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大佬的小媳妇—— by九月轻歌
九月轻歌  发于:2024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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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乐意忙活这些。”陆修远说,“吃饭的时候提起来的,说你扒着门框做引体向上,爸妈和爷爷都笑了一阵子,又说住居民楼的孩子真可怜。”
雁临随着笑出来,心思跳到住房问题上,“你是喜欢住别墅,还?是宽敞的楼房,或者?四合院?”
“别的无所谓,并不?喜欢住四合院。”陆修远照实说,“四合院的好处,一说起来就是冬暖夏凉,但住进去?需要改建,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得不?伦不?类,麻烦。那得是有情怀的人能喜欢的,我没有。”
“我也没有。但是,以后遇到合适的,可以买一两处,只?当?投资了。”四合院往后会被炒成怎样的天价,雁临记忆深刻,当?时只?觉得匪夷所思。
但那就跟古董珠宝之类的商品一样,是谁也改不?了的趋势。她?能否理解是一回事,既然?了解,就可以当?做生意来经营。
单说这年头,几?千块就能买个四合院,路段好格局好价高一些,但也有限。
陆修远赞同,“房子、地皮一样,有适合的就拿下,赚钱后分出一部分,我们自己盖房子用。”
雁临欣然?点头。
两个人聊着大?事小情,十点多才相继洗澡睡下。
陆修远惦记着她?这几?天都忙忙叨叨,明天还?得到街上转悠一整天,想相安无事,让她?好好儿睡个觉,就算碰她?,也要适可而止。
但他很快发现,这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从她?滑进被子,蹭到自己怀里那一刻起,他已开?始心痒,小火苗乱窜。
忍不?住索吻。
又当?做最美味的糕点似的,一口一口,细细品尝。
再探索着她?最美好的隐秘。
雁临感觉难耐,他却?变本加厉,再一发不?可收拾。
偶尔她?抱怨他耍土匪,他温温柔柔地笑着哄她?。
很奇异的,与他在亲密无间时,她?不?会有任何害羞、难为情的情绪。
这取决于陆修远的态度。
在他,这是再自然?不?过再美好不?过的事,通过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流露,直接映照到她?心里,令她?亦坚信不?疑。
而在前世?不?是这样的,说不?清原因,但她?有羞耻感。
现在才是正常的。
这本来就是因爱而生而做的事。
两个人到后半夜才睡,他犹不?餍足地说了句:“今儿先放你一马。”
雁临没底气也没力气反驳,头拱他胸膛一下,把他的手拉到腰际,“抱着睡。”
“嗯。”陆修远亲她?眉心一下,“晚安。”
“晚安。”雁临打?个呵欠,很快沉沉入梦。
早上六点多钟,陆修远回到家里。
拿着车匙走进客厅,对上了祖父有些恍惚的眼神。
“爷爷。”陆修远心里有些紧张,快步走过去?,手在祖父面前晃了晃,“我只?是溜出去?睡一晚,不?至于这样吧?”
陆潜拍开?他的手,笑了,“有时候瞧着家里的环境,还?有你和雁临,会晃神,感觉跟这时代脱节了,不?是跟不?上,是超前了不?少年。”
陆修远释然?,“等雁临买的洗衣机冰箱送来,会觉得更脱节。”
陆潜笑眯眯点头,“你想没想过,一般家庭条件都像咱家似的,得到什么时候?”
“怎么也得十年二十年之后吧。”陆修远说,“先前那些年,没进步还?退步的家庭是大?多数。”
“作?孽啊。”陆潜叹气,“没那些乱遭事,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家破人亡的孩子。”
包括雁临、秦淮、丁宁、二国在内,父母都是在动荡之中被拖垮了身子骨,以至英年早逝。
“不?想那些,尤其别跟雁临提这些。”陆修远不?想祖父郁闷,只?能把话题往别处扯,“二十一条、八国联军那些她?学着都满脑门子火气,你们要是再没事给她?讲前些年的糟心事,历史交白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陆潜笑出来,“我才没那么闲,也舍不?得让我们临临上火。”
陆修远给祖父沏了一杯清淡的茶,“等着,我做饭去?。”
“去?吧,丁宁早起来了,我刚刚去?厨房,被他撵出来了。”
“本来就用不?着你们早起。”陆修远笑着去?了厨房。
丁宁正将揉好的馒头放进蒸锅,见到他,用下巴点一点冷水里浸着的嫩豆腐,“这是留着做什么的?”
“豆腐脑。”
“真的?我最爱吃这口。”
“管够。”陆修远卷起袖管,一样样取出特地搜罗到的食材。
丁宁瞧着他,笑得促狭,“我小嫂子也爱吃吧?”
“嗯。”
“我就说,你一准儿是拿我们练手,回头做给小嫂子吃。”
“不?行?”陆修远笑笑地瞥他一眼。
“行啊,太?行了,多跟你学学怎么对媳妇儿好,以后结婚了,不?至于总跪搓衣板儿。”
陆修远哈哈地笑,“这想法?对。”
宋多多租下店面当?天入住,一刻不?停地收拾。
这天,天没亮起床,刷牙洗脸后,下了一碗手擀面,加了一把青菜,犹豫一下,又加了一个鸡蛋、两片酱牛肉。她?必须得保持充沛的体力。
吃完饭系上深蓝色围裙,套上套袖,戴上遮挡尘土的帽子,卖力地忙碌起来。
这里本来就是店铺,存着不?少置物架、箱箱柜柜,只?是很陈旧。
雁临出借的钱富富有余,宋多多也不?想多花一分,自己买了油漆回来,动手把用得到的家具上漆。
置物架好说,她?能挪到院里,箱柜要看大?小重量,搬不?动的就在室内上漆,打?开?窗用过堂风吹着。
不?要说这些,就算墙壁,也是她?借来梯子爬上爬下自己粉刷的。这要感谢前世?的经历。
上辈子在市里买房之后,装修的钱捉襟见肘,她?跟懂装修的人现学了不?少,刷墙上漆不?在话下,正经添置家具是一两年之后,好像是在宜家买了个大?书架,配送人员送到家里,才发现需要买方自己组装。
王济川每天在外面忙到很晚,家里的事全由她?负责。那天忙到三更半夜,硬是看着说明书组装好了,却?累得像是挨了一顿打?,第二天险些爬不?起来。
那么累,也甘之如饴。
宋多多根本说不?清,先前为什么会对王济川存着执念。
难道在潜意识里,在他身边纠正前世?的错误,远离那些不?光彩的事,重活一生才值得?
谁知道呢。
反正已经分手,不?用再分析。
身边没了他,她?渐渐觉得轻松,到现在更是。
等到还?上雁临的钱,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不?是为他,或为一个小家。
单身有能力的女性,日?子大?可以过得比谁都自在潇洒。
忙碌间,一对夫妻走进来,扬声唤“多多”。
“你们来啦?”
宋多多笑着迎过去?,两人是柱子、小荷,她?聘请的帮手。
夫妻两个是从乡下来县里的,柱子常年打?零工,做小工、搬运工,小荷在家接外包的私活儿,糊纸盒纸袋那些。付出的辛苦体力不?比谁少,赚的也从不?比谁多。就算这样,也比他们留在乡下好过不?少。
宋多多去?他们的租住屋串过几?次门,知道他们做饭菜是好手,想到雇人时,最先想到了他们。
柱子、小荷一见她?的打?扮,立刻顾不?上别的,要帮忙。
宋多多笑着摆一摆手,请他们到相邻的房间。室内放着单人床、写字台、椅子、衣柜、四方桌、条凳,是她?的办公室兼卧室。
宋多多取出备好的合同,“是这样的,来我这儿的话,包吃包住,你们住后院的三间正屋。
“工资现在给你们每个月每个人三十五,以后还?会逐步增加。你们也知道,这是起早贪黑赚辛苦钱的买卖,最重要的是,做的熟食必须干干净净,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的话,就得把做好的扔掉重做。
“你们认真考虑一下,如果保证能做到,就在合同上签字。”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柱子说,“工资高,还?管吃管住,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事?我们俩不?是邋遢的人,反正平时做饭都是干干净净的,尤其小荷。她?爷爷以前是村里卫生所的大?夫,看病拿药打?针她?一样没学会,倒是跟她?爷爷一样有洁癖。”
小荷笑嗔了丈夫一眼,又对宋多多点一点头,“我们信得过你,平时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
宋多多莞尔,“签几?年看你们,我当?然?是希望越久越好。”
“先签三年行不?行?”小荷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签久一些,心里踏实。”
“好啊。”宋多多拿起笔,在合同上留白的地方填写上签约期限,随后交给他们,“认真看看,保不?齐我有写错的地方,你们帮我找找问题。”
夫妻两个认真看完,态度坚定地签字按指印,随即不?等宋多多说话,帮她?料理起眼前的事。
宋多多收起自己留底的合同,出门前看到月份牌,翻过一页。
眼看着雁临就要结婚了。
她?借钱在先,前几?天为送礼物绞尽脑汁。
万幸,她?以前犯浑,没完没了吸血好友的日?子里,还?办过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读中师的三年,暑假寒假打?零工,起因只?是看中了一条银手链。
那时是真穷,真没见过钱,感觉能拥有个银戒指银手链,形容于给自己备好了一份嫁妆。
攒钱攒了三年,才把手链买下,让雁临看过之后,挖空心思地藏起来。
后来与王济川陷入热恋,再情浓转淡,一门心思地琢磨他创业的事。
居然?把那条手链忘到了脑后,重生之后因为隔的年月太?久,更是无从想起。
她?偷空回家,找到那个用油纸、塑料袋层层包裹起来的仍旧簇新的小盒子,带到店里。
对雁临来说,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却?是她?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找机会请人转交,相信雁临不?会嫌弃。
刘建芬七点来钟来敲门。
雁临刚起床,一边开?门一边用毛巾擦去?唇角的牙膏沫。
“瞧瞧我给你带什么了?”刘建芬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纸袋。
“是不?是煎饼果子?”雁临立马来了精神。
“是。别家的加两个鸡蛋四毛多,这家卖五毛,但东北说确实好吃,多要的几?分钱很值。”刘建芬递给雁临,“家里有没有熬粥?别只?吃这个。”
“有,熬的红薯粥,可好吃了,要不?要来一碗?”雁临当?然?不?好意思说,是陆修远做的。
“让你一说,还?真有点儿馋了。”
“正好,一起吃。”雁临麻利地摆好饭桌,把炒好的两道菜回锅再炒一下。
刘建芬纳闷儿了,“刚才怎么不?趁热吃呢?”
“……做好了困得慌,又去?睡了一小觉。”雁临扯谎。
“怪不?得。”
饭桌上,刘建芬津津有味的吃菜喝粥,雁临捧着煎饼果子吃,还?频频称赞:“真的特别好吃。真奇怪,人家是怎么做的?”
刘建芬忍俊不?禁,“摊位在大?礼堂附近。说起来,那边好多早点做得不?错,生意特别红火。”
“最红火的是什么?”
“烧饼夹肉、酸辣粉,不?少时候要排队。”
“回头我得去?尝尝。”
刘建芬告诉她?具体位置。
雁临吃完煎饼,又就着菜喝了一碗粥。
刘建芬又羡慕又心疼,“吃得也不?少,就是不?见你长胖点儿,还?是太?忙太?累了。”
“不?是,我天生没良心,这样最好,省衣料。”
把刘建芬逗得哈哈地笑。
过了一会儿,有星雅的员工送来被褥、床上用品,后者?全是一色的料子配套做成,两套大?红色,其余的就是雁临偏爱的纯棉格纹、小碎花。
雁临爱不?释手,轻轻抱了抱刘建芬,“太?感谢了。”
“还?说呢,我能给你添箱的东西有限,怪不?好意思的。”
“床单被罩起码能管我用好几?年,还?想怎么着?我最喜欢这些了。”雁临转眼看着那些花团锦簇的簇新的棉被,“真得罩起来,不?然?瞧着跟艺术品似的,不?忍心盖。”
刘建芬又笑了一阵,因为还?要上班,不?情愿地告辞,“就盼着到周末,我两头喝喜酒。你千万别太?辛苦,东西不?用自己面面俱到地买,送礼的多的是。”
“行,我好好儿糊弄陆修远一下。”
“诶呦,那样也不?行。你这孩子淘起来,我真对付不?了,走了啊。”
送走刘建芬,雁临归拢好东西,数出足够的现金、各类票子放进手袋。在星雅的一个便利是,有供货方手里有各类票,需要时要么用现金,要么用别的方式换。
雁临能和人换的通常是设计,比如纽扣、拉链的款式改良,她?用来换了很多票。
徐东北起先说她?没出息,后来骂她?二百五,说她?这是用心血换最俗的东西。
雁临心说谁要做不?俗的人了?想做也不?行啊。结婚要买的东西得论?车算,百货大?楼很多东西都需要票,她?总不?可能到自由市场、地摊儿上买。
来接她?的是许久没见的刘云。
“总算看到你人影儿了。”雁临打?心底高兴,见他气质有所不?同,说,“显得更干练了,猜的出来,修远没少折腾你。”
“都是为我好。”刘云笑着,和她?一起下楼,“早就说好了,你们结婚我跟大?军怎么着都得回来。”
“大?军呢?”
“到高中报道去?了。”刘云说,“他想跟你一个班,但你那个班是学校的重点班,他还?不?够格。”
“高考有没有把握?”
刘云说:“名校是别想,一般的应该问题不?大?。在北京这一段,秦哥请一个在校大?学生给他辅导,现在一般的答卷都能做完,以前老是到背面就得空一大?片。”
雁临心宽不?少,“你呢?有没有想过学点儿什么?”
“等你们考完再说,远哥在哪儿我去?哪儿,到时候看能不?能上夜大?。”
“这打?算好,不?管在哪儿,学到东西就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上车后,一路闲聊着,到了百货大?楼。
雁临对着清单购物,刘云等东西多了就搬到车上,直到把后备箱、车厢填的满满当?当?。
就这样还?没买齐全。送回家里,雁临请刘云下馆子,点了两道硬菜,两道素菜。
吃完饭,两个人回到百货大?楼,继续扫货。
四点多钟,陆修远开?着秦淮、丁宁的车寻过来,看到雁临,指节弹一弹她?脑门儿,“这是买东西还?是大?采购?”
刘云笑哈哈的,“清单上的东西买齐了,嫂子瞧着别的东西也不?错。”
“瞎买什么?”陆修远板过雁临的身形,让她?面相外,“赶紧走,不?然?全给你退回去?。”
“好不?容易花钱上一次瘾……”雁临咕哝着,没好气地往外走。
陆修远跟上去?,展臂揽着她?。
刘云笑得不?轻。
转眼到了二月初十。
雁临在酒店摆喜酒,共二十五桌,除去?最近走动的近的,全是原主父母以前的好友、同事,名单是杨建国、张玉凤比照着雁临家里的账册拟的。
说白了,冲着雁临来的是少数,大?多数是为着人情账上的走动。当?然?,以后这些人家里有红白喜事,她?也要请陆家帮忙出面随礼。
喜酒规格四十元一桌,每桌鸡鸭鱼肉素菜俱全,主菜是红烧肘子,另有一瓶白酒,茶水管够。为了照顾小孩子、半大?不?小的男孩女孩,雁临自己带了几?箱汽水过来
这样的排场,黄石县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一般算是很富裕的家庭,给女儿摆喜酒的时候,也只?是包场一个食堂,规格二十左右就能吃得很不?错。
依照风俗,这一天男方不?露面,女方穿戴并不?用考究,雁临无心出风头,穿着浅灰色休闲外套,牛仔裤,球鞋,长发高高地束起来。
秋雁薇一直陪在雁临身边,帮她?招呼来捧场的人。
比起县招待所看人下菜碟换脸色,黄石酒店的服务格外热情到位,这样一来,雁临格外省心。
没多久,和姐姐坐到空闲的桌前,嗑瓜子,闲话家常。
有服务员走过来,递给雁临一个纸袋,“一位姓宋的姑娘托我转交的。”
“谢谢。”雁临取出里面的小盒子,打?开?来,看到紫红色绒布上的银手链。
雁临原主的记忆中有这条手链。
她?拿在手里,看了一阵,唇角徐徐上扬。
最初看到的时候,宋多多简直是爱若珍宝一样,说这是给自己置办的嫁妆,要戴着手链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那时的人结婚,小两口能置办上自行车、缝纫机就算很不?错,哪里还?有余钱买首饰。
秋雁临当?时还?很佩服宋多多,说她?有先见之明。
到了今天,宋多多送给了她?。
雁临戴上手链,问姐姐:“好看吗?”
“好看,款式不?错。”秋雁薇说。
“那我没事就戴着。”
“宋多多送的?”
“嗯。”雁临轻声说了原委,“换位思考,她?也是为难。借着我的钱呢,礼物买轻了买重了都不?合适。”
“凑巧了,没办法?。”秋雁薇有些感慨,“不?过,就算没有借钱的事,她?也会送你。”
“我猜也是。”雁临如实说,“看到她?现在这样,我挺高兴的。毕竟都是女孩子,不?愿意她?好像只?为了王济川拼搏、活着似的。”
秋雁薇深以为然?。
开?席时,雁临和杨建国、张玉凤、三伯父、三伯母、秋雁薇和五伯父五伯母坐一桌。
雁临觉得今天没有自己的事,却?陆续有人找到她?面前,让她?倒杯酒意思一下。有的是与父母交情不?错,到了这种日?子,更怀念故人;有的则是考虑到跟她?来往只?有好处,先来混个脸熟。
雁临不?好太?扫兴,抿一口抿一口地应付着。不?知不?觉喝了三四两酒。
“你酒量还?可以啊,我一直给你算着呢。脸不?变色心不?跳的,估摸着喝半斤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秋雁薇虽是这么说,却?不?再允许雁临再喝,有人找过来,笑盈盈地挡酒替酒。
雁临抽空贴了贴姐姐的肩,“明天你不?能护着我,这可怎么办?”
秋雁薇毫不?犹豫地说:“明天你只?有更踏实的份儿,有我妹夫呢。”
雁临笑出来。
宾主尽欢,曲终人散时,杨建国要和雁临一起清点礼金,雁临才不?管,“等我把这婚结完了再说这些。”
杨建国知道她?有些疲惫,便由着她?,自己和妻子带着现金和账本回家。
雁临结完账,正跟大?堂经理闲聊着,大?军、刘云各开?一辆车来接。
随礼的人有不?少额外带了礼物,酒店人员帮忙放到车上,对雁临说“明天见”。
“明天见。”雁临活泼泼地笑着上车。
回到家里,没清点完收到的礼物,雇的货车来了,特地在车上贴了大?大?的喜字。
开?车的、帮工的,还?有大?军刘云二国等五个人,麻利又谨慎地把一样样家电物品搬上车。
引得许多邻居站在车前看,都说陆家手面大?,这新娘子也不?是手软在乎钱的。
兄弟五个跟着货车去?了陆家。
雁临在邻居的恭贺声中频频道谢,上楼继续清点礼物,边看边记到小账本上。其实这些也该一起送过去?,但太?零碎了,有的用漂亮的彩纸做包装,为免损坏,等以后有空了再说。
秋雁薇送了她?一个老式八音盒,一对别致的银簪。
音乐盒打?开?来,是穿着西装婚纱的新郎新娘,随着悦耳的音乐,徐徐转动。
雁临满心暖意。为了这两件礼物,姐姐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
陆家那边,汇集了不?少亲友近邻,过来都是为了看彩礼。
货车开?进院子,人们一边看几?个年轻人卸车,一面啧啧称奇,要问过之后,才知道冰箱、洗衣机、留声机的用途。
室内,早已翻新完毕,墙壁雪白,家具焕然?一新。
刘云大?军把簇新的棉被放进新房时,留意到贴墙而立的偌大?的一组衣柜,原木材质,刷着透明漆。
柜门全敞开?着,现出里面宽大?的空间,怎么样的上装,都可以直接悬挂着存放。
“这种衣柜好,等我结婚的时候,也要这样的。”大?军说。
“那我可有的等了,你老人家怎么也得上完大?学再结婚。”刘云转到中间的一组,见分成中上下三格,可以放被褥毛毯等等,“好看又实用,瞧着怎么像远哥设计的?”
“应该是。肯定是。”
正说着,陆修远拎着大?包小包上楼来,进门后看着刘云,“你嫂子到底买了多少东西?”
小兔崽子买的时候不?烦,这会儿他搬烦了,“连盆架、脸盆、肥皂盒都买,这是结婚还?是搬家?家里难道不?给她?买新的?”
刘云知道原因,笑得捂着肚子开?溜。
大?军也脚底抹油,边跑边说:“真矫情,还?有比我嫂子更大?方的新娘子吗?怎么不?知好歹呢?”
陆修远下意识地想甩出样东西教训他,却?是拿起来就轻轻放下。她?是拿着清单记着账买东西的,回头知道了一准儿炸毛。
人家不?是说了,好不?容易花钱上瘾一次,他哪有胆子搞破坏。
幸亏忙过明天就朝夕相伴了,要不?然?,他有事没事总想她?,还?没时间见她?,早晚魔怔。
今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躲出去?:家里要摆两三桌,吃完喝完了,年轻的少不?了推牌九打?扑克,他就算不?参与,也得在一旁陪着。
起码到半夜才消停,他总不?能跑过去?吵醒雁临。
第二天十点来钟,陆修远去?接自己的新娘。秦淮、丁宁跟着他,最后面一辆车是亲友的。
三辆贴着大?红喜字的轿车徐徐驶入家属院,居民纷纷满脸是笑地聚在路边。
有小孩子拦车要红包喜糖。
丁宁拎着两个皮包,赶过来坐到副驾驶座,帮陆修远发红包喜糖,遇到小年轻,直接发喜烟。
使得气氛陷入欢腾。
丁宁手里忙着,嘴也不?闲着:“我上次参加婚礼,是我堂哥堂嫂结婚,堂哥骑着自行车,把我嫂子带进家的。堂嫂就穿了一件红西装,行完礼,就帮着家里人端茶倒水上菜。今天想想,我都替她?亏得慌。”
陆修远笑笑的,“现在结婚的一般也是那样。”
“还?是这样更好。”丁宁说,“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别弄得以后想起来,男的觉得对不?起媳妇儿,媳妇儿心里抱怨。”
陆修远看他一眼,“秦淮那个嘴欠的,你说话比他还?像回事,哪儿就像我跟你嫂子的大?儿子了?”
“姓陆的,”丁宁气笑了,“别仗着今天我不?能动你,你就学那混蛋气我。”
陆修远笑得现出亮闪闪的白牙。
高高兴兴到了雁临楼下,一路在近邻的笑脸、恭喜声中上楼。
秋雁薇和秋家几?位女性长辈在里面,自然?少不?了要开?门的红包,根本没想到,会碰上丁宁这么实在的:
你要红包他就给,嫌少就加倍。
没多久,里面的人笑着开?了门,“没碰见过这样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丁宁笑得像个孩子,又一人塞给一个红包,“今儿是我哥我嫂子大?喜的日?子,我真舍不?得难为他们。”
“快进门,进来坐。”秋雁薇热情地把几?个大?男人迎到客厅,对陆修远指一指雁临的卧室,“去?说说话,喝杯水。”
“谢了。”陆修远走进雁临的房间。
雁临已经打?扮好,正站在梳妆台前,巧笑嫣然?。
头发请了理发店的人盘起来,样式大?方利落。
从头到脚是喜庆的红色,高领毛衣,西装,脚上踩着高跟鞋。
西装款式,她?并没花费额外的功夫,上装收腰修身,长裤样式宽松,却?充分彰显出她?腰细腿长的身材优势。
这样的颜色衬托之下,面色愈发白皙通透,容颜更加清艳绝尘。她?唇上加了一点点口红,宛若娇艳的玫瑰花瓣。
美得惊心动魄。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
本就是模特般的绝佳身材,穿着笔挺的西装,衬衫雪白,打?着领带,俊颜神采飞扬,为春风得意现身说法?。
这一天,他气质中的硬朗占了上峰,愈发的迷人眼眸。
两人同时举步走向对方,伸出手,十指相扣。
她?手上戴着他送的红宝石戒指,他腕上仍旧是她?送的腕表。
今天起,他们带着对彼此最真挚的爱恋,携手刻画相伴的每分每秒。
雁临勾一勾他手指,轻声说:“陆修远,想不?想跟我说一些比较重要的话?”
他对她?很好,再好不?过。
但是,他从没明确地对她?做出承诺。
了解他是认为说到不?如做到的为人原则,可她?想听。
陆修远笑微微的,“哪方面?”
“感情、婚姻方面。”
陆修远拥抱她?,在她?耳边说:“这一生,你是唯一。我爱你。”

喜宴不同于其他酒席, 宾客大多会早早到场,为的是目睹婚礼全程。
秋雁薇和父母、嫂子赵娇当然不会落于人后。
秋家五房也一样。
只有四?房,没有任何人露面。倒不是秋雁霞及其父母不想参加, 而是早在过彩礼之前, 陆修远和雁临就把那一家开除了?亲戚行列。
为此, 秋福生和梁青还曾四?处托人说合,都被婉言拒绝。秋雁霞干的丢人现眼的事?儿, 不论谁想起来, 都只觉得牙碜, 哪里张得开嘴, 替她请雁临和陆修远原谅。
这天,秋雁薇和方雅不期而遇。前者不消说, 周日没特殊情况都会放假,后者因是文职, 也享有每周末休息的益处。
秋雁薇听?雁临说起时, 便想以东道主的身份请方雅吃顿饭,叙叙旧。怎么最近要分出时间忙活些?雁临婚礼相?关?的事?, 只得一再往后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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