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榛苓兮  发于:2024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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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郑宏琦想到什么,道:“他不愿意见我们,或许愿意见瑾瑜。三弟,要不我们去找瑾瑜吧,让他去看看爹。不然爹关在祖母的院子里,到底怎么样了我们都不知道。”
他们和贺姨娘不熟,并不是很信任她。
郑宏旭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瑾瑜不见的会听我们的。”
“我觉得她会听,瑾瑜虽然不喜欢我们,甚至有些怨恨我们,对我们不亲厚,但她做事一向坦荡,恩怨分明。”
“好吧,那就试试。”
次日,两人一起去找了郑瑾瑜。
郑瑾瑜正打算出门来着,打算去乡下的庄子转转。
郑家名下的庄子上就养了一些鸡鸭鹅,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眼下郑宏琦和郑宏旭来找她,她便只能延缓出门的时间。
“二哥三哥找我有什么事?”
二人看她冷淡又疏离的样子,一时间五味杂陈。
犹记得二人从书院回来第一次见她时,她是雀跃的向他们走来,乖巧的喊了二哥三哥,向他们介绍自己。
当时他们怎么说的?
郑宏旭直接来了一句,‘你就方瑾瑜?’
当时他们看到她脸上雀跃瞬间就消失不见,尴尬的愣在当场,喃喃的念了一句‘方瑾瑜’。
这是在提醒她,她是方瑾瑜
他们二人没有半点儿愧疚,反而看到她窘迫无措的样子,心里十分解气。
郑宏琦还贴心的告诉她,她为什么叫方瑾瑜。
因为父亲感谢那家人收容之恩,便给他们刚出生的女儿起了个名字,叫方瑾瑜。
不然她应该和村里其他小孩一样,女孩就叫什么丫,或者什么弟。
男孩就叫什么蛋或者什么宝。
那时她得多伤心?
没有人帮她说话,她便自己暗讽锦绣才是方瑾瑜,给自己找回来场子。
两人很快稳定心神,说了来意。
“瑾瑜,爹从卢家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祖母以前住过的院子里,好几日都没出来了。他们不见我们,我们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郑瑾瑜说:“爹不是除了贺姨娘谁也不见吗?我去了未必也能见到他。”
“你去试试吧,或许他愿意见你呢?主要是……我们担心他,也实在没办法了。”
郑瑾瑜点点头,“好吧,我试试。”
她说罢就往外走,这时春梅出声道:“小姐,咱们不去庄子上了吗?”
“先不去了。”
说罢,她很快就离开。
郑宏琦和郑宏旭觉得奇怪。
郑宏琦问春梅,“小姐要去庄子做什么?”
春梅老实回答,“小姐与辰王的亲事定在了腊月,没有几个月了,出嫁的东西得准备起来了。小姐去庄子,是想看看庄子上养的鸡鸭鹅够不够,许多东西都得提前准备的,不然怕是来不及。”
两人瞠目结舌。
“怎么这种事还得她自己操心?”

男主外,女主内,这种事一向是做娘的操心。
可是他们的母亲把太多的心思放在锦绣身上,而这几个月她与爹的关系不好后,又出现许多麻烦。
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这些事消耗的娘的精力,她又哪里有精力再操心瑾瑜出嫁的事?
别说瑾瑜了,之前说给他们二人说亲来着,这下也被搁置了。
“需要多少?我们去吧。”
“我不知道,单子在小姐身上。不过,夫人那里应该还有一份。”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他们应该为瑾瑜做些什么了。
二人一起去了郑夫人院里,希望他们这做兄长的,能安排起妹妹的亲事。
郑瑾瑜去见郑老爷,轮到她来,没再吃上闭门羹,郑老爷直接让她进去了。
老夫人的院子,她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老夫人已经去世了大半年,这院子还是保持着她生前的装饰。
屋里很干净,一尘不染。
最近只有贺姨娘能进来,想来都是她的功劳。
贺姨娘原本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做起下人的事来很是利索。
等郑瑾瑜进来,她就张罗着给她端凳子,上茶等等。
片刻后,郑锦绣看到菩提子串的珠帘被掀开,一脸灰败的郑老爷从里屋出来。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眼睛都像起了雾,少了鲜活的色彩。
“瑾瑜,你终于来了。”
郑瑾瑜一脸错愕。
但她还是礼貌的行了礼,“爹。”
“坐吧,在自己家,不用太拘谨。”
“是。”
郑老爷冲贺姨娘摆摆手,“你出去吧。”
“是,老爷。”
郑老爷在郑瑾瑜的对面坐下来,看她良久,道了一句,“你长得和你娘年轻的时候很像。”
郑夫人的遗传基因相当强大,不光她像,三个哥哥全都像。
只不过哥哥们到底是男儿,有男子的骨相影响,没有郑瑾瑜那么像而已。
“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爹对不住你。”
郑瑾瑜回到郑家以来,作为后宅中的女儿,多是和郑夫人接触,偶尔也和郑宏琦和郑宏旭这两个故意来挑衅她的傻缺接触,倒是很少和郑老爷说上话。
单独相处,还是第一次。
“爹娘说过,这是天命。天命如此,没有谁对不起我。”
这话是他们以前说的,知道她在方家吃了苦,方锦绣为此自责哭闹时,他们就这么安慰方锦绣的。
说是天命,天命如此,叫她不必自责。
这话是安慰方锦绣的话,可他们不会知道听在郑瑾瑜的耳朵里是什么感受。
仿佛在说,你受罪这是天命,天命如此,你怪不着任何人。
以前郑老爷不会这么想,此时他再听这话,他学会了站在郑瑾瑜的立场来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才知道这话对受尽委屈的亲生女儿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郑老爷张着嘴,半晌才能出声,“不是天命,哪有什么天命?这是人祸啊。你娘这辈子糊涂,唯有那话说得极对。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我,都怪我。我若是不那么急着离开,一直守着你们母子几人,你也就不会被偷换,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郑瑾瑜听谢裴煜说了那日在卢家的事,郑夫人情急之下骂他,晚去一日会死?别的不说,郑夫人这话确实说得很对。
听说那时候郑夫人难产,生下孩子还昏迷不醒。
几个儿子又那么小。
他竟然高兴得为了尽快回京城,将刚出生的女儿,几个幼小的儿子,还有昏迷不醒的妻子丢在一个陌生的村落里,自己进城去了。
他可真心大,也不怕妻子从此醒不过来,留下一生的遗憾。
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郑瑾瑜淡淡道:“爹,这世上没有若是,没有如果,人要学会往前看。”
“是。”郑老爷苦笑道:“可我这心里难受,瑾瑜,爹对不住你,对不起你祖母,心里难受啊,能怎么办?”
笑死,莫非就他一个人难受吗?
被父母找回,又被父母嫌弃,再被夫家虐待死的原主难不难受?
她难受,但因为她见识有限,她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去恨谁。
你难受,就要从别外找安慰,寻谅解吗?
就那样,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管家的管家不好吗?
非得作一作。
“抱歉,我不会安慰人。爹你应该见一见二哥和三哥,他们很想见你,大抵会好好安慰你。”
郑老爷期许的目光暗淡,叹了口气,说:“你到底是怨上我了。”
郑瑾瑜心想这不废话吗?
“当年确实是我不对,才让你被偷换,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郑瑾瑜不禁笑了,“爹,那只是一个失误,谁也不想,我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怨恨过你。”
郑老爷一怔,“没有?你小时候吃了许多苦,都是我的失误造成的,你不怨恨我?”
郑瑾瑜轻轻摇头,“我理解你当年急切的想要回去的心思,妻儿跟着你吃苦,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发配地。祖母一个人留在京城做浆洗的活儿,她年龄大了,耽搁一天活下来的机会就少一天,她等着你去接她。你有太多的事需要做,急切的想要回去,所以我能理解。”
“那……那你为何……?”郑老爷一脸不解。
郑瑾瑜苦笑一下,又平静的说:“其实幼年的苦对瑾瑜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那里,从她有记忆起,她就那样生活。正如方大川说的,那村子里的女娃不值钱,大家都一样。
同村里有一个比瑾瑜大一岁的女孩,她是那家人亲生的女儿,也没比瑾瑜好到哪里去。一个一直生活在地狱的仙子,未见天堂,便永远也不知道天堂是什么样。她不知道身为仙子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所以何来吃苦?何来恨呢?”
郑老爷到底是读书人,正经科班出来的,听了郑瑾瑜的话后,他便明白了。
她从来没有因为当年被偷换而怨恨过他们,她满怀期待的回到这个家里。恨意,是从他们对她的态度,点点滴滴的失望,逐渐滋生的。

第356章 梦到他的亲生女儿被人打死了
郑老爷脸色苍白,张了张口,道:“可是……就算我们对你不如对锦绣好,也并未亏待过你。当然,锦绣算计你的时候,我们偏心了她未曾给你主持公道,确实有失公允,可是我记得你娘给了你许多东西作为补偿。”
郑瑾瑜平静的看着他,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果我不是一年之内学完了普通女儿家十年的书,不是能书会画,不是能弹会算。
我如方二丫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女子,怯懦,胆小,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们还会在明知道对我不公平的时候补偿我吗?”
“这……世上哪有如果。”
郑瑾瑜道:“你可以假设一下。”
郑老爷想了想,道:“瑾瑜,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亲生女儿,即便你什么都不会,我们也不会不管你的。”
“怎么管?”
郑老爷:“……”
郑瑾瑜道:“大概我永远也住不进玉笙院吧,只能住在我刚回郑家的时候给我安排的那个院子,那个方锦绣说,连人家庶出子女住的院子都比不上的小院。我上不得台面,见人也是丢人,所以我大概也没有机会跟着你们出去赴宴。
我会一直在那个小院里,直到我及笄之后,然后你们会寻一个觉得还不错的人家将我嫁出去。可是,世家贵女,低嫁你们会没面子,高嫁以我的情况又攀不上。为了面子,你们大概会骗婚,夫家知道郑家女儿只是一个草包,明白被骗之后,我未来的命运会非常凄惨。”
这个假设,有方二丫那样一个活生生的参照物,郑老爷想到若是瑾瑜真的如方二丫那般上不得台面,再加上锦绣从中作梗,时不时的说些坏话挑拨,他们大概真的无法接受她。
她的命运,大概真如她说的那般,骗婚,或者随便找个人嫁了。
怕底嫁丢人,大概还会对外称她是庶女。
庶女的身世很好编,那年他们家出事,府里的下人都跑光了。
随便编造一个怀孕的通房丫鬟跑到外边生下的孩子就好了。
至于长相……后宅女子本就不怎么见人的,一个只会给家族蒙羞的女儿,也没必要出来见人了。
想到这些,郑老爷心惊肉跳。
明明是在她的要求下去假设想的,怎么想过一遍后他会这么惊慌害怕。
他好像看到那瘦弱的女孩缩在墙角承受着怒骂,唾弃,殴打……
她绝望无助的哭泣。
她想求救,却不知该向谁求救。
那张蜡黄的脸扬起来时,他看清她的脸,正是他的亲生女儿。
“不,不会的。”郑老爷双眼赤红。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面色苍白如纸,甚至连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那些画面为什么那么真实?就犹如他的亲生女儿亲生经历了那一遭一般。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泪流满面。
郑瑾瑜奇怪的看着他,这天气已经不热了,甚至有些冷意,怎么郑老爷满头大汗还哭了?
郑老爷抬头看向郑瑾瑜,声音沙哑,甚至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能发声。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哪怕养着你一辈子也不会让你去夫家受欺负,更不会看着你被他们折磨至死。”
郑瑾瑜震惊的看着他。
被夫家欺负,折磨至死?
这不是原著中原主的命运吗?
他怎么会知道?刚才他看到了?
郑瑾瑜震惊的注视着郑老爷,看他满面的悲伤,心里竟觉得很畅快。
看到亲生女儿被折磨致死,他还好意思求原谅吗?
她觉得郑老爷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那她便不打扰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她走了,郑老爷被脑子里那些奇怪的画面折磨得难受不已。
贺姨娘进来伺候他,看他这样子,忙扶他到床上去睡一觉。
这一睡之下,他便一直在噩梦连连。
她梦到孩子回来,真如那初见方二丫时的样子。
不,还比不上方二丫。
她胆小怯懦,不喊人,也不说话,只会摇头点头和流泪。
后来让她和锦绣一起跟女先生学习,她也并没有现在的瑾瑜那么聪明。
她其实不笨,可是他们总爱拿她和锦绣相比,便觉得她笨。
锦绣已经学了十年,她大字不识一个和锦绣上一样的课,自然就显得笨。
可是全家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都觉得她是真的笨,便不叫她上课了。
全家人都孤立她,最后放任她一个人住在小院里,甚至叫人将饭菜送去小院里叫她自己吃,也不让她来膳堂和大家一起吃。
她在家住了近两年,他见她的次数寥寥无几,直到她出嫁。
奇怪的是,在这梦里,她怎么嫁的人是卢慎?
卢家求娶的是郑家嫡女,其实他们都知道人家说的郑家嫡女是锦绣,因为外人都不知道郑家还有个女儿,就算知道的,也不知道郑家嫡女其实应该是那个不怎么见人的郑瑾瑜。
锦绣出的主意,说占了瑾瑜的身份觉得对不住她,要将这门好亲事让给她,作为对她的补偿。
其实他知道,这所谓的让,是因为锦绣瞧不上卢慎,正好借此机会摆脱卢慎。
全家人都知道,可是他们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欺欺人般的将真正的郑家嫡女郑瑾瑜嫁了过去。
卢家人觉得受了欺骗,说他们要用锦绣去攀谢家的高枝,便拿一个草包庶女来糊弄他们。
他们将瑾瑜折磨死了。
折磨死了。
他的亲生女儿被人家折磨死了,可是,他们自知骗婚理亏,也怕耽误了锦绣的前程,竟然连澄清瑾瑜的身份都不敢,就那么算了。
郑老爷一直睡到晚上,看着傍晚昏暗的天空,突然有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感。
哭不出来,笑不出来,也不想说话。
贺姨娘端着碗筷进来,看到郑老爷的那一瞬惊呼出声。
“老爷,你的头发……”
他四十多岁了,本也开始生了白发。
但这半天过去,头发竟肉眼可的多了许多,许多……

第357章 我想娶的一直都只有你
郑瑾瑜回来,本想急着出门去庄子上,但春梅说,郑宏琦和郑宏旭帮她去庄子上数鸭子去了。
心想既然他们去了,那自己就不去跑这一趟了。
她忙着呢,可以做些别的事。
然后下午的时候谢裴煜来了,竟还穿着软甲,像是刚从外边回来,都未来得及换衣服就来见她似的。
“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谢裴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啊,就来看看你。一会儿要走,所以就懒得换衣服了。”
“既然这么急,为什么非得现在来见我?”
“我碰到你大哥二哥了,他们说咱们的亲事,都是你自己亲自在安排?”
唉!真是尴尬,娘家不给力能怎么办?
“嗯,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听说了吧。我不自己安排能怎么办?莫非到日子了,我就去个人?”
谢裴煜笑道:“也不是不可以。”
“可拉倒吧,我可不想丢人,还被人笑话。”
“好,咱们的亲事肯定办得风光,回头我给我娘说一声,她派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嬷嬷来帮你,可好?”
“不用了,哪能出门礼都让你们安排的?让人笑话了去。”
“那可怎么办?哪有新嫁娘自己安排的?你又不是没有父母兄弟。”
她这个有真的跟没有似的。
郑夫人病得爬都爬不起来,她还一门心思在方锦绣身上,她可靠不住。
万一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出门礼安排得跟方锦绣一样怎么办?那不得膈应死。
再说郑老爷吧,她想到郑老爷那副怪异的样子,突然又问谢裴煜。
“谢裴煜,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果我不是一年之内学完了普通女儿家十年的书,如果我不是能书会画,不是能弹会算。
如果我如方二丫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女子,怯懦,胆小,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还会和我成亲吗?”
原著中不会,但她突然想到了这事,便忍不住问了。
谢裴煜看着她认真的道:“为什么要去假设?如果真有如果,那你说的那个人便不是你了。瑾瑜,我只会娶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倒是她一时入了迷障。
谢裴煜和原主的父母兄长们是不一样的,他们与她的关系是天注定,血脉相连,他们对原主的所作所为便是不对。
谢裴煜不一样,他与原主的关系依赖于婚姻,因种种原因婚姻险些成了方锦绣的,之后又作废,便不存在关系。
方锦绣在卢家的日子不好过,郑冀当众宣布了郑家与她断绝关系,让她一夕之间从郑家小姐变成了普通农女方锦绣。
不光她被人笑话,连带着卢家也被人笑话死。
因为她的亲生父母方大川夫妻换孩子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卢家的亲家一下子变成了死刑犯方大川,那真真的被人笑话死了。
卢家老爷子被气得一病不起,他本来就是告假在家养病的,这下好了,原本杵着拐还能起来溜达。
这病一养下去,现在杵拐都起不来了,出门只能坐在椅子上让人抬。
现在卢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这天,卢家老爷子将儿孙都叫到跟前来,“慎儿,方锦绣不能再做你的妻了,降她为妾吧。”
卢慎微微蹙眉,这么一来,那他的儿子就变成庶出了?
“怎么?”老爷子看他犹豫,十分生气,“哼,事到如今了,你还舍不得不成?你可知道就算我让你休了她都行,之所以没这么做,都是看在她生了宁儿有关。”
“祖父说得是。”
“那你还舍不得?我怎么听说你和她关系现在不好啊。”
卢慎解释道:“祖父,我现在和她关系确实不好,不愿意让她做妾室,也是因为宁儿。祖父,我是真心喜欢宁儿,觉得这孩子聪明,像我,他又是我的长子,我不想让他变成庶出。”
老爷子也犯了愁,心想这也确实是个事。
那孩子瞧着确实不错,方锦绣别的不说,还挺会养孩子。
自己奶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又爱笑,他瞧了也喜欢。
这孩子本就是嫡出的长子,被母亲连累成庶子,也确实可惜。
一旁的卢大老爷对卢慎说:“唉!你早些和王氏生个嫡子出来才是正事,这孩子再好,有这么一个母亲,终归是差一点。他若是你和王氏所生,该有多好。”
卢慎心想这是我不愿意吗?那王拂珍就是个恶霸,根本不让他碰。
也不知那王家打的什么主意,陪嫁的丫鬟婆子还有守院的家丁全是狠角色,且只听王拂珍的话,她要不愿意,自己根本挨不着边。
当然,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可能难育。
近来也播了不少种,却没一个发芽的。
老太爷说:“要不将宁儿给王氏养吧,记在王氏名下,也是嫡子。”
卢慎还是摇头,“我娘也这么和我说过了,但是现在宁儿还吃奶呢。给他换了奶娘,宁儿不吃。”
之前老爷子就让人给重孙子换奶娘,没换成。
卢大老爷道:“那这样,先就这么着,等宁儿断了奶再说。”
卢慎说:“是啊,等断了奶再说吧。现在外头是笑话我们,但咱们也不能将过河拆桥做得太过。再说,郑家扬言要来拿回嫁妆也没来拿,万一他们只是一时之气呢?”
老爷子想了想,觉得有点儿道理,便点头同意。
虽说没有直接让方锦绣做妾吧,但府里的下人对她的态度和以前可是天差地别,就连府里二房三房那些婶婶们,说话时都阴阳怪气的,看不起她。
她现在在吃穿上还能保持以前的水平,还是沾了儿子的光。
吃得好,奶水才好,在这块儿上卢家人还是没亏待过她。
方锦绣对郑家和卢家都充满了恨意,和周氏商量了一番,觉得最大的问题还在郑家上。
只要郑家承认她,卢家也不敢小瞧了她。
可是郑家现在她进不去,出事之后她尝试过去见兄长和爹娘,一个都见不着。

周氏给她出了个主意。
“过几天就重阳节了,两位公子要去城外的香山上登高,咱们可以在香山上与二位公子偶遇。”
“嗯,也只能这样了。”
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坚信郑家人对她还是好的,只是父亲因为祖母的事与她生气,有些误会,其他人不见她,不是不想见,而是被父亲威胁不敢见。
只要她寻找机会在哥哥与娘的面前再哭诉一番,他们定会心软,然后帮着去开解父亲。
他们那么爱自己,终归还是会原谅自己的。
转眼重阳节就到了。
宫里举办了重阳节的宫宴,皇亲国戚,三品以上的大员都可以携带家眷参加。
三品以下的官员们也热热闹闹的在自家过。
只有郑家冷冷清清。
郑冀称病在家,郑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赌气似的自那日从卢家回来就各自一个院子,再没见面,也啥事儿不干。
往日家里这种大事都是郑夫人安排,郑夫人一摆烂,也就没人安排了。
所以节不过了?
郑宏琦和郑宏旭去找了郑夫人,“娘,今年咱们重阳节真不过了?”
郑夫人躺在床上摆烂,“我都这样了,要怎么过?找你爹去。”
二人:“……”心想真要过,也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只要安排罗姨娘去办不就得了?
“爹向来不管这些。”
“那就让他管管。”
“可是他都不见我们。”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说罢郑夫人翻了个身,不理他们了。
二人无法,只能就此作罢。
他们俩从郑夫人屋里出来,郑宏旭问道:“二哥,你看如何是好?”
“能如何?不过了呗。”
“那咱们俩直接去香山?”
“嗯。”
“瑾瑜呢?她也一个人,要不我们将瑾瑜带上吧。”
“她肯定不愿意和我们出去,算了吧。”
郑宏旭想了想说:“我还是去问问吧,去不去是她的事,我觉得问一下好。”
郑宏琦点点头,“也好,那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去找郑瑾瑜,发现她没在,问了丫鬟才知,她一大早就带着春梅去爬香山了。
二人面面相觑,却也只得苦笑一声。
“走吧,我们自己去。”
“好。”
两人去了香山后就一直在找郑瑾瑜,不想,郑瑾瑜没碰上,反倒是碰到了方锦绣。
方锦绣激动的向他们跑来,泪眼婆娑。
“二哥,三哥,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尴尬与无奈。
他们似乎再也不能将眼前这个人,与曾经的郑锦绣联系在一起了。
她现在,是方锦绣。
不,她早就变成方锦绣了。
“锦绣,你找我们什么事?”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还是没说出多难听的话来。
只是这疑问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方锦绣一滞,看着他们疏离的眼神,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片刻后,那眼泪流得更多了。
“她终于还是做到了,二哥三哥,你们也不要我了,对吗?”
二人:“……”
“呵,终于做到了,她做到了。”她满脸苍凉,看着他们的眼神满是失望与痛苦,“从她第一天来到郑家起,其实我就明白了。总有一天,她会取代我在你们心中的位置,她会将我的一切都夺走。”
郑宏琦面色沉了沉,“锦绣,你说什么呢?这不关瑾瑜的事。”
“如何不关她的事?”方锦绣崩溃的道:“要不是她回来,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郑家本来就是她的家,她是我们的亲妹妹,不回郑家来能去哪儿?”
“是啊,她是郑家的女儿,她的郑家的亲生女儿,你们是她的亲哥哥。所以就因为这血缘,就将她立于不败之地,对吗?”
郑宏旭叹了口气,“锦绣,这话你说得太过了。”
“如何过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以前你们常说,我才是你们的妹妹,唯一的妹妹,你们说过要护着我一辈子的。可是现在呢?在你们心中,她才是你们唯一的妹妹对不对?”
二人抿着唇不说话。
方锦绣苦笑一声,“十几年的朝夕相处,终究是抵不过血脉亲情。”
看她一脸悲伤,这话说得又那么让人难过,二人突然又有些心软。
正要安慰她几句时,后方突然响起郑瑾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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