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给偏执绿茶A当老婆后—— by腿毛少女
腿毛少女  发于:2024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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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夏家太子爷,他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alpha,他是诡计多端的夏执,趋利避害是他的本能。
被人当面说性格软弱,没有主见,哪怕明知这是事实,纪安阳还是气的攥紧了手里的锅铲。
只是他迟迟没下手,生怕自己会掺杂会个人情绪而有失公允。
他打夏执,是因为夏执撒了弥天的谎,做的很大的错事,不是因为他说了气人的实话。
“哥,我知道你想揍我,动手吧。”夏执敏锐的观察到哥抬起又落下的手,冷静的背过身子去,方便纪安阳下手:“我知道,无论有什么理由,撒谎都是不对的,哥要是觉得能接受,打我一顿消消气,就原谅我吧,哥要是觉得不能接受……”夏执顿了顿后自暴自弃道:“就打死我吧。”
纪安阳极其认真的想了想,能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夏执撒谎的出发点,是想快速有效的接近自己。
思考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纪安阳想通了,他抬起手,一锅铲打在夏执的后背上,同时教育他:“你不该撒谎。”紧接着又高高扬起了手:“后面有那么多机会跟我坦白,你都继续藏着掖着,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执挫败的摇摇头,只是绷紧了身子。
纪安阳的手落下来,又揍了他两下。
“接着说,为什么骗我机车是秦放的?”
“因为前面已经骗哥我是穷苦大学生了,为了不露馅,只能说机车是秦放的。”
说起来,这跟刚才是一码子事,都是同一个谎言,纪安阳已经教育过他了,所以这次并没有再动手打他。
“明明酒量很好,为什么骗我说不会喝酒?”
闻言,夏执的眼珠子在纪安阳看不到的视角里偷偷转动两圈,支支吾吾的作答:“因为想在包间里欺负哥,不借着耍酒疯的由头,哥肯定不会让我欺负。”
话音落下,后背上骤然重重的挨了三下,夏执闷哼一声后,委屈的扭头望向纪安阳,难以置信道:“捏造身份那么大的错事,哥也只打了我三下,为什么这个也要打三下?”
“因为你的出发点就是为了欺负人,性质极其恶劣。”纪安阳凶巴巴的吼他,同时扬起了手中的锅铲:“敢顶嘴?你是不是还想挨揍?”
夏执抿了抿嘴,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回去了。
“继续,为什么出去玩要骗我说是跟秦放去打球?”
“就是偶尔想玩两把刺激的,又觉得哥接受不了这种极限运动,打枪是我从小就会的,不危险,赛车有点危险,但我能掌控好,不会出事。”
“打枪没危险就算了,赛车真的很喜欢吗?戒不掉?”纪安阳眉头皱的紧紧的,他偶尔也会刷到赛车失事的新闻,夏执居然背着他去玩这个,真是想想都一阵后怕。
“跟对哥的喜欢比起来,它不值一提,哥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玩了,就算真要玩也会跟哥说的,不会再偷偷摸摸的去。”
夏执的满分回答,让他成功逃过了挨打,纪安阳只是点点头,握着锅铲的手却没抬起来。
“定位追踪跟针孔摄像头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一茬,纪安阳的声音冷了下来。
夏执偷偷的吞咽一声,他也知道这是道大槛,迈过去就是雨过天晴,迈不过去他就凉了。
本来这个事,在哥让他坦白所有谎言的时候,夏执就考虑过要不要继续隐瞒。
但碍于小艾已经知道了,他觉得自己做不到万无一失,不得已之下才抖了出来。
双手撑地,夏执站起身来,在他们的小蜗居里扫荡一圈,把所有的针孔摄像头都拆了出来。
纪安阳跟在他身后,眼睁睁的看着,眼睛一次比一次瞪得大,只觉得三观尽毁……
客厅的投影仪后面,卧室的床头插座,浴室的封顶罩灯,厨房的排油烟管道……
他居然把针孔摄像头藏在这些一言难尽的地方,纪安阳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别说发现了,他平日里打扫卫生都收拾不到这些地方。
夏执捧着犯案工具走回来,又在纪安阳跟前跪下了,脸色讪讪道:“哥,就这几个,我都卸掉了,真的。”
还就这几个?他们的小蜗居一共才几平米?他放这么多,那可真的是一个死角都没有了。
“花店的呢?”
“花店只有一个,藏在向日葵挂画里,我后面会去卸掉的。”
纪安阳又把手机丢给他:“定位追踪呢?”
夏执打开哥的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操作。
那些繁杂的手机系统语言,纪安阳皱着眉头,连看都看不通。
他记得夏执的大学应该不教这个吧,为了监视自己,他竟然能玩的这么溜?
没一会儿的功夫,夏执双手捧着手机,把它还给纪安阳:“哥,所有病毒都卸掉了。”
纪安阳没好气的从他手中夺过手机:“说吧,为什么这么做?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不三不四会背着你乱搞的人吗?你犯得上用这么恐怖的手段监视我?”
或许是因为纪安阳的言辞太过严厉,夏执的脸色白了白,眸光泛起剧烈的涟漪。
平日里高大又自信的alpha此刻缩起肩膀,垂着眼眸萎靡道:“我知道哥不是那种人,我这做是因为……我有病。”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几乎要融化在夜色里,身体随之蜷缩起来,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什么?你说什么?”
“哥,我有病。”夏执仰头看向纪安阳,眼底蓄着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我没有安全感,我有病。”
“哥,你愿意听一听我小时候的事吗?”
那是夏执不愿回首的往事,他从未说给任何人听,但他想说给纪安阳听。
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来治愈他的童年,夏执知道自己找到了,那个人就在眼前。
眼见纪安阳迟疑片刻后缓缓点头,夏执便不疾不徐的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这事压根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痒也无关紧要。
可纪安阳却越听越不是滋味。
一年都见不着一面的妈,从不肯抱他的爸,死气沉沉的庄园,对着花草自言自语的小孩。
夏执是S级alpha,他很聪明,可越是聪明的孩子越敏感。
在他眼里,偌大的庄园是华丽的牢笼,他的家是一片贫瘠的荒漠,父母是活在相框里的照片。
这就是他的童年,夏执只用三言两语带过,纪安阳却听得心头酸涩,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他太心疼了。
心疼年幼的孩子独自穿越寒冬,心疼儿时的夏执孤身扛过黑暗,他一定很迷茫无助,空虚不安。
纪安阳只能尽量去体会,可毕竟没亲身经历过,他做不到感同身受。
他跟夏执就像两块截然不同的磁石。
夏执父母双全,却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爱意,他是在冷漠中长大独狼,只能用余生来寻找归宿。
纪安阳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可他不缺爱,他有和蔼的院长,友善的伙伴,社会爱心人士伸出的援手,他是在关爱中长大的绵羊,所以对身边人也报以温柔的善意。
“夏执,不怕了,有哥在。”纪安阳猛地俯下身子,扑过去抱住了他。
只觉得有一轮太阳落入怀里,夏执用力回抱住纪安阳,眼泪最终决了堤。
他哽咽着喊哥哥,纪安阳便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应他。
“哥,我只有你了,你要是再不要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别抛弃我好不好?哥,求你了,我给你当小狗,我会听话,你别赶我走。”
他是生来尊贵的夏家太子爷,同样也是渴望得到爱和关注的夏执。
纪安阳抱了他好久好久,久到夏执内心翻涌的不安逐渐平复下来,久到夏执以为得到了原谅,毛手毛脚想要讨一个吻时,纪安阳才抽身离开。
“哥,怎么了呢?我就想亲亲你,不行吗?”夏执急切的想要追上去,却被纪安阳抵住肩,摁在原地。
与此同时,夏执的后背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
夏执:??
怎么还打呢?他以为哥已经不生气了?

他犯下的混账事不能因为凄惨的过去而一笔勾销。
纪安阳不会抛弃夏执,可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他,不然凭夏执蹬鼻子上脸的个性,谁敢保证他下次不会再犯?
“夏执,我还没原谅你。”
听到这话,夏执急吼吼想要跟哥亲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高大的身躯萎靡在地,整个人都恹恹的。
“哥,我以后真不敢再撒谎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夏执倒是希望纪安阳能狠下心来抽自己一顿,把心中的怨气跟怒火发泄出来。
他是顶级alpha,抗揍的很,只要留一口气,休养一段时间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可偏偏纪安阳脾性软,气狠了也只是抡起锅铲不痛不痒的打他几下,这种程度,让夏执想卖惨都没机会。
“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你让我冷静一下吧。”说完,纪安阳扔掉锅铲,起身朝卧室走去:“现在已经很晚了,先睡觉吧。”
听到这两个字眼,上一秒还颓废不已的小狗瞬间竖起耳朵,他忙不迭的爬起身,紧跟在纪安阳身后,想一同回卧室。
哥现在确实还生着气,但只要躺进同一个被窝,他趁着哥睡着了,把人搂怀里好好抱一抱,哥肯定消气一些。
只是抱一抱,他不会做别的,夏执现在也不敢做别的。
然而纪安阳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站在卧室门口,纪安阳转过身子,抬手指了指沙发,冷酷无情道:“你今晚睡沙发。”说完就当着夏执的面,“砰”的一下关上卧室的房门,随即落了锁。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夏执一愣,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房门已经严丝合缝的闭拢,想打也打不开了。
哥让他睡沙发?哥竟然这么惩罚他?自从跟哥确定恋爱关系后,夏执未没睡过沙发。
“哥,你开开门,放我进去吧,我不要睡沙发。”
“我怕黑,我怕鬼,我不要一个人,哥哥,我错了,你就放我进去吧,求你了。”
小狗在门外疯了一样的挠门,将锁扣扭的咔咔响,哭的比刚才挨打时还要凄惨。
纪安阳捂住耳朵,狠起心肠,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放他进来。
做错事就该受罚,让他记住今天的教训,日后都不敢再撒谎。
哭闹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小狗的嗓子都哭哑了,才逐渐的消了音。
他都这么惶恐不安了,哥依旧不肯给他开门,哥之前从不这样的,是不是不爱他了?
夏执忍不住胡思乱想,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最后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心底滋生出一些暴虐的想法,他完全可以把门砸开,强行将哥拥入怀中……
可夏执清楚,一旦这么做了,哥只会更生气,他之前犯的错还没能获得哥的原谅,他不能再错上加错了。
他要理智,要克制,夏执努力压制心底病态的念想,双拳紧握,拳背上青筋暴突,牙关深入唇肉里,口齿间能尝到腥甜的血腥味。
孤零零的一个人真的好难捱,谁来救救他,哥哥,哥哥……
纪安阳背对着卧室的房门,一宿都没睡着,耳边听着夏执的哭闹声,一颗心刀绞般的疼。
渐渐的,哭闹声变成细弱蚊呐的哽咽,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夜色中,纪安阳坐起身子,不安的望向门外。
有动静的时候他心疼,没动静的时候,他却开始担忧起来。
该不会哭的晕过去了吧?还是嗓子已经沙哑的发不出声了?不管哪一样,都足够纪安阳为之紧张。
略一犹豫,纪安阳最终还是翻身下床,装作要去卫生间的模样,轻轻拧开房门。
趁着床头灯昏黄的光芒,纪安阳看到夏执并没有老老实实的睡在沙发上,而是身披一条小毯子,蜷缩在他的房门口。
平日里高大挺拔的alpha,此刻佝偻着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
听到动静,夏执缓缓抬头,模样凄惨的望向纪安阳。
他的眼睛熬得通红,哭的肿胀,面色苍白而憔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
未干的泪痕还挂在脸上,夏执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只能对着纪安阳无助的比划着口型。
他在一遍又一遍,徒劳无功的喊哥哥……
纪安阳的手微微颤抖,无法掩饰内心的疼痛,一颗心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使出浑身的力气也呼吸不了。
深吸一口气,他刚要抬腿,裤脚却被人拽住。
垂眸望去,夏执正死死抱住他的脚,高大的alpha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跪伏在地上,死活不肯放纪安阳离开。
“你先撒手,我去给你打个地铺。”无奈之下,纪安阳只能蹲下身来,轻声细语的跟他商量。
不能在再把夏执撂在屋外了,他再这样哭闹下去,眼睛和嗓子都要坏掉了。
不确定哥是不是在骗他?夏执迟疑着不肯松手。
纪安阳看穿了他的顾虑,继续安抚道:“你要不放心,可以跟在我身后。”
听到这话,夏执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这才一点点松开纪安阳的裤脚。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身,像个影子一样跟在纪安阳的身后,寸步不离,
纪安阳打开柜子,从里面抱出厚实的床褥,一层层铺在床边的地毯上。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柔软的枕头,朝夏执招招手:“你今晚在这睡吧。”
比起客厅的沙发,卧室的地铺显然要好上太多,最起码哥就在他视线里,不再是他孤零零一个人。
夏执听话的走过去,直挺挺躺进被褥里,他翻个身蜷缩起身体,目光直勾勾盯着纪安阳眨也不眨,生怕一闭眼的功夫,哥就不见了。
忙活完,纪安阳回到床上,他躺进被窝里,伸手关闭了床头灯。
朦胧的月光下,一道炽热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自己身上,像黑夜中潜伏的猎手,让人毛骨悚然。
纪安阳长叹一声,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压根睡不着。
眼见夏执丝毫没有要收敛的趋势,迫不得已之下,纪安阳只能对他发出命令:“夏执,别看了,闭上眼,睡觉。”
夏执的嗓子嘶哑,想回话却发不出声,只艰难的唔了一下。
他不敢不听话,便强迫自己闭上眼,可视野被黑暗笼罩的瞬间,不安再度袭上心头,夏执眉头紧皱,双拳紧握,像是陷入了梦魇,坚持不了多久,便又豁然睁开眼。
冷汗打湿了后背,夏执的胸膛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行,他不敢闭眼,不敢睡,他得盯着哥。
但是哥让他闭上眼睡觉,两下矛盾之下,夏执只能折中。
于是他看一眼纪安阳,闭一会儿眼,再看一眼纪安阳,再闭一会儿眼,如此反反复复,不知疲惫。
他是不知疲惫,纪安阳却疲的要命,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纪安阳缓慢的靠近床畔,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将一只垂了下去。
夏执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他立马想抓住哥的手,却又怕被纪安阳一巴掌拍开,于是只能强行按捺心头的渴望,两根手指顺着枕头的边沿一点点逼近。
指腹接触到哥的手背,壮着胆子轻轻磨蹭两下,夏执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忐忑的如同擂鼓。
然而纪安阳只是顿了一下,并没有把手抽回去,夏执心头狂喜,下一秒就与哥十指相扣,让纪安阳的手背紧紧贴在他的侧脸上。
肌肤相亲产生的温热感,打消了夏执心底的不安,人被他抓在手心里,不可能跑得掉了,夏执这才放心的闭上眼。
夏执哭了一晚上,哪怕他是身强力壮的alpha也有些吃不消,因此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呼吸平稳的陷入梦乡。
在夏执睡过去后,纪安阳轻轻翻个身,趁着皎洁的月光,打量床边安睡之人。
眉毛犹如两把锋利的剑,斜斜地横在眼睛上方,仿佛在向世人宣扬着他的尊贵与自信。
眼眸冷冽而深邃,带着股又疯又野的狠劲,散发危险的气息。
纪安阳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的指腹,隔空描摹夏执的眉眼。
扪心自问,这小混蛋又骗他又监视他,犯下了不可原谅的过错,自己舍得跟他一刀两断吗?
不用回答,纪安阳心里其实有答案。
就算周遭一切都是谎言,可他与夏执朝夕相处的日子是真实的。
夏执直白又热烈的爱意也是真实的,只是小朋友走上了歧途,用错了方式。
只要真心相爱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
纪安阳会慢慢教他,引导他回归正途。
第二天是周日,轮到纪安阳去花店值班了,因为昨晚睡得太晚,所以他起的晚了些。
哥昨晚睡觉前,说需要先冷静一下再处理他,现在纪安阳不开口说考虑的如何了,夏执压根不敢多嘴去问,生怕纪安阳的考虑结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他今天不用上课,放在之前早黏哥身上了,现在却完全不敢。
夏执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下意识遵从本能,哥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只要纪安阳不出声驱赶,他就像条尾巴一样尾随着。
纪安阳由着他了,带着人一起去了花店。
踏入店门后,纪安阳朝夏执使个眼色,夏执立马反应过来,忙跑到那副挂画跟前,把针孔摄像头拆了出来。
目睹全过程的纪安阳,又是一脸的一言难尽,藏的地方一个比一个奇葩,他这脑子一天天不好好学习,净寻思这些歪门邪道了。
将针孔摄像头抢过来,一把扔进垃圾桶,纪安阳不忘戳了戳夏执的脑袋警告道:“这是最后一个了吧?还有没有其他的了吧?以后若再被我知道你干这种事,我就……。”
纪安阳恐吓的话还没说出口,夏执便已经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认错了:“哥,没有下次了,我不敢了。”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纪安阳定定的瞅了夏执两眼后,才转身去忙花店的生意。
夏执没事干只能打打下手,顺便动动脑筋,寻思着该怎么从哥嘴里,把考虑结果给套出了。
一天不知道明确的答案,他的心便悬着不敢落地。
夏执绞尽脑汁,突然想到一个法子,眼底也随之划过一抹暗芒。
偷瞄一眼纪安阳的脸色,夏执斟酌好用词后,支支吾吾的开了口:“哥,我妈常年不在家,如今总算有机会回家待几天,我们好多年没聚了,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陪我回家探望一下我妈吗?”

是在认真考虑?还是觉得他的要求太过分,所以暗自生闷气?
在纪安阳沉默的凝视下,夏执硬着头皮强撑,只觉得时间过的分外难过。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之际,纪安阳收回目光,继续手头的工作,同时慢吞吞的开了口:“你确实该跟亲人多聚一聚。”
他只说夏执该怎么样,却半个字不提及自己。
夏执琢磨不透纪安阳的意思,心下着急:“哥不陪我一起去吗?爸妈肯定特别想见见你。”
“我就算了,不合适。”纪安阳摇摇头回绝了。
夏执跟家里人见面,他去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纪安阳有些胆怯的。
虽还不知道夏执父母的态度,但纪安阳对此并不乐观。
夏执是顶级alpha,又是豪门望族,他只是个beta,经营着不怎么赚钱的小花店,门不当户不对的,肯定不被看好。
“哪里不合适了?哥是我的爱人,陪我回家见父母再正常不过。”夏执先据理力争,然后不依不饶的追问:“哥说不想去,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怎么好好一句话到他嘴里就变了味?
“不是不想去,是不适合去。”
纪安阳较真的指出夏执言语间的错处,殊不知却是落入了夏执的圈套。
“不是不想去?那就表示哥也愿意去对吧?”夏执的声音喜滋滋的:“爸妈想见哥,哥也想跟我回家见爸妈,既然双方都乐意,那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纪安阳:……
他怎么这么会胡搅蛮缠啊?
纪安阳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夏执就抢先一步,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我现在就跟爸妈打电话约时间,”
“夏执,你别闹。”纪安阳忙伸手去抢他的手机,奈何身高差距悬殊,夏执只需将手机单手举高,他便踮着脚都够不着。
“哥,我没闹。”夏执的语气分外认真:“哥若不陪我去的话,那我也不回去了,我要跟哥在一起。”
“你能不能别任性?不是说你妈妈难得回家一趟吗?错过了这次,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是难得,可我也习惯了,见不见面都一样。”
然而有些事情习惯了不代表就是对的,谁家父母跟孩子相聚的次数是以年为单位来计算的?
“夏执,你不听我的话了吗?”纪安阳的声音略带上几分严厉。
一听哥是这种语气,夏执瞬间蔫了,说句不中听的,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决不能再惹哥生气,可夏执不死心,他想争取一下:“哥,回家不光见父母,还要回老宅,老宅里堂哥堂弟一大堆,他们要是知道我有老婆却不肯跟我回家,肯定会笑话我的。”
“我是我妈的独苗,笑话我就是笑话我妈,我们一家子在老宅都抬不起头来。”
有这么严重吗?这要放在普通家庭,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可夏执毕竟是财阀世界,所以纪安阳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
“真的,哥都不知道他们说话多有难听。”夏执垂下眼眸,微微瘪嘴,一幅可怜相:“我小时候没爸妈陪在身边,他们没少欺负我,拿石头丢我,把我的书本撕碎,还把我推进池塘里……”
“什么?”纪安阳瞪圆了眼,心头火蹭的一下窜上来了:“那么小的年纪就那么恶毒,他们长大了还了得?”
“长大了更不得了,他们只会更过分。”夏执用纪安阳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嘟囔着,眼见勾起了哥的保护欲,夏执话锋一转,又开始卖乖了:“哥,我听你的话,会回家的,如果我好几天没回来,就可能是在老宅出了些事故,但哥放心好了,他们不敢弄死我。”
纪安阳:……
这让他怎么放心,更担心了好吗?
财阀世家这么恐怖吗?小时候的夏执没有父母庇护,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纪安阳光想想都要心疼死了。
“夏执,如果……我说如果,我跟你一起回去的话,你的那些堂兄堂弟,会因为我是个beta而取笑你吗?”
顶级alpha自然要和顶级omega在一起才般配,可惜……他却只是个不起眼的beta。
“我看他们谁敢!”夏执的剑眉竖了起来,周身的气势瞬间凛然。
纪安阳:……
意识到自己暴露本性了,夏执一秒收敛,轻颤着睫毛支吾道:“可能会,如果会被他们嘲笑,哥还愿意去吗?”
不等纪安阳回答,夏执又自顾自的抢着开口:“算了,哥还是不要去了,我不想哥跟我一起挨欺负,我宁愿自己一个人面对。”
夏执越这么说,纪安阳越心疼他,更不可能放他一个人面对。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纪安阳妥协了:“你……先定回家的时间吧。”
“我这就去打电话。”目的达成,小狗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
听哥这意思,八成是愿意跟他回家见爸妈了,也就意味着,哥虽然还生他的气,却不否认他们是爱人关系,进一步推论,哥不会不要他,小狗不会被主人抛弃,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夏执走出花店,拨通了存在手机里许多年,却几乎没拨出去过的联系人,那是裴斯义的电话号码。
跟在纪安阳面前撒娇卖乖的模样截然不同,夏执在面对裴斯义时,说话的音调没有一丝起伏,宛若冰冷的机器人。
“什么时候见一面吧。”
“对,我会带哥一起去。”
“那就下周六。”寥寥几句话说完后,夏执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将手机揣回兜里,兴冲冲的跑回花店,开开心心的跟纪安阳报备时间。
“哥,时间确定好了,下周六。”
“嗯。”纪安阳只低低应了一句,没发表除此之外的任何意见,他继续忙碌起手头的工作,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夏执知道,哥肯定会陪他回家的,他现在无比巴望着下周六的到来。
因为这件事,夏执一整天就兴致高昂,这种状态持续到晚上回到家,看到铺在卧室的地铺……
夏执瞬间像被针戳破的气球,蔫巴了。
怎么才能偷偷爬床呢?他已经一天没抱哥了,夏执想的厉害。
趁着纪安阳去洗澡之际,夏执偷偷摸摸把地铺收回柜子里,然后翻身上床,盖好小被子,只把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模样乖巧的等着哥的临幸。
纪安阳走出浴室看到这一幕,脚步为之一顿:“你的床褥怎么不见了?今晚是想回沙发上睡吗?”
“哥,我……不能上床睡吗?”夏执坐直了身体,动作磨磨蹭蹭的,迟迟不愿下床。
“可以。”纪安阳竟意外的好说话。
夏执眼前一亮,只是还不等他开心,纪安阳又紧接着道:“你在床上睡,我去睡沙发。”
“别,我这就把床褥搬出来。”夏执连滚带爬的翻下床,急忙拉开衣柜,把塞进去的床褥抱出来,认命的铺在了床边地毯上。
接下来几天,夏执都只能睡在地铺上,哥最多让他抓一只手,其他地方想都不要想,更不要提那档子事了。
夜色中,夏执憋得眼冒绿光。
让欲/望旺盛的alpha禁欲这么久?哥哥怎么如此残忍?他都不心疼小狗吗?
夏执翻来覆去de睡不着,满脑子都在寻思该怎么跟哥亲热一下。
于是在夜深之后,实在憋不住的夏执,悄悄爬起身,将动作尽可能的放轻,然后……玩起了纪安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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