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有盛世美颜—— by明明月月
明明月月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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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泽脸颊肌肉抽动,那张照片在他脑海里浮现,不?知?是愤怒还是其他,青年脸颊和脖颈红成一片:“你不?知?廉耻!”
白皎:???
不?是吧,他有毛病吧!
她站起身?,对方已?经气冲冲地回房去。
白皎想跟解释,又不?想去搭理,他简直不?可?理喻!
周茹偷偷探出头,茶言茶语:“白姐,云先生是不?是工作遇到难题了?”
说着拍了拍心?口,真让人害怕。
白皎:“也许是吧?”
“反正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周茹点头:“嗯嗯。”
“白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下次争取让你满意!”
房间里,贺云泽久久不?能平复心?情,他就在门口,房门虚掩,耳朵支棱着,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半晌,什么声音都没有,她跟本没跟过来!
贺云泽抿紧薄唇,更生气了!
他咬紧嘴边肌肉,一拳捶在门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白皎吓一跳:“你、你没事?吧?”
她走进来,关上门,打算跟他好好谈一谈,作为家长,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好好关注孩子心?理健康。
贺云泽:“你来干什么?”
“聊天啊。”白皎:“你是不?是最近工作不?顺利?对了,我热了一杯牛奶,睡前喝一杯,安眠。”
她递过来,贺云泽看着她,半晌没动作。
白皎直接塞过来,笑靥如花地看着他,等贺云泽反应过来,牛奶杯已?经握在手上。
她自来熟地询问:“我可?以坐在你的床边吗?”
白皎还是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的房间虽然也是冷色调,东西却很?多,琳琅满目,花样繁多。
有各种精巧的手办,冷冰冰的机器人模型,还有一个金灿灿的奖杯。他的书架上摆着几张相框,里面是贺云泽和几个男生,穿着球衣站在篮球场上,开朗大笑。
画面阳光且向?上。
从照片人稚嫩的脸部线条可?以看出,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没有经历过后?来的一切。
“你很?厉害。”白皎喃喃地说:“玩儿手办,做机器人,还会打篮球,嗯,这是市篮球一等奖奖杯?”
贺云泽握紧杯子,看向?床边的女人,又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
她披散着黑色长发,一身?宽松睡衣,简单至极的装扮,反而更显她瑰姿艳逸,姿容绝世。
精致的灯光下,她白得发光,周遭一切也在瞬间因她黯然失色。
白皎朝他招手,哄小孩似的:“小泽,你过来。”
他该恼怒,身?体却控制不?住地靠近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像是提线木偶心?甘情愿任她驱使。
白皎这会儿正cos知?心?大姐姐,柔声问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因为助理给我按摩?”
贺云泽不?置可?否。
白皎皱了皱鼻子:“你真小气。”
“你要按摩,我也要啊,我天天练舞很?累的,而且这也是小茹的一片心?意,我怎么能拒绝啊。”
贺云泽一眼看穿她:“都是借口。”
白皎惊愕地睁大眼睛,又轻轻眯起狐狸眼,散漫地说:“你怎么污蔑人呢。”
贺云泽喉咙发紧,扯了扯领口,一双漆黑的眼牢牢盯紧她:“是你喜欢享受。”
“我早就看穿了,什么温柔知?性,大方优雅,都是你的伪装,你本性贪婪无度。你最喜欢享受,喜欢奢侈,喜欢漂亮首饰,喜欢名牌装束,还喜欢别人对你阿谀奉承,你自己也好逸恶劳,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他简直把所有贬义词都堆在她身?上。
对面的人非但没害怕,反倒轻轻笑了起来,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他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白皎正襟危坐,承认得坦坦荡荡:“是啊,我就是这种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转了转眼珠,那双狐狸眼轻轻一扫,茶色眼瞳恰似透明?琥珀,光华流转。
贺云泽呼吸一窒,不?敢触及的情绪在心?头翻涌,让他脸色阴沉:“出去!”
简直就是翻脸无情的典范。
白皎不?知?道自己惹到他哪里,站起来,还不?忘好心?叮嘱他:“那我走了,你记得喝牛奶。”
她离开不?过一秒,忽然推开门,狡黠一笑:“这下你心?情好了吧?”
贺云泽回神,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何况,真如她所说,心?头积压的恶气不?知?何时烟消云散,阴郁的视线落在牛奶上,忽然举杯一饮而尽。
房间里,幽幽的馨香细细弥漫。
他喉结滚动,鬼使神差的,竟然朝床边去,掌心?轻轻抚过那片温热的床榻,棉质床单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轻盈的香气。
半晌,贺云泽回神,不?可?置信地看向?掌心?,我疯了!
我一定是疯了!

贺云泽在看资料, 关于白皎的资料。
下属整理出一份详细文件,包括她的家庭情况:白家小有资产,父母却格外?重男轻女, 因此, 白皎处境并不好。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赘述, 文字感触并不算特?别深刻, 直到看见底下附带的一张照片, 因为?年岁悠长,页面已经泛黄。
照片里的女孩子眉眼灵动, 依稀可见?后来的出色。
下属特?意注明这是她七八岁时, 看?起?来却像是只有四五岁, 下颌尖尖, 婴儿肥几乎消失殆尽, 她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只知道她终于要有一张属于自己的照片,开心的扬起?脸,对准镜头。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照片里的女孩子眼圈泛红, 像是刚哭过?一场, 事实也确实如?此。
贺云泽最想看?的是白皎如?何?和父亲遇见?,下属没有查到半分这方面的资料。
他烦躁地?继续看?下去, 才?知道她当初的成绩可以让她选择最憧憬的专业,却在最后,在家人的逼迫下, 选择了现在的古典舞系。
她最近正遭白耀祖勒索。
白耀祖备受父母溺爱,早早辍学成为?社会渣滓, 他有一大堆毛病,闲暇时尤其喜欢在赌场赌博, 最近输了一大笔钱,不敢告诉父母,听?说白皎手里有钱,就来勒索她。
直到最后,才?是一家四口的合照。
贺云泽几乎要笑?了,其他人如?出一辙的丑陋,穿着漂亮崭新的衣服,只有白皎,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画风,那时的她才?十几岁,身上穿着朴素老旧的衣服,却难掩艳丽的容色。
她正朝镜头绽开明媚的笑?。
他问下属:【还?有照片吗?】
下属回复:【白皎小姐吗?云先生,我调查到,她只有这两张照片。】
贺云泽心头忽然一阵刺痛。
指尖轻抚纸面,抚过?她灿烂明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她曾遭受过?的半分苦难。
白耀祖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倒霉透顶!
没勒索成功还?反被白皎暴打一顿,有谁像他这么惨!
他颓丧地?回到家,屋子里一片狼藉,像是遭了贼!
吓得他赶紧大喊:“爸妈?”
许久之后,才?有人从房间里出来,是一脸憔悴的白母。
看?到儿子后,白母六神无主地?哭了出来:“儿子,怎么办啊,你爸爸被人给抓了!”
白耀祖整个人都惊呆了,连忙仔细询问事情缘由?,白母哭诉道:“就前几天的事,你爸爸被人给举报了,说他克扣工资,偷拿回扣,涉嫌犯罪,你说那么多人都吃回扣,他吃点又怎么了?”
白耀祖下意识点头,他爸一直想让他跟着跑工地?,他嫌太脏不体面就跑了,但是该知道的倒是不少,白母说的都是行业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一般也没人举报。
白母呜呜地?哭着说:“结果,警察把他抓走了!”
她哭诉自己花了一大笔钱疏通关系,对方一直了无音讯,像是石头砸进大海里,连朵浪花都没溅起?。
白耀祖:“坏了!”
他问白母:“那咱家还?有多少钱?”
白母眼皮肿得像核桃,提起?钱就忍不住捂上心口,心疼得不行:“我、我听?人说,得拿够钱疏通关系才?能把你爸救出来,就把钱都给用了,现在、现在家里还?剩……两三万?”
白耀祖震惊地?瞪大眼:“谁跟你说的!你怎么把钱都拿出去了?那我怎么办啊!”
白母不解,她就是典型的家庭主妇,一辈子为?家里操劳:“咋了?那可是你爸啊,他要是出事了,我们家的天不就塌了吗!”
白耀祖急得胡乱比划:“那我呢?我刚欠……不是,我跟朋友一块儿创业花了一大笔钱,马上就能成功了,回家就是准备找你要点钱,你就剩这两三万,够我干什么用?!”他埋怨道,心里更加着急。
白母虽然心慌,却也有自己的理由?:“创业?那能挣多少钱,救你爸要紧!”
白耀祖差点儿跳起?来:“那我呢!我呢!”
他扫了眼母亲茫然的神情,气得摔门就走:“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白母连忙追出去,她性格软弱,没了丈夫这个主心骨,只能依靠起?儿子。想到丈夫还?在警察局,对方逮捕前说他贪了好大一笔钱,她是白父枕边人,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来,这些年的优渥生活,应该都是这么挣来的。
她不知道丈夫还?能不能出来,万一不出来,她能依靠的就只剩小儿子了。
白母讪讪地?扯着袖子:“家里是没钱了,但是你可以去找你姐啊?她刚继承那么多钱,你找她要钱,实在不行我跟你一块儿去求她,让她看?在血脉至亲的份儿上帮你一把!”
她说的理直气壮,好似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白耀祖更烦了。
他烦躁地?出门,使劲儿薅了把头发?,事情哪像她说的那么容易,白皎那个冷血动?物,她根本不在乎什么血脉亲人!
想到她,白耀祖身上救隐隐作痛,她简直就是地?狱里的魔鬼!
忽然,他听?见?一阵脚步声。
白耀祖下意识一扫,只见?不远处,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男人正朝这边走来,看?到对方后,他瞬间惊恐万状,飞快转身往反方向跑。
几人大步流星跑过?来,蒲扇似的大手一把薅住他后颈,像是拎鸡仔似的,一把将他提起?来:“找到了,你小子。”
“嘿,你小子属耗子的吧,差点儿让你给跑了。”
黑衣壮汉笑?呵呵地?打招呼,轻轻拍上白耀祖脸蛋,一下,他半张脸都红了起?来,听?见?对方戏谑的声音:“你欠我们赌场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白耀祖还?想装死,好吃懒做的他根本受不住对方一击,一拳头下去,整个人都蒙了,哭得比狗还?惨。
他哭着说自己还?有一个姐姐,特?别有钱,就是那个白皎,继承了千亿的富婆白皎:“大哥,我带你们去跟她讨债!别说我欠了几百万,就是一个亿,我姐也能轻轻松松拿出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痛哭流涕的白耀祖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拎着他的大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姐姐?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哥几个,把他带走!”
白耀祖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挣扎,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小屁民,根本得罪不起?赌场的大老板,只能不停祈祷老天保佑。
他绝望地?垂着头,整个人活像是一条死狗。
电视播放着江省新闻,忽然,她在一群囚犯里,看?到了熟悉的脸,那个人,竟然是他的生父。
白皎下意识挺直脊背,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对方剃了头发?,换上囚衣,眼里透出一股麻木和沮丧。
她听?着主持人介绍对方的罪行,忽然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已?经很?久没再见?过?白耀祖,对方像是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白皎忍不住猜想起?来,瞥了眼一侧的青年。
贺云泽扭头问她:“怎么了?”
她垂下眼帘:“没什么。”
她并未发?现,青年放在扶手上的掌心慢慢放松,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贺云泽知道白耀祖本来就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得知他有赌瘾后,便让他欠下大笔赌债,他知道重男轻女的白父不是一个好人,吃拿卡要样样齐全,他就收集证据,送他进监狱。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本来可以全部忽略掉,反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还?是出手了。
让那群人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贺云泽收敛神色,瞥了眼茶几上的果盘,又看?她。
白皎惬意地?后仰,长发?如?瀑,软红的唇咬着一颗暗红色的车厘子,狐狸眼微微阖起?,浓密上翘的眼睫轻轻一扫,仿佛羽毛撩过?心尖。
那盘切好的水果,有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
贺云泽声音低哑:“待会还?要吃晚饭。”
白皎微微偏头,好奇地?看?着他:“我知道。”
贺云泽看?向果盘,眼神明晃晃地?怀疑,这叫你知道?
白皎嗔怪地?看?他:“……餐前水果。”
她又说:“水果味道不错,要不,你也来点儿?”
贺云泽:“不用。”
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偏偏又对她毫无办法。
他离开后,白皎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广告,她收敛笑?容,那双妩媚的狐狸眼落在半空,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劲歌热舞的酒吧里。
白皎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场所,她略显拘谨地?在卡座里逡巡,脸上未施粉黛,美艳绝伦的容貌却如?一颗巨大的发?光体,引来各种窥探的目光。
油腻的男人自觉魅力无穷,端着酒杯靠近她:“这位小姐——”
“白皎,我们在这里。”
叶戈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身边的朋友忍不住打趣他:“是谁啊,让我们叶哥这么激动??”
朋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调侃的笑?瞬间僵滞在脸上,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女生,惊艳无比。
叶戈已?经有些后悔,不该听?室友的话,把她请到鱼龙混杂的酒吧里。
他完全忽视了朋友,全副心神关注着白皎:“抱歉,这里是不是有点太吵了?”
这话要从不久前说起?,叶戈春心萌动?,自然瞒不过?室友们,和白皎不同?,他性格温和,人缘极好。
几人看?他迟迟不敢跨出那一步,便想着帮忙推一吧,劝说他不如?再主动?一点,请人家女孩子出来玩儿。
他们把地?点定在热闹的酒吧,暧昧的氛围,劲爆的歌舞,加上一点酒精的催化,但凡有意思的两个人,在这种氛围下,一定能够前进一大步。
只是室友也没想到,他喜欢的人,竟然是白皎,不说她身上的谣言,单看?这张脸,几个人根本挪不动?眼。
白皎摇摇头:“没关系。”
她抿了一口饮料,眼睫微垂,炫目灯光投射在她妩媚的脸庞上,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美。
没过?几分钟,叶戈已?经忍不住想把人带走,因为?——
他脸色难看?地?扫了眼桌面,上面放满各种酒杯。
恰在此时,服务生端着一杯酒来到卡座前,看?到琳琅满目价格高昂的酒杯后他愣了下,才?道:“打扰一下,这是叶先生点的天使的诱惑,想要赠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姐。”
毫无疑问,桌子上各种不同?的酒,都是酒吧里的客人送给白皎的,即使她身边有朋友,源源不断的酒还?是被服务生送来。
白皎:“……”
“要不,我们先出去?”她提议道。
叶戈果断答应。
夜风微凉,徐徐拂过?脸颊。
白皎抿了抿唇,试探地?看?向身侧的青年:“谢谢你,我的事已?经解决了。”
叶戈有些惊讶:“解决了?什么解决了?”
看?他茫然的眼神,白皎不禁疑惑起?来,她压下心思,笑?了笑?:“没什么。”
与此同?时。
贺云泽戴着耳机,两人之间的谈话透过?设备源源不断地?钻进耳朵里,不同?于叶戈的茫然,他完全听?懂了白皎的问题。
这也让他脸色异常难看?。
她竟然以为?帮她报复白家父子的人是叶戈。
贺云泽心头发?哽,他一直等到深夜,直到佣人告诉他:“白小姐回来了。”
贺云泽控制着轮椅过?去,已?经晚上十一点零几。
“你是白皎的哥哥?”叶戈看?着他,跟他打了个招呼:“我是白皎的校友,我叫——”
贺云泽冷声打断他的话,视线落在他搀扶着的女人身上:“她怎么了?”
叶戈更加愧疚:“抱歉,我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她喝醉了。”
说话间,白皎摇摇晃晃地?抬起?头,白皙莹润的肌肤泛起?桃粉似的薄红:“到、到家……了吗?”
她看?起?来真是醉透了,说话黏连在一起?,声音软得不像样子。
他瞥了眼叶戈,眼底满是厌恶,让佣人把她接过?去。
叶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沮丧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白皎醒来了,请让她联系我。”
贺云泽不置可否。
想起?方才?听?到的对话,一股怒意瞬间涌上心头,很?快他说服了自己,笑?着注视男人离开的背影,没关系,他快就会离开。
叶戈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
客厅里,醉醺醺的白皎被佣人搀扶着放倒在沙发?上,她想把人送到房间去,被贺云泽叫住,吩咐道:“去熬点儿醒酒汤来。”
“好的先生。”
已?经是深夜,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寂静的室内,滚轮轻轻碾过?地?板,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贺云泽控制轮椅来到醉酒的白皎面前。
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不好看?。
她还?没彻底醉死过?去,趴在沙发?上哼哼两声,纤细的腰身软绵绵撑起?,宛如?一尾无骨的美人蛇,最终慵懒地?趴在沙发?靠垫上,肆无忌惮地?发?散魅力。
贺云泽脸色微红,缓缓后退。
下一刻,他对上一双妩媚的狐狸眼,茶色眼瞳荡起?水色涟漪,白皎定定地?看?着他好几秒,忽然倾身向前,一下子抓住轮椅扶手。
幽幽香气扑面而来,黑色长发?柔滑垂落,一缕缕发?丝挟裹着她的气息擦过?贺云泽的脸颊,精致的灯光下,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在他面前放大数倍。
惊心动?魄的美如?浪潮汹涌而来。
贺云泽下意识后仰,但他困在轮椅上,再怎么也退不到哪里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你——”他轻轻出声,皱着眉头。
脸颊忽然被她捧住,白皎居高临下地?垂下头,纤细浓密的眼睫下,水光潋滟的眸子轻轻转动?:“贺……”
她轻轻低喃,呼吸和体温逐渐逼近,那一刻,贺云泽不知道为?什么,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塑怔在原地?。
柔若无骨的掌心擦过?他的脸颊,娇艳欲滴的红唇近在咫尺,仿佛下一刻,就要落在唇上。
她却低下头,亲昵又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脸,喉咙里发?出声音,像是小猫在娇气地?撒娇。
细腻光滑的肌肤勾带起?酥麻的电流,从他挺拔的脊背一路向下蔓延,让他遏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白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冷声呵斥,身体却一动?不动?。
她疑惑地?扫了眼,不谙世事的眸光让他喉咙干渴,喘息未定,柔软的身躯已?经重重压下来,软红的唇轻轻吻上凸起?的喉结。
贺云泽全身僵硬,每一块肌肉都紧绷成了石头,他的胸腔里,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跳动?,滚烫的热度眨眼间席卷全身,他变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里,都有热流涌动?。
幽幽的馨香细腻的肌肤编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裹紧他,俘获他。
男人漆黑的眼睛凝视她,像是受到海妖蛊惑的旅人,轻轻触摸上她的唇瓣,细腻柔软的触感宛如?藤蔓缠上指尖。
白皎抬起?头,脸颊宛如?玫瑰般娇艳欲滴,那是一种惊人的绮丽的美,电光火石间,摄住他的眼神,抓住他的呼吸,吸引他的灵魂!
他曾有过?无数次机会拒绝她,却一次次纵容……他不敢去细想。
白皎却没顾及,投怀乳燕扑进他怀里,红唇一张一合,发?出娇软的呢喃。
贺云泽微微低头,涨红着脸听?她说话:“贺先生,我好想你……”

“白?皎。”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黑沉眼眸看向她,后者已经彻底睡去, 再怎么?喊也得不到一丝回应。
被人?玩弄的怒意, 跌落谷底的痛楚, 他怎么?都想不到, 自己有一天, 竟然会沦为别人的替身。
心脏像是泡进醋海里,密密麻麻的痛楚开始泛滥。
刚才的吻变成了抹不去的烙印。
他几乎遏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扶着她的手臂问她:“白?皎, 你看看我, 你睁开眼看看我到底是谁!”
灯光下, 露出她恬静无比的睡颜, 一切质问都似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几分钟后,贺云泽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散发出让人?望而生畏的寒凉, 冷到极致。
“云、云先生?”佣人?端着醒酒汤进来, 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结结巴巴地询问。
贺云泽漠然地看向他, 佣人?吓得快要跳起来,听见他吩咐自己:“你把她送上楼。”
佣人?看了眼手里的醒酒汤:“那这汤怎么?办?”
“倒了!”喝什么?醒酒汤,活该她宿醉头疼!他真想这么?说, 话到嘴边像是吞了一把刀片,又道:“算了, 她要是能?喝就喝,不能?喝就倒掉。”
说完, 贺云泽驱动轮椅回房,不想再看她一眼。
暗夜中,本该熟睡的人?撑起身?体,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她粉白?美艳的脸庞。
白?皎靠着床头,眨了眨眼,长发柔滑地散开垂落,她吩咐系统汇报进度。
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剧情逆转值:71%】
白?皎微微挑眉,这不算成功,算是一个好开始。
第?二天清晨。
白?皎下楼时,佣人?已经上齐了早餐,贺云泽就在桌子一侧,看到她后,冷冷地收回目光。
她疑惑地瞥了眼对方,拉开椅子坐下,跟他打?招呼:“云泽,早上好。”
贺云泽看也不看她一眼,明晃晃的忽视,餐桌上气氛愈发冷淡,就连周围的佣人?都能?感觉到,不禁好奇起来,两位雇主?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
更?多的人?,下意识放轻动作?,绝不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成为导火索。
管家眼神闪烁,看向用餐的雇主?。
白?皎给自己端了杯牛奶:“大早上的,你生什么?气?”
贺云泽终于?有反应,瞥见她无辜茫然的神色,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呵呵,她竟然全都忘记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愤怒亦或是庆幸,她竟然忘了,一股无名恼怒和委屈涌上心头,昨夜种?种?被他翻来覆去地咀嚼,因为她昼夜难眠,作?为当事人?的她竟然全都忘记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她愚弄。
可他又无法完全不理她,整个人?都要被情绪撕扯成两半。
贺云泽克制地捏着筷子,眼底是遮不住的复杂情绪,他埋头吃饭,连头都不抬。
面前的瓷碟忽然多出一只暄软的小包子,白?皎放下公筷:“你最喜欢的肉包子。”
贺云泽低垂眼帘,置之不理。
白?皎完全没?了办法,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这就是她的耐性吗?
察觉那道目光移开,贺云泽彻底失去胃口,他放下筷子,告诉自己,按照接下来的剧本,她应该就这样离开,最大程度的远离她。
他是悬崖边缘游走的路人?,明知道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足以将他摔得粉身?碎骨,却沉溺于?她带给自己绮美幻梦,无法自拔。
贺云泽沉默地垂下头,眼底堆积着一层暗涌。
餐桌上一片寂静。
饭后,白?皎招来管家,思来想去,贺云泽对自己态度大变也就这两天的事,她问孙明:“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管家一怔,斟酌地叙述昨晚从?女佣嘴里得知的事情:“昨天您被同学送过来,那时候云先生还没?睡觉,他和佣人?一起接你回来,佣人?中间去做醒酒汤,等她回来的时候,您已经彻底醉了过去,佣人?跟我说,当时云先生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尽量平铺直叙地解释,不带任何主?观意识。
私心里,管家并?不觉得这件事简单。
他虽然是不久前入职,可是后来打?理贺家,也从?一些老佣人?嘴里得知某些消息。
白?小姐的身?份不可言说,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去世的贺先生情人?,因为她获得了那么?一大笔遗产。
管家刚开始也这么?觉得,后来发现,事情似乎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白?小姐不碰东信,不碰权柄,专心练舞,看起来……更?像是这笔遗产的保管人?。
他敛去眼底的思索,无意探究更?多。
毕竟他只是一个职员,他的职责是管理整个贺家,保证雇主?没?有后顾之忧。
白?皎听完他的话,抿了抿唇,难道……是她醉酒之后做了什么?事,惹毛了他?
这条推测可信度至少有百分之八十!
白?皎准备抽空找贺云泽聊聊,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们?根本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贺云泽陷入前所未有的忙碌。
白?皎坐上车,靠着车窗,脑袋放空,盯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忽然挺直腰身?,视线落在前排的司机身?上。
老赵以前就是贺先生的司机,对贺家忠心耿耿,车技精湛,贺先生去世后,由他继续接送贺云泽的,但是这几天对方好像吃住都在公司里,所以司机偶尔会?送她上下学。
白?皎开门见山地问:“贺云泽最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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