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轻声应。
夕阳粉紫色的光悄悄装满房间,有她在这里,他的心好?像也很满。
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美好?的时刻想起手机里那些没有温度的警告。
孟舒淮略弯腰将人环抱着,埋在她颈项间,贪恋她身上的香。
感情的开始的确是因为冲动,也正是因为冲动他才拥有此刻的美好?,所以他从不后悔自己为她冲动过。
但他也清楚,这一辈子那么长,冲动只?是一瞬间,理智,才是生活的常态。
他想到这里,心头猛地一抽疼。
次日的经济论坛从上午开始, 江泠月很想去看看孟舒淮在台上演说的样子,但这种地区性质的论坛都是邀请制,她?没有邀请函, 也不?想临时给孟舒淮添麻烦,便罢了去看他的心思。
明天就?是孟舒淮三十岁的生日,她?正好也可以多出一些时间去准备今晚的生日宴。
一大?早管家就?带着厨师和点心师过来询问她?晚餐的安排, 她?花了一些时间确定菜单,又让管家找来花艺师开始布置家里。
午餐过后她叫上司机自己出?了一趟门,汽车缓慢驶过一家咖啡店前时, 江泠月意外看到了孟舒澜的表弟和她的助理张晓露。
昨天第一次见面她?总感觉这位表弟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这时候匆匆走?过,竟然看到二?人正在激烈谈论着什么。
她?想起孟舒淮说,这李天泽正在澜姐的手下做事, 说不?定真是给澜姐添了什么麻烦, 这时候正头疼呢。
她?将这事儿记在了心里, 打算等孟舒淮忙完再跟他聊聊。
她?没再多想,让司机带着她?去了岛上很著名的一个游人集市。
这一整日孟舒淮都很忙, 必要的应酬推不?掉,直到日渐西?沉他才得以从社交场合中?脱身。
汽车停到别墅车库, 崔琦抱着一大?叠资料跟着孟舒淮进了客厅。
落日的光从海上来, 星星点点,随海浪起伏。后花园大?簇大?簇的粉蔷薇在橙光中?娇艳, 二?人一同走?进客厅, 抬眼就?看见落地?窗外那位穿白纱裙的美人。
海岛傍晚的风很轻,那纯白的纱裙被天边霞光染了色, 这世界斑斓,只有她?是被光偏爱的宠儿。
这世间的多彩不?足以比拟她?万分之一的美, 她?的出?现是神的恩赐,她?是美丽本身,她?在哪里,哪里就?是美景。
是风让视线延伸,所以她?从逆光中?抬眸,看到那个迎着光向她?走?来的男人。
泳池边纱幔随风轻摇,空气里有迷迭香在浮动,她?手捧一束娇嫩的郁金香,光着脚朝她?的爱人奔去。
她?的长?发在晚风中?肆意,一丝一缕,如丝线般将人缠绕。
她?扑进孟舒淮的怀中?,将自己热烈的爱一并奉上。
她?踮脚轻吻他的唇,说:“生日快乐,孟舒淮。”
好像一整日的疲累都在此?刻得到消解,他看她?的时候,唇边总是有笑。
孟舒淮俯身拥住她?,在波纹阵阵的水边,与她?交换一个温柔的吻。
料想爱情就?应该是此?刻这般安宁又美好的模样,不?要大?风大?浪,也不?要坎坷曲折,它应该像三月的春水,缓慢,清澈,温暖,润泽人心。
夜色降临整座海岛,天边霞光被黑夜晕染成浓郁的暗紫色,浮云涌动,月色盈盈。明黄的烛火在朦胧的夜色中?跳动,既是生日宴,浪漫的烛光晚餐必不?可?少。
江泠月坐在孟舒淮对面,略有遗憾地?说:“本来想亲手为你做生日蛋糕的,但是我?的手太笨,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就?只能拜托点心师传递我?的心意。”
小小的烛光映在孟舒淮眼底,悄然点亮他眸中?的爱意,他伸手在桌面牵住江泠月的手,温柔道:“这些事情不?用你亲自动手,你的手只用负责牵着我?。”
江泠月一愣,瞬间红了脸,她?忍不?住嗔他一眼道:“蛋糕还没吃呢,你怎么嘴这么甜?”
孟舒淮轻轻摩挲她?手背,说:“因为有你在身边。”
在这之前,江泠月有听卢雅君说过,孟舒淮其实不?太喜欢过生日。
每年到他生日的时候,家中?长?辈都一定要求孟舒澜回家,但他们?姐弟的关系从小就?不?好,每一次过生日都会产生新的摩擦,最后一家子人搞得不?欢而散,这生日也没有了庆祝的必要。
每一次了解孟舒淮的过去,江泠月总是觉得难过。
但现在有她?在,她?相信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用双手将孟舒淮的手回握着,风吹动她?的鬓发贴在她?侧脸,她?在微风中?笑得清甜,一双眼睛因为爱意闪动而明亮。
她?说:“以后我?会陪你过每一个生日。”
她?感受到掌心里的那只手有轻微的颤动,她?看向孟舒淮,听他轻声应:“好。”
晚餐的最后,管家端上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此?时星辰漫天,月色皎洁。
烛火轻轻跳动,江泠月十分期待地?说:“快许愿吧。”
孟舒淮面对着眼前这热烈跳动的烛火,却突然无言。
他看着江泠月,忽地?开口道:“我?的愿望给你。”
“你来许愿吧。”
江泠月愣了愣,却也娇俏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咯~”
孟舒淮捏了捏她?的手,笑得宠溺。
江泠月那双莹亮的乌瞳在眼眶里转了转,说:“其实我?最想许的心愿在新年的时候已经许过了,那我?这次就?许一个小小的愿望吧。”
“是什么?”
江泠月略抬眼看向海面上那轮圣洁的月,她?说:“想在满月的时候,和?你再去一次天台。”
她?想要在那个有风有月有爱人的天台,认真对他说一次“我?爱你”。
“好。”
这一次,孟舒淮没有任何犹豫。
江泠月每次看向孟舒淮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澄澈而明亮,今夜尤甚。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爱人会魔法,拥有实现她?所有愿望的能力。
江泠月很调皮,看孟舒淮愣神,便用指尖挑着纯白的奶油抹在他唇上。
未等孟舒淮反应,使坏的人已经陷入他怀中?,仰面含吮他柔软的唇。
这个夜晚太美好,风正轻,月正美,人很甜,爱很深刻。
以至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孟舒淮都无比怀念他三十岁生日的那一晚。
有她?在身边的每一晚。
夜渐深了,窗外有只小巧的风铃在叮铃响。
孟舒淮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散着湿热的水汽。
江泠月独自伫立在窗边,皎白月光温柔笼罩她?全身,她?是月下虔诚祈愿的少女,她?许下的所有愿望都应该被实现。
她?今夜说想看海上的月,孟舒淮便关掉别墅所有的灯。
月光在此?时盈满整个房间,他从背后将她?抱着,安静享受这一刻的浪漫与美好。
窗外的风铃轻响,江泠月说:“那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孟舒淮抬眸,看见那只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的风铃。
他的吻落在江泠月耳畔,他轻声说:“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江泠月轻轻笑出?声音,打趣他:“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孟舒淮跟着她?轻笑,说:“有你还不?够么?”
这个回答江泠月很满意,她?惬意靠在孟舒淮胸膛,看着窗外的风铃问:“你听见它的声音了吗?”
孟舒淮轻声应了。
江泠月说:“那是我?在想你的声音。”
有风的地?方,就?有她?对他的思念。
她?送他永不?停歇的思念。
孟舒淮的心因为这份思念而颤动,因为怀中?人而拉扯。
江泠月察觉不?出?身后人的情绪变化?,只知道环在她?腰际的那双臂收得很紧。
她?总是喜欢被孟舒淮这么抱着,她?会在这样的时候感受到孟舒淮也同样强烈的爱意,他们?就?好像天生一对,永生永世不?可?分离。
想到天生一对,江泠月说:“我?还有礼物。”
孟舒淮依恋在她?侧脸留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才放手。
江泠月转身将一个小小的礼盒放在孟舒淮掌心,他在江泠月满怀期待的注视中?打开,看见一对小小的袖扣。
“袖扣?”
“为什么是袖扣?”
江泠月小心将袖扣取出?来,说:“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微博的经济新闻。那时候你穿一身午夜蓝的高定西?服,腕间的蓝宝石袖扣能晃瞎人的眼睛。”
她?轻笑了一声说:“后来你帮了我?很多忙,我?也想要为你好好挑选礼物,可?那时候我?买不?起符合你身份的礼物,心里也渐渐留下了对袖扣的执念,一有机会,我?便拜托景逸帮忙引荐了汪老先生,亲手为你做了这对袖扣。”
她?将袖扣放在月光之下,好让孟舒淮能看清袖扣上雕刻的图案。
她?说:“我?选的是紫檀木雕刻,用白贝母镶嵌,一边是水纹,一边是弯月。”
她?高兴看向孟舒淮:“水是你,月是我?,我?们?是天生一对啊孟舒淮。”
孟舒淮忽然在这时候想起来,他曾经在江泠月指腹上看到过一些细小的划痕,他以为是排练太辛苦,却没想到是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心脏莫名抽疼一瞬,他将人抱在怀里,几分情动地?说:“不?要为我?这么辛苦。”
江泠月双手环住他的腰,温声应:“我?不?辛苦啊,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不?辛苦。”
她?靠在孟舒淮胸口甜甜笑着,娇俏道:“我?还有一份礼物给你,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孟舒淮舒心一笑:“怎么为我?准备了这么多惊喜?”
江泠月退开了一步,袅袅娜娜,立于银白的月光里。
轻薄的纱裙在月光下变得透明,她?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
江泠月双手背在身后,将自己胸前的蝴蝶结展露在孟舒淮眼前。
她?柔柔抬眸,轻轻问孟舒淮:“你还记得在乔依店里的那次见面吗?”
孟舒淮温柔打量眼前娇媚的人,略颔首回应:“当然。”
江泠月悄悄红了脸,羞羞赧赧地?问:“你那时候......有没有想过拆掉我?胸前的蝴蝶结?”
月色朦胧,孟舒淮竟然没有认出?她?身上的裙子就?是那次试穿的最后一条。
他忽地?轻笑,料想那时候他看江泠月的眼神并没有比现在单纯多少,所以才会让她?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略抬手,牵住她?胸前的蝴蝶结问:“我?在你眼里这么禽兽?”
江泠月挑了挑眉,“真的没有?”
孟舒淮的手轻轻一拉拽,那松散的蝴蝶结便散开来,原本的扣子早已被江泠月解开,轻薄的纱裙就?这么安静垂落在她?脚边。
“有。”他轻声应。
从前他不?相信一见钟情,觉得情是情绪,情绪很好控制。
就?连刚开始在一起的那些时间,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他这些年早已习惯了克制,唯独放肆对江泠月的欲念。
与她?做.爱是件极为享受的事,她?总是毫无保留付出?,总是满足他无理的需求,总是包容他所有的情绪,总是给他最温柔的抚慰。
可?他今晚,看着她?的此?时此?刻。
他竟然没有从前那样放肆的欲望。
从前他认为,从欲到爱的距离很遥远,一万次的动欲都换不?来一次动心。
可?他没想过,一次动心,就?胜过千百万次的动欲。
欲望很好掌控,但心不?受控制。
他沉默的时间太过漫长?,长?到江泠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性感?是不?是不?够妩媚?他是不?是不?喜欢?
她?上前牵起孟舒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他感受被柔软蕾丝包裹着的心跳。
她?还有几分忐忑,问他:“你不?喜欢我?这么穿吗?”
她?为今晚挑选了漂亮的情.趣.内衣,她?笃定孟舒淮会为她?而痴狂,却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平淡。
月下亭亭玉立的美人楚楚可?怜,一双清润的眸毫无预兆蓄了水,无人可?以抵抗她?的眼泪。
孟舒淮将她?扯进怀中?,一遍又一遍吻她?柔软的发。
“喜欢。”
“很喜欢。”
她?想要肯定的回答,他便给她?肯定的回答。
江泠月在他怀中?破涕为笑,“所以你刚才是看痴了?”
孟舒淮吻着她?,没有说话。
江泠月被他拦腰抱起,一起跌入柔软的床。
他的气息异常灼热,轻洒在她?皮肤表层,带给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月光就?在此?时将床上的美人笼罩,细腻润白的肌理,玲珑有致的曲线,那些白色蕾丝将她?的身体缠绕,像温柔的枷锁,拖着圣洁的皎月沉入无尽的海底。
孟舒淮早已熟悉江泠月每一个敏感地?带,他的吻辗转流连,引着他的月亮往深渊里去。
他的吻接近时,江泠月无比忐忑,她?是羞涩的,为难的,不?知所措的。她?想要推开,却又在孟舒淮无尽的温柔里溃不?成军。
莹莹月光之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掐着她?的大?腿,她?的眼泪不?是因为疼痛,是陷入爱里难以控制。
窗外的月缓慢升至夜空最高处,陷在温柔里的月也同样。
孟舒淮就?在此?时给她?最极致的愉悦,他强烈地?占有,用过分湿热的唇堵住她?愈发高昂的音调。
月亮坠入深海里,与他融为一体。
映着月光的海浪一层又一层,推着相爱的两?颗心紧紧相依。
情至浓时,孟舒淮放过了她?已红肿的唇。
他伏在月亮耳边,低沉唤她?:“泠泠,我?的宝贝。”
他吻她?的耳畔,轻轻说:“叫我?,宝贝。”
溺水的人大?口喘气,她?的神思混乱,只能依从指令娇娇柔柔喊他:“淮哥哥。”
贪心的人不?满足,他轻轻咬着那精巧的耳垂,沉热的呼吸带着耳畔温度上升。
“叫老公?。”
沉浸在爱里的人无比乖顺,她?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孟舒淮侧脸,她?颤颤地?喊:“老公?。”
“老公?,我?爱你。”
江泠月用尽毕生所学都无法描述此?刻的欣喜,她?只知道,在爱的历程里,她?从不?孤单。
她?一定会和?他手牵手,一起走?向时间的尽头。
这?个夜晚很美?好, 却也无法阻挡梦境困扰。
梦里水往上流,月往下坠,世界颠倒而疯狂, 她随湍急的洪流远走,抓不住,唤不回, 直至无影无踪。
惊醒的那瞬间,孟舒淮的身侧空荡,衾被已凉。
海岛的清晨格外宁静, 海浪无声,风也很轻,孟舒淮却无意享受此刻的安宁。
他掀开薄被下了床,去看浴室, 去看客厅, 去看书房。
“泠泠?”
他被梦境困扰, 心生莫名的情绪。
一转身,后花园的玻璃门被海风吹开, 湿润的空气夹杂蔷薇的清香,他朝花园走去。
清晨的光澄澈而散漫, 温柔笼罩流连花丛中?的人?, 她身上的真?丝裙沾染叶片上的晨露,自然晕成奇妙的图案。
她沉浸于?蔷薇园中?闻香, 像采仙露的神女, 左顾右盼,怡然自乐。
花草有灵, 也偏爱晨起赏花的美?人?,争相向她展露娇艳。
孟舒淮半裸上身靠在玻璃门边, 安静欣赏着此刻的美?景。
醒来那一瞬间的慌乱做不得假,看见她这?一瞬间的满足也足够真?实。
他本无意打扰花丛里娇俏的美?人?,谁料一阵疾风吹过?,纷乱了美?人?的长发,她匆匆抬眼,与他在薄弱晨光中?视线相对。
“你醒啦?”
江泠月看向他的一双眸难耐喜色,眉眼弯弯,冲他笑得很甜。
靠在门边的人?似乎比满园的蔷薇更?有吸引力,江泠月三?步并作两步往他身边去,被花刺勾破了腿也浑然不觉。
孟舒淮看她莹白的腿上出现一道鲜红的划痕,他心头一紧,迎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裙摆自然往下坠,江泠月这?才看见自己腿上的划痕。
孟舒淮垂眸质问:“不知道疼么?”
江泠月用双手环住他脖颈,主动亲亲他的脸说:“不疼啊,因为你是我?的止痛药。”
孟舒淮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哄得唇角上扬,却仍不忘拍一下她的臀以示惩罚。
他抱着江泠月往卧室走,将她安稳放在床上,又?转身找来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血痕。
好在伤口不深,仔细清理消毒之后,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江泠月安静看着孟舒淮为她腿上小小的伤痕而忙碌,内心无比满足。
孟舒淮处理完伤口,一抬眼看见江泠月唇边挂着满意的笑,他自己也没能忍住,跟着笑道:“就没见过?受了伤还笑得这?么开心的人?。”
江泠月一歪头,“那你现在见到啦。”
江泠月本是双脚踩在孟舒淮膝上,他一起身,江泠月的腿也跟着被抬起。
又?是一些危险的姿势,江泠月来不及躲,瞬间被他压在身下。
以为他要做,江泠月主动抱着他索吻,却不想气息纷乱的人?只是安安静静将她抱着,还小心顾着她那存在感极低的划痕。
江泠月在他怀里吃吃地笑,一时心血来潮说:“三?十岁生日快乐,我?的......”
她故意没说后面的话,孟舒淮果然被她吊起来好奇心。
“你的什?么?”
江泠月双手捂嘴不肯说,孟舒淮只用一只手便?掐住她的一双腕,再温柔移开,问:“你的什?么?”
江泠月凑近吻在他耳畔,极轻极快地说:“老公。”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纯净,从?后花园来的海风也清新,窗前的风铃叮铃一声响,是她思念的声音。
孟舒淮俯身亲吻她的唇,心很满,爱很甜,足以抚慰梦醒来找不到她的那分?慌乱。
相爱的人?正缠绵,却不想被一阵急促的震动打扰。
孟舒淮沉浸吻她,对来电无动于?衷,江泠月却无法忽视。
她在缠吻之中?摸到孟舒淮的手机,睁眼一瞧,是卢雅君。
她轻轻扭了扭腰,好不容易才从?孟舒淮的深吻里得以喘息,这?便?赶紧将手机递给他。
“是伯母。”
孟舒淮的气息还未平稳,前胸的肤色因情潮翻涌而粉红,他按下接听键,江泠月便?听卢雅君问:“舒淮,今晚几点到家?张伯今儿一大早就去张罗晚上的菜色,你可一定要回家来陪爷爷吃晚饭。”
“记得把泠泠也带上,清漪说想她了。”
孟舒淮略垂眼看着床上衣衫凌乱的美?人?,轻应了声:“好。”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江泠月裙底的风光一览无余,那片小小的真?丝面料悄然加深了颜色,是花的晨露,潮热而透明,让他蓦地想起昨夜。
电话里的卢雅君忽地问孟舒淮:“这?两天泠泠玩得开心吗?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泠泠?”
江泠月听卢雅君问起她,听得格外专注。
谁料一只手猝然接近她的敏感之处,她的神经登时紧绷,急急用手捂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想要躲,想要制止孟舒淮使坏,却又?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卢雅君听出什?么异常。
他的指腹正在轻缓地揉,面上却很沉静,甚至还认真?回答卢雅君的问题,说:“她很开心,现在很好。”
江泠月一双细眉紧蹙着,得要咬着自己的手才能忍住不出一点声音。
卢雅君在电话那头说:“今年你生日不赶巧,偏偏遇上出差,不然你爸非得要帮你庆祝庆祝,不过?好在今天你能赶回家,咱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也是好的。”
江泠月不知道孟舒淮有没有在认真?听,但她知道孟舒淮一定在认真?玩她。
有些阻隔形同虚设,他只需要轻轻一勾就能与她零距离接触,她控制不住在颤抖,再一听着卢雅君温和?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已濒临崩溃。
偏偏这?时候的孟舒淮气定神闲,还很平静地说:“没必要为我?庆祝,是我?该回来陪陪您。”
卢雅君听着这?话忽地发笑:“怎么几天不见嘴还甜了?莫不是有人?教你?”
孟舒淮看着床上忍到一张脸通红的人?,轻轻一笑道:“近朱者赤。”
卢雅君会心一笑,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陪陪我?才是正经事儿。”
“舒澜怎么样了?酒店那边都好吗?”
江泠月忍得很辛苦,以为孟舒淮的兴致会点到为止,没想到下一秒就迎来他的侵入。
她的身子猛地一抖,喉间溢出短促的轻吟,幸而卢雅君正在说话,并没有听到此刻的动静。
江泠月的理智早已出走,根本听不到母子俩在聊些什?么,好不容易忍到孟舒淮挂电话,她终于?可以松了齿关喘气,却也不忘抽泣着控诉孟舒淮:“你怎么这?样!”
孟舒淮扔开手机,俯身朝她接近,唇角的笑意将他此刻的好心情具象化。
他才没有因为江泠月的控诉有任何歉疚之意。
江泠月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吻住,他在床上总是游刃有余,知道江泠月从?不说拒绝。
缠吻间,他多加了无名指,江泠月连连气喘,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问:“要不要?”
匆匆一侧首,江泠月的唇擦过?孟舒淮侧脸,她如何能说得出不要?
她紧抱着孟舒淮,声音带着哭腔。
“要。”
得了肯定答复的人?还不满足,还要她继续回答他:“要什?么?”
江泠月那双清眸蒙上迷离的水雾,她早已在汹涌中?迷乱,便?只能依从?他的心意说:“要老公。”
日渐升高,海浪湍急,窗前风铃止不住轻响。
他们的清晨,从?不安宁。
......
这?是个十分?混乱的早晨,孟舒淮扯坏了江泠月身上的衣物,卧室一片狼藉。
二人?一起从?浴室出来时,江泠月慌慌张张地说:“你快要迟到了。”
上午的青年企业家峰会是从?十点开始,虽说不用孟舒淮上台发言,但他是特邀嘉宾,必然不能缺席。
眼看就是九点半,江泠月匆忙替他提来衣物,嘱咐他抓紧时间穿戴,自己也慌慌忙忙往身上套裙子,急得团团转。
比起江泠月的慌张,孟舒淮表现得格外镇定,他一把抓住这?只惊慌的小白兔扣在怀里,安抚着她说:“迟到就不去了,陪你。”
江泠月手握成拳敲在他胸口,嗔怪道:“你不学好,偏学明皇不早朝?”
孟舒淮弯腰亲她的脸,调笑道:“都怪这?春宵苦短。”
江泠月被他闹得脸红,气急败坏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红颜祸水?!分?明是你们男人?把持不住!”
她用手推着孟舒淮,催促道:“你快点,不然我?不理你了!”
孟舒淮拿她没办法,笑着轻叹:“好好好,我?快点,必然不会让你当这?红颜祸水,这?样可好?”
江泠月轻嗤一声,却又?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这?样的场景妙不可言,多像是新婚夫妻打情骂俏,说什?么都甜。
眼看孟舒淮穿戴整齐,江泠月取来他的生日礼物亲自给他扣上。
紫檀木内敛,白贝母优雅,足以适配他日常所有的穿搭,江泠月对自己亲手制作的礼物非常满意。
她娇蛮道:“你以后得天天带着。”
孟舒淮伸手揉揉她的发,唇边的笑容宠溺:“好,都听你的。”
得了满意的回答,江泠月这?才原谅了他晨间的胡作非为。
今天的青年企业家峰会不如昨天的经济论?坛严谨,孟舒淮便?主动带上了江泠月一同前往。
进了会场,江泠月跟着崔琦坐在人?群后方,孟舒淮则出现在第一排的嘉宾席。
江泠月落座后,拿出手机放大镜头画面,从?攒动的人?群里找寻他的身影。
她喜欢看孟舒淮身处人?海,他生来耀眼,受万千瞩目,却总能在偶然回眸时,准确看向她所在之处。
这?人?海茫茫,熙来攘往,但回头望,江上有月,泠泠如霜。
孟舒淮的生日一过, 时间好像流水走得飞快,一转眼就要过年。
剧院发出春节放假通知的那天,江若臻早早就给江泠月来了电话, 问她具体回家的时间。
其?实年前的排练任务一直不重,她若是想,小年之前就可以回家。
但她舍不得孟舒淮。
小年夜当天, 是卢雅君亲自来剧院接江泠月,她说张伯专门为她学做了几道江南菜,要她一定过去尝一尝。
刚好, 江泠月本?也打算在回家之前要和几位长辈打声招呼。
从海岛回来之后,江泠月和孟舒澜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当然?,这是江泠月单方面努力的结果?。
晚餐时,江泠月坐在孟舒澜身边, 与她闲谈一些生活日常。
如今孟舒澜的工作重心在南城, 正好离江泠月的家不太远, 她便主动邀请孟舒澜也去她的家里?看看。
听到江泠月说这个,她怀里?的小丫头立马仰起?脸看着?她说:“我也要去!”
“好啊。”江泠月高兴道:“那到时候你?和妈妈一起?来好不好?泠泠阿姨带你?和妈妈一起?坐小船。”
孟清漪听了这话, 眼神在孟舒澜身上停留了片刻,也许是抵挡不住江泠月口中坐小船的诱惑, 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主动问孟舒澜什?么时候可以去。
一桌子的人?都很期待母女俩这很少见的互动,孟舒澜愣了愣, 说:“等妈妈工作不忙的时候。”
期待许久, 却等来一个空泛的答案,孟清漪立马变了脸, 放下手里?的勺子转身就往江泠月怀里?钻,明?显是委屈了。
其?实有时候江泠月也纳闷儿, 如果?孟舒澜有心想要修复这母女关系,以她的能?力必然?是易如反掌。
但清漪已经六岁了,这母女关系非但没?有增进,反而还有越来越疏远的趋势,再看如今这境况,问题必然?是出在孟舒澜身上。
她来不及细想,只因怀中的小丫头不依不饶哭着?要跟她回家,卢雅君心疼清漪,哄着?她说:“奶奶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