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米团开花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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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陆家的院子,似乎那一直束缚在他身上的无形的枷锁,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的脚步越来越轻快,前路虽然崎岖,可光明就在不远处了。
走出家属区,林荫道旁,许长风靠在一棵树上,正抽着烟。
灯光昏黄,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得到一点红光。
见到陆征快步走出来,许长风将烟往地上一丢,拿脚掌碾压了两下,迎了上去:“说清楚了?”
陆征点点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说清楚了,我马上就去火车站,回到部队后立刻就打转业报告!”
许长风点点头,拍拍陆征的肩膀:“走,我送你到火车站,路上说。”
两人出了机械厂,门口停着一辆汽车,上了车,陆征才问:“许副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许长风开着车,随口道:“我多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顺便回老家看看我娘。”
陆征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他在部队里也听过几句闲言碎语,许长风很少回老家探亲,说是跟家里的关系不好。
感同身受之下,他也就不多问了。
沉默地到了火车站,两人道别,陆征上了车,许长风看着他的背影一会,才扭身出了车站……
而此刻,许宁言和顾致远正坐在院子里,两人之间的气氛算不上和谐。
这事还要从傍晚时分说起。
忙碌了这许多天,事情终于解决得差不多了,顾致远这边终于能暂时松口气了。
所以才能回家一趟。
许宁言下班回家,看到顾致远在院子里,都是一愣。
这一段时间,顾致远不在家,她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空空荡荡的。
不过没过两天,她就习惯了。
许宁言已经猜出来,顾致远他们解决完陆家的事情,恐怕就要离开荆山县,回京城去了。
也挺好,这段时间,正好让她适应一下,以后一个人生活。
没想到,这一个人的生活不要太爽。
做一个人的饭菜,洗自己的衣服,想做饭就做,不做饭就从空间里寻摸点好吃的出来。
晚上的安全也不用太担心,有狗腿子守着。
上下班一个人,回家吃了饭,学习一下就睡觉,日子又规律,又自在。
所以顾致远突然回来,许宁言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心思,露出一个笑容来:“顾大哥回来啦——”

顾致远点点头,他回来的时候,胡子拉碴的,头发也好长时间没修剪了。
知道的他是去办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坐牢了呢。
因此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痛快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正考虑要不要自己修剪一下头发,就看到许宁言回来了。
多日不见,他心里着实记挂着许宁言,偶尔闲暇的一点时间,都在想许宁言一个人在家会不会不习惯?会不会想自己?没有自己监督,她是不是吃饭又是随便对付了一点?
回到家的时候,甚至也都还在想,要是许宁言回来了,看到自己,会不会激动的扑上来抱住自己,或者哭出来?
甚至畅想到了,若是小丫头扑过来抱住自己,自己是不是可以也回抱一下了?趁着这个机会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捅破?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过一段时间就要回京城去了。
他肯定不放心许宁言一个人在荆山县,怎么都要带她一起回到京城去。
名分彻底定下来,也好顺理成章地把人带走。
想到这里,顾致远越发想得深远了,连回京城后,怎么跟父母家人介绍许宁言,让许宁言住在哪里合适,安排个什么工作,都已经在心里打腹稿了。
所以许宁言回来,露出一个笑容打招呼的时候,顾致远难得有些紧张。
心提着一口气,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的,做好了许宁言扑过来的准备。
结果,许宁言只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跟往日一样,进屋去放下挎包了。
顾致远提着的那口气一松,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一些,一时说不清是放松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许宁言哪里知道顾致远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
放下东西出来,洗手就要去做饭:“大哥这几日没见,都瘦了好些!难得回来,今天能在家吃饭不?我做点好吃的给大哥补补?”
顾致远点头:“今天能在家过一夜。”
心里又美滋滋起来,小丫头还是心疼自己的,这不就发现自己瘦了,要给自己补身体吗?
而且小丫头如今矜持了许多,轻易不再像之前在团结大队那样说话了,也是怕外人听到影响不好。
其实小丫头这样也更好,他见过很多夫妻,结婚多年才有这样淡淡的默契,所有的关心都在这一顿饭,一句问候里头。
如今他们两人这相处模式,也好像多年夫妻一样,日子平淡,却充满了烟火气。
安稳,温馨。
许宁言听说顾致远能在家过一夜,想着他不日估计就要离开荆山县,两人说不得再见面都是多年以后了。
自然这顿晚餐就不能马虎,力争在大佬离开之前,喂饱喂好大佬,留个好印象。
将来自己高考若是能考进京城的大学,说不得还指望大佬帮忙,好买上几个四合院不是?
许宁言如今自己财大气粗,革委会秦副主任的那大半家当可都还在她手里呢。
见顾致远头发长了,索性道:“大哥,巷子口理发铺子还开着呢,你趁空去把头发修剪一下,胡子刮刮,等忙活完回来,我饭也做得差不多,正好能吃饭。”
顾致远其实更想跟许宁言多说说话,不过许宁言都觉得自己头发长了,胡子也要刮了,那就说明自己的形象确实有碍观瞻了。
老老实实地点头,拿着钱,去巷子口理发去了。
前几日团结大队来人,给送了十几条黄鳝和两条鞋板长的鲫鱼,都被许宁言养在一口小缸里。
还有两天前跟百货大楼的孩子们,跑去河边摸了小半桶的田螺回来,每天换水吐泥,今天也能吃了。
之前做的好菜,都是肉啊,鸡之类的。
如今夏初时节,吃点水产品也挺好。
黄鳝用来炒鳝鱼段,放一点青椒,花椒,又麻又辣,鲜美无比。
鲫鱼红烧,两面煎黄,放自家做的豆瓣酱,出锅撒上一层葱花,香味扑鼻。
田螺洗干净,拿钳子夹掉田螺的屁股,然后烧油起锅,下生姜辣椒,各种大料和豆瓣酱炒香后,将田螺丢进去翻炒后,倒入水煮就行了。
许宁言见顾致远还没回来,偷摸地往锅里加了一瓶啤酒,盖上锅盖,这样煮出来的田螺更香。
顾致远修剪完头发和胡子,出了理发铺子就闻到一股奇香,不用多想,就估计是许宁言又做了什么没吃过的好吃的。
也不着急回家,先去拎了几瓶汽水,又买了两根冰棍,才回家。
一进院子,一股又香又辣的味道就扑鼻而来,似乎还带着一点酒香,仔细去闻,又闻不到了。
“这是做什么好吃的了?”顾致远忍不住走进厨房。
许宁言见他回来,示意他到院子里把桌子摆好,然后端饭菜。
一个鳝鱼段,一个红烧鲫鱼,一个清炒苦瓜上了桌。
顾致远还在摆筷子,许宁言就端着一个小盆子出来了,他闻到的那股奇香味就是从这个盆子里传出来的。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盆子的田螺。
许宁言又在柴房里找了根竹子,将那细细的竹枝拿开水烫了后,充做牙签来挑田螺肉吃。
看顾致远还有些不知道怎么上手,试吃了两个给顾致远看,让他吃的时候注意点,别吃到田螺后头的内脏了。
顾致远开始还有些矜持,吃了两个后,就放开了。
吃田螺,吃几个,喝一口饮料,谈天说地最合适不过。
顾致远想着荆山县这边的事情要办完了,关于许珍珠和陆家的下场,不涉及到机密的,他还是得跟许宁言说一说,让她心里有个数。
这也不算违反纪律。
许珍珠最后确定了,跟陆凯和孟如意的叛逃事件无关,而且她主动交代问题,态度十分积极良好,又主动提出要跟陆凯离婚,断绝关系。
组织上自然是同意了。
所以许珍珠和陆凯是在被关押的状态下,直接离婚了。
当然,许珍珠虽然和陆家叛逃事件无关,可她亲口承认下毒了。
而且若不是机缘巧合她下毒成功,恐怕陆凯和孟如意说不定还真逃脱了。
但是,陆波和陆涛两条人命毕竟丧于她的毒药之下,所以最后判了许珍珠到西北更远的维省农场去改造十年。

许珍珠听了这个宣判后,也没说别的,只想见一见亲妈苗翠花一面。
苗翠花那边,已经派人通知了,可苗翠花拒绝来见她。
说她给人投毒,坏了许家人的名声,如今家里都被她连累得抬不起头来,她就当没生过这个讨债的闺女。
还让人带话问许珍珠既然要被发配到维省的农场去,那她的工作是不是可以留给许家人?
许珍珠听到苗翠花带到的话后,关在屋子里又哭又笑了半夜,才有提出见许宁言一面。
所以顾致远能回来,一是确实这个案子都审理得差不多了,二也是给许宁言做工作,让她去见一见许珍珠,看许珍珠那边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当然,顾致远的态度是,许宁言最好别去。
许珍珠那边应该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能交代出来了。
而且许珍珠对许宁言可一直抱有恶意,万一真见面了,出于报复的心理,随便瞎编几句话出来陷害许宁言,虽然最后能查清楚,也有不好的影响不是?
许宁言想了想,倒是觉得该去见一见许珍珠,做一个了断了。
因此倒是满口答应:“我还是去见一见吧,不然只怕大家还以为大哥你在里面徇私呢,对你影响更不好!我去见一见,就算许珍珠陷害污蔑我,可我相信大哥,也相信组织能还我清白的!”
顾致远看了许宁言一眼,就知道这小丫头对他全心全意,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维护他,生怕他的名声受影响,却全然没顾自己。
这一眼饱含了无边的情愫,若是许宁言看到,肯定会震惊到的。
只可惜她埋头嗦田螺,完美地错过了这一幕。
顾致远哭笑不得,收敛了一下神色,也嗦起田螺来。
又继续说起陆家和孟如意的结果来。
陆父和陆母被下放到西北农场改造,没有年限,说不得这一辈子就要埋骨西北了。
陆凯和孟如意两人的结果涉及机密不能说。
倒是陆征,受到陆凯和陆家的牵连,部队里已经呆不下去了,回去后就要立刻打转业报告。
说到陆征,大家都觉得可惜。
完全是被家里人连累了,而且他也是受害者。
谁都知道他无辜,可没办法,部队里的规定,也不能为了他一个人更改。
不过许长风那边透露,因为陆征是受害者的缘故,转业的地方和条件会更宽松一些,也算是一些弥补吧。
至于陆征将来如何,没了陆家的拖累,说不得他的日子还会好过一些。
说完这些,顾致远欲言又止了一会,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问出来了:“阿宁,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对这些情况这么了解?而且这么多天我都不回家?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许宁言一脸震惊的看着顾致远,这是她可以问的吗?小命还要不要了?
不过看着顾致远一脸别扭,你居然不问,是不是不关心我的样子。
许宁言想了想,开口道:“我虽然有些好奇,不过我知道纪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这个回答准不会出错。
顾致远虽然有些说不出的遗憾和别扭,更多的却是高兴和赞许。
这丫头有这样的觉悟,以后对他的工作想来能更理解吧?
想了想,才开口:“阿宁你能理解大哥,大哥很高兴,也很欣慰!现在大哥还不能告诉你,等事情结束后,大哥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许宁言连忙摆手:“如果违反纪律,就不用解释了!反正我相信大哥你肯定不会做坏事的!我都懂,都能理解,真的!不用解释!”
心里吓了一跳,还是别解释了。
能从京城用下放的理由,到地方来隐藏身份几年,可想而知这是什么样的惊天大秘密。
她一个乡下丫头,就不掺和了。
抱金大腿固然重要,可小命更重要啊!
顾致远见许宁言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也算是看出来许宁言的态度了,心里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不说这些事情了,转了话题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比如机械厂如今的形势,吴杰抓住了这个机会,是彻底的名正言顺的坐稳了一厂之长的位置,属于陆兴的那些人脉势力,都趁着这个机会,被吴杰给收拾的差不多了。
林父已经从工程设计部主任升职成了副厂长,负责的就是工程设计和生产这一块。
至于工程设计部主任的位置,之前就默认了跳过顾致远,但是林峰和万流军到底年轻,还撑不起来这个部门。
所以,林父还兼任工程设计部主任,提拔了一个老同志任工程设计部副主任。
也就是陆凯和陆家费尽心思,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副主任位置,居然让其他人给捡了漏了。
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后,是什么心情。
许宁言也说了遇到了许长风一事,不知道许长风会不会回去看谢叔婆。
两人说这话,手里口里都不闲着,那田螺是一个接一个往嘴边递。
田螺入口不算太辣,可越吃越上头。
两个人,一小盆田螺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许宁言见顾致远喜欢,想了想,答应过几天再去河里摸一桶田螺回来做给他吃,顾致远这才揉着肚子,让许宁言回屋洗漱去,收拾桌子洗碗都交给他了。
这一夜,许宁言睡得极好,倒是顾致远屋子里的灯,半夜才熄灭。
早上许宁言起床后,顾致远已经买了早饭回来,而且跟许宁言说,替她请过假了。
两人吃了早饭,收拾了一下,顾致远骑着车带着她就往机械厂骑。
有顾致远带着,许宁言进机械厂只需要登记。
到了小院子附近,许宁言就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有顾致远带着去上山救她的那些人,还有几个是孙周的黑市手下。
大家见了许宁言,都点头示意,却没上来说话。
顾致远带着她进了小院,迎头就碰上了孙周。
许宁言看到孙周才叫吓了一跳,顾致远顶多算是有点憔悴,瘦了一些。
而孙周整个人瘦了一圈,头发胡子乱糟糟的不说,偌大两个黑眼圈,手里捏着一根烟,不敢吸,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又夹回耳朵上。
衣服估计好几天没换洗了,离地还有几步远,就一股子酸臭汗味扑鼻而来,就跟刚从酸菜坛子里捞出来的老咸菜似的。
许宁言不动声色地挪到了顾致远后头,一股清新的肥皂味道萦绕鼻间,整个人都舒服了。
孙周一眼看到了许宁言,眼睛一亮,几乎是扑过来:“小许同志啊,可算等到你了!许珍珠那个女人太能闹腾了,昨晚就不依不饶地吵着要见你,折腾了我们一夜啊!一会要上吊,一会要割手腕,一会还要撞墙,我们几个兄弟一宿都没敢合眼——”

第277章 你不是我二哥的种
还没靠近,就被顾致远给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了:“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去,身上这味能熏死人了!”
孙周嘿嘿一笑,故意还往顾致远面前凑了凑:“昨晚不是我替你值班,你能回去休息一晚上,今天人模人样的出现?现在倒是嫌弃兄弟我了?行了,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去洗个澡,睡一会去!这没白天没黑夜的熬,再不眯一会,我这身板都扛不住了。”
顾致远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快走。
孙周笑眯眯地跟许宁言挥挥手,出了小院子,往后头去了。
顾致远带着许宁言走到一间小屋子面前。
门口守着两个人,看到顾致远,敬了个礼,然后拉开了门。
就看到里头有一张床,许珍珠被反手铐在床栏杆上,嘴里塞着一块帕子,旁边还有一个人守着。
许珍珠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往后靠在床栏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拉开门的动静让许珍珠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门外的徐宁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手上的手铐撞在床栏杆上,哐哐作响。
看守她的人呵斥了一句:“老实点!”
许珍珠激动地看着许宁言,压根没搭理看守她的人。
还是顾致远上前,只一眼,许珍珠就老实了,也不乱动了。
顾致远这才开口:“你老老实实的,我就让你说话,不然,我这就带人走。”
许珍珠急了,拼命地点头,表示同意。
顾致远这才示意人将塞在许珍珠嘴里,预防她咬舌自尽的帕子给掏了出来。
许珍珠憋了好久,帕子一拿出来,一口气涌了进去,咳嗽了半天,鼻涕眼泪都咳出来了,十分的狼狈。
她想擦一下,手还是被反铐着,动弹不得,只得道:“我想将手放到前头来,你们放心我肯定老实,我只想跟她说说话。”
顾致远看看许宁言,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许宁言并不在乎许珍珠手被铐在前面还是后面,反正许珍珠现在就算想对她做什么,被铐着怎么都做不了。
于是点点头。
那边才将许珍珠的手铐打开了一半,铐在了床栏杆上,这样好歹许珍珠的一只手能活动一下了。
她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些。
然后坐正了身体:“我有些私房话,只想跟许四丫一个人说。”
旁边的人看着顾致远。
顾致远想了想:“我们可以退出去不在房间里,但是门要开着,外头要有人守着。”
许珍珠看向许宁言:“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许宁言做往外头的架势:“爱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你想说我还不一定想听呢,要不是顾虑顾大哥,谁乐意来听你废话?”
许珍珠急了:“你别走!”
许宁言这才慢吞吞地回来坐下,顾致远和看守许珍珠的人都退到了院子里。
门大开着,能看得清楚里面两人的动作,说的话也能听清楚。
许珍珠也平静了下来,静静的端详了半天许宁言,眼神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怨恨,有后悔,也有一点释然。
许珍珠不着急,许宁言更不着急了。
看着许珍珠脸色变幻,就是不说话。
还是许珍珠没憋住,好一会子后,叹了一口气:“我输了!这世上的事情,原来不是你的,就算你想尽千方百计弄到手里了,还是守不住!我以前就是不懂这个道理!结果沦落至此!”
许宁言不说话。
任由许珍珠一个人在对面自怨自艾了半天,无聊的甚至还打了一个呵欠。
许珍珠说不下去了,停顿了一会后,突兀地道:“许四丫,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或者想问我的吗?”
许宁言摇摇头,“没有。”
“你不恨我?看到我落到这个地步,你不觉得得意高兴?”
说起这个许宁言可就不困了:“瞧你这话说得,我又不是木头傻子,差点被你害了性命,我不恨你,难不成还喜欢你?难不成你以为自己人见人爱不成?”
“不过你说得没错,你落到这个地步,我当然高兴!今年过年的时候,我铁定多放两挂鞭炮乐呵乐呵。”
许宁言当然开心,这也算替原身许四丫给报仇了!
想来许四丫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应该会满意的。
毕竟上辈子祸害了她的陆凯一家人,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发配西北改造的改造,除了一个无辜的陆征,没一个有好下场。
别说省城首富没影了,就算这动乱结束后,陆家这叛国,间谍罪名在身,也只有关押到死的份。
还有许珍珠,若是按照书中所说,会被许家人团宠,未来也被陆凯疼爱一辈子,成为高高在上的首富夫人。
可现实是,她投毒杀人罪名成立,被判了十年劳改,现在她二十多一点,十年后,已经三十多岁出来了。
西北那边劳改,可不轻松,能活着出来就挺艰难了。
想来这十年间的劳动改造会让许珍珠生不如死的。
许珍珠听了许宁言这番话,却并没有不高兴,反而露出一点诡异的笑容来。
轻声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就针对你一个人,一直想致你于死地?”
许宁言终于正眼看向了许珍珠,不是因为她想抢走陆凯吗?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或者是许珍珠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了,最后再恶心恶心自己?
心里一下子转了许多念头,脸上却一脸平静:“你想说什么?”
许珍珠看着许宁言,慢吞吞的道:“因为我曾经偷听到一些流言,说你不是我二哥的种,是你妈在外头偷人留下来的野种——”
说到这里,许珍珠特意看了一眼许宁言,似乎想看清楚许宁言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是震惊?还是矢口否认?或者是破口大骂她胡说八道?
可惜,都没有。
许宁言挑了挑眉毛,一脸就这的表情,让许珍珠刻意保持的冷静差点维持不下去了。
“你,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许宁言嗤笑一声:“先不说你也说了,这是流言,真假还两说呢!再者,不管我是谁生的,我早就跟许家脱离关系了,而且我都这么大了,也过了需要找亲爹妈的年纪了。”
“我如今一个人过得不知道多快活,好不容易摆脱了你们许家那一家子吸血蚂蟥。我是有多想不开,要去再给自己找个所谓的亲爹妈来管我自己,花我的钱,打击我,还瞧不上我?”

第278章 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了
“更何况,不管我是谁生的,我都是党和国家的女儿!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都不影响我成为一个爱国爱党爱人民爱工作的新世纪女同志!所以许珍珠,你的那点小心思,小把戏还是收着吧!”
“你那点小心思,我门清的很!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也看不得我过得好,想恶心恶心我是吧?我就告诉你,你想多了!”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就不要耽误浪费我的时间了!我还得去上班,为国家为集体创造更多的价值呢!至于你,好好改造吧!我们这辈子就再也不要见了!”
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许珍珠愣愣地看着许宁言,她属实没想到,许宁言一点都不在乎,还慷慨激昂地丢出这样一番话来。
都把她整不会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的好。
眼神随着许宁言走到门口,看到了顾致远和旁边几个看守人员,脸上赞许的笑容后,许珍珠悟了!
许四丫她这番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外面的顾致远和那些看守人员听到。
这样即使她的身份有问题,可她一颗红心向着党和人民,大家只会怜惜她,谁还会看不起她?
她失策了!
是她自己的问题。
许珍珠露出一点惨笑来,她到底是前世的记忆和习惯影响了这辈子,忘记了这个年代的特色了。
她输得不冤!
只可惜了,本来她以为这是自己翻身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若是许宁言真的感兴趣,就会追着她问。
不管是想法子让顾致远出手,将她留下来也好,还是为了得到准确的消息,而给她寄各种东西也罢,总归比现在只能等着被送去劳改强。
可没想到,许宁言居然不接招。
太奸猾了!难怪上辈子她就算嫁给了陆凯这个混账无耻的男人,也能稳坐首富夫人的宝座!
自己两辈子了,终于明白醒悟过来,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挣扎,就是比不过许宁言!
有心张嘴想说点什么,直到许宁言走出了屋子,走远了,她也没说出口。
最后看着许宁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低下头,默默地说了一句:“许四丫,再也不见!若还有来世,我再也不跟你争了!”
出了小院子,顾致远脸上的笑容都柔软了许多,将许宁言送出了机械厂,告诉她不用着急上班,他帮忙请了一天的假。
让许宁言回家歇歇就好,又让许宁言不要将许珍珠的话放在心上,说不定是她胡说八道的。
就算真有这回事,也别怕,到时候他想法子查一查真伪。
许宁言连忙拒绝,她刚才说的话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好吗?
眼看顾致远就要离开荆山县回京城,她跟许家断了亲,这世上能管她的除了法律和单位规章制度,就没别的了。
按照如今这个时代的特征,真要还有个亲爹,还是跟沈月娥搅和在一起的,谁知道是什么货色?
这样自由自在,无人管束它不香吗?
顾致远见许宁言是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也就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越发下定了要将人带回京城的决心。
许宁言不知道许珍珠居然反向推了顾致远一把。
只知道自己白得了大半天的休息,美滋滋得很。
虽然供销科不忙的时候很清闲,可能偷懒谁愿意上班呢?是吧?
别看她刚才大义凛然说出那么一番又红又专的话,恨不得为社会主义奋斗终生。
那都是说给许珍珠和其他人听的好吗?
她一个之前天天就想抱金大腿躺赢的人,能指望她奋斗吗?当然不能!
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许宁言摸摸自己的良心,社会主义事业那么多人为了它奋斗终生,想来不缺自己一个吧!
说服了自己,许宁言心安理得地回家躺着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顾致远比之前忙得不着急又稍微轻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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