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大佬的小媳妇—— by九月轻歌
九月轻歌  发于:2024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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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也不?用去?,有事直接过来?找我,没?事就明天过来?,带我去?市里。”
“好。”
陆修远一整天没?得闲,走得近的亲友都去?了一趟,让人们确然明白他伤愈了,也退伍了。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九点多?。
林婉看着电视等他呢,“都串到了?”
陆修远嗯了一声,在母亲身边坐下,“明天跟雁临去?市里。”说了她要买洗衣机、冰箱的事。
“哪儿就轮到雁临花钱了?”林婉没?办法赞同?,“咱家可没?这个先例。”
陆修远笑笑的,“咱家的先例全是恋爱结婚,我这情况不?一样,跟你们那时的年月也不?一样。”
“那又怎么了?恋爱结婚也有离的,相亲介绍也能遇见打心底喜欢的。”林婉笑说,“有雁临那个小开心果,你那一阵的状态好了很?多?,我跟你爸可做不?到这一点。东西就是来?回倒腾的事儿,明儿跟她说,我不?准。”
“我说不?动她。”陆修远已经再三劝阻了,但是小媳妇儿坚持,连不?买些?东西以后心里有压力、处处难做的话都说出来?了,“她说以后要是吵架都没?底气,因为家里没?有一样她添置的东西。”
这还真是雁临才说得出的话。林婉笑出声来?,“傻丫头。”
“照她意?思办吧,以后再想法子贴补她。”
林婉少不?得要关?心一下儿媳妇的小金库了,“就那两大件儿,少说也得一千大几,花的太多?。”说话间又瞥见修远的腕表,“这块表也齁儿贵齁儿贵的,把?孩子花穷了怎么办?”
“不?至于,她知?道价钱,说起来?跟玩儿似的。”陆修远向母亲介绍了小妻子的大致收入情况。
林婉以前关?心的雁临和星雅的合作流程,以及儿媳妇的受认可程度,收入这方面,因为并不?了解服装业,只知?道赚钱不?少,却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她难掩讶然,嘴角翕翕片刻,“我的天,这一声不?响的,就成万元户了?这么有钱了,还要考大学?”说着认真端详修远,“混小子,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陆修远拿过茶盘里的核桃,用手捏开递给母亲,“所以,以后我爸再训我什么钱都想赚的时候,你给拦着点儿。有这么个媳妇儿摆着,我压力真不?小。”
“鬼才信。”林婉笑嗔一句。
第二天上午,陆修远和雁临掐算着时间去?了市里。
家电不?论要到什么时候普及,商场只要进货了就会摆上。何况冰箱、洗衣机国内早就批量生产投入市场,购买不?成问题,可供选择的型号也不?少。
雁临对这时期的家电有着固有的印象:一分钱一分货,质量很?好,用十几年不?在话下。
因为已经有预想的目标,选择不?难,再让陆修远把?把?关?,很?快定?下来?。
商场负责配送到县城,只需加一点儿纯意?思一下的运费。
填写?好单据,说定?上门时间,付款之后,雁临心情大好,问他:“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真没?有,回头你帮我想。”陆修远携了她的手,“到服装区转转,看看你的衣服受不?受欢迎。”
“好啊。”
落地玻璃门窗上,贴着彩色海报,随意?往里一看,就能看到塑料模特身上穿着对应的时装。
年节临近之故,每家店的顾客都不?少。
雁临近似走马观花,见衣服上的标签、定?价无误就放心了。看到女孩子试穿自己设计的衣服,尤其效果很?好的时候,总忍不?住会心一笑。
陆修远心头的喜悦比她更盛,颇有些?引以为豪。
雁临挠他手心一下,“想给你买条皮带。”
“留着以后对我动家法?”陆修远逗她。
“是啊,还要多?买几块搓衣板。”
他哈哈地笑。
雁临看得出他心情很?好,自己也更开心。
挑选穿戴,雁临最在行,要贵的,但也要物有所值。
陆修远没?发表意?见的余地,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享受着她为自己花心力的时刻。
接下来?,雁临又和他一起商量着,给四位长辈添置了小礼物。
陆修远形同?得到提醒,给杨家、秋雁薇父母、雷子父母分别备了礼物,等送彩礼的时候带上。
既然想好好儿操办,就力图圆圆满满,令每个关?心他们的长辈都添一份愉悦。
“徐东北有没?有提过,给你送什么结婚礼物?”陆修远问雁临。
“没?有,怎么问这个?”
陆修远笑笑的,“有点儿好奇。”
那小子是真的喜欢他媳妇儿,还是打心底地喜欢,再擅长掩饰情绪,偶尔一个眼神,也能让人察觉。
陆修远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幸好去?北京之前,和雁临有了一定?的感情,要不?然,徐东北不?见得不?会寻找可乘之机。
他承认,徐东北是很?优秀的那种男人,嘴巴太毒再讨嫌,处理感情方面,却叫人挑不?出任何过错。
所以,婚礼必须抓紧办。
在感情中是该自信,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等他家小崽子名花有主了,就算仍旧有谁放不?下,等候的心也能死一半,会给自己发展新?感情的机会。
——这些?小九九,陆修远不?会告诉雁临。没?必要。
走出商场,已近正午。
购物袋一个个放进后备箱,上了车,陆修远问雁临:“想不?想吃鱼?”
“想。”
“带你去?。”
刚要发动车子,有人敲了敲雁临这边的车窗。
雁临往外看一眼,心头一顿。外面站的是她那位大姑姐。
放下车窗,雁临扯出礼貌的笑容,“姐,怎么你也来?了市里?真巧。”
“一点儿也不?巧。”陆明芳神色冷淡,“在县城就看到你们了,跟到半路跟丢了,猜着你们肯定?到商场,一家家找过来?的。”
“找我们有事?”
“有。”陆明芳弯腰,望着陆修远,“你找个方便说话的地儿。”
陆修远没?有跟她同?车的打算,报出个地址,“晚点儿见。”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一家饭馆。
饭馆是小四合院改建而成,隐约可听到房间里客人的笑语声。
有服务员迎过来?,询问几句,引着两个人到一间厢房。
雁临让陆修远做主点菜。
点完菜,陆修远叮嘱服务员一句:“最好是半小时后上菜。”
“没?问题。”
服务员刚离开,陆明芳踩着高?跟鞋进门来?,身后一名男子,三十来?岁,样貌斯文清俊,鼻梁上架着眼镜,显得书卷气很?浓。
雁临没?见过。
陆修远不?大情愿地给她介绍:“耿金坡。”
是他姐夫,但他懒得叫,雁临也不?欲献殷勤,只是点头一笑。
耿金坡略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干嘛?”陆修远睨着耿金坡。
“要过年了,实?在过不?下去?了。”耿金坡自顾自落座。
“你来?,”陆明芳对雁临招一招手,“我有话跟你说,到外面吧。”
雁临不?喜欢她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当没?听到。
陆明芳忍着气,声音略略拔高?:“雁临,能不?能麻烦你跟我到外面,听我说几句话?”
雁临这才起身,“没?问题,横竖也是闲着。”
廊间有服务员穿行,两女子站到天井说话。
陆明芳开门见山:“服装业还是挺赚钱的,要不?然,徐东北也发不?了大财。你的情况我打听清楚了,能不?能帮我一把??年关?难过的滋味你没?尝过,总该听说过。”
雁临说:“我放假了。要合作业务,来?年到星雅谈。”
“我也不?求赚多?少,一两千就可以。”陆明芳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陆修远对我有多?小气,对一些?人就有多?大方。我毕竟是你的大姑姐,你应该并不?想吃姑嫂不?合的苦吧?”
好像你能把?我怎么着似的,雁临腹诽着,盈盈一笑,“我想不?想的有什么用?不?想就能避免?”
“我把?话说白了吧,”陆明芳绕着手臂,下巴微扬,“服装业的业务合作,我并不?了解。不?如这样,你借我两千块钱,我手头松了立马还你,万一还不?上,你当回彩礼就行。”
雁临已经懒得接话。
“陆修远私底下给你添了多?少东西,今天又给你花了多?少,我心里有数,你更清楚。”陆明芳嘴角微微一撇,“我在你住的家属院也有熟人,只说热水器、自行车、你手上的戒指就多?少钱了?我结婚的时候,家里给我花的全加起来?,也顶不?上那个戒指。”
“那不?是你跟家里的事么?”雁临平平静静的,“至于我怎么回礼,是我的事,没?必要跟你交代。”
“你要是这种态度,也行。”陆明芳耍起了光棍儿,“等到你们摆喜酒那天,我什么事儿都不?干,就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儿,仔细算算我们家里这些?细账。我要是不?把?你的婚宴搅和成笑话,往后随你的姓。”
“那倒不?用。”雁临挑一挑眉,“祝你成功。”
“嗳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陆明芳半是疑惑半是恼火,言语转为恶毒,“别以为你嫁的是什么好人,陆修远也就在部队有个人样儿,在家里整个儿一毒蛇,又狠又冷血。
“再说他去?北京那段时间,你真以为他是做康复训练去?了?他也就能骗骗你跟我爸妈。
“他是去?做手术了,往后不?定?有什么后遗症,真以为自己捡到宝了?狗屁!”
这样的言语,根本是仇人才说得出的。雁临气得周身的血液都有片刻凝固,眸子眯了眯,语声转冷:
“你不?狠不?冷血,修远在县里住院的时候,除了跑去?掰扯钱那次,你看过他几次?
“摁着亲人吸血的人我见多?了,从没?见过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嫁的是什么人,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有那工夫,怎么不?琢磨琢磨自个儿那些?破事儿?
“带着媳妇儿满世界追着小舅子跑,就差拿个要饭的碗等着人往里扔钱——我嫁的人,起码不?是这种窝囊废德行。
“以后你的事情,去?找修远,找长辈,别找我。
“与我有关?的人和事情你也少指手画脚。
“你算老?几?”

第44章 四处撒狗粮
陆明芳气得肺都要炸了, 磨着牙上前一步,“黄毛丫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说?话同时, 手掌用力挥出。
雁临不避不闪, 只是适时抬手, 扣住陆明芳手腕,捏住脉门, 担心体力不足导致对方挣脱, 下了狠力。
前世?从拿高薪起, 她就和大部分职场女性一样, 热衷于健身,瑜伽、游泳长期坚持, 也曾为了人身安全,请教练学过一些基本的防身术。
要是一点儿基本功也没有?, 她也不好意?思?向陆修远提出学散打格斗。万一他觉得她太笨, 会适得其反。
陆明芳吃痛,当即皱了眉, 强忍着才没吭声,想挣脱,力气却不够。
雁临松手同时, 不轻不重地向后推她的手一下。
陆明芳踉跄后退,险些摔个仰八叉。
“你真不像陆家的人。”雁临说?。
“你给我等着!”陆明芳咬牙切齿。
“我等着。”雁临不屑一笑?,她又不能把她从陆家开除, 长期打交道?是必然, “但愿你以后长点儿出息。再不说?人话, 别怪我往死里抽你耳刮子。”
里面的耿金坡正颓然地看着陆修远,“都是一家人, 你是不是太手黑了点儿?我在北京那么长时间,一分没赚不说?,还赔了好几?百,你就说?,我跟你姐这年怎么过?”
“过不了活该。”陆修远起身站到窗前,透过玻璃望着天井,“打着我的幌子入干股,可?哪儿给我丢人现眼,划拉你钱是轻的。你觉得谁都欠你的,我觉得你欠我的,对着不讲理而已。”
“我到医院,你不是不肯见我么?只好想别的辙。”耿金坡弱弱地争辩两?句,叹一口气,“再怎样,这个年你得让我们对付过去吧?大人好说?,俩孩子怎么办?要是跟长辈张嘴,他们又得跟着上火。”
“没事,你只管跟长辈要钱,我不干涉。”陆修远说?,“但是麻烦你有?点儿记性,你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有?父有?母,并且是个男人,要是可?着劲儿磋磨陆家,事情就得两?说?。”
“我什么时候跟陆家要过钱?”耿金坡咕哝。
“你是没要,净撺掇陆明芳那个二百五回娘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你们随意?,甭往我跟前儿凑。”
“不是……何必闹得家宅不宁的?”耿金坡低着头,搓着手,“你赚钱的路子那么多,手指头缝里掉出来的,也够我们家过个好年。明芳那个脾气,家里都没辙,我哪儿管得了?这些天一个劲儿地劝她了,不然早就找你媳妇儿的麻烦了。”
“你管不了陆明芳?”陆修远回头睨她一眼,“有?一阵不是动不动揍得她鼻青脸肿么?她回父母家当讨债鬼的时候,就不敢打她了?”
“那时候失业,总喝高……”
“没事儿,你们俩是周瑜打黄盖,我再看不惯那种事,也架不住陆明芳没皮没脸,只当不认识她。”陆修远说?话间,将?外面那场小小的冲突尽收眼底,眸色一寒,又是一暖。
“我发?过誓,再不会对她动手,不信你尽管问她。”耿金坡站起来,“不说?这些,现在你好歹帮帮我们,要不然,明芳可?是要在你们的喜宴上闹事。”
陆修远凝着往回返的陆明芳,“是么?长出息了。她要做小丑,我就乐意?看戏。”说?着转回去落座,“我说?了,甭往我跟前儿凑,听?不懂?”
耿金坡重重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陆明芳走进门来,与丈夫一对眼神,就知道?彼此都没成事。
“陆修远,你不管我们是吧?”陆明芳说?。
“我得陪我媳妇儿吃饭,麻烦你们别在这儿碍眼。”
“今晚我回家,你记得早点儿回去,要是不想看谁被我气出毛病的话。”陆明芳甩下这句,唤上耿金坡,气冲冲离开。
稍后,雁临折回来,什么都没说?。
陆修远却少不得问:“她想跟你动手?”
雁临轻描淡写,“相互说?话不好听?,没什么。”
陆修远却是目光玩味,“瞧见你炸毛可?不容易,真没什么?”
“她不说?人话。”雁临稍加透露的同时,起了好奇心,“怎么像是跟家里人有?仇似的?她不是爸妈带大的吗?”
家长带孩子再没经验,言行也会对孩子潜移默化。以陆博山和林婉的开明、通透,怎么会养出那么个混不吝?她实在是想不通。
陆修远解释了几?句:“她小的时候还有?个人样儿,等上了小学,姥姥姥爷搬到县里,离小学中学比家里近,一来二去的,她就住外家了,给惯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家里横的跟什么似的,对耿金坡却是百依百顺,没法儿说?的一个人。”
雁临费解:“有?一些隔辈的长辈,教孩子怎么会那么不上道?儿?”只说?陆家,姐弟两?个简直两?种极端,对比太惨烈。
“只说?姥姥姥爷,不奇怪,本身没什么文化,把孩子当祖宗。妈比较幸运,上学后常年住亲戚家,不然也悬。”
雁临笑?出来。
陆修远也笑?,“妈自己说?的,可?不是我埋汰她。”
饭菜很快上齐。
主?菜是用秘方做的鱼,约莫三四斤,色香味俱佳,辣味适中。
雁临一面大快朵颐,一面用心品尝、观察有?哪些作料。但也只是一时的兴致而已,毕竟是人家赚钱的看家本领,好奇心太重未免惹人嫌。
吃完饭,两?个人去了家具厂。
陆修远已提前做过功课,找的是一家口碑很好的。加工方式他并不介意?是手工还是机器,符合他要求是前提。
找到相关负责人,陆修远递给对方一叠图纸,说?出要求,问能不能做。
负责人看完,态度愈发?殷勤而郑重,“能做。但是,虽然数量不算多,但这是特别细致的活儿,样式也讲究,做得要慢一些。眼瞅着要过年,过几?天我们就放假。”
“到三月中旬,能不能完工?价钱好商量。”
负责人频频点头,“能完工,一定能。”
两?人谈妥价钱,填好单据,陆修远放下定金,道?辞离开。
“还想去哪儿?”他问她。
雁临笑?着摇头,“结结实实逛了半天,累了,只想回家。”
“成,回家。”回程中,陆修远说?,“其实,还是被陆明芳影响了心情。”
“有?点儿。”雁临如实说?,“我特别讨厌对至亲耍心眼儿的人。”
陆修远握一握她的手。
雁临前世?实在被家人伤得太深。
在时尚圈有?名有?姓之?后,父母弟弟屡次三番找到她面前,起先理直气壮的要钱,她直接找保安撵人;后来会做苦情戏了,到末了还是跟她要钱。
她看了不少台戏,也看着自己的心冷到极处,直至对所谓的至亲满心厌恶。不能阻断他们通过媒体得到自己的消息,却可?以阻断他们再接近的路。
陆明芳恰好就是那类她嫌恶的人。
当然雁临也得承认,陆明芳诋毁陆修远的那些话,是她心情变差的症结。说?白了,事情要只是冲着她来的,她处理的方式会比较柔和。
陆修远忽然说?:“临,谢谢。”
“嗯?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遇见。”
他怎么会想象不到、品不出,她是为他生气,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雁临心念数转,情绪转好,“就当是我为早餐送的回礼。”
“也太便宜我了。”
“做早餐是你兑现的诺言,分量差不多。”
陆修远语气柔柔的:“又不是做一两?次了事,回礼的时间太早。”
“是呀,一高兴就忘了跟你算账,现在可?是你追我的阶段。”
陆修远笑?着嗯了一声。
说?笑?一阵,雁临提了陆明芳说?过的闹婚宴的话,“她是吓唬我,还是动真格的?”
“耿金坡也提了一嘴。”陆修远不以为意?,“不管真假,我当真了,先收拾消停了就得,你别当回事儿。”
“还有?,她是怀疑还是确定你动手术的事?”
陆修远思?忖一下,“怀疑。”
“那我就放心了。她要是确定,拿这件事跟长辈胡咧咧,总归有?些麻烦。”
“她要是确定,早拿来跟我谈条件了。长辈是我对她画的底线,她轻易不敢踩。”
回到家属院,陆修远帮着雁临把东西?放好便离开。
再喜欢和她腻在一起,也不能为恋爱耽误正经事。那是他不允许的,也不是她会欣赏的做派。
雁临归置完东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和陆修远在一起的时候,能转移注意?力的话题太多,等到独处时回想一番,心情就又美丽不起来了。
别以为你嫁给陆修远怎样怎样的话,先有?王萍,再有?陆明芳,面对面地跟她说?。
心里也这么想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
没错,这段婚姻从一开始,落在很多人眼里,就是秋雁临仗着漂亮乖巧捡了天大的便宜,妥妥的高攀陆家。一是家庭背景,二是学历,都比不了陆修远。
在今天之?前,雁临也很清楚这一点,却从没上过火。毕竟考学上学是怎样都不能一蹴而就的事,她只能捱着时间,慢慢证明自己的努力和能力。
今天的事则让她意?识到,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受这种闲气。明说?刺耳的话的人还好,可?以当面怼回去,那种挂着挑剔的笑?容拐着弯儿说?话的才愁人。
莫名其妙地成了低丈夫家一等的人,搁谁心里能舒服?
究竟要怎样的妙招,才能改变这种情况?
雁临为此绞尽脑汁地时候,所不知道?的是,陆修远也在为此费尽思?量。
陆明芳那个嘴欠的德行,他很了解,所以不难想到,她很可?能说?了贬低雁临的话。而和陆明芳、王萍那类货一样的自来不少。
得从根本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雁临以后心里不舒坦的时候少不了,他只会比她更恼火。
在外面办妥两?件事,已是华灯初上,陆修远回到家里,跟四位长辈说?了陆明芳要过来的事,被问及原因?,亦实话实说?。
陆博山和林婉听?完,原本喜气洋洋的笑?脸一点点沉冷下去。
“明芳既然没完没了,那就把事情说?清楚。”林婉先表态。
陆博山点一点头,望向修远,“雁临已经是陆家一员,既然是家里的事,应该在场。以后怎么对待她那个大姑姐,我们应该让她心里有?数。你去接雁临过来。”

第45章 四处撒狗粮
陆修远来接时, 雁临正在客厅画花鸟图,不愿搁下笔,扬声问是谁, 随后要他自己开门。
进门看到她忙着, 陆修远走过去, 观看片刻,由衷赞许:“居然画的这么好。”
布局好, 意境优美?, 色彩艳丽。
“是吗?”雁临小说, “给?自己放假了, 拿画笔的时候就多,之前只是没事练几笔。”
“能不能画扇面儿?”
雁临有所保留地答:“应该可以。”
“抽空给?我画一幅。”
“好啊。”雁临顿了顿, 问,“有事儿?”
陆修远照实告诉她。
“既然是爸妈的意思, 我去。但?要等我一下, 你帮我找出衣服来好不好?”雁临在家一向是穿居家服,觉得冷裹上披肩。
陆修远笑着抚了抚她后颈, 到衣柜给?她选了套衣服。
画告一段落,雁临匆匆洗了把脸,到卧室换衣服。
陆修远忙着给?她整理一下画具, 收拾了又被她摊满东西的茶几沙发。
雁临走出来,笑,“你早晚受不了我这毛病。”
“不能够, 到时候记得给?我留出点儿地方就成。”
雁临将长发用鲨鱼夹束起来, 拿上家门钥匙, 挎上宽大的手袋。
到了陆家,陆明芳、耿金坡已经过来。
陆潜、叶祁、陆博山和?林婉坐在主?位的长沙发上, 陆明芳在他们正对面,耿金坡坐了主?位左下手的单人沙发上。
问好之后,雁临见少个座位,要去搬椅子,陆修远却拦下她,示意她坐仅剩的单人沙发上,自己倒了两杯热茶,递给?雁临一杯,随意地坐在沙发扶手上。
陆潜清一清喉咙,“人都到齐了,有个事儿我仔细说一下。”老人家的视线在孙女、孙女婿面上梭巡着,“当初明芳与耿金坡的婚事,我们老两口?并?不同意,但?也?没过多阻挠。
“耿金坡兄弟姐妹多,家里经济紧张,住房更紧张。为这个原因,我们把早些年在县里的那套房借给?耿金坡住,总不能让他们刚一结婚就租房住。
“但?有个前提,房子我们是给?修远的,房契地契上写的是修远的名字,我们随时可以收回?。
“这些年了,明芳一再跟家里张嘴要钱,从没还?过一分一毛。这也?算了,她认定家里对她不公平。
“我们老两口?在她眼里已经是偏心的长辈,干脆偏心到底。”
叶祁拿出一张字据,又取出地契房契,接话道?:“明芳,两天内搬家,我们要把房子物归原主?。修远要是不稀罕要,随他送给?谁。
“来县里之前,我们没想到会闹到这地步,可你实在不像话,跟我们无理取闹也?就算了,还?有事没事地跟修远、雁临找辙。
“我们不惯这毛病。”
陆明芳震惊,旋即冷笑,“好啊,搬家就搬家,从那房子搬出来,我立马回?娘家住。谁要是不让我进门,我就在外面搭帐篷打?地铺。你们要是不怕丢人,我更不怕!”
“娘家?”林婉哼笑出声,“你眼里的娘家,整个儿就是冤大头,你结婚后我们也?得养着你,还?得养着你的丈夫、孩子。
“对,孩子我们是没帮忙带过,但?每年少说都得给?你公公婆婆二三百,供着俩孩子吃饱穿暖。
“你伸手从家里拿过多少次钱,总共金额多少,你大概不愿意记得,可我们给?你一笔笔记着呢,不但?心里记着,还?有你专门一个账本。
“要你和?耿金坡打?过的几张欠条,也?一直留着。
“养你这种孩子,实在是遭罪,我早忍够了。之前要么是心情太不好,要么是心情太好,懒得跟你仔细掰扯,今儿你既然自己又蹦出来,只能好好儿说道?说道?。”
陆博山瞧着耿金坡运气,“耿金坡,能不能跟我说说,你那俩孩子是陆家的还?是耿家的?要承认是陆家的,明天给?孩子改姓陆,改完了我立马把孩子接家里来。”
“有什么话你冲我来,挖苦他干嘛?”陆明芳一副老母鸡护崽子的表情,“他自己愿意失业的?你门路那么多,明明可以给?他安排个更体面的工作,可你管过吗?要不是你在一边看哈哈笑,我们会到这地步?”
“又是我不对,又是我错了。”陆博山真被气笑了,大手一挥,“账翻到底,就是我们对你不够好,没把家底交给?你败坏。
“得,我们不对我们认了。这么对不起你,不敢指望更不敢辛苦你养老,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这总成吧?”
说着话,从茶几上的一本杂志里抽出一张纸,“明天我就找几家行情最好的报纸,把这启示登出去。
“你户口?已经不在陆家,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不需要我们再为你负责,更没有我们继续养着你的道?理。
“以后别登陆家的门,陆家不再认识你,要是敢不请自来,陆家立马以你扰民的原因报案。
“听清楚没有?”
此?时此?刻,陆明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晚根本不是她来为家产讨个说法,而是家里与她摊牌,把她扫地出门。
她的脸立时没了血色,眼中含着明晃晃的恨意,直刺刺地望向四位长辈,“要跟我一刀两断,我真没什么好意外的,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家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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