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靠捡废品惊艳世界—— by十八木听风
十八木听风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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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夜校都已经开课了,老师问了好几回,你咋不来上课?我说你加班,硬是给搪塞过去了。”
元妮又是一包酥糖递过去,这是真心实意的感谢,现在老师可认真的很,要没人帮着说话,夜校老师可以直接开除她,
“小麻,得亏你帮我说话了,我这不回来了吗?下堂课我就能去了。”
“今晚没有课,明天晚上有课,你可一定记得要去。”
“记得了,你这会儿没有事儿吧,在我这坐会,喝杯水吧?”元妮说着,拿过一个搪瓷缸子,先倒了点热水涮了涮,然后才倒了半缸子水。
小麻看了半天,外边的雨越发大了,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吗?小高要跟齐师傅结婚了。”
“啊?他俩不是最喜欢对着干嘛,咋结婚了?”元妮还真没想到。
“齐师傅不是动手打小高了吗?小高拿到了诊断证明,说她以后生不了孩子,这都赖齐师傅。
除非齐师傅娶她,要不然她就要告齐师傅。
齐师傅打听了一下,说是故意伤害罪,最少要坐三年牢,还要开除公职,就答应了。”小麻神叨叨的说。
元妮赶紧喝了口水,镇定一下,“小高是咋想的,这结了婚,能保证齐师傅以后不打她了?”
比起同事斗殴,家暴更要命,人家会说这是家务事儿,没人管啊。
小麻耸耸肩膀,“小高也不想嫁,主要是小高家里,害怕小高嫁不出去,才出的这个主意。”
又是为了家庭。
这个年代重男轻女,还喜欢道德绑架女孩,只要姑娘们不愿意为家庭换来利益,那就是罪大恶极。
元妮喝了半茶缸水,“齐师傅同意了,工作保住了吗?”
“保住了,我听说他就快回来上班了,你得防着点。”
这才是小麻要说的重点,元妮郑重向小麻道歉,也是丹县地方邪,说什么来什么,两人正在说小高,小高就来了。
外边雨大,小高虽然打着把大黑伞,可裤子都被淋湿了,“今年的雨怎么这么大?”
“那你还出门,不好好在家歇着?”两人有同住的情谊,小麻还是好心说了一句。
“我这不是要结婚了吗?我是来给你们下帖子的。”小高僵硬的笑了笑。
元妮心中叹息,“在哪里办喜事儿呀?”
“就在齐国俊家里办,这个月十六,你们一定要过来。”
元妮和小麻一起点头,大家伙都是同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对了……”小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你俩算是我这边的人情,要是搭礼的话,不用给齐国俊,直接给我就行。”
啊,这……
就连元妮都感觉到了一丝丝尴尬,还没结婚呢,就分得这么清楚?
“行,没问题,我俩先商量一下,到时候直接给你。”小麻还是了解小高的,立刻痛快的答应了。
“那行,我先走了,你们没事过来玩儿啊。”小高又勉强的笑了笑,这才拿起大黑伞,再次迈入风雨之中。
元妮转向小麻,“那就按小高的意思办?”
小麻咬唇,“我原本想着,咱俩凑钱给她买一对枕巾,没想到会这样,要不,咱们直接给钱吧?”
一对枕巾三四块,算是比较厚重的礼物了,直接给钱的话,怎么给?
“一个人两块,行不?”
都是有工作的人,不可能像乡下那样搭礼,普通同事一般是一块起步。
元妮立刻同意了,“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哪天闲了,咱俩一起过去。”
这一天雨下个不停,一共也没来几个卖废品的人,一到下班时间,元妮就穿上雨衣往回走了。
回来大早不如回来的巧,她刚进院,就看到娘打着雨伞,后边跟着招娣盼娣,正一起往外走呢。
姥姥和姥爷站在房檐底下,一脸愁容。
一看这情形,元妮就知道了,这是娘又要闹啥妖蛾子?
她伸手拦住几人,“招娣盼弟儿,你俩干啥去?”
招娣立刻大声说,“娘说我们不能一直待在城里,要带我们回乡下住。”
就这么简单吗?
元妮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看向娘,“招娣和盼娣就要开学了,她俩为啥不能待在城里?”
元妮娘板着脸说道,“城里是好,不过,你一个当姐姐的,总不能让你一直拉扯俩妹妹吧?
招娣和盼娣都是我的责任,我带她们回去……”

第124章 想过好日子吗
“带到哪里去?我听姥姥姥爷说,你搬到刘老师家去了,不会是要把妹妹们带到那去吧?”
元妮反应极快,立刻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元妮娘自私自利,之前从没说过俩妹妹,自己还想进城,怎么突然就想把人给接乡下去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不要多管闲事。”元妮娘应付一句,就催促招娣盼娣,让她们快走。
原本招娣和盼娣就不想走,现在看到了元妮,就跟看到了主心骨一样,两小只抱住姐姐,“妮儿姐,我们不想回去。”
元妮沉下脸,“让你们回家去还算是好的,娘是要把你们带到刘家去,让你们伺候人。”
“啥?”
不光是招娣盼娣被惊着了,就连姥姥姥爷也被惊着了。
“桂英,妮儿说的是真的吗?”姥姥一脸严肃。
“啥真的假的?谁家还没点活呀?”娘目光躲闪。
“你真要把俩孩子带到刘家去?”姥爷气的拍大腿。
按照元妮娘的计划,她原本不想说实情,就怕姥姥和姥爷不同意。
她也没想着,要长期把招娣和盼娣放在刘家,毕竟俩孩子吃喝都要花钱。
现在元妮娘面临的问题是,刘家人都太懒,一家子好几口,全都等着她一个人伺候。
而冬天就要来了,拆洗被褥什么的可是个大工程,再加上打煤砖储存冬菜,就算是累折了元妮娘的腰,她也干不完。
所以元妮娘想把招娣和盼娣带去搭把手,把重活都干完之后,再送俩孩子回来。
现在被姥姥和姥爷指着鼻子问,元妮娘低下了头,只能实话实说。
姥姥捂住胸口,“你咋能这么干?你自己愿意伺候人,我不拦着你,可招娣和盼娣都是你亲生的,你凭啥要这么糟践她们?”
“我咋糟践她们了,她们在元妮这不干活吗?我把她们带到刘家去,也管她们一碗饭吃,让她们干点活咋了?”元妮娘仰着头大声说道。
她觉得自己逻辑没有错,因此说的理直气壮。
招娣和盼娣一听是这种情况,更不去了,她俩早就听说,刘家有三个丫头。
大家都是小姑娘,凭啥要让她们伺候刘家的丫头?
“姥姥姥爷,我们不跟娘走。”
“妮儿姐,我们不去乡下。”
姥姥拿起扫帚,对元妮娘怒目而视,“还不快给我滚?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元妮儿娘张了张嘴,只觉得爹妈不讲理,她自己的孩子,凭啥不能使唤?
姥爷拦住了姥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风大雨急,今天不能出门,别赶她走了,万一有啥事儿……”
姥姥也不想逼死元妮娘,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疼着的丫头,“行吧,你以后爱干啥干啥,我懒得管你,今天晚上你就住这儿吧,明天早上你再走。”
招娣和盼娣跳起来,“姥姥,我们俩呢?”
“你俩踏踏实实在城里呆着,妮儿都说了,让你们去上学,你们就等开学报名吧。”
招娣和盼娣欢呼着进厨房了,她俩要给妮姐做好吃的。
下雨天出门,元妮娘的褂子和裤子湿了一半,身体有些颤抖。
然而元妮并没有心软,她收起雨伞,径直往自己屋走去。
姥爷跑过去,跟元妮商量,“碎煤已经买回来了,这天儿也没法打煤砖,怎么办?”
整煤块贵,碎煤便宜,就算是烧碎煤,大家也舍不得,因为煤炭是凭票供应的,一年就那么多。
高价煤要好几块一斤,一般人根本舍不得烧。
所以一到秋天,大家伙就想办法打煤砖。
煤砖就是碎煤混合黄泥土砌成的砖,烧的时候把煤砖敲碎,扔到炉子里头,跟煤块一样取暖做饭。
就是点的时候有点费劲,需要用柴火啥的引引火。
前几天,姥爷已经买了半吨碎煤,就准备这两天打煤砖了,没想到天阴下雨。
现在碎煤就在空屋子里堆着。
元妮看了看天儿,“要不,就继续放着?”
煤砖砌好之后,是真正湿塌塌的砖,需要在晴好的天气底下晾晒十多天,才能成型。
这期间,要是再下雨,煤砖就成糊糊了。
老爷点点头,深以为然,“那就先放着吧。”
姥姥也没看元妮娘,直接进厨房,帮着两小只做饭去了。
风雨刮在身上,元妮娘只觉得心更凉,这都是她的家人,为啥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他们不知道,她是回娘家求助来了吗?
就在元妮娘暗自感伤的时候,院门被敲响,耿老太太过来了。
她跑到厨房跟姥姥寒暄了几句,就来拉扯元妮娘,“桂英啊,你这是闲着呢,我有个事儿麻烦你。”
元妮娘很烦耿老太太,然而耿老太太跟她说话是个台阶,她要再把耿老太太得罪了,那就真没人理她了,“啥事儿啊?”
“我弄了点碎布头,想做几双布鞋,可不知道怎么纳鞋底儿,你能不能教教我?”
这年头,还有人不会纳鞋底子?
元妮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转念又一想,耿老太太是从京城来的,是洋气人,没准人家真不会,就点头答应了。
她故意大声跟姥姥说,“娘,我给耿婶婶帮个忙,就不回来吃饭了。”
姥姥都没冒头。
耿老太太看的暗自摇头,她这个丫头啊,可真是缺心眼。
耿老太太哄着,把元妮娘给弄到了自己家,一进院,她就把元妮娘往堂屋让,“东西都在这屋里放着呢。”
元妮娘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这一进屋,可把她吓了一跳,耿家咋这么阔气啊?。
之前,元妮娘只知道这是耿家租的屋子,所以一直以为屋里家当都是凑合的。
没想到人家高低柜,五斗柜,八仙桌,布沙发都是齐全的。
除了这些东西,高低柜上还放着一台13寸的电视机,五斗柜上有一台红星牌收音机。
看到元妮娘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机,耿老太太就笑了,她啪嗒一声打开电视机,“今天天气不大好,图像可能不太清楚。”
图像看着还行,现在播放的是南斯拉夫电视剧《巧入敌后》。
这是70年代国内引进的第一部 外国连续剧,服装精美,情节大胆,元妮娘一下子就看直了眼,“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耿老太太眼皮子跳了跳,她可没想到亲闺女是这反应,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只能把脾气都摁回去,耐着性子问道,“桂英,你觉得电视好不好看?想不想天天看?”

第125章 山神庙
一层秋雨一层凉,连续的阴雨连绵天,使得丹县气温迅速下降,还没过中秋节,好些个人就穿上薄棉袄了。
四舅舅进了一趟城,送来了青萝卜和大白菜土豆,还有家人一切都好的消息,
“二哥说了,让你们踏踏实实在城里住着,乡下有我们呢,不用担心。”
姥姥姥爷连连点头,“这些是妮儿弄到的瑕疵布,还有十斤棉花,你们拿回去,给孩子们做衣裳,被子旧了,再垫补点棉花,不然冬天要遭罪。”
瑕疵布的颜色挺特别,一块儿红底绿花的,只能做被面儿,没人能压得住这颜色。
还有一块儿是蓝底条纹布,条纹没有对齐,看得时间长了,就会头晕。
对于没有布票的农民来说,只要是布都是好东西,四舅舅根本不挑,喜滋滋的把这些都收了,
“我岳母给妮儿蒸了两个花馍,还问妮儿啥时候回村去,让到她家玩儿去。”
花花馍也是当地特色,用上好的白面染色,做成小巧的猪羊或是人物,好看是极好看的,吃起来一般。
元妮担心花花馍里的颜色有毒,所以从来都不吃。
听说四舅母娘还给自己带了东西,元妮又开柜子取出两包桃酥,这是给老人家的回礼。
除了桃酥和布料,姥姥姥爷还弄到了咸鱼和风鸡。
他们太了解二舅舅和四舅舅了,家里的几只鸡养的年头长了,谁也舍不得吃,就那么养着吧,要吃肉还是搁外面买。
大家本来很开心,四舅舅突然问到了元妮娘,
“二嫂让我问问你们,三姐跟姓刘的是不是成了?如果成了,那刘家也算是咱家的亲戚,以后是不是得当亲戚走动?”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姥姥沉下脸,她正为这事闹心呢,元妮娘住到了刘家,闹得满城风雨。
两人却不领证,也不办喜酒,这是啥意思?
姥爷磕哒了一下烟袋锅子,“别提你三姐,随便她去吧,只要她不祸害三个孩子就行。”
姥爷对孩子们从来都很有耐心,这态度把四舅舅吓着了,“哎,我不提。”
雨越下越大,四舅舅原定待两天,因为班车停运,所以硬生生延长为三天。
元妮给四舅舅买了一件劳保雨衣,一双橡胶雨鞋。
这雨鞋可是把四舅舅稀罕坏了,“村里的路,一下雨就和稀泥,啥鞋都穿不住,还是这雨鞋好。”
稀泥地面沾鞋,要是布鞋,走不了两步就得被胶泥粘下来。
四舅舅的话提醒了元妮,她干脆算着家里的人头,买了四双橡胶雨鞋。
带回家的东西装满了两个箩筐,四舅舅一肩挑上,趁着雨势变小,赶紧搭班车回乡下了。
给把他送到了班车上,要是山上发洪水把道路冲垮,那四舅舅可就回不去了。
“四舅舅,你回去以后,用大队的电话给我说一声。”元妮叮嘱道。
“我知道,把电话打到回收站。”
司机跟售票员也在寒暄,“今年这天不好,跟捅了窟窿一样。”
“谁说不是呢?山上雨更大,早晚洪水得下来。”
“山上洪水还好说,要是丹河决堤,那可就完蛋了。”
“不可能,丹河上一次发大水,还是明朝洪武年间,现在河道都是新修的,不会发水的。”
四舅舅冲着元妮挥挥手,“妮儿,快回去吧,别淋湿了衣服。”
元妮举着伞,心事重重往家走,要是搁南方,这点雨水不算什么,可丹县一年也下不了几场雨,今年这雨水也太多了。
四舅舅走了,大舅舅来了,他想接姥姥姥爷去自己家住几天,“爹,娘,房子收拾好了,你们过去住几天。”
“不用,你家太小,我们过去,两孩子就得打地铺,我们就住妮儿这里。”
“那,也行。”
大舅舅没走,帮着姥爷做起了煤砖。
元妮家空屋子多,姥爷就在屋里做煤砖,做完了就原地晾着,倒是啥也不耽搁。
用姥姥的话说,这就是下大雨出不去,呆在家里闲的。
有人闲着,就有人忙。
大青山里峡谷中,有一座小小的山神庙,前些年破除封建迷信,少有人来,庙里主持还俗,山神庙也就没了香火。
这几年提倡保护古迹,大家又重视起山神庙。
“这座庙有八百多年了,洪武年间发大水,它都没事,这次应该也能挺过去。”
“这可不一定,山神庙年头太长了,万一挺不过去,那可是咱们丹县的损失,必须未雨绸缪,想办法保护。”
“怎么保护?”
一群人绕着小庙转了好几圈,很犯愁。
一位领导突然一拍脑门,“不如这样,把庙里的文物挪到县城去,等洪水过后,重新修缮,到时候再物归原主。”
大家伙都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就算大水来了,山神庙的房子保不住,可庙里的精髓还在。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庙里东西不少,光是佛像就有好几个,到底哪些才是文物呢?
文化馆的王同志很肯定的说,“肯定有后期仿造的佛像,但究竟哪个是,我分不出来。”
“你都分不出来?现在上哪去请人鉴定?”领导很发愁,全部都挪走固然稳妥,可惜时间来不及。
“我推荐一位小同志,她眼光可好了。”王同志准备推荐元妮,耿老爷子耿老太太身份敏感,就怕引人误会。
正在用人之际,领导自然是没什么说的,赶紧让人去联系元妮,请她来掌眼。
就这样,在一个风大雨急的日子,元妮全副武装上了山。
她里边穿着薄棉袄棉裤,外边套着劳保雨衣和橡胶雨鞋,穿的是不少了,然而山风一吹,还是冷得直哆嗦。
王同志一脸歉意帮元妮撑着雨伞,“我知道这是个苦活,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我不会请你过来的。”
元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没事,咱们先去看东西……”

两人顶着风雨进了山神庙,领导已经撤下去了,山神庙里只留了两个人值班。
庙里多是木质结构,为了防止失火,他们也没敢生火,裹着大衣还冻得瑟瑟发抖。
王同志跟人打招呼去了,元妮儿全神贯注,先看庙里的佛像。
丹县的山神庙是很有来历的,它不是一般的小庙,而是当年的皇家寺院。
因此庙宇面积虽然不大,可五圣官的神像俱全,除此还有香炉,佛龛等等。
居中红发蓝脸的就是山神,关于山神的形象,每个地方都不一样,关键看当地人供奉的是什么神。
丹县供奉的这位,就是红发蓝脸。
元妮看着这位的形象,总觉得有点像瘟神……
王同志在一旁小声提醒,“元妮同志,在庙里不能乱说话,有啥想法想想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
接下来一个一个鉴定。
香炉是铜的,可惜是假货,这也能讲得通,纯铜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值钱的硬通货,而且好搬动。
建庙时期的香炉,肯定早就被有心人给弄走了,现在庙里这个是仿品,且不是铜的,不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合金,不值钱。
佛龛也是仿品。
接下来鉴定佛像,先从最中央的山神看起。
元妮伸出右手,触摸山神,右手有烧灼的感觉,这山神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且年代久远,很有价值。
元妮摸出小本本,把山神记了下来,通过进一步探查,她发现,山神不仅是古董,而且还是石头雕像。
王同志有些忧愁,“石头的啊?那运出去得费点功夫。”
接下来看左右护法,这位山神左右,分别是狼护法和虎护法。
顾名思义,两位护法分别长着狼头和虎头,雕刻的很形象,甚至有点凶,可惜是仿品,而且仿的年代很近,就是民国年间的。
“这两个雕像都是木制品,雕刻的手法也粗糙,价值不大,估计是后人补上的。”
“好的,你继续看,这还有两个呢。”
山神庙里的五圣官,顾名思义,是五个佛像。
居中是山神,山神左右是护法,接下来还有判官和小鬼。
判官也是仿品,按照王同志的说法,估计要放弃了。
“你看这天,还在哗啦啦的下,也不知洪水啥时就会冲下来。
再过一会,搬东西的人就要上山了,咱们抓紧鉴定出来,凡是有价值的,一次性的就搬运下去,没有价值的……”
王同志遗憾地扶了扶眼镜,只能随波逐流了。
元妮点头继续鉴定,让她没想到的是,丑陋的小鬼竟然是真古董,而且也是石头的。
“这是用整石雕刻的,你别看他小,咱们两个加起来都搬不动。”元妮拍拍手,总算是鉴定完毕了。
听了元妮的话,负责保护现场的两个同志来了兴趣,“咱俩试着抬一下?”
“也行,反正这东西也要运走。”
两人说着,搓搓手就走了过来,在庙里冻了半天,快僵硬了,活动活动也好。
王同志笑眯眯的在一旁加油,“我跟小元是搬不动,你们俩应该可以……”
他话未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两人刚把小鬼雕像搬起来,就一个劲儿的喊重,“哎哟,这实在是太沉了。”
“快放下,快放下。”
“你别松手啊,要轻拿轻放。”
好嘛,这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事儿,两人不敢磕碰了小鬼雕像,因为这东西刚被鉴定完,是文物。
要是因为他俩不谨慎,掉在地上磕掉耳朵,他俩拿啥赔?
两人憋的脸红脖子粗,最终还是做到了轻拿轻放,把小鬼雕像稳妥的放在了地上。
雕像刚刚放下,一人就站立不稳,往后摔去,他这是脱力了。
王同志和元妮急忙跑过去搀扶,“怎么会这样?”
越好的石头分量就越沉,小鬼雕像看着不大,其实是上好的材料雕成的。
如果不是小鬼雕刻得很狰狞,人们嫌它晦气,估计早就被有心人弄走了。
搬小鬼的人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站起来,他就势靠着墙边坐下,“腰闪了,得缓一缓。”
元妮想笑,硬是给忍住了。
王同志一本正经的点头,“元妮同志,咱们也靠会吧,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上山来,还有的等呢……”
“也好。”
元妮说着,伸手摸了一下围墙,准备找个干爽的地方坐下,就在此刻,右手猛然发烫。
元妮悚然一惊,右手发烫,意味着围墙是古董,或者是古董被藏在围墙之中。
根据发烫的热度,可以判定该古董价值,甚至高于山神雕像,这是什么东西?
“元妮同志,你怎么了?”王同志察觉到元妮的异常,急忙询问。
元妮急忙指着墙,“老王,这墙里好像有东西。”
大家立刻精神起来,“什么东西?”
元妮也说不上来。
于是几人跟她一起,仔仔细细探查围墙。
寺庙里的梁柱全部都是木质结构,部分围墙则是石头。
像元妮他们看的这堵墙,就是石头墙,外层是山石垒成,内层则糊上了涂料。
“哎呀,这涂料底下有东西。”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是什么?”
“是画,全是画,我的天哪,这颜色真好看。”
石头墙上被画了壁画,然后又有人在外边垫了布匹,又刷了涂料,把壁画保护起来。
现在布匹被扯掉,里面的壁画就露了出来。
壁画画的是大型秋猎图,上边有人物,有马匹,有坐骑,有华丽的车盖,还有人弯弓搭箭,树林间狡兔走狗隐约可见。
画面精美,颜色富丽堂皇,包括元妮在内的几人,都看得目眩神迷。
过了好长时间,王同志才赞道,“真是巧夺天工,这里边人穿的都是金国服饰,难道这是大金国修的庙宇?”
元妮点点头,“从年份来算差不多。
你们不是都说了吗?这座庙修建在八百多年以前,那就是南宋年间。
当时南宋和金朝分庭抗礼,分占南北,咱们所在的地区,当时应该归金朝管辖。”
另外两人完全不懂古玩,只觉得好看。
赞叹了一阵之后,王同志突然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完蛋,元妮同志,壁画是古董,可这玩意儿怎么运出山去?”

第127章 亵渎神明
大家都有些挠头,想要保住壁画,就意味着,连墙都要一起运走,这岂不是要拆庙?
元妮仔细研究着壁画,“也许不需要拆庙,这些画不是直接画在石头上,这石头上涂了泥……”
大家一起看去,果然,壁画下面还有薄薄一层泥土,泥土里边掺着稻草,壁画,实际是画在泥板子上的。
“这样看来,壁画可以直接揭下来,倒是省了搬运下山的人工,不过,其他程序更复杂了。”王同志叹了口气。
“你说对了,工程量很大,光靠我们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完,就算是我们做完了,也没有保管壁画的工具,还是得上报。”
“不管是拆庙还是揭画,咱们几个人说了不算,”王同志当机立断,“老李,你这就下山,把最新情况报给领导。
尤其要强调,我们需要能安全保管壁画的箱子,必须要防水防震,让他们把箱子做好,一次性带上来。”
老李就是抬小鬼雕像,却闪了腰的那个人,“行,没问题,我这就下去。”
王同志又看了看元妮,“元妮同志,这趟让你受累了,要不你也一起下山去吧?”
元妮摇头,“我还是留下吧,要揭壁画,我还能帮上点忙。”
元妮能上山,是县里领导直接给回收站打电话,借调过来的,既然办公差,总不能办一半就跑。
“那行,留下也行,现在山路难走。”
山路不好走,外边又下着大雨,大家千叮咛万嘱咐,让老李小心,送走了老李之后,几人继续整理壁画。
这座山间庙宇的位置险之又险,恰巧位于山谷之中,只要山上发大水,就必定冲击山神庙。
而这么多年来,山神庙里的雕像和壁画都没有遭到损坏,不知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还是庙宇另有玄机?
“应该是幸运,在我印象之中,丹县一直少雨干旱,就算是偶尔有洪水下山,也不可能没过壁画,所以壁画没事。”王同志十分感慨。
元妮抚摸着壁画,感受着指尖的热度,“唉,原本壁画还有保护层,咱们误打误撞,把最外层给揭掉了。”
“关键问题不在保护层,如果水大漫过了墙,有保护层也没用。”王同志断言。
这倒是有可能,因为壁画是画在泥层上的,只要泥层见水脱落,那壁画也就保不住了。
眼瞅着外边电闪雷鸣,天色越发阴暗,王同志的表情严肃起来,“天快黑了,他们今天应该是过不来了,咱们得做好在山里过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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