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靠捡废品惊艳世界—— by十八木听风
十八木听风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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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超以手握拳,抵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魏总工是我师傅,第一陶瓷厂的厂长是我师兄。
我师兄看病的时候,魏总工给他看了设计图初稿……”
照理说,身在曹营心也该在曹营,魏总工是厂里的总工程师,就应该站在工厂的角度,为工厂着想。
可他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有外汇的订单图纸拿给外人看。
“虽说这张图是魏总工画的,但所有权并不归他所有,他这种行为,算不算泄密?”元妮问道。
“算,我打电话去医院,魏总工解释说,师兄上门去探病,他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并没有想那么多。”
魏总工的意思是,他泄密的时候,纯粹把第一陶瓷厂的厂长当成自己人来着,他可没想到对方当了真,不仅剽窃了图纸,而且还想把大客户杰克挖走。
因为顾超和第一陶瓷厂的厂长是师兄弟关系,魏总工希望顾超息事宁人,把这当成内部矛盾处理就好。
此话一出,就连戴科长都震惊了,“这能是内部矛盾?要是第一陶瓷厂得逞,你们的外汇订单就被抢走了。”
“是啊,幸亏魏总工手里只有初稿草图,而且杰克这个人挺讲究的,虽然第一陶瓷厂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可他并没有接。
说是跟元妮合作挺好的,元妮还请他吃过饭,他不能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顾超笑着说道。
请杰克吃过饭?
元妮立刻想起了六个糖水荷包蛋,啊这……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能力差一点不要紧,可以再培养,若是心思歪了,那就不能留了。”顾超严肃起来。
戴科长点头,“你说的对极了,如果不是魏总工倚老卖老,胳膊肘朝外拐,根本不可能节外生枝。”
顾超点头。
三人第一时间去看望了杰克,这位金毛小伙子的说法,跟他们得到的消息一样,“我只跟你们合作。”
据杰克说,他把样品照片传回国了,目前还在走流程,不出意料的话,应该能顺利把合同签下来。
得了杰克这句准话,大家伙才放心,顾超返回了厂里,开始处理泄密事件。
为此,他专门招集厂一级领导开了会议。
事情因自己而起,魏总工拖着病体,也参加了会议。
顾超虽年轻,却镇得住场子,“客户委托咱们生产的图纸外泄,差点给厂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当事人不可能免责,该怎么处理,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吧。”
他说完这番话,却没人发表意见,会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都是当领导的人,心思肯定比较缜密。
要说魏总工人缘有多好,大家伙都向着他,那倒也不至于。
恰恰相反,在座的厂领导们各自分管一摊子事儿,他们之间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魏总工因此事而受到了处理,大家肯定很乐意把他的权利瓜分一空。
但主动提出对魏总工的处理意见,而且是当着人家的面提,这实在太得罪人了,所以现场根本没人吱声。
顾超左右看了看,板着脸说道,“没人发表意见是吧?那我说说……”

第418章 坑三姑
“别小看图纸,图纸代表的是产品和订单,它也算隐形资产,是厂里的宝贵财富,魏工把图纸拿给外人看,从情节上算是泄密,这个问题不能姑息,要严肃处理。”
现场的人都露出震惊的神色,尤其是魏总工,似乎是没想到徒弟会这样对待自己,他伸手捂住胸口,一脸痛苦。
第一副厂长赶紧说情,“不至于不至于,魏总工是厂里的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会泄密呢?他就是不小心。”
“对对对,反正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我看这事不如就算了。”
“顾厂长啊,要是这事闹大,丢人的可是咱们厂,你还年轻,不要冲动。”
大家纷纷说起了好话。
顾超笑了笑,“那依大家的意思,该怎么处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魏总工不是身体不好吗?让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舆论平息,再来上班吧。”
魏总工抹了一下脸,“不能让厂长为难,提前安排我退休算了。”
“老魏,别闹,你可是厂里的顶梁柱,你怎么能退休?”第一副厂长义正词严的说道。
顾超忍不住冷笑,听这些人的意思,竟然还想让魏总工继续工作?
就连魏总工自己,都认为退休就是最大惩罚,卖了厂里的图纸,还想平安退休?简直是白日做梦。
要是把魏总工留在岗位上,他再来一次无心之举,谁来承担损失呢?
“那就这么定下来吧,先让魏工回家休息,等他身体调养好了再回来上班,厂长,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很快就会派人来调查。”
设计图纸无法衡量价值,可以以订单合同金额为参照。
这批涉外订单,代工费大概是五十万美元左右,按照这个金额计算的话,魏总工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严重的职务犯罪。
听说顾超已经报警,会议室顿时一片哗然,几个副职表情凝重,如临大敌,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出于微妙的心理,在责任没有定下来之前,好些个人抢着帮魏总工说情。
现在尘埃落定,却连一个帮他说情的人都没有。
魏总工脑袋一歪,再次晕倒,他是被气晕的。
顾超对这件事的态度,以及最终处理结果,让全厂职工大为震惊。
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理解,不就是张图纸吗?
等元妮跟杰克签了合同,工厂正式开始代加工以后,全体职工都收到了一笔奖金。
厂里拿下了外汇订单,这是上级奖励给他们的。
到了这个时候,方有人理解顾超的良苦用心。
“幸亏第一陶瓷厂没有得逞,要是他们得逞的话,咱们上哪儿领奖金去?”
“说的对极了,五十块钱呢,过完年正缺钱,这笔钱可顶了大用。”
“厂长做的对,就该从上到下一视同仁严格要求,千万别咱工人在一线卖命,他们当官的坐办公室里泄密。”
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正月十五一过,年算完了,节也算完了,工程队正式入住胡同,开始改造下水道。
下水管道要入户,凡是能落脚的地方全部都被挖开了,现在胡同里没法骑自行车。
大家伙出门,得举着自行车,走一段上了大路之后,才能把车放下来骑着走。
“咱们胡同啊,可真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推平了土厕所,上头就不会给咱修新式厕所,不修新式厕所,就不会改造下水道。
今年环境差点乱点,大家先忍一忍,等明年就好了,什么暖气卫生间,都可以安排上。”丁老太太笑呵呵的给大家介绍情况。
二十年前,胡同改造过一次下水管道,市政府只负责主管道,住户有需求,得自己加钱接管子。
就比方说元妮家,她家可以使用卫生间,就是因为以前的户主加钱接了下水管道。
现在管道全部是政府出钱,每家每户,包括大杂院都要装上。
丁老太太说的多了,大家也就明白下水管道的重要性了,没有下水管道,光弄一抽水马桶,往哪儿怼呀?
“本来我还觉得挺烦,照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修下水管道,可是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啊。”丁老太太人缘不错,立刻有人捧哏。
“可不是吗,可别小看这些管道,这都是铸铁管,贵着呢……”
丁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跑了过来,“哪位是居委会主任?”
“我就是,怎么了?”
修下水管道和盖新厕所的工作是同步进行的,这位戴安全帽的同志,正是负责修建新式厕所的工作人员。
修建厕所也得打地基,工人在打地基的时候挖出了几个泥人,有人说这可能是文物。
“如果下边真的有文物,那就不能动土了,我们已经给上边汇报了,还得请您组织人手维护现场。”工作人员无奈地说道。
丁老太太立刻点头,“没问题,我这就组织治安联防员过去巡逻。”
搞工程的最怕挖出文物,按照文物保护法,凡是遇到这种情况,都要立即停止施工,撤出施工人员。
这么一来,前期的计划和投入就全部打水漂了。
胡同里的治安联防员是没有正式编制的,是由热心大爷大妈自发组成的。
丁老太太一声召呼,人员立刻到位,大家拿着红布条,把地基围了起来,又竖起了禁止进入的牌子。
在地基前头摆着一个木盒子,里头放着几个彩陶小人。
忙完了正事儿,大家伙都围着看彩陶小人,“还别说,这玩意真有可能是文物,你瞧他们的发型?”
彩陶小人都梳着高高的发髻,单从发型来说,这玩意甚至不是民国的,比那年头还要早。
正好这个时候,元妮领着一群孩子走了过来,丁老太太急忙招手叫她,“妮儿,你快过来看看,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元妮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坑三姑吗?”

“这玩意儿又叫坑三娘,是主管厕所的神。”元妮笑着解释道。
联防队大爷瞪圆了眼睛,“还有这种神?怪不得是从茅坑底下挖出来的。”
只能说,古代神明职能分的还怪细,不但有灶神,还有厕神,真是吃喝拉撒睡全方位。
众人哈哈大笑,原本的神秘感荡然无存,就连工程队都不准备撤了。
之前他们还以为挖到什么遗址遗迹啥的,如果只是管茅坑的神,那估计不会影响施工吧?
“真是笑死我了,坑三娘是怎么管厕所的?她还能管得着人拉屎放屁吗?”
“就是就是,跑肚拉稀她管不管?”
丁老太太也笑得肚子疼,笑够了之后,她示意大家安静,“既然妮儿认得这玩意,就让她给讲讲吧,咱们也长长见识。”
“那行,我给大家说说吧,其实坑三娘并不管上厕所,她管的是子嗣后裔。”
管后代的?
大家万万没想到,埋在厕所底下的小人竟然是管这个的,这可得慎重了,万一闹不好,激怒了坑三娘,影响子嗣可怎么办?
“这几个坑三娘有些年头了,从发型和服装来看,应该是明朝的,也算得上是文物。
坑三娘的职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送子娘娘是重合的,只不过送子娘娘主打的是送子,坑三娘则是让人断子绝孙。”
听了元妮这话,大家伙都被吓得不轻。
“大家伙放心,只要厕所扫的干净,坑三娘就不会生气的。”
别看坑三娘是个管茅坑的神,人家可是很干净很讲究的,谁家的厕所不干净,太埋汰,她才会发出诅咒,让这家子断子绝孙,这就是坑三娘的传说。
大家伙这才放心,如今的厕所都有专人打扫,一天最少扫三次,卫生过得去。
“闹了半天是虚惊一场,如果是管茅坑的,估计就埋了这几个,等上级回复吧,看上头怎么说。”丁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
大家伙儿参观了彩陶小人,又听了坑三娘的传说,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来这块地方就适合修厕所,古人都把坑三娘埋到这儿了,说明这是风水宝地啊。”
“你说的对极了,这个厕所风水好,等这边修好了,我还是要来这边上厕所。”
事件很快就报上去了,博物馆派了人来看彩陶小人,看过之后,博物馆的同志跟元妮说法一样。
几个坑三娘都被博物馆收走了,挖厕所工程继续。
不动土不知道,一动土才知道,胡同地下东西还挺多的。
在施工过程中,一共挖出五个坑三娘,一个小佛像,八块袁大头,两坛酒,三个算盘,其中一个还是罕见的袖算。
这些东西都被博物馆收走了,因是无主之物,也谈不上赔偿,不过博物馆也没有白拿,他们参照这些文物的样子,做了一批工艺品,又发放给居委会了。
现在居委会都有活动室,主要是开居民大会时用的,丁老太太把工艺品都摆到了活动室里头。
其他玩意儿也到罢了,袖算是个新鲜的东西,凡是看到这玩意的,都要问一句。
这不是普通工艺品,这代表着胡同的历史,每当有人问,丁老太太就绘声绘色讲一遍发现过程,又说这东西如何稀罕。
宣传的次数多了,被一位报社记者听到,这位记者觉得很有意思,就写了一篇文章,叫做胡同往昔。
这篇文章是配了插图的,插图全部都是工艺品照片,其中就有袖算。
报纸刚发出去,就有一位华侨找到胡同来了,点名要买袖算。
现如今的文玩不少,为什么这位华侨就想要袖算呢?
“丁主任,您有所不知,我祖上是账房出身,以前家里也是有袖算的,不过渡南洋的时候,在战乱中遗失了。
现在我回到故乡,就想买个有年头的袖算,以慰籍祖上在天之灵。”老华侨抹着眼眶说道。
丁老太太十分理解,“您说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报纸上报道的这些个,全部都是工艺品。
真物件都在博物馆,您要想买的话,得去跟博物馆商量。”
已经被收进博物馆的物件,那就是文物,不会再卖出的。
老华侨唉声叹气。
好些个人都在门口看热闹,其中就有陈大勇。
他家就有袖算,以前不卖,是怕卖不到个好价钱,如今倒来了个买主……
陈大勇父子都是有决断的人,拿定了主意之后,父子俩立刻跑去跟元妮商量,因为当初袖算是抵押给元妮的,
“只要这位华侨能给个高价,就把袖算卖给他,至于借你的钱,连本带利一次还清。”
元妮笑着同意了,“没问题。”
陈大勇父子拿的是金袖算,四舅母手里还有一个木质的袖算,大家都打算出货,就一起找到了老华侨。
这位老华侨,本就是抱着寻根的念头回到故乡的,有人把他心心念念的物品送到眼前来,而且一送就是两件,可把老人家高兴坏了。
老华侨当即开价,他愿意出两万五千块买金袖算,出六千块买木质袖算。
听到对方报价之后,陈大勇父子,还有四舅舅四舅母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好价钱啊。
于是买卖成交,双方各取所需,都十分满意。
跟老华侨告别之后,老队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钱,连本带利还给元妮,人情可以继续欠着,但账必须要立刻清。
元妮儿知道他家发了一笔小财,并没有推辞,把钱收下了,“家里有本钱了,大勇叔可以做大买卖了。”
四舅舅笑着点头,“够盘个铺面了。”
老队长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笑着说道,“先不着急盘铺子,先买个房吧。”
陈大勇也跟着点头,“家里马上要多一口子,小孩子闹得慌,得买房。”
据陈大勇说,他已给老家去了信,让亲戚把孩子送到京城来,所以买房迫在眉睫。
不管是买房还是置铺面,都能升值赚大钱,元妮点头,“买房好,好好看一看,也许能买个独院。”
陈大勇父子笑得合不拢嘴,来京城一年了,他们从走投无路绝地求生,到峰回路转天降横财,人生转折来的实在是太快。
然而这两年回城的人越来越多,房价悄没声的涨了一些,陈大勇父子两个问了一圈,发现这些钱竟买不了独院。
就在这时,四舅舅的邻居,也就是那半院房的主人,突然提出要卖房……

第420章 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
“现在行情走高,想买独门独院,都得三万元往上,我们手里只有两万多块。
要是在大杂院买几间房,我们又不甘心,思来想去,只有学兵隔壁的房子最合适了。”
老队长把姥爷当成了贴心兄弟,连买房的大事都要跟他商量。
姥爷深以为然,“能买独院就不买大杂院,能买在繁华地带就绝对不去郊区。
我也觉得那半院房不错,虽然只有一半,但这一半也不小,好几间房呢,足够你们住的了。
而且我们这一片特别的方便,离医院学校都不远,街坊邻居人情也厚。
以后大勇就在这片做营生,有熟人照应着,啥事儿都好说。”
“正是这么个理儿。”老队长深以为然。
自打进城以后,他们就在大杂院里租住了一间房,对于大杂院里的情况,老队长了解的更深。
大杂院原本也是四合院,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被分给了不同人家居住,有的人家分两间,有的人家分一间。
刚住进四合院的时候,大家还能守本分,按规矩办事。
后来就有人动起了小心思,有的在门口加盖厨房,有的给自己扩盖院墙。
时间长了,硬是把四合院给整成了四不像,连下脚走道的地方都没有了。
街坊邻居挨得太近了,东家有个响声,西家就能听见,肯定不如独院儿来的清静。
老队长有了购买意向,就买了些东西,请丁老太太当中人,帮着说和。
隔壁院买房的时候,只花了八千块,这两年行情看涨,他们也想赚点,好说歹说,最终以一万四千块成交。
才不过一年功夫,房子就涨了六千块,就这,还是丁老太太好说歹说的结果,
“这两年回城的人太多了,要让我说,你们手里有钱就赶紧买,我觉着房价还得往上涨。”
按规矩,买卖房产要给说和的中人抽成,老队长早就把红包准备好了,他一边给丁老太太塞红包,一边点头,“可不是这个理儿吗?”
其实陈大勇病刚治好的时候,老队长曾经动过念头,想要回到家乡去。
主治医生知道老队长的想法之后,立刻摇头,“陈大勇绝不能回农村去,他现在是移植了肾脏,但这肾脏是别人的。
保养好的情况下,异体肾脏也就工作个十来年,这还是保养好的情况,保养的不好,异体肾脏随时可能停摆。
你让上陈大勇回农村去,他再犯病可咋办?”
老队长本以为,只要做了移植手术就可以一劳永逸,万万没想到,别人的肾脏用不长。
听主治医生一番话之后,老队长彻底打消了回农村的念头,为了儿子,他必须在京城扎下根来。
丁老太太是有原则的,她可以给大家伙帮忙,但绝对不收钱,“以后咱就是邻居了,就这么点儿小事儿,我哪能要钱?你再给钱,我就不高兴了。”
为啥丁老太太当居委会主任,就能一呼百应?跟她的为人有很大关系,她这人就是仁义。
丁老太太坚决不要钱,老队长只能把准备好的红包收回去。
收房办手续的那天,老队长一家子都来了,何桂枝满脸都是笑,还主动挥手跟姥姥打招呼,“以后咱就是对门了,有啥事要互相照应着点儿。”
“那是必须的。”何桂枝这个人不怎么样,终归是看在老队长父子的面上,表面功夫还得做。
四舅母娘站在门口看热闹,因为猫蛋狗蛋的缘故,她跟何桂枝的关系受到了影响,没那么热络了。
“老姐姐,没想到吧?我们也有自己的房了,啧啧啧……”何桂枝显摆道。
她本想笑话对方,还住在女婿家,结果话没有说完,就被陈大勇给推进院儿去了,“院子都没收拾,咱还是先干活吧。”
等关上了院门,只剩自家人,陈大勇就沉下脸,“娘,刚才你想说啥话?”
“挺大岁数的人了,她咋有脸住在女婿家呢?学兵又不是上门女婿。”何桂枝嘟嘟囔囔的说道。
“人家女婿仁义,跟你有啥关系?你要敢多这个嘴,我立刻跟你离婚。”老队长立刻就急了。
大家伙都知道,四舅舅对岳父岳母好,何桂枝刚改善了生活条件,就跑到人家门上说这话,相当于给人捅刀子,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咋了?他们好意思住,还不让人说了?”何桂枝还不满意,好不容易显摆一回,她就想看着别人认怂。
“你要是敢说这话,那就是跟陈家结仇,大勇能走到今天,咱们能在京城落户,离不开老陈家,你不知感恩就算了,怎么还能往死里得罪人?”
老队长很生气,何桂枝不开窍,以后怎么跟陈家做邻居?
“娘,你就听爹的吧,他说的没错,陈家对咱们家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如果没有他们家帮忙,我早就死了。”
何桂枝这才低了头,不说话了。
富贵不能显摆,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眼瞅着何桂枝老老实实进厨房干活,陈大勇父子这才松了口气,爷俩开始看房间。
虽然多花了不少钱,但这半院房是规整过的,全部都用大白粉刷一新,破损的砖块和瓦片也都修补好了。
“爹,这院儿挺好的,能住人,咱把旧被褥铺地上,先打地铺,先住进来,省了那边的房租,再置办家具。”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陈大勇很激动。
“行。”
反正他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虽然手里还有点钱,但不能糟蹋了,最好是留留。
“就这么光秃秃的住,不收拾了?我不同意。”不知啥时候,何桂枝已经从厨房钻出来了,正叉着腰发表意见。
“那你想干啥?”
“打家具,再买个电视,床单被子全部要换新的。”
陈大勇父子俩一起摇头,创业未半,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要是有机会,他们还想置办一间铺面,哪能把钱都花在没用的地方上?
眼瞅着自己的意见没人响应,何桂枝也急了,“我说大勇,小霞肯定是回不来了,就算是回来,咱也不能要那样的女人。
你不能单着过一辈子,就算为了小虎,也得再找一房媳妇,没有梧桐树哪能引来金凤凰?依我说,这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呀。”

关于小霞的那些事儿,现在已经传遍了,大家伙都知道,小霞肯定是没有命。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通知家属,估摸着是她的尸体不能见人。
陈大勇心里有数,该有的情绪,早在夜深人静时澎湃完了,现在听何桂枝又提这事儿,他就沉下脸,
“我跟小霞并没有离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等上边正式通知再说吧。”
“那不行啊,小虎已经在路上了,家里没个女人,谁来照顾孩子?”
何桂枝振振有词,陈大勇父子瞒着她,她并不知金算盘到底卖了多少钱,但从父子俩的表现来看,手里总归是还有余钱的。
何桂枝的想法很简单,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
如今不回老家了,她这个前大队长的媳妇,在胡同里也要把脸面撑起来,所以家里该收拾该置办的,一样都不能少。
何桂枝早就打听过,胡同里边有电视的人家不多,除了王大爷和元妮家,最近只有两户双职工添置了电视机。
其中一家人买的还是黑白电视,如果她家能摆个彩电,那就是胡同里的人上人了。
反正何桂枝就是想花钱,而且钱要花在面子上。
“小虎过来又怎么样?他反正要上学,做饭时多扔一把米就是了,在学校有老师管着,又不用人多操心。”老队长面无表情。
经历过小霞这样的儿媳妇,天天听着何桂枝瞎撺掇,老队长已经意识到另一半的重要性了。
没有儿媳妇可以先凑合着,但万万不能再找一个不靠谱的。
“这……”何桂枝竟无法反驳,她求助般的看向儿子,“大勇,家里只有小虎一个太单薄,趁你年轻,还是再找一个,多生几个孩子。”
“不单薄了,咱家又没有皇位继承,如果不是命好弄了点钱,现在还租屋住呢,生那么多孩子干啥?让孩子们来活受罪吗?”陈大勇心如死灰,竟也不想找对象。
“多子多福啊,我知道你爷俩的意思,你们是怕找不到好女人,又娶进来一个搅家精。
你们放心,只要按我说的,把该买的都置办齐,把家收拾好,肯定有好女人上门。
大勇要手艺有手艺,要相貌有相貌,而且还有房,上杆子想嫁的多的是。
要让我说,再找就得找个有文化的,那些没文化还带孩子的二婚头就算了,还是黄花大闺女好。
老陈家的元妮就不错,可惜差着辈分……”
何桂枝咂巴着嘴,说的意犹未尽,可惜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老队长给捂住了。
老队长疾言厉色,“你是想死啊?胡说些什么?”
陈大勇也皱眉,“娘,你再这样的话,就得把你送回老家去了,你这张嘴,迟早得招祸。”
元妮儿是什么人?
别看她辈分小,只是陈家的外孙女,但人家有本事。
陈大勇早就看出来了,表面上看来元妮是家里的晚辈,是元妮靠着陈家。
其实是陈家一大家子都靠着她,再加上人家又是大学生,说她是胡同里的仙女金凤凰也不为过。
且不提元妮如今已经有对象了,就算元妮没对象,这样的姑娘也不是他家能肖想的。
就算是亲娘,陈大勇也想说一声,何桂枝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说出口,两家的关系必将破裂,而他们家也将沦为街坊邻居口中的笑柄。
老队长下了狠手,何桂枝被捂得差点断气儿,她连敲带打两眼翻白,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老队长手里挣脱出来,“咳咳,我就是随口说说,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这话能随口乱说吗?你是嫌日子过得太好,想回乡下去种地吧?如果是这样,我立刻给你买票。”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不是为了大勇。”
“行了娘,你千万别替我拿主意,也别替我说媳妇,要不然,别怪我脸黑不认你。”陈大勇疾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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