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谦信中写道，他依旧还是教授的职位，因为被下放，还补偿给他升了一个级别，工资涨到了106元，莫玉蓉是宿管，工资跟以前比起来低了一些，但也有36元。两人的工资够花，让苏茉不用担心他们。
然后，又在信中隐晦提了一下，要是苏茉方便，偶尔帮忙照看一下老友。
苏茉便知道，是指牛棚的那两位老师了。这个倒没有问题，她到时候再找机会偷偷送点肉和粮过去。
见父母他们安好，苏茉便也放心了。写了回信，把这段时间收秋捡的山货给打包了两份，第二天就拿到邮局去寄了。
一份寄往羊城，一份寄往桂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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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陆家村大队是在10月8号这天结束的秋收，地里的活结束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剩下的就是晾晒的事了。
今年种的细粮多，收成也很不错，陆行军和新会计一起计算了一番，估计今年的工分净值不会比去年的差。
陆行军高兴的不行，大家分的钱多，他能动员的存款就多，那到了年底，他的奖金就越高。
十月份历来是基层供销社最忙的月份，陆小兰也是每天早出晚归，忙的不行。
本来之前她是和苏茉一起上下班的，但这个月，她每天上下班都得提早延后一个小时，便没让苏茉等她。
苏茉担心出什么事，便让陆小兰在自行车上绑一个木棍，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防身。
也幸好陆小兰听了，这天苏茉吃完晚饭，正逗两小只玩呢，就听见陆小兰喊她。
“我带孩子玩呢，门没锁，你自个儿推门进来。”苏茉应道。
等陆小兰进来，苏茉吓了一跳。
苏茉家的灯都被陆长征换成了光管，照着亮堂的很，所以陆小兰身上的擦伤和血迹，看得分外明显。
“小兰，你这是怎么了？”苏茉赶紧从炕上下来。
陆小兰眼里噙着的泪花，看到苏茉后，终于落了下来，呜呜哭开了。
从陆小兰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苏茉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陆小兰回来的时候，路上忽然窜出几个二流子。天色暗了，陆小兰着急回家，本就骑得快，一时被吓到，没稳住车子，便摔了下来。
路上本就铺着小石子，陆小兰手脚和身上，都有不小面积的擦伤，衣服也破了，所以看着血迹斑斑的。
那几个二流子见陆小兰摔倒后，不仅不帮忙扶人，还言语调戏了一番，有人甚至还想上前动手脚。幸而陆小兰随车带着木棍，当即抽出来，对着几人就是一顿挥打。
那几个二流子也不敢真拿陆小兰咋样，毕竟人家里厉害着呢，不过是喝了些酒壮了怂人胆。现在见陆小兰拿了棍子打，便哄笑着走了。
陆小兰当时有多勇，事后想来就有多怕，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之前，那些人哪敢这样对她，在她面前，荤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
难道，离了婚的女人就该被人糟践吗？
陆小兰哭出来后，那股后怕劲也平复了，心里的刚性也起来了。
离了婚又怎样？只要她够强，就没人敢说啥。只要她够厉害，那些二流子以后一样见了她绕道走。
“三嫂，我听国栋他们说，你会武功？”
“呃…武功算不上，就是会些防身术。”
“那你能不能教我？”能一脚踢死兔子的防身术，对付那些二流子没问题了。
“可以呀。”苏茉点头，陆小兰这情况，学点防身术也好。
“谢谢你，三嫂。”陆小兰感激道，“三嫂，我这事别跟爹娘说，他们已经够为我操心的了，不想他们再担心。”
“那你这……”陆小兰这一身伤，瞒不过去的。
“我就说我天黑没看清，路上摔了。”
“行。”苏茉点头，等陆长征回来跟他说一声，让他去把那些二流子揍一顿。
“我先帮你把伤口清理一下。”这伤口，不好好处理，容易发炎。
苏茉倒了些酒，用棉花沾着给陆小兰清理了伤口，疼得陆小兰龇牙咧嘴的。
陆小兰回到家后，三老看她那样子，都吓了一跳，得知是天黑路上没看清摔的，都心疼的很。
“你这几天就别自己骑车上班了，我让你二哥每天捎你。”李月娥道。
这膝盖都磕烂了，每天还要骑车，得多疼。
陆小兰摆手，“娘，不用，我自己能行。”
自从当初她要离婚，陆卫国闹了那一通后，陆小兰对他的心就淡了。
“逞什么强？你这膝盖还要不要了？他是你哥，别说只是顺带捎你，就是专门去接送，也是应当。”
李月娥说完，便出门找陆卫国去了。
第218章 大哥要结婚了
陆卫国之前陆小兰想要离婚的时候，说了些不好的话，事后他自己想来，也是后悔的。
李月娥一说，立刻就答应了。
接送的也挺尽心，每天按照陆小兰的时间来，早早送去，下班后又去供销社等陆小兰下班了，再载她回来。
兄妹俩关系，面上看着也是有所缓和的。
不过，陆小兰也就让他接送了两天，第三天，就自己骑车去上下班了。
她既然要跟三嫂学武，就不能太娇了，一点苦都受不了，又怎么能学好。
这天开始，陆小兰每天下班回来，都会去苏茉那里，让她教她。
北方的孩子，就很少不会干仗的，陆小兰也是有点武学天赋在身上的，很快就学的有模有样。
安安小朋友已经学会了翻身，每次陆小兰来了，她就会翻过来，然后抬起头看苏茉和陆小兰比划，累了就趴下去歇会儿，再抬头看。
她会的都是术法和剑法，这个绝灵之地，没有灵力，目前为止，她也没见有人用剑的，所以她也得学一学这里的功夫。
不管任何时候，武力都是王道！没有什么事，是武力解决不了的，一顿打不服，那就打两顿。
乐乐见姐姐不跟他一样了，急得不行，每次都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在咿呀了几天后，也终于学会了翻身，可以享受跟姐姐一样的视角了。
*****
又是一个周末，苏茉休息在家，在厅屋里用新做的小木框种菜。这里冬季长着，室内不种点，冬天青菜的来源不好解释。
她的异能已经在前几天升到二阶中期了，她这段时间在异能的升级上有些懈怠，基本上都是靠自然使用来升级的。
之前大着肚子不好上山，然后又生孩子带孩子的。
现在秋收也结束了，明天开始，各大队就要开始交公粮了。苏茉准备下午把孩子送到陆家那边，自己趁着打柴的当口到山上去，多吸收些能量，把异能冲到二阶后期去。
等后期稳固后，再冲击三阶，等到了三阶，她就可以吸收晶核来升级了。
她空间还有不少晶核存货，应该够她升级到六阶的，再搭配着植物的能量，估计升级到七八阶都不成问题。
苏茉种完菜，正准备做个午饭，就听大队广播让她去接电话。
苏茉赶紧把两小只放推车上，到大队部去了，刚到没一会儿，电话就又过来了。
电话是付曼华打的，问了苏茉和孩子的情况后，又跟苏茉说她去羊城看了苏廷谦和莫玉蓉，两人情况都挺好，让苏茉不用担心。
等聊完家常，付曼华这才对苏茉道：“小茉，你大哥下个月结婚，大伯母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真的？恭喜大哥，恭喜大伯母。”苏茉衷心祝贺，内心十分高兴，老苏家又有新成员了。
苏奕琛年纪比陆长征还大上一岁，虽然付曼华挺开明没催过，但孩子乐意早结婚，她还很高兴的。
年纪大了，就想着带带孙辈，尤其是看了苏奕远拍回的两小只的照片后，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
“小姑娘跟你大哥一样，也是部队的。”还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对准儿媳，付曼华还是很满意的。
唯一有点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娘家太远了，也是个北方人，晋省的。这一来一回的，又得折腾。
“部队好，两个人有共同语言。”苏茉道。
“可不是，小姑娘长得好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文工团的，想不到竟是一线部队的女兵。”
“呀，那可真了不得！”苏茉赞道。这个时期能在一线的女兵，都是十分厉害的存在。
“是很不错，你们应该合得来，等你过来见了，也会喜欢的。”
苏茉听出了付曼华话里的满意，笑道：“能入得了大伯母眼的人，那自然是没得说的，真想赶紧见见新嫂子。”
“大伯母，等大哥拍了结婚照，记得寄一张给我哦。”
“成，没问题。你也寄两张安安乐乐的照片过来，你大伯天天念叨呢。”
苏茉笑着应承。
电话费贵，事情说完，两人便挂了电话。
回去后，苏茉便想着，该给大哥准备什么新婚贺礼。
兄妹之间，给钱财不太合适，最好是送点有心意的东西。
苏茉想着两人都是军人，时常要训练，而桂省山林多，湿气重，可以给两人做对护膝，再一人织一条情侣围脖。
想好了，苏茉便赶紧到陆家去，让李月娥帮她去换狼皮，然后又骑车去供销社，买了毛线。
因为要先把东西赶出来，所以苏茉下午也没去上山了，而是在家织围脖。
各大队交公粮，苏茉也是要去帮忙盯着的，只有晚上的时候有时间弄。
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把护膝和围脖都做好了。苏茉上班前先去了趟邮局把东西寄了，连带几张两小只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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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广英病了一场，在交公粮前一天才回来上班。
在粮站看到活力四射，忙前忙后的苏茉，心里也是唏嘘。
若是柳萍当初能嫁成陆长征，如今应该也还活的好好的。
真是时也命也，一切都是命啊！
只可怜了她大哥，白白送了一条命。
庚长青他们在搜捕罗远的时候，把与他关系相近的人又重新捋了一遍，最终查出了罗远让人谋害柳父的证据。
那司机也被抓了，判了死刑。
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虽然看着老实敦厚，可却染上了赌，前段时间在外欠了一屁股债。
正焦头烂额之际，有人找上门送钱来，自然就同意了。
柳母在得知丈夫的死不是意外，而是罗远让人暗害的后，当场就撅了过去。
等再醒来，整个人时清醒时迷糊，俨然是疯了。
龚烨被从清溪县带走后，龚家动了不少关系，很快就被捞了出来。
龚老爷子把他狠狠批评了一顿，龚烨也知道是自己太狂妄了，这次对老爷子的话，是真的听进心里去了。
龚老爷子见龚烨摔了这个跟头后，整个人沉稳了不少，心里多少有点安慰。摔跟头不可怕，只要能吸取教训，很快就又能再起来的。
经过一家子的商量，龚烨再次被龚老爷送到乡下去。
只是这次就没社长这样的好职位了，而是个普通的小干事。地点也是离海市不远的公社，龚老爷子怕离的远，自己看不到，孙子又被人蛊惑干啥傻事，所以还是放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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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恩瘫痪后，在海市医院治疗了两三个月，一点效果都没有，渐渐的，周秋英也放弃了。
把他从医院接了回来，让杨素云在家照顾。
街道的干部，见杨家这样的情况，也就没去动员杨素云下乡，杨素云还庆幸逃过了一劫。
杨士恩当时本就是被学校停职的，如今又瘫痪了，那肯定是不能再教书了。
在老江等有心人士的运作下，学校象征性的给杨家补偿了些钱，把分给杨士恩的房子收了回来，让他们再另找住处。
这时，杨素宏跟钟雅的事已经成了，周秋英怕影响儿子，便把杨士恩和杨素云一起打包送到乡下老家去。
于是，杨素云又另类的下乡了。
杨父自从工作后，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赡养父母。有了他的供养，杨家在当地情况不算差，房子也是砖瓦房，给杨士恩一家也留了两间，回去也不怕没地方住。
杨老太年近七十，见最有出息的儿子这样，真是呼天抢地。杨士恩的哥哥见兄弟这样，也是伤心的很。
一开始，他们照顾杨士恩也是十分尽心的，因为多年受他们家供养，对杨素云也是周到的很。
对周秋英把他们送到乡下来，杨素云一开始是十分不满的。
后来见有人帮她一起照顾杨士恩，比在海市的时候不知道轻松了多少，也就不再说啥了。
心里还觉得她妈妈高明。
她爸养了老家的人这么多年，如今她爸瘫痪了，正是这些人回报的时候了。
杨素云本以为这样在乡下也不错，可没几个月，事情就变了。
刚开始，杨素云只每天按医院教的给杨士恩捏捏手脚就好，其他吃喝拉撒和清理的事，杨大伯和两个堂哥会接手。
家里的活，也有两个堂妹和大堂嫂她们会干。
杨素云每天也就看看书，给杨士恩读读报，日子不要太悠闲。
可慢慢的，大伯母就开始指使杨素云干活了，先是偶尔让她帮忙做饭，渐渐的做饭成了她的任务。就是照顾杨士恩，他们也不再那么尽心了，经常什么都不管，得杨素云自己来。
一开始，杨大伯一家之所以这么积极，是因为周秋英说以后每月会寄20块钱来。
他们本还担心，杨士恩瘫痪了，二房一家会断了给他们的钱，如今见钱不会断，自然表现的挺好。
可后来，他们发现，周秋英寄来的钱，都杨素云抓着呢，杨素云一个月只给他们10块钱。
这10块钱，除了他们父女的吃喝，他们根本就不剩下啥，自然就不乐意了。
杨素云两父女的粮食关系还在城里，乡下自然是没粮分的，吃的粮都是大房的。
杨素云见大房一家这样，气得不行，跟杨老太说了好几次，可杨老太也没偏向她，只说她这么大一个姑娘了，帮家里干点活没啥。
杨老太这么多年，都跟着大儿子生活，大儿子一家对她也不错，如今小儿子又瘫了，以后肯定指望不上，心自然就偏向大儿子一家的。
可私下里，也敲打了大儿子一家，让他们悠着点。
毕竟，小儿子之前每月都给家里寄钱，说是寄给她的，可她跟大儿子一家生活，可不就补贴着大儿子一家了，不然他们日子哪有那么好过。
人虽说现在瘫了，可人老婆儿子也还给寄钱，现在每月也给家里十块钱呢。
“素宏的岳父可是厂长，他自己也是有能力的，以后前途肯定不必说。要是让他知道你们这样对他爸和妹妹，以后还想靠他拉拔你们？”杨老太道。
“姆妈，照顾小弟我们乐意，可素云都二十的大姑娘了，还什么事都不想干，哪里说得过去？”
“我们家可是根正苗红的农民家庭，不搞那些资本主义作风的。”
“我看素云啊，就是跟她那个资本家朋友学坏了呀，我可得好好给她改造一下，不然以后还不知惹出什么祸来。”
杨大伯母十分看不惯杨素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她和两个女儿是她的保姆似的。
啥活不想干，还挑三拣四的。没有小姐的命，倒是摆起了小姐的谱，她可不惯着。
杨老太一噎，“她每月也给家里交了钱，你们也别做的太过了。”
“姆妈，她一个月就给十块，除掉他们吃的，还能剩下多少？”
“也是现在不让请保姆了，要是以前，请个保姆一个月也得几十块吧？”
“我也没让她干啥，就给家里做做饭，这哪里过分了？她又不用下地干活，在家做做饭可不要太轻松哦。要是我，不用下地，别说做饭了，就是洗衣打扫，我都能全包了。”
杨老太说不过她，只能无奈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她也是个有心气的，到时候她闹着要分家，事情自己干了，可就不会给家里交钱了。”
杨大伯一家一噎，不过这之后照顾杨士恩，倒是尽心了不少。不过对杨素云，可就没那么好了，该干的活，还是要干。
他们这是丘陵地带，虽然是一年两熟，但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不高，每年除了交公粮和分粮下来，一家一年能分个几十块就算好了。
所以，二房寄的钱，他们还是十分需要的。
这天，杨素云正在小溪边上洗杨士恩拉脏了的裤子，边洗边哭。
这样的日子，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还不如当知青，下乡种地去。
可能是哭多了，脑袋缺氧，杨素云洗完站起来的瞬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进溪水了，还好被路过的龚烨拉住。
“同志，你没事吧？”待杨素云站稳，龚烨松开手问。
杨素云站稳后，抬头看去，见对方虽然带着个草帽，穿着蓝工装，但身材高大，模样帅气，又一身气度，心不由砰砰跳了起来。
“谢、谢谢你啊，同志，我没事。”
龚烨摆手，“不用客气。这溪水虽然不深，但还是要小心一些。”
龚烨说完，见杨素云没事，便走了。
杨素云看着龚烨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来……
第220章 工分净值低了
陆家村大队今年手气不好，抽到最后一天交公粮，社员们只能眼巴巴等着，看着其他交了公粮的大队分钱吃肉，羡慕的不行。
好不容易交完了公粮，社员们高兴的不行，都围在大队部晒谷坪那里，讨论猜测着今年的工分值多少钱。
苏茉见上山的人少了，便休了一天假，上山打柴去了。
苏茉家今年的柴火，陆长征依旧是让陆国平打。但她在厅屋里种了菜，要时常烧火墙，需要的柴火多，所以她放假上山打柴，也没人觉得有啥不妥。
冬天长着呢，谁会嫌柴多？有条件的，自然都是备得足足的，冬日里也过得舒心一些。
苏茉找了一处靠近深山的地方，先放开吸了一波能量，等吸收饱和后，又找了棵板栗树，催生。
那叶子快掉光的板栗树很快又长出嫩叶，开花，结果，等扑簌簌掉了一地板栗后，苏茉才停了下来，把掉下的板栗捡进空间。
然后又继续吸能量，催生，吸能量，催生，每循环一次，苏茉的异能容量便能增加一点。
如此循环十数次后，苏茉感觉异能瓶颈已经有所松动了，把之前催生的植物的能量重新吸了回来，成功把异能冲上了二阶后期。
这异能升级，每升级一阶，就得巩固一段时间才能行，让晶核适应能量强度。若刚升级完就立刻继续进阶，很有可能会使晶核破裂，导致以后异能升级艰难。
升级完，苏茉便赶紧开始打柴，边打边收空间，等差不多了，便挑了两捆到放板车的地方。
这地儿，她之前已经放了些柴作掩护了，见周边没人，苏茉又赶紧从空间拿了不少柴出来，大致够她忙碌的这段时间打的量。
然后才把柴搬到板车上，开始往家运。
李月娥见苏茉去了半天，还没见往家运一趟，有些担心，让几个孩子看着安安乐乐，自己上山找苏茉去了。
见到苏茉后，李月娥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慢？娘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娘，没啥事。我想着一次性打完，再往家里运。”苏茉应。
李月娥帮着苏茉把柴运回去后，又和她一起上山去了，见放柴的地方放着挺大一堆，李月娥也是感叹。
老三也不知道走了啥运道，娶了个样样都来得的媳妇。
两人又运了两次，才把那堆柴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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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号，陆家村大队分粮分钱，今年虽然种的细粮比例增加了，还增加了一个蔬菜组，但今年大队多了十几个知青，然后五月份接待了外宾，每人比去年多了五天的摊派工分。
虽然大队总收入比去年增加了，但算下来，工分净值反倒比往年少了一分，今年净值一毛一。
虽然这个净值已经很不错了，但大家分到手的钱比去年少了不少，大家心里都不得劲。
于是，一些人便把这个问题怪在知青们身上，时不时就阴阳怪气几句。
苏茉虽然在大队没有粮分了，但两小只有。两岁以下的孩子，吃五等粮，一年有180斤。
所以苏茉中午休息的时候，也回了一趟大队，去领两小只的粮。
今年大队种的细粮多，婴幼儿的粮，可以全部领细粮。苏茉便全要了水稻，等孩子们大一点，可以给他们熬骨头粥吃。
然后，苏茉又跟大队买了200斤苞米，留着给陆伯鸣接济牛棚的人。
水稻九分五一斤，苞米五分钱一斤，一共360斤水稻，200斤苞米，苏茉付了44.2元买粮钱。
苏茉午休时间有限，把粮食运回家后，就又匆匆到公社上班去了，因此并不知道社员与知青们闹了矛盾的事。
第二天，杀猪分肉。
大队不少社员开始排挤起知青来，在知青们排的队前面疯狂插队，问就说是早就帮忙留的，导致知青们明明早早来排队，却硬是被挤到了最后面。
知青们也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他们被针对了。
这杀猪分肉就是这样，前面的才能挑到好肉，后面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了。这年头，谁不想要带肥膘的？瘦肉没点油腥不说，还塞牙。
若说分肉这里知青们勉强忍下了，但等分完肉，有些家里条件好的知青，想着再买些肉。
那些人又开始作起妖来，拦着不让知青们买肉，说这些肉要本村人优先，等本村人不要了，再轮到知青们。
知青们气得不行，当晚就让马建明带了几个代表，找到苏茉那里来，让她帮忙主持公道。
苏茉本身是知青，在陆家村身份又不差，知青们一致认为，找苏茉应该比去公社告状管用。
苏茉听完后，内心真的是。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对立的种子已经种下，调解了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
不过那些人，也确实过分了些，不管知青怎样，既然分到大队来了，就是大队的一员，该享受的权益是不能剥夺的。
但这事，苏茉自己出面并不合适，于是带着知青们的代表，去找了陆清安和陆保国，把事情反馈给他们。
知青们的事，一向是陆保国在管。陆保国听了后，也是头疼的不行。
这些孩子，屁事也是多。干活不怎么积极，三天两头还要找他去知青点调解矛盾。
别人插队，他们不会插回去？非得事事都要来找他？他又不是他们的爹。
要是有人拦着他买肉，他早大嘴巴子抽他了，还叽歪个屁？
他都说了每个社员都有资格买肉，非得他明确的表明偏向他们不成？
真是不懂得变通。
他们现在跑他这来告状，到时候那些人面上应得好好的，说不定私下里更针对他们。
难道他还要次次护着他们不成？
陆保国叹气，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明天会开会说的。”
等知青们走后，陆保国看着一旁的陆清安，“支书，你这老儿媳也是知青，要不知青这事你接过去？方便管理。”
陆清安吓了一跳，赶紧背起手要走，“我哪有空？这大队的事要忙，还得看孙子孙女呢。家里婆娘这几天腰疼，两个小的都我看着呢。”
说完，一溜烟走了。当他傻，他才不揽这破事。
第二天，陆保国召集大家开了个晨会，把这事说了。
教育大家，都是革命同志，要打好关系，不能搞排挤对立。
陆保国也知道，工分净值降低是主因。又叫来会计，给大家详细解释了工分净值降低的原因。
反正是各种各样多方面的，不是因为多来了几个知青，就影响了工分净值。
虽然，多多少少有些这个原因。
陆保国说了一番后，就让大伙回去了，至于大家能听进去多少，他就没办法了。
陆保国心里也有些气的，因为听说，明年又要有新知青下来。
现在这二十来个，已经搅得他不得安宁了，要是再来一些，那知青点就更拥挤了，那些人只怕得要打起来。
******
陆长征完成了在武研所的交流学习后，又回了趟原部队，和师长就随调的事聊了一番，包括苏茉的工作。
安排个工作并不难，但要有个好工作，就不那么容易了。他们现在人也还没过去，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师长也不敢打包票。
两人商量后决定，陆长征在明年先调过去，等他们稳定下来，再找个相对好的工作，把苏茉调过去。
11月初的时候，陆长征便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调令。
那些被陆长征能力收服的人，听到他很快就要调走了，都十分不舍。
对于那些有潜力的，陆长征征询过他们的意见后，便跟上面打了申请，把那些人调到一线部队去了。
11月底的时候，部队新任命的团长便过来了，是陆长征的老战友，那个穿的确良内裤的陶培胜。
陶培胜在年初做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养了两三个月才养好，但也不适合在前线了，便调来了后勤部队。
陶培胜家里也是有人的，他如今受了伤不能在前线了，以后再升迁就难了，便趁着这个契机，使了力，给他升到团长的位置。
陆长征亲自开车去接陶培胜，等看到他有些微跛的脚时，难受的闭了闭眼。
陶培胜这个人，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内心跟陆长征一样，是喜欢刺激和热血的。如今再不能回一线，只能在后勤了，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
陶培胜见陆长征竟下来，给他开车门，笑着捶了他一拳。
“我这不过是腿脚有点不利索了，又不是残了手，要你给我开车门。”
等两人都坐上了车，陶培胜收起了笑，半晌才道：“老陆，川子牺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