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军官后,炮灰在七零开挂逆袭—— by言蹊云浅
言蹊云浅  发于:2024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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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后,苏茉便坐车去了火车站,过去帮忙。
苏茉到的时候,苏奕远已经在那里了。两人便让莫玉蓉回家去,晚上他们俩看着就行。
晚上发的列车少,这时又没有到站的乘客,拿过来的东西剩的也不多了,莫玉蓉便三轮车留给兄妹俩,自己骑苏奕远的自行车回去了。
大哥来了,说不定晚上会过来吃饭,她还是先回去,做个饭。
莫玉蓉离开后,苏奕远去候车室那里打听了一下,晚上只有两趟抵达的列车,一列在六点五十分抵达,一列在八点。
兄妹俩盘了一下存货,剩四十来个馒头,五十多个包子,茶叶蛋剩三十多个,煎饼早卖完了,豆浆也只剩半桶了。
苏茉看了下时间,不到六点二十,离下一趟列车抵达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便赶紧和了面,等两辆列车到站后,摊些酱香饼卖。
金主任下了班,本想直接回家的,但今天听同事说,苏家卖的包子还挺好吃,便想着过去瞧瞧。
苏奕远见金主任过来,笑着招呼,“金主任,下班啦?”
兄妹俩在这个铁皮屋运过来的时候,跟金主任打过交道,自然也认得他。
“是啊,下班了。怎么是你们两个大学生在这里?”金主任道。
“老人家忙了一天也辛苦了,我和我妹放学了便过来帮把手,让老人家回去休息一下。”
“这活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起早贪黑的,一刻不得闲。早上四五点就要起床,晚上十一二点才睡,我们年轻人还能熬一熬,老人家哪里熬得了。”苏奕远道。
苦是必须卖一波的,不然到时候别人看他们生意好,犯了红眼病可不好了。虽然他们手上有上头盖章的批示文件,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来,金主任,试试我们的包子,看看味道怎样。”苏奕远用竹夹子夹了个包子,递给金主任。
金主任摆手,“不用,我们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哎呦,说的什么话。我就是想让金主任尝尝味,给我们提提意见呢,哪里就到那份上了。”
“又不是啥好东西,金主任你试试,给指点指点。”
金主任见苏奕远这么说,便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确实还不错。比许多国营饭店的都好吃。
金主任是冀省人,是几年前才调到羊城来的。羊城这边的包子,跟北方的不一样,什么叉烧包,流沙包、豆沙包之类的,甜咸甜咸的,反正他是吃不太惯。
“金主任,喝碗豆浆,润一润。”苏茉倒了碗豆浆递了过去。
兄妹俩都是会来事的,见金主任一个包子吃完,苏奕远又夹了个不同口味的递过去,不知不觉,金主任竟吃了三个包子,喝了一碗豆浆了。
吃的半饱的金主任这才惊觉过来,“哎呦,怎么一下子就吃这么多了。”
“你们这包子好吃,我没啥意见可提,你们继续保持这水准就好。”
金主任说完,就要去掏钱,把刚才吃的东西钱给了。兄妹俩自然不要,一番推辞后,金主任便买了几个包子,准备带回去给孩子吃,也算弥补一下苏家的损失。
苏奕远把金主任要的包子夹到油纸上,并趁机夹了两个馒头进去,然后包好递给他。
“金主任,你的包子好了。要是家里人喜欢,可得多来帮衬啊。”
“那是自然。”
“对了,金主任,局里那边,有没有说这店租怎么算?”苏茉趁机问。
“领导说了,就这么点地方,不用租金了,就当铁路局支援国家项目了。”金主任道。
领导说让他决定,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收费啊,这铁皮屋是人家自己准备的,占的地方,满打满算都没有五平米吧?这叫他怎么收?
局里那些住房超过面积的,租金是按两毛钱一平方收的。他们不是局里的人,翻倍算,按四毛钱一平方收,撑死也就2块钱。
他们铁路局是缺这两块钱的地方吗?这要收了,传出去还不好听。别到时候说他们铁路局不支持国家试验项目,2块钱的租金都要收。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别呀!可不能不收!别到时候,他们生意做火了,火车站以铺租为借口,掺一脚可就不妙了。
“金主任,这可不能。国家做这个试验项目,可是关乎以后的民生大计的。我们这要是少了店租这一项,那数据可就失真了,参考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对呀,金主任,这可不能省。你得跟领导反馈反馈,这店租肯定得收的。”
金主任一蹙眉,还有这么一个事。得,他还得斟酌一下,看怎么收费合适了。
“行,我跟领导说说,过两天你们答复。”
金主任走后,时间也快六点五十了。苏茉见面已经醒好了,便开始摊起酱香饼来。
没一会儿,到站的乘客开始陆续出来,兄妹俩便开始忙碌起来。
酱香饼便宜,而且是现做的,走近就能闻到香味。这个时候又是饭点,坐了许久车的乘客,早就饥肠辘辘,经过哪有不买的道理。
酱香饼几乎是出一块卖一块,旁边还有排队等的。
七点多的时候,陆长征也过来了,接手了摊饼的工作。这样一人摊饼,一人刷酱和切,速度就快了很多了。
“同志,你们这店什么时候开的?我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有一人问。
他每年都要来羊城一两次,之前来的时候都没见过。而且看这店,怕是来头不小,没看刚才一个穿四个口袋的,都进去摊饼了么。
“我们昨天才开张。”苏茉道。
“你们是铁路局的?还是供销社的?还是国营饭店的?”
“都不是,我们在配合国家参与试验项目。”
“所以,你们这是私人的?”那人压低声音问。
苏茉笑笑,“我们既是私人的又是国家的,我们这小卖铺可是领导批示了的。”
那人若有所思,“你们就不怕到时候又被割尾巴吗?”
“我们一切配合国家,国家让做,我们就做;国家不让做了,我们就不做。”
那人讪笑几声,给了钱拿了东西就走了。
灵敏的人,什么时候都不少!

莫玉蓉回去后,先去了面点工作室。
那两个帮工的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到傍晚五点,这个时候已经回去了。
张振此时正在盘点下午做的包子数量,盘点好后,再一一放入冰柜冷冻。
包子馒头那些做好后,工作室这边会先蒸熟,等放冷后,再放进冰柜里冻起来,有点后世速冻面点的模式。第二天再拿到小卖铺,上锅蒸个十来分钟就可以卖了,速度快。
张振数到最后一笼的时候,发现数量不对,少了1个。
虽然笼里的红糖馒头被调整了位置,明面上看不出少了,要是没登记,估计也只会以为这一笼放的不密。但包子是张振放去蒸的,每一笼他蒸之前都记了数的。
难道是那两人肚子饿,偷吃了?
两个帮工,中午是包一餐的,一人一个包子一个馒头。
难道是因为不够吃?
可就算不够吃,也该直接跟主人家反馈,而不是偷吃。
张正决定明天再观察一天看看,要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偷吃的人,可就用不得了。
莫玉蓉进去,见张振拿这本子在那记什么,道:“张叔,辛苦你了。”
“我在这,风吹不着日晒不摘,算啥辛苦。”张振摆手。
“肉还有吗?我来拿些菜回去做饭。”莫玉蓉道。
农贸市场只给他们批了每月100斤的用肉量,他们现在每天都得用十几斤的肉,肯定是不够的,便跟徐启发那也定了一些。徐启发看在苏奕远的面子上,没赚钱,给了一块钱一斤的价格。
苏家人见此,干脆肉就直接从徐启发那里拿了。不用自己去买,徐启发会让他的小弟,每天一早送来。品质有徐启发在,自然不会给不好的。
至于这份情,到时候再从其他地方还给徐启发就是了。
农贸市场那边批的量,隔几天去买一次就行。毕竟那边要买到好肉,得一早就去才行。
今天徐启发那边送来15斤上好的五花肉,正好还剩下一块。
“还剩一块,你自己称一下,菜拿了些什么东西,你一会儿登记一下。”
张振做工作可是很严谨的,既然工作室归他管了,东西进库出库,他都得登记清楚,省的到时候对不上账。
莫玉蓉去冰箱里拿了那块肉,称了一下,剩一斤半多一点,又拿了一斤豆干和一些青菜。去张振那登记好,便去做饭了。
这边炉灶大,便在工作室这边煮的。
没一会儿,陆长征便带着安安乐乐过来了,把俩孩子放下后,便去了火车站那边。
俩孩子进来,便帮着一起把放凉的包子放去冰柜急冻。
过了会儿,苏廷德和苏廷谦也回来了,苏廷谦听莫玉蓉说孩子们都在那边,便也没过去。
给三人留了饭后,几人便先吃了饭。
八点半左右,东西都已经卖完了,三人便收拾了东西,把煤炉子封好,锁上小卖铺,回去了。
苏茉坐陆长征的车,苏奕远一人骑着三轮车孤零零在后面。
今天的营业额,三人在小卖铺的时候,就已经算了,160元!
比昨天也差不了多少,看来调整的策略是对的。
相比于昨天,他们今天拿了120多个茶叶蛋,除掉自己吃的,卖出去120个肯定是有的;菜肉包子也多拿了100个,豆浆多煮了一桶。
虽然酱香饼和馅饼不够人手,白天没怎么做,但新增的东西,一样可以替代他们的份额。
等回去吃了饭,大家又讨论了一下,决定明天还是按今天这样。东西是不能再增加了,他们从早卖到晚,销量基本上已经饱和了。等过几天人流量降下来后,东西还得再少一些。
商议完,苏廷德便和苏奕远一起,回他住的地方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苏奕远得知苏廷德过两个月要调到羊城来,差点没握住车把手,栽沟里去。
苏廷德也吓了一跳,斥道:“做事别毛毛躁躁的,骑个车也晃来晃去。”
苏奕远只觉得前路黑暗,他好不容易跑羊城来,离了老头子的地盘,结果老头子又要调到羊城来了,真是天要亡他。
“你在桂省待的好好的,怎么调羊城来了?”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以为是我能决定的?再说,我这是往上升了。”
“老头子,你傻啊!你在桂省,好歹手底下有兵,你这调到羊城来,虽说升了官,但手底下还能有几个兵?这都跟光杆司令差不多了。”
“我要是你,我就不调。你在桂省多少年了?你这一调,人走茶凉,之前那些关系可不一定还能听你指挥。”
苏廷德一巴掌拍苏奕远背上,这小子真要气死他,说话嘴上就没个把门。这幸好不在部队了,不然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
“你给我闭嘴!说的什么鬼话!我要那么多兵干什么?我又不是要造反。在哪个岗位,都一样为国家做贡献。”
“得了,这路上也没人,就咱父子俩,能不能说点敞亮话。”
“这调过来,你真愿意?”
苏廷德默了一瞬,道:“你哥升职的文件也下来了,下个月升师长了。”所以,不会人走茶凉,他经营的那些,奕琛可以接手。
而且,上面自有上面的考量,他们老一辈的不让路,年轻一辈哪有展示的机会。再说,他也五十多了,再怎么样,成就也有限了,还不如把机会让给奕琛。
虽然调到羊城来,手中实权是少了,但也是副兵团级。再怎么没有实权,官大一级终究是压死人。
苏奕远听完,吹了声口哨,笑道:“我哥不错呀,这么年轻的师长,可不多。”才三十出头呢。
“跟坐火箭似的。陆长征出生入死,这才副师级。”而后,又补了这么一句。
苏廷德闻言是真生气了,狠狠一巴掌拍苏奕远背上。
这回,父子俩倒真栽沟里了。
幸好两人身手都不错,这大长腿一跨,在沟口撑住了,只是自行车掉了下去。
苏奕远看着掉下去的自行车,真是无语的不行,“你打我干啥?你看这回好了吧?”
说着,探身下去把自行车捞了起来。沟里有泥,里面的水也是脏的很,自行车弄的脏兮兮的,苏奕远衣服裤子也沾了不少污垢。
“车也骑不了,得,走回去吧。”幸好不算太远,走回去也就几分钟的事。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苏廷德沉着脸问。
苏奕远莫名其妙,“没什么意思,我不过就随口一说。”
苏奕远是真没啥意思,他胡咧咧惯了,不过是随口感叹而已。
“你哥是用了些家里的资源,但你哥的军功,也是实打实的。你哥做的事,虽然没有陆长征那么危险,但也不轻松。”这两年,跟邻国边境已经开始有摩擦了,苏奕琛在一线团队,哪有那么轻松。
真要真要打仗,他们是第一个上的。
苏奕远见老头子真生气了,也不敢胡咧咧了。父子俩沉默着,推着车回了。

第363章 父子谈心
回到家后,父子俩打了几桶水,把自行车冲洗了一遍,这才上去洗澡准备休息。
临睡前,苏廷德开口,“你是不是对家里资源多用在你哥身上,心里有不满?”
苏奕远本来都快睡着了,听老头子这么说,立刻就吓醒了。
“没有,别胡说。我没有不满,我本来就不喜欢当兵。”这事可得说清楚,可别到时候闹得老大心里有疙瘩。
苏廷德叹气,“我们这些年,能过得好,全靠你爷爷当年的筹谋。可你爷爷已经去世十几年了,什么事情都有个时效,他能荫护我们十年二十年,再多,只怕就难了。我和你小叔也老了,家里总得培养起一个能顶事的人来。”
“你们这一辈,就你们兄妹三人。你不喜欢待部队,你小妹以前养得娇,也是个不管事的。她一个女娃,我们也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如此,便只有你哥了。”
“前几年,你小妹在外贸中心做的不错,我本以为她是想从政,也做了些准备。可如今,你小妹考了大学,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是不准备回外贸中心了。”
“人情也是有时效的,之后再用,效果也就没那么好了。”
“你哥虽然用了家里的资源,但他也承担着为家族保驾护航的责任。家里一旦有事,第一个便是他顶上。”
“爸知道你性格率直,有些事看不上。但我们国家本就是一个人情社会,这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没有办法改变。”
“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所谓的人人平等,也只是相对意义上的。人生下来,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你出生在苏家,从小生活富足,从未缺衣少食。有的人则出生在贫苦山区,可能连吃一餐饱饭,都是奢望。”
“人人都想往上爬,可东西就这么多。爸不是圣人,爸做事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苏家的未来。你的性格没你哥沉稳,所以许多事,爸之前都是只跟你哥说了。”
“这点是爸没做对,不管怎样,有些事做决定之前,还是要先跟你说一下。你放心,等你大学毕业了,在你的工作安排上,爸怎么也会把你弄到你心仪的岗位上去。”
苏廷德还是第一次这样跟苏奕远说话,苏奕远有些受宠若惊,一直静静的听着,听苏廷德这样说,才赶紧道:“爸,不用,我是真没意见,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我也很感谢哥,在前面担起了家里的责任,让我可以这么自由自在。”
事实如此,如果不是有苏奕琛在前面顶着,他哪有那么轻松能转业去当厂长,甚至还考大学?
“我的工作你也不用担心,等我毕业后,我打算跟着小叔一块干。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你就等着我和小叔重振咱苏家吧!”
“行,那你就跟着你小叔好好干。”苏廷德道。
这很可能真是个机遇。就算最后不成,又要割尾巴了,他也做好了准备,总能护住他们的。
“我跟你妈都商量好了,家里的资源倾向你哥,钱财会多给你一些。”
“不用,钱财也不用多给我,大家平分就行。”苏奕远摆手,“我要钱,可以自己赚。老大两口拿着固定工资呢,能有多少钱,又还得养孩子。”
苏廷德笑了,小儿子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不着调,但内心比谁都赤诚良善。
“你以后不也要养孩子。”苏廷德笑。
苏奕远:……
他到现在为止,真的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想起上次跟陆长征出去,陆长征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八毛二分,他就觉得瘆得慌。
想到自己以后结了婚,钱要交给媳妇,身上就只有一两块钱。但凡做点什么,都要跟媳妇申请,他就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好。
单身的日子它不香吗?为什么要找个人来管着自己?
想到陆长征被小妹管得这么苦逼,这么大个军官了,身上连五块钱都没有。苏奕远动了恻隐之心,“要不咱家也帮扶帮扶陆长征?他升上去了,小妹的日子也能好过点不是。”
苏廷德摆手,“他不用人帮,按他的军功,要升不过时间的问题。”不是舍不得,而是人家根本不需要。
“帮一把吧。这一年升和十年升,区别还是很大的。”
“那不会,他估计也快了,现在不过是许司令压着。”
“为啥?”
许司令不是跟安安乐乐认了干亲吗?怎么不想着提携人家老爹,还打压呢?
“你以为跟许司令结亲是那么容易的?有了这一层关系,陆长征的每一次升迁,都大把人盯着,怎么也不能让人挑出错来。”
“再说,陆长征走的稳,对以后安安乐乐进部队,也是有好处的。许司令看重两个孩子,每一步都看得紧着呢,是不会允许他们出现‘爹是靠走后门升上去的’这种不好的传言的。”
苏奕远听完,默默替陆长征掬了把同情泪,老陆这厮也是不容易。
“许司令也很看重他的,他的前途不会差。”苏廷德道。
陆长征也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他们苏家的闺女嫁给他,也不算亏。
既然今晚都聊到这了,苏廷德便起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苏奕远。
“这钱给你,你跟着你小叔做生意,身上也备些本钱,到时候要用钱,才拿得出来。”
苏奕远接过,打开一看,是写着他名字的五万块钱的存折。
苏奕远一点都没推辞,直接收了,他确实需要钱。前几天还听发哥说,打听到有人要卖房子,到时候去看看,要是价格合适,就拿下。
跟着小妹的步伐错不了。小妹去年买的两个,今年可不就立刻派上用场了。
“算我借你们的,等我以后挣了钱,再还给你们。”苏奕远道。
“以后迟早都要给你们的,就当提前给你了。”
“别呀!你跟我妈正值壮年呢,这么早分家产干什么?等你们老了再分嘛,说不定到时候我都看不上你这五万块了。哈哈哈……”
苏奕远想到以后自己腰缠万贯的样子,开心的笑出了声。
苏廷德:……
这不会说话的狗崽子!

次日,一大家子又是四五点起来干活。
等时间差不多了,便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苏廷谦今天上午有课,下午才能过去干活,苏廷德便帮着把东西送到了火车站。
安安乐乐今天没训练安排,便跟着一起去了火车站,给莫玉蓉帮忙。
别说,有两小只帮忙,莫玉蓉是真轻松了不少。
别看两小只人小,但干活利索,算钱也快,除了身高不够,有时候要拿包子不方便,其他真跟一个大人没什么区别。
刚开始,莫玉蓉还担心他们会算错钱。但没一会儿,就发现他们不仅没算错,速度还极快,有好几次她还没算出来,乐乐就已经给人报了数了。
而且,俩孩子长得好看。乐乐已经是个帅气小正太了,笑容好嘴又甜,有乘客进站出站的时候,便去小卖铺前边招揽。别说,还真吸引了一部分女同志过来买。
中午的时候,苏奕远过来,见东西竟然已经卖掉一半多了,很是表扬了两小只一番,尤其是乐乐。
下午,苏奕远也加入了揽客的行列。
有这两个显眼包的努力,本来要卖一天的东西,到半下午就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
今晚又有三趟列车到站,苏廷谦便骑了三轮车回去,重新再拿了一部分东西来。
因为昨天少了一个馒头,今天张振虽然表面上看着跟之前一样,但实则暗中观察着。
一整天都没有问题,但在快下班的时候,有一位帮工借着最后清点数量之便,偷偷拿了一个包子藏在她手上拿着的围裙里。
为保证卫生,苏家给两个帮工一人准备了一条白棉布做的围裙。下班的时候,她们便会顺手洗了晾起来,等第二天来了,又能穿上干净的。
张振跟了过去,等那帮工把包子转移到她带来的袋子里时,当场给她抓了个现行。
“这包子就送你了,拿了今天的工钱,以后你就不用来了。”
那帮工马大姐本就十分慌张,听张振说要炒了她,当即嚎哭着跪了下来。
“张主任,你别开除我,我要是没了这钱,我全家都要饿死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是故意拿的,实在是一个不够分……”
通过马大姐的哭嚎,张振又问了几句,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
马大姐男人去年工作上出了事故,手被机器夹断了。本来这种是工伤,厂里是会有赔偿的,但那事故是因为男人上班时间偷懒造成的。
那次事故,不仅男人的手断了,厂里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赔偿自然是没有了。恰好又遇上有新厂长到任,新厂长要给厂里的员工紧紧发条,便拿这事开了刀。
男人得连续两年扣一半工资,用来弥补这次的损失。自然钱是不够的,只是厂里得通过这件事,来表一个态度而已。
以后犯了错给厂里造成损失了,可就不是只一个口头或书面的处分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实实在在扣工资了。
男人手断了后,本就被调了个清闲的岗位,工资低了不少,如今又要扣一半,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年初,马大姐的婆婆又病了,日子就更是雪上加霜,不仅积蓄给耗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如今,家里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不仅如此,家里的粮和煤都见底了,而离男人发工资却还有半个月。
要不是苏廷谦正好找她干活,又是日结工资,马大姐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前两天的三块钱工资,被她拿去买了煤球,本来是准备拿了今天的工资,明天去买粮的。
马大姐这两天吃午饭,都是只吃一个,留一个带回家去。只是家里五口人呢,一个实在不够吃。
想着这边一天做七八百个包子呢,少一个应该不会被发现。这才想着偷偷拿一个,熬过这两天,等明天买了粮就不拿了。
没想到,今天就被发现了。
“我只拿了两个,张主任,我把钱给你,你不要开除我。”马大姐嚎啕大哭。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这不是你偷东西的理由。你有千万种解决方式,比如先跟我们预支工资,或者先借几个包子,甚至你今天领了工资,可以直接买。可你没有,偏偏选择偷盗的方式。”
“你无非就是打着侥幸心理,以为我们不会发现。偷东西这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实在不敢留你。”
“张主任,我不会了,我是实在没办法。我明天买了粮,就不会再拿了……”
“一个人的底线和原则很重要。人生在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有些人宁愿饿死,都不会伸出偷盗之手。”张振摆手,“快走吧,别逼我报公安抓你。”
马大姐一听张振要报公安,吓得都不敢哭嚎了,赶紧爬起来,灰溜溜走了。
等马大姐走后,张振又问另一个帮工苗大姐,“她这两天偷包子,你知道吗?”
苗大姐吓了一跳,疯狂摇头,“张主任,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会跟你举报的。我可以对着伟人的画像发誓,我要是知情不报,就让我去蹲牛棚。”
张振:……
“行了,下班去吧,明天继续来上班。”
“诶,好好。”苗大姐见张振没把她也开除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家日子虽然不难,但能赚钱谁不乐意呢?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手脚利索的马大姐,看着体体面面的,家里竟然这样困难,而且还做出偷东西这样的事情来。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晚上,等苏廷谦他们收了铺子回来,张振便把这事跟他说了。
“廷谦,咱们这虽然不像工厂那样,有其他各种福利,但一天两块钱的工钱,也不低了。用人还是要好好把一下关才行。”
“是。我那天也是太着急了,只想着尽快找人来帮忙。幸好有张叔你在,不然一次两次没被发现,指不定把她胃口养多大了。”
“这样,张叔,我明后两天再找几个人过来见一下工,你帮我掌掌眼,我们再招两个合适的。”
张振当了一辈子干部,眼光毒着呢,让他来当面试官,十分合适。

多招些人进来,先培养着也行。等以后要用人了,才有人可用。
苏家在羊城没啥根基,还是得尽快培养些自己的人手才行。
他做生意,一是兴趣在此,二是想重振苏家,三是为了让家人过更好的日子。让全家人起早贪黑的跟着忙,可不是他的目的。
只是现在刚开始,这工作室不面向群众,招些人倒是没什么。小卖铺可是在明眼处呢,这个时候只能自家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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