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执就是故意的,纪安阳知道,可他没办法。
“应该到了吧?”已经不止半个小时了,毕竟他们已经转到了第二圈的至高点。
“那它……为什么还不停下?”纪安阳无比巴望着摩天轮能停下。
要再不停下,自己真要化掉了。
“哥想什么呢?”夏执敏锐的洞察到纪安阳心底的期盼,恶劣的冷笑一声。
他挑动眉头,朝纪安阳眨眨眼,无情的碾碎这份希望:“我付了乘坐四趟的钱呢,这才刚转完一圈,哥就别想着能有人救你了,抓紧继续吧。”
纪安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嘴唇颤抖两下:“你……你说什么?”
夏执翘起嘴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下眸子,单手摩挲着旗袍柔软丝滑的布料,突然挑刺道:“哥,换件裙子穿吧,这件我看腻了。”
“什……什么?”
宛若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纪安阳的眸光泛起阵阵涟漪。
他艰难的将视线聚焦到夏执脸上,将那人此刻面上的春风得意全部收入眼底。
欺负自己就那么有趣吗?
打击一波接着一波,纪安阳只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他用力抿紧嘴唇,依旧没忍住湿了眼角。
这下轮到夏执手足无措了。
完蛋,好像没把握好分寸,欺负的有些过火了。
“哥,是我错了,当初买票时太匆忙,没能询问哥的意见。”
“哥穿这旗袍好看的,只是不能厚此薄彼,那件公主裙更贵一些,买都买了,闲着的话岂不是浪费钱?”
“别生气,我的好哥哥,我亲亲你好不好?”为了哄人,夏执决定稍微出点力气了。
哥是个beta,体力跟不上,半个多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夏执还挺享受的,只是他大刀阔斧惯了,这样软磨硬泡,别说坐一趟摩天轮了,就算四趟下来,他也到不了。
纪安阳不想听他花言巧语了,没一句实话。
眼见小狗噘嘴凑过来,纪安阳伸出拇指和食指,愤愤的将他的嘴唇捏扁。
纪安阳豁出最后的力气,蹙紧眉头,难耐的踮起脚尖,从夏执身上起开。
他弯腰捡起座椅上白色轻薄的布料,开始往腿上套。
夏执:??
几个意思?哥怎么能这样?
真生气了?要这样惩罚他?
这不上不下的,还不如杀了他。
“哥,别穿了吧,我错了还不行吗?”夏执又开始卖可怜,他一把攥住布料边角,不让纪安阳的动作继续下去。
纪安阳沉默着不说话,手下的力气倒加重了几分。
夏执:……
他都诚心认错了,夏执自认为自己是条好狗。
然而这样哥哥还不肯原谅自己,哥哥坏。
既如此的话,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夏执猛一用力。
只听“刺啦”一声,那单薄到可怜的布料,就被齐刷刷撕成两半。
不知夏执是不是故意的,他攥着另一半布料的手,不受控制的飞到观光窗外,然后突然卸了力。
“别!”纪安阳慌忙出声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色的碎布在夏风的裹挟下,起起伏伏的飞远了,最后挂在远处高耸如云的白杨树梢上。
双手攀住观光玻璃,纪安阳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脚趾用力蜷缩到一起,羞耻到无地自容。
他的……挂在了树梢上。
生怕被人发现那不可描述的布料是自己的,纪安阳慌忙缩起脑袋,身体软绵绵的滑到舱底,抬眸咬牙切齿的瞪着夏执这个罪魁祸首。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夏执努力憋笑,却实在没憋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只能耸耸肩承认了:“好吧,我就是故意的。”
纪安阳被他气的脑壳子嗡嗡的,左右瞧了瞧也没什么顺手的东西,只能捞起身旁的购物袋,用力朝他砸过去。
夏执一扬手将其攥在手心里,他打开购物袋,取出那件粉红色的公主裙,放在眼前左右打量,越看越满意。
“哥,要不试试?”夏执歪头看纪安阳,心痒的提议。
“想都不要想。”他也是有脾气的,小男友还真当他是软柿子,怎么揉搓都不会发怒吗?
“好吧,哥不想穿就算了。”夏执很轻易的放弃了。
他将小裙子收回购物袋,同时收回去的还有被扔在舱底的黑色长裤。
纪安阳先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憋屈,但紧接着他的心头就升起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
“哥,你不觉得有点闷吗?都来坐摩天轮了,观赏不到好风景太可惜了,我们把窗帘拉开吧。”说着,夏执伸手攥住窗帘的一角,笑眯眯的望着纪安阳,作势就要拉开。
“不行,不能拉开。”纪安阳慌忙起身阻拦,急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现在只穿了件旗袍,裤子被夏执收起来了,唯一能遮羞的东西还被撕成两半,其中一半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挂在树梢上……
这件旗袍叉开的恨天高,若窗帘被拉开,坐在其他吊舱的游客看过来,那他岂不是,岂不是……
夏执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攥着窗帘的手突然松开,转而将扑过来的哥抱了个满怀。
低头嗅了嗅哥飘逸的发丝,是花香洗发水的味道,真香啊。
人已经扑自己怀里了,不做点什么太对不起哥的主动了。
夏执翘起嘴角,开始上下其手。
事实证明,纪安阳就是个软柿子,还是放的时间久了,俨然已经流出溏心的软柿子。
“夏执,不要,我不穿,放开我。”
“哥,我爱你啊,别反抗了吧,我的手还受着伤呢。”
听到这话,纪安阳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反抗的力度真的减小许多。
他知道夏执的伤并无大碍,可没办法,他就是心疼夏执。
纪安阳宁愿自己吃些苦,遭些罪,也不愿夏执受委屈。
说来可笑,他一个平凡庸碌的beta,竟想保护超群绝伦的alpha?
就好像只会嚼吧树叶的食草动物想保护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肉食动物?凭谁听去,都会觉得他自不量力。
纪安阳却不后悔,他无所求,只想给夏执一个家。
愣神的功夫,身下的旗袍被轻而易举的脱下,转而换上粉嫩的公主裙。
蓬松的裙摆轻舞飞扬,如同盛开的垂丝海棠,展现出无尽的自由与活力。
它是自由了,纪安阳却难堪了。
这破裙子他压根没试穿过,现在穿身上才知道,这所谓的镇店之宝为什么卖不出去?
因为桀骜不驯的裙摆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纪安阳捂住前面,后面翘起来,遮住后面,前面又挺起来。
穿了还不如不穿,该露的地方露着,不该露的地方也丁点没挡住。
纪安阳跪坐在座椅上,双手用力压住翘起的裙摆褶皱,脸颊滚烫,像炽热的火球,又白又薄的皮肤逐渐充血,漂亮的粉色一路从圆润的脚趾冲上脑门。
第31章
夏执隐晦的吞咽一声,狗狗祟祟的凑过来,边把人往怀里抱,边用糖衣炮弹打消纪安阳的戒备心。
“哥,别害羞,只有我能看到。”
“你好漂亮啊,哥,迷死我了。”
“我不想去上学了,哥也不要去花店了,每天都在家陪我,好不好?”
“我加把劲,努力让哥给我生个宝宝。”
纪安阳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捂住他的嘴:“别胡说。”
男性beta的受孕率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从成年开始生殖腔便开始萎缩退化,纪安阳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可能怀得上了。
夏执也清楚,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看哥害臊:“谁胡说了?又不是没可能?我从早上睁开眼就抱哥,一直抱到晚上睡觉闭上眼,就算睡着了也不离开哥的身体,天道酬勤,早晚会怀上的。”
纪安阳不想听这些浑话,偏过头去不肯看他,却又被夏执强硬的掰过下巴封住了嘴,狭小的吊舱里气氛开始升温。
“哥?想怀上得好好努力才行,现在就让我抱你吧?”
“我快要爆炸了,都奉献给哥好不好?我一滴都不留。”
这小混蛋怎么嘴上没个把门的?气的纪安阳咬他一下。
报复心重的小狗哪受得了这委屈,蛮横的搂住人咬了回去,他不光咬嘴还要咬其他的地方。
升到高空中的吊舱也跟着摇晃起来。
等摩天轮四圈转完,已经接近傍晚。
还好吊舱的观光玻璃能打开,方便通风换气,不然等他们下到站台时,一开门若有奇怪的味道传出来,纪安阳都不敢想,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眼神会变成什么样?
他现在重新穿回白衬衫和黑长裤,只是黑长裤里……空荡荡的……
隐晦的抬眸扫一眼不远处的白杨树,又慌忙错开视线,纪安阳红了耳根,低下头,拉着夏执匆匆忙忙离开游乐园。
夏执吊儿郎当的,任凭哥拽着走。
他吃饱后就是这幅状态,懒散,怠惰,瞧什么都漫不经心的。
那两件裙子,因为还想留着下次易感期用,所以夏执在抱纪安阳时,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太粗暴。
可哥又纯又欲的,勾的他情难自控,偏纪安阳对此毫无自觉,总觉得自己是个平庸的beta,不及omega柔软敏感,便有些自卑怯懦。
他生性温柔,总爱替别人着想,顾忌夏执是个alpha,便强迫自己尽量表现的大胆些。
殊不知,夏执迷恋他迷恋的要死,纪安阳再一大胆,只让夏执恨不得把人揉碎了吃进肚子里。
因此,那条公主裙,花边的褶皱被夏执暴力的撕扯下来。
幸好哥手巧,回去拿针线补补,照样焕然一新。
他们回家乘坐的照旧是419路公交车。
纪安阳疲乏的厉害,上车后没一会儿功夫,就依靠着夏执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天边蔓延开瑰丽的彩霞。
夏执低头扫一眼,哥安分乖觉的歪着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似的,呼吸平稳,睡得安详。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夏执利落的伸出手,探进纪安阳的衬衣口袋,悄无声息的把手机掏出来。
昨晚半夜查哥隐私,被抓了个现行,面对纪安阳的怒火,夏执假惺惺哭了一场,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再犯。
然而这才过了一天,他就将誓言抛到脑后。
夏执随心所欲的摆弄着纪安阳的手机,宽大的手掌抓着手机就像抓着一个塑料玩具。
要说昨晚那事,夏执也不是没吃到教训,他总结一下,得出以下结论。
查手机什么的还是太麻烦了,还不安全,有暴露的风险。
不如直接装个病毒。
往后哥只要一解锁,用手机进行的一切活动都会事无巨细的推送给他,方便又安全。
说干就干,S级alpha的智力堪比妖孽,已经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夏执只是打开网址随便一搜,从头到尾浏览一边安装说明,紧接着就能行云流水般操作起来,将病毒完美的嵌入纪安阳的手机系统内。
以防万一,夏执先试用一番,确保能正常运行,才愉悦的勾起嘴角,然后把手机小心翼翼的塞回纪安阳的口袋里。
他这么做这都是为了哥好,毕竟哥傻乎乎的没有防备心,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他必须保护哥才行。
夏执没任何心理负担,为自己卑劣的行径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抬手轻轻摩挲哥熟睡的面庞,夏执只有在纪安阳没意识的时候,才敢暴露自己偏执可怖的真面目。
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墨眸幽深暗炙,翻滚着炙热的波涛。
掌心下滑,虎口卡在纪安阳雪白修长又吻痕斑驳的脖颈上,虚虚的收紧。
低沉阴冷的声线从夏执的薄唇中吐出,带着病态的疯狂,还有玩味的扭曲:“哥,以后别惹我生气了吧?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哥有社会的身份,能每天踏出房门,眼里能见到除我之外的其他人,我对哥多宽容啊。”
坐在周围的乘客,不小心听了一耳朵,被夏执的变态行径震撼到频频侧目。
夏执凉飕飕的眼神撇过去,幽深的瞳孔冰冷残忍,宛如锁定了猎物的毒蛇,吓得周围乘客纷纷低头,噤若寒蝉。
纪安阳压根不清楚一路上发生过什么,美美的睡了一觉,最后快到站还不醒,是夏执不得已唤醒了他。
“哥,醒醒吧,我们到站了。”
闻言,纪安阳慢吞吞睁开眼,视线朦胧之际有一瞬间的茫然,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车上。
“嗯,走吧。”他匆忙想起身,结果下一秒又跌了回去。
睡太久太沉,中途没换过姿势,纪安阳的脚麻了。
再加上下午狠狠出过力气,短暂的休息压根不足以缓解疲劳。
公交车停靠的时间很短,为了不错过站,纪安阳最后是被夏执抱下车的。
从车站回家还有差不多十分钟路程,他就这样被夏执捧在怀里,捧的很高很稳。
“夏执,放我下来吧,你的脚不是还受着伤吗?”纪安阳小声商议着,不敢用太大幅度挣扎,生怕引来路人更多的视线。
“已经全好了,哥,回去就把纱布揭了吧,这么热的天裹的我难受死了。”当初若不是为了骗哥心软,他才不要遭这罪。
纪安阳:……
明知道自己被忽悠了,可这跟自凶手口中听到真相还是不一样的。
纪安阳恼怒的抬手捶了他一下,换来夏执肆无忌惮的笑声。
夕阳彻底西沉,余晖映照在天边,仿佛为大地披上一层金黄色的轻纱。
柔和的光线洒落身旁,让夏执锋利的面庞都显得沉静下来。
纪安阳眸光怔忪,宛若受了蛊惑,抬起手指描绘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身为顶级alpha的夏执,为什么就和他在一起了?
事情发展的太快,就算纪安阳努力回想,依旧稀里糊涂的。
夏执好像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拿下了,而自己则没头没脑的,就给人当了老婆。
“哥,别摸了,再摸今晚你又别想睡了,摩天轮上不是给过了吗?怎么?又想要了?”夏执垂眸与他对视,黑漆漆的眼底带着玩味,语气听上去十分无奈。
任谁听了都觉得是纪安阳欲求不满,索取无度。
纪安阳触电般的缩回手,把脸埋进夏执的胸口,只露出来一个充血的耳廓,缓了半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晚上别再来了,他真的……吃不消了。
回到家,纪安阳给夏执简单的准备了晚饭。
一道清蒸鲳鱼,一道干煸豆角,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
白天还言之凿凿的想着,一个月都不给夏执做肉吃,结果晚上回到家,第一道做的便是鱼肉。
“哥,别忙活了,今天不是很累了吗?这些够吃了。”
“嗯,再做一锅西红柿蛋汤,很快的,只吃米饭太噎人了。”纪安阳边在灶前忙活,边隐晦的揉了揉酸软的腰。
夏执眼尖捕捉到这一幕,忙凑上前,胸膛紧贴在纪安阳后背上,大手覆上哥的后腰,轻轻按摩起来。
纪安阳的手艺,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秦放都赞不绝口,夏执自然十分捧场的清光盘底。
晚饭后,夏执留在厨房里清理碗筷,顺便准备点水果,纪安阳则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只手捏着串好的针线,另一只手拎着被撕烂裙摆的公主裙。
明知这东西缝补好后,肯定是用来折磨自己的,可纪安阳还是扛不住夏小狗的软磨硬泡。
轻叹一声后,纪安阳低下头,认命的开始穿针引线……
夏执端着切好的西瓜从厨房里走出来,拎起其中一块,塞进哥的嘴巴里。
他将果盘放到茶几上,然后手脚并用爬上沙发,非要挤进纪安阳身后,让哥坐他怀里才罢休。
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投影仪,随便点了一部电影播放起来,夏执却没有观看的心思。
他搂着纪安阳,把脑袋搭在哥的颈窝里,心思深沉的开了口:“哥,我想开个家庭会议。”
闻言,纪安阳穿针的手顿了一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望向夏执,准备正过身体,却被夏执阻止:“哥,不用太严肃,这样就好,我想抱着你说。”
“好,你说吧,我听着。”
“哥,我认真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有点不开心。”小狗撇撇嘴,语气郁闷,不给纪安阳辩解的机会,又继续道:“哥肯定又要说是误会,可就算是误会,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啊。”
“哥甚至没跟我说一声,就和我自认为的情敌出门了。”
“知道我看到你俩同时出现在商场里是怎么想的吗?”
“我觉得哥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觉得我还在上学,没本事,觉得我太幼稚,想找个成熟稳重的,觉得我太黏人,想找个独立自主,会给彼此留空间的。”
“一瞬间我想了好多,哥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再加上我当时把哥给我买的鞋子弄坏了,后来哥又因为我闹脾气凶我,我真的……”
说着,夏执垂下眸子,眨巴两滴眼泪出来,声音哽咽着继续道:“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夏执……”纪安阳皱着眉头,心疼坏了。
他忙将针线丢一旁,扭转过身子用力抱住夏执,安抚这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夏执你别难过了。”
虽然今天已经揪着这事占尽了便宜,却也并不妨碍夏执得寸进尺:“哥,以后若离开花店,不管去干什么都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就算不说我也知道,可夏执并不满足于把人控制住,他更想把哥的心一并囚住。
自己才是他男人,他的alpha,哥就该把全部注意力放自己身上,这是理所应当的。
纪安阳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好,以后不管出门干什么都会和你说一声的。”
他又退一步,在神不知鬼不觉下,被夏执逼进死角。
纪安阳的身后是万丈悬崖,他唯一且仅有的活路,就是紧紧的攀住夏执。
美丽又老实的beta就这样被小他6岁的男友从身到心死死控制着,偏还无知无觉。
“嗯,我就知道哥会答应,我好爱你啊,哥哥。”
小狗目的达成了,开心的摇起尾巴,瞪着人畜无害的狗狗眼,给主人灌甘美香甜的毒酒,狗爪子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抱着纪安阳上下其手。
惊的纪安阳慌忙摁住他的手,温顺无害的双眸里泛着难为情的水光,纪安阳瞥他一眼,把头偏向一侧,含糊着嗓音拒绝:“不行……”
哥刚才不经意一个眼神,像羽毛划过心头,是纯情又鲜活的勾人,挠的夏执心痒。
小狗很想狂吠着扑过去把人摁在身下强行索取,但考虑到纪安阳的身体,夏执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哥,我知道,不做更深入的事,小狗只想舔舔你,可以吗?”夏执伸出舌尖,色气舔了舔唇周。
今晚上这肉骨头他不啃,只啜两口砸吧砸吧味不过分吧?
犹豫许久,纪安阳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得到允许的夏执立马行动起来,一只手掰过纪安阳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固定住,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腰猛一用力,就跟纪安阳对调了位置。
夏执就这样把人按进沙发里的角落里,亲到缺氧腿软。
“不要憋气,哥。”夏执发现他身体僵硬,犯了跟白天一样的毛病,被亲久了就不会换气,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用平淡的语气命令道:“呼吸。”
他说这话时并不凶,语调甚至算得上温和,但给人的压迫感却极强,纪安阳下意识照做了。
他的温顺换来应得的表扬,夏执紧贴他的耳畔轻笑一声,嗓音沙哑又低沉:“真乖,哥做的很好。”
被小自己6岁的男朋友夸奖,纪安阳羞耻的脚趾都蜷缩起来,整个人由内而外渡上漂亮的绯色。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夜雨,溅落在泥土上,潮湿又黏腻。
纪安阳望着头顶摇晃的落地灯,听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雨声,眼皮短暂的合上,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似的轻颤。
身体绷紧五六秒钟后再缓缓放松下来,纪安阳的额角沁出一层细汗,他不敢看向夏执,抓住沙发旁的抱枕紧紧搂进怀里。
夏执把软绵绵的人抱起来塞进被窝,掖好被子,自己则跑去浴室冲了个透彻的凉水澡,
他说到做到,竟真的忍住了,真是只体贴的好小狗。
狭小的浴室内,夏执单手撑主湿漉漉的镜面,冰凉的冷水泼洒在后背。
想起哥刚才颧骨烧红,额前的碎发撩开,完全浸泡在欲望里的模样,夏执呼吸加重,用力闭了闭眼后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向下探去。
经此一遭,徐正宇再没来找过纪安阳,他自认为不是夏执的对手,便彻底放弃了。
小狗成功守护了地盘,接下来几天都过得雄赳赳气昂昂的。
夏执的头发有点长了,但他懒得剪,便直接将碎发拢起,在脑后扎一个小揪。
发圈一般是头上绑一个,手腕再套一个,防止丢了也能有备用。
但夏执用的很仔细,完全不会弄丢,因为这都是纪安阳网购来原材料亲手diy的。
黑色的线圈上串一个卷毛小狗的布艺品,制作起来倒不难,却是独一无二的。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这天,夏执照常带他的狗腿子来花店里饭。
按例还是两荤一素加一汤,但纪安阳都是变着花样做,尽量一周不重复。
靠窗的桌子上摆着香煎土豆牛肉,虾仁玉子豆腐蒸蛋,手撕杏鲍菇,还有一道羊肚菌山药汤。
主食被盛在原木色篮子里,是纪安阳独创的荠菜花卷。
从鲜美的牛肉到滑嫩的鲍菇,每一道菜都诱人至极,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中,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一声令下,秦放就开始狼吞虎咽。
他也就在花店敢敞开肚皮,不顾形象的哐哐炫饭,要搁在秦家,就他这吃相,都不能上桌。
“哥,再给我来一勺羊肚菌山药汤。”
夏执朝一旁探出脖子张大嘴,又开始使唤纪安阳伺候他吃饭了。
眼睛紧盯着手机,夏执的指尖不停的滑动着屏幕,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纪安阳舀起一勺汤,吹凉后送进夏执嘴里,同时不忘叮嘱道:“吃饭呢,别玩了。”
“知道了,哥。”夏执将汤咕咚一声咽下肚,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手机却依旧攥手心里,明显在敷衍。
纪安阳管不住他,只能轻叹一声,再次将一勺汤吹凉,塞他嘴里。
而就在这时,店门口却突然停了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
司机下车后,忙跑到后排拉开车门,毕恭毕敬的从车上迎下来一个男人。
他穿着名贵优雅的西装,英挺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宛如骄阳下的贵族。
秦放抬头看到这一幕,瞳孔皱缩,震惊到忘记咀嚼。
滑进喉咙眼的花卷差点没噎死他,秦放眼疾手快的灌下两大口汤,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他隐晦的朝夏执传递眼色,眼皮都快眨抽筋了。
老大,看窗外,你快看窗外啊!!!
夏执疑惑的蹙眉,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朝窗外扫一眼,结果恰巧跟站在门外的男人四目相对。
眼底快速划过一抹诧异与警惕,夏执收回视线,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夏执,再尝尝这个。”纪安阳又舀起一勺虾仁蒸蛋凑到他嘴边。
夏执嗯了一声,张嘴将丝滑的豆腐含进嘴里。
与此同时,手机被他反扣在桌子上,明显没心情玩下去了。
站在门外的男人并不着急进来。
他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二十几岁的顶A被一个beta像小孩子似的追着喂饭,眼底泛起层层涟漪。
他对夏执忽视太多了,从小到大,自己应该都没亲手喂他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汤?
裴斯义摆摆手,示意司机不要跟着,自己一个人推开店门,走进这个不起眼的小花坊。
见有客人来了,纪安阳立马起身招待。
目光落在裴斯义面上的瞬间,纪安阳微微一怔。
面前之人身姿挺拔,眼眸深邃如海,明亮如星,宛若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冷静的气度震慑全场,周身高贵的气息浑然天成。
他的花店还从未踏入过这样的客人,纪安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招待,局促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们在吃饭,请问您想要什么花?”
裴斯义没有回话,目光横扫出去,将整个花店收入眼底,最后掠过夏执,放在秦放身上,双唇轻启,冷淡的开口:“秦放。”
我靠靠靠,裴叔怎么点我名啊?
秦放嗖的一下站起身,双脚并拢,腰杆子挺的笔直,目不斜睨,正视前方。
他就像遇到猫的老鼠,紧张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裴叔好!”
纪安阳诧异的扭头望向秦放:“你们……认识?”
秦放干笑两声,只能硬着头皮作答:“安阳哥,这是裴叔,是我一个……朋友的爸爸。”
“是这样啊。”既然认识,纪安阳便不再拘泥,也没有深究秦放口中的那个朋友是谁?
“裴叔,您……您怎么来了?”秦放磕磕巴巴的询问,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
他一个alpha,还是头一次在一个omega面前怂成这样。
但没办法啊,这可是裴斯义啊。
跺跺脚整个政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更不用说,他还是自家老大的亲生父亲。
“凑巧了,来买花。”说着,裴斯义转向纪安阳,眸光冷淡,但说出口的话还算客气:“辛苦给我包九十九朵红玫瑰,我的妻子喜欢。”
“好的,您稍等。”纪安阳立马转身忙活起来。
他好久没接到这样的大单子了,这笔赚下来的钱,都足够给夏执做两个月的肉了。
秦放干巴巴的站着,没有裴斯义的允许压根不敢坐下,他藏在桌底下的脚,找机会踢了夏执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