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喜了  发于:2024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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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无大碍,一切指标都是正常的。勉强只能解释,当时气急了,火气太大,心肺负担不了……
再回看杏儿,脸色也恢复红润了,不咳不喘,就是依旧气鼓鼓的样子,像个佛爷盘腿独自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这一折腾都到后半夜了,病房里只剩他二人,
裴卿知外套早脱了下来,衬衣扎在裤腰里,袖口也卷起来,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累不累,要不先休息……”
杏儿一抬头,“不,先说清楚。”
裴卿知这才放松些面容,可依旧严肃,很干脆,“好,你不累,今晚就说清楚,免得你一直气鼓鼓,又把肺气炸了……”还没说完,杏儿就厉声质问,“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小姨!”

这一说,杏儿顿那儿,望着他,竟是有如要死去,连炸的力气都没了。
裴卿知坐在床边,一直扭头看着她,“别用你那恶心的小心肠来揣度我,我说的对不起,是没有照顾好她,而且,你小姨的心愿,今后,我恐怕也不会再为她完成了。”冷漠着脸说。
又转过头去,看向窗口,接着,如叙述别人的故事,讲了他和她小姨的往事……
当初,裴保两家执意结亲,确也是政治联姻。不排除裴卿知有此野心,娶了冯家的姻亲保家的女儿,着实对前途有益。
但保岚是坚决不愿意的。因为,她在日留学期间已有所爱。
既然女方执意不从,裴卿知也无意勉强,本以为亲事就此作罢,没想,不久保岚又同意了。
婚后,保岚与裴卿知一直相敬如宾,双方家人跟前都过得去;私下,保岚也跟裴卿知交了底,“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我也必定不是你的良人,我父母身体不好,姐姐也走得早,我估摸身上也遗着一些病,总也是得拖累你几年,只希望在一起的这些年,你多担待些我,我身上的这个情债,是我一辈子的孽……”
原来,小姨在北海道的那个刻骨爱人,曾经还救过她的命,可最终还是另结新欢抛弃了她。小姨受了如此深重的情伤,之后又同意婚事也是一种逃避甚至报复。
婚后没一年吧,那个男人又找上了小姨,一次滑雪事故他瞎了一双眼,他和女友还有一对双胞胎要抚养,实在无力负担,用当年的“救命之恩”苦求小姨相助……一直都是裴卿知帮小姨摆平的这件事。
人呐,是有报应一说的。小姨离世,这个与她爱恨纠缠一生的男人竟然也“后脚”跟着就走了,仅仅相差一日。
留下来的这个“女友”……哎,实属一言难尽。“金丝雀”当惯了,后来有裴卿知的暗自相助,日子都还过得去。但是虚荣心重的人,哪里又真沉得下心过老实日子?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来越贪婪,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打着“小姨的命是他男人救的”,全然不顾廉耻,向裴卿知索要越来越多的钱财,甚至房产。
裴卿知确实也实在,答应了保岚,担负了她这笔“情债”就不多说什么了,要说对付这样的小人,他万千法子不得整治?睁只眼闭着眼全过去了,也是看着保岚生前遗愿。
可这次,裴卿知不再纵容了,倒不是她有胆闹到了宴会上,而是她这一闹,叫杏儿气得吐了一口血!
想到这,裴卿知都暗自沉口气,人心的卑劣是不得纵容,总有一日,他们会坏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好就好在她还不知道杏儿还活着,要不,她要伤害到了杏儿……裴卿知眼神更沉戾,自己确实做错了,竟然纵着了这么个隐患……
他在想这些,
盘腿坐那边的杏儿早已驼下了腰,脑子里全是想法,想起小姨,只要提到国外留学的日子,当时还好,不久她就会真生病!而且,那次自己不还提到“一起去北海道滑雪”,小姨的表情……之后,她好像也病了,几天都没下楼……
此时的杏儿忒好玩,她想入神了,不由自主抬手去挠鬓边,抓的头发乱糟糟,诶,又感觉手被拿下来,她呆呆看过去,是裴卿知捉着她手拿了下来。杏儿一下回神,又气汹汹甩开他手,“这些要都是你编的怎么办!”
裴卿知没松她的手,还那么侧头看着她,哼了一声,“为你个呆脑瓜,我还费尽心思编这么大通,浪不浪费时间?这事儿,你小姨都有日记,”他又顿了下,“她还有一封早写好的遗书,给你的,你自己去看。”
杏儿一下来了神,又提起腰,“你为什么不早给我!”
裴卿知望着她不移眼,凑近一点脑袋,“你,你自己变成这样,折腾了大半年,你顾得上你小姨吗,”
这话说到杏儿骨头上了,她也不算多“有心有肺”,自己大难临头,满脑子只有她自己了,顾得上谁?
说得杏儿又一阵羞愤,她还挣他的手,“你,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为爱和小姨结婚,你就是有所图!”
哪知裴卿知一讥笑,“是呀,归根结底,我贪的不就是你们冯家的势力……”可这一说,又一看杏儿抽泣的要哭,完了,想她爷爷了,想她冯家彻底没了,倒了,裴卿知“哎”一声又把她抱住,“好好,我不是个好东西,我是有所图好吧,我现在赎罪,好好养你好不好……”
杏儿仰起头,哭着,“刚才可是你说的,只有我一个孩子,只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
裴卿知这才心里好暖地抱紧她,“是的,只有你一个,好杏儿,不哭,你只记住,你是个神奇的人儿,来到这个世上,肯定是来享福的,好好的啊。”抱着她摇啊摇,
是呀,两年,足以裴卿知和杏儿待出个“相依为命”之感了,所以她会为他气得生生呕出一口血,他也定当要保她岁岁安平,无灾无难……

老杏儿因一口血还是在医院住了几日。
想想裴方译亲自安排的,裴卿知又强调了要“绝对安静”,外人轻易怎么找得到她?这几日,如意是有心着意找了下她的,未果,可想更能肯定这个裴杏对裴卿知来说不一般。
如意还是有法子的,盯不住她,就盯住木里,木里肯定要单独与她联系。
三日后,果然有动静了。
杏儿回到裴办就遇上喜事,她同事嫁姑娘,亲家还是青州州府一位要员,正好峰会期间,这位同事谁不请,肯定要给杏儿递帖子的,她的身份摆这儿,又恰好都在青州,就算平常不是特别熟,杏儿也不好拒绝。
“送多少合适呢,”包分子钱时,杏儿还问过裴卿知,
裴卿知在镜子跟前自己打领带,笑,“别人包多少你包多少呗,”
杏儿还像回事儿地苦恼叨叨,“不一样,我姓裴,那就代表裴家……”
裴卿知走过来蹲她跟前,“那就包个大的,是不能丢我们裴家的份儿,”
杏儿又像模像样看他,“那多大算大,可事实是我不姓裴呀,为什么要为裴家出这么多钱,”
裴卿知抬手揪了下她脸蛋儿,终归十九岁的思维,三岁的小心眼儿,“你呀,说到底就是不舍得动你那点儿家底,我出,我出好吧。”
杏儿转为笑,憨憨的,“那我就不操心了。”
裴卿知横她,谁叫她操这些心的,她自己爱!
可她又有什么事儿做呢,不操些闲心怎么打发时间?份子钱不算完,杏儿确实挺重视这次“做客”,因为这是人家第一次专门给她递帖子,钱,裴卿知可以出,礼物,她觉得自己还是得有点心意。
这不就找到她老搭子木里了,
找木里说买两坛子青阳山罐子沟里的“女儿红”,
说者无意,木里听着可激动流,“杏儿这都告诉你了!罐子沟里的女儿红是我和她去青阳山玩滑翔翼,掉沟里了,无意间发现他们那的村民家自己酿的女儿红特好喝……”
吓得这边打电话的杏儿直咬嘴巴,看你不打脑子过就说!又使劲儿往回圆,“嗯,有次一块吃饭,也有女儿红,杏儿提起的,她说如何如何好喝,我这边有同事嫁女儿,就想起来……”
“好好,放心,明儿就给你拿过来。”木里热心得很。
“嗯,不用这么急,婚礼是周六,你有空么,”
“有有,”
“那我们一块儿去吧,你把酒带来。”跟木里,杏儿就不由自主跟她客套不起来,
“好咧!对了,我要随份子吗,”木里也是,跟从前两个小姑娘在一起一样,没秘密。
“嗯,你就不用了,我包的份子钱够大了……”
挂了电话,木里久久抱着手机就是一种激动得想哭,好像杏儿真回来了……
于是周六,小姐妹再次重逢共同行动。
旋空饭店对门街道口,
木里从车里下来,杏儿已经站路边等她了,
木里抱着手上的纸袋跑过去,杏儿没抬手,就是往里望了一眼,围巾把她半边脸都遮住了,可瞧那弯弯的笑眼就晓得她必定笑得甜咪咪,“肯定很好喝。”
木里回头往对街送她的车一抬下巴,“还有两瓶呢,留着我们喝。”美少女的笑颜更灿烂,
杏儿一点头,两人像说不完的蛐蛐话儿挽着挤一起往旋空饭店里走去了。
没见,从一家咖啡厅里,如意低调的少年打扮跟了进去,
更没见,距咖啡厅拐弯一个街口,停靠着一辆黑色轿车。
有人见如意进去旋空饭店后,跑向黑色轿车,弯腰向副驾降下的车窗内说了几句。
车内,副驾一位特勤再回头,对后座坐着的美丽且高贵的少女恭敬说,
“他跟着那个女孩儿进去旋空饭店了。”
女孩儿一点头,星目沉静。

第860章 54
同事一听她来,包括同事的亲家,全亲自来迎。杏儿递上好厚实一个红包,还有忒喜庆的女儿红,被迎着要坐到主桌,杏儿忙轻轻摆手,被安排在了主桌一旁一桌。
好在有木里作伴,杏儿放松些。相熟的都问“好漂亮个小姑娘呀。”杏儿也高兴答,“家里亲戚。”这样,对她二人更殷勤。木里又好讨喜,“我姨长我姨短”的,跟人也聊得起来,反正杏儿以为终于吃上了一次顺心的喜席。
哪知,哪有顺心。
跟进来的如意也混进来了,他更好混,一张无敌的脸蛋子只要笑眯眯,上下迷倒一大片,谁还管他到底是哪家带进来的亲戚。
如意跟进来,一见是这场面,本来也不想打搅她的好心情,就想隐着一旁偷偷看她。看得出来杏儿好高兴,听别人讲话也笑眯眯,有时候跟木里凑头嘀咕几句,还像个小姑娘捂着嘴巴咯咯笑。还有,她能喝的。跟杏儿一桌的人只怕都没发现,如意看她看得紧,都瞧出来了,表面有人来敬酒,好像木里帮她挡了几次,其实偷偷的,她尝了好几口,估计是酒不对她味儿,她才不喝的,根本不是不能喝……
如意就觉得奇妙,她长得真的一般,顶多皮肤好、一笑起来叫人跟着一块儿开心,再说性子也坏,小脾气多,可人海茫茫,如意就能一眼看到她,而且能不自觉看入迷那种……如意又想起亲她那会儿,她每个呼吸他都好熟悉,如果更深一步,她哪个时候喊疼他都知道!……如意深觉难以置信,好像上辈子,她就是他的……
诶,如意本迷柔的视线忽然锋锐起来!
只见,婚宴大厅门口,大伙儿都往那头瞧去,
主家也就是男方这边的父亲接到一个拜帖后,突然吓傻了一样地往那头跑去!
一人给他递上了红包,这位新郎父亲两手接过,都恨不能跪下去接!
而后,这人让开,走进来了一位少女,
很漂亮,
她带着微笑先向新郎父亲一点头,说了几句,似送上祝福,举止贵雅。
“天呐!!”
杏儿这桌都往主桌望去,因为那桌官儿最大的,刚儿杏儿来还与他握过手的,人也像吓傻了的,一下站起来!——估摸这全场,也就他一人认出来这位金贵的少女是谁了,
嗯,不对,还有如意也知道是谁不是,
那位少女与新郎父亲寒暄几句后,竟直接往主桌这边来,
如意直接起了身,阴沉着脸快步走来,
两人似三角形的两条边都在往主桌方向行进。
杏儿还在看那个漂亮女孩儿呢,
木里警觉,已望见如意,她起身就挽起杏儿的胳膊“姨,走!”
哪知如意更警觉,他突然起步,甚至一个强行突破跨越跳过一桌,直接跑来杏儿这头,像抱孩子一样完全抱起她,却是对木里大喊,“木里,她要害杏儿!”
木里可不放杏儿,她还紧抓着杏儿的手腕跟着跑了几步,“你捣什么鬼!”
如意根本不停步,“你再不放开她,我们都得死!”
他跑得快,加之杏儿再反应不过来都得惊叫,再看那少女确实也追了过来!……木里实在捉不住杏儿手了,脱了手,木里还差点摔地上,也是,再矫健,怎得敌得过一个男孩子坚决要带她走的决心!
也是好玩,木里差点摔倒在地,弯着身子往前冲了几步,却木里好机灵,眼见少女追上来了,干脆也没起身,一个滑倒脚铲过去,好得很,把少女也给绊得个狗吃屎!
两个美少女叠罗汉一样摔在了一起。

行,杏儿是被“掳走”了,否则待在现场她会更糟心。
木里真是个猛姑娘,摔一起后根本没犹豫翻身就抽出随身防身的匕首抵在了少女颈动脉!
“别!”现场属主家的新郎父亲和那位最高官最吓破胆了!跑来基本跪下,“小心刀刃,都是误会……”
少女的特勤们也都跑来,看来训练极有素,有人已不动声色绕到后方,准备行动,
哪知,却是少女面带微笑阻止了她的特勤,她一抬手,眼睛往上撇,想看身后的木里,“听见没有,小心刀刃,都是误会。”
木里半跪在她身后,一手勒着她脖子一手匕首稳稳抵着,“你干嘛要害杏儿!”也是低声,说着手再一勒,同时机警地注视着四周,
少女抬起双手捉着了她手腕,木里心不禁一惊,她手心里的粗糙感根本不似她外表的精致,这劲儿……她是有底子摆脱自己的!木里更用力一勒,匕首也抵深了,“别动!我可不怕伤了你!”
这一勒一抵,还是要人难受的,特勤们见状要行动了!少女双手都举了起来,艰难吼道,“你们别动!”又忙对身后木里说,“这么僵持着,人来的越来越多,你会更麻烦,不如我来摆平这里,我跟你走,放心,我不认识什么杏儿,我是跟着如意过来的,我只找他。”
木里眼看着现场宾客们都正被紧急疏散,大门涌进来更多的安保,不久,景差们只怕也会上来……木里沉着,用力箍拽起她的脖子一起起身,别说,这会儿才发现她比自己高,身上重量也沉,木里暗自咬牙,今儿算闯大祸了,可这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孩子,当下,她更担心杏儿姨的去向,拖着这个,找着那狗娘养的如意再说!
“去找如意!”这么看,木里真是个有胆有识的小姑娘,脑子再乱,行动上一点不失警觉。用力拖着她往后退,还兼顾四周,十分谨慎。
少女也十分配合,她一直举着双手是阻止她的特勤们,嘴也不停,“你们别跟着了,我们闹着玩儿的,她不会伤我。”眼神估计更用力,告知亲信特勤,说的是真的,别跟着!
终于出了个偏门,木里脚尖一挑,合了门,同时,这姑娘动作真快,狠狠推开少女,转身就往楼下几步并一步地跑!
少女动作更快,她几乎是转角就跳下楼梯,其实她完全可以一手就抓住木里了,并没这么做,而是追着喊,“你信我!我真的只找如意,而且我找得着他!你不想找那个杏儿了?”
木里根本不信她,她只顾自己跑,无奈,少女只有用力抓住了她一只胳膊,木里反手匕首就要招呼来,也被她牢牢捉住手腕,她劲儿好大,捏的木里举着匕首的手都快捉不住匕首!
“你怎么这么犟,我后面一大把人抓你不轻而易举,我号人了吗?我一个人跟你来很有诚意了,很简单的事,我找如意,你找那个杏儿,别再逞性儿了,耽误时间!”
少女星目如炬,也有不耐烦,可更多的是霸意,
木里急喘怒视了会儿她,两只被她扣着的手一挣,转头再一步一步下楼。不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贴在耳边,等了半天,这个电话没打通,看来是“那个杏儿”。紧蹙眉头又打了个电话,“侧门来接我。”
少女再跟着她下楼也没吭声,不过,好看的唇弯有些泛起,她眼里,这一切,发生的挺有意思。

其实,如意也没把她掳多远,还在同一幢大楼里。
一个无人的楼道,如意将她放下,老杏儿下地后就走老远,她没立即跑,也是担心木里。
“她是谁!为什么说她要害我?”不否认这货就是个胆小的,当时听他喊“要害自己”,避重就轻只得任他抱着自己跑,可又落下了木里,万千得弄清楚吧。
当时那个场景,如意也有万千法子处理,可他算任性一把,非走了这么个乱糟糟的路子:掳走她!
如意现在都是喜悦的,这一路,好似背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私奔,毫无顾忌,就为自己所爱……
“她叫盛金溪,你知道她是谁吧。”如意微笑。
杏儿当然知道,竟是公主亲自前来!毫无疑问,她来肯定是逮他的,跟我有屁关系,还害我……杏儿晓得上当了。
她恨恨横他一眼,忒无聊了!转头往来时路走,
如意却不着急拦她,而是一手插兜儿,男孩儿忒帅气了些!微歪头,“我刚才是无聊,可那会儿她是没想害你,现在,百分百饶不了你了。”
杏儿没回头,心上可躁,不是不懂他的意思,
“杏儿,”他喊她,杏儿心上更滋味难明,两年前他们在一起,他几次这样喊过她……
“她是我女朋友,大庭广众看我抱着你跑,你也知道她什么身份,受得了这些吗,”他还说,
杏儿突然回头,“你怎么这么无耻!我……”杏儿想说,“我真是瞎了眼!”可不,你就是瞎眼只认颜值不认心咩,确切讲,只认“他眉心一点红”,完全忘了从前的教训,那个出了轨的景差还记得不……
“你怎么,”她愤然的戛然而止不知怎的一下勾疼了如意的心,如意不觉抽出了插在口袋的手,追来几步问,
杏儿这一回头,这一愤怒,这未完的话,可绝不像“仅仅此刻他戏弄了她”,说过,杏儿的眼睛最招人,那里可以纯真的过分,坦白的过分,此时,她眼里为什么这样深深的悔意,好似不该认得他……
如意一下有点慌,可杏儿已经开始跑了,这是真的逃离,一种“再也不见”的逃,
如意用力抓住了她,竟脱口而出,“对不起,我今天冲动了,”
杏儿眉心一蹙,不想听,挣着要继续走。你可以感受到她此刻已不是怕了,是烦,她讨厌你……
如意再一用力紧紧抱住了她,这次是沉了口气,“盛金溪是个男的,我和他怎么可能是男女朋友,今天是我错了,我太任性,想抱你,还想逗你玩……”
杏儿啊!你和他两年前是柔体滚缠,没几句话,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对你没有心!看看,威力何其大,再见面,早已物是人非,他失了忆,忘了你;你诡谲一瞬变大,都成了陌生人,可是,你在他骨头里已经“成功标记”了,再来一遭,他延续着你们两年前最后一面的“担惊受怕”,就怕你“再不见”他,厌弃他,竟一股脑这样“掏心肺的秘密”都吐出来了!
如意,你是个精鬼孩子,可面对感情,还是太稚嫩了,完全扛不住“丁点失去”。但这番话说得出口,也说明你是个有担当、对得起自己心意的孩子,你能立即悔悟“欺骗”是所有感情的致命伤,小小年纪,你及时止损,还是能把控得住自己情感大方向的……
果然,老杏儿自个儿秘密一大桶,猛然窥见了这等“惊天秘闻”还是忍不住瞪大眼,扬起了头,眼里就是两个大字:我靠,男的?
如意低头就去亲她的唇,还笑着使劲儿去吻她的眼睛,
至此,如意爱上了她瞪大双眼看自己这种“我靠,怎么会”的感觉,
如意后来在“情报”方面干得这样出色,不是没原因的,缘起杏儿爱“一惊一乍”别人的秘密……

只见另一个美少女闲庭信步跟在后走来。
木里当看到杏儿安全才放下心,就算刚才她叫车来接准备向外寻找却被少女一把拉住胳膊,“他不会跑远,还在这栋楼里。”嗯,此时也找到了,木里还是厌恶这帮人。
木里先半抱住杏儿走远些护着,又上下看她,“没伤着吧。”
杏儿也先看她,“你没事吧,我没事。”
木里直摇头,“不过咱们还是快走,”
杏儿凑木里耳朵边,“那个女的是男的。”
“啊?”木里先看她,又望向那头……然后稍稍点头,像有了悟一般嘟囔“难怪力气那么大,”
这两儿鬼鬼祟祟往那边瞅时,只听“少女”也不憋着嗓子了,推了一把如意,“你真是见色忘友,这么快就把我的底掀了。”如意就两手都放外套口袋里,笑,向她们走来,却是对木里说,“对不住啊,刚才得罪了,他有时候挺小心眼,我怕他打扰了杏儿。”说着,胳膊肘还“嫌弃”地撞了下跟来的“少女”。
“少女”这会儿大方,直视杏儿,轻笑,“我还是错了,我以为你的目标是这位,原来……”瞧着杏儿,这视线,这口气,杏儿明白,无非“嫌弃自己老”。
杏儿肯定自卑,转头就要走,木里抱着她呢,嘴特快,回头狠狠剐“少女”一眼,接着就开始跟上来也要抱杏儿的如意抢,大声吼,“你别再缠着她!”
如意只捉着杏儿胳膊,嘴也快,“你别生气,他是这样子,可现在我们得用他!你不是在收集那个杏儿喜欢的剑吗,想想他的身份……”
“少女”,嗯,也就是盛金溪且也不顾形象上来踢如意了,“你他妈真是色字当头一点儿气节都没了啊!”
看得出来,他们关系极铁。
杏儿还气呼呼挣他的手,如意更弯下了腰勾头看她,“你不想知道他家的事儿吗,他怎么会是个男的呢……”
该气死盛金溪了,这等损友……
尽管老杏儿还是别扭,无疑如意已经抓着了她的“点”,好奇心害死猫,何况圆艏家的大秘密……这里也不是说话之地,四人一车终于驶离了这幢大楼。好在之后盛金溪安排妥当,杏儿同事家的婚宴并没搞砸,反倒之后同事还对老杏儿“千恩万谢”:公主亲临道贺,何等荣耀……
帝王之术,尤为要深谋远虑。
圆艏有一子两女,
儿子早逝,独留这么一个孙子。
孙子幼年身体就不好,两个姑母又都不是省油的灯,孙子自小在圆艏身边就是当“女孩儿”养。
这是帝王心深,孙子好小就看出聪慧,可宫禁之凶,内外都得防。再一个,当姑娘养,“选婿”其实就成了为孙子将后来“培养心腹”的一种手段。
两年前盛金溪与如意相逢,也叫不打不相识,更因为,如意小小年纪,千里之外,已能为圆艏解忧!有绝顶的才,又性情相投,即为知己。
这也可看出盛金溪对如意的充分信任,如意都愿意“交底的人”,盛金溪不反对;再说,他这个位置更要会识人,虽说如意偏爱这个“老杏儿”,给盛金溪一个措手不及,但也可以理解,天才的“爱好”都偏冷门吧。不谈这个老杏儿,只说他亲自交了手的木里,这姑娘无论哪个方面而言算万里挑一的了吧,是人才就得招揽,先下手为强,为我所用,这是盛金溪从他爷爷那里得来的“教训”:爷爷对冯鲜这个人,就下手晚了……

第864章 58
如意再对老杏儿“感兴趣”,盛金溪再信任如意,这刚刚开始也不得完全交底。倒是再提到的一些事儿,盛金溪愈发“看重”木里了,却,搅得杏儿更心惊胆战!
因为他们提起了一个在杏儿的记忆里好似“早已淡漠”,却,这么一说起,又强烈触动着杏儿心弦的人物:章也缇。
也缇,一个已经死去的少年,是杏儿更年少时的情债,她和木里走得这样近,也是因为也缇。所以,当盛金溪提到了“章家”,木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你说的哪个章家!”木里一步上前,脸上全是震惊与维护!
木里以为她是“裴杏”,自是觉着她不认得也缇。其实,被她护在身后的老杏儿,此时也是抬起了头……章,她认得的章姓,还有谁比也缇更叫她印象深刻。可也缇死的还是不值啊,对她的爷爷,特别是对她,那样深的仇怨,又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杏儿至今悉数不知。
盛金溪与如意互看一眼,也没想木里一听“章”姓反应这样大,
盛金溪审视地看她,还是说了,“还有哪个章家更有渊源和资历能收藏‘太阿’这样的宝剑,自是怀明老先生他家。”
原来,刚儿如意拦住杏儿抛出的勾儿不就是“寻宝剑”,盛金溪遂顺着这个话题说起了最近的“热闹事儿”,恰好也跟“宝剑”相关。
还记得前头章家一出场就提起过,章怀明是“帝师”,没错,他是圆艏正儿八经的“人生向导”,圆艏开蒙、拔学全出于怀明门下,所以盛金溪提起章怀明口气也敬重许多。
眼看一证实是也缇家,木里眼眶都红了,
盛金溪与如意又互看了一眼,实在不明所以。如意亲口问,“你和他家,认识?”
木里现在郑重了好多,因为刚才盛金溪提到,现在章家收藏的这把“太阿”忽然成了大热,多少人上门求取,就为看一眼……事关也缇家,木里不得不郑重!
她一点头,语气又稍有些哽咽,“章老先生的重孙章也缇是我,是我最敬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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