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二汀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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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在叔叔去世前就已经办理下来,现在想要办没点关系可是办不了的。
城里房子没有特殊条件是无法加盖,更别提推翻重建。
否则刘婆子的房子被推倒后怎会就成了堆废墟。
这栋房子不仅可以重盖,而且还是三层,六千块里有一半都相当于买了这份文件。
“要是真的,那六千块确实不贵。”秦溪老实说。
正儿八经的路口第一家,左无遮挡前边还有大块空地。
”咱们也算是老熟人,难道我还坑你那几千块?”王胜祥摇头失笑,说着就站了起来:“不如我带你进去看看?看完你会更觉得划算。”
院门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个宽阔院子。
很简单的一个四合院,正房加东西厢房,不过西厢房垮塌了大半。
“房子年代久远,修建之初发现了个泉眼,我叔叔没填,所以西厢房受潮才这么容易垮了。”
穿过杂草,几人来到了垮塌大半的西厢房前。
小时候他跟父母来北城叔叔家探亲,还喝过专门从这打的泉水。
“泉眼?”
秦溪跨过腐朽的木板堆,很快清理到王胜祥所说泉眼位置。
隐隐的,秦溪就听到了水声,这让她眼前大亮。
随着木板清理出,一口好似从缝隙中源源不断冒出雾气的井渐渐露出真容。
泉眼上用青石砌成了八卦井的模样,井上还盖了块石头。
“王总,这块石头我一个人推不动。”
助理主动上前想帮忙来着,奈何走上去使劲地推了两下,那块石头还是纹丝不动。
秦溪拍拍手上的灰,走上前去用力一推。
吱一声,石头动了,咯吱作响地被秦溪推到井边,然后推到了地上。
“……”
王胜祥无声地翘起个大拇指,也跟着凑上去往水井看去。
水面上雾气缭绕,凑近了甚至能感觉到寒气铺面而来。
水面往上突突冒着水柱,水下幽深不见底,并不是那种清澈见底的深度。
这一口深水泉眼,而且应该联通了暗河,还是口流动的泉眼。
水面上清晰映照秦溪灿若星辰的笑脸。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秦溪点了点头,随意捧了点水尝了口。
山间清泉,冰凉,甘甜,清冽。
是前世基本尝不到的那种天然泉水,凉爽迅速从口腔蔓延至胃,热气瞬间散去大半。
要是用来做豆腐或者煮白粥都是最好的品质。
“六千块,这座房子我买了!”
“我就知道这口泉水用来做菜应该很不错。”
房子留在他手上也不外乎建起来卖出去或是直接卖地皮。
王胜祥现在没多余心思处理这么小的一处房子,干脆卖给秦溪也算积累个人脉。
如此有魄力有远见的姑娘,绝对不会只守着这么个小小饭馆过一辈子。
秦溪很快拿到了房子地契,然后办理好重建许可文件后,房子正式归到秦溪名下。
短短半天,秦海不敢相信,秦溪又买了座房子。
“那房子都垮成那样了,你买来干什么!”
早上出门还什么事都没有,下午回来秦溪就告诉他又买了个房子。
还是个垮塌大半,根本不能住人的屋子。
关于多少钱的事,秦溪是连半个字都不敢提,要不现在张秀芬就不会只是用眼睛瞪她了。
秦溪搅动了下砂锅,然后把勺子交给秦溪:“爸,你帮我搅动一下,我去拍点山药。”
此时,天色已暗。
小吃店里早已没营业,熬煮粥的火还是刚才生起,米也是刚下的锅。
季楚满脸歉意地又道了声:“真是麻烦你了。”
确切说小吃店已经关门,秦溪和秦海是被他从二楼喊下来帮忙煮粥的。
“都是熟人,客气什么。”秦海连连摆手:“孩子好不容易想吃点东西,当爸的怎么也得买回去。”
季楚的妻儿最近刚从海市来探亲。
两个孩子以前也出现过水土不服的情况,所以来寿北后都是家属自己做饭给孩子吃。
没想到小女儿这次还是又拉又吐,去医院挂了两天吊针才好不容易缓解了些。
“可不是。”季楚苦笑。
一锅山药菜粥孩子吃,另一个大锅海鲜粥……是他自己想吃。
这可不能说。
厨房里菜刀连响多下,秦溪端着拍好的山药泥回来,又去海鲜池里捞出两只缺胳膊少腿的兰花蟹来。
“这两只螃蟹在运输途中折了几只脚,我两只算你一只。”
“当然好。”
活螃蟹就是缺了两只脚,秦溪其实就是变相送了只给他,季楚哪有不懂的道理。
秦溪洗干净螃蟹,麻溜地开始处理。
秦海又在旁边嘀咕开:“你说那房子咱们肯定得找人来修吧,又得花一大笔钱。”
“我打算找个设计师好好弄弄,以后咱们就搬到那边房子去。”
旁边的房子面积丈量下来有两百五十平左右,而且地形方正,相比现在住的屋子可修改空间大得多。
“你要找设计师?”季楚突然插话进来,说着指指自己:“那还用去找,我就是!”
“……”
别看季楚看着年轻,其实干这行已经接近十年,也算是华国最早一批专业的建筑设计师。
设计秦溪家这么一套小小的房子……易如反掌。
“那太好了,我正想要去哪找呢。”秦溪大喜,转身又去抓了大把虾出来:“请你帮忙我肯定放心。”
秦海赶忙问工钱。
“不要钱,我下班之后给你画两张图纸就成。”
“那怎么能让你白忙活。”秦溪赶忙摇头,这世上免费的午餐可不好吃,还是拿钱办事放心。
“真不用,这么点活我两天就画出来了。”
锅里的粥热气翻涌,新鲜的虾放入粥里很快变得通红。
季楚语气诚恳地说着话,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被粥吸引了去。
随后秦溪就听到巨响亮的咽口水声。
“要不这样吧!”秦溪想了想,干脆道:“就俩孩子还在寿北过暑假的这两个月,你家的一日三餐我全包了。”
开馆子最不愁的就是食材,一家四口的三餐对秦溪来说最简单的付出。
季楚忙摆手,他就是真心帮忙,没想要什么报酬。
“这不是工钱,就是我的感谢。”秦溪笑:“你可千万别拒绝,要不我可不不好意思请你来帮这个忙。”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再拒绝也没必要。
季楚欢欢喜喜端着蒸锅和小菜回了工程队招待所。
单位专门给租的招待所,还是个两房的套间。
上楼时同样带孩子来探亲的同事家属都笑着打趣他两手满满。
“给孩子买了点粥。”
“就是一般的白粥,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应付完若有似无的打探,季楚看向早早等在门口的爱人。
两人进屋关上门,这才算松了口气。
季楚刚得到单位消息,完成这次市政建设项目的工作,他就可以升任成总设计师。
诸多人都盯着的位置,那些人也不过是借粥打探消息而已。
“什么味,还真香。”
季楚的妻子苏月把锅放到桌上,打开锅盖才发现上下层都是两锅粥。
“锅明天再还给秦同志,你先让孩子们起来吃饭。”
苏月去把两个快要睡着的孩子都叫了起来。
“菜粥。”
拉肚子的小女儿一看到漂浮着绿叶子的菜粥就皱眉。
倒是另一锅里红彤彤的海鲜和螃蟹更让她感兴趣。
“螃蟹吃了要拉肚子,而且这不是菜粥,里面还加了山药和肉。”季楚回女儿。
“自从离开广市,我已经好几年没喝过海鲜粥了。”苏月舔了舔嘴唇,忙上前帮着丈夫分粥:“寿北市还有活的海蟹和虾?”
“别处我不知道,但秦同志小吃店里的螃蟹和虾都是活蹦乱跳,你就放心吧。”
“不便宜吧,毕竟寿北这不临海。”
“不要钱。”
季楚个妻子孩子分粥,然后又把小饭盒里的小菜全摆出来。
“怎么会不要钱?”
“妈妈,菜粥好好吃!”
惊呼声来自已经吃过晚饭的大儿子,小半碗粥已经见底,说话间手已经伸向了勺子。
“我就说孩子喜欢吧。”
苏月接不上话,丈夫出门前两人才因为外边的饭菜不干净吵了架。
这个时候还没有科技狠活的概念,孩子说好吃,那就是人厨师的手艺真好。
“你还没说人怎么不收你钱呢。”苏月转移话题。
“帮她设计一栋房子呗还能是什么,我这就叫凭手艺吃饭。”
“就用两锅粥就换你一个国家级设计师的图纸?”
不是苏月小气,就按照季楚在设计院的等级,就是许多地方政府请他都得排时间。
而现在丈夫主动帮人设计,就为了换口吃的,谁听了都得不信。
“不是两锅,是两个月。”季楚纠正,剥螃蟹的手一停,抬起下巴指了指一双儿女。
说狼吞虎咽都是客气的。
小女儿趁夫妻俩不注意,已经吃了两只虾,虾壳都是用嘴剥的。
“这两孩子在爷爷奶奶家这不吃那也不吃,一锅粥倒是吃得香。”苏月感慨不已。
“让孩子身体长好比什么都强。”季楚说。
秦溪店里新来没多久的刘代周,第一次见他十三岁妹妹时,季楚还以为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孩子是在众多人眼皮底下长肉长高,小脸都跟着白净了不少。
“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这些饭菜值不值得你吹得那么神。”苏月笑道。
明天她就有机会亲眼看看秦同志究竟是何许人也。
今年这寿北的夏天雨水特别多,早上出门前还是热浪扑面。刚到接货点,转眼这天就砸下豆大的雨点。
货车还没来,秦溪几人转眼间就被淋了个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找到个避雨的废旧厂房,各个都跟在水里游了一趟似的。
“手绢还是干的,你擦擦脸。”
刚站定,何刚就殷勤地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柳雪花。
柳雪花接过,回得直接了当地:“就算你送来的是镶金的帕子也没用,我柳雪花说了不处对象。”
秦溪和店里及人齐刷刷扭头去看。
早知道何刚对柳雪花有意思,看来被拒绝了也不是一次两次。
“没别的意思。”何刚憨笑挠头。
秦溪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甩,还没其他意思呢……没意思那块帕子只递给了最远的柳雪花。
倒是她这个站得近的只能用衣袖抹。
第一次,倒是有点想黎书青了。
“老板,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他们还会来吗?”
罗永成望着外边黑压压的天,有些担心,要是没人来,那四车海鲜可咋整。
“他们会来的。”秦溪说。
买家是会来,可这场大雨让秦溪产生了个其他的想法。
他们是不是该租个像样的场地,方便冬天的时候进行交易。
大雪天里站在冰天雪地里,估计没多少人能受得了。
“雨停了。”
雨来得猛,去得也快。
转眼间天都晴了起来,天重新变成蓝色,热气蒸发而来刚才下的那点雨水。
秦溪几人又重新回到空地上。
短短十几分钟,这片空地就变成了泥潭,被太阳一烤,阵阵腐臭味飘散开来。
“看来找场地的事得尽快提上日常呀。”秦溪捂着口鼻低声嘟囔。
很快,四辆货车缓缓开进空地,后边陆陆续续跟了好些购买海货的车子。
车子刚停稳,江柳燕打开车门立刻跳了下来,踩着泥水吧嗒吧嗒地走到秦溪面前:“门口有一辆卖海鲜的车停在那。”
车门敞开着,有人站在路边吆喝着刚拉来的虾。
秦溪微一蹙眉,有些意外竟然这么快就有人嗅到了赚钱的苗头。
“去看看。”
卖货的事就交给了刘代周和罗永全,秦溪四人往厂子门口走去。
那辆车堵了半边门口,车门后站着两个男人卖力吆喝着车里的虾。
“对虾对虾,两块八一斤的虾,大家伙都来看看。”
一斤比秦溪他们卖得便宜了两毛,对动辄购买几百斤的餐馆来说,确实很实惠。
所以车前有些人正在观望。
秦溪走上前去,只看了眼年轻人盆里展示用的虾就立刻放下了心。
养殖对虾,跟海里的就是两码子事。
而且由于运输方式不对,虾已经缺氧,不少都不动了。
“刚捕捞起来的海虾,大家伙看看,绝对新鲜。”
有餐馆经理凑上去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你这对虾的颜色不对,尾巴有些黑。”
“老板看错了吧,怎么可能不一样。”年轻人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保证:“别人不敢说,但我家的虾绝对保证新鲜,其他家的就不知道喂没喂药了。”
“确实,现在市面上啊多了好多以次充好的虾,有些是海边养殖的。”另一个男人帮腔。
“秦老板正好来了,你来看看。”
付经理看到秦溪也在观望人群中,马上指出了她:“你们两家的虾到底谁才是真的海虾,难道海里的玩意儿还有真假?”
秦溪本来不想断人财路,但那人明显阴阳怪气。
那……就别怪她不给人赚钱的机会。
“你这分明是养殖的塘虾,尾巴和虾背都发黑,喂得还是饲料。”秦溪拿过一只虾,直接掰开虾头:“海虾的虾头和养殖虾差别大家用肉眼就能看出。”
“我去拿一只我们的虾来做比较。”柳雪花撒丫子就跑。
只要是当众下面子这事,她最乐意干。
两个年轻人一看就不懂海鲜,被秦溪几句话一说,当时就黑了脸。
“我们是看着渔船捞上来的,怎么可能是养殖虾。”
养殖海鲜现在还不成规模,市面上很少见,两人就不信差别那么大。
很快,柳雪花拿了只虾风风火火跑来。
秦溪接过,二话不说也掰开虾头:“大家都自己来看,有没有差别根本不用我说。”
左手的虾头里全是黄橙橙的虾黄,而右手那只跟虾壳的连接处泛黑。
随后秦溪剥开虾肉,两只虾从肉色和虾线上对比就更是明显。
海虾的虾线是透明的,而养殖虾则是黑色。
秦溪眉头紧皱,没想到养殖虾刚开始发展就已经用上了药,否则虾壳里不会呈现一种乌糟糟的颜色。
“你这虾不仅是养殖的,而且还喂了不少消毒类药粉。”
想要进行这一行的买卖。不懂点海产品的各种知识,肯定是要吃亏的。
这两个年轻人显然就是被人骗了。
懂行的人不会买,被他们低价当成宝买过来了。
冲动之下买了的老板后悔不已,纷纷提出要两人退钱,而还在观望的满脸庆幸。
秦溪是懂行的,所以她选货的品质让人放心。
秦溪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动心的人就一哄而散。
“柳雪花,这几天你帮忙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场地出租或者出售。”
“你想搞个正规的地方?”柳雪花问。
“如果你们都没意见的话,我想先租个场地,正式挂牌做个海鲜市场。”
先将招牌立起来,之后再完善各种手续。
想要开办市场,相信王胜祥比秦溪有经验的多,她可以抽空去问问。
“我没意见。”柳雪花立刻道:“你说我就去做,不管干什么!”
“我没意见。”江柳燕也立刻道。
何刚没回,比起合伙拉海鲜来卖,租场地开市场不是件小事,他并不想掺和进来。
秦溪见状,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于是想了想又道:“租场地的事就不算何经理一份了,而且之后合伙卖海鲜的事大家也可以重新考虑下。”
有些人能走一辈子,但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一程。
何刚身后还有个会馆,那才是他主要的事业,不想掺和秦溪完全理解。
既然不能继续走下去,合伙买卖海鲜的事自然也面临分崩瓦解。
他们的合作合同当初就签了一年,眼看着时间也快到了。
何刚神色一松,立刻歉意地笑了笑:“合同到期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干了,会馆那边实在忙不赢。”
与付出无数心力的会馆相比,这边显然不是主要的。
柳雪花美眸一瞪,冷哼一声,抱着手臂迅速离何刚远了些。
果然……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今年这天是真奇怪。”
明明已入初秋, 天却一点都没有凉爽下来的趋势,阳光灿烂热浪翻涌,树叶还是绿油油一片。
秦溪站在窗前嘀咕, 秦海走过来也跟着抬头望了眼天。
“今年是个暖冬。”
“父女俩说什么呢!快点把地拖拖, 一会饭馆开门就没时间打扫了。”
还没起床, 张秀芬就催促着秦海把二楼的卫生打扫下,喊完父女俩又去把还在梦乡的孩子们也都叫了起来。
明天是黎书青一家上门来做客的日子。
从昨天起张秀芬就开始打扫家里,就连家里的拖把狗大青也被抓来剪了长毛打理得干干净净。
“外婆。”
秦溪刚想到狗, 包莉莉抱着被剪得坑坑洼洼的大青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怎么把狗抱进屋里了,昨晚是不是让狗上床睡觉了!”
张秀芬看到狗子瞬间发出尖叫,披散着头发冲进包莉莉房间。
秦溪和秦海对望一眼,父女俩默契地赶快溜下楼。
一个说去隔壁打泉水,一个要去市场买菜。
秦溪买完菜回家,隔壁的工程队已经在用非常原始的方式重新打基坑。
季楚说两天拿出设计图纸,其实来看过现场后只用了一天。
他还拜托单位里的地质专家来勘测过, 确认这口泉眼是深水山泉, 地质结构稳固对建房子没什么影响。
泉眼位置单独设计了个小水房可以直通厨房后院。
“老板,昨天预定的菜单我都贴在灶台边了。”
要论上班积极性,罗永成是整个店里积极性最高的。
秦溪每天买菜回来, 他保准已经在重新比对中午提前预定酒席的菜名, 并且抄写两份。
比对没错后, 就用胶带贴到案台前方便杨金花备菜, 再贴一张到灶头前方便秦溪看。
“罗老师,这个月店里的利润算出来了吗?”
秦溪刚下背篓,杨金花立刻接过去, 拿出菜到后院去洗。
她不关心秦溪究竟能赚多少钱,一心只想老老实实把该做的事都完成。
“上个月的毛利是两万一千零三十六块, 纯利润是一万零八百块。”
罗永成准备充分,秦溪一问他立刻就拿起账本念了出来。
秦溪对各种材料的要求定得很高,所以刨除房租,成本就达到了毛利的百分之五十。
但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饭馆才会如此生意兴隆。
外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每天跟着秦溪忙前忙后比任何人都了解秦溪收入的罗永成却清楚。
秦溪仅凭这么个小小的饭馆,年入十五万根本不是问题,海鲜批发的收入更是可观。
这个收入放在整个寿北市应该都没几个人能比。
秦溪点点头表示知道。
“我前几天专门托江姐带了些海参回来,晚上我做好你带回去给嫂子补补身子。”
路过海鲜池,突然看到角落里的一兜子海参,秦溪想起。
“好。”罗永成笑笑,收起账本回到前台继续整理酒水。
这就是为什么秦溪挣得多,店里也没人嫉妒的原因。
对员工好还舍得,几人可不都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她干。
“秦溪姐,柳姐让我告诉你一声,她中午要带两个厂子里的领导来吃饭。”
秦溪抬头看去,门外刘代周正以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从自行车上跳下。
车还没停稳,就慌忙跳下,连带着人和车都往前走了好几步。
车子是柳雪花的蓝色女士自行车,少了横杠,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下车了。
“知道了。”
秦溪回着,手下不停地把蜂窝炉灶都提到门口转身去准备食材。
这几天柳雪花早上出门找适合当做临时市场的地方。
明年三月份合同一到期,租场地挂牌的事情就必须紧跟着提上日程。
现在由于何刚的缘故,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蜂窝灶放下,刘代周立刻把生火的事主动接了过去。
边劈柴还边跟秦溪说着妹妹刘代云中考的事。
正说着,同样刚参加完中考的秦望家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楼,短了一截的裤子高高吊在小腿上。
秦溪转头一瞟,就知道又该买裤子了。
“三姐,我想吃米粉。”
刘代云为了估分焦头烂额时,睁眼就要吃的这位在众多争夺的学校中还是选择了水井小学。
学校开的条件是免除高中期间所有学杂费,并且……不参与任何早晚自习。
“要吃多少你自己抓。”
与他见风就涨的个头相匹配的还有吓人的胃口。
正常人吃的二两米粉根本不够他塞牙缝。
也多亏家里是开小饭馆的,要不还真养不起这么个随时能吃穷老子的半大小子。
秦望家走到装米粉的框子里抓了一大把走回来。
路过时,足足比秦溪高了一个头。
把米粉放到桌上,想想又折回去抓了一把加上,随后就搂着秦溪胳膊开始撒娇:“三姐,我想吃炒肉帽的米粉。”
高个子弯得跟只煮熟的虾米,在秦溪肩膀蹭来蹭去 。
“先去刷牙洗脸,洗好再下来吃。”秦溪无奈笑道。
“我这就去。”
拖鞋声啪嗒啪嗒很快消失在楼梯上。
“秦溪姐,你对望家哥可真好。”刘代周羡慕地说道。
“秦老板对你不好吗?”苏月领着两个孩子走到门口,笑盈盈地打趣起刘代周:“你穿的这件衣服一看就是新的,秦老板买的吧。”
“嘿嘿,是秦溪姐买给我的。”刘代周笑。
“对你都这么好,对自己表弟那还能差!”
秦溪好似天生就有孩子缘,别说是秦家的几个孩子,就是苏月的一双儿女也很喜欢这个大姐姐。
哪次见着不是亲密的秦溪阿姨长秦溪阿姨短。
“早点想吃什么?今天我蒸了蟹黄包子,要不要尝尝?”秦溪笑着问。
“要尝,要尝。”
孩子先替苏月抢先答了,回答完季楚的大儿子就立刻东张西望地找秦望家。
两人年纪差不多,凑到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孩子都各自去找玩伴,就苏月留下来看着秦溪现切鲜牛肉。
“昨天你给囡囡煮的药膳汤是啥?”
昨天晚饭,秦溪端上来一小锅炖得有些黑的鸡汤,味道鲜美而且有丝丝的甜。
小女儿很喜欢喝,剩下些她觉着浪费,所以全给喝了。
没想到昨晚睡得特别香,来到寿北半夜一直干咳的毛病也一次没犯过。
一觉到天亮,早起是前所未有的精神抖擞。
“去心火的鸡汤,我仓库里还有材料,晚上再给你炖一锅。”
厨艺中药膳是专门分出来的一门,为了对症熬汤,秦溪还苦学了点中医皮毛运用到药膳中。
当然想要好喝,其中还需要添加些更改口味的食材。
比如昨晚那锅去心火的鸡汤,其中除药材外还加了百合和蜜枣,所以熬出的汤才会有些微甜。
苏月连声说好,然后硬是塞了十块钱给秦溪。
“这锅汤是我送人的,钱你务必得收。”
送人情的东西,让秦溪再出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秦溪收下钱,问了问那位阿姨的一些症状,稍微给她调整了点药材。
下午,苏月专门提着新买的瓦罐来了店里,还是由季楚陪同着。
寿北市杨林区。
一路公共汽车加三轮车颠簸,怀里的汤已经凉透了。
苏月和季楚一路问着,终于找到了信里所说的地址。
季楚清了清喉咙,才敲响有些沉重的木门。
屋里立刻走出来个中年妇人,一看到是两人,忙笑着让两人进去。
“你们可算来了。”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苏月笑着,把锅递给妇人:“王姐你问问这味儿,王奶奶能不能喝。”
“我瞧瞧。”
王姐打开盖子,凑近闻了闻,确实是淡淡的一股子药材味,不苦甚至还被鸡汤香压了过去。
“挺香,就是不知道我妈能不能喝得进去。”
老太太上了年纪跟小孩儿一样,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喜好非常分明。
前些天因为睡不好去医院开了些药,转身就被老太太偷偷丢到了臭水沟里。
说是只有要死的人才吃药,宁愿不睡熬着都不吃。
“那你热热给王奶奶送去,我们这就走了。”
“吃了晚饭再走,跑那么远怎么能就这么走了。”王姐不好意思地赶忙留下两人。
她其实是季楚夫妻居住招待所那栋楼的房东。
昨天去楼里打扫房顶正好听到苏月正和别人说起睡觉不好,好奇之下就多嘴问了两句。
而后聊起药膳的神奇之处,王姐自然就提起了自己婆婆。
刘老太天年轻时在战场脑袋受了伤,是位受到过国家颁发勋章的功勋护士。
苏月一听,非常热情地表示要送一锅药膳来给老太太喝。
推辞不下,才有了今天两人奔波一路抱着个瓦罐来送汤的事。
“孩子还等我们回家吃饭呢!”
苏月连连推辞,说什么都不肯留下来吃饭。
王大姐只能将两人送出门,目送两人走远之后才把汤端进厨房热了热。
热好的鸡汤香味完全盖过了药材味。
一锅子汤色金黄的鸡汤被送到了饭桌上。
未免被老太太看出有异,王姐还很细心地把药材都挑了出去。
鸡汤一上桌,老太太鼻尖微动,立刻从收音机里的抗战故事转移到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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