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伟有些不耐烦了。
“想去那里住你之前怎么不说，到了这又要换地方，我不换。”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的，他已经很累了，现在只想休息。
说完，周大伟就甩开她胳膊自己往酒店里面走了。
汪美琴也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仇人开的，只能跟着小跑进去。
至于他们的行李，都有秘书和助理拿了。
虽然不是很想给仇人送钱，但汪美琴更怕自己惹了丈夫厌恶，只能先把那些不快忍下去了。
秘书办理入住的时候，她还在那不住地解释。
“达令，人家只是才想到京城饭店历史悠久，名气也大，想让你体验一下嘛，你不要生我气了。”
周大伟只是懒得折腾，要说多生气也不至于。
他们办好入住刚走，前台两位姑娘就在那低声议论起来。
“这两人看着岁数差距还不小，一句一个达令的，听得我好肉麻。”
“可不是嘛，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卫清音一行人坐的飞机，终于到了故乡省会。
其实钟家老宅，就在省会呢。
下了飞机，这次没有所谓的合作商提供的车子接送了。
好在省城如今也有少量的出租车。
这个年头，能坐得起飞机的，非富即贵，机场外就有出租车等着载客呢。
卫清音他们没有贸然前往钟家老宅，还是先找了酒店入住。
省城这会最好的酒店，是政府名下的，里头还有贵宾楼呢，主要就是接待外宾或者港澳等地华侨投资商的，国内单位的工作人员，关系不硬职位不够高都住不进去。
钟江虽说如今在内地还没任何投资项目，但名气还是有的。
光是亮出宝岛商人这个身份，就受到了热情接待。
卫清音这边一入住，酒店就已经有工作人员给政府招商办等部门的人通风报信了。
卫清音入住后，也让助理尽快联系省会这边的侨办工作人员，有政府工作人员的带领，他们做很多事才能方便起来。
也就是她在京城的时候太低调了，逗留的时间也短，否则让京城各个部委乃至国营大单位的人知道了有她这么一位富豪的华商过来，就是想游说她投资的人，都能每天在她酒店的门口排满队。
女助理也是头一次到内地，对于各种办事流程不太熟悉，只能去询问贵宾楼的工作人员。
没想到直接把经理招来了。
经理对女助理很是热情。
卫清音他们入住贵宾楼，不仅提供了宝岛身份证明，还登记了卫氏投资的名字。
能叫这个名字，在经理眼里，那应该就是有些实力的大鱼了，这能不热情吗。
女助理一说明想联系侨办工作人员，经理就保证这是小事，他很快便能办好。
说完这些，女助理感谢了一下正要离开，被经理软磨地询问起他们的情况来。
比如卫氏主要做什么投资业务的，公司规模多大呀。
女助理自然知道这经理是在打探情报。
想到自己一行人要做的事，她也知道适当的时候露一下实力也是必要的。
大概提了卫氏是综合性的国际公司，在宝岛，港城，以及海外多个国家都有投资产业，总资产粗略估算应该有数十亿美元没问题，经理的眼睛都瞪大了。
如今国内外汇依旧处于很缺的状态。
就是一万美金，都能做很大的事呢，这数十亿美元，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是多少钱。
女助理亮完肌肉离开，经理回了神，赶紧去打电话了。
这么大的肥羊，就是薅几根羊毛下来，都很粗呀。
他当然要第一时间联系自己在政府的人脉送人情了。
女助理也不是太了解国内的情况，哪里晓得自己亮实力有点亮多了。
她和卫清音汇报完说酒店经理会替他们联系侨办工作人员，他们等候消息便是，也没过太久，外头就响起敲门声。
门一打开，经理带着两个服务人员，毕恭毕敬道：“这是我们酒店专门给卫女士你们准备的特产小吃，希望你们喜欢。”
电话里他一说完，不想惊动了更大的领导，直接发话说，让他一定拿出百倍的认真去招待服务好这几位贵客，等待他们赶来。
不知道隔了几层的领导下命令，经理敢不好好执行吗。
虽然觉得经理有点过于热情了，但卫清音也还是笑纳了。
送完东西，经理也没马上离开。
“卫夫人，你还需要什么，请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让您满意。”
“谢谢，我想休息一会，等侨办的工作人员到了，请及时告知我。”
“好的没问题。”
经理带着人离开，自己跑去酒店门口等人了，还吩咐服务人员一定要打起精神注意这边的动静。
休息了有小半个小时，卫清音就听到外头有不少脚步声靠近。
贵宾楼的过道是铺设有地毯的，还能听到这么多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来的人不少。
听到敲门声，女助理过去开门，见到外头的一片人头吓了一跳。
幸好对方也不傻，没有全部跟进来，但也进来了五六个。
几个人一进来就开始给卫清音自我介绍。
有分管省内招商投资工作的副省长，有招商办领导工作人员，还有侨办的工作人员。
卫清音不明白自己只想联系侨办工作人员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好歹才国内生活过不少年，她还是知道副省长的地位的。
略有点惶恐的握手坐好，她便开口询问。“不知道几位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在座的副省长职位最高，他不开口，别人也不敢接话。
“唉，卫女士，我们省里苦呀。”
一上来，这位副省长就开始诉苦了。
讲了好些套话，才终于拐到了核心。
卫清音也终于听明白了，敢情这几位急匆匆赶来，是想让自己投资的。
明白了来意她也笑了。“这里是我的故乡，我又怎会不希望它变得更好呢，不过我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需要做，等做完，才能考虑投资的事。”

第395章 钟家老宅
“哦？没想到卫女士你还是老乡。”副省长也是本省人，一听顿时高兴了，只觉得投资有望。
“没错，我是六六年那会才离开国内的。”提起这个，卫清音就有些叹息。
谁能想到，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副省长还以为卫清音只是祖籍是本省呢，哪里想到她曾经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不过想想又觉得正常了，这位卫女士，要是那会没走还留在国内的话，可闯不下这么大的家业。
哪怕国内改革开放已经快十年了，但受总体环境和相关政策限制，还是不可能出现那么富有的个体商人的。
“那卫女士这次回来是？”
“我离开的时候，我爱人和我女儿还留在省内，我这次回来，是想找到他们。”
原来是寻亲，这几年寻亲的华侨华商也不少。
副省长一听就看向其他工作人员，尤其是侨办的。
“不管卫夫人有什么需求，你们一定要尽量配合满足。”
响起一片“是”的回应。
副省长说完这些又询问起卫清音是哪一家的。
他是本省人，说不得卫清音提的人他还知道一二。
卫清音此次回来本就为了找到家人的下落，哪怕只是遗骸，自然不会瞒着不说。
“我夫家姓钟，以前也是咱们省的书香世家，我丈夫叫钟怀民。”
“书香世家钟家，我好像有听闻过。”副省长露出追忆之色。
“真的吗？”卫清音有些激动起来。
似乎还是他下放到省里乡下的农场的时候，记得有听闻过身边哪个人提过本省的钟家吧。
“不好意思卫女士，我没想起来具体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卫清音还是恢复了冷静。
“没关系。”
副省长本来还想请卫清音吃饭呢，但卫清音着急寻亲，只说改天着。
卫清音又说出了钟家老宅的位置和地址。
这一次换副省长有点尴尬了。
因为钟家老宅他还真知道。
那是一座很不错的别墅楼房，有三层。
现在是政府的一处办公场所。
他只听说，这处楼房，是因为无主后来才被政府收编了。
没想到人家主人好好活着，而且现在还是他们省政府极力想拉拢的投资商。
副省长还有不少领导班子的成员都期待着卫清音的卫氏投资能给省内多些投资呢，钟家老宅的消息，副省长又哪里敢瞒着。
他尽量委婉地表明了情况。
“真不好意思呀卫女士，当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不知道怎么误会了那房子是无主之物，政府就给征用办公了，能证明那就是你家房子的话，其实我们办公地点也可以换一个，把房子归还给你。”
要是换做普通老百姓，他还真不一定敢开这个口。
但这可是投资商大金主。
房子本来也是人家家里的，不就是换个办公地点吗，他们挪就是了。
一听是无主之物，哪怕早已听闻过噩耗，卫清音的脸色还是唰一下白了。“难道，他们真的都不在了。”
副省长也不傻，很快明白了卫清音脸色不好的原因。
一方面，赶紧吩咐工作人员去查钟家人的户籍信息，看能不能查出相关下落，就算是人死了，也查清楚埋在了哪里。
另一方面，应卫清音要求，亲自陪同其前往了钟家老宅。
本来卫清音拒绝了一起吃饭，副省长就没打算继续陪同，想着有工作人员跟着就可以了，自己等卫清音忙完要紧事谈投资的时候再出现。
但现在知道政府用了人家老宅办公，怕卫清音不高兴不投资了，只能小心翼翼陪同着。
好几辆车子驶出酒店，路上，有行人看到这么多辆小车一起出行，还蛮惊讶。
“这是什么重要领导来了吗？”
车队在钟家老宅门前停下。
卫清音从车上下来，看着昔日的家，已经泪流满面。
“夫人。”女助理送上手帕。
擦拭了一下眼泪，卫清音哽咽道：“我没事，就是终于到家了有些激动，我们进去吧。”
一旁跟来的副省长等政府工作人员，这个节骨眼上，都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里头的办公人员，不久前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副省长要带着重要客人到访，早在那鸡飞狗跳地收拾打扫了。
这会也有人赶紧跑了出来。
不过还没说上话，就让副省长挥到一边去了。
一行人走了进去。
从一楼到三楼，每一层，每一个房间，卫清音都亲自看了。
这屋子里各处的摆设，和她记忆中已经截然不同。
但她看到每一处，眼前都会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不知不觉地，眼泪又滑落下来。
怀民，红豆，对不起，是我回来的太晚了。
走到一处重要办公室，也是钟家曾经的书房。
卫清音当着众人的面，从大家都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的墙壁上，弄开了一处机关，墙上露出个洞来。
洞里是一个保险柜。
保险柜有密码，卫清音用记忆中的秘密尝试了一下，保险柜便打开了。
身后跟来的一众人已经惊呆。
保险柜里，有金条，有银元，有一些外币现金，但卫清音都没看那些东西，她取出来一张照片。
看着照片，她哭得更厉害了。
照片上，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她哭泣的时候，身后也没一个发声说话。
有些人的眼睛看着保险柜里那些金银外币，垂涎极了。
尤其是本就在这个办公楼里工作的人，已经有人懊恼自己为啥不知道这里另有天地。
知道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偷偷拿走发财了。
哭泣了一会，卫清音又从下头压着的类似文件的东西里抽出来一张纸。
这张纸，她直接递到了副省长面前。
“这是我们钟家的房契，持有人是我丈夫钟怀民，我是她的合法妻子，当初我们也是在国内登记结婚的，可以证明这是我的房子了吧？”
副省长哪里好意思说不，连连点头。
“可以的，可以的，就是卫女士，这个我也不能马上就把楼里的工作人员都赶走，还有一些办公用品，档案资料之类的东西也需要整理搬走呢，给我们几天时间吧，我们很快就把房子腾出来。”
既然已经应了，卫清音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点点头。“谢谢。”
明明是他们家的房子，还给她这个主人，还要说谢谢，听起来有些讽刺。
可谁都知道，若不是卫清音不是一般人，这个房子可未必能顺利还回来，还是以这么快的速度。
那边，派去查钟家人户籍资料的人，也找到了户籍管理处的工作人员。

查资料的可是副省长的秘书，户籍管理处的人哪里敢轻待。
部门领导一吩咐，好几个工作人员都进了档案室寻找起来。
档案室平时进的频率可不高，翻找起来不停有灰尘飞起，哪怕被呛着了，在场的人也没一个敢抱怨的。
副省长的秘书，就在门口抽着烟等待。
找了约莫有二十来分钟，一个工作人员喊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
其他没找到的人心中暗恨，功劳落不到自己头上了。
这可是副省长秘书亲自来要的东西，只是在秘书同志那落个好，都是了不得的好处。
“太好了拿过来。”秘书掐灭烟扔掉就冲过来。
拿到那份钟家的户籍档案，秘书大致翻看了一下，便叹气了。
“唉，都不在了呀，可惜了。”
他都替“死去”的父女两遗憾呢。
那位卫夫人多有钱呀，这父女俩要是能活到这会，不知道跟着那位卫夫人要享多大的福呢。
又看了一眼找出档案的工作人员，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了啊。”
“应该的应该的。”
其他人都羡慕地看着这位同事。
等秘书离开，大家就过来或真心，或酸的奉承。
只是等大家散去的时候，这位被拍了肩膀的工作人员，嘴角弯起。
这算什么，他早已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要不是不能让人看出端倪，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份户籍档案找出来了。
要知道，这份户籍档案可是他亲自放过去的呢，位置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卫清音对保险柜里的其他东西不感兴趣，但这里还有没离开的政府工作人员，女助理只能找了个包，请示了卫清音后，把保险柜的东西全装了进去。
其他人又是一阵眼热。
可眼热也没用呀，人家知道机关，知道保险柜密码，还拿出了房契。
那张照片虽然卫清音没亮，但离得近的几个人还是看到了的。
这明摆了就是人家的东西，他们眼热也抢不走。
几次哭泣，对卫清音来说也有些伤神，老宅一时半会也腾不出来，她只能返回酒店继续等待消息。
副省长看出来她现在没心情闲谈，安慰了几句便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是很高的。
秘书那边拿到户籍资料，也是先送到了副省长跟前。
副省长也为钟家父女俩的“离世”可惜了一番，也让秘书赶紧把东西给卫清音送过去。
等秘书赶到酒店，卫清音拿到户籍资料，手有些颤抖地打开，看到丈夫和女儿的资料里都写着已故，她只觉得肝肠欲断。
哪怕之前已经有了无数的消息和征兆，可没有亲自看到，她总归还是带着一丝希望。
可现在，那一丝希望都被掐灭了。
无情的现实告诉她，她的爱人，她可爱的女儿，早已在很多年前，便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一天，也是卫清音此生最难过的日子。
一连两天，她都没出酒店门，吃喝也都是女助理送到她面前，劝着她才能吃下一些。
副省长这边，知道卫清音要消化亲人不在了的难过，没有再来打搅，还拦住了别的想见卫清音的人。
私下里，副省长还让人查着钟家父女俩的埋葬之处呢，想给卫清音一些慰藉谋个人情。
汪美琴和周大伟，安顿好后，就开始查卫清音的下落。
汪美琴为此还找了李慧茹帮忙呢。
李慧茹也厉害，立马去找了人脉，联系入境管理处的人。
因为这一个月来，入境的宝岛人很多，那边找起来还费了些时间呢。
确定人是从京城入境的，李慧茹得知消息后，亲自到了钟江找汪美琴。
知道汪美琴和周大伟落脚钟江酒店，她还挺不理解的。
整理卫清音等宝岛人资料的办公室里，知道同事帮忙找了个人，有人好奇还过来瞅了两眼。
“这人谁呀？”
“不知道呀，有个亲戚打电话让我帮忙查一下有没有的。”
“我看看，呦呵，这女同志不仅长得漂亮，人也挺厉害的呢，等等。”
念叨着卫清音的名字，小赵总觉得有点耳熟。
哎呀，他想起来了。
是那个，好几年前，他刚入职的时候，有一天，他们科长进来说，大家以后留心着点，要是有入境的叫卫清音的女同志，就把消息报过去。
因为他刚入职，干啥都很热情，还把这个名字抄在笔记本上，每天工作都希望发现这个名字呢。
结果一转眼好几年过去了，可算你是让他看到了。
他正打算和办公室里几年前在也在的同事印证一下。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记着别人可未必，而且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新人了，也许这是什么上头要找的重要人物呢，他可不能大声嚷嚷出来，得悄悄说。
人家的入境资料，他也不敢拿走，重点记了一下关键信息。
等到下班，他赶紧冲到车棚，骑上自行车就走。
他要赶去老领导家亲自汇报这个发现。
老领导当年宣布的这个事，肯定知道得多一些，也晓得再往上该找谁。
可惜老领导一年前已经退休了，要不然他在办公室的时候就冲过去汇报了。
玲珑和小江每个月都会固定几天到酒店视察了解一下工作。
她车开到酒店门口，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店里头走出来。
“李慧茹，她来这做什么？她一直在京城，不可能不知道这酒店是我的吧。”
带着疑惑，玲珑迅速走进酒店，到了前台。
“钟总好。”前台工作人员纷纷颔首打招呼。
“你们好，刚刚走出去的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她来我们这做什么？”
能做前台的，记性都不错，而且李慧茹刚刚走出去，前台也都记着呢。
“那位女士是来找人的。”前台恭敬道。
“找谁？”
“住在我们客房的一位客人。”
“哪一间，登记的资料呢？拿过来让我看一下。”
大老板要东西，前台哪里敢怠慢，低头迅速查找了一下。
“是503的客人，这是登记资料。”一个厚厚的大本子被递了过来。
玲珑那过迅速看起来。
周大伟，港城人，大概浏览了一下，发现不认识，她迅速看另一个。
等看到汪美琴的名字，她手指顿住了。
竟然是这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怎么搅合到一起了呢？
对于汪美琴，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多前这个女人耀武扬威来自己办公室的样子。
对于李慧茹，那就是他们一家去北戴河那次了。
不管是哪个，和她的关系都不好。
她们见面，总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吧。
玲珑固然好奇，可也不能直接冲动汪美琴房间质问。
而且也不好吩咐自己的工作人员对人家住的房间做些什么。
这些基本的道德底线她还是有的。
毕竟汪美琴现在住在她的酒店，是酒店的客人。
万一她做了什么被其传出去，也会大大影响酒店的生意。
但汪美琴出了酒店房间的话，那就不要怪自己不讲武德了。
这里可是她的地盘。
她要求也不高，只是告诉工作人员，要是503的房客出门，或者刚才那个女人也就是李慧茹再到酒店，就通知她一声。
酒店工作人员只是负责提醒。
她打算另外安排人查这两个女人再谋算什么。
她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公司安保部门也早已建好了，招来的都是有经验的退伍军人。
酒店也有给她备好的办公室，她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没多会，就有两个精装的男子赶了过来。
亲自对两人做了吩咐，玲珑方才离开。
小江来的时候，她就正在给手下做吩咐呢。
见到她赶过来汇合，小江还有些奇怪。
“嫂子你很忙？”
“不忙，一点私事。”
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她也没打算说出来让小江跟着一起担心，小江一听私事也很识趣的没有追问。
两人做完例行视察工作，又下了一些命令，就从酒店分别，各自开车离开。
开车回家的路上，玲珑也思考起来。
那个叫周大伟的，和汪美琴都住在503，那是她现在的男人？
不过看登记的信息，都五十多的人了，可比汪美琴大不少。
想想汪美琴的性子，她又觉得正常，这个虚荣的女人，只要对方有钱，大概也不在乎年龄吧。
再说小赵。
小赵骑着自行车急匆匆找去了老领导家里。
门敲开了，他却只见到老领导的爱人。
“大姐，老科长去哪了呀？我有事找他呢。”
“他呀，这不退下来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去闺女那住一段时间，也帮着带带外孙。”
一问其闺女在哪，说是在外省，小赵就无奈叹气。
“那能联系上老科长吗？”
“能，明儿我闺女上班了，我给她单位打个电话，让她带个话。”
这一来二去的，自己多久才能联系上老科长呀。
小赵有点着急。
“大姐你闺女的联系方式，要不你给我一个吧，我直接找老科长。”
“什么事呀小赵，这么着急。”
“就以前工作上的事，有了重要发现，当年是老科长吩咐的这事，所以我想赶紧联系上他。”
“行，我给你写。”
小赵这下不仅拿到了老科长闺女单位的联系方式，还拿到了其家附近的一个电话，是个小卖部的。
等出来，一看表，小赵就拍了下大腿。
“坏了，都这个点了，先回家让媳妇安个心。”
小赵蹬着自行车急匆匆往家赶去。
汪美琴和李慧茹见了一面，知道了卫清音确实是在京城落脚的，也很快查到了卫清音也入住过钟江，心中很是遗憾。
她想着他们要是能早来一些的话，也许就能直接和其碰上了。
见了李慧茹和，所谓的合作生意她们也聊了聊。
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就是搞贸易。
李慧茹这边还能搞到些批条，也能搞定不少关系，周大伟和汪美琴，有资金，还能提供港城这边的诸多货源。
这个生意，周大伟仔细考虑了以后，也觉得能搞。
知道卫清音人已经不在京城，汪美琴也计划着找去其老家。
周大伟一直想抱上卫氏的大腿呢，又哪里会不同意。
玲珑这边人刚开始在酒店外头蹲守监视，就发现汪美琴一行人办理退房手续了。
被通知了，玲珑也不惊讶，只说让自己的两个人跟上去，看他们要去哪。
这一跟，就跟到了机场。
消息传回来，玲珑就查了一下，很快就知道汪美琴买了前往哪里的机票。
巧了，那里也曾经是她的故乡呢。
她虽然奇怪汪美琴去自己老家省份干什么，但人在京城的话她还可以派人跟踪调查，这跑了那么远，她索性就先放弃了。
调查钟家父女遗骸下落的工作人员又有了进展。
消息经由副省长阅览后也很快递到了卫清音面前。
在酒店房间闭门不出的卫清音终于打起精神。
她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穿着一身黑，还买了花，前往亲人的埋葬之地。
坐在车上，她的心情还是很悲痛。
丈夫曾经多么骄傲的一个读书人呀。
竟然是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哪怕政府那边工作人员隐藏了一些不好的信息不敢让她知道，想巴结她的人多的是，还是让她晓得了当年的真相。
只是那个真相里，没有提到女儿具体的遭遇，只说病死，父女俩埋在了一起。
这也算是对她为数不多的慰藉吧，女儿在下头也有丈夫这个父亲陪伴着。
墓地在一个很荒凉的山上。
车子大老远就停下了，他们是步行走上去的。
附近还有很多显得简陋的坟，有的坟前有祭拜的痕迹，有的却只有荒草蔓延。
被工作人员领到地方，看到那依偎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座坟，卫清音红了眼眶。
“怀民，红豆，我来看你们了。”
正在被整改收拾的钟家老宅外头，站了一个老妇人。
“同志，这里是做什么呢？”
“哦，房子的主人回来了，收拾好房子还给人家呢。”
“房子的主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个很有钱的女人，好像是从宝岛那边回来的。”
很有钱的女人，难不成，是那个姓卫的回来了？想到这她面色巨变。
若是玲珑在场的话，就能认出来，这老妇人正是那害死过她的刘母。

前几日，有人找到了家里，询问她以前是不是在省城的钟家当过佣人。
她吓坏了，以为是自己做的亏心事被人发现，哪里敢承认。
结果对方还不等她解释，就给了她一万港币，说要是有以前的主人回来，询问她钟家父女的事，让她回答当年钟怀林被抓走以后，很快其女儿就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