又欣慰地摸了摸许知南的头。
“大丫,辛苦你了。”
许知南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睛,哽咽地点点头。“爹,你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回来!”
这边正在温情时刻,而大房一家却一直不见身影。
王氏也愁得团团转,连忙问许大花,“你爹娘呢这是去哪了马上要出发了啊!”
许大花吓得一直哭,不断摇头,“奶,我不知道啊!”
一直没看见大房两口子的身影,许知南差点以为他们俩逃了。
结果临近出发时,她们才看到许志富灰头土脸地从外面跑来。
王氏差点被急死,见他孤身一人,什么东西都没拿,不敢置信地问他,“你买的东西呢!”
许志富没回答,低头痛苦地蹲到地上。
他带着钱去县城,想找人代替,谁知道临近出发的日子,这价格又涨了,他咬咬牙,拿出全部的家当,找了中间人。谁知道居然是个骗子,这下他人财两空,浑浑噩噩地跑回来。
他本来想要不干脆逃了,可是他一家人都在这,若是他逃了,家里人横竖都是个死。
于是他陷入了纠结之中,在外面游荡了许久,见快要出发了,他还是没狠得下心,最终还是跑回来了。
他想着如果去了前线,说不定他还能活下去。
王氏听完原委,差点没气到摔倒。许志富连忙扶住她,他哭丧着脸,一脸悔恨。
“娘!都怪我!娘!我对不起你啊!”
王氏强自镇定了下来,“你媳妇人呢”
许志富一脸疑惑,他不知道啊。他昨天出去了,直到今天才回来。
王氏眼睛狠狠一闭,脑袋似乎隐隐作痛。王春花肯定跑回娘家去了!好啊!好啊!
怒急攻心之下,王氏这下彻底晕倒。
“娘!娘!”许志富彻底慌神,“老二老三,快去找大夫!”
许志旺一家离得远,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是知道了,也不乐意凑过来。
唯有老二一家和许志富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柳芳芳在许志强的示意下,不情愿地去找赵大夫了。
见许志富六神无主的样子,许志强似乎有些看不过眼,“大哥,马上要出发了,你行李准备好了吗”
许志富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冲进房间,也顾不上什么,随便乱收拾一通。
可还没收拾多久,外面传来呼声。
“大哥,该走了!”
许志富颓然地拿着个乱糟糟的包袱出来。
完了,彻底完了。许志富陷入无尽的懊悔之中。
村子里,一行人个个背着包袱,深一脚浅一脚踏着露水出发了。
他们渐渐听不见身后家人的哭喊声。
许志旺强忍泪水,回头远远看了看家的方向。这一别,不知何时才回来了。
到了县衙门口,挤挤挨挨的全是人。许志旺很快和旁边一个叫方览的人搭上话。
等到修整的差不多了,他们一行人这才看到领头人,竟是方裘。
方裘板着脸,先是训了他们一顿,规劝他们此行必须遵守纪律,否则当做违反军规处理。
这一番大棒打下来,底下的人都寂静无声。
方裘扫了一样底下这群背井离乡的汉子,视线触及到方览,顿了一下,接着又看见方览旁边的许志旺。
他没多停留,很快移开了目光。
“出发!”
人群拥挤,许志富跌跌撞撞地行进着,即使小心翼翼,他仍险些被人撞倒。
许志富气的昂起头,想找罪魁祸首理论,眼角余光却发现了跟在队伍后面押送的一连串人。
他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不待他转过身去,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志富瞪大了眼睛,冲了过去,却被带刀的人拦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这些都是朝廷罪犯!”
许志富理智回归,讪讪地走到一旁。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却在那人即将看过来时,不知为何躲闪了起来。
可不巧的是,许志富被对方认出来了了。
“姐夫!姐夫!是我啊!”王耀祖大声喊道。
那官兵疑惑地看着他们俩。许志富突然后背发汗,脚底发凉。
“大人,我不认识他!”说罢,也顾不上身后不断大喊的王耀祖。许志富飞快往前挤,他一肚子疑问,可这时候却不愿意问个究竟,也没有心思和他小舅子相认。
许志富无比迷茫地被人群裹挟着往前。
这世界还真是荒诞,前不久他们算计老三一家,哪曾想他也落了进去。
春花要去赎小舅子,可居然没成,一转眼王耀祖居然成了犯人,也要随队伍一起去前线,
此时此刻,被他惦记的王春花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可家里除了哭闹的孩子,没人在家。
王春花慌了,突然想起什么来。
她冲进房间里,却只看到满室狼藉,又急忙去找钱袋子,空的,空的。
终于意识到做错什么又失去什么的王春花无力地滑落,跌倒在地上。
许大虎在房间嗷嗷叫了半天也没人理他。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从王氏的房间里走出来。看见他娘跌倒在地,却没有一丝急迫,反倒冲上去拍打王春花的脸,“娘,快起来!我饿了!我要吃鸡蛋!”
王春花视线终于聚焦,她爬了起来,失去理智地摇晃着许大虎的肩膀,“大虎啊,你爹呢!你奶奶呢!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