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榛苓兮  发于:2024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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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裴煜摇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怎么装病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高炙心甘情愿的上当。”
郑瑾瑜老听他们说起高炙,说起他对长公主的纵容,早已经突破了需要给先皇公主面子的底线。
她早就有了一些猜测,高炙对长公主的情义不纯洁。但这种事吧,难以问出口,也不好乱猜的。
谢裴煜去准备出兵的事了,春梅匆匆跑进来,拿了一只盒子给郑瑾瑜。
“王妃,这是方二丫拿来的。”
“什么东西?”
“不知道,她说是她在郑家的时候捡到的。”
“在郑家捡到的?”
“是啊。”
听得郑瑾瑜好奇不已,她将其打开,发现里边竟然是一些信。
嗯?落款竟然是方锦绣?
那时她还叫郑锦绣,是她写给王拂珍的。
郑瑾瑜一边看一边说:“这些是方锦绣写给王拂珍的信,怎么会在郑家,还被方二丫捡到。”
一听是方锦绣写给王拂珍的信,春梅也是惊讶万分。
“她说方锦绣快出嫁的时候,她去求夫人,让她作为陪嫁丫鬟和方锦绣一起去卢家。夫人同意了,所以那段时间夫人将她留在身边调教,这信就是她在夫人院里伺候的时候捡到的。”
这是捡到的还是偷的?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信上的内容。
看得出那时王拂珍和方锦绣的关系还很好,信上全是向王拂珍诉苦,说自己一回来就挤走了她,撺掇着郑老爷与郑夫人将她打发到乡下去的事。
不光诋毁自己,引导王拂珍对付自己,还说了不少郑老爷与郑夫人的坏话。
什么叫了这么多年的爹娘,终归是抵不过血脉。
担心二哥三哥有朝一日也会离她而去,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还好有珍珍你这个朋友,一直站在我身边。
庆幸珍珍你与郑瑾瑜没有血缘关系,你是我的朋友,只因为是我,与别人无关。
看着这些信郑瑾瑜笑出了声。
她突然想起上回在卢家,王拂珍拦住她说的那些话。
原来她给郑夫人的东西,就是这些啊。
那郑夫人看到了吗?
这里边诋毁她的话。
郑瑾瑜明明记得那时的郑夫人与郑老爷,甚至是郑家全家都还完全站在方锦绣的身边,那年过年她可是这被这一家子伤透了心。
王拂珍在方锦绣的授意之下散播谣言,说是自己与辰王私相授受才导致辰王退了方锦绣的亲。
那时她被千夫所指,外头说她勾引姐夫,挤走姐姐,害得姐姐被父母送到乡下去避嫌,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长公主与谢裴煜看不下去,主动站出来澄清,说明了他们退亲的原因是方锦绣并不是郑家亲生的,谢裴煜和郑瑾瑜二人祖父定的亲,是当时郑夫人肚子里的那一个,是郑瑾瑜。
方锦绣是假贵女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圈子。
而就在这时郑家全家上阵,为了保护方锦绣,全家统一口径,对外宣称方锦绣非亲生纯属谣言。
真是可笑,她被造谣勾引姐夫,挤走姐姐的事,他们没一个站出来澄清。
一说到方锦绣不是郑家女的事实,倒是全都跳出来撒谎。
那时郑家全家巴心巴肺的对方锦绣好,她却在信里诋毁他们,什么养一条狗养了十多年都有感情,她活生生一个人,叫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爹娘却抵不过血脉关系。
郑老爷与郑夫人安排她去荥阳,明明是给她安排的最好的退路。
人家丝毫未领情,还说这是为了给他们的亲生女儿让路,故意把她打发到乡下去。
那时的王拂珍也是巴心巴肺的对她,虽说没看到王拂珍回给方锦绣的信,但这从方锦绣的信中就看得出王拂珍很义气,一直在顶她,拿她当真闺蜜。
可惜……
方锦绣曾经真的拥有很多,王拂珍的义气,兄弟们的偏爱,父母的宠爱,偏偏都被她自己作没了。
郑瑾瑜猜想,郑夫人应该还没见过这些信。
她将它们重新放回盒子里,对春梅说:“拿去还给方二丫,告诉她这是郑夫人的东西,让她还给郑夫人。”
方二丫不识字,估计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从郑夫人屋里捡到的,可能下意识的就认为这些东西对自己有帮助。
想让自己出手帮她回卢家,拿出这个好处来贿赂自己。
接过盒子的春梅却是为了难。
“王妃,方二丫去卢家了。”
郑瑾瑜一怔,“什么时候?”
“她把这些东西送来后就去卢家了。”
郑瑾瑜深深蹙眉。
好言难劝该死鬼,这是真的。
看在这些书信的份上,想来想去她还是想救她一把。
“你先把这些东西给我爹送去,然后再去卢家打听打听方二丫的情况。”

“啊?这不是夫人的吗?为什么不直接给夫人呀?”
郑瑾瑜苦涩一笑,心想就郑夫人那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倔劲儿,她还真没把握她看到这些信后是什么反应。
可能生一顿气,然后又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帮她烧了这些信,永远不叫郑冀和那兄弟几个知道。
那岂不是辜负了王拂珍的一番好意。
还不如送去给郑冀,先让全家都知道了再说。
至于郑冀要不要给郑夫人看,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别问为什么,拿去吧,告诉他是王拂珍让人送的。”
“是。”
春梅退了下去,先去给郑老爷送信,然后去卢家打听方二丫的情况。
方二丫挺着肚子,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卢家。
虽说那肚子看不出什么来,但事关子嗣,卢夫人亦是相当的重视,当即就让人将她带进府里来,并且给她请了大夫过来把脉。
大夫请脉过后,连连对卢夫人恭喜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位小娘子确实有了身孕。”
卢夫人大喜过望,“太好了,太好了。”终于不是只有方锦绣的肚子能下崽了。
“来人,看赏。”
不光赏赐了诊脉的大夫,还赏赐了方二丫。
以前卢夫人看方二丫也是不顺眼的,现在看她可顺眼多了。
旁的不说,她性情比方锦绣好。
“二丫,往后你就回来住,需要什么让人告诉我,想吃什么就说,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方二丫一脸欣喜,“谢谢夫人。”
卢夫人笑眯眯的说:“客气什么呀,来人,安排方姨娘回屋休息。”
“是。”
“对了,快去告诉老太爷,让他也跟着高兴高兴。”
“是,夫人。”
“哎,等等,还是本夫人亲自去吧。”
卢太师已经快不行了,汤药针灸吊着一条命,两个太医轮流守着,即便如此,太医也断定他就这几日了。
卢大夫人带来卢慎的小妾有孕的消息,确实让他高兴了一茬。
又一个女子有孕了,说明他大孙子的不育症确实有好转,将来子嗣不愁了。
这下他死的时候嘴角都能翘得高些。
老爷子一个高兴,断断续续的说出些赏赐的东西,让卢大夫人给方二丫送去。
这事儿很快就在卢家传开了。
方二丫有孕,卢夫人已经将人请回来伺候,老太爷亲自给赏赐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方锦绣的耳朵里。
她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她现在几乎是与卢家的人撕破了脸,不过是仗着就她能生才能在这府里立足。
可一旦她不是唯一能生的了,那么这种优势势必会消失。
卢慎对方二丫那小贱人有情义在,她要是生了一个儿子,定会威胁到宁儿的地位。
“不行,坚决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猛的站起来,吓了夏莲一跳。
夏莲说:“夫人知道您与方二丫不对付,肯定会亲自安排人护着,您要下手怕是很难。”
方锦绣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家还是卢夫人在当,家里下人虽说不敢得罪自己,但也听卢夫人的话。
她要护着的人,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除非……卢夫人亲自下手。
让她亲自下手?
方锦绣很快想到了对策。
“你可知道她请的是哪一位大夫?”
“吴大夫,与您是同一个大夫。”
吴大夫?
“去把吴大夫请来,说我肚子不舒服,让他来看看。”
“这……”夏莲猜到她是想通过吴大夫下手,只是她觉得太明显了。
于是向方锦绣进言道:“少夫人,吴大夫前脚刚走,您就将他请回来,明眼人一看就是为了打听方二丫的事。不如过两天吧,过两天就到您请平安脉的日子了,再请不迟。”
方锦绣眯了眯眼,想想也是。
人家刚走,立刻请回来,太明显了。
那她就再帮着演几场戏,让人挑不出错那样。
方锦绣冷笑一声,又吩咐道:“去把我没吃的燕窝拿两盒出来,我这个做姐姐的,该去看看她了。”
“是。”
春梅到卢家打听到的情况是方二丫怀孕了,卢家人非常高兴,赏赐了她不少好东西,还请人把她供起来。
她把这消息带回到郑瑾瑜这里,说完事情来龙去脉后又笑道:“没想到那方二丫还挺命好,这下她在卢家的地位算稳了。出生低贱,不是绝世美人,没有被抱错,她能走到这一步真是传奇了。”
郑瑾瑜可笑不出来,“她已经在卢家住下了?”
“是的,卢慎子嗣艰难,她现在有孕了,卢家人还不得把她供起来,她的命可真好。”
“呵,命好?命是挺好,就是太蠢。”
春梅一怔,“太蠢?”
郑瑾瑜说:“她要是聪明的,就该躲起来,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在这极易流产的月份回去,不是蠢是什么。”
春梅笑容一僵,“这……不会吧?卢家人那么重视孩子,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郑瑾瑜摇摇头,“不好说,也许吧。”
卢家确实很重视子嗣,或许不会有事,谁说得准呢?
就算出事也无法了,大家已经知道她有孕,又不能躲起来。
明早在朝堂上就会宣布由谁去平叛这一结果,留给长公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装病之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年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几乎没有生过病。
要骗过皇帝,让他将儿子留在她身边,简单的风寒肯定是不能的。
郡主给她带来了一种药,这种药能迅速的让人发热,萎靡不振,造成得了致命大病的效果,这效果能持续十天。
十天后虽然能痊愈,但是药三分毒,况且本来就是毒药,那是极伤身体的。
少说得养个半年才能恢复到健康的状态。
那药送到长公主跟前,郡主很是难过。
“娘,一定要这么做吗?”
长公主将药拿在手里,轻轻点头。
郡主又说:“万一即便您病得厉害,皇上还是要让煜儿离京怎么办?”
长公主淡淡一笑,“不会。”
她赌他不会。
说完,她将那药塞入口中,喝了口茶水让它滑入体内。
郡主眼睛上浸上水珠,“娘。”
长公主轻叹了口气,道:“扶我上床休息吧。”
“是。”

郡主抹了一把泪水,扶着长公主上床。
发热来得很快,没过一会儿长公主就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脑子昏昏沉沉,额头烫得厉害。
郡主试了一下她的额温,道:“娘,可以请太医了。”
长公主点点头,叫她自己去拿她的令牌。
谢裴煜与郑瑾瑜是睡到半夜被惊醒,说是长公主病了,宫里来了太医。
他们俩知道长公主装病,但还是得配合一下演戏。
却不想,到了长公主屋里,看到她的病容两人都变了脸色。
“娘。”谢裴煜跪在床前,拉着他的手。
长公主轻笑了一下,虚弱的开口,“不妨事,小小风寒。”
“可您为什么这么烫?”他满眼都是质问,不是说装病吗?为什么会这么烫?
郑瑾瑜也上前试了一下体温,这样的温度,根本不可能是装的。
“娘。”
长公主冲她笑了笑,还俏皮的眨了下眼,紧接着就是咳嗽。
谢裴煜愤愤的松开了手,问太医,“我娘怎么样了?”
“回辰王,长公主这是感染了风寒……”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看着脉象是风寒,却十分迅猛。
风寒分很多重,严重的风寒也是致命,他现在怀疑长公主得的就是属于严重的类型,但他不敢说。
“只是普通的风寒?”
“这……”太医一脸为难。
这时长公主出声道:“好了,煜儿,你们回去吧,叫太医给我治。”
谢裴煜退到了一边,道:“娘,我哪儿也不去,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们三人都没再回去睡觉,都守着长公主。
在太医救治长公主的时候,谢裴煜才将郡主拉到一边问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郡主这才给他交代实话,“你们不用担心,娘吃了药,造成重病的假象。”
郑瑾瑜想着这么久了还高热不退,便担心的问:“这药效大概会持续多久?”
“十天,不用救治,十天后会自动痊愈,你们不用担心。”
“十天?”郑瑾瑜震惊不已,烧十天还能不担心吗?
“药效持续十天,但不能让娘烧十天,一定要把体温降下来。”
郑瑾瑜说着,看向谢裴煜道:“人体在持续高热的情况下就会损伤身体,尤其是脑袋。”神经系统损伤可能会烧傻。
谢裴煜和郡主都听说过小孩子高热不退,烧成傻子的案例。
郡主这才紧张起来,“那怎么办?那咱们得让太医想办法把热给退了。”
谢裴煜沉默了片刻,问道:“给你药的人怎么说的?”
“说是会让人持续发热,造成重病的假象。不用救治,十天后便会病愈,只是……”她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谢裴煜问。
“只是会损伤身体,半年内都会很容易生病,半年后才能恢复健康。”
郑瑾瑜扶额,心想这只是看得到的伤害,看不到的,比如持续高热下造成的器官损伤又怎么恢复?
但她看了看谢裴煜的脸色,终是没说这些话。
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往好了想。
“既然姐姐说会好,那咱们就别担心了,交给太医吧。”
谢裴煜没应,看着郡主道:“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郡主说:“娘说怕你不答应,便不告诉你了。”
谢裴煜没再说话,闷闷的回屋里去。
一夜过去了,药也用了,针也用了,长公主没有丝毫退烧的迹象。
这下太医也急了,“长公主,微臣无能,怕是得请……请院使大人来给您看看。”
太医院的院使通常只为皇上皇后与太后太子服务,宫里没有太后皇后,也没有太子,只皇上一人。
所以他通常只为皇上服务。
但宫里人都知道,皇上能享受到的服务,就是长公主能享受到的服务。
太医院的院使和皇上一起来的,听说长公主突然发病,病得严重,今日的早朝上不了。
挺好,原本谢裴煜也要告假的。
皇上匆匆赶来,看到长公主满面潮红,却虚弱不堪的躺在床上。
他忙蹲下身,去试她的体温,又握她发烫的手。
“怎么这么烫?皇姐,怎么突然就病了?”
长公主无力的掀起眼皮,很快又合上,嘴里只吐出两个字,“难受。”
“没听到吗?皇姐难受,你们还不快过来给她治病。”
众太医们一脸无奈,心想不是你堵在那儿吗?
来了五六个太医,全都围上去看诊。
他们几个人看了半晌,又围在一起商议。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商量出了结果,才到皇上面前回话。
“皇上,长公主是突感重伤风。”
他们一般感冒叫伤风,风邪,严重的就是重伤风。
重伤风在现代都有死亡的风险,别说古代。
皇上捏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的这么坐着,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太医们跪在地上,郑瑾瑜三人在边上站着,皇上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皇姐她……会死吗?”
不是为难太医嘛。
太医院的院使出来回道:“长公主突感重伤风,又急又迅猛,是有死亡的可能的。”
这话是实话,其他人都不敢说,只院使敢讲。
皇上坐在椅子上,那手不停的握紧拳头,又松开,反复数次。
看得出他内心非常的焦躁。
看了看床上的人,缓缓出声,“现在她很难受,去治吧。”
“是。”太医应下来,又将长公主包围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又过了好一会儿,院使才退下来。
“皇上,刚才臣等刚才已经为长公主施了针,暂时热气退了。不过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发热可能还会反复。”
皇上起身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长公主已经睡着了。
郡主说:“娘已经难受得一夜没睡了。”
皇上闻言招呼人都出去回话。
留下几个侍女守着,其他人都到了外间。
皇上问太医:“长公主的病是怎么引起的?”
“这……可能是受了凉,也可能是接触到了伤风的病人被传染。”
皇上侧头向郑瑾瑜三人看来,“可是下人伺候不力?”
郡主回答道:“回皇上,每晚都有两位侍女守夜,未曾伺候不力。”

“那就是被得了伤风的病人传染了?”
“这……”郡主想了想,小声的回道:“近来听闻卢老太师身体不太好,娘倒是去看过他两回,不知他是否因感染伤风而病?”
皇上也去看过一回,他看向太医们。
“老太师是什么病?”
其中一个太医回道:“老太师年纪大了,身体诸病缠身,伤风也是有的。”
然后太医们又七嘴八舌,说得有板有眼的,好似长公主的病,真的就是卢老太师那儿传来的。
皇上脸色沉沉,“近来探病的人多了去了,怎的就长公主被传染?”
太医:“……”你怎么不问‘世上不生病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长公主生病?’
这时郑瑾瑜开口,“老太师拉着娘说了好一会儿话。”
前两日里他也去了,到的时候长公主就坐在床边,可不是拉着长公主说了好一会儿话嘛。
太医会意,也接着郑瑾瑜的话说:“老太师咳得厉害最时,长公主挨得太近,许是那时候传染上的。”
皇上黑着脸,也不知他信没信这传染说。
而正在这时,郡主看到远处一下人匆匆而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她向皇上告退后,便去院中见了这下人。
“这般焦急,出什么事了?”
那下人回道:“郡主,卢家的老太师没了。”
郡主心中咯噔一声,连连回到厅内。
皇上看她神色凝重便问:“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刚才下人来报,说是卢家的老太师去了。”
“什么?老太师去了?”
“是。”
他赶紧让身边的太监去打听。
很快太监回来,“皇上,是真的,卢家都已经开始挂白帆了。”
“什么时候去的?”
“就在不久前。”
皇上身子一晃,抓着最近的一个太医说:“老太师去了,他传染了长公主,你说,长公主会不会……会不会……”
那太医吓得不行。
院使急忙帮他答,“皇上,老太师死于年迈诸病缠身,长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那你们还不快去治。”
“可是……”长公主不是刚睡着吗?
谢裴煜道:“皇舅,娘刚睡着。”
皇上恍然大悟,声音才小下来,对太医们说:“你们都守在这里,长公主痊愈前谁都不准离开。”
“是。”
直到现在皇上身边的太监才敢劝他,“皇上,今日要商议平叛之事,大臣们还在朝堂等着您呢。”
皇上揉了揉眉心,又看向谢裴煜神情复杂。
最终长叹了口气说:“走吧,回宫。”
他没有叫谢裴煜一起离开,郑瑾瑜和郡主都松了口气。
郡主对他们二人道:“你们也回去休息吧,都一夜没睡了。”
“那你呢?”谢裴煜问。
郡主微笑道:“我不困,我晚一些再睡。”
谢裴煜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
郑瑾瑜没有矫情,应下来就回去了。
推搡下去没有意思,不如早些去睡好,再来换他。
他们三人即便知道长公主是因为吃了药才会生病,依旧不敢松懈。
交给下人和太医是不放心的,他们三人决定轮流照看。
郑瑾瑜睡好之后,就去了长公主的院子里换谢裴煜。
他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睡着了吧?”
郑瑾瑜:“一夜没睡,早困死了,自然是睡着了的。我已经睡好了,你快去休息吧,等睡醒了再来替我。”
这次谢裴煜也没再推辞,交代她快吃午饭后也回房睡觉去了。
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很快郡主也回来了,让人带了午饭过来两人一起吃。
郡主说:“卢太师去世了,等他们布置好了灵堂咱们要去送礼上香的,你我得去一个。”
她这么说了,便是她想留下来守着长公主的意思。
于是郑瑾瑜说:“那一会儿我去吧,姐姐守着娘。”
“好。”郡主应下来。
要去卢家送礼的东西早就准备好的,郑瑾瑜只需要吩咐人将东西带着去就行了。
其实卢家上午就把灵堂就搭建好了,全府上下缟素,凄白一片,却并没有多少人,显得有些清冷。
郑瑾瑜记得有句古话是,‘夫人死百将临门,将军死一卒不至’。
卢太师的葬礼比起当初郑家老太太去世时,确实清冷多了。
甚至还不如谢裴煜大嫂去世的葬礼热闹。
接近灵堂时,郑瑾瑜听到各种呜呜的哭声。
卢家晚辈都跪在灵前守着哭泣,她看到了方锦绣还有王拂珍。
方锦绣看她的眼神充满敌意,郑瑾瑜冲她讥笑一勾唇。
心想她现在也只能用眼神恨自己了。
王拂珍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但眼下这情况又不方便,她也只能忍了。
一身孝服的大夫人把郑瑾瑜亲自迎到灵堂上香,上完之后她还对郑瑾瑜连连感谢。
卢家的顶梁柱倒了,她家男人也身体不好,这两日也病倒了,而她的儿子在外为皇上办差事,生死不明。
这种情况下还能第一时间来上香的都是实在人。
郑瑾瑜对卢大夫人说:“原本老太师去世,我娘应该上门亲自上香的,但她昨晚偶感风寒生了病,便来不了。”
卢大夫人一怔,“长公主病了?”
郑瑾瑜点点头,“我家王爷和郡主姐姐轮流照顾,也来不了,还请见谅。”
人家还肯解释一句,卢大夫人感激涕零。
长公主府就算一个人都不来,又能怎么着?
要是她的儿子不能立功归来,那卢家颓势将至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卢大夫人送她到门口,道:“辰王妃是个有福之人。”
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家,卢夫人感觉卢家的福气大概要到头了。
目送郑瑾瑜离开,又一丫鬟匆匆来报,“夫人,老爷烧得厉害,您看要不要请个大夫给他看看?”
卢夫人长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
“老爷子刚走,正是忙的时候,他倒是会挑时间。”
“这……”丫鬟一脸为难,“老爷这些日子一直身体不太好,夫人您看要请大夫吗?”
卢夫人疲惫的摆摆手,“请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是。”

“瑾瑜,大夫怎么说?”
“姐姐去宫里请了太医过来看病,已经暂时控制住了病情。有太医院的太医们在,想来我娘的病很快就能痊愈。”
茶上来了,郑瑾瑜又安排下人上了瓜果点心。
她好好的招待郑夫人,但郑夫人并不高兴。
因为她安排得一板一眼的,就跟一个普通朋友前来探病一样。
可她是普通朋友吗?她是长公主的亲家,是她的亲娘啊。
招待她,怎么能向招待普通人那样?
得体得挑不出错便是错,因为那么生分。
郑夫人问话她才回话,她不问她就干坐着,一言不发。
场面一度尴尬。
不一会儿郡主从里边出来,郑瑾瑜忙迎上去,“姐,娘怎么样了?”
郡主说:“娘刚才醒了,喂了些清淡的粥。”
“我去看看她吧。”
“嗯。”
她丢下郑夫人直接走了。
郑夫人欲言又止,想说又不知说什么好。
郡主上前微笑道:“多谢郑夫人前来探望。”
郑夫人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应该的。”
“对了,郑夫人去过卢家了吗?”
郑夫人怔了怔,“还没有呢,一会儿再去。”
“唉!真是没想到卢太师这么就去了,那卢慎在外办案听说也不太顺利,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卢家这遭是屋漏又遇连夜雨,您那养女不知可好啊?”
郑夫人尴尬得不行,与郡主聊了几句后,实在聊不下去了,就起身告辞了。
屋里,长公主这会儿清醒着,与郑瑾瑜闲聊。
“听说你娘来了。”
“是啊,姐姐在招待她。”
“唉!”长公主叹了口气,说:“你娘是个糊涂的,前些年我就瞧出来了。”
其实早年她不太愿意和崔青青那样的人做亲家,原本是打算两家的亲事直接退了。
可儿子没有退亲的意思,又想着这亲事是谢家老爷子在世时定下的,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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