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榛苓兮  发于:2024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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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谢裴煜说:“谢裴煜,普通人可观数月光景,如你这般,或许能看到数十年以后,只有少有的圣人能参破千百年以后的世界。你好像以前就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的答案依旧如此。”

第367章 无言的默契
“咱们不是圣人,没必要想得那么长远。今日皇权欲灭世家,而你代表的是世家力量,那便为争取自己的利益去推翻皇权。天下能和平多少年?多少年后皇权又要灭世家,又或者世家再次想换个皇帝,那都不关我们的事了。”
在她的记忆中,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那种状态,皇族改姓都改了多少回,世家力量才彻底被清洗。
当今皇帝又不是多了不起的皇帝,他做不到,但闹起将世家被血洗一番还是很简单的。
郑瑾瑜想起猴子那句话,说得极好。
此刻她送给迷茫的谢裴煜,“皇帝轮流坐,今年到你家。现实就这么残酷,菩萨心肠可做成大事。人家都开始防你了,下一步,没准儿就是你的命。”
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谁叫她也是世家贵女呢。
谢裴煜注视了她良久,道:“我就不该自己去找我娘谈这些事。”
“怎么?”
“应该叫你去才是。”
郑瑾瑜:“……”
“长公主不同意?”
“嗯。”
“姐弟情深?”不管皇帝怎么样,可他对长公主那么好啊,她怕是很难走出这一步。
谢裴煜摇摇头,说:“这是外祖父留下来的江山,她大抵是想在她的有生之年里竭尽所能地去守护。”
想到多年前的一些事,谢裴煜又冷哼一声道:“其实他早看我不顺眼了,在我小的时候,他就想弄死我。”
郑瑾瑜看着他,“什么时候?”
“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岁吧。他以为我不懂事,不记事,曾引诱我去御花园的荷花池玩。我那时太小,他成功了,我掉进荷花池里险些死去。我娘说,我若死了她也不活了,他才让太医全力救治,我才活了下来。
之后,他和我似乎都达成了某种默契。在我娘有生之年,他不动我,我也不动他。可是,我未能如他安排的那般自请去南方,让他感觉到了威胁。就算我们不动,他也忍不住了。”
以前谢裴煜不怎么和她说这些事,总觉得她一个后宅的女子,应该懵懂平安的生活在后宅中,不应该沾染那些脏东西。
可这一晚,谢裴煜突然和她说了很多。
在她以为的岁月静好里,谢裴煜这两年里遭受了好几次暗杀,最严重的那一次,险些要了他的命。
皇上想夺他的兵权,但那支兵姓谢,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那些兵,即便他是皇帝也做不到。
况且,他有所顾虑,畏首畏尾。
对长公主有求必应的他,不拿出一个让她信服的理由来就剥夺了她儿子的权利,他做不出来。
明里办不到的事,于是他只能放在暗里。
硝烟在不声不响的燃烧,还在内宅赌气的后宅女子们完全不知道。
今日,郑夫人带了一帮人去拆墙,与郑老爷砌墙的工匠打了起来。
郑瑾瑜不去看这些热闹,但她有个万事通的丫鬟。
她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这丫鬟知道之后都会回来事无巨细的告诉她。
“小姐,夫人带着一帮人去拆墙,和老爷的人打起来了,老爷听说后又请假回家了。两人大吵了一架,还打了起来。”
嗯?两个正主打起来了?
“夫人不准他将这个家一分为二,老爷不愿意,非要和她分,夫人气急说了些难听的话,老爷吵不过她,气急了打了她一巴掌,夫人不甘示弱,将老爷的脸都挠花了。”
郑瑾瑜:“……”这两人是放飞自我了吗?
什么身份的人呐,竟然亲自上阵打架,还又抓又挠。
“那现在呢?”
“贺姨娘和罗姨娘将他俩暂时分开了,这会儿他俩已经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了。”
“嗯,我知道了。”
春梅看着她,小声的说:“如今这宅子里,也没一个能做主的主子,小姐您要不要站出来主持大局?”
郑瑾瑜摇摇头,对春梅说:“我们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做好自己的事,老爷夫人的事别管,谁也管不了。”
郑夫人的固执她是领教过的,就算方锦绣是坨屎,那也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屎,她也觉得是最香的那一坨。
没救了,真的谁也管不了。
郑瑾瑜已经看开了,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但郑宏琦和郑宏旭还看不开,还试图让他们合好。
每天在国子监辛苦念书,回来后还得给他们俩做思想工作。
一边一个,郑瑾瑜没见到,但听着就累。
郑夫人终究是没能阻止那堵墙修建起来,就像她终究没法阻止郑老爷宣布与方锦绣断绝关系。
她眼睁睁的看着工匠多了三倍,原定一个月才能完成的活儿,在工人们加班加点的努力下,不到七天就完成了。
郑夫人把她的娘家人崔永年拉去,在他面前哭得肝肠寸断,“永年呐,你不能看着你姑母我这么被人欺负是不是?”
崔永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郑夫人抹着泪说:“你能进宫面见皇上的对不对?你前几日还往宫里送了画。”
崔永年点点头,“姑母,我进宫是有正事。”
郑夫人似没听到他的话,道:“能进宫就行,既然能进宫,那你就帮我弹劾那个没良心的郑冀好不好?我和他是患难夫妻,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头,他竟然这么对我。都是糟糠之妻不下堂,他敢这么对我,我就不信皇上不管。”
崔永年扶了扶额,长叹了口气,认真的和她解释道:“若是姑父休了您,那确实可以告他去。可他并没有休了您呀,他只是在自家院子里修一堵墙而已,皇上怕是不会管这些。”
郑夫人抽泣道:“那他这么欺负我,就没人管了吗?”
“这……”崔永年哭笑不得,“姑母,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您和姑父的事,外人真的不好插手。就算是那专管嫁娶的媒人,他们也只管保媒,不管夫妻和睦啊。您与姑父之间的误会,终究还得靠你们自己去解开。”
郑夫人抹了把泪,道:“他就是欺负我娘家人远。”

郑夫人又说:“永年,你可是我娘家人呐!”
崔永年再次表示:“可我是晚辈,又是外人,不好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我总不能跑去把郑老爷打一顿吧?不管是打还是骂,都不是他一个晚辈能干的事。
郑夫人心里堵得慌啊,她难受得紧,可管不着这些。
她说:“你作为晚辈不好插手就算了,那你给我想想办法,我得让他知道,我是有娘家人撑腰的,我不能叫他这么被欺负啊。”
崔永年无法,只得道:“那我会给家里写信吧,叫家中长辈来处理。”
郑夫人一听,这才点了头。
“只是这信件一去一来的需要时间,请姑母稍安勿躁,毕竟清河那么远呢。”
“行,你写就好。其实我并不是想叫人给我做什么主,只是我想要这个态度,想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我有娘家人做主。崔家女儿在外被人欺负,崔家脸上也无光,是吧?”
崔永年笑着点头,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郑夫人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郑家成了京城里的笑话,尤其是郑冀在家里修墙的事。
闲言碎语,终究还是传到了宫里皇帝的耳朵里。
他先吩咐人打听了全貌,也得知崔永年给清河那边写了信,大概清河会来人。
踌躇了许久,才寻着机会向长公主打探,“皇姐,听说您那亲家两夫妻闹别扭,把府邸都一分为二了,几个孩子也一人一半分了,可是啊?”
长公主笑容一僵,轻轻点头,“是,可丢死人了,摊上这么个亲家,我真是倒八辈子霉。”
“那皇姐为何不将亲事给退了,这种人家何必沾染?”
“怎么退呀?我又不当谢家的家,那是谢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定的。再说,哪家夫妻不吵架?我因为亲家吵架去退亲,这说得过去吗?”
“那他们闹来闹去的成何体统?”
长公主摆摆手,“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我管不着,自有他们的长辈来管。”
皇帝眯了眯眼,“哦?荥阳那边,和清河那边会来人?”
“我不知道荥阳那边会不会来人,倒是听说崔永年给清河那边写了信,清河那边可能会来人吧。”
皇上看她神色如常,轻轻点头,又喃喃道:“只是因为他们夫妻吵架就来了,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怎能是小题大做?此事往小了说,是夫妻矛盾。要往大了说,那郑冀可是险些将崔青青给休了。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要抛弃糟糠之妻,这哪里是小事?
崔青青那脑子是有毛病不假,可她毕竟是郑冀的患难妻,跟着他吃了许多苦头,临了要被休,她多委屈?她娘家岂能看着她受这么大委屈?那不是要休了崔青青,那是在打崔家的脸。崔家什么人家啊?当年人家崔青青嫁郑冀是下嫁,能让郑家打脸吗?”
皇上连连点头,“皇姐说得是。”
长公主哼了一声,道:“若换了我在谢家被欺负,你能看着我被人家欺负吗?”
皇上立刻表态,“那不能,谁敢欺负皇姐,朕要他的命。”
“这就是了,不管怎么着,崔家的态度得有。”
皇上说:“朕护着皇姐,可跟什么家族荣耀没关系。”
长公主看着他,突然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是是,我明白,皇上从小就护着我。”
皇上摸着脸,心猿意马,“皇姐记错了,是皇姐从小就护着朕才是。若不是皇姐护着,朕早就死了。”
长公主蓦地笑了,“瞎说什么呢,就算你不做皇上,你也是忠王府的世子,谁敢害你?”
皇上淡笑不语,并没有解释,反而又问了一句,“皇姐说会护着朕一辈子,皇姐,这句话还算数吗?”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不变,“当然啦,可现在你不让我护了呀。你也说过,等你将来有能力了,会护着我一辈子的,可对?”
皇上笑着说:“这是自然,皇姐护我小,我便护皇姐一生。”
说着说着,两人都一起笑了。
“对了,我方才进宫的时候见到了煦儿,他怎么额头受伤了?”
“是啊,听他母妃说他摔着了头。男孩子嘛,就是顽皮,磕着碰着很正常的。”
“是吗?可是煦儿都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他长得那么高大,这要不说啊,还以为是个大人呢。”
皇上微笑的着点头,“皇姐说的是,瞧着确实有几分大人的样子,但说话做事还是小孩子脾性。”
长公主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男娃这么大的时候,最容易存心事。你这做父皇的,要多多关心他,我瞧着他呀,总觉得他笑得很奇怪。”
“奇怪?那孩子笑得没心没肺的,如何奇怪?”
长公主说:“想想你这么大的时候,没心没肺的笑,真的是那样吗?”
皇上回想起了一些往事,蓦地怔住。
长公主没再说什么,找了个借口便出宫了。
郑夫人一看到家里那堵墙就糟心,一糟心就去找崔永年哭诉。
在她的眼中这是她的娘家人,在夫人受了委屈,自然应该找娘家人哭诉的。
崔永年苦不堪言,尽可能的躲着郑夫人走。
眼见实在躲不过去了,才找了个梯子来,爬墙到另一边去找郑瑾瑜。
刚爬上围墙就被对面的下人看到,吓得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来摔瘸了腿。
对面的下人吓一跳,急忙过去扶,“崔公子,您没事吧?”
崔永年一瘸一拐的,“你看我这样能没事吗?快快扶我到你家小姐那儿,给我找药来。”
“是是,您慢着些。”
郑瑾瑜正在吃晚饭,就看到丫鬟扶着崔永年来了。
她忙放下筷子问道:“表哥这是怎么了?”
崔永年摇摇头,“摔着了,不过问题不大,你有没有伤痛膏药?”
“有,春梅,快去拿。”
“是。”
“快,你们两个扶着崔公子坐下来。”
“是。”
丫鬟忙碌起来,扶着崔永年坐下,又拿了药膏过来给他贴上。
郑瑾瑜看到他的脚踝都肿了,肿得还挺大,贴药膏的时候他还嗷嗷的叫。
郑瑾瑜说:“这样真的行吗?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

这里的规矩,他们是不可能同食一桌的,得单独摆一个小桌。
席间郑瑾瑜问:“表哥怎么突然来找我?”
崔永年道:“倒不是故意来找你的,我那是为了躲避姑母的纠缠,逼得急了才翻了墙。没想到刚翻上墙头就摔下来了,伤了腿,不好走路,又不好意思去找姑父,便只能来找你了。”
郑冀将这院子一分为二,儿女也平分了,没和任何人商量他就自己做主将大儿子小女儿加四儿子分到他这一边,大儿子四儿子都没在,除了他,便只有小女儿在了。
所以崔永年只能来找她。
“她又作什么妖?”
府邸一分为二,弄得信息也闭塞了,郑瑾瑜已经有几日没听到关于郑夫人的消息。
崔永年苦着一张脸说:“唉!还能怎么样?她说她在婆家受了欺负,要找娘家人撑腰。如今我是唯一在京的娘家人,她自然是来找我哭诉的。”
“哦,这个我听说了,你不是答应帮她,还写信回清河了吗?”
“是啊。”
“那她还找你哭诉什么?”
“嘿,你这就不懂了吧?姑母这个年龄的妇女最是多愁善感,最容易焦虑不安,尤其是她还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同一个事,她可以不耐其烦的说,反复说,一直说,每次说都像第一次说,而且次次都饱含真情实意,听者伤心,闻着落泪,你不懂。”“
郑瑾瑜噗嗤一笑,“我怎么不懂?我懂,她到更年期了,这是更年期妇女常见的症状。”
“哦?你还懂这些?”
“咳咳,略懂。”
“那你说说,我要怎样才能摆脱困境?”
“到了这年龄的妇女,需静心。这边建议你请个大夫给她看看,调理一些身体。”
“嘶,她可不觉得自己有病,我要给她请大夫,没准儿她会觉得我有病。”
“以表哥的聪明才智,自有办法让她接受的,对吧?”
崔永年:“……”
“想叫你救救我来着,你却叫我自己想办法。”
“求人不如求已。”
崔永年盯了她半晌,“心病需得心药治,那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她?”
郑瑾瑜摇摇头,“她需要的心药不是我,我想表哥你找错人了。”
崔永年叹了口气,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饭后与她闲聊了一会儿,发现这个表妹真是不简单。
不管聊什么,她都能接上话。
可她分明十四岁才回来。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崔永年自知再待在这里不太好,便告辞了。
郑瑾瑜看他瘸着腿,担心他不好回去,叫了人送他回去。
他这样子是不能再爬墙的,只能从郑府A院的大门出去,再饶一个大圈子,从B院的大门进去。
方锦绣听说郑家一分为二,那是郑夫人在为她与郑老爷抵抗,可高兴坏了。
抱着娃找到卢夫人,表示要她要去郑家,孩子托付给她一会儿。
“娘,我刚给宁儿喂过奶了,一会儿他得睡。您帮我照看一会儿,我会在他睡醒前回来。”
卢夫人很不高兴,“你还回去做什么?人家都和你断绝关系了,回去被人赶出来,再丢人现眼吗?”
方锦绣就不爱听这话,“只是我爹和我断绝关系了,我娘我哥哥们又没有。”
卢夫人白了她一眼,“白纸黑字的你没看见呀?是郑家和你断绝关系了。”
方锦绣撇撇嘴说:“那又如何?就算郑家和我断绝关系了,崔家又没和我断绝关系,我娘还是认我的,大不了让我娘给我改姓,让我姓崔。崔家小姐,不比郑家小姐差吧?”
卢夫人抱着孙子,原本不想搭理她。
一听她这么说,眼睛突然亮了。
他们快憋屈死了,被人笑话。
可若是方锦绣变成了崔锦绣,那确实比郑锦绣还好听。
卢夫人笑了笑说:“你要真有这本事,从此以后我就认你一个儿媳妇。”
原本方锦绣只是随口一说,听了卢夫人的话她还来了劲。
“真的?”
“当然,前提是你真有这本事。你要是姓了崔,谁还敢笑话你?”
方锦绣心中狂跳。
是啊,她要是姓了崔,谁还敢笑话她?
“我找我娘去。”说罢,她忙让人将礼物带来出了门。
郑夫人听说方锦绣来看她了,她心里堵得慌,原本不太想见,免得再惹麻烦。
可她又气老头子为了方锦绣和自己置气。
心想自己养大的女儿,犯得着因为方大川就断绝关系吗?
那天在衙门她很清楚,老头子就是因为方大川说他们抢了两个女儿,给逼急了,才断绝了关系。
这是意气用事啊,没想到他还真这么干了。
那股气上来了,就是你越不让我这么干,我越要这么干。
所以她还是让方锦绣进来了。
“娘,听说你病了,我带了些补品过来。”方锦绣把带来的礼物都放到桌上。
她生了卢家的曾孙,还亲自喂奶。
卢家对她不错,各种补品一股脑的往她屋里塞,吃都吃不完。
她便借花献佛,拿了一些自己吃不完的来给郑夫人。
郑夫人一看都是好东西,感动极了。
心想自己和老头子置气,心里这么难受,有谁关心过她?
最后还是她疼了十几年的养女关心,还给送这么多好东西来。
郑夫人抹了把泪,道:“还是锦绣知道心疼人。”
方锦绣心中一喜,又故意问道:“娘怎么这么说?哥哥们和瑾瑜妹妹很很孝顺的。”
郑夫人:“……”
那哥俩不说了,他们嫌丢人,故意早出晚归,一天天的人都见不着。
瑾瑜更别说了,被分到围墙对面去了,连声都听不见。
这些委屈她忍了,转移了话题。
“你在卢家还好吧?他们可为难你?”

方锦绣摇摇头说:“没有,他们看在宁儿的面上暂时没有为难我。”
郑夫人松了口气,点点头,“也幸好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否则人家还不知怎么对你。”
方锦绣轻轻抹了把泪,点头说:“是啊,他们说我命好,给卢慎生了个儿子。可是我听了些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传言?”
方锦绣可怜兮兮的看着郑夫人道:“听说他们打算等宁儿断奶后,就将宁儿给王拂珍养。”
“啊?什么?他们怎么能干这种事?”郑夫人气愤不已,觉得不可思议。
方锦绣道:“如何不能啊?他们说宁儿跟着我这样的母亲是没有出息的,跟着王拂珍就不一样了,王家会帮他。”
郑夫人无语得翻白眼,“怎么可能?他们为什么要帮你生的孩子啊?她自己不能生?”
“她就是不能生。”
郑夫人大惊,“她不能生?”
方锦绣点点头,“严格来说,不是她不能生,而是卢慎不能生。”
郑夫人:“……”
“那你的孩子不是卢慎的?”
“当然是,他不是完全不能生,是比较难,一直在吃药。你看这么多年来,卢慎就我生了一个儿子,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能这么重视我。”
郑夫人眼睛都瞪大了,“那庄子上养的那个呢?”
“那个听说不确定是卢慎的儿子,可能是卢慎的弟弟。”
“什么?”郑夫人都惊呆了。
她虽然在处理儿女的事上糊涂,但并不乱性。郑冀只有两房妾室,也都不是他自己要娶的,他对这方面也比较正经。
郑夫人一辈子遇到的都是比较正经的人,一听卢家乱成这德行,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造孽哦,孩子生下来是谁的都不知道。天呐,那卢家怎么乱成这样?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叫你嫁他们卢家去。”
“娘,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不如想想以后吧。若是那卢慎一直生不出别的孩子来,那我的宁儿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郑夫人说:“那他们一家还不得把你当祖宗供着?”
方锦绣摇头,“不,他们觉得我的身份不配给宁儿当娘,他们想把宁儿送给王拂珍养。娘,要是卢慎不能生了,那宁儿也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我唯一的孩子给别人养,我可怎么办啊?”
说着她大哭起来。
郑夫人一听也胆战心惊,忙安慰她道:“不会的,你才是宁儿的亲娘。他们要真敢这么做,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爹和我断绝了关系,我现在不叫郑锦绣,叫方锦绣啊。这样的身份能怎么办呢?就算宁儿跟着我也被人嘲笑。”
郑夫人手搅着帕子,觉得这确实是个麻烦。
“可你爹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死活不认你了,把你的名字都从郑家去了,我能怎么办?”
“娘,虽然爹不认我了,但您还认我呀。”方锦绣纠结一番,可怜兮兮的说:“您是崔家的小姐,您姓崔。郑家不要我,那……那您可不可以让我上崔家的族谱?”
郑夫人表情一僵。
方锦绣眼睛湿漉漉的,抱着她的胳膊像小时候撒娇,“娘,爹不要我的,我只你了。你若是也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啊,求求您帮帮我吧。”
郑夫人看她此时的模样,就想起了她小时候。
她还小的时候,她们就这么相处,那时候多好啊。
想到那些让人愉快的往事,她有些动容。
叹了口气说:“此事不是小事,我一个出嫁的崔家女,不好做这个主。这样,也许下个月崔家会来人,到时我同他们商量一下。”
方锦绣欣喜若狂,“谢谢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郑夫人疼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陪着郑夫人聊了会儿天就走了,因为她说要回去喂奶。
孩子小,吃得不多饿得快,她是自己喂养,要辛苦些。
郑夫人体谅她的辛苦,又让下人拿了些补品给她,叫她带回去。
方家村的人要走了,谢裴煜和郑瑾瑜一起去看了看他们。
他们能将方大川定死罪,多亏了这些人来帮忙。
距离结案已经又过了一个多月,三大爷也恢复好了,京城玩也玩过了,改回去了。
谢裴煜帮他们找了一个商队,他们跟着商队回去,明天就得上路。
这天,郑瑾瑜拿出一些银两衣物,和一些路上带着吃的东西给他们送去。
一人二百两,对郑瑾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们来说,可是天价。
那接生婆拿着银子感激涕零,“我给人接生,一辈子也拿不到这个钱,这下回去可以享福了。”
其实京城里的接生婆,要是给富贵人家接生,干得好,人家大方的那赏钱就有这么多。
她是给郑瑾瑜接生的人,全当是迟来的赏钱。
“那你可得带好了,路途遥远,万事小心。要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去钱庄换成银票。”
“不不,方便,这银子就得放在自己身上方便。给了别人,换成一张纸,万一人家不认呢?那才叫不方便。”
朴实的想法,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最高兴的莫过于方三爷爷父子,他们两的是两个人,拿了四百两。
原本还愁回去的路上又得受罪,这下高兴得合不拢嘴。
“有这银子,我来京城一趟就不算吃亏,就算死在路上也值了。”
“哎哟,爹,您可别这么说,我指着您长命百岁呢。”
虽是吉祥话,大家都笑起来。
方大川那发小是来讨债的,方大川借了他的钱,还是没还。
但拿了郑瑾瑜的二百两可赚大了,他的儿子娶媳妇有着落了。
说要带着银子回去修几间大瓦房,再置办几亩地,等他儿子大了,给儿子娶媳妇。
谢裴煜找的人靠谱,也会派两个人跟着,会安全的将他们带回去。
对郑瑾瑜来说,这是说出事情真相帮她讨回公道的恩人。
但对方家三姐弟来说,可就是仇人了。
那方三爷爷还想看看方三宝方二丫和从未见过的方锦绣,可惜人家都不愿意见他们,且恨死了他们。
直到走的那天都没见着人。

第371章 她的愧疚也就那样了
方三宝现在还住在卢慎给他们一家准备的房子里,卢慎收了他两个姐姐,对他倒也还行。
请了个老妈子照顾他,还给他上学。
方锦绣是不会搭理他的,倒是方二丫偶尔出来看看他。
方二丫从卢家出来时,也曾求见郑瑾瑜,不过郑瑾瑜没有见她。
她的目的是送方二丫进卢家,让卢慎彻底的厌恶方锦绣,给方锦绣添堵。
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就没必要再见了。
况且,在方二丫进卢家后,郑瑾瑜就把方大川夫妻给告了。
他们判了死刑,离秋后问斩也没几天了。隔着血海深仇,还是不见为妙。
这天,崔永年收到一封从清河送来的信,是国子监祭酒交给他的。
看了信后,他便拿着信高兴的回了郑家找郑夫人。
“姑母,家里来信了,我五叔和六叔要过来。你看,这两张还是写给您的呢。”
郑夫人看完激动不已,“我五哥和六哥要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
上次相见还是因为家里出了事,崔家过来人捞他们一家。
至今已经快十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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