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再次停止,柔加在她怀里,出出担心地低头拍他脸颊,“柔加……”
“你怎么还,”暗处十望的声音依旧沉,
小出被激得眼睛红润,一下抬头,“你太过分了!打死他就够还你了?”
“够!”
小出更激动,“你没王法了!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在哪儿上班,你会有报应的!”
小动物的愤慨被激起,就想着怎么反击,也不存在“狗仗人势”吧,她的反应也很单纯,她还有明叔儿,实在不行了,就去找明叔儿!
但,十望听了心里也急呀,没想到能把小出的“反击”给激出来,而且绝对是柔加最最不愿意听到的:看看,什么报应?知道你在哪儿上班怎么了,无非就是明家会为她撑腰,明千醒会为她摆平!——柔加现在最听不得这些啊……
十望赶紧起了身,
在小出眼里,他这是“根本不在乎”,依旧步步逼近!
十望狼性着眼目光“残戾”地俯身直逼向她,“报应?或许有吧,可我一定会在它到来前先弄死他!”手指指了指她怀里的柔加。
小出吓得本能紧紧抱住柔加!——十望稍放下心,幸而还吓得住小出啊。出出这模样实在叫人看了心疼,湿红着眼,唇上发白,却又染着红,是柔加的血,眼神惊急,完全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太弱怜了……
十望都不禁两手撑住了膝盖,目光倒不敢改变,依旧凌厉狠辣,
“再好好说儿,你想怎么还。”
“我,我给钱……”
“我不想要钱了,”
“那,那要什么,”
“你,”
出出真似绝望地望着他,但,也没退缩,随着十望站起的身,她眼不眨跟着仰起头!
一人送过来一个pad,十望单手接过来直接递到她跟前,
Pad上就一行大字,“圆出听十望随时差遣,绝无异议!”十望指了指右下处,“按指纹。”
什么意思?这是卖身契呀!
小出泫然欲泣。
“按了,以前的账一笔勾销。”
“不公平,再多的钱,也总有还清的时候。可这个,没日子。”
十望心里是叹气的,小出真没那傻!
“九年零六个月。”
这个日子,正好是柔加与她一路走来的日子长……
小出还是傻的,他拿柔加的命逼她,绝对是成功的,别说九年,九十年,小出难道还会不伸出指头按下去吗……
小出抱着柔加又哭起来,低低地叨叨,“你再要好好的啊,你就收手安生过日子吧……”
十望也望向了柔加,知道他都听着呢,可,怎可收手?小十年了,他们这些伴着他与出出一路走来的,哪个心里不门清儿,这都不叫爱,那什么是爱!柔加是好的坏的,美的糟的,一股脑冲口而出的,全是“出出”!他是不信“狗屁爱”,却就这么糟糕,处处被这个“狗屁爱”束缚着,所以才搞得越来越脆弱敏感,小出一丁点风吹草动,柔加早已失了分寸感,越陷越深,越深越偏执,越偏执越“不信爱”……
可又怎么办,除了出出,柔加在其余任何事上都无懈可击!处处驾驭得游刃有余。于是这样一个“异常精明”的“感情白痴”一直跌跌撞撞,也拒绝别人的帮助,撞得头破血流还不回头……十望叹气,唯求小出能快快成长,首先她得懂爱,再来教教柔加,救救他……
情种,也不全是以“痴”著称,但,一定都会以“专注,死也不移”为落点,川流下去……
沙发上,已上好药并清洗干净的柔加默不作声坐着,只垂眸看着手里pad。
那股疯劲儿已经过去,柔加又回到那个掌控有度的神童,只是望着这pad上小出的指纹略显落寞……
他知道再见小出,她一定会问起这个血腥的吻。小出在他面前直白得全无心眼,一定会这么问“你亲我干什么!咱们以后还怎么处,别扭了不是?”柔加不觉抬手掩在了唇上,他也知道怎么轻易就能把她糊弄过去,可他不想解释,更想再亲她,直到亲得她习惯,他也习惯……是了,别看他外表万千模样,装浪荡子也能像得出神,其实,柔加禁欲到无聊的地步,他讨厌脂粉、奶香等跟女人孩子相关的一切,可惜,小出偏偏是这一卦……
“来了。”子灼推开门,
柔加一点头,pad放到一旁,也没变坐姿,双手轻松交握,撑在双膝上。
子灼稍让开,“请”进来两人,冷艳女人身后,跟着的明显是保镖。
柔加仰起头,微笑,“让您见笑了。”指自己这个伤口粼粼的破相。
宝莲这次显得挺不一样,少了端着的“高傲”,笑得洒脱,一抬手,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注意,很雄性。这是最大的不同!
“柔加,你是个狠人。我挺喜欢。”说着,也跟他一样身体前倾,一手肘撑膝盖上,另一手,干脆掀开了假发!
假发往前头茶几上一放,这只手就着扒了扒短发,终于舒畅地呼出一口气,“你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吧。”宝莲再抬眸看他,眼神、气质已决然不同。
有些人真就有“雌雄同体”的优越性,简单一顶假发,他就能在男女间自由转换,细腻得操弄达到炉火纯青。再看看眼前宝莲,女装未变,浓妆未除,但眉宇间的英气衬着短发就是个不折不扣帅小伙,毫无违和!
柔加礼貌一点头,很谦逊,“这段时日也多有得罪。”
宝莲也大气,向他伸出一手,“九静莲。”这是真实的诚意满满!直接报了自己真名。
却,这个真名足以叫柔加与子灼惊震当场!
柔加已经站起了身,“您是……”
宝莲的手还伸着,笑得也真诚开阔许多,“我父王是岳亲王。”
这身世就了得了!(当然,如果拿到静训跟前,是找打。还记得岳亲王不,那个提前来岔着说出与寿安联姻的“嘴欠王爷”。)
岳亲王九耀罗可是若帝亲弟弟!
柔加伸手与他握住,“从前真是多有得罪了。”这不是“低头不低头”的问题,他狂本就有他狂的资本,作为若帝亲侄子,那是可以为所欲为,难怪掌得住白冷正这样的军火大佬——或许这样说,真小觑不得这些王孙,纨绔的是有,但,真越往上走,越贵重的,那还是板眼了得。你看看这个九静莲,男扮女装蛰伏在幕后,其实手握重大的暗黑军火交易……啧啧,有些事,还真不敢细想。
宝莲——嗯,应该叫静莲了,比了个请,请他坐,范儿再出来了,跟柔加是有得拼,疯批冷艳美人的模子护体,其实,实实在在王权筹谋风范。
“你也别放在心上,人才千千万,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了你这么久,也请你体谅。”静莲微笑,眼眸坦荡。看来,柔加这个人才,他看准了,也坚决要招揽到手!
“是的,你们可能更熟知我姐,……”
卸下伪装的静莲在他面前也没多大架子,如会老友,提了下他的家事。
着实,外界对岳亲王最大的了解还真来自于他的女儿九静宪,因为是顶流超模。依静莲的说法,自小,他就躲藏在姐姐的巨大光环下,不为人知,这样也好,他能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
柔加内心淡笑,“尽情做想做的事”?到底是顶级王孙,玩军火都是轻飘一个“爱好”了。不过柔加对此番收获还是极满意的,本想接近白冷正多条暗黑的路,没想,钓出来这样一条更不可想的大鱼!
跟九静莲交往自是要更加小心,柔加明白,别看他此时“温和有诚意”,这可是非试探出自己见血才释放出来的啊——没错,前儿也说了,柔加此番“苦肉计”绝非仅为演给小出看,他出一次血,势必要捞回成倍的好处!——自己心眼儿多,眼前这位喜好在刀刃上走的王孙也只会更多,“伴君如伴虎”,柔加晓得要愈加小心拿捏分寸。
“多谢您赏识,不过,那件玉九鼎的事……”柔加歉意又坦荡地望向他,轻轻摇头,无奈笑“实在没能力找到。”
静莲听了,抬起一手似不介意,“没事,这件事过去了。”说着也颇遗憾地叹口气,“也不瞒你说,这件玉九鼎已经到明相手上了,那是任谁也找不到了呀……罢了罢了,没缘分就是。”他说着起了身,是没注意柔加微垂下的眼眸。在场的,恐怕只有子灼最能了解柔加那心该有何其一刺痛了,他可是亲眼所见,他该死的小出如何一心一念将这件玉九鼎献给了明千醒……
OK,视线回到日月府,
躺在摇椅上小出望着窗外的明月叹了口,似有无尽的哀思。
坐在书桌前的明相看她一眼,也没吭声。小动物的心思很容易写在脸上,可你真去过问了,她又像自己的小秘密多值钱,别扭得就不说!也用不着多打听了,千醒了解她,真到难得她解决不了了,小出会主动来跟他讲。
可不,过不了多会儿,小出终于还是把注意力挪到他这头。望着他手里端着的、细端详的这只玉九鼎,小出懒懒问,“是不是很漂亮。”
千醒笑笑,“也不全是因为它漂亮。”
小出听了好奇起身走来,趴他背上也跟着瞅,“那还因为什么,”
千醒稍向后,将小鼎更凑她眼前,“你看这上头的纹路……”
一时,小出眼不眨,陷入专注——哇塞!不细瞧真不知道,这小小玉鼎鼎身上似乎描绘着……“是地图吗!”小出惊喜叫!
千醒微笑,轻点点头。小出更好奇,“藏宝图?”千醒笑而不语了,也松弛靠向椅背,将小出捞怀里坐着,慵懒看着小出愈加探奇一般举着小鼎细瞧。
原来如此,也就莫怪这些人打着“藏宝”的旗号费尽心思找这只玉九鼎了——它身上,确实还藏着个惊天大秘!
所以说,别说小出傻了,她眼力劲儿可还行呢,瞧了会儿,她突然侧头看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因为这图明显只有一半呐!
千醒抬手捋她刘海,又捧住她半边脸捏捏,“谁说我家小出傻乎乎,她可比猴儿都精呢,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对儿。”
千醒呐,你才是真精,这半夸半提点的……可不给了你家小出“再滋野心”!
竟然还有一个?小动物可爱猎奇了,一定找到它!
“诶,小出,”差所门口熟人遇着了她,“进去呀,柔加在里头。”
“哦。”小出手里提着一个纸袋看似有犹豫。自上回“小影遇险”,柔加一直也没来找她,可小出记挂他呀,但是那个“猝不及防的吻”搞得小出又犹疑,小说里都说“男女一旦突破界限就没友情可言了”,小出怕柔加也尴尬。
这熟人都看见她了,小出只有走进去。望见那边办公室,柔加正在受理报景。面前是个长发漂亮姑娘,与他说着什么。柔加冷着脸,帽檐扣得低,更显鼻梁美挺得无懈可击。听着,手里记着。
“什么时候,”
“就刚才……”
“几点,”
“我没看钟点,实在不清楚……”
“时间你也说不清楚,地点你也不知道,你让我们怎么找!”帅哥的不耐烦会让任何姑娘更难堪!
漂亮女孩儿咬着唇感觉都要泫然欲泣了。同事都看不过去,怜香惜玉赶紧走过去,“来,你这边来说。”接过他手里的记载本,待女孩儿侧身走去,又悄悄向院子里的小出比比,低声说他“小出来了,去去,有火冲她发去。”
柔加却只看了眼那头小出,默着脸转头向更里的走廊走去,小出只有快步跟去。
没人了,见柔加摘了帽子在走廊栏杆边坐下,歪头看她。明显,那脸上还有伤痕。
小出站那儿不动,举了举手里的纸袋,“你吃饭没,”
柔加脸侧过去,不看她了。
小出尬那儿。这就看出来出出对他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要别人这样,小出早跑了,这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走来,在他一旁坐下,纸袋放腿上,掏出里头给他做的饭,小声“你吃呀。”
柔加脸没侧过来,吭声“吃不下。”
“怎么吃不下,你伤好些没……”小出勾着头看他脸,这下好,出出慌了,“柔加!”柔加流泪了!
小出这下不顾啥了,饭赶紧放一边,捉着他下巴要把他脸掰过来,“哭什么,是那天打成什么样了?”那天,也是小出叫的救护车,全程陪着看得伤,当时是没说有大毛病的,可他这样……小出着急,愣掰他脸他不扭过来,小出上两手捧着拽了,“你哭啥呀!到底怎么回事!”人柔加才不叫哭,可男人流泪就这么急,看得人特别心碎!
小出可爱,只有更勾着头凑他脸跟前,小小声儿,像哄又着急地“柔加……”——你知道,柔加拼了得忍!——面上,是泪流满面地似没脸见她,哽咽着“小出,咱们分开吧,我也想好了,今天下班前就把职辞了,然后,然后去找那该死的杂碎拼命!你放心,我绝不连累你。”
一听,出出急得人干脆走到这头,可柔加又把脸往这边侧,小出立他面前一下两手死死固定住他脑袋,强迫他抬头看自己,“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又跟做贼似的往左右看看,生怕人听见他说“要辞职”。再狠狠点了他额心,“拼个屁命,这还没到绝境,不就欠他钱吗,还就是!再说,”小出撅起嘴,边用拇指抹他泪,“他这样的坏人肯定得有报应的,你上回不也说、说不准今后你办哪个案子涉及到他,咱们再报仇不晚……唔嗯”柔加终于不必忍,两手反捧抱住她头按下来狠狠吻上去!
好玩得很,小出当然挣,“不行不行,”柔加真是演技派,手稍松的同时眼泪再次唰得落下来,“你还是嫌弃我……”出出得被他撩疯!打他肩头,“不是的!可我们,我们这一亲就不一样了……”又被封住了唇。这次,柔加抱着她起了身,抱得那个紧一个转身抵在立柱上亲得!啧啧。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分开时,两个俱像开了天荤的,红脸蛋儿,喘得多急,
柔加还不住亲她眼睛嘴巴,啫得乓心!“不一样就不一样,小出,我们不比老夫老妻更老夫老妻?早该这样了!”给她死灌迷魂汤!
出出不吃肥肉,柔加就把肥肉咬了,瘦肉喂她嘴里。
“哟,这是我能看的吗。”所里跟柔加交好的田乐走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小出还暗自庆幸,他来得晚,没看见刚儿他两亲亲,要不不得钻地缝里去。
柔加一点不羞,还把汤汁泡饭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田乐在对面栏杆坐下,笑着,“小出,你劝劝柔加呀,”
小出好奇,“劝什么,”
柔加把一大勺带着瘦肉的递她嘴边,“别听他瞎说。”
“我瞎说什么了,小出,你说说有奖金不拿是不是傻子,”
小出点头,一口饭喂嘴里去了。哎,拿来给他吃的,柔加偏这么你一口我一口才吃得香。出出嘴里包着饭,“什么奖金?”
柔加又往自己嘴里包一大口,懒得说,就见田乐指着他,“局里交际舞大赛,我们老一块儿出去玩,都知道他跳得最好是不是……”
出出还点头,听明白了,原来这次比赛是有奖金的!她手放他膝盖推推,“你去呀,有钱呢。”
柔加又把勺递过去,出出摇头,柔加自己吃了,边嘀咕一样“又不是和你跳……”原来舞伴儿都得是系统里的同事,抽签决定。小出一拍他膝盖,凑近“还计较这些,有钱不是!”朝他瞪眼睛,意思现在缺钱呢!
田乐趁热打铁,“去玩玩去玩玩,你去那一等奖一定是你的!”
出出替他做主了,“去!”扭头冲田乐。
“好嘞!”田乐一拍大腿起了身,高兴得“我这就去跟所长说!”看来哦,这会儿过来是瞅准时机了的。其实,确实这么回事,所长找柔加提过多少次了,柔加不答应嘛,就有人出主意了,你得从小出这边试试,诶,一见她来,这不赶紧来了说客。诶,一说一准儿!
田乐走后,柔加膝盖撞了下她腿,“我真不想去!”出出就搁他跟前当得了家,横他,“你欠人那么多钱现在不想法儿赚钱,再说,这种赚钱多荣耀,还给你们所里争光,非得去听见没有,我陪你练都行。”柔加下巴搁她肩头,望着她小嘴巴,“那亲我一下。”出出噘嘴又要笑的模样,“油不拉几的,才不……”柔加已经亲上了。
日月府的丧议前前后后历时半月,终于归于平静。小出也恢复从前的安生,小买卖,玩,挺快活。不过,她没忘一件事:千醒不说那玉九鼎是一对儿嚒。
小动物开始想心思了,既然是从防大那个青棠手里交易来的第一只,难保他不会有第二只——我就去问问行不行?他要真有,皆大欢喜;没有,就算了……
“还没睡?你看看几点了。”
明相掀帘站门口说。
床上的小出一骨碌翻身趴着,晃晃手里的手机,“才十一点,你不现在也才回来么。”
“睡觉。”明相放下帘子,回他那边儿去了。小出又一骨碌爬起来,掀帘跑出来跟过来,“我的小摩托坏了,青叔说坏就坏了,不如给我买辆车。”明相把脱下的外套交给侍人,又一侍人递来了热毛巾给他擦手,他边擦手边说,“你虽说考了驾照,可没上过几次路,能开得好车吗。”
“我可以练呀!”她跟着他后头嘚啵,“要不,你让静训陪我练,用他的车,你该放心了吧。”嘿嘿,她这挺贼,静训是她的人!
明相一路要去书房,不准她跟着了,蹙着眉头,指着门口“睡觉去,别想一出是一出,静训父王要过寿,他最近得忙那头,哪有时间陪你练车。”说着还是想不过捉着她手腕把她牵回她屋,训她“你答应过我几点睡觉的,每天熬夜,你忙什么呢……”出出噘嘴,一想静训是真忙,只好作罢。
也不能没代步的,还是给她买了辆同款小摩托,不过小出想开车的心没死。
这天,从她店里晃出来,骑着小摩托准备去一个网红店买蛋糕,路过防大,小出想起来“一件正事”……
青棠和同学正往校门口走,
一个同学说,“辅导员说了,差人手可以请外援。”
另一个,“那也不可能路上拉个阿猫阿狗就行呀。也是,这事儿谁愿意干,像个傻子一样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还累得要死。”
“是呀,说到底,就是人形立牌,还说得那么好听,‘国宴’,就是给王爷祝寿一个举牌子的工具人。”
原来呀,他们说的事儿,就跟静训的父王——友圣王爷九耀尔的寿诞有关。
今年,圣上似乎格外重视友圣的这个生日,颁了特别的旨意要大办,京里许多单位都领了此“国宴”上的节目。对了,就连前儿柔加“被逼着”参加的“局里交谊舞大赛”都跟这相关,这个稍后表。
到了防大这里,有多个项目,出动了不少人力呢,其中最“不讨好”的,就是这个“举牌队列”。即国宴开场前,会有近百人组成方队,在广场上摆出贺寿相关的字样。所以人家孩子腹诽得也没错,都是工具人,又苦又累,说是“有幸参与国宴”,跟那广场上摆的花花草草有啥区别?
于是,稍微有些背景的孩子或参与其它更光鲜的项目里去了,或早找好了理由干脆不参加,单防大这几个冷门专业着实还变得缺人手起来。
所以说,小出这“运气”,怎么遇上的竟是这种“两面派”。青棠,恁大板眼能“拥有”玉九鼎,私下做“一个小目标买卖”的人,其实,人前就是个“文静单纯的学霸”!这一路走着,他本心不在焉听着这些话,选上他参加这不讨好的项目,参与就参与,也没多大在乎。诶,“幸运女神”不知是挑上他还是砸他一脑袋,漫不经心地一抬眼——看见那头小出了。
对头,小出停下小摩托愣防大栏杆外,确实想是不是主动些,进去找找那个青棠?无奈,心理建设了半天,小动物还是没这个勇气,刚要放弃、叹口气骑上小摩托继续前行,也是不着意一抬眼——看见那头青棠了。
这四目一对,果然先认怂的是小出。小出慌得加了油门就要跑!——看看,小动物就这么没出息,比起青棠……咳,有可比性吗!人青棠反应快她亿倍不止,一看见她,立即主意就上心头了!
青棠先飞快跑去一把拉住了小出的车把手,小出还没嚷出来“你干嘛!”青棠就沉声,“你敢跑,我现在就拉你去舞蹈学院举报你冒充!”小出傻了吧,可她还不至于就此“束手就擒”,小动物狠呢,又发动油门那意思要撞开他冲出去!青棠更利落也不怕死,冒险探手一把扯下来她车钥匙!“抓小……”他更赖,要喊“抓小偷”吗!出出彻底没辙,当然本来她也想见他,就没犟下去,赶紧低声求饶,“行行,我不跑了,你别瞎喊!”
这时,青棠的同学们也已经跑过来了。
“青棠?”难得见青棠突然来这大的情绪,同学们都挺好奇这圆乎乎的姑娘是谁。
青棠“坦然”模样,“她是我老乡。”同学们都知道青棠是青州人,原来如此,“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青棠平常为人文静低调,这会儿激动起来也能理解了。“她是舞蹈学院的。”青棠还故意这么一介绍,小出更臊得低下头。
“对了,你们刚才不说缺人手能请外援么,她行不行。”原来这“快亿倍的反应”在这儿等着呢。
“可以呀,挺好,她还是舞蹈生,做这个易如反掌!我们去跟辅导员讲,你跟她再聊聊。”同学们现在是能拉来一个“壮丁”就是一个,高兴地先进去了。
青棠这才松了她车把手,钥匙还拿手里,瞧着她也不说话。
小出肯定得先张口,“你要我干嘛?”着急的,
青棠慢悠悠说了缘由,末了又是威胁,“你不来,别怪我举报你。”这就是一眼眼缘的事儿了,上回见她青棠就觉着她好玩儿,管她什么来头,逗逗她再说,哪知还给她溜了;现在逮着了,定不放过呀。
小出嘟囔,“你怎么知道我冒充的,”
青棠到底年纪比她小,虽有少年老成的一面,但跟小动物幼稚单纯的一面碰撞,自来熟得很!钥匙圈儿在他指头上潇洒地绕一周,青棠笑着睨她一眼,“知道你不禁诈,你还真就诈出来了。”小出听了懊恼,头扭一边,她是不禁诈,特别是做贼心虚的事儿!
青棠又翘头瞅她,又说,“不过,这也算你帮我,我可以给你报酬的。”说到底,青棠对她还不是好奇,这么笨,还能当马仔,谁的马仔呢,难道不想搂搂她的底?
诶,小出可没想那么多,单眼前这情状看,她还属运气佳呢,本来要钓大鱼,大鱼自个儿先上钩了!加上一听“报酬”,小出更觉有门儿,遂,也没不答应的理由不是。
于是,楚楚竟然加入了给友圣王爷贺寿的“举牌队伍”里,这谁想得到?
反正静训是想不到。静训最近是挺忙,他父王的这个寿辰因圣上的“格外重视”而变得格外重大起来,加上明相这边的事务,见小出一面又变得稀缺起来。但心里有她,电联是没断。
这天,好容易在晚饭时刻见到了她。
“哟,静训来了,吃了饭么。”庭院里,遇上了柏青就被亲切问道,
静训微笑,“谢谢柏总管,已经吃过了。”静训这“贵气又和稳”的“王子风范”一直深得人心。
柏青亲自为他掀开门帘,都进来了。
桌上,明相和小出毗邻而坐,正在吃晚餐。
见静训进来,明相也是问了句“吃了么”,静训有礼一颔首,“吃过了。”
“最近你父王那头事儿杂,我这边的事务你可以叫顾初多帮衬着……”明相才在交代他,一瞥眼看,小出还噘着嘴在扒饭。
哎,静训进来了,也没见她看他一眼。静训咬牙槽又如何,习惯了,这货有自己的事儿生闷气时管得了谁?前头教训还少了。只不过,静训之后听了又叹气,小出就这么单纯,她想要什么,从来不敲锣打鼓搞得人尽皆知,今儿静训才晓得,原来她一直想要辆车……
小出不吃,往旁边扒。
明相耐着烦,“你虽然拿了驾照,可没真正独立上过几次路,旁边有人坐着你还出了事儿,你不是开车的料。听话,你要用车,我给你派个专职司机都行……”小出嘴还噘着,有一搭没一搭往嘴里扒着饭。明相已经放下自己碗筷,亲手给她剥虾,“听话。”哄着的,小出算把这只虾吃了。
静训这会儿是确实不知她真跟“开车”的“无解之没缘”,之后,明相发了那通大火!——嗯,谁都不敢有脾气,因为确实自个儿错了……后话后话。
今儿她出门,“专职司机”静训没跑儿,静训领这个职儿肯定开心,小出一上车就跟他啫也开心。
“我最近忙坏了见不着你,你也没说主动回来看看我。”静训不住亲她。小出手里揪着他纽扣,头埋他颈窝儿里一咬一咬,“你说六巷么,你老回来那么晚,我一个人又没什么好玩儿的,”“还没好玩儿?我那都要成你游乐室了!你就是喜新厌旧,那跳舞机玩几天就厌了……”亲她没够,哎,自己最近是忙得昏天暗地,连带她吃顿饭都没个整空儿。
小出还算有良心,摸着他脸庞,“我觉得你又瘦了,再怎么忙也要好好吃饭啊。”“嗯。”静训用她最爱的方式模她,“小出,我父王马上寿诞你知道吧。”“知道。”“有车商赞助呢,我瞧了瞧,有几辆车确实挺不错,过几天,咱们去看看,挑一辆,我也总得从我父王寿诞里捞点好处吧。”
小出才不傻,一下怔着,望着他。忽然抱着他脸卯得亲,“我知道你是给我买的,你晓得我想要辆车!”激动的小动物更叫静训情不自禁,车里,黏得天荒地老。静训动情地深吻她,“我的小出,以后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别老只跟明相讲,我就不能给你买,我就不能给你买么……”追着问其实就有股子不甘心,小出也是我的,凭什么我不能给她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