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船—— by是辞
是辞  发于:2024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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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到的,正好,给你当跨年礼物。圣诞节就算了,咱们这儿也没啥圣诞氛围,就万达广场门口有棵圣诞树,跨年可是大日子啊,咱俩一起长大了一岁——虚岁。”
林凛心软得不行,张开怀抱撒娇:“抱抱……”
宗遇笑得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抚摸着她背后的长发,柔声道:“钱是好啊,你瞅瞅你对我这温柔劲儿,我都硬了……”
林凛忍俊不禁:“但我可有言在先啊,我还不起你这么贵的礼物,分手后也不退回……”
宗遇听她前半句话还想反过来打趣,一听她说“分手”俩字,按着她后颈做出副威胁的架势:“你他妈还想着分手?掐死你得了。我就说这一次,你这辈子别想逃开我了。”
林凛直接用嘴堵住他的唇,更加热情,一边吻他一边把他的手带向自己领口,睡袍丝滑的绸料立刻掉了下去,她坐在岛台上整个人往他怀里送,宗遇再忍着就真不是男人了。
他立即展开攻势,即便在心里劝告自己,还是得温柔点儿,可根本温柔不了,狠狠地在她胸前揉捏,相比起来那晚同床共眠他才是真温柔,林凛叫出了声,她这个位置和姿势倒是任他取求,男人的掌顺着鲜嫩的肌肤向下滑,触到禁地,内里藏着一汪春水。
他那一刻其实是很紧张的。
她被他抱在怀里,急切地迈进卧室,一同栽在柔软的床褥上,他扣着她的头,有些强势,又带着抹珍视,下面都顶着她了,还是有话要说,这次轮到他有言在先。
“林凛,我必须得强调,和钱没关系,那就是个普通的礼物。”
他总觉得情势发展得诡异,不得不较真,和她说清楚,他们之间永远不许用金钱衡量什么。
林凛嗔视着他,果断扯开了他围得蛮紧的浴巾,双双坦诚相见,他撑着双臂在她上方,她的手滑下去,握着他的命根子,眼中挂着媚态,话语却是真诚的:“你在想什么?我就是很喜欢、很开心而已,真的很开心,开心得想上你。宗遇,进来好不好?我想要。”
他脑子里都炸开花了,欲望无处可藏,连忙起身把抽屉里的安全套拿出来,因为太急,戴上的时候竟然手抖,太他妈丢人了。林凛也注意到了,笑着坐起身帮他,他就觉得更丢人了,二话不说把人按倒,非要自己戴好,然后扑上去有些敷衍地做了十分钟的前戏。
不是他没服务意识,他开酒店做的就是服务行业,这节骨眼上肯定不能敷衍。但毕竟是两人的第一次,林凛自称开心得想把他睡了,躺在下面都快扭成花儿了,嫌他磨叽,他瞧着差不多,猛地顶了进去,艰难地推进,彻底交融的瞬间,两人都发出餍足的闷哼。
他吻着她开始动,要得很凶,撞得喘声支离破碎,她双腿挂在他腰间,断断续续叫他的名字,惹得他兴致更盛。她很快就驳回了自己晚饭时的想法,心想宗遇怎么可能温柔,脱了衣服显然是个禽兽,一点儿都不装了。
宗遇自认不算是情场高手,谦逊地说自己活儿还可以,想着跟她显摆一番,十八班武艺还没派上用场,三分钟绝对有,五分钟绝对没有,他刚要开始说骚话,林凛出其不意地使了一招先发制人。
她在绞他,双腿紧紧挂着他的腰,又是一声分外磨人的呼唤,她咬着他的耳朵说:“宗遇,你记不记得……第一次接吻……”
他想起来就更情难自已,用力弄她:“怎么?那时候就想操我……”
“不,那时候就觉得,你的腰搂着手感很好……好喜欢……”
她说就说,挂在他腰间白嫩的腿还摩挲了两下,自己也主动往上凑,撑得她发出难耐的娇喘。宗遇扣着其中一条,清楚那手感,一下子就没绷住,生理和心理瞬间共同达到了某个阈值——他真的从没想过能跟她滚到一张床上做爱,心花开炸了。
他们共同担心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宗遇突然缴械后,两人保持着各自的姿势久久没动,一个满脸尴尬,一个满心迷惑。
虽然局势骑虎难下,性爱是没办法假装的,宗遇硬着头皮离开她的身躯,坐在床边把安全套摘了丢掉,林凛则抓了被子盖上,靠坐在床头,盯着他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宗遇背对着她而坐,不用回头都知道她在看自己,当时就是想死的心都有。
“那什么……不是,就是,我可能,我最近……”
他嘀咕半天都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林凛替他尴尬,但她也是头回遇到这种事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何况还是宗遇。
她只能干巴巴地接话:“你最近太累了,我知道。”
“不是,其实没有很累,酒局我都没喝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没事的。”她这三个字实在是苍白无力,卧室里安静许久,林凛忽而又说,“要不去医院看看?”
“操,祖宗,我真没病,这是意外。”
林凛愿意相信他没病,毕竟那三四分钟一切都很正常,她甚至下定判断,认为她和宗遇在床上会很合拍,可她现在毕竟喜欢宗遇,带有私人情感的想法一定不客观,她也是出于好意如此提醒。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很忙,他捞起浴巾随便围上,虽然他卧室蛮大的,他那么高的个子,来回踱步,还是透露着局促。
他先是问她:“你渴不渴?我给你拿点儿水喝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林凛想法同样,三四分钟的时常,加上十分钟的前戏,还不到一刻钟,俩人谁都不累,更别说渴了。
他赶紧调转话头:“算了,你不好奇我银行卡密码为啥是那个么?”
“我知道,1207是我生日,高中时运动会报名,背后号码牌可以自己写,不重复就行,你也是1207。那为什么前面是55?”
“你手机键盘用九键还是二十六键?”
“九键。”
“那你按两下中间那个键,看打出来的是什么。”
林凛不用按,立马就明白过来,她名字缩写是“LL”,正好是九键的数字5的位置。
她淡淡发笑,又问:“那你以前银行卡密码呢?还有手机密码。”
“手机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的,以前银行卡前后两个1代表我生日,中间是我妈生日,那会儿她自己编的,我就一直没改。”
“哦,这下我倒是记住了。”
他还以为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站在那儿笑着说:“行,随便拿我手机转,大额你叫我一声就行。”
话音落下,关于密码的讨论结束,还是尴尬。
他说得都快口干了,摸了摸后脑勺又问:“那个,你饿不饿?饿了整点儿宵夜,叫外卖。”
林凛又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半都不到,提醒着二人刚刚结束得有多快,宗遇显然也想到了,没忍住,又骂了句脏话,想说不吃了,又怕她饿。
林凛特别善解人意地说:“那你把我手机拿过来吧,我随便看看,可以吃点儿果切。”
他去了趟客厅给她取手机,手机递了过去,一并还有个小木盒子,林凛好奇道:“什么呀?”
“打开看看,也是给你的。”
那是一小盒金条,重量压手,上次给她买手链时宗俊霞随口说起,他觉得可行,就买了。手链如今都戴在她腕上了,金条一直在家放着,没什么合适的机会给她。
“怕你不喜欢金首饰,买金条准没错,收着放家里,保准增值。缺钱可以卖了,不过也不是非得卖啊,你老公还喘气儿呢,这玩意将来传给闺女吧。”
一个刚刚经历了初夜早泄的耻辱男人,一口一个“老公”“闺女”,林凛强行忍笑,暗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总是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可她没办法不联想,宗遇也一样,说完就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负气坐在床尾凳上,背对着她,没脸见人了。
他寻思就他刚才那表现,事后送林凛这盒金条,绝对不会产生任何歧义,这他妈就是精神损失费。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忧郁,分外落寞,宗遇不再开口,放弃没话找话,他认了,尴尬就尴尬吧,下辈子就没事儿了。
“宗遇……”
林凛刚出声叫他,没等说下去,手机连着响了两声,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第38章
两人都没当回事,宗遇无心打探是谁的消息,坐那儿估计在尝试平复心绪,林凛一下子就忘记要说什么了,瞥见他背上有几块颜色很淡的淤青,林忠造成的,心绪不禁有些复杂。
缓缓收回视线,她靠在床头打开手机,先看了新消息,神色微闪,没有回复,果断打开外卖APP,平静地浏览。
没等宗遇动地方,她手机又在响,消息提示音不断,很快变成了电话铃,应该是对方收不到回应所以打来电话。
宗遇还以为是他爸妈,随口问了句:“谁啊?”
林凛把电话拒接,顺便拉入黑名单,手机总算安静下来,她重新打开微信,也没瞒着宗遇,甚至觉得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直接递过去让宗遇看:“你自己看。”
宗遇先看屏幕上方的名字:Jaden Jiang。看出来这人姓蒋,总觉得耳熟,宋慈在余泽的医院里和林凛打电话,大骂的人就叫蒋什么,浏览消息的时候,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林凛前男友。
整个界面都是对方发来的消息,最上面的一条日期是十一月初,林凛回柳城的前两天。
Jaden Jiang:累了回家休息一阵也好,回北京告诉我,我去接你。盼盼,miss u。
宗遇在心里无声地骂:还整洋文,膈应人。
后面的消息就都是刚刚发来的了。
Jaden Jiang:提前说,新年快乐,我算不算第一个?
Jaden Jiang:这么久了还在生气?盼盼,你一直很难哄。
Jaden Jiang:真的很想你。你知道我不喜欢自己在家,想和你一起把乐高拼完,好久没动过,不想动。
Jaden Jiang:Sweetie,想你。
Jaden Jiang:盼盼,回复我,好不好?我打给你。
宗遇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嘀咕道:“靠,啥玩意啊,我真想揍死他,还sweetie,sweetie……”
林凛忍俊不禁,他前面的话说得恶狠狠地,带着点儿东北味儿,说起英文来倒还挺悦耳,发音也标准,她感叹道:“你还知道sweetie是什么意思啊?早知道不给你看了。”
“我傻逼啊我不知道?”
“你在国外都学什么了?”
“‘耶斯’‘哈喽’‘古德拜’‘猫宁’……”
林凛就知道他没正经,伸手要把手机拿回来,宗遇不给,两人拉扯着,他追问道:“这人干什么啊?跨年夜的,你告诉他,你现在躺在你的sweetie的床上呢,刚办完事儿,不,办完一小半儿,别打扰人,这么没素质。”
“你怎么就成我的sweetie了?”林凛故意找茬。
“我不是谁是?你少跟我打岔,这咋回事儿啊?他干什么?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么?他想跟我复合,我一直拒绝来着,你放心,没理过他。”
“那怎么不删了他呢?留着过清明?”
“你在命令我吗?我就不删,我还想看看他能混成什么德行呢。”
宗遇装得挺像样,微扬着脑袋,语气也强势:“你删不删?”
林凛根本不管他死活,声音都懒得提高,淡淡答道:“不删,别磨叽。”
“行,不删是吧。”前半句说得挺硬,话锋一转,“不删就不删呗,我哪儿敢命令你啊,是吧?祖宗。”
林凛就知道他是这副嘴脸,不想他还是攥着手机不撒手,支吾着问道:“那个什么,就这人,他跟我比起来,就是……”
林凛脑又想歪了,笑道:“你干嘛?你什么记录,这也要比啊,上赶着让我伤你自尊是吧。”
宗遇脑袋嗡的一声,赶紧反驳:“我靠,什么啊,我问你他帅不帅,我帅还是他帅?有照片么,我想看看。”
林凛用力拽手机:“你把手机给我啊,我给你找。”
宗遇这才松手,两人隔着半张床,虽然看不清具体的,但他知道她打开的是自己的相册,而不是蒋佑文的朋友圈,又醋了。
“不是,你找他照片,不去他朋友圈,怎么翻自己相册啊?”
“他朋友圈三天可见,不常发照片,我手机里还有……”
她话还没说完,他感觉自己脑门的青筋都在跳,以为林凛还留着和蒋佑文恋爱时的合照,下意识打断:“停,你让我活到明年吧,合照别给我看了。”
林凛没懂,低头划拉着屏幕,回道:“合照为什么就不看了?”
“林凛,你可真了解他啊,还知道他朋友圈三天可见,那你俩合照我看什么啊?我肯定长针眼,半年好不了那种。”
“不是我和他的合照,之前跟朋友一起去露营,大家的合照,我留他照片干嘛?”
宗遇这才松一口气,她把照片找到,又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吧,这几张都有他。”
她根本没指哪个是蒋佑文,宗遇却一下就找到了,确切地说是先找到林凛,照片上虽然男女比例不等,但明显能看出来都是成对儿的,即便是许多人的合照,恋人的姿势一定是最亲密的。
他感觉自己有点儿上火,自讨苦吃,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照片上的蒋佑文,嗤笑道:“不好看。”
林凛觉得他在质疑自己的审美,下意识反驳:“怎么不好看了?确实不是什么大帅哥,但长得很周正啊,斯斯文文的,他有时候还戴眼镜,我就喜欢这一挂的,谈过的大部分都是这款。”
她已经嘴下留情了,说到大帅哥,蒋佑文之前她谈的是个平面模特,比她小两岁,就是太不成熟了,在一起没两个月就分了,据说后来去拍戏当演员了。
可她即便只说了这些,宗遇还是成功地被气到了,不服气地问:“你就喜欢这一挂的啊?许开霖,我说怎么看他不顺眼,和许开霖不一样儿吗?人模狗样的。”
“我就喜欢人模狗样的,咋的?”
“那我算什么啊,你看走眼了?”
他这话说得特委屈,心里老难受了,强撑出的笑容很假,林凛扑哧就笑了,安抚道:“不是看走眼,客观说,你肯定比他帅,他是人模狗样,那你就是‘狗模人样’。”
好像并没有什么安抚作用,宗遇说:“我不听什么客观的,我想听你说不客观的,你更喜欢谁?”
林凛凑过去摸他的脸,像在摸一只狗:“当然喜欢你呀,不客观地说,我也觉得你比他帅,你得这么想,你不是我审美取向的那一款,我还看上你了,你是唯一的例外啊,宗遇,对不对?”
他抓着手机的手随便左右滑着,重复着闪过那几张照片,眼睛却没看屏幕,被她哄得都要上天了,咧嘴直笑。正想把手机还给她,余光瞟到界面变了,应该是他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切换了APP,幸亏不涉及什么隐私,就是外卖APP,他就定睛看了一眼,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林凛见状立马发出一声低叫,想要夺回手机,显然已经晚了。她刚才就是闲的,更多的是好奇,随便打开一家药店,最上面的推荐居然就是“万艾可”,她就看了下详情界面写的功效,打算看完就退出去,不想闹了个蒋佑文的插曲。
他把手机举到她面前,又气又笑:“你真牛逼,我服……”
林凛赶紧解释:“你别瞎想,我就是随手点进去看看,绝对没有要买的意思……”
他气得直点头,感觉尊严跌入了深坑,破罐破摔道:“是,幸亏没买,买了也没用,适应症不对,这都是给那些叔叔大爷用的,他们头儿都开不了,靠这玩意。”
就那个爱按摩的李长贵,按摩确实是正经按摩,但宗遇在他车上就见到过这玩意,李长贵都快六十的人了。
林凛感觉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睡袍落在厨房的岛台上,幸亏他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套睡衣,她先把内裤穿上,又抓了睡衣的上衣套上,蹦下了床:“那个,喝点儿酒吧,我看看你这儿都有什么酒。”
她隐隐有所感觉,今夜并没有结束,也不会就这么尴尬地结束,夜晚还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宗遇当时就是一股火从脚底钻到脑顶,没有突破口,先是她前男友,又是买药,然后现在她扭着两条修长的嫩腿,他的睡衣尺码将将能遮住她的臀,她可真不拿他当回事儿啊,太放心他了。
他坐在那儿盯着她慢慢走远,喉结微动,又有感觉了,她发现他没跟上,还站在客厅唤他:“来呀,一起喝点儿。”
他立马又像个狗似的跟上去了,她先看墙壁上酒柜里的酒,又去看冰箱,宗遇倚在柜子旁边,目不转睛地看她,上半身遮得挺严实,下半身实在是太勾引人了。
男人的目光那么直白,林凛却浑然不觉一般,拿出来一罐黄桃罐头,瓶子冰凉,塞到他手里也没让他冷静下来。她看着他发愣,催道:“帮我打开,吃点儿这个吧。”
“不喝酒么?”
他翻出柜子里尘封的刀具,撬了下瓶盖,很快打开了。林凛则洗了个勺子,直接舀着吃,散漫道:“你平时喝什么呀?我看你酒柜下面有不少基酒,你还自己调么?”
“之前心血来潮想学,就买了放家里,没怎么动过,余泽都比我喝得多。”宗遇想起来那么一茬,转而问她:“去年这个时候,就同学聚会,去酒店看烟花,我当时给你调了杯酒,你喝了么?”
林凛咽下嘴里那块齁甜的黄桃,想了几秒,答道:“两杯是吗?颜色是粉的,像果汁。”
“对。”他期待着她给予肯定的答复,虽然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儿,但似乎只要她喝了,他就会很开心。
可惜林凛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是很喜欢甜食,在外面吃饭也不会点果汁,不知道那是酒。而且我那会儿正跟蒋佑文吵架,特别烦,想回家,宋慈非要我陪她……”
她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赶紧补充道:“但是没有浪费,宋慈全喝了,还说挺好喝的。”
这话并不能安慰到他,宗遇狠声道:“下回见着让她给我吐出来。”
林凛忍俊不禁,两人相识一眼,交换的信息不言而喻,就谁都没说话。林凛站在岛台旁继续吃罐头,吃得很慢,也吃不了几块,宗遇则转身去调酒,冰箱里正好有几瓶西柚汁,他不爱吃水果,宗俊霞有时候逛超市买的各种果汁,指望他能喝点儿。
以前在北京时,周末也没少去酒吧,林凛见过熟练的调酒师工作的样子,而宗遇这个业余的,看起来像“厨房杀手”自信地烹饪,随意又果断地往雪克壶里“加料”,看着有些敷衍地甩了甩,然后找了个杯子倒进去,推给林凛。
看着那杯粉嫩的液体,和记忆里的重合了,略显粗糙的成品,宗遇制造。她不禁想了一瞬,如果当时知道是宗遇调的,她会不会喝。答案有些伤人,她还是不会喝。
但如今不一样了,她拿起杯子嗅了嗅,西柚汁的甜香夹杂着酒香,先是轻抿了一口,和想象中差不多的味道。
宗遇看她喝下去,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噙笑:“你知道这杯酒叫什么吗?”
“叫什么?”
“破冰船。”
“我好像在酒单上看过,但没喝过。”
她很快喝了半杯,很给面子,宗遇心头发痒,抓住她一只手眷恋地抚摸,低声接道:“没事,酒不重要,你看过破冰船么?”
“没有,那种不是工作船吗?我看图片觉得不是很大,像快艇。”
“不是的,很大的船,冰层也特别厚、特别大,但是会被慢慢破开。”他并不是写作文的好手,描绘起来实在是词穷,遑论破冰船对于他有着很多层的深意,他只能说,“我高一那年和我妈去过一趟俄罗斯,摩尔曼斯克港登船,我一直记得,那是我去过最喜欢的地方。”
他不让林凛接话,擅自做主般,向她承诺,抑或是邀请:“我肯定要带你去,你不能拒绝。”
林凛心潮微动,想说她怎么会拒绝,她也想去看的。
不知不觉间,宗遇把她抵在怀中,拿起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玻璃酒杯碰在瓷面的岛台上,一声清脆的响,像冰凌坠地。他的手顺着睡衣下摆探了进去,温热厚重的掌心覆上她的腰,他低头迁就她的身高,明明自己更高,却像在仰望她,向她索吻,贪婪地求取她的爱。
缠绵的深吻掀起欲浪,难分难舍,他吮咬着她锁骨的肌肤,气息打在上面。今夜他们定然无法到达摩尔曼斯克,共同登船的期许仍在未来,但是他说:“所以林凛,先让我入个港。”

第39章
这一次,他攻势凶猛,林凛敏感地察觉到不同,就像一个人从粗心无知到谋求算计的转变。
两人就倚在岛台旁调情,林凛后腰抵着的瓷面都被熨得温热,任他像狗一样埋在胸前啃咬,那么高的男人,伏在她颌下攫取温度,林凛心软极了,爱抚着他的头。他的双手四处游走,好像怎么也摸不够,脑海中一想到她下面白嫩的肌肤,就饥渴至极。
他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手指搅弄着一池春水,嗓音沙哑地问她:“涂的什么身体乳?”
林凛在混乱中找到一抹清灵,想他怎么还有闲心问这个,可他也不想知道答案,而是说:“下次我给你涂。”
“滚蛋。”她娇嗔道,杀伤力绝对为零。
他极有耐心地找到那只嫩芽,纠缠着不给个痛快,人又紧紧地抵着她,不让她逃脱,林凛本以为就在这儿发生,两人同时意识到,安全套还在卧室,她忽然揽紧了他的脖子,他就立马懂了暗示,勾着她双腿把人抱了起来,急切地迈进房间,回到床上。
东西就放在床边,林凛离得近些,帮他拿了过来,他却没急着戴,她没拢紧的双腿本想迎接他,他却扣着双腿,喉结微动,提出要求:“让我亲亲你。”
林凛笑着伸手,想要拉他接吻,结果把他双腿一扣住,向下吻了上去。
“宗遇……”
林凛倒吸一口气,温柔地踹他,被他扣得更紧,他倒是有服务意识,只是吻得略显生涩,凭着本能去讨好她,那是很温柔的时刻。
他渐渐摸到门路,指腹沾染着流不尽似的水,蹭了蹭手指给她看,笑道:“这么敏感?弄床单上了。”
“闭嘴,那你去洗床单行不行?起开……”
她又在踹他,他也不生气,就扣住她一只脚踝暗示地抚摸,脚踝处没什么肉,还能抚到纤细的筋,手感滑嫩,仅用虎口就能圈住。
他百般挑逗她,迟迟不肯真正“入港”,搞得林凛都开始觉得空虚,伺机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掌握主动权。宗遇摆出副任她欺凌的样子,甚至让她帮忙戴上了安全套,双手扶着她的腰,迎接她的临幸。
她缓慢地向下坐,喘息声阵阵,他跃跃欲试地向上迎合,但不急躁,低声说:“来,祖宗,你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我这回要是再整出丢人的事儿,我立马就滚,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
多狠的誓言,林凛脑海里瞬间就是“骑虎难下”四个字,总觉得今晚怕是不能轻易结束了。
他确实不打算放过她。
那是一种酸胀的快感,她则是真正温柔的上位者,温吞地剥夺与给予,主要还是满足自己刚好的需求。宗遇满心不痛快,总是急不可耐地向上顶,却被她按住了胸前的肌肉,她伏在他身上,赏赐般轻吮他的喉结,听他为之发出异样的闷哼。
“你急什么……”
“急死了,你行不行?”
她一看就没多少力气,很快肉眼可见地开始消极怠工,宗遇长吐一口气,扣住她的后脑勺结束一场绵延的深吻,然后将她推开,让她坐直了身子。
林凛错愕了一瞬,他已经一手锁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了臀肉,低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太行。”
“谁有你不行?”林凛眼睛一瞪,心里想的什么就说了,“你是最不行的,是我谈过……”
宗遇哪肯让她把话说完,十分清楚他要是听完了这句话,肯定活不过今年,立马气死。他赶紧将她打断,同时向上耸腰,开始自给自足:“你他妈再说?你要说什么?说啊。”
她被他弄得好像搅到了心肺,全然无法发出凶狠的攻击,话语像珠子似的散落一地,拼凑不全。她渐渐直不起腰,微弓着推拒他,这个姿势太深,他显然被激怒了。
局势不妙,林凛开始尝试撤退,宗遇也嫌自己在下面不好使力,双手掐着她的腰把人提了起来,反身按在床上,转瞬间而已,他又顶了进去,把她双腿扣在胸前,如此亲密的时刻,还能欣赏她一双好看的腿,宗遇感觉滋味真是美极了。
“盼盼?”
“嗯……”
“你怎么生的?哪儿哪儿都好,越看越喜欢。”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必当真,林凛说不出什么温柔的话,他像个畜生似的,边顶还边在她身上乱咬,林凛沉浸在欲浪中难以平复,又放狠话气他:“我哪儿都好,你却不行,五分钟到了,够了……”
宗遇气得直笑,跪坐在她身前,把两条腿搭在自己肩头,顶得更深,根本不肯松懈分毫,负气道:“你不用激我,放心,咱俩今天肯定干到明年,让你爽个够。”
满床支离破碎的喘息声与情话,林凛分神看一眼墙上的钟,新年迟迟未到。根据她过往的经验来说,绅士的床伴绝非“点到即止”,就像人生往往要有一些预料之外的纵情,才算有了生趣。性爱没有文明可言,高潮永远是一潮胜过一潮,才算是“迭起”。
饭后她因错过他准备的餐厅而说他没有给到她惊喜,如今深夜,时钟马不停蹄地奔跑,他给到她了,全然给到她了。
林凛很快感受到了他所谓的霸道,脱掉外衣的他毫无礼貌可言,也许是她的“羞辱”的缘故,刚刚尴尬的一次全然可以忽略不计,如今才是正餐,他在证明自己,换着花样地折磨她,抑或是给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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