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神后才发现他……—— by籽潋
籽潋  发于:2024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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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恙“嗯”了一声,弯腰去找风筒。
沈似故侧身跑到门口,告诉他:“在第二格柜子里。”
等待的过程变得漫长。浴室里的风声像是一把刀子,每一声响都在将她凌迟。
手机来电显示“爷爷”。沈似故接起来,换上甜腻乖巧的声音:“爷爷。”
“怎么回事?”梁老爷子语气不善:“他是不是准备跟你离婚?”
沈似故愣住。
“哼,还骗我说绝对不会离!这才几天!”痛斥完又缓和了语气:“囡囡,你别怕,告诉爷爷。他要真敢跟你离婚,我立马撤股!”威严说一不二的人,年纪大了似乎就变成了个老小孩,幼稚地置气:“把钱都给梁钰,我气死他!”
“爷爷别生气,没有的没有这回事!”沈似故急忙安抚,抓起离婚协议书上楼,冲进书房,塞进碎纸机毁灭证据。她紧张地重复:“没这回事呀爷爷,疏恙对我很好的!”
“你那边什么声音?”
“就,电视里的声音,我在看电视。”
“你不要骗爷爷!他要真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大概是不相信,想亲眼确认一下,老爷子发话:“你叫他周末过来吃饭。”
沈似故点头如捣蒜:“嗯嗯。”
“真是翅膀硬了,越发的没谱!我还没死呢,就想着跟你离婚!”
“……”
在爷爷的心目中,是疏恙占了沈似故的便宜。毁了小姑娘的名声,还不肯好好负责,是他亏待了沈似故。每次疏恙挨骂,沈似故都愧疚得无地自容。
夜半,沈似故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落入温暖怀抱。
她全身一个激灵。
疏恙会不会是想趁她睡觉掐死她!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恐惧感也只一瞬间。死就死吧。
她没有挣扎,只是在疏恙靠近时下意识推拒。
“疼么。阿故,告诉我。”疏恙曾经很讨厌她的这个举动。每一次都是不情愿地迎合,又要主动招惹他,更像是带着某种目的勾引。一碰她就哭得他心浮气躁,他怒而搬了出去。
得知她是因为不适才不让他碰,积压在心底的阴霾顿时散去。
“啊。”
“还疼不疼?”
“不。”
沈似故闻到甜橙的味道。
好像自从她去看病,做起来不疼了,夫妻生活的频率就变高了,疏恙也没再搬出去住。
黑暗中,她望见头顶忽明忽暗的下颚弧线,低声喊:“疏恙。”
“嗯。”
“现在离婚可能——”后半句话被他堵在唇齿间。
现在离婚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事业,她可以再等等的。
一开始,沈似故在疏恙身边安插眼线,他反感过。但是现在,她把人全部撤掉了。
这预示着,她放弃了。
心被骤然坠下的慌乱情绪砸得粉碎。
他今晚非但没有克制,还几度失控。沈似故呜咽着,没有机会说完那句话。
周末回梁家园林。
梁婷人未到声先到:“哟,稀客呀。”
沈似故一头乌发及腰,穿的刺绣连衣裙,难得朴素的打扮。其实是没有力气了,就这一身还是疏恙帮她穿上的。
梁婷往她纤腰上掐一把:“我说小胶水,你也太瘦了吧,就这小身板,”她侧身在沈似故耳边低语:“受得了你老公折腾啊?”
沈似故拉开搁在她腰间的爪子:“你别挠我痒痒!”
“切。”
从沈似故身上套不到信息,梁婷趁沈似故去找爷爷说话的空闲,八卦地跟疏恙打探:“喂,怎么回事,庄梦云咋突然被封杀了?”
疏恙坐在葡萄架下,扭头望向老爷子的院子:“不知道。”
“也是,除了聊公事,你这闷葫芦嘴里话都没几句,能知道就怪了。”梁婷看他很酷的样子,八成是不会跟她扯八卦,自己碎碎念:“你微博都是文案编辑的吧?那么多字,多累你手。特别是叫人不要攻击小胶水那条,我数了下,加上沈似故的名字,一共33个字。”
她说得起劲,疏恙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梁婷觉得没劲,正准备走人,突然听见闷葫芦主动开腔:“阿故要跟我离婚。”
疏恙抬眸,像是随口一问:“她有没有跟你提过。”
梁婷顿时来精神了:“怎么现在你两剧本反过来了?有趣。来来来,跟姐姐说说,怎么回事儿?”
疏恙放弃了从梁婷嘴里获取答案:“打扰了。”
“梁苏烊!”不愧是两口子,态度都一个样:“臭弟弟!”
梁婷走出几步,转身坐回去,大发慈悲道:“你跟她道个歉吧。小胶水心软,特别是对你,你说声对不起,随便哄一下她就乖乖的来粘你了。”
疏恙敛眸,长睫压住无数情绪:“一声轻飘飘的对不起,让她左右为难,倒不如给她选择的权利。”
“嚯你还挺伟大。”
疏恙淡笑,语气带有一丝自嘲:“伟大么。”分明是卑微。他说对不起,沈似故一定会原谅他。但他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沈似故当年是不是强迫他娶她。要是他不喜欢她,谁开口也没用。
他在乎的是她的纯粹变得不再纯粹。无法接受他的女孩,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
这两年将她留在身边,其实是一种病态的挽留。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被找回的录像,他此生的心结恐怕都不能解开。
不能解开,依然放不开她。
打开了心结,却又失了她的爱。
她说不快乐,这段婚姻让她时刻神经紧绷,她不爱他了。那一刻他心头一角陷落,失去了一直以来唯一的支撑,刺痛感骤击在心脏。
说不爱他的时候,她的眼睛在撒谎。她有一双藏不住心事的眼睛。或许她只是暂时累了。
他可以等。不给她造成困扰,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梁婷离开花园。看到站在院子外面的梁钰,扯了下嘴角,过去提醒:“别作死,该干嘛干嘛去。”
梁钰:“囡囡是回来找爷爷谈离婚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不是最会讨老爷子欢心。”
“那是沈似故不在的时候,有她在,你觉得爷爷还能鸟我?”
“粗俗。姓李的怎么会看上你。”
“嘁,是啊我粗俗不堪,不过我可没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有,我在生意场上耍诈归耍诈,可没在对象面前用什么范蠡献西施之计。”
梁钰当初利用沈似故,试图撼动疏恙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那个庄梦云冒充沈似故的笔记利用了一下。
这件事梁婷嫌梁钰渣男,她痛恨渣男,选择站在沈似故这边:“西施被夫差所感动,愿为夫差殉情而死。刺不刺激?”
梁钰冷笑:“最后范蠡也弃了功名,两人重归爱情。”
“吹吧。”梁婷怼回去:“最后范蠡跟别的女人生了一窝孩子。你就是范蠡,为了跟我争家产,你迟早跟别的女人结婚生一窝。”
她说完,瞥一眼院子大门:“幸好咱们这位西施,从来就没爱上过你这个范蠡。”
“你最近对她似乎很友好。”
“小胶水给我做的婚纱让我在婚礼上扬眉吐气,拖稿拖了几个月等我踹掉渣男,给我省下一大笔礼服定制费,我干嘛要替外面那只野鸡说话?”梁婷白他一眼,“劝你趁早跟那个替身做个了断,否则到时别怪我在公司里不帮你说话。”
沈似故推门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着的姐弟两,随口问:“在聊什么呀。”
梁钰转身,目光温柔:“在聊范蠡与西施的故事。”
沈似故对这个故事有印象,疏恙给他讲过。说是西施和范蠡一夜缠绵,相许了一生的爱情,然后范蠡把爱人送往吴国都城,让她为范蠡和天下迷惑夫差。
大婚之夜讲故事,还问她有什么看法。就疏恙那个让耳朵怀孕的嗓子近在耳畔讲故事,她听着就被好听到睡着了,哪还有什么看法。
梁钰像是不经意说起:“当初疏恙为了跟我抢女朋友,差点大打出手,想来是我这个当哥的不够大度。”
沈似故没听明白这跟那个故事有什么关系,“二哥不是已经跟庄梦云在一起了吗?”她垂睫低声说:“疏恙已经放弃了。”
“是么,没看出来他放弃过。”梁钰笑,和她拉家常:“当初为了抢走我喜欢的姑娘,跟我大闹一场。抢完人,又来跟我抢股份。如今更是把我架空得差不多了。这哪能叫放弃。”
沈似故脸色苍白:“哦。”
照这么说,疏恙肯放下一身傲骨,回来继承家业,承受冷眼,都是为了庄梦云。
梁婷站在边上,总觉得这两人说的不是一件事,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疏恙从花园里走来。他穿正装的时候,举手投足格外优雅,表情却冷酷得不带感情:“二哥也在。”
他比梁钰高半颗头,垂眸看他时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战火一触即发。
疏恙却收回了目光,转头眉目舒展:“阿故,来。”
在爷爷面前,他们默认秀恩爱。爷爷前几天发了大脾气,他可能是演给爷爷看。沈似故走到疏恙身边。
正准备假模假式挽他的手,手指突然被抓住。疏恙将她的手指扣在掌中,和她十指紧扣。
他最近特别喜欢这么牵她的手。
梁婷笑得不怀好意,对着梁钰说:“夫差动真情了呢,你没戏了。”
梁钰不屑:“演技不错。”
疏恙嗓音淡漠:“二哥热衷无端揣测,不妨留下观摩。”
梁婷:“我先告辞。”
三个人都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沈似故看了看梁婷的背影,又看向梁钰。他似乎没打算离开,像是真要留下来看他们表演秀恩爱。
下巴传来一丝凉意,脸蛋被掰过去。沈似故愣愣地抬眼,不经意撞进疏恙漆黑的眸子。
“老公?唔……”疏恙毫无预兆低头吻下来。
她瞬间被熟悉的气息淹没。
以前她总是缠着他索吻,疏恙从来不会主动吻他。更何况旁边还有人,他那个内敛的性子,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了!
就像是在向梁钰炫耀,他有老婆,梁钰没有。
这是一种怎样的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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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就是追妻的蔬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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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似故平时很喜欢抱疏恙, 特别是每每见着他的腰,就总想伸手去摸去抱。
他难得主动,她却突然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梁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疏恙却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越吻越温柔, 舍不得放开她。
虽然知道是疏恙在给她刨坑, 想跟她好聚好散哄着她,也为让爷爷消气。两年都等了, 他可能打算再忍她三年。难得糊涂,沈似故没有拆穿他。
只不过, 这种温柔, 婚后还真是少见。
一家人坐得整整齐齐, 老爷子开动之前,谁也没敢拿筷子。梁老爷子也不避讳众人,直言道:“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 生意人更是要讲信用。当初说好的五年之期, 还有三年。”
这话不用问也知道是说给疏恙听的。
梁婷踢了踢对坐上的沈似故, 示意她看微信消息:【你说你老公会冒出几个字?】
沈似故回复:【一个。】不是“嗯”就是“好”。
梁婷:【我猜两个。肯定是说‘知道’。赌多少?】
沈似故:【一只包包?】
【成交。】
疏恙:“嗯。”
沈似故耸耸肩。
梁婷“哼”了一声, 埋头打字:【下一回合。我猜一个字!你不能跟我猜一样。你赌几个字!】
沈似故:【两个。】
老爷子又说:“既然结了婚,就要负起责任。两年了, 也是时候考虑要个孩子了。”
其他人心想您这说了跟没说不一样么, 都要离婚了,还让人家生孩子, 摆明了包办婚姻还想生米煮成熟饭。
沈似故竖起耳朵听着, 听疏恙这回说几个字。
疏恙说:“好的。”
两个字!
梁婷气鼓鼓:【操!你们两口子是不是作弊!】
沈似故得意地笑:【两只Birkin, 谢谢梁婷姐!】
疏恙侧目, 目光扫过沈似故的手机屏幕, 扯了下唇角。
梁婷痛心疾首。干嘛要跟这个小暴发户赌!这货出了名的旺财。
大概是疏恙难得顺从, 老爷子高兴,这顿饭大家吃得都还算比较舒坦。
梁家人都知道,老爷子讨厌的不是疏恙,是他那个拐走他小儿子的女人。疏恙的父亲为了救他母亲而死。老爷子对这个身体里流淌着他去世儿子血液的孙儿,嘴上苛刻,内心的偏爱有目共睹。他偏袒沈似故,说白了就是爱屋及乌。
只有老爷子看得透疏恙内心真正的想法。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在和自个儿置气,又深爱着的,口是心非的人。
散席后,梁婷翘起二郎腿瘫在躺椅上,瞅一眼边上绕着圈遛弯的沈似故:“喂,小胶水,你消停点行不行?”
“饭后一百步,不变大肥猪。”
“……”
梁婷弹起来,跟她一起转圈遛弯,“你身材保持这么好,就是饭后一百步?真就不是某种运动做的?”
“哦。”沈似故抿着嘴默了默,突然问:“梁婷姐,你有没有看过录像回放?”
梁婷“切”了一声,“我就知道,你约我过来准没好事儿。”
沈似故执着地追问:“当时我没给疏恙水喝对吧?录像你肯定看过了。那时候庄梦云跟梁钰在院子里说话,我记得梁钰喝醉了,庄梦云去帮他冲醒酒茶,她声称有急事,拜托我送进去。然后,疏恙是怎么睡到梁钰房间的?”
梁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谎称:“没看到。”
沈似故将信将疑:“可是丢失的文件明明复原了不是吗?”她想到他爸爸被仙人跳的事,“会不会是梁钰跟人结仇,被混进来的仇家陷害了?”
当时爸爸的公司正处鼎盛,梁钰跟她联姻获利很大。如果联姻失败,融资谈不拢,梁钰就只能被调去海外。
一边是剑走偏锋的亲弟弟,一边是尽心尽力帮她赶制婚纱的傻姑娘。梁婷大了沈似故快一轮,经历过姓赵的渣男,在职场练就的冷心肠到了感情上,止不住地对沈似故动恻隐之心。
“小胶水你清醒一点,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单纯。有些人表面上是受害者,实际上才是真正的获利者。”
沈似故愣怔:“你的意思是,梁钰他——”
“我没有证据。”梁婷只不过是大胆猜测,其实那个视频里看不出来,能看见的就只有沈似故自己进了梁钰的房间。
只是没想到睡在里面的人是疏恙。
“可是梁钰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似故茫然道,“是因为,他不想跟我联姻吗?”
是了,梁钰也喜欢庄梦云,跟疏恙争得死去活来。
梁婷话锋一转:“你真打算跟疏恙离婚?你两的婚前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离婚后你可就失去了每个月几百万的开销。”
她劝道:“姐是过来人,嫁给爱情远不如几百万生活费实务。”
沈似故抬起头,眼里盛满了水雾:“梁婷姐,你说疏恙为什么会喜欢庄梦云,为什么会把我当成替身。”明明是她先认识的他,他也对她特别的关心。她默认了那段暧昧是喜欢,以为他只是在等功成名就回来找她告白。
对上她的目光,梁婷怔了一下。这哪里还是那个被全网嘲却丝毫无法撼动,为爱拼得头破血流的小暴发户,这分明就是个脆弱的小丫头片子。
“果然有爱情就不能用正常逻辑思考,算了,几百万零花钱都是小事,你还是遵从内心吧。”
沈似故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擦掉眼泪:“你还欠我两只Birkin!不要忘记了。”
梁婷:“……”
个丫头片子死精,还挺会博同情。
沈似故一走,梁婷转头喊:“偷听大丈夫?”
梁钰走出来,“谢谢。”
“还真不用谢,我是真没看到录像。”梁婷嗤笑:“搞不懂你跟疏恙,不愧是亲兄弟,爱好都相同,都看上了小胶水。”
“是我先看上。”梁钰说,“他后来居上。”
“可是小胶水只想粘着疏恙。”
“怪我一念之差。”
“梁钰,做错了事情,不是说声对不起就能弥补,这个道理疏恙比你懂。”梁婷问:“真是你亲手把小胶水送到疏恙床上?”
“不是。”梁钰闭眼。
梁钰摆了疏恙一道,准备把庄梦云送去他床上,却没想到成了作茧自缚。他的计划被庄梦云识破,找了沈似故当“替死鬼”。
他带着老爷子站在门口,等着看好戏。房门打开,躺在疏恙身边的是沈似故。
梁婷“啧”了声:“这就说得通了,难怪你那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敢情是被耍了追悔莫及啊。我还以为你演技变好了呢。后来呢?”
梁钰眼刀子飞她一眼,冷声说:“后来庄梦云模仿囡囡的字迹。”跟他玩起了浪漫的里应外合。他回忆起年少时两人融洽相处,很自信地以为沈似故也喜欢他。
在梁钰当时看来,他喜欢的姑娘正在全力摆脱束缚,等着跟他双宿双飞。
过程不重要,结局才重要。这些就是他在疏恙面前的底气,也是他安慰自己一定要赢,憋着的一股气。
然而只是一场戏,一场空。
梁婷无情地嘲讽:“这么低级的手段你也上当,有意思哈。”
“是我低估了那个女人。”
“我觉得是你低估了你在感情方面的智商。”一碰到沈似故就立刻失了智,“庄梦云对你是真爱。要不是那几封信,你早就失去斗志了,还能满载而归?”装别的女人给喜欢的男人写信鼓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忍者神龟了。
梁钰并不稀罕这份伪装而来的感情,“如果你是想看我笑话,恕不奉陪。”
“别呀,故事不能说一半。”梁婷端着下巴催促:“继续继续。”
“结束了。”
“烂尾啊。”梁婷好笑道:“庄梦云还真是吃定了爷爷的底线,知道这种伎俩在外面没用,在梁家简直就是杀手锏。不过吧,你也是自找的,谁叫你把人带进来?你不带她庄梦云那个身份十辈子都进不来梁家园林。说白了你就是活该。”
梁钰冷笑:“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她毁了我跟囡囡,我也会毁掉她这一生。”
男人报复女人的手段大抵不过玩弄感情,梁婷猜测:“你该不会是要娶她,然后拟定一份苛刻的婚前协议,让她痛不欲生?”
“是。”
“变态。”
梁钰懒懒地掀起眼皮:“这个女人是我唯一在爷爷面前承认过的,跟她结婚,爷爷说不定还会觉得我专一。”
梁婷:“那你干嘛跟疏恙承认?还故意误导小胶水疏恙喜欢的是庄梦云。”
“气他。”
“幼稚。”
“我希望这些事你能守口如瓶。”
“我要是说不呢?”
“那你可以试试,囡囡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处处为难她的人。”
梁婷摇头:“没救了。你们三个都是。公司一大堆事儿,我才没那闲功夫搀和你们的三角恋。”
晚上,董玲火急火燎打来电话:“发生了什么!恙崽怎么又被刷上热搜了?”
沈似故已经卸载微博很久了,卸了只关注疏恙的微博,像是也卸下了一身的力气,“他上热搜不是常有的事。”
“你这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像极了一名演员。”董玲发过来一条连接,“有人爆料他前女友,还是在梁家园林拍到的。”
沈似故以为是什么刺眼的内容,做好心理准备,点开发现其实是疏恙的身世曝光。
——不会管理公司的演员不是好歌手。
——著名建筑梁家园林曝光!
——身世扑朔迷离的顶流巨星竟是梁家园林继承人!
——疏恙富二代实锤!
——梁苏烊。
事实证明疏恙跟沈似故是属于联姻,而非被小富婆包养。
沈似故:“……”压了两年才爆出来,也是不容易了。
董玲:“你不觉得这热搜来的蹊跷?”
是挺蹊跷。
疏恙公司不买热搜,他的电影和单曲宣传都是实打实粉丝顶起来的。这么多铺天盖地的爆料,完全不像是他们团队的操作。而且这么长时间挂在那里,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沈似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会不会是他想跟我离婚,所以把联姻的事情公开,让人知道他是被迫的——”
“不许乱想!”董玲突然咋呼了一嗓。
沈似故低声说:“庄梦云最近事业一落千丈。前任一哭,现任必输。他可能是在为离婚做铺垫吧。”
“囡囡……”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来别的原因。他最近太反常了,对我好到令人迷惑。”
被她这么一说,董玲也不敢肯定了:“疏恙真的跟庄梦云有过一段?”
“梁钰默认了。而且庄梦云确实是为了疏恙入的圈,也和他合作过。”
“那疏恙怎么说?”
“问他是不是很爱庄梦云?我问不出口。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种痛这辈子都走不出来。”光是想起来就堵得透不过气,她宁愿装傻。
董玲旁观者清:“这种羁绊根本就不合理,除非他两有过亲密接——”
“我老公没有别人!”沈似故下意识反驳:“他初恋初吻都是我,初吻还是我亲的他,他都不会吻,还脸红来着!第一次也是跟我,我动的手!反正他就是只有我!”
短暂的沉默。
“你会不会——太激动了点儿?”
“意识到了。”沈似故叹气。
董玲也不能胳膊肘一个劲儿往疏恙那边拐,毕竟爱豆也是男人,她顿了顿,问:“他不是经常出差,你能知道?”
“其实他身边有我的眼线,不止一个。”沈似故跟董玲交了底:“都是我爸特派的,很专业不会失误。疏恙从来没有找过别的女人,这我一清二楚。”
“你居然!监视恙崽!”
“那会儿太喜欢,有点心理扭曲。”
“现在不扭曲了?”
“我已经把那些人撤掉了。”
“哈?我看财经新闻梁氏总部最近有五人离职,那篇稿子写得还挺大阵仗。两高级助理一秘书外加两保镖,我还以为在大换血,都是你的人?”
“嗯。”
“牛批,不愧是大哥的女儿。幸好恙崽没干坏事,否则不可能逃出你的眼线。我看那篇新闻稿上写的,其中一个保镖他一直带着,好像特别信任,还吹得神乎其神猜测是梁钰派过去的。居然是你的人!”
“特别信任吗。”
“是啊,这是不是说明他默许了你找人监视?”
沈似故:“不知道。”
她现在只是还会下意识袒护疏恙,其实已经不愿意深究这些事情。
沈似故红着眼:“玲子,我放弃了。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你就不要再深挖他的好,让我又有自作多情的借口,重蹈覆辙。”
这傻丫头像是一夜之间突然成熟了起来,董玲心疼道:“囡囡,你真的舍得么。”
“舍不得,也要活下去。”她今年才二十四岁,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走。
她还有爸爸,还有亲人和朋友,她再不回工作室,林寂就要背负一身的债务。是时候看一眼他们。而不是一味地单相思,为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赴汤蹈火,惹他烦。
沈似故这次回来,原本是试图说服梁老爷子。但爷爷态度坚决,说再过三年还是不行,就随便他们,但现在绝对不能离,如果坚持离婚,后果疏恙承担。
爱了那么久的人,怎么会突然放得下。为了疏恙,她决定再熬三年。
然后,跟他好聚好散。
沈似故没等疏恙,第二天上午提前回了故人无恙。
晚上。她缩倦在沙发角落,长发如瀑,脑袋歪在座椅靠背上,像个与世无争的睡美人。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悠悠睁眼,习惯地撒娇:“老公,抱抱。”
疏恙弯腰,伸手去抱她。她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缩倦回去,脑袋埋进膝盖:“对不起,我忘了。”
疏恙问:“忘了什么?”手指碰到她的脸,发现烫得离谱。
沈似故低喃:“忘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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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女鹅。下章开始就甜了!

疏恙说:“我没忘。”
家里冷冷清清, 安静得偶尔总是会让她莫名出现幻听。沈似故抬起头,不确定是不是幻觉。这种话出现在她梦里许多次,醒来都是一场空。
七年了。
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从少女懵懂青涩又嚣张的喜欢, 到一个女人对丈夫的深爱。
她爱了他七年。
这段婚姻短暂且冷漠, 永远是她单方面在纠缠。确实令人难以忘记。
她还记得七年前, 疏恙转学之前,问她:“沈似故, 你想要什么?”
沈似故厚起脸皮说:“我想跟你谈恋爱。”
疏恙没有给她答复,沈似故默认这是委婉拒绝。
他们从未谈过恋爱。
他刚才说没有忘记过。
她也只当是那一场阴差阳错让他记忆深刻。
沈似故睁开眼, 耳畔呼吸平稳轻缓。
她缓缓扭头, 偷偷地望着男人清冷的眉眼。恍然间回到了高二那年。
他问她能不能买到人, 她说买卖人口犯法。
后来她反应过来,他似乎在暗示她,他想要的是她。可惜两人分隔两个国家, 她也只能以粉丝的身份去看看他。
那一份情窦初开的萌芽还未破土, 就被扼杀在土壤中。
沈似故抬手, 指尖在空中描绘疏恙的鼻梁, 嘴唇,喉结。他睡着的样子也一样迷人。没那么冷酷, 比平时安静、温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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