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米团开花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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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收拾收拾,我们送你去革委会,快去求人家领导,把陆凯放回来!”
许珍珠突然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眼睛通红,神态癫狂:“孩子!你们都在说孩子!你们知道什么?我不可能生孩子了,生不出来了!陆凯为了那个贱人,和那个贱人生的两个小贱种,给我下了药了!我以后都没机会做妈了!听懂了吗?”
“什么?”许银来和沈月娥直接听傻了。
许珍珠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泪:“我被他们毁了!我被陆凯给毁了!我一辈子都毁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
剩下的话含糊不清,沈月娥和许银来也没那个心思去听。
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许珍珠刚才的话上。
陆凯居然给许珍珠下药,绝了她做妈妈的机会!
两人顿时有些明白为什么许珍珠闹得这么大,一点都没有想过退路了。
这陆凯也太过分了!
许银来和沈月娥多年夫妻,只互相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意思,眼下这个局,他们是没法子破解了。
倒是要想法子看能不能利用许珍珠这事,把损失降低到最低才行。
想到这里,沈月娥就后悔,早知道之前她就不该那么挑剔的,在相亲的那些人里,选一个人给老大,如今都结婚了。
这下可好,老大的亲事又有得磨了。
许银来想得更多一些,心里憋着一团火,不知道朝着谁发。
好半天才道:“这事得回去告诉妈和大哥老三他们去,看看他们是怎么个说法!”
想了想又道:“那小妹你是怎么打算的?你这是彻底跟陆家撕破脸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许珍珠半天没说话,她还有以后吗?
许宁言这边着实没想到许珍珠居然这么给力!
大约许珍珠两辈子的智商都用在了这一次抓奸上了吧?
如今闹得这般沸沸扬扬,就算陆家想把陆凯弄出去,革委会那边也不会放的。
估计着这个时候,陆家的政敌,或者跟陆父关系不好的,都要忙起来了。
不趁着这个时候对陆家下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说来陆家里头这些人,没一个无辜的,除了那位头上绿油油的陆凯的大哥。
他上辈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这辈子有了这样的亲弟弟和爹妈,媳妇。
若是到时候真定性了,陆凯和孟如意这就算得上是破坏军婚了,啧啧,也不知道够不够他们俩去农场改造个十年八年?
因为有这个好消息,许宁言难得下班回家的时候,从空间里挑出来一块牛腩肉来,打算炖个番茄牛腩煲庆祝一下。
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曲子到家,发现顾致远居然难得的早下班了,正在打理菜园子。
见许宁言心情高兴,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来,顾致远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小祖宗可算恢复正常了,再冷战下去,他要先受不了了。
将手里的杂草丢掉,拍了拍手上的灰,顾致远迎了上来:“回来啦。”
许宁言笑着点点头,心情好,看顾致远都比前几天顺眼了几分。
举了举手里的牛腩肉:“今天运气好,买到了这个,咱们晚上做西红柿牛腩吃。”
顾致远不着痕迹地长出了一口气,可算能吃到小丫头用心做的饭菜了。
忙殷勤地道:“我来洗牛肉,切块!你在一旁看着就行,别脏了手!”
许宁言见顾致远这模样,是有心讨好,也就顺势将牛肉递给了顾致远。
去放了挎包,洗了手出来,顾致远已经将牛腩肉清洗干净,正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
见他切得认真,许宁言又去摘了几个红彤彤粉嘟嘟的西红柿,一会子用得上。
在许宁言的指导下,顾致远切好了牛肉,又拍了一块老姜,切了一段葱白,先将牛腩焯水捞出来,剩下的就交给了许宁言。
重新开锅下油,丢入姜,蒜,葱白,还有料酒和各种香料煸炒出香味后,再倒水进去慢慢煮着。
这边也不闲着,西红柿切十字刀,浇上开水,很容易剥掉了皮,然后切成碎碎的,一起丢到锅里去小火慢慢煮着,煮上一两个小时就好了。
她在忙活,顾致远一边打下手,一边看着许宁言的脸色,试探着道:“今天那事你都听说了吧?”
许宁言听他问起,忍不住又哼了两句好日子:“当然听说了,不然我哪里有心思做西红柿炖牛腩吃来庆祝?”
顾致远还能说啥?只能附和。
过了一会,才又道:“陆家出了这样的丑事,陆家的大儿子远在西北,又是受害者,陆兴早就放弃他了,如今陆凯和孟如意的事情,毕竟算是人赃俱获,说不好就要被下放到西北或者东北的农场去接受教育。”
“陆兴那边肯定是不会罢休的!他们如今正在到处找人活动,想将陆凯和孟如意给放出来!只要他们敢动,陆家这次不说元气大伤,起码也要脱一层皮!至少,陆凯在机械厂是呆不下去了,就是陆兴,副厂长这个位置他也坐不稳了,估摸着要调到闲置岗位上去!”
听话听音,许宁言立刻就明白了,顾致远这是告诉她,陆家要完了。

而且看顾致远这么笃定,只怕这里头他也插了一脚。
本来还在纠结,在陆家全部完蛋之前,是不是还要继续抱着顾致远这根金大腿。
可既然陆家都要完了,那就不用纠结了。
陆家完蛋后,年底顾致远要调到省重工去,满打满算也就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大家好聚好散。
也为跟大佬之前有这样一段缘分,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跟顾致远冷战了,最后半年,大家和平友善的度过,完美。
更何况,顾致远在这里头插一脚,肯定也是有风险的。
虽然顾致远插手这个,大部分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不过自己跟着占了便宜,解决了陆家,就冲这个,也得记人家大佬的情。
这么一想,许宁言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来:“那可太好了!西红柿炖牛腩估计不够,我再炒两个小菜!上次的酒好像还有,要不你喝上一杯?我给你炸个花生米?”
顾致远这么多天后,再次见到许宁言真真切切的笑容,不是那种敷衍不走心的,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不容易啊!
心情大好,本来不爱酒的他,也忍不住来了兴致:“好,我去拿酒!”
许宁言见顾致远兴致这么高,又炒了个酸辣口的毛豆,一碟花生米,再干煎了一条鲫鱼,加上西红柿炖牛腩,就齐活了。
就这菜,要是在现代,坐在路边,高低能整两瓶啤酒才痛快。
不过顾致远相当有眼色,知道许宁言不能喝酒,跑出去了一会,回来就带了两瓶橘子汽水。
虽然不是冰的,可已经很难得了。
两人在院子里坐下,顾致远不敢贪杯,只倒了一小杯酒就将酒瓶收起来了。
许宁言抱着一瓶橘子汽水。
对坐着,一边吃一边聊天。
也没说陆家的事,毕竟陆家的结局差不多已经注定。
许宁言又恢复了往日吃饭,跟顾致远分享八卦的习惯。
顾致远这次没有跟之前一样,只点头,嗯,啊两声。
反而主动搭上了话,不时地来一句,后来呢,然后呢……好引导许宁言继续讲下去。
许宁言炒的毛豆是一绝,又辣又酸,十分开胃,越吃越上头,辣到后来,嘴巴都红了也舍不得少吃一口。
顾致远除了给许宁言捧哏外,就只爱这一口。
辣的额头上鼻尖上都是汗珠,嘴唇红艳艳的,有些肿了,也不放筷子。
最后还是许宁言将剩下的那瓶橘子汽水给他解辣,他一口灌下去半瓶,才略微缓解了一下。
浑身燥热,忍不住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透透气。
要知道以顾致远之前的为人,就算是三伏天,那扣子都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的。
今天大约是喝了一点酒,有些上头了,才做出这种行为来。
许宁言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汽水,看顾致远解开扣子后,露出的锁骨,忍不住想到,上一次看到顾致远没穿衣服的样子,还是在医院呢,隔着一层帘子。
这也差不多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两人都有工资,机械厂和百货大楼的供应都不差,又有孙周这个黑市老大时不时弄点稀罕好吃的来,再加上许宁言空间的物资。
两个人这一年的变化都很大。
顾致远虽然还是瘦,可比去年身上多了不少肉,只不过他每天锻炼,那肉都长得十分乖巧,以腱子肉的方式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脸上的棱角没那么锋利了,加上顾致远正式上班后,以前长长的遮住眼睛的头发也都剪短了,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副平光眼镜戴着,更是平添了几分稳重和成熟。
再加上那笔挺的身姿,那气势,就算都知道他结婚了,在机械厂还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看到他就脸红害羞呢。
许宁言看着顾致远的时候,顾致远也在打量着她。
这一段时间的冷战,两人见面都不多,如今终于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跟往常一样,顾致远几乎是有些贪婪地看着她。
印象里那个瘦小的小丫头,好像突然间就长大了,长开了呢。
许宁言今年个子又往上窜了窜,已经过了一米六了。
营养均衡,作息规律,又不用下地干活,之前亏损的元气,也差不多养回来了。
头发乌黑柔亮,皮肤白皙,除了手心的那几个陈年的老茧还残留着一些印记,任谁也看不出她一年前还是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乡下丫头。
尤其是葵水来之后,许宁言的身体慢慢的也有了变化,不再是一块平板,而是有了婀娜的曲线。
一张脸粉嘟嘟地透着好气色,脸颊还带着一点肉乎乎的,鼓起嘴巴的时候,小酒窝就出现了,看着就让人恨不得搂在怀里捏一捏,揉上一把。
尤其是沾满了橘子汽水的唇,如同带着露水的花瓣,粉嫩的让人想啃一口。
顾致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忘记了刚吃进去的一颗毛豆,一不小心呛着了。
顿时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喉咙火辣辣的疼,方才那点子绮思立刻疼没了。
许宁言忙给他拍背,又给他倒水。
等顾致远缓过来,抬起头来,一张脸通红,脖子还有耳朵都红得几乎能滴血了。
似乎自己出糗有些不好意思,顾致远接下来眼神都不敢多看许宁言。
只埋头吃饭了。
就着那西红柿炖牛腩,一口气吃了三大碗,才放下了筷子。
酒足饭饱,顾致远起身去收拾碗筷,然后按照老规矩给许宁言烧了一大锅洗澡水。
出来,许宁言已经拿着书本在他屋子里等着了。
还别说,这冷战期间,没有顾致远讲题目,她这个数学渣可积攒了好些题目要问呢。
顾致远晚上讲题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自己也发现了,讲了两道题目后,就揉了揉眉心主动道:“阿宁,今天我喝了酒,有点头晕,要不明天我再给你讲好不好?”
许宁言自然没意见,叮嘱了他两句就回屋了。
想了想,过了一会给泡了一杯蜂蜜水过来,叮嘱他喝了好睡觉。
顾致远含笑答应了,接过了蜂蜜水,看着许宁言回屋后,低头看着手里的蜂蜜水半日,然后一口气喝尽后,倒在床上拿手遮住了脸。
因为心情好,许宁言这一夜睡得很是不错。
早上起来,却发现顾致远早就起来了,而且居然没去跑步,反而在院子里搓洗床单被套?

看看天色,阴天啊。
顾致远正搓洗着床单,见许宁言出来,眼神一眯,手里的动作不由得重了几分,“早饭已经买回来了,在桌上,你洗漱完就吃。”
许宁言拿着牙刷杯子,走到顾致远旁边的水桶里,打了一杯水,一边刷牙,一边点头。
其实她心里很想问,这种天气洗什么床单啊?现在没有洗衣机,也没有甩干机,床单被套这样的大件,都是要等天气好太阳大的时候洗。
不过看着顾致远不太自然,有些欲盖弥彰的样子,她脑子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来了。
大佬可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什么,憋久了遗点啥正常正常。
理智知道这事正常,不过脸上还是有些发烧。
之前在她心目中,大佬这样的人,高高在上不是凡人。
尤其是,看大佬平日里禁欲的模样,实在不能想象他也有普通男人的欲望。
好像有什么在心里崩塌了?又似乎有什么在崩塌的废墟底下缓缓地发芽?
许宁言不敢多呆了,胡乱刷了牙,又洗了一把脸,就强作镇定地回了屋。
放下牙刷和杯子,许宁言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发现打死也不能说出口。
人家大佬不要面子的?
深吸好几口气,许宁言平静着一张脸出来,坐在桌边吃着早餐,嚼了半天都不知道啥味。
顾致远做事利落,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除了不会做饭,其他的自理能力都是一流的。
在许宁言手里沉甸甸的床单被套,在顾致远手里似乎轻飘飘的。
很快搓洗完,打水上来漂洗了两遍,顾致远就要拧干后晾晒起来。
许宁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还主动开口:“拧床单要两个人才能拧干,等我洗手——”
顾致远宛如受惊了一般,咳嗽了两声,连声拒绝:“不用,你好好吃了饭去上班。”
说着三下五除二地将床单被套拧得不滴水了,搭在了院子里晾晒衣服的竹竿上。
等他晾晒完,也坐到桌边,两人的气氛不知道怎么就有种莫名的怪怪的尴尬。
互相看一眼,都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许宁言手里的一碗豆浆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顾致远抓着一个馒头,也不知道该不该往嘴里送。
还是许宁言一口气干完了手里那碗豆浆,抓了一个包子起身:“我时间快来不及了,先走了!”
出了大门,才松了一口气。
听到许宁言的脚步离开,顾致远一直紧绷着的肩膀,也松了下来。
昨晚大概真是喝多了,他不知道怎么地做了那样的梦!梦里许宁言的唇比睡前喝的那杯蜂蜜水还要甜,还要软……
然后早上醒来,就不得不面对要洗床单被套裤子的窘境。
天知道他看到许宁言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浑身都紧绷得如同上弦的箭一样。
还好许宁言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他都要唾弃自己了!
不过顾致远眼里掠过一抹暗芒,还得再忍忍,小丫头还没满十八岁呢!等过了年,小丫头就满十八岁了,到时候,他怎么也得先跟小丫头把结婚证给打了,定下名分。
昨夜他才真的意思到了,小丫头不小,已经是大姑娘了。
明年不管是回京城还是去省城,到了陌生的地方,小丫头这棵自己看着长大的嫩白菜,天知道会吸引多少想拱白菜的猪过来。
他得先下手为强,将这棵自己看着长大,培育出来的白菜拱到自己怀里才行!
许宁言不知道她这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已经被人盯死了,只是打了两个喷嚏,还念叨了两句:“难道昨晚着凉了?”
杨大姐看到她就冲她挤眉弄眼,两人借着去打开水的借口,出了办公室。
杨大姐才小声地道:“昨天陆凯她妈托人找到我们家老丁,想托他说情呢!”说着给许宁言做了个你我都懂的眼神。
许宁言也凑过去:“这个时候,大家都看着呢,他们胆子这么大?”
杨大姐嗤笑一声:“孙春梅那个人,你年纪小不知道。他们陆家上一辈也是一本烂账,当初我们住在一个大院里,她偏心家里老二,就是陆凯,那是出了名的!陆家老大老实,不像他们两口子圆滑世故,所以陆兴两口子都不喜欢这个老大。”
“后来老大参军了,离得远了,回来次数少,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才好了些。这老二是她的心肝尖,被革委会抓起来了,她能坐得住?”
许宁言同情未曾见面,但是耳熟能详的陆家老大一分钟。
“她想让我老丁帮着去跟革委会的人说情去!真是想得美!要说情,他家老陆可是机械厂的副厂长,跟咱们家老丁可是一个级别的,在外头比咱们老丁还风光呢!咋她自家老陆不去说情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阴我们家老丁呢!”
杨大姐一脸气愤的模样。
许宁言心里跟明镜似的,杨大姐借着吐槽的机会,这是传消息给自己呢。
是知道自己和顾致远跟陆家有仇,想让自己这边出手呢。
虽然不知道杨大姐一家跟陆家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不过这个消息倒是挺及时的。
心领神会的顺着杨大姐的话,跟着吐槽了几句陆家,打上了开水,回来的路上就闭口不提陆家了。
下了班回到家,经过一天的功夫,许宁言早上觉得那点不自在早就丢在了脑后。
急忙跟顾致远说了杨大姐透露的这个消息,然后期待的看着顾致远。
顾致远看着许宁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心又跳快了两拍,唾弃了一把自己的定力后,才开口:“你放心,有人盯着呢!”
果然是有人盯着,没过两天,陆母到处找人求情,找人想把陆凯给捞出来未果。
陆父让她安分在家看着两个孙子,两个小孙子陆波和陆涛也不敢去上学了。
两个孩子,大的已经能听懂一些大人说的话了,小的虽然不太懂,可是以前巴结他们兄弟,讨好他们兄弟的那些孩子,都不跟他们玩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的孩子,直接就起哄两兄弟,是他们亲爹妈搞破鞋生下的野种。
再小的孩子,也知道野种不是好话。
冲上去想打人,寡不敌众,被揍得皮青脸肿回家,哇哇哭着找陆父和陆母问,说为什么大家都骂他们是野种?

陆母面对两个孙子的哭问,除了抱着孙子大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父冷静些,知道现在两个孩子去上学也是被人嘲笑,万一被那些小孩子不知道轻重的打伤了,都只能自认倒霉。
索性让陆母请假在家带着两个孩子,不要出门。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闹腾的时候。
尤其是不能上学,只关在家里,更是恨不得把屋顶都掀翻了。
没两天陆母就吃不消了。
陆父天天早出晚归,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问他有没有进展,一问就发火,然后把陆母骂一顿,说都怪陆母,慈母多败儿,就是她惯着陆凯,才让陆凯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现在自己这个老子都被牵连了之类的话。
陆母脾气也不好,听了这话能忍?
反唇相讥,说子不教父之过,他陆兴难道没惯着?
再加上两个孙子在一旁哇哇大哭做背景音乐,陆家真是几乎闹翻了天。
住在陆家两边的邻居,每天都是痛并快乐着。
陆母到底更心疼儿子些,见陆父那边毫无进展,不仅不体谅陆父如今的为难,反而以为陆父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所以没有尽全力。
毕竟之前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陆父一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
陆父也不好明说如今他的处境是步履维艰,不仅吴杰那个老狐狸借着这个机会对他发难,背后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对他捅刀子呢。
他如今焦头烂额,腹背受敌,已经够烦的了,陆母不仅不关心他的处境,开口闭口就是要把儿子捞出来。
他不想吗?这不是在等待时机吗?
看陆母天天无理取闹的模样,他实在是没心情和力气解释。
倒是让陆母越发的误会了。
陆母心里发狠,既然男人指望不了,只能自己出马了。
这些年,她也是有些自己的人脉的,虽然不如陆父,可为了儿子,也只能努力试试了。
她打听到,当初住在一个大院,如今成了副县长的老丁,有个亲戚就在革委会里。
本是打算亲自上门求丁副县长的,只是想起她跟丁副县长的媳妇,杨明华以前在大院就不对付,这个时候找上门去,怕杨明华中间使绊子。
只能托请了人去找丁副县长,不出意外地被拒绝了。
陆母一边气得在家骂人,一边又不死心,到处求人。
这个时候谁没脑子敢沾惹这事啊,那不是谁沾谁死啊。
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做人圆滑世故一点的,态度好一些,说自己人微言轻帮不上忙。
做人直接一点,或者被陆家这事给恶心到了的,直接就说陆凯活该,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该接受惩罚。
陆母气了个倒仰后,心里越发焦虑起来。
也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说这样光只托人情恐怕是不行的,还是得大出血才行!不然谁愿意平白担惹风险?
陆母把这话听进去了,花费了不少钱和东西,终于说动了一个中间人,拐了几个弯,托到了革委会二把手,县革委会副主任那里。
副主任那边态度含糊不清,陆母对这一套熟啊,她觉得这是副主任没看到她的诚意。
咬咬牙,掏出了一千元的巨款不说,还准备了几根小黄鱼,几乎将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最棘手的是将钱给送出去,
陆母这辈子只收过礼,还没送过。
不过依葫芦画瓢还是知道的。
打听到了副主任的家,恰好陆父这几日也不知道忙啥,两天两夜都没回来了。
陆母本想问一问陆父的意见的,碰不到人,加上中间人那边也在催。
一咬牙,等两个孙子睡下了,陆母揣着东西,遮遮掩掩地借着夜色就到了副主任的家。
副主任的家倒是好找,只是到了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
黑灯瞎火的,陆母提着心,好不容易敲开了门,哧溜就钻了进去。
第一次送礼,陆母心慌意乱的也没看清来人,就拿着东西往人手里塞,嘴里还说着:“秦主任,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小小心意,你收下!我们家陆凯的事情,还请你高抬贵手!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也是受了那狐狸精的勾引!还请你看在我们家老陆的面子上,就放过他这一次!”
“我们以后肯定严加管教他,您看行不行?事成之后,我们家还有重谢——”
话音未落,就听到开门的人嗤笑了一声,扬声对着里头喊:“秦主任,陆副厂长的爱人来找您求情了,还带着重礼呢——”
堂屋的门一下子打开了,里头的灯光从屋里照射出来,陆母这才看清楚,眼前被她误看成秦主任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嘴角含笑,眼神饱含着恶意看着她,就跟猫看到耗子一样,带着说不出的调侃和逗弄。
而堂屋里,一下子走出来好几个人影。
有秦主任,还有革委会的其他几个领导和县里的几个领导。
看这架势,他们应该是在秦主任家开会?
陆母眼前一黑……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都知道,陆母拿着钱和小黄鱼去秦主任家行贿,想将陆凯给放出来,结果被正在秦主任家开会的其他领导给看了全。
这下子,不仅陆母因为行贿被抓了起来,秦主任也吃了挂落,被停职在家接受审查呢。
听说这次行贿的数额特别巨大,不仅要追究陆母的行贿罪,还有人提出来,陆家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是不是陆兴有借用职权受贿的行为?
陆父人在家中坐,祸事一个接着一个从天上掉下来。
整个人都麻了。
想骂陆母添乱,陆母已经被抓起来了,和儿子陆凯关在了一起。
也算是圆了她一半的梦想,虽然儿子没救出来,可是她进去了呀,另一种意义上的母子团聚了。
本来陆父就焦头烂额,如今更是头大,副厂长的工作暂时的停了,因为陆母去行贿的时候可是说了,看在他的面子上,让秦主任高抬贵手呢。
你说你自己不知道,你信吗?反正革委会的人是不信!
陆父气得在家直骂娘!他哪里不知道,陆母这是被人算计了!
本来他这边已经私底下活动,已经有人松口了,只等他这边给出足够的好处了。
闹这么一出,得,那边现在狮子大开口不说,他的工作还停了!

第254章 秦副主任其人
回到家,家里乱成一团,两个孙子不是哭着要吃的要出去玩要奶奶,就是闹腾得跟拆家一样。
陆父这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
只在家呆了一天,整个人就跟老了十岁一样。
隔壁的邻居们,看着陆家这一团乱像,也都只摇头。
谁能想得到呢,不久前还是众人羡慕,掌握机械厂大半权柄的陆家,居然落得如此地步?
林红跟许宁言说起看到的陆父时,也不由得感慨:“虽然我挺讨厌陆凯和陆家的,不过看着陆凯他爸,以前多厉害一个人啊,说句不好听的,这机械厂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副厂长,可这厂里他说话比厂长都管用。谁看了他不得矮上三分?只可惜,有了陆凯这样的儿子……”
也确实,有陆凯这样的儿子,真是莫大的福气啊!
两人感叹了两句,陆凯这可是真败家儿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回家后,许宁言看到顾致远在家,立刻就凑了上去:“陆母行贿被抓,是不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
顾致远点点头。
许宁言又小声的问:“顾大哥,你是不是在里头也掺和了?”
上次顾致远才说了陆家只要敢动,就完了。
然后陆母就出事,这里头明摆着有鬼呢。
顾致远倒也没瞒着许宁言,上次跟许宁言冷战后,他虽然不十分清楚许宁言生气的点,不过无意识的,在许宁言问的时候,没有瞒着。
当然,他是自己告诉自己的,事关许宁言,让她知道一点也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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