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禁城开始签到打卡/康熙后宫签到打卡当咸鱼by云珂珂
云珂珂  发于:2024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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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找出几个精于算学的也不难,只是算学在如今是小道,包括康熙自己,即便颇为喜爱,也觉得只能作为爱好。
严绮云自然是不认同的,虽说没有和在现代时和人争论那样直接,当时也委婉表示,算学日常生活中还是十分必要的,若是不通算学,家里的帐管不好不说,去外头买个东西都不知道该付多少钱。
康熙本身就喜欢算学,自然当即附和了几句有道理。
不过也就说说,算学在读书人的书单里面依旧是重要层级很低的。
然而严绮云深知,读书明理是不可或缺的,但要改变世界发展科技,那就决计离不开数理化,所以这本书即便大半都是她自己编的,她依旧叫康熙把名字属在了她前头。
严绮云到了后拿到成品也很是喜爱,她当初虽然也编撰过一本私下教孩子的蒙书,但是看过的人都没几个。
但是这本书不一样,那是她废了无数心血,结合这时代的古籍和上辈子所学,所编撰的一本由浅及深的算学书,而且这只是第一册 。
康熙还特意给她找了宫廷画师,给她作了一些插画,图表倒是她自己画的。
“本就是你的心血,朕花费心思远不及你,何必非要属朕的名字。”康熙看她爱不释手的模样,看似不以为然,实则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严绮云闻言笑了,道:“能和万岁爷的名字属在一本书上,是臣妾的福分。”
当然,虽说是署名,但是自然不是全名,她们的全名有点长,只是两人分别在封面加盖了自己的私印,严绮云选的自然是“绮云破妄”,康熙为了和她这格式差不多,还特意刻了一枚新的“紫气东来”呢。
事实当然不是严绮云所说那样,她叫康熙也加盖私印的缘由不少,除了因为康熙并不是真心拒绝外,最重要的则是“粉丝效应”。
这可是当朝皇帝亲自编撰的书,别的不说,单单为了讨好皇上那就得买上一本看看,说不得就能叫一些人生出兴趣呢。
虽说是私印,但是没有特意隐瞒的情况下,谁都知道这代表的两个人是谁。
不过康熙听完却是纯纯的理解错了,还以为严绮云只是希望自己能和他一起出现在同一本书上呢。
毕竟他看严绮云,从一开始那就是从一个很偏颇的角度开始,去看一个描摹过的人,所以他大约一辈子也不会真正的明白以及理解严绮云。
一个后宫妇人,能有什么大格局呢?
不过他能这么想,严绮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从来就没打算让自己在康熙心里真的成为一个脱离这世界常态的“独特”存在。
别看康熙这些年对她越发喜爱,后宫年轻的嫔妃数量越发少,严重与严绮云上辈子所看历史不相符,可他的喜欢在他的视角是一种“向下兼容”。
因为他能掌握严绮云,严绮云又是全身心的依恋他,所以他喜欢。
看似这种喜欢和对猫猫狗狗不一样,也夹杂着一些真情一些身份上的敬重,然而严绮云以自己后世人的视角来看,比对待宠物猫狗好不到哪里去。
“这书万岁爷打算印多少册?”
“先印一千册吧,多了要是卖不完,咱们俩可要丢人了。”康熙玩笑道。
著书立说,大部分读书人都有这种野望,即便是皇帝也不例外。
换了那些四书五经相关的,康熙肯定不会沾手,容易叫读书人大作文章,虽然无伤大雅但是却烦人。
算学则无妨,反正基本都是些题目,没什么可解读的东西。
严绮云听完康熙的话,默默在心中吐槽:你知道一千册什么概念吗?这世上才多少读书人,即便是科考相关的书籍,这时候想卖出一千册都不容易,遑论一本杂书。
心中吐槽归吐槽,严绮云可没反驳,反正是康熙出钱印,即便是读书人不买,京中这些有钱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肯定也会给他面子。
最重要的是,这书本身也不是为了赚钱,所以售价就只是算了纸张印刷成本,连人工成本都没算,在市面上的书籍中算是很便宜了。
也是,康熙又不傻,买卖街也开着,市场上一些重要资源的售价康熙不说门清,心里也是有数的。
“这第一版拢共就印了两册,如今你一册朕一册,咱们再将正式些的宝玺也盖在扉页上收藏起来,后世传来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严绮云:谁想和你传佳话……而且你们祖孙是不是一脉相承的爱盖章?
好端端一本书,这会儿盖了大小四个印,严绮云细细一打量,颇有章宗之风范,她可真怕后世人直接把章姐章妃之名按在她头上。
“章妃”一词刚在严绮云脑海中闪过,严绮云险些没绷住直接将自己给逗笑了。
她上辈子挺喜欢上网的,当然知道广大吃瓜群众有多妙语连珠。
康熙还以为她是为自己的提议开心的呢,越发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只是看着严绮云那个“皇贵妃印”,他又莫名觉得,和自己那个印放在一块儿又不是那么匹配和谐。
严绮云当然不管他又再脑补些什么有的没的,开开心心带着自己的书回永寿宫了,虽说印章多的有点丑,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作品,怎么看怎么开心。
况且待正式印出后,就会有更多人能看到呢,这叫她如何不开心。
这本书直接被她摆在了自己永寿宫的小书房,她的书房一直分为两间,一间就是宫人们都能借书看的偏殿书房,还有一间就是她自己正殿日常写写画画的书房。
后者也有一个书架,不过书会少很多,并且大多数都是不能让宫人随意看的书,比如这次以及从前康熙亲自赏赐的书。

康熙三十六年到三十七年的春节远远比不上从前热闹。
甚至康熙偶尔也会露出几个恍惚的神情来。
从前这样的场景肯定是少不了众星捧月的太子,往往奉承者诸多,如今倒是分散不少。
大团圆的日子,却无法“团圆”,康熙心中却是越发的惆怅。
严绮云瞧着他在正式的宫宴结束后,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后头坤宁宫还是毓庆宫。
别看这会儿好像大家都好似都没有关注康熙的去向,可康熙一迈步出去,其他人便三三两两的站在一块儿开始交换视线。
如今的胤礽相关话题大约就想一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至少两个月内几乎没人敢提起,不管是求情的还是落井下石的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康熙对于这件事情自己心里头也仍在一个适应期。
“散了吧,都各自找地方守岁去。”皇太后看了看这场景,便直接说道。
准确的说,早在排前头的皇子们都成年后,这样全宫上下都守在乾清宫一直一整晚的时候就不多见了,因为康熙越来越苍老,宫中的人也越来越多。
转眼间,康熙连孙子孙女都有很多了,人多不仅热闹,也喧闹。
听皇太后这样说,严绮云和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行礼应下,她还亲自送皇太后回了寿康宫。
“你也回去吧,雪大风急,咳咳……别光顾着照应我这把老骨头,别坏了身子。”
她和严绮云关系算不得多亲近,但是严绮云执掌宫务多年,交道自然是没少打,作为体面人,她们也确实没起过什么大矛盾,毕竟也没有利益相关。
大约只是站在一个年老体衰,近年多病的人,对于今年刚病过一场的严绮云关心一句。
“谢皇额娘关心,臣妾会注意身体的,您快些进屋吧,外头冷。”
皇太后点点头,便径直走了进去。
严绮云目送她走了进去后,才转身道:“走吧,回永寿宫。”
她送皇太后过来其实也不远,勉强算是顺路,待她回去的时候,就见院子里面已经点起了一个大的火盆,勉强算是一堆篝火。
胤祈和芷宁两人坐着两个小板凳围在火边说笑。
“额娘。”胤祈和芷宁都没起身,只叫了人。
其实芷宁一开始还是很忐忑的,毕竟在家学的规矩里面,这个可是万万不能的,但是严绮云当然不可能对待儿子和儿媳两套标准。
平时明面上该有的自然是一样不能少,但是私下,大部分都能省略掉。
准确的说,大概也不仅仅她们母子这样,只是在宫里比较少见而已。
“额娘,我已经提前煨上了几个红薯,刚刚宴上没动几筷子,根本吃不饱。”胤祈忍不住吐槽。
这种场合,即便是和谐的时候约莫也没几个能吃的舒心。
“那感情好,再来几个栗子,粉粉糯糯的也好吃。”严绮云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说道。
其实也没那么饿,主要是生了篝火却不往里面煨点什么就感觉差些什么。
“宫里就数我们母子俗人中的俗人。”胤祈用小厨房的火钳拨弄了一下火堆,忽然笑道。
她们都远比刚刚在殿上的时候放松多了,终于有些过年的模样。
“生活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呢!”反正严绮云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吟诗作对的本事太差。
火堆下,天空慢慢飘下一簇簇的飞雪,在篝火的映照下,温暖的仿佛一副画。
芷宁即便是很多年后也会记得这个场景,原本她以为自己嫁到皇家,要面对的是层出不穷的后宅纷扰以及复杂的婆媳妯娌关系。
然而现实却告诉她,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往最坏的地方发展,至少一开始没有。
她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延续的时间长一些,至于永远这样……便是她也不太敢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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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康熙从乾清宫出来,一路上点着一年一次的通明灯火,还有往来宫人们喜气洋洋的面孔,他却忍不住叹了叹气。
原本想去坤宁宫走一遭的,却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他脑海中赫舍里的模样早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拿出画像来反复的看,也回忆不起太多东西来。
只能说,时间是最无情的,被留在过去的人和物,就再也跟不上了。
于是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到了毓庆宫。
虽说扩建过一回,可是毓庆宫扔不算很大,紧挨着的奉先殿今儿也是灯火通明,却越发显得有人把守的毓庆宫冷冷清清的。

索额图的死以及太子之位被废,仿佛彻底抽去了胤礽身上的一些什么。
后来康熙也见过他几面,他看上去是那么颓然,整日饮酒作乐,和从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已找不出几分相似的模样来。
连康熙自己都有些茫然,为什么他能变的这样快,变得完全不像曾经的模样?
每当他为自己废太子的行为而后悔时,胤礽的表现又似乎是在冥冥中告诉他,及时止损吧!
“今儿毓庆宫可有什么和往日不同?”康熙问守在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行了个大礼,才道:“和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同。”
就仿佛,这个日子和平日也没有任何的不同,似乎他的心绪并不想他这个当父亲的一样起伏不定,仿佛此刻的他不过是在自寻烦恼而已。
这让原本打算去瞧瞧他的康熙停住了迈进去的脚步,最后转道景仁宫。
若是严绮云知道他在想什么,定然要在心中轻嘲他几句,他永远是这样既要又要,最终真的在意他的人会和他互相伤害,反倒是戏中人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为他牵动思绪那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严绮云一边听胤祈同她和芷宁讲他上个月去南边巡堤的时候所见的风土人情,因着是大过年的时候,他特意挑了没那么沉重的话题来说。
“若是有更坚固的材料,是不是就会轻松一些。”胤祈说着说着,到底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即便真的有,水患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治理的,但是总比现在拿人力物力甚至人命去填这个无底洞好吧。
严绮云又仿佛看到第一次南巡时那个看着河堤边上那些河工们目不转睛的小小少年。
胤祈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大过年的不该说这些,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开始和芷宁说起前些年在盛京见到的大片向日葵花海。
听着胤祈生硬的转变话题,严绮云拨弄篝火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从火堆里面夹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薯来。
别看这个薯很小,但是很甜,拨开外皮就能看见里面黄的泛红泛透的果肉。
这也是严绮云偷偷换种到庄子上种下的蜜薯,这个品种最多就长到这么大,产量也稍微低一些,但是吃起来非常非常的甜,口感也很绵软,果肉里头纤维也相对更不明显。
也亏得如今严绮云的生意和宜尔哈合作后,渐渐延伸到南边,又和一些南边商人也打过交道,也算越做越大,淘换来一些不常见的种子果苗在别人眼中也不稀罕。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谁让他们有严绮云和胤祈作为靠山,康熙也足够给面子。
而古代一个家族的兴旺发达,也不过就需要这短短的十几二十年而已。
虽说万琉哈家的根基还比一些八旗大姓以及汉族士族要浅一些,但是他们在严绮云的影响下,远比绝大部分的家族有远见。
他们就想是一根破土而出的竹笋,等被重视的时候,已经牢牢扎根底下,发展出一片茂盛的竹海,已经不是能被轻易被皇权之外势力动摇的家族了。
况且,满族入关也尚不到百年而已。
哔哔啵啵的火焰舔舐柴薪声不曾断绝,还有隐约的说话声,和独自坐在景仁宫正殿,瞧着上头画像的康熙对比,温馨的就像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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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幕泛起微光,远处传来爆竹除岁之声,又是新的一年了。
严绮云放下书,从花厅的塌上坐起身来,道:“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守了一夜也疲倦的很,别忘了披上大氅,外头冷,小心着凉。”
胤祈这才放下手中那本《初级数学》,道:“那儿子和芷宁便先回去了,愿额娘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芷宁也同样说了许多的吉祥话。
严绮云自然早有准备,从书房的匣子里面取出两个红封,分别给了胤祈和芷宁一人一个。
虽说这年头讲究夫妻一体,但是严绮云自己还是习惯把人和人分为不同的个体,芷宁于她而言不仅仅只是胤祈的妻子,也是一个和她相处不错的少女。
压岁红包是昨儿在外头吃完红薯后严绮云自己在书房独自包的,里头钱不多,都是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而已,意义大过实际价值。
她往年也是这么给的,和康熙直接给金子不太一样,不过她给别人的压岁钱也不这样,因为红封里面她一般还会夹杂着一些惊喜。
胤祈便在里面收到过一张“任意吃糖日”的纸条、一副严绮云亲手画的可爱风小人画、还有严绮云私库任选三件劵。
随着他年龄的变化,那些夹在红封里面的小花样也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大多不是什么要耗费许多心血的东西,但是也能让收到的人迎来数日的欣喜,这份欣喜远远大于那一百两银子的压岁钱。
胤祈接过今年的红封,谢过严绮云后便下意思捏了一下,想判断今年里头会是些什么,却发现他今年的红封好像有些厚啊?
肉眼可见的就比芷宁的要厚一些。
芷宁也很是好奇,虽说昨儿进宫参加宫宴之前胤祈就悄悄和她透露出额娘那儿会有些小惊喜,但是她实在是猜不出来啊!
这和胤祈对视一眼才发现,胤祈比她好奇多了。
不过既然是惊喜,也没有当着送礼人的面当场拆开的道理,所以胤祈和芷宁都强忍着好奇心,准备等回到坏郡王府再拆开看。
目送着他们一边交换着视线一边走出去,严绮云却不似平时那样平和温润,反倒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主子,今儿是大年初一,可不能总是叹气啊!”虽说不知道严绮云是在为何事烦恼,面上已经有些些年岁痕迹的韶月还是连忙劝道。
严绮云闻言也是点点头,道:“好,不叹气,已成定局的事情,如今已然不在我的掌握了,确实烦恼无益。”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最终结果是好是坏,至少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时机,胤祈如今应该有保住那东西的权利,那他想要,严绮云自然也就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他。
严绮云想到这里,便不再去深思这些还没影的事儿,又掏出三个红包来,一个给了韶月一个给了韶心,还有一个等邵平来请安时再给他。
这么多宫人中,唯独这三个人有这样的待遇,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严绮云最先接触的宫人,最重要的是,往后的很多年,她们也依旧会陪在她的身边。
当然,她们的红包严绮云就没那么多脑细胞搞惊喜小花样了,实打实的一百两银子比她刚穿越时的年俸还要高,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惊喜比钱更靠谱。
严绮云自己也经历过被一块钱难倒的日子,穿越这么多年别的不说,钱好像还真没缺过,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因为也熬到了这个点,严绮云也就干脆没急着睡,把宫人们的压岁钱都发了。
其他宫人当然没有韶月她们的待遇,其他人即便是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也不到十年,反正她一律按照工作“资历”发压岁,算起来远低于韶月她们。
发完钱后,待其他人出去,严绮云才伸了个懒腰,道:“韶月,今年还是老规矩,你看着安排便是,我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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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祈小夫妻两个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已经有些犯困,但是心里又惦记着严绮云给的红包,最后只好一路寻着话题转移好奇心。
“我觉得和做梦一般,我从未想过,年宴居然能这样在永寿宫平静的度过。”说着,芷宁又不由回忆起严绮云来。
嫁给胤祈快一年,明明和严绮云相处的日子不算少,严绮云待她可以说很好很好,远远超过如今九成九的婆婆,可她越是亲近了解对方,就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严绮云。
面上看着额娘其实不怎么管她们的事儿,要知道,她们夫妻两个算是结婚比较晚的,同龄人很多都做了父母,偏偏她嫁过来这样久,还从未被催过生子呢。
但是实际上对于胤祈她甚至有一种莫名的纵容。
那种感觉有点奇怪,不是很多长辈那种无底线的纵容,反倒让人无意识在她面前不免露出几分小孩子的模样来。
一种很舒适的母子远近亲疏,不会太冷漠却也不会太过于让人负担很重,没有那么多面子上的功夫,然则实际上却是发自真心的相互挂记。
在对方有事儿的时候,也不会互相打扰,就比如严绮云嫌她来得勤快,觉得她烦的时候也会明明白白叫她半个月都别进宫之类的。
不耐烦是真的,迁怒也没有,面子功夫也做,但是远比外人想象的要简单的多。
很怪,同样出身一个很和睦家庭的芷宁依旧发自内心的觉得很怪,这是一种有些超出她以及很多人认知的模式。
胤祈自然是比旁人更加了解母亲,闻言只是摇摇头,道:“虽说我是她的儿子,但是从我六岁上书房开始,额娘就一直将我当作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我们虽然是母子,却也是两个不同的人,不必要时时刻刻的待在一起亦或者互相想念。”
这是他第一次和芷宁说相关的话,倒把她说得有些茫然,又有些若有所思。
虽说这和她从前受过的教育好像完全不一样,但是仔细一思量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大婚数月,她和胤祈的感情不错。
朝堂的事情胤祈不太和她说,准确的说,他就很少挂在嘴边上,但是人情往来利害关系,两人却是会互相分析的,胤祈会告诉她,哪两家大臣有矛盾,谁又和他亲近些。
而芷宁也会告诉他,哪家夫人又和谁有什么矛盾。
除了这些“公事”外,府中的杂事少,芷宁闲暇时候多,也会寻摸来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胤祈本就不是个和他四哥一样纯纯的工作狂,闲暇时候放松一些也是再平常不过。
这么看起来,虽说芷宁并不是什么才女,但是两人也不缺少共同语言,毕竟胤祈本身也不是那种喜欢吟诗作对的文人画风。
说句不好听的,不管是念书还是上班,他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小夫妻两个说话声音越发小,马车摇晃下,困意上来就有些眼皮子打架。
到家后,两人很默契的拿着各自的红封去了自己的书房拆开。
芷宁拆开后也没管那张银票,而是连忙打开了附带的那张纸。
可以在严绮云私藏的纯手工包包中任选一个!!!
实不相瞒,她真的想要好久了,虽说严绮云待她还算大方,当年大婚后她就收到过一盏十分精致的宫灯,但是她更想要一个包包来着。
别看宫灯比包包要大,纹样也要更大片,但是论精致还得是那些包包。
芷宁见过一次,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严绮云这几年都甚少做刺绣不说,做出来也不会送人,最多也就是皇太后那边偶尔会送一件显示一下孝顺。
大约是看得出她真心喜欢,所以严绮云作为年礼送了她一件。
平时严绮云不会这么大方,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她的手艺比钱要有价值,换了旁人,再想要严绮云也不会给。
怎么说呢,确实是一件很惊喜也很有家庭氛围的礼物,芷宁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别的不说,反正这也代表额娘对她的认可。
若是严绮云不喜欢的人,哪有资格收到这份礼物啊!
看完礼物,实在是困得不行,芷宁便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准备去睡,原本还想等等胤祈呢,结果她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见到他人影,最后还是坠入甜梦。
他收到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这是芷宁睡前最后闪过的念头。
殊不知实打实熬了一整晚的胤祈这会儿看着红封里面的内容,睡意直接就消散了大半。
怪不得今年的红封这样的厚,里面的内容可是实在不少。
这东西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泥巴和水要多常见便有多常见,但是细细的看了额娘给他那张纸上的描述就能发现,若是这水泥真的能像描述的这样厉害,那……作为治河的材料甚至其他建筑方面都是极为牢固的好东西。
果然不愧是他的额娘,无论他多大,送出的礼物总是能送到他的心坎里。
看完所有的内容,胤祈便按照严绮云最后一张纸上所要求的那样,把制作过程一字不漏的誊抄了下来,然后将原件全部烧毁了。
他不知道额娘知道这些东西有多久,毕竟额娘各种书看得太多,知识面之广阔是远超心思大多花在四书五经上的他。
他更不意外严绮云从前根本不把这东西拿出来。
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懂,别看这只是一种很好用的新材料,似乎只要推出来便能用到实处一样。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的还要残酷。
永定河的连年决堤单单只是因为治河水平低材料差吗?去年走了一趟的胤祈可以肯定的说,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完全是。
年年往永定河送的银子用到实处的有多少?
从河工们的惨状也能看出点苗头来。
这是一条成熟的利益链了,他们不会在乎决堤带来的灾难,他们只知道,若是把河治好了,可就再不会往这边拨银子了,就再也没有油水了。
反正自古以来这个不都很难治吗?治不好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格局?
若是有格局的人多,又哪有那么古今闻名的奸臣昏君。
这东西在没有根基的时候拿出来,是祸非福,况且额娘的身份也不合适,以康熙的性格,若是他后宫的女人展现出太多这方面的能力,可不会觉得是自己运气好。
连他这个当儿子的都不敢信任康熙,又怎么能指望额娘去信任他?
没想到吧!汗阿玛!
额娘其实更信任我啊!
不仅仅是因为这东西本身就足够好,更是因为额娘更多的信任,这叫胤祈如何能不喜欢这份礼物。
当然,焚烧严绮云亲笔书信也是她特意强调的。
如今早在朝上站稳了脚跟的淮郡王有能力保住这样“功劳”,但是这些东西,假如以后胤祈不能登基,那最好和她严绮云不要有一文钱的联系。
她还是希望自己在宫里的生活安稳一些。
相信胤祈有能力把水泥用到实处去,不说把永定河彻底治好,毕竟即便是后世那样的高科技也很难说完全没有水患,但是至少可以让人喘几年气。
若办得漂亮,不仅利国利民,也是一项大功绩。
她信任胤祈自然并不因为胤祈是她儿子,血缘关系对她没有那么深的羁绊,主要还是因为胤祈不像爹像她,即便受限于时代背景,他也远比二十一世纪大部分男人瞧着让人舒心的多。
这可不是严绮云亲妈滤镜。
即便是人都会变,但是她看了近二十年,看着长大的男人,至少当下她愿意信任他。
果不其然,年后胤祈便凭借着这一新发明搅得朝堂上风雨频频。
作为皇帝的康熙还是很开心的,若能在他执政时使永定河再去水患,那是多大的功绩啊!
况且那名为水泥的东西他也见了演示,确实结实不说,也比直接运石头要方便,最重要的是像做多大做多大,像做成什么形状就做成什么形状。
而且材料也不算很复杂,成本比直接采挖石头可小得多,毕竟往河边运石头可是麻烦的很。
即便有不少人反对,康熙仍旧把治河的工作直接交给了胤祈,还派了一队侍卫专门保护他。
康熙虽然已经老了,但是胤祈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当然不会看不明白,治河这事儿别看做成了是滔天之功,难就难在没那么容易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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