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继续选择留在温家,给温廷山当一辈子妾,或是......”
萧玉容从中抽出孟姨娘的身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了,“或是我放你们自由,从此不再是贱籍,而是良籍,可重新婚配,若不放心,便由我萧家为你们寻一个良人,你们正值盛年,还可婚配生育,从良嫁人,去做一个正头夫人,而不是妾。”
萧玉容的话一出,几个妾室虽面上还有些犹豫,但眼睛都亮了起来。
萧玉容继续道:“我萧玉容平时是怎么待你们的,想来你们心里有数,我说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由我萧家为你们寻一个去处,只怕没有谁能做的更好了,或许不能为你们寻一个大富大贵之家,但至少男方人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若不想婚配,我也可赠些银钱给你们,你们自行离去,若想找一个营生的活计,尽可随时来找我。”
萧玉容话一出,朱姨娘便喃喃道:“若能当一个正室夫人,谁想做妾呢?”
她话一说完,萧玉容就抽出她的身契,“想好了吗?”
在后面一直看着的温妍惜,快步上前,从萧玉容手中接过母亲的身契,对着她跪下磕了一个头,“多谢萧夫人。”
朱姨娘看着女儿拿过自己的身契,心下有些担忧,“妍儿,我若是从温府出去,那你.....”
温妍惜将朱姨娘扶起来,当着她的面将身契撕了个粉碎,“我与阿娘一块走。”
“不可!”朱姨娘含着泪道:“你是温府的三小姐,你若是跟我走了,你以后该如何议亲?”
温妍惜笑道:“阿娘,我这般优秀的女子,谁娶了我都是他的福气,我饱读诗书,诗词歌赋都是阿娘你一手教的,实在不行我便去当个女先生去教书,这有何可怕的,难道你还怕女儿嫁不出去,饿死不成?”
朱姨娘抹着眼泪道:“是阿娘无用,只能委身与人做妾。”
萧玉容道:“妍惜是个不错的孩子,她若有这般志向,我定也不会亏了她,日后她出嫁,便记在我萧家的门下,从我萧家出嫁,你大可放心。”
听到萧玉容的话,朱姨娘直接对她跪下,感激道:“多谢夫人,夫人大恩,云倩此生定不会忘!”
其他妾室看到连平日里在温府过的算不错的朱姨娘都准备要走,她们还有什么可留的?
她们完全相信萧玉容的承诺,平日她虽凶悍霸道,但生活物质上也从来没有亏了她们什么,如今能得自由身,脱了贱籍,还能重新婚配,还是萧家替她们找,她们怎么会不愿意?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萧玉容看着这群妾室们纷纷对她磕头致谢,她将手中的身契全都撕碎,温廷山在一旁看是目呲欲裂,但有太子坐镇,他是敢怒不敢言。
当初为了能纳妾进门,他便将这些妾室的身契全都交到了萧玉容手上,如今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再同情
温家正厅中,萧玉容坐在上首,手中还剩最后一张身契,那是叶姨娘的。
温皎皎看身契还在阿娘手中,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萧玉容对着姚嬷嬷道;“去吧,把人带来。”
不多时,姚嬷嬷便把叶姨娘带来,叶姨娘还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一来就跌坐在地。
“兰心?兰心你还在,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叶姨娘,温廷山跪行到她身边,想要抱住她安抚,被她一把推开。
温廷山爬起来继续贴上去安抚道:“兰心,方才我那都是权宜之计,怎么可能真的不要你了,你看我们都这么多年过来了,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
叶姨娘被气的狠了,方才她是真的怕了,或许之前好几次萧玉容说要发卖她,她还不怕,她所有的倚仗和底气都是来自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爱。
但如果她不是他的最爱呢?
温廷山说的对,这么多年来,她确实很懂他,懂他爱她却更爱权势,但她心想着男人不都如此,只要她是心中是他唯一最爱的女人便行了。
但他如果要为了权势抛弃她呢?
叶姨娘已经尝过家道中落被人像牲畜一样卖来卖去的苦了,她不想再被人卖了。
“叶兰心,以前我可怜你,因为我也是女人,在这个世道只有女人才会真的心疼女人理解女人。”
萧玉容将叶兰心的身契夹在手中,对她道:“现在我最后可怜你一次,你自己做个选择吧。”
“如今我已经和温廷山和离,你可以选择留在他身边,或许你有希望被他扶做正室,第二个选择我给你自由,和其他的几个姐妹一样受我萧家庇佑,为你觅一个好前程。”
萧玉容特地加重“或许”二字,这是她特地提醒她的一个忠告。
说罢,萧玉容又顿了一下,“也许你都不必我为你觅前程,你自己选吧。”
萧玉容这句话若有所指,温皎皎知道她阿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温妙然和庆安王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京城世家都知道温家二小姐即将会嫁给庆安王,有这个靠山在,叶兰心自然会过的很好。
温廷山怕叶兰心也会离他而去,这可是他最后一个妾室了。
他过个小年,妻妾儿女都散尽,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话!
“兰心,我这些年来只宠爱你一个,我们日日相对,吟诗作赋,我的一颗心都剖给你了,你怎么忍心弃我而去。”
叶兰心含着泪痛心道:“是你要弃我而去,不是我!”
温廷山:“我都说了方才是权宜之计,兰心,我只有你了,你留下,如今我和萧玉容这个泼妇已经和离,她们,她们也都被萧玉容放了出去了,整个温府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
叶兰心闭了闭眼睛,心中百转千回,不知该如何选择。
她是真的爱温廷山,她不是没有做别人正室夫人的机会,只是她爱温廷山,甘愿做他的妾室。
看到叶兰心犹豫的神色,萧玉容就知道劝不动了。
她花了这么一副功夫,终究是劝不住不自爱的人。
“阿娘!”
温衡在温廷山身后喊着她,温妙然则是沉默的看着他们。
“倒是忘了你们了。”
萧玉容看着他们身后的一对儿女,让他们上前来,“你们也好好想想,温衡我就不多说了,男儿尽可留在温家,女子总归是要出嫁的,不必依附于此。”
萧玉容刚说完,温妙然便道:“无论阿娘做何选择,我都支持她。”
“阿姐......”
温衡皱起眉头来,温妙然这句话简直给摇摆不定的叶兰心吃了定心丸。
叶兰心对着萧玉容重重的磕了个头,“是我对不起夫人,这些年独占了夫君的宠爱,让夫人总是心中不快。”
叶兰心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叶兰心,哽咽道:“但我是真的爱他,当初我和他相遇,他不过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我从来不嫌弃他的家境如何,只想着和他白头厮守,我也知他为人,这么多年过来了,我若不爱他,定爽快走人。”
叶兰心说着,转头看了温廷山一眼,“我已年岁不小,已进中年,无法再和其他男子共度余生,夫人一番苦心,兰心谨记铭感。”
萧玉容脸上并无意外神色,她早知道叶兰心不会轻易的就拿着身契走人,她也是女人,怎能不懂,只是她不会为爱卑微到泥尘里。
“过去我还总是有些不甘心,每次想走,想到我是从萧府出来的,把位置让给一个低贱的妾室,我心中就不甘不服。”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为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不甘的,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萧玉容为他不甘?”
萧玉容笑了下,看着叶兰心道:“年轻时我总是谁都看不起,觉得勾栏女子低贱,现在我也到了年岁,明白了女子多有不易,无论是勾栏女子还是什么女子,只要是凭本事吃饭的,我都不觉得低贱了。”
“但是我依旧看不起你叶兰心,也不会再同情可怜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你就留在温府,我们的恩怨至此一笔勾销,你们如何与我再也没有瓜葛。”
叶兰心给萧玉容又磕了一个头,“多谢夫人成全。”
温廷山看叶兰心留下,长舒了一口气。
“阿娘!你为何不走,爹爹他对你如此冷心冷肺,你为何还要留下!”
温衡方才目睹了全程,实在不能理解叶兰心的选择。
温廷山伸手对着温衡就是一巴掌,“竖子!还来离间你的爹娘!”
温衡红着眼去看温妙然,“阿姐,你为何也支持阿娘留下!”
温妙然看了眼叶兰心,“因为我也是女子,我是阿娘的女儿,我明白她的苦心,阿衡,娘已经够苦了,你莫要再戳她的心了。”
温衡自然是不懂的,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他心中善便是善恶便是恶,哪里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九曲回肠的东西。
他愤然的看了温廷山一眼,起身跑出了大厅。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回家
萧玉容坐在位置上沉默许久,她至始至终都没往温皎皎处看一眼,她现在这般刚强利落果决,只因她本就是这般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击溃她。
但温皎皎是她唯一的弱点,她只要多看上一眼,就怕无法支撑,心软下来。
也正因为女儿,让她做出更好的决定来。
萧玉容摩挲着手中身契,还是忍不住看了温皎皎一眼。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穿的厚厚的,现在天越来越冷的,她抱着汤婆子,披着厚厚的毛绒披肩,将她衬托着像是一个雪团子般。
那小小巧巧又圆圆滚滚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萧玉容心下一软一热,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就缓缓的散去了。
温皎皎正思绪发散着,坐在温暖的室内,吃了这么久的瓜,她有些发困了。
感觉到萧玉容的视线,她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头缓缓的歪向桌边,准备靠着眯一会。
萧玉容看她动作,便知她困了,今日饭都只吃了一半,平日里吃无论是吃饭还是去外面吃宴席,她都吃到收尾。
想到这,萧玉容不想再耗下去了。
她看着手中身契,朝着叶兰心扔去,算了,算是为皎皎积德吧。
叶兰心看到萧玉容把身契还给了她,眼中十分惊诧,温妙然也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萧玉容不再管地上那一家三口那团团圆圆的模样,走到温皎皎身边将她抱起。
“皎皎是不是困了?阿娘这就带你回家去。”
温皎皎已经都十五岁了,自然不好再叫阿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抱小孩那样抱她。
只是在她身上赖着蹭了蹭,安抚的抱了抱阿娘便下来了。
萧玉容拉着温皎皎向外面走去,问姚嬷嬷道:“姚嬷嬷,东西都可收好了?”
姚嬷嬷道:“夫人,都收拾好了,一根针都没落下。”
“好,我们走。”
萧玉容拉着温皎皎头也不回的往温府外面走去,其余众人也纷纷起身跟着离去。
温府的一干获得自由身的妾室也都收拾东西,丝毫不留恋。
萧玉容又嘱咐在那些妾室还未从温府离去时留下了数名将士保护她们,以免温廷山又为难她们。
温皎皎站在温府大门,看着阿娘站在门口脚步顿住,本来以为她要再回头看看,却见她偏过头来对她柔声道:“皎皎,以后你便没有爹爹了,只有阿娘了,心中可会难过?”
温皎皎摇了摇头,“我不是一直没有爹爹吗?离开温府我一点都不会难过,有阿娘在便够了。”
萧玉容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原来在皎皎心中,她认为她从来都是没有爹爹的。
“皎皎乖,阿娘带你回家。”
温皎皎点头,“皎皎有阿娘,还有舅舅他们,还有青虞阿姐......”
看到赵延出来走到她身边,温皎皎一把拉过赵延,“还有我的小外甥,皎皎什么都不缺。”
是的,她不缺人爱,何必要一个廉价的爹呢。
“皎皎,舅舅带你回家喽!”
温皎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萧衍忽地从后面一把举起来,然后用力向着天上抛去。
她被吓的尖叫一声,“舅舅!”
萧衍武艺高强力大无穷,他接住温皎皎爽朗的笑着,像儿时那样抱着她把她放到马上。
梅十娘看着萧衍把温皎皎放到马上去,担忧道:“这么冷的天,让皎皎坐马车吧!”
萧衍翻身上马,脱下自己的大袄把温皎皎整个包起来,“我骑马一会就带着她回去了,妹妹也许久未骑马了吧,我给你带了匹马来,咱们兄妹俩一块骑马回家!”
说着,萧衍一夹马腹,带着温皎皎朝前奔去。
萧玉容看着将士将她的那匹马牵来,手摸了摸马头,拉住鞍座边缘利落的翻身上马,追着萧衍而去。
萧玉容被这凌冽的冷风一吹,只觉心中畅快豁达,原来离开了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这般舒畅快活。
温皎皎回到了萧府,并没有觉得和平常有什么区别。
她依旧是住在萧玄安的院子中,大舅母说二哥哥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他也是会住在其他院子中去。
萧府是国公府,府邸面积广大,之前就住着萧衍和萧玄安一家,还有许多房间是空着的。
温皎皎回来就睡着了,梅十娘和萧玉容去打扫布置一个新院子出来居住。
本来萧玉容是想跟女儿一块住的,但梅十娘怕她们娘俩住一块太挤了,就给她重新打扫出一个院子来,反正她要是想和温皎皎也可以随时过去。
萧玉容忙碌了一个下午,温皎皎也不去吵她,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书什么的。
下午的时候,萧玉容把温妍惜母女也接到了萧府。
她们从温府搬出来倒是十分干净利落,萧府安排了人去安置这些妾室,萧玉容想着平日里温皎皎和温妍惜关系好像不错,便先把她们接过来。
温妍惜一来,就和温皎皎一起窝在院子里看书,只不过温妍惜看的是正经的什么诗书之类的,温皎皎看的是戏本子。
到了晚饭,温皎皎和阿娘他们吃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比起在温家那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场面,今日和阿娘还有朱姨母她们吃的饭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吃团圆饭的模样。
现在萧玉容已经让温皎皎改口叫朱姨娘为姨母了,她已经脱了贱籍,离了温家,不再是谁的妾了。
吃完饭,温皎皎和温妍惜在萧府外面去放炮竹。
她们本来就想在院子里面放的,是瞧着住在这条街的一些街坊邻居都跑出来放了,还到处串门跑着玩,便也出来热闹热闹。
“要不你放吧。”
温皎皎本来想尝试自己点爆竹,但她很怕这种突然就声音很大的东西。
温妍惜看她想尝试又不敢的模样,鼓励她,“没事,你试试,不会炸着你的。”
温皎皎拿着用一个长长的细竹筒装着的火折子,试了试还是没敢点。
她转头去看温妍惜,“三姐姐,你是不是也不敢?”
温妍惜大方承认,“我是不敢,过去都是阿淮点炮竹的。”
温淮这次没有跟来,虽然他想跟着他们过来,但他毕竟是温家的儿子,把他放在温家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等他日后成人了做官或者有了自己的事业,自然就可以独立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狗都知道
温皎皎和温妍惜二人和那炮竹斗智斗勇的许久,外面街上的一些世家子弟和贵女们看着这俩人半天没能点燃一个炮竹,都在那起哄。
“萧家妹妹别怕嘛,一个炮竹而已,大胆点。”
住在这条街的都认识温皎皎,但从来都是叫她萧家妹妹,而不是温家的。
毕竟就算在其他不相熟的人眼中,也是将她归在萧家多一地。
温皎皎看着他们揶揄的表情,心中颇有些不服气。
她大着胆子拿着火芯子去点,那群世家子弟看着温皎皎在那抖着手,都乐的不行。
“萧家妹妹,要不我给你点吧。”
说话的是京兆府尹家的张家哥哥。
“不用,我自己能点。”
温皎皎手在那抖了半天,一只修长的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帮她稳住火芯子。
温皎皎转头看去,是齐朔,齐瑶也过来了,拿着一个烟花棒子在那玩着。
温皎皎一个愣神,齐朔就抓着她的手把爆竹给点燃了。
突如其来的“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吓的温皎皎往后急退,差点摔倒。
齐朔扶住温皎皎,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温皎皎抬头看去,齐朔笑着看着她,她一眼就看到他那双清亮的眼睛中自己的倒影。
温皎皎愣了愣,从他的怀中退出来,自己捂住了耳朵站到了一边去。
“啊!”
温妍惜突然惊叫一声,往她身边躲来。
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故意要吓她们,把那一个个小爆竹点燃丢到她们脚下。
又一个炮竹在她们脚下炸开,温皎皎也吓了一跳,往旁边跑去。
不止是她们,那些年纪不大的世家子弟到处都在丢小炮竹。
温皎皎只好往空旷处躲去。
“皎皎妹妹别怕!看我的!”
齐瑶非常勇猛的,直接拿出一整串炮竹,点燃了直接丢到那群世家子弟中,炸的他们狼狈逃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瑶在那插着腰笑的前仰后合的,她觉得有趣,直接将爆竹挂在竹竿上,点燃爆竹拎着竹竿追着那些世家子弟到处跑。
“齐瑶,你是个女子吗!”有世家子弟大喊着。
齐瑶:“我怎么不是了,谁家规定就许你们拿炮竹吓人,不许我吓你们。”
说着齐瑶继续拿着爆竹往他们身上凑,她的笑声都传遍这条街了。
温皎皎和温妍惜站在一旁,看着齐瑶也觉得开心极了。
不过她们也只能看看,温皎皎听着爆竹声太刺耳了,还全程捂着耳朵。
“汪汪汪!!!”
有犬吠声从那爆竹火光中传来,下一刻,一只圆滚滚的雪团子朝着温皎皎扑来。
温皎皎躲闪不急被它扑倒在雪地中,雪团子凑到温皎皎脸上不停的舔着她,在它身后一串黑白色的小团子摇着尾巴凑到温皎皎边上,不停的蹭着她。
看着这些小狗子,温皎皎就知道是谁来了。
两只巨大的狼狗跑到温皎皎身边,将那些小团子拨开,亲昵的舔了舔温皎皎。
温妍惜被这两只大狗早就吓的跑到一边去,看到温皎皎被扑倒她正要叫人,但看着她好像没什么事的模样,便只好站在一边看着了。
这些狗她看着也十分的眼熟,好像是之前在宫宴上见到过的。
一声清脆的哨声从狗狗身后传来,这些狗狗立即都乖乖坐好,吐着舌头看着摇头尾巴看着来人。
项承走到温皎皎身前,看着她因为穿了太多半天爬不起来,嗤笑了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刚伸手将她拉起来,齐朔就跑过来将他一把推开。
齐朔力气极大,将项承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汪!”看到主人被推,大富大贵立即对着齐朔龇牙。
项承安抚的摸了摸它们的头,“乖一点,对面的可是候府世子,你们要是咬了他,小心被炖了。”
说着,项承落到齐朔搀扶着温皎皎的手上,微眯了下眼睛。
温皎皎拍着身上的雪,看着项承道:“项承,你怎么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你能好好说话吗?”
项承:“我哪里阴阳怪气了?”
温皎皎:“你哪里不阴阳怪气了?”
项承和温皎皎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最终败下阵了。
“算了,大过年的,不想和你吵。”
温皎皎哼笑了声,“你也知道大过年的,带着狗跑过来吓我?”
项承:“大富大贵性情温顺,不会随便咬人的,你看着也不像怕它们的样子。”
温皎皎看着那歪着头看着她的两只大狗,看着有些憨傻憨傻的。
“它们救过我,我自然不怕它们,只是我不怕其他人怕,你看你把狗带过来,把人都吓走了,你看我三姐姐被吓的.......”
温皎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温妍惜和齐瑶两人蹲在那撸小狗。
“好可爱啊......”
温皎皎:“......”
算了,就当她没说。
项承嘲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抓起地上那只一直没离开的白色小团子,走到温皎皎面前,“你真不要,它可是惦记了你许久了。”
项承说着这只小狗惦记了温皎皎许久,但听在齐朔耳中,却觉得他意有所指。
看着项承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皎皎,分明是这厮惦记皎皎许久!
温皎皎摇了摇头,她挺喜欢这些小动物的,但她宁愿养乌龟养鸟。
这些越亲近人的东西,她越不敢养。
看着温皎皎摇头,项承的笑淡去,她还是不要。
齐朔将他手中的狗一推,“皎皎说了不要,你别硬塞。”
项承眼神不善的瞥了他一眼,“谁说我要硬塞了?再说了我送温皎皎狗关你齐世子什么事?”
说罢项承将手中的狗放下,看着齐朔道:“皎皎?齐世子叫的如此亲昵,难道温皎皎也喜欢你?”
项承下巴微抬的看着齐朔,眼中尽是不屑。
是条狗都能看出来,温皎皎不喜欢齐朔。
“看来温皎皎并不喜欢你,齐世子眼巴巴的贴上去又有何用?”
“我喜欢皎皎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项公子也喜欢皎皎不成?”
齐朔说罢,项承的眼神闪了闪。
齐朔是男人,怎么看不出项承的心思,他往前一步道:“比起我,皎皎更不喜欢你吧?看得出来,项公子也喜欢皎皎,不还是眼巴巴的贴上来?”
项承张了张嘴,神色冷了下来,“放你的狗屁,谁说我喜欢她了?”
二人站在那对峙般争吵,其他人都在一旁看戏。
齐瑶抱着一只狗在那边摸边对温妍惜道:“这个项承嘴好硬,他的狗都能看得出来他喜欢皎皎。”
温妍惜点头:“对,嘴这么硬,以后娶妻一定很难吧。”
温皎皎:......二位姐姐你们的声音能再大点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和狗计较
温府在小年分家和离之事不过一两日就在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基本都是在嘲笑温廷山这软饭硬吃终于是啃到萧玉容的硬骨头了。
即便萧家不怎么在朝堂说话,不代表说不上话。
不说和说话的份量是有区别的。
北渊这才安定多少年,萧家守了北渊这么多年,是北渊的脊梁,在世家眼中温家不过是由萧家扶持起来的。
现下和离,是萧家不想再扶持这一个不太顶用的文官。
当然,这不过是温廷山自作自受,娶了萧家当初的嫡三小姐萧玉容,竟还纳了这么多妾室,能忍到他今日,萧家也算也忍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温家对萧家有多重要,实则这都是为了那个身体孱弱的温四小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从温廷山纳妾,把父爱全都倾注在妾室的子女身上时,这个家就不完整了。
和离之后,温府变的冷冷清清,往日进出的家丁侍女无数,但自从小年那两日和离分家,和妾室搬离时还热闹了两天,后面就立即冷寂了下来。
萧夫人把温廷山的妾室全都散尽也成了京城津津乐道之事,做了许多家有妾室的正妻们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萧玉容这一和离,把家产算的清清楚楚,就连院子她花钱种的几棵树都挖走了,新铺的砖石路也叫人撬走,就连门口因为过年给梁柱新刷的红漆都给剥一半下来。
而温府当初还是他们萧家花钱置办的宅子,府宅她也不想要,直接让账房先生按照现在的地产价格折算了一大笔银钱,让温廷山给了她一半的宅子钱。
温廷山是有苦说不出,萧玉容差不多就是让他扫地出门了,就连她前几日心情好,叫人给他做的新年新衣都叫人全都拿走了。
来算财产的是府衙的账房先生,他们两个的和离又是圣上下的旨意,他根本不能说一个不字。
平日里萧玉容把持着温府中馈,账都算的清清楚楚,从他们夫妻俩共同出的钱就对半分,从她的私库出的银钱,就全都拿走。
温廷山现在虽然是朝廷三品官员,但俸禄再多也比不上萧玉容打理着田产铺子进的钱多,还有萧家时不时的帮扶给予。
而她这些钱除了温府的日常花销之外,都是进的她的私库,全都是给温皎皎当嫁妆存了起来。
温廷山平日就知道和自己的妾室风花雪月吟诗作赋,他很少管温府的大小事务,这些年萧玉容把温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就更是不管了。
如今一和离分家,夫妻二人的财产一分割,他就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温府壳子了。
就连他收藏的那些字画古玩,都被萧玉容搬走了大半,因为那是她出钱买的,她要分一半,没把他给气吐血。
温府近百名家丁侍女,也全都跟着萧玉容走的只剩几个了。
这几天温廷山守着一个温府空壳子,一直都没有缓过神来,如今除了后悔就只剩后悔。
现在温廷山都不敢出门,满京城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温家和离闹的风风火火,对温皎皎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
只是住在萧府,她的朋友开始多了起来,齐瑶和齐朔几乎日日都要来找她玩,就连项承也总是带着狗来找她。
每次都是他的一群大小狗子跑到萧府来,直接就窜进萧府,闻着她的味就寻了过来,项承美曰其名来找狗。
萧府住的这条街都是各世家高官,过了年,这条街也变的热闹起来,每家每户都互相串门。
天太冷了,温皎皎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温妍惜一直和她住在一块,两姐妹天天窝在一起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