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明的声音沉沉的，还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熬夜上火了
从表情看，火气很明显。
“我为了追凶杀案线索，一个星期加起来睡觉的时间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
话没说完，但懂的都懂。
这之后不仅没有能休息一下，反而马不停蹄地处理海宁医院的事情。
接着又知道了这世界竟然还有诡异这种东西存在，还亲身体会了。
这还没完……
好不容易从孟刚事件里出来，又差点被憋死。
没被憋死就算了，睡前还被迫被喂了狗粮。
最后的最后，累得都挨枕头就睡了，这还没五分钟，就有人敲门。
“嘶！”
舒叶倒吸一口冷气。
这凌向明的倒霉程度，不下方治啊！
“你们聊，我去厨房给你泡茶，总感觉今天晚上应该是睡不了了。”
说着欧阳欣兰就去厨房拾掇了。
舒叶觉得欧阳欣兰说得很有可能。
凌向明双手搓了搓脸，强制清醒了一下，拖着万斤重的腿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突然转头，道：“你们俩要不要收一收表情，还有这些东西，我怕官方的人进来了以为你要弄死他们。”
听到这句话，舒叶转头，和方治同时对视。
沉默了。
只见两个人，一个身边绿得阴森诡火无风自动，眼底映出同样的诡火，整个人看似正常，但眼里却冷漠，没有一点感情，十分骇人。
另一个人周围红绳飞舞，虚空处也有红绳落下，不住往在场人的脖子上贴，又被舒叶控制着飘走。
眼神虽然没有另一个人冷漠，但是也十分冷淡。
舒叶轻咳一声，收回大部分诡绳，却没有失去警惕，一根红绳依旧在不停与她的手指纠缠。
她看了一眼方治，“你的眼神好像比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少了点什么，什么感觉？”
方治眉头动都没动一下，诡火眨眼消失，好像还没缓过来，说的时候表情和声音都很淡，“就是除了个别人，其余人在我眼里已经是可有可无的物品的感觉。”
舒叶若有所思点头，“你的人性在渐渐消失。”
方治看着几人的神色倒是比看门，或者说门外人的眼神要好很多，“应该吧。不过我们是不是该开门了。”
好像聊了两句是又耽误了点时间。
凌向明见两人不说状态，最起码从外形看稍微“友善”了不少，这才打开了只响过一次敲门声的门。
没有人。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有手机。”凌向明说着就把地上两台手机捡了起来。
起身，回头。
凌向明：“怎么了？”
看着同时后退的舒叶和方治，凌向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多天熬夜有些迟钝的脑子终于动了起来。
来历不明的东西。
还是在这种今晚这种诡异状态的东西。
他脑子抽了竟然就这么用手捡起来了？
“刺啦~”
“你们好。”
“我是亚区特殊事件处理部门为诡火方治先生匹配的联络员，张佳佳。”
“首先我要说一句抱歉，为了一些安全事项，官方人员联络员及文书工作者需要与诡异相关减少接触，以防受到影响，因此只能用这种方式进行联络。”
手机里突然传来的甜美女声让舒叶愣了一下。
她看了眼方治，看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欧阳欣兰，“手机是一次性的？”
张佳佳声音依旧甜美，“您好，诡医生舒叶女士。手机是组织专门用于驭诡者和官方沟通的交通工具，内有特殊设备，手机在特殊地点依旧可以使用。”
特殊地点……诡域？
这手机竟然在诡域里还能打通，这特殊设备——
舒叶来不及纠结那个莫名其妙的称呼，反手就把自己的手机给拆了。
“咔。”
没掰开。
好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张佳佳继续道：“请不要试图破坏手机，手机通过特殊加工为无外壳设置，太阳能充电一小时即可使用二十四小时。”
经过多种尝试，在舒叶确定除非直接把手机砸了，否则这手机是打不开了。
不过她不行，不代表方治不行。
“你试试。”
舒叶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方治接过，马上理解，十分微小的诡域覆盖在了手机上。
诡域能够模糊真实世界的虚实，理论上，他能直接虚化手机，看到手机内部。
而诡异力量的这种使用方式对他基本没有影响。
影响最大的是和诡异之间的对抗。
在看到手机内部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舒叶：“怎么了？”
方治抬头，眼睛里是迷惑，还有些震惊，“诡域，穿不透。”
看起来确实是好东西，如果知道这个特殊的东西是什么，然后用这个盖个房子之类的，直接就是一个安全屋。
等了一会儿见两人没有说什么，张佳佳轻轻咳了一下作为提示。
“亚区特殊事件部门诚聘两位加入，只要加入，五险一金，年薪百万，分配住房，安排家人工作学习。最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羡慕。
“所有住房、工作和学习安排地点都会是在上京市中心，上京市是特殊事件部门总部，拥有各省市数量最多的驭诡者坐镇，至今为止，上京市未发生超过十人以上死亡的大规模诡异事件。”
“而这些待遇就算驭诡者本身死亡，也不会消失。”
要知道咳嗽诡事件一整个医院就活下来五个人。
这么对比听起来，确实很吸引人。
舒叶尚且在犹豫，更不用说家里有老有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复苏死亡的方治了。
心动是必然的。
第22章 福利
好在方治虽然很受吸引，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
他直接问道：“加入特殊事件部门，我们要做什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福利？”
张佳佳一听就觉得这次纳新有戏，十分欣喜，说话的时候声音更甜了。
“除去刚刚说的那些，驭诡者本人每个月可申请十公斤的黄金额度，基础武器包括枪、刀等，可根据您的需求定制。”
“最重要的是，方治先生，您赶上了好时机。研究院最近正在进行如何延长驭诡者寿命的研究，甚至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效，具体不能多说，但是只要您攒够一定的功勋就能申请，过程透明，十分公平。”
“而您要做的，就是根据部门的指派，每个月只需处理一件诡异事件。”
虽然不理解十公斤黄金的作用，但是舒叶还是记到了心里，并且准备回去就把所有的积蓄拿去买黄金。
一开始前面的听着听着还好，等听到延长寿命的时候连舒叶都开始有了加入的想法。
结果最后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一出——
看着僵住，说不出话的方治，舒叶拿过手机，“我觉得最后一点你们还是想清楚再说。”
“……”
电话两头是同样的沉默。
接着就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脚步声，又一个脚步声。
来了两个人。
“喂，您好，我是华国特殊事件处理部门，联络部的总队长，田震。不好意思，每一个联络员为了照顾驭诡者的想法，都是新人，所以一开始会有些失误，这是我的问题，我会加强他们上岗前的工作教育。”
声音很厚重。
说话语气沉稳，说话不紧不慢，态度到位。
联络部总队长，张嘴就道歉，一点架子也没有，可以说不愧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
舒叶看了眼已经缓过来的方治，让他自己决定，是要自己说，还是她代劳。
方治抬手。
这是要自己说的意思了。
舒叶把手机放在他手上。
方治嘴巴动了动，无声道了声谢后，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我是方治。”
田震声音依旧沉稳，“诡火方治，你好。能从A级诡异事件里出来并且成为驭诡者，一定经历了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我想这不是你现在想听的。”
“根据小张之前告诉我的，我想我需要先为您解释一下关于每月处理一件诡异事件的条例。”
方治的情绪波动在非自己人身上，淡得可怕，他平静道：“嗯，一个月一个事件，我觉得你是在让我们送死。”
说话也是非常直白。
将死之人，确实是放开许多。
田震也不尴尬，立马道歉，“对不起，是我们说得太模糊了。是这样，这一点其实是分等级的，一个月一个事件，指的是等级在B以下的事件，B及B以上事件我们会组织队伍，而非个人处理。”
“而只要参与了处理B及B以上诡异的事件，则算作半年的工作量。这一条例具体是这样的。”
等级这东西现在还不清楚，除了这点倒是都说得挺明白。
但是仅“必须”两个字，就成功让舒叶放弃了加入的想法。
这部门具有存在的必要性，百姓是需要守护的，但是她还没有做好用自己的命去守护另一个地方人民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方治是什么想法。
不管怎么样，就今天这个对话，她也得到了很多十分有用的消息。
本来以为方治还会思考一下，没想到下一秒舒叶就听他直接道：“我加入。”
每一个驭诡者的加入都是极为重要的！
田震十分惊喜，立马道：“您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小张，我们会最大程度满足你。”
说着他突然又道：“不知道诡医生舒叶女士要一同加入吗？”
这称呼，说真的，舒叶忍了很久了。
舒叶皱着眉，清秀的五官凭白多了些狠厉，突然就从单蠢大学生成了年轻反派，她语气有些不太好。
“看这个称呼，你们是知道我们的能力了，所以……孟刚来的事情，你们不仅知道，还选择了旁观？”
田震顿了一下，抬手“刷刷刷”在一旁的纸上写下几行字——
姓名：诡医生，舒叶（据调查，失忆中，真假未知）
能力：压制诡异（重要！重点关注！）
年龄：22
性格：软硬不吃，谨慎多疑（事件后遗症？），冷静
笔在纸上点了点，田震又在性格后面加了一条……
具有信息提取力。
手上龙飞凤舞写着，田震嘴上还不忘说话。
“是这样，当时我们派去的人在抵达前看到了诡火形成的诡域，因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在调查清楚前没有强行进入，之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结果……还请两位见谅。”
话说一半，剩下全靠想象呗。
想岔了，就是自己的事。
老狐狸。
舒叶没了兴趣，直接坐到沙发上，拿起欧阳欣兰泡好的茶喝了两口，开始酝酿睡意。
方治立马跟上，“她就是说话有些直白，田队长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
田震又开始拿起笔“刷刷刷”——
姓名：诡火方治
能力：可形成诡域（极少，重点关注）
年龄：36
性格：信息调查温和疑似受诡异影响，现较为冷淡；重视家人亲友，对延长寿命较为急迫（诡异复苏较近，需要注意）；听诡医生舒叶的话(处理海宁医院事件主导人疑似舒叶)
这么写着，田震又拿过写着舒叶信息的纸，添加了一行字——需关注。
写着写着，他又道：“方治，你的信息今天就会登记完成，手机记得不要关机，危险情况下联络员会强制接通电话，这一点需要你适应一下。其余福利你可直接和小张说。”
方治看了眼表面镇定实则担忧的要死的欧阳欣兰，直接道：“知道了。”
说着他就要挂断手机。
“等一下！”
田震突然一声阻止了他。
方治有些不耐烦了，他是真的累，已经累到多说一个字都累的那种累。
“还有什么事？”
田震听出了这语气，一点废话不多说，十分利索道：“不知道舒叶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特殊事件部门的编外部门，虽然没有之前那些福利，但是可以选择性接取任务，并且有丰厚的报酬，简单来讲，雇佣。”
这倒是让舒叶来了兴趣。
第23章 莫名其妙
不得不说，确实很适合现在的舒叶。
和官方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和友好的关系，又可以不受到控制做自己想做的事。
又或者说，复苏游戏需要她去做的事情。
现在她还不知道是每个晚上的4：44分个人面板都会更新，还是说完成了一个所谓的“隐藏任务”后，面板才会有反应。
前者再过二十多小时就能知道。
后者需要她调查清楚海宁市犯罪嫌疑人和她的关系，才能得到验证。
而这一点，恰好就需要一点官方的力量。
虽然有凌向明和方治，但是人情也不是这么用的。
舒叶没有思考很久，她很快就道：“可以，联系方式给我。”
田震表示又拉了半个驭诡者进来，今天的业绩超标，语气顿时更加温和了，“我们部门向来一视同仁，虽然你是雇佣制，但是依旧会为您分配一名联络员，等我们的通话结束，您长按数字1即可。”
舒叶神色不变。
说的什么一视同仁，她可不信这东西没有定位之类的作用。
更不用说一开始就呈现出来的，能够从那面单方面打通电话的功能。
窃听都有可能。
这东西从出现开始，在她这里的基调就已经定下了。
除非必要，特殊手机只能存在于隔绝信号的小黑盒里吃灰。
田震没有再对这方面多说什么，只是道：“所有的特殊手机上都有一个app，是驭诡者组织的贴吧，有全联邦的，也有分区的，具体你们可以自己去研究。接下来，我是想问问两位另一件事。”
舒叶准备去睡觉的步伐停下了，她转身，面对手机的方位，“你是想问海宁医院的事情。”
“没错。昨晚海宁医院事态严重，两位又是昨晚在海宁医院而现在依旧幸存的人员，我们迫切需要了解二位对这次事件的看法。”
舒叶和方治对视一眼。
“啪。”
舒叶几步过去，反手直接挂掉电话，在听到响起的电话铃声时更是直接给两部手机都按了关机。
等确认黑屏后，她又把手机放到最里面的卧室，上面盖了一堆东西压住，最后关上了卧室门，防止被偷听。
回到客厅，欧阳欣兰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凌向明和方治一人手里拿了瓶瓶壁还冒着水珠的冰镇啤酒喝着，桌子上还放着和一瓶橘色的饮料瓶。
看样子是果汁。
舒叶坐下，拿起果汁尝了一口，神色有些奇怪，“虽然但是，为什么明明是橙汁的颜色，喝起来是草莓味？”
方治微笑，“因为小孩子不能喝酒。”
重点是这个吗？
“我成年很多年了。”随口说了一句，本身也不碰烟酒的舒叶也不在意这些。
方治拿起酒瓶，三人碰了一杯。
他看着睡着的欧阳欣兰，声音放低，轻声道：“海宁医院的事情要说多少？”
舒叶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你那面如实说，和我相关的也是。”
方治赞同，“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跟我们两个一起出来的那三个人肯定也会派人去询问，而且说不定已经问过了，在这上面扯谎会产生信任危机，没必要。”
舒叶表示两人想法一致，“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遭遇，不过倒也是不用多说，成为驭诡者的方法可能涉及到驭诡者的诡异能力，这东西就跟金子一样，得藏着。”
况且她是雇佣制，不需要说那么多。
在两人达成共识的时候，凌向明已经很自觉地从卧室里翻出了被舒叶埋起来的手机。
依旧用的是方治的手机。
“嘟嘟”两声后，电话很快接通了。
很明显，有人一直守在电话旁。
不等田震说话，方治直接开口，慢条斯理把自己在海宁医院惊心动魄的遭遇用平平淡淡的声音，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一遍。
如果不是这个过程一直都存在一句“然后他/她死了”这种短句，实在很难让听众相信这里的危险性。
等到舒叶讲两人分开时间段里的事情的时候，舒叶和方治说话的方法完全相反，全程就四个字，“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怎么见到咳嗽诡的，如何成为驭诡者的，如何解决危机，如何遇到方治……就这四个字，概括一切。
电话那面一直做记录的田震手顿了顿，也知道是这么意思，并没有一旁旁听的张佳佳那种生气的感觉。
要知道这种事现在还算好的，在一开始刚建立特殊事件部门的时候，他们得到的可都只有一个字——“滚”。
毕竟得到诡异能力，不提寿命的话，驭诡者完全就可以说是异能者，又或者超能者。
本事在手，世道又有一种要乱的景象，膨胀是必然的，认为自己的新人类的也是必定会有的。
田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根据方治的描述进行了档案记录。
[海宁医院事件]
[评价等级——A+（S-）]
[事情经过：……]
[名称——咳嗽诡]
[等级——A+级]
[必死规则：听到咳嗽的人（听不到是否影响暂时不明）。]
[注意：手持篮子，篮子内物品不明，是否存在其余诡异不明。]
没错，舒叶并没有说出全部的信息。
这里面有一些信息，她需要再思考一下。
尤其是跟她有关的诡绳，以及当时和诡绳一起在咳嗽诡挎着的篮子里的针和布。
针线布。
关联度有点太高了。
还正好都在一起。
舒叶很难不去怀疑这三样东西是不是刻意被放在一起的，又或者说，本来就是一体。
如果她凑够这三样东西，是不是会引发什么变化，甚至能影响到她的诡异复苏……
和田震的交流完毕，两人也没有什么要多说的，直接用完就扔，果断挂了电话。
“叮铃铃～！”
电话又响了。
这次却既不是舒叶的，也不是方治的，更不是欧阳欣兰的。
凌向明有些慌张地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终于在即将惊动熟睡的欧阳欣兰而被方治用眼神杀死前，接通了电话。
通话时间并不长。
挂断电话的凌向明看了眼手机，看了眼方治和舒叶，嘴里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我刚刚，被升为市局副局长了。”
舒叶挑眉，“这是封口费，还是卖命钱？”
第24章 不愧是黄金
这话说的……
确实是这样没错。
凌向明挠头，仅剩的睡意也没了。
他干脆把一边放着的毯子挪开，坐好，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干掉了半瓶，“总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东西，谁也不知道。
但是凌向明放弃睡觉了，舒叶可没放弃。
她果断起身，拿着自己喝了一半的果汁回了卧室，顺手继续用衣柜堵上门，“睡了。”
方治很是自然抱起在沙发睡着的欧阳欣兰回了卧室，“休息，休息。”
走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客厅的灯。
一片漆黑的屋子里，双眼有神，完全没了睡意的凌向明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寸头，往日凌厉眉目下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已经消失，只剩下满满的崩溃。
“所以说，升职了，该不会秃头吧？我还年轻啊。”
话是这么说着，人却已经自觉捡起来被他扔到一旁的毯子盖好，躺平，闭眼。
“睡，早上起来去报道，还要继续跟进海宁高中凶杀案的新线索……呼。”
说着说着，人就睡着了。
然而最早说要睡觉的舒叶所在卧室内，灯却是大亮着的。
坐在床上，舒叶看着手里的特殊手机，按了几下，没有去打属于她的联络员的电话，而是打开了那个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app。
app图标黑红图案模糊交叠，看不清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
田震所说的驭诡者贴吧app和图标，和当时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手机上的《复苏》游戏app的图标，一模一样！
但这里面的联系，她还不清楚。
点开贴吧进去，倒是没有听到那个诡异的音乐，而是直接就进到了主界面。
主界面很简单，只有两个选项——
联邦，亚区。
舒叶没有多想，直接选择了后者。
亚区的语言她还能看懂，联邦区的那个奇形怪状的语言她是真没见到过，鬼画符一样。
这里没有英文，这是她需要高度重视的一件事。
她还记得当时《复苏》官方的提示——绝对不要暴露玩家身份！
而有些词汇，尤其是语气词，玩家最容易脱口而出。
进了亚区贴吧，里面沉寂得有些不正常。
除了被置顶的特殊部门发出的新人必读外，底下有价值的帖子寥寥无几。
大部分内容看标题，基本都是想要雇人处理诡异事件的。
再就是哪里有可能有诡异事件，警告不要去的。
舒叶点进新人必读。
[1……不要拆联络手机，手机特殊是因为它融入了黄金。
2……经研究院研究，黄金不受诡异侵蚀，可用于关押、定位等……]
黄金竟然能有这种作用？
不愧是硬通货！
这么想着，舒叶立马拿出档案袋里，自己从蓝星带来的几根金条，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应该没有被人替换。
看到“关押”两个字，舒叶也就知道当时孟刚拿来的编织袋为什么是金色的了。
舒叶回想了一下，“编织袋好像被方治用来，装清扫的垃圾了？”
她继续往下看——
[3……诡异必死步骤为触发及杀人。]
这一点让舒叶思绪一清。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诡手明明被压制了，凌向明和欧阳欣兰却依旧差点被憋死。
被诡手触碰是触发，杀人方式是憋死。
这两者合一，已经是达成了必死条件，是不可再逆转的！
“不过这么说，怪不得当时觉得孟刚有些太弱了。”舒叶摇头，好似有些可惜，“他有诡手，但是依旧需要满足必死的触发条件，触摸，不摸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这是个近战啊。”
而她的诡绳，却偏偏可以远程操控。
这么一来，其实孟刚在她这里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如果她的诡异不是诡绳，又不小心被孟刚的诡手碰到，那今天可能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啧，这诡异还真不好分级。”
就现在看来，整体就两个，有诡域的和没有诡域的，前者比后者更厉害。
没有诡域的驭诡者，都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缺点。
很难说遇上了后哪个就一定能赢。
“嘶。”舒叶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熬夜加用脑过度，睡觉睡觉，要不真猝死了。”
确认必读里就这三条后，她直接往后一躺，随手给肚子盖上点被子，就这么睡着了。
一晚上，没有诡异作乱，只有屋外的静谧作伴。
清早，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屋内亮堂堂的。
呼吸规律，闭着眼睡着的舒叶眼睛突然睁开。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清醒，没有一点刚睡醒的迷茫，完全不像是睡了一整晚。
舒叶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闹钟显示的时间。
早上八点半。
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闻着卧室外飘进来的饭香，看着窗外依旧十分自然，拿着包穿着衣服去上班的人们，歪了歪头。
简单洗漱了一下，舒叶熟练地挪开作为卧室门的衣柜，进了客厅。
客厅里，凌向明已经没了踪影。
很明显，同样是上班大队的一员。
“早。”
方治见人来了，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舒叶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很是自然地拿起一个小笼包，几口下肚后，灌了一口豆浆。
“几点起的？兰姐和凌警官——”
“不是凌警官，是凌副局长了。”方治随口调侃了一句，回道，“他们都去上班了，只有我们两个无业游民在家里游荡。”
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既然有人早上起来了，舒叶也没有必要多费工夫去查消息，直接问了出来，“医院怎么说。”
方治神色认真了不少，他放下杯子，拿出手机，点到新闻一栏给舒叶看，“看。”
舒叶扫了一眼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消息肯定会被封，我是想说昨晚的事情过去，医院里一个病人都没有，医生还要去上班，医院给的说法是什么。”
方治顺手点开信息，把手机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舒叶也没有去拿，就这么看着……
[海宁医院于昨晚发生重大污染事故，院内医生及病人已送去隔离。医院已经过消杀，无残留污染，请各位医生护士正常上班。]
一个污染就解决了。
见舒叶看完，方治问道：“所以呢，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舒叶没回他，反问他，“你呢？”
方治手在杯子上摩挲了一下，看着杯子里荡着波纹的水，平静道：“早上我联系了我那个联络员张佳佳，那面已经帮我跟医院说好辞职的事了，我准备带着家里人去上京市，安安的学校，欣兰和我父母，岳父岳母的工作也都已经在安排了。”
方治说完，抬头，看向舒叶，“你准备继续留在海宁市，还是去上京？张佳佳有一点说得没错，上京市驭诡者多，就算发生诡异事件，处理起来也很快，那里更安全。”
第25章 装逼会挨饿
听了方治的话，舒叶也没有什么能反驳的。
就像张佳佳说的，确实很吸引人，但是却并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