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靠捡废品惊艳世界—— by十八木听风
十八木听风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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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工人的工资,都由上边直接拨付,如果你把澡堂承包下来,就得自己给她们发工资了,四个人的工资啊,这可不是小数。”
丁老太太一脸无奈,反正她觉得澡堂没啥利润,要不然上边儿能把澡堂放出去承包吗?
大舅母也没想到会这样,按照这本账,她是一点钱都赚不着,还得倒赔钱?
“承包费没算在这里边儿?”
“对,承包费一千二,单另算的。你再回去想想,咱本来是奔着赚钱来的,可别弄得赔了钱。”丁老太太又叮嘱一句。
大舅母失魂落魄的点头,“我知道。”
情况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回到家里,把情况跟大舅舅和八一说了之后,父子二人也是一头雾水。
“我说为啥要放开私人承包呢?感情澡堂在压根就不赚钱呀?”八一一脸明白了的表情。
“肯定是,咱要是承包了,还得养工人。”大舅母叹了口气。
“话不能这么说,你俩没在厂里上过班,不知道这里的渠渠道道……”对于公家单位的情况,大舅舅倒是知道一些。
先说煤吧,大舅母只能看到账本上的钱,买煤炭花了两千多,但不一定都给锅炉烧了。
“澡堂有四个职工呢,他们家里用的啥?肯定也是煤呗,我敢打赌,这四个人过冬,肯定都不用自己买煤,光从澡堂子拿就够了。”大舅舅很肯定的说道。
外国有个加拿大,龙国有个大家拿,既然集体单位是大家伙的,那把自个东西拿回去用用,不犯法吧?
这种情况屡禁不止,大厂查的严一些,出厂的时候有保卫科盯着,像澡堂这种小单位,就没人管了,反正只要能保证正常运行就行。
大舅母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那你们觉得,澡堂能承包不?”
父子两个一起挠头,这他们就说不准了,还得开家庭会议。
“我觉得你想法保守了,要是你承包了澡堂,首先得精简人员。
卖澡票的为啥就不能打扫卫生呢?如果她说卖澡票就不能扫卫生,那你自己卖澡票。
这样就裁了一个人,省下一份工资,还有几个人也可以这么办,反正就一个小澡堂,用不了那么多工人。
然后再想办法提高收入,那天四舅都说了,可以照他的法子办。”元妮说道。
其实还有个情况她没说,那就是,澡堂子真的只卖了两千块澡票吗?
要知道,卖澡票的人,也是有亲戚朋友的,她会不会把澡票送给关系好的人呢?
后世家家都装了淋浴器,还有那么多开澡堂的,就说明这行当应该挺挣钱,而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大舅母若有所思。
虽说都是一家人,但大家伙不会直接说承包或是不承包,这事得大舅母自己拿主意,不然以后得落埋怨。
最后大舅舅坐不住了,“想干就干,别前怕狼后怕虎的,大不了赔点钱,也算是买个教训。”
“看你怎么说话呢?还没开始干买卖呢,就说赔钱,真是不吉利。”大舅母气道。
经过反复论证之后,大舅母还是拿出多年积蓄,办理了承包手续,同时辞去了临时工的工作。
八一原本想跟着她一起干,被大舅母给拦住了,说是自己先去试试水,要是不行的话,就及时收手,犯不着把家里人都拉进来。
就这样,大舅母承包了澡堂子。
跟元妮预料到的一样,其他工人还好,卖澡票的不是个善茬,接手头一天就跟大舅母顶着干,被大舅母直接给开除了。
自主承包,自负盈亏,在承包期间,承包人有管理权,这个管理权,自然包括开除和招聘。
卖澡票的傻了,上上下下找人到处告状,最后发现告不赢。
又灰头土脸的跑回来求大舅母,希望她能给自己个饭碗。
这个时候,大舅母已经自己上手经营了。
她发现澡堂没有账本上那么废煤,日常开销也不大。
其他三个工人就站出来揭发,都说卖澡票的以前就搞贪污,只是大家都被她管着,所以不敢说。
一听是这么个情况,大舅母自然不敢再用这个人。
剩下三个工人,害怕丢了饭碗,见他们活干的还不错,大舅母就继续用着。
就这样,战战兢兢经营了一个月,月底一算账,大舅母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澡堂子不但不亏钱,而且很赚钱,说明抢在别人前边承包做对了。
接下来,放开承包的单位就越来越多了,四舅母把一家废品收购站承包下来。
她每天早出晚归,用心经营,收到的废品都不敢扔,先拿回家去给元妮看一眼,然后再做处理。
随着经济发展,收藏古玩字画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东西的行情也看涨。
然而普通人不懂这里面的门道,那些发黄的旧书,老报纸,破了口的花瓶,都有可能是古玩。
因为元妮儿担任着最终鉴定的工作,所以四舅母硬是分了她两成股份。
这两成股份,元妮可没有白拿,到年底,单靠她慧眼识珠捡出的老物件,就转到了六位数以上。
这一年,可谓是欣欣向荣的一年,承包了一年澡堂,大舅母手里有了钱,已经开始到处看房子,准备买独院了。
这个时候再传喜讯,二舅舅打来电话,说是向东和卫国干的不错,已获得提干的机会,而且还要随队来京城表演……

“提干了?不是说,部队上难提干吗?他俩立功了?”姥爷又惊又喜。
之前顾超说过部队上的情况,普通士兵想要立功难,通过立功提干更难,几乎是万里挑一。
不是姥爷看不起自家的孩子,向东和卫国就是他看着长大的。
孩子是好孩子,可惜没啥大本事,这才去部队上两年,咋说立功就立功了呢?
“孩子们没啥事儿吧?”姥爷又补了一句。
他隐约听人说过,能立一等功或者特等功的,基本上那人都不在了。
“爹,你想啥呢?我跟你说,向东和卫国歌唱的好,参加比赛时得奖了,文工团给他们记了功,又提成了干部。”二舅舅赶紧解释。
姥爷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唱歌还能立功?
早知道他就不学什么木匠了,也跟放羊的老汉天天唱信天游去。
不等姥爷说完,姥姥就把话筒抢了过来,“死老头子啰里八嗦,半天说不清楚事儿,你再说一遍,向东和卫国啥时来京城?”
“就这两天吧,他们到了,肯定上家看你们去,我俩买了明天的车票,今年去京城过年。”二舅舅喜气洋洋。
提了干就是军官了,家里一下子出了两个军官,真是扬眉吐气,光宗耀祖,二舅舅和二舅母乐的合不拢嘴。
俩人一商量,也顾不得省钱了,早早就买了车票,准备到京城团团圆圆过大年。
“好好好,你们都过来。”
“你们还需要啥?一块给你们带过去,要带粮食不?带铺盖不?”
“这都啥年月了?还带粮食铺盖?不带不带啥都不用带,你俩过来就行了。”姥姥嫌弃的说道。
以前家里穷,铺盖一人一床,小孩子们两人一床,要是亲戚们上门,是不大够用。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每个人都有好几床被子,夏天用的,春秋用的,还有冬天用的。
除了这些个,柜子里还放着几条崭新的大棉被,专门预备着亲戚朋友留宿用的。
听说向东和卫国提干了,大家也跟着高兴。
也许是因为性格的缘故,二舅舅脑筋有点死板,大家伙都离开了县城,就他死守着没出来。
现在可好了,向东和卫国成了军官,俩孩子转业都能进城,大家再也不用替二舅舅夫妻发愁了。
喜事连连有,第二天,向东和卫国就找上门来了。
部队伙食好,俩孩子都长高了一大截,成了大小伙子。
他们穿着崭新的军装,领章鲜红,眉眼鲜活,刚一进胡同,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街坊在前边带路,“原来是你们家亲戚啊?我说咋这么精神,你们家人长得都好。
对了,是干部还是战士?多大岁数了?谈对象没有……”
姥姥皱眉,这也扯太远了吧?
“你俩傻站着干什么呀?快进来坐,哎哟,孩子们都长大了点儿,但你俩变化最明显。”姥爷背着手,满脸都是笑。
猫蛋狗蛋,小雯小雨只是长大了,向东和卫国却是从青年变成了战士,当然不一样。
院子里用青砖铺的整整齐齐,用砖头砌边,留出了两块地。
地都翻好了,豇豆架子还在,今年的收获已经变成了一串串红辣椒和玉米棒子,挂在房檐底下。
“这就是妮儿姐买的院子?真阔气啊。”向东把手里的点心放在石桌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得不少钱吧?”卫国取下军帽,刚要放在桌上,就被狗蛋接了过去。
狗蛋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好看不?”
帽子有点大,直接遮住了狗蛋的眼睛。
大家都笑了起来。
姥姥领着他们往二进院子去,“这后边都是打通了的,你俩先转一圈,然后再说大不大。”
后院栽着果树,有鸡有狗不亦乐乎。
向东没走几步,就有一只大公鸡冲过来叨他的鞋。
“唉,这鸡咋这么眼熟呢?”卫国挠头。
“这就是大花呀,我说大花,你怎么眼拙没认出来?这是咱家孩子?”姥姥念叨着。
大花似是听懂了,放过了向东,又去草丛里叨虫子了。
“我的天哪,大花还在呀,我还以为它……”
“还在呢,鸡活的时间可长了,能活十几年呢。”
听姥姥这意思,是要养到大花寿终正寝了。
等向东和卫国转完,两人已彻底麻木,就算当了军官,靠工资也买不起这样的房。
大舅母笑着安慰他们,“你们可赶上好时代了,又在部队里头,有奔头,想挣钱还不容易?”
这倒也是,搁四五年以前,谁也想不到,会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不大会功夫,饭菜上桌,大家坐下边吃边聊。
向东和卫国是跟着文工团一起来的,说是有表演任务。
“我们是专门过来送票的,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过去看。”卫国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演出票拿了出来。
“唉哟,这么多票?”
“听说我俩这儿有亲戚,战友把他们的票也给我们了。”卫国笑着解释道。
每一场演出,团里都会给演员几张票,意思是让大家馈赠亲朋好友。
他们是从外地过来的,除了向东和卫国,其他人并没有认识的人,就干脆把票都给了他们两个做人情。
姥姥高兴坏了,“这个好,这可是文工团的票,老头子你数数,除去咱家人用的,还剩下几张?”
“还剩下五张。”
“刚好给丁主任他们。”
“行。”
听说向东和卫国过来了,陈大勇又拎着东西过来看,瞅见俩孩子就说出息了,
“军装就是抬人,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你们还是小孩,现在都成帅小伙子了。”
得知陈大勇也在京城买房置业后,向东和卫国又多了几分惊讶,他们在部队的时候,就听战友们说过,落户京城是很难的。
陈大勇笑了笑,“落户的确是难,我是为了看病,暂时住在这边,户口啥的还在老家呢。”
“还可以这样?”
“可以啊。”
“别说你大勇叔,我跟你奶奶也没有户口。”姥爷笑着说道。
卫国和向东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才问道,“没户口也能留下?那我爸我妈能来不?”

为啥向东和卫国会关心这个问题呢?他们是想让爹妈进城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是能在城里过上好日子,谁还愿意呆乡下?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恋乡只是一种情怀。
向东和卫国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得从他们当兵的经历说起。
俩孩子所在的文工团,在南方一个大城市里。
连队里基础建设搞得不错,有能冲水的抽水马桶,天天晚上都能看电视,每周还能看电影。
文工团里有麦克风,还有各种乐器,中西合璧。
刚进连队,向东和卫国啥都不会用,幸亏有老兵班长带他们,不然连厕所都不会上。
俩孩子还记得,刚出了新兵连,第一次休假外出上街的情形。
大街上满是车流和人流,汽车喇叭自行车铃吵得人心发慌。
过红绿灯十字的时候,俩人紧张,差点闯红灯。
很快,俩孩子就发现,除了洋火玩意让人不适应,需要学习之外,城市是真的好,资源丰富,有本事的人也多。
就拿文工团的老师来说吧,文工团的老师随便指点他们一两句,就顶两人自己练上十天半个月。
这个时候,两个以前只会唱酸歌的少年,就萌生了留在城市生活的念头。
当然了,这个时候还只能想一想,因为他们知道,农村入伍的战士,复员之后还得回原籍。
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在歌曲大赛中一举夺魁,两人这才获得了实现梦想的机会。
提干之后,就不用复原回乡下,而是可以通过转业留城。
向东和卫国是孝顺的,自己进了城,还惦记着爹妈。
他们私底下偷偷商量,说南方炒肉放糖,凉皮里面拌酱油,爹妈肯定吃不惯,要是能留在北方城市就好了。
无论从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来说,京城都挺合适。
所以听陈大勇说完来看病的经历之后,卫国和向东都动了心思,“要是我爸我妈也能进城就好了,到时候我俩转业也回来。”
姥爷笑道,“事在人为,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他告诉卫国和向东,元妮早就说过,等她毕业之后,就能正式落户,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用投亲靠友的理由,把姥姥和姥爷的户口迁进来。
“只要我和你奶的户口落下,再落你爸你妈的户口,就简单多了。”姥爷最后做了结论。
陈大勇也是这个意思,老队长跟丁老太太结婚之后,已经符合落户的条件了。
“要想办手续,还得回一趟老家,先把户口给迁出来,我爹寻思着,等忙过这阵子,再回去看看。”大家都是同乡,互相知根知底,也没啥好瞒的。
这么算下来,陈大勇一家子落户,倒要跑在元妮家前面了。
卫国和向东听懂了,“等我爹我娘进了城,好好跟他们说说,让他们也想办法过来。”
谁不想留在父母身边尽孝,跟兄弟姐妹们热热闹闹相处呢?
想必二舅舅心里也是想的,只是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尤其是二舅舅好面子,不愿给人添麻烦,所以愣是留在老家没吱声,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俩军官,估计他还不来京城过年。
现在姥爷明确指出了方向,向东和卫国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过了两天,到了文工团演出的日子,大家伙一起去看了演出。
向东和卫国同台演出,两人是对唱。
在民间,说是男女对唱,其实一般都是男的在唱,没有哪个姑娘敢亮嗓子对歌。
文工团干脆把歌词给改了,只保留了形式,由向东和卫国两个男的对唱。
向东和卫国唱得好,声音嘹亮又婉转,别有一番风味,他们刚唱完,台下观众就不停叫好,掌声如雷。
姥爷偷偷擦了把眼泪,小声对姥姥说,“学农小时候就爱唱这个,我说这歌不正经,不让他唱,早知应该支持娃,没准他也能成歌唱家……”
姥姥拍了拍姥爷的手,“别惦记着了,学农现在也挺好的。”
向东和卫国要跟着文工团走,演出完毕之后,文工团就准备离开了。
在文工团离开之前,二舅舅和二舅母终于到了。
这一家子总算是团团圆圆,哦,不对,还少一个,就是大舅舅在外当兵的儿子建军。
出站的时候,二舅母一眼就看到了向东和卫国。
只见两人都身穿着绿军装,威武帅气,卓尔不群。
二舅母眼泪唰地流下来了,“我的蛋蛋娃儿,总算是长大了。”
二舅舅递过手绢,虎着脸说道,“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干啥的?赶紧把脸收拾收拾。”
饶是二舅舅再凶,也没止住二舅母的眼泪,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俩孩子是未成年就去当兵?
二舅母没理他,哭着跑了过去,向东和卫国也迎了上来,一边一个抱着妈妈,母子三人相拥而泣。
要说赵富花这人毛病是真多,但她对俩娃是真心好,毕竟是新生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旅客很多,看见这一家三口,大家都很尊重,也表示理解。
穿军装的娃可不容易,离家远,照顾不上家,父母想念再正常不过。
二舅舅也顾不得再说二舅母了,因为他也看见了自己的爹妈。
有段日子没见了,爹和妈竟然不显老,好像连白头发都少了很多?
“爹,娘,你俩染头发了?”不愧是二舅舅,人直话也直。
“去去去,净瞎说,我俩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折腾这些个?”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心里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其他人都没来接站,主要是一辆车上挤不下,接到了二舅舅夫妻之后,赶紧回家。
别人在家也没闲着,都在厨房烹饪美食,今天这顿饭既要给二舅舅二舅母接风,也要给向东和卫国送行,所以做了不少好吃的。
其中就有向东和卫国特意点名要吃的,用辣子和醋拌的凉皮。
因这两人特意提过,在南方用酱油拌凉皮,大舅母只觉得糟蹋美食,所以干脆做了一大盆,准备给向东和卫国带着,让他和战友们在火车上吃。
往家里赶的时候,向东和卫国你一句我一句,说当兵以后的经历和感受。
能看得出来,军营生活对俩孩子的触动很大,他们变化很明显。
其实二舅舅二舅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是两人迈的步子超小,几乎是原地踏步。
向东说了一路,最后悄悄问二舅舅,“爹,要不然你也带着我娘进城来呗?”
“你以为我没想过?你爹我没啥本事,过来还不是给你爷爷奶奶添麻烦。”二舅舅长叹一声。
向东笑着说道……

第482章 红红火火
“你咋知道来了就是添麻烦呢?我爷说,现在家里几个营生都赚钱,就是缺人手,你不主动提出过来,还让他们请你啊?”
“真缺人手?”二舅舅明显动了心思。
“缺,我爷开着小人书店,大舅母承包了澡堂,四舅舅开着修车铺,四舅母承包了废品收购站。
妮儿姐就不用说了,那以后是有大出息的,随便哪个人手指头缝里漏个活,就够你干的了。”向东很肯定。
二舅舅皱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你爹我自己就不能干点啥?非得给他们打下手?”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过渡一下,然后再看看能干啥。我就是担心你们舍不得乡下的活。”向东老老实实说道。
爹和娘是啥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在乡下开拖拉机,已经是很体面的了,万一他们舍不得怎么办?
有舍才有得,舍得舍得,舍弃还排在得到的前面,怪不得向东会担心。
“行,我知道了。”作为当老子的,二舅舅第一次没反驳儿子,他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不是只会跟在他后头跑的小屁孩了。
一旦确定了方向,决定就好做了。
等到了胡同里,进了元妮的院子,二舅舅二舅母大呼长见识,真是没想到,妮儿在城里过得这么好。
二舅母在后院转了转,一眼就认出了大花,“哈哈,这鸡咋还在?都成老公鸡了?我看看尾巴秃噜了没有?”
大花正在踱步,闻言就扑闪着翅膀,冲过来叨人,它目标明确,直奔二舅母的脚后跟而去,养的年头久,鸡都要成精了。
人都还没秃,它凭啥要秃啊?
二舅母撒腿就跑,“妈呀,这鸡能听懂话。”
这顿饭吃的很高兴,用姥爷的话说,那就是提前过年了,“趁着向东和卫军在,先过一次。”
送走了向东和卫军,二舅舅拉着老爹聊了好久,姥爷给他介绍了城里的情况,同时劝他留下。
“不给你们添麻烦?”
“添啥麻烦呀?大家都希望你们能留下。走,我领你到铺子里转转,要不然你不了解情况。”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让对方看一看。
二舅舅二舅母跟着姥爷转了一圈,把大家伙的买卖都参观了一遍。
家里的几个生意都有了店面,就连陈大勇都盘下了一个鞋店,开始卖皮鞋了。
这一看完,二舅舅二舅母的精神状态就不一样了,跟打了鸡血一样。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政策彻底放开,上边允许做买卖,老百姓也需要做买卖的人,既然如此,那何乐而不为呢?
刚过完年,二舅舅二舅母就跟老队长父子一起,搭伴回了老家。
老队长父子主要是回乡送骨灰,同时办迁户口的手续。
二舅舅二舅母则是回乡辞职,准备奔向新生活。
陈学文两口子不争气,还想着要占乡下的老房子,二舅舅二舅母把这个情况跟爹娘说了。
姥姥姥爷态度很坚决,对于陈学文这种拎不清的儿子,那是坚决不会认回来的。
两位老人家写了一封信,给新任队长,委托队里帮忙看房子,绝不能便宜了这个怂娃。
至于县城的房子,也留着,山不转水转,万一谁想回县城呢?
村里的制度也变了,以前是大队长管事,现在变成村长了。
新任村长看了姥爷的信之后,拍着胸脯表示,陈家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他一定帮着姥爷把房子看好。
“地也给你们留着,你们要是没时间种,我可以找人帮你们种。”新任村长也是存着交好的心思,把一切都给安排妥当了。
关于房子和地,元妮早就叮嘱过,这是陈家的根,且留着,以后还会有大造化。
听见村长这么说,二舅舅也就顺水推舟接受了。
事情很快就办好了,但有一件事情,让二舅舅难以抉择。
元妮娘还在蹲监狱,要不要去看一下?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她原来跟我就不对付。”二舅母表示眼不见心不烦,二舅舅要去,她不拦着,但自己不去。
二舅舅思来想去,还是收拾了一些吃的,准备去看一眼曾经的妹妹,这一走可是山高水长,不定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还是看一眼吧。
说真的,年轻的时候,二舅舅对这个收养来的漂亮妹妹,是有点那方面的心思,但他是个正直又老实的男人,只是偷偷想一想而已。
等岁数大了,再看看元妮娘干的那些事,二舅舅只觉得庆幸。
光长得漂亮有啥用?性子拎不清,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几年,元妮娘也在发生变化,别人都是越过越好,眼界越来越开阔。
而她却是越过越差,心思也越来越狭隘。
刚进去的时候,元妮娘还拧着性子闹着别扭,故意跟娘家人作对。
姥姥几次给她送东西,都被她冷嘲热讽怼回去,看着老太太伤心难过,元娘娘心里还挺痛快。
她甚至认为,这样多来几次,家里人就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去。
没想到,家里再没人来看她了。
说良心话,里头也没短了犯人的吃喝,只是别人都能收到家里的接济,就她啥都没有。
就连同监舍的犯人,都嘲笑元妮娘说她为人太差,“你是咋做人的?没一个朋友来看也到罢了,难道连个亲戚也没有?”
元妮娘好强,自然不是滋味。
她本想做个有志气的人,死也不向娘家人低头,但她少了一个腰子,身体不比旁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等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元妮娘就把脸面和志气都扔了,又动了心思联系娘家。
这一联系,可把她给惊呆了,原来家里人都去了京城。
这个时候,元妮娘才体会到,什么是绝望,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听说有人来看自己,元妮娘兴奋不已,第一时间就冲到了会客室,“二哥,咋只有你一个人?娘呢?爹呢?”

二舅舅看着元妮娘,神色很复杂,“他们都没来,就我一个人。”
元妮娘颓然坐下,“就你一个?他们都去京城过好日子,不要我了?”
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只有元妮娘没资格说这话,她打了不少歪主意,每次都把心思动在家里人身上,尤其是三个闺女。
这种情况下,还要求家里人原谅她,无条件的包容她,怎么可能?
二舅舅也不是来跟她讲理的,有些人就是无法讲理,“我也要去京城了,以后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也许这一次看望,就是最后一次看望。
“不行,二哥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谁照应我?”元妮娘急了,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拼命摇晃栏杆。
“安静,干什么呢?快坐下。”不等二舅舅说话,监管人员就发话了。
元妮娘吓得坐了下来,她就是这么个性子,门背后的霸王,对自家人虎得很,在外人面前很怂。
“我给你带了些包子,还有两只烧鸡,检查完了人家会给你的,你慢慢吃。”
说完这些话,二舅舅就站起身准备走了,他来看的,不只是往日的妹妹,还有往日的情怀。
“二哥你不能走,你要帮帮我啊……”
埋怨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要求也没提,眼瞅着二舅舅要走了,元妮娘又急了。
二舅舅头也不回,元妮娘拼命拍栏杆,被管教人员拎去管教了。
就她这个态度,屡教不改,减刑是不可能减刑了,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在监狱度过。
也不知道,缺一个腰子的身体,能不能熬够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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