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都是同学,以后要相处好几年呢!才第一次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猜测,像话吗?大领导告诉咱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要是再乱说话,坏同学的名声,我可就告诉老师了!”
先前说话的那个女生立刻慌了:“我也是随便说说,开玩笑的!咱们也只是寝室里私底下说说,怎么就坏同学的名声了?你可别上纲上线!再说了,你也说了我这是猜测,那说不准就是真的呢?人家本人都没出来说话,你替她着急什么——”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许宁言冷笑着走了进来,劈头就给了阴阳怪气的那个女生一巴掌。
她记得这个女生的名字,叫姚静静,先前姜致远在寝室给自己收拾铺床的时候,姚静静看姜致远的眼神就不清白。
自己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她居然就背后开始嚼舌根了,当她是死人吗?
这一巴掌,把整个寝室的女生都给镇住了,大约是没看到过这么彪悍的,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甩耳光的。
姚静静的脸一下子红肿了起来,她捂着脸,愤恨的看着许宁言:“你,你凭什么打我?”
许宁言嗤笑一声:“嘴这么贱,脑子这么脏,不该打吗?”
姚静静脸涨得通红:“你你居然敢动手,我,我要告诉老师——”
“那你去啊!我正好也要问问老师,咱们京大这么有名的学校,怎么招进来这么一个货色进来!才第一次见面,就胡乱揣测别人的夫妻关系,中伤他人名誉!真不知道是怎么考进来的!真是大学门槛能过滤掉学渣,可是过滤不掉人渣啊!”
许宁言毫不留情的嘲讽。
这话音一落,旁边就有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你——”姚静静指着许宁言说不出话来。
许宁言冷哼一声:“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也得了你该得的!”
姚静静咬着唇,憋红了眼圈,捂着脸转身冲出了门。
寝室里一时鸦雀无声。
许宁言拍拍手,没当回事。
然后打开柜子,从里头掏出一把糖来:“请大家吃糖!”
看许宁言无事人一样,几个室友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才纷纷上前接过了糖。
年纪最大的王迎春,忍不住担忧的看了外面一眼:“姚静静这么跑出去不要紧吧?我听她说话透漏出来的,她家可能跟学校老师认识,到时候老师会不会对咱们寝室的印象不好?”
许宁言还没说话,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柳菲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点不屑:“咱们努力考上京大是为了来学习知识,报销祖国的!可不是来跟有些无聊的人造谣生事的!我就不信京大的老师,会见识浅薄,偏听偏信。”
其他几个女生也纷纷点头,能考上京大的,谁不是天子骄子?谁还没点心高气傲?
大家来学校是来学习的,可不是陪人玩这些勾心斗角的把戏的。
许宁言也跟着点头附和。
看来,这个寝室,除了姚静静外,其他舍友目前看起来都还不错。
到了晚上,姚静静才回寝室来,板着一张脸,一进寝室就摔摔打打。
大家本来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迫不及待地吸收知识,被姚静静这么一打扰,都皱起了眉头。
还是年纪最小的关思敏没忍住:“你小点动静行不行?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屋子,你打扰到我们了,你不知道吗?”
姚静静冷笑,阴阳怪气的道:“哟,这是攀上高枝了?知道人家是京城人,对象不是普通人,想提前打好关系了?未雨绸缪想留在京城了?这么巴结讨好人家?搞清楚人家有这个本事没有?就这么上赶着给人当枪不成?”
一句话得罪了一屋子的人,大家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就是最好脾气,老好人的王迎春也生气了。
想说点什么,许宁言先开口了:“心中有佛你见佛,心中有屎你见屎。我们都是来学校正正经经要学东西,报效国家的!可不像有些人,心里眼里就只有攀高枝,打点关系!你这么清楚这些,想来你平日里也没少干过这种事情吧?”
一句话让姚静静又差点破防了。
气哼哼的走到床边,把床上的被褥行李卷起来,就往外头搬。
大家都看着她,也没人上去搭把手。
寝室的门又推开了,宿管阿姨带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女孩子站在门口:“你跟姚静静换一下,以后你就住这个寝室。”
年轻女孩子在门边没进来,她背着被褥行李,提着一个大包裹,身上的衣服打着很明显的补丁,不过洗得很干净。
姚静静速度很快,将东西很快就搬完了。
那女孩子才冲着大家局促的点头:“我,我叫苗一一,我是化学系的,打扰大家了,我——”
许宁言热情的迎了上去:“欢迎欢迎,快进来吧!”
主动帮着要接苗一一手里的大包裹。
苗一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旁边的人也才回过神来,看着苗一一麻利的将被褥行李铺好,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塞进了柜子里,很快就收拾清楚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问:“你之前是哪个寝室的?怎么好端端的,你跟姚静静换寝室了?”
苗一一小心的看了大家一眼,才低头道:“我之前是301的,姚同学有一个熟人是我们寝室的,她下午跑到我们寝室哭了半天,说你们寝室大家都排挤她,欺负她一个人!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就求那个熟人帮忙,能不能换一个寝室。”
“那个熟人刚好跟宿管阿姨认识,带着姚静静去说了好话,宿管阿姨就让我跟她换了。”
苗一一没说的是,301寝室的人也都排挤她,觉得她是乡下来的,又黑又土气,说话还带着奇怪的口音,嫌弃她衣服都是补丁,说她身上脏,弄不好还有虱子呢。
所以姚静静说要换寝室,301寝室的人都同意了,也是她们跑去跟宿管阿姨说她和姚静静是彼此同意换的。
若说先前苗一一心里膈应,此刻换了寝室后,却觉得换得真好。
起码这个寝室的人,大家看她并没有异样嫌弃的眼神。
关思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恶人先告状!不过换了也好!不然跟那种人呆在一个寝室,真是晦气!”
说完主动冲苗一一打招呼,自我介绍:“我是关思敏,汉语言文学系的。”
又把寝室的其他人都介绍了一遍。
大家都冲着苗一一微笑。
苗一一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她方才在外面等着的时候,也打量过寝室的人了。
五个人里头,有两三个穿得很体面,干净崭新的衣服,一点补丁都看不到,一看就是家庭条件挺好的。
还有两个,看得出来条件也一般。
不过五个人看着都很和气,这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再看大家打完招呼后,又都埋头看书学习,苗一一更是觉得这寝室换对了。
她在原来的寝室想学习,却被之前的舍友嘲笑,说她装模作样。
现在看到大家都努力学习,她才觉得自己不是个异类。
也不作声,轻手轻脚的也拿出了课本,坐在了桌边剩下的一个凳子上,看起书来。
许宁言是万万没想到,她的这个寝室里,大家都是卷王之王。
一个个吃了饭,说几句闲话,就拿出了自己的专业书,埋头啃起来。
气氛都到这里了,她这条咸鱼就算想躺平也不行了,只能被迫一起卷。
本以为新换进来的这个舍友会没那么卷,她也就好找个借口不学了。
哪曾想新来的舍友也这么卷,熄灯的铃声都响了,大家都放下书,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苗一一这个新舍友,还沉浸在书本中,不是大家提醒她,她压根都没听到铃声。
躺在床上的许宁言泪流满面,她这是什么运气?
有这样一寝室卷王的舍友,她如何躺平?
晚上的姜家。
从来是按时睡觉时姜沉两兄弟,今天晚上格外的闹腾难带。
因为他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见到妈妈。
两个孩子虽然不跟许宁言一起睡,可每天晚上都会由许宁言陪他们玩一会,尤其是过了一岁以后,许宁言每天晚上会给他们讲故事,哄他们睡着,然后才回屋。
今天小哥年白天没见到妈妈,等到晚上还没见到,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了了。
一个刚张开嗓子哭,另一个就跟着附和。
姜致远,姜媛,还有梅姐三个人齐上阵,也哄不好。
一直闹腾到了晚上九点多,两个孩子哭累了,这才沉沉睡着,睡梦中都还在抽泣。
看得姜媛心疼不已。
晚上也不敢回自己屋了,就在梅姐屋里凑合一晚上,怕孩子晚上惊醒了哭闹。
别说孩子接受不了,姜致远躺在床上,累了一天,还哄了孩子,却迟迟睡不着。
被子里还有妻子身上香味,可身边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这让习惯了身边有妻子陪伴的姜致远失眠了。
翻来覆去的,一会想着也不知道许宁言此刻睡了没?有没有想自己和孩子?一会又担心,她在宿舍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她?
半夜的时候,果然两个孩子被尿憋醒后,迷迷糊糊的又哭了一场。
姜媛和梅姐两人一人一个好容易哄睡着没多久,天就亮了。
姜媛只觉得浑身骨头酸疼,比做了一场大手术还累。
再看梅姐也一脸憔悴,早饭还是姜致远买回来的,梅姐压根抽不出空去弄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姜媛发话了:“这样下去不行!要么再找一个人帮着梅姐带孩子,要么让小言不住校,要么就是咱们搬到小言学校附近去——”
话说到这里,姜媛眼睛一亮,她想到法子了:“算了,不用你操心了!我记得你三舅公之前好像在京大附近有房子,你三舅公他们搬到你表叔他们那边去了,那房子好像是空在哪里,不知道租出去了没有?我问问去!要么咱们租你三舅公的房子住,要么让他们介绍个熟人的房子,都搬到京大那边去!”
姜致远昨天晚上也已经想到这一点了,正打算上班的时候打电话问一下,没想到亲妈跟自己想到一块了。
这个家里,真是离了谁都不能离了自己媳妇儿啊!
有姜媛和姜致远两人出手,房子很快就搞定了。
三舅公的房子还空着,也是个小院子,就在京大对面,住一家人正合适。
他们老两口已经跟着儿子到南方住去了,这房子之前是空着的,后来租给了公家单位。
只不过最近有风声,要把私人的房子退还给私人,当然原来的租户如果还愿意继续租住房子,之前的租金是交给国家,现在的租金就要交给房东了。
三舅公家也不是没人脉,不然当初那房子只怕就被收去,分租给好几家人了,而不是租给了单位。
单位租的房子,不会有那么多违建,也会爱惜一些。
因为听到了风声,加上那边单位跟其他单位合并,这个小院子办公就太小了,索性也就把房子退给了三舅公家。
三舅公正愁这房子空下来,怕被收回去呢。
听姜媛打听,直接就爽快的说让他们进去住,帮忙看屋子挺好的。
也不要钱,说让他们先住几年,等他们不住了,看能不能找人帮忙卖掉。
他们老两口跟着儿子,儿子在南方发展的还不错,基本是不会回京城了,这房子放在那里没人管,还不如卖了省心。
一听说要卖。
姜致远索性开口说,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转手卖给他们就好了。
三舅公求之不得,京城这地方是他们家的伤心地,这房子也是。
能脱手出去,以后不回来,也算是少了一桩烦心事。
两家一拍即合。
约定好了,等三舅公回京城来就办手续去。
等到许宁言第一次周末回家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像认识姜致远,嫁给姜致远后,自己处心积虑规划好的未来人生路,自己还在屁颠颠筹谋的时候,姜致远轻轻松松的就达成了。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那没事了!
这样的事情多多益善。
许宁言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那边房子之前租给公家单位,虽然没有租给那七八户私人破坏力惊人,可若是想要搬进去住得舒服,还要修整一番。
这个姜致远已经找了人,已经去修整去了。
因为房子大致结构保存良好,修缮起来不难,大约还有十来天,就能搬进去了。
许宁言还想着啥时候去看上一眼,那边姜沉两兄弟几天没看到妈妈,此刻醒来后,被梅姐抱出来,看到许宁言,顿时就往许宁言身上扑。
许宁言一手一个抱住,然后整个人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两个胖墩墩的娃,争先恐后地往她怀里挤,还努力想扒拉开另外一个,自己好独占母亲的怀抱。
两个小家伙长得敦实,手脚还挺有力,你争我夺,你蹬我踹之下,两人没事,许宁言生受了好几脚,疼得呲牙裂嘴。
这份爱太沉甸甸了,差点没承受得住啊!
忍不住给两个小家伙一人屁股上来了一下子:“都给我老实安分些!不然就让你们爸爸收拾你们!”
两个小家伙立刻讨好的一人凑上来给许宁言脸颊一边亲了一下:“妈妈,想你!”
许宁言本来还故意瞪着的眼睛,立刻就弯成了月牙。
回抱住两个小家伙,在他们的脸上,也大大的啾了两下:“妈妈也想你们了!在家里乖不乖?有没有听爸爸,奶奶和梅奶奶的话?”
两个小家伙眨巴一下眼睛,稚气可爱斩钉截铁的回答:“妈妈,我们乖!听话!”
虽然许宁言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肯定不如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乖和听话,不过还是鼓励的又亲了亲两人,然后一人奖励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两个小家伙平日里是有意识的控制了他们吃糖,一天只能吃一次大白兔奶糖,一次一颗。
除非是特殊奖励,才会再多给他们一颗。
梅姐虽然不太明白,姜家这样的条件,孩子想吃点糖有什么难的?可看姜媛和姜致远都十分支持许宁言,从来不对许宁言管教两个孩子,给两个孩子立规矩说个不字。
梅姐也就明白,这个家里,真正的女主人是谁,该听谁的了!
因此就算许宁言不在家,梅姐也严格控制着两个孩子的摄糖量。
两个小家伙眼前一亮,奶声奶气的谢过了许宁言,才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巴里,幸福得小眼睛都眯上了。
这一晚上,姜沉和姜湛两兄弟说啥也不肯离开许宁言。
非要赖在姜致远和许宁言的床上不肯走。
姜致远无奈的揉着自己的眉心,看着在床上翻滚跳跃大闹尖叫的两个臭小子,恨不得当场拎出去丢了。
默念了上百遍这是亲生的,才将这念头给压制了下去。
许宁言一个星期没见孩子,也是亲香了半天,看两个孩子越闹越精神,自己反倒有点精力不济了。
给姜致远使了个眼色,两夫妻一人一个,搂在怀里哄睡,终于将两个孩子强行关机了。
这才把孩子抱到西厢房。
梅姐还没睡,等着呢。
听到脚步声,就把门打开,床是铺好的。
将两个孩子放在床上,灯光下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大约是放下时候的动静,两人好像要醒,被拍了拍,又含混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又睡着了。
夫妻俩携手回了房间,躺回床上。
许宁言正要闭眼睡觉呢,身后滚烫的身躯贴了过来,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轻轻松松的搂入怀中,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我也想你了——”
许宁言无声的叹了口气,在学校跟同学们卷生卷死卷脑子。
回家了哄完孩子,还要哄老公!
做女人真难!做一个面面俱到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啊!
翻过身,手不由自主的就抚摸上了姜致远结实,但是并不夸张的腹肌,细心的盘点数了一遍后,惊坐而起:“你的腹肌怎么只有六块了?”
她那么大那么完美的八块腹肌呢?才多久没见,就消失了两块?去哪里了?
被她柔软的手,勾得已经几乎不能自己的姜致远脸一黑。
恼羞成怒的一下子就将人给沉沉压制住了,“你是爱我?还是爱我的腹肌?”
“当然是……当然是你!肯定是你!只有你!”许宁言话说了一半,回过神来,立刻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哄姜致远。
姜致远嗤笑一声,小骗子!别以为他没注意到她那可疑的停顿。
只是以后还是不能懈怠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小媳妇儿,不仅喜欢自己的脸,还喜欢自己的腹肌,自己的手……
不过,罢了,腹肌也是自己的,脸也是自己的,手也是自己的,四舍五入,媳妇爱的果然是自己!
当下略带惩罚意味的吻,铺天盖地一般的压下……
第525章 老男人的心机
等京大对面的那个院子修缮好了,姜媛,梅姐带着两个孩子,姜致远都搬过来后,她的晚上不住校的申请也终于通过了。
中午还是在学校里午睡休息上课,只是晚上能回家了。
京大校园很大,她天天跑来跑去也累得慌。
不过姜致远已经将那辆孙周他们送的女式自行车给带了过来,从学校宿舍骑车回家,也不过二十来分钟。
这辆自行车一进校门,可是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许宁言自从生了孩子后,算是彻底长开了。
身高已经足足有一米六三了,生活环境好,营养跟得上,皮肤白中透着粉,头发乌黑油亮又顺滑。
五官长开了,越来越像牺牲了的许解放了,只是眉眼更柔和,女性化一些。
笑的时候,眼睛一弯,甜滋滋的,看着就招人疼。
可是她不笑的时候,浓密的眉毛,就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英妩之气。
加上她穿着虽然看着不起眼,可衣服干净,没有补丁,平日里虽然不高调,可谁都知道,历史学系可是来了一个又漂亮成绩又好的女同学。
就算是京大开学就颁布了禁止学生恋爱的禁令,加上大部分学生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可到底是年少慕艾的年纪,还是有不少人打着共同学习,共同进步的幌子,想跟许宁言走得近一些。
只可惜许宁言一来,除了上课学习外,去食堂,再或者去图书馆之类的地方,都是跟寝室的舍友一起共同行动的,没有落单的时候。
这些人就算想跟许宁言套近乎都找不到机会。
至于同班的同学,许宁言在第一天自我介绍就已经广而告之,她结婚了,而且孩子都有两个了,一下子就将未来可能的桃花直接给掐死腹中了。
对于许宁言来说,这些男同学的爱慕,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反而给她增添烦恼。
她对感情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宁缺勿滥。
只要选定了,就不会给其他人一点机会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辜负姜致远的信任。
虽然姜致远曾经开玩笑的说,上京大后,见到那么多优秀的同龄人,会不会嫌弃他?
可他并没有因此就疑神疑鬼,对她有什么要求。
而是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更加主动的展现自己的魅力,更贴心了一些,也不动声色的解决了许宁言住宿不能回家的问题。
许宁言两世为人,当然更欣赏姜致远这样的态度。
也因此,差不多一个月的住校生涯,不仅没让两人的感情受什么影响,反而两人更黏糊腻歪了一些。
以前姜致远因为上下班不太远,还会经常加个班。
如今搬到京大这边来住,那都是准点上下班,吃完晚饭后,还能进校园接媳妇回家。
要么是姜致远骑车带着许宁言,要么是两人一起骑车漫步在校园里。
春天来临,夜风吹拂在身上脸上也并没有那么冷了,空气中是草木花香。
两人一前一后,说说笑笑,任谁看到都知道两人感情甚笃。
很快那些觊觎许宁言的人就都知道,她名花有主了。
有人扼腕,有人叹息,也有人自惭形秽。
等到许宁言回家感叹,最近拦着她要跟她共同学习共同进步的人几乎没了,她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姜致远默默的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一口,深藏功与名。
日子在紧张的学习中飞快的滑过。
许宁言感觉好像才上了大学没几天,就已经从春天到了夏天,放暑假了。
这一个学期发生了不少事情。
国家将之前收公的住房都已经退回到了原来房主的名下。
当然,原来租住那些房子的住户还会继续住着,只不过房租由交给国家转成了交给房主。
更多的人平反,回到了原来的岗位。
归还了他们本来的房子,工作,还有对他们的补贴和赔偿。
虽然和他们之前的损失相比,这些补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可对这些被平反的人来说,能从乡下那看不到希望,苟延残喘的地方回来,就已经足够了。
京大的教授群里也多了很多被平反回来的老教授。
许宁言甚至在里头还看到了熟人的面孔。
当初在团结大队牛棚里的老邢,没想到他居然是京大的教授。
之前在团结大队,为人低调,不声不响的。
有什么事情,基本都是古德清出面。
邢教授是历史系中国史的教授,两人第一次在课堂上见面点名,许宁言一愣,邢教授到底年纪大更稳重些,面上没露出任何神色来,只眼神在许宁言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下课后,许宁言就被邢教授给留了下来。
邢教授看着许宁言的眼神,充满了善意和欣赏。
许宁言给他们的帮助,虽然十分的隐晦,可他们经历过那么多,自然能分辨的出来。
若是没有许宁言的帮助,他们在团结大队的牛棚里未必能熬得过去。
许宁言离开团结大队后,他们好几次说起,都心存感激之意。
尤其是在大家陆续平反后,都纷纷约定,若是有机会见到许宁言,有能力的话,一定要感谢她当初的善意。
大家都知道许宁言是嫁到了京城,后来更是听大队长说,许宁言参加高考考上了京大。
牛棚的人是既为许宁言开心,又惊讶。
他们在团结大队时日久了,许宁言这样团结大队的传奇人物,谁没事都会念叨几句,也就知道了许宁言之前的身世。
知道她不过是跟着许珍珠读了几年小学,没想到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居然都没有放弃读书和学习。
人人对许宁言的好感倍增。
尤其是邢教授和古德清一起被平反,被接回京城前。
大家都叮嘱两人,若是能遇到许宁言,一定要代表他们表达他们的谢意,若是有事,只要他们能帮得上忙的,绝对不会推辞。
邢教授转达了牛棚那些人的感激后,许宁言忙摆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I滴答滴答YOU,YOU哗啦哗啦ME吗?
太不好意思了吧?受之有愧啊!
第526章 关门弟子
邢教授当初在团结大队的时候低调,此刻却是个十分风风火火果断的人,直接就道:“你也不用推辞,不用客气!这些年,我们年纪虽然大了些,可眼睛却还没花!有些人帮助我们,是抱着奇货可居的心思,有的人帮助我们,那是说好了交换条件的!”
“你对咱们的那些帮助,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可是让我们活了下来,熬过了最难的那段日子!你若是不想我们几个老家伙,成为忘恩负义,白受人恩惠的人,你就坦然接受!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之前在团结大队的时候,看你性格就挺爽快的,怎么到了京城来,反而扭捏起来?”
“这事以后再说,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心意就好!我留你下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许宁言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我重回京大教书,当初收的那些徒弟,死的死,散的散,还有些为了保全自己,跟我断绝师生关系的,也有为了往上爬,背后捅我一刀的!重新回来,我打算收个关门弟子——”
邢教授意有所指的看着许宁言。
许宁言头皮发麻,拔腿就想跑:“那什么,邢教授,我还有课,要不我先走?”
“你跑什么?老头子我经过这十来年的折腾,也怕了!俗话说的好,人心隔肚皮!人性是最不能试探的!我临老,也就想找个人品过关,信得过的弟子,我就看中你了——”
许宁言很想说,您老可别看中我!我自己都没看中我自己!求放过。
“那个,邢教授您的关门弟子,是不是的慎重一些?我,我觉得我不信——”许宁言极力推脱。
“我是师父,我觉得你行就行!”邢教授霸气外漏。
“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以后你每天课上完之后,到我办公室来,最近我正要将之前研究的一个课题重新捡起来,你就跟着我就行了——”邢教授一锤定音。
“我——”许宁言都快哭了!
家人们,谁懂啊!从天而降一个师父,强买强卖那种?
“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我预备一下,都新社会了,咱们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到时候我找几个老朋友做见证,你给我敬杯师父茶就行了!”邢教授已经把后面都安排好了。
然后冲着许宁言挥挥手:“行了,我都说完了,你不是还要上课吗?还不快走?不怕迟到?”
许宁言哀怨的看了邢教授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开。
回去后就抱着姜致远哼哼唧唧,哭诉邢教授的霸道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