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两辆马车就留给你了,我们人少也用不上。”
“还有这点钱你拿着,路上没钱可是不行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张银票递了过去。
一看上面的数额,胡大海吓的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哪里来的脸收你的钱呢。”
“这钱又不是白给你的!”沈婉狡黠一笑,“李氏照顾两孩子不容易,这一路上还得你多帮忙。”
“有些事我出面她会不好意思,你给她找个人帮她照顾孩子。”
“还有大宝那里得盯紧了,我怕赵氏会回来抢。”
她看的出胡大海对李氏有意,便有心撮合他们。
胡大海是个好人,李氏跟了他也不会吃亏的。
听了这话,胡大海脸一红,有些不安的向谢慕白看去。
他也不傻,自然听的出沈婉的言外之意。
谢慕白却将目光移到别处,仿佛根本没看到一般。
见他并没有反对,胡大海终于松了口气。
到了前面路口时,黑鹰便轻轻一勒疆绳,从小路离开。
一见那马车掉转方向,冯大急的连忙上前问胡大海:“少夫人呢?”
“看好你那个惹事精老婆就行了,少管别人的事!”
胡大海自然不会透露沈婉的行踪,他黑着脸,没好气地说。
虽不曾回答,可冯大却清楚地知道沈婉暂时不会回来了。
沈婉不在这儿,那大娘子身体里的残毒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情急之下,他拽着老婆便去追。
这可是他第一次当爹,他不想孩子有任何问题!
“你到底想做什么?”冯大娘子一看,气的眼睛都红了,“还敢说对那女人没意思,如今人都走了,你竟然还去追!”
“行啊,有本事的话你休了我,你快去追那女人啊!”
她用力将冯大推开,怎知自己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
顿时,鲜血顺着双腿流了一地。
冯大吓的脸色煞白。
“少夫人留步!”他哑着嗓子,发疯似的尖叫着。
遗憾的是,黑鹰驾车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就在他们夫妇拉扯的时间,马车已经消失在那条崎岖的小路上。
此时马车早已趟过一条小河,来到一处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走了许久,马也渴了,于是三人便在这儿暂时休息一下。
沈婉也下了车,弯腰洗脸。
她微微低着头,露出如天鹅般优雅的玉颈。
看着那白的发光的肌肤,谢慕白突然有些脸红心跳。
别人都以为天天抱着个大美女睡觉是件幸福的事,可天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煎熬。
他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
每天晚上他都得拼命地压抑着欲望,一次次地冲冷水澡,连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胡思乱想中,他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走上前。
沈婉一抬头,怎知大反派一弯腰,光洁的额头便撞到他那高挺的鼻子上。
谢慕白吃了一痛,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你没事吧?”沈婉一看,吓的连忙伸手去摸。
温热的指尖落在谢慕白的脸上,他只觉得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体内蔓延开来。
青天白日的,他怎么竟然又想冲冷水澡了。
黑鹰看了,立刻退下。
虽没吃过猪肉,可他也见过猪跑的。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接下来不发生点什么才怪呢。
“还说没事。”看着大反派那微微发红的鼻尖,沈婉心疼地给吹着气,“都怪我太粗心了,没注意到你过来。”
嗅着她身上那好闻的香气,谢慕白实在忍不住了。
他一把将她禁锢在怀里,一副恨不能将她揉碎再融进自己骨血里的架式。
“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大反派声音沙哑的厉害。
听着那沙哑的声音,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不会吧?
他竟然在想这个?
“别,你别这样……”她试图挣扎,“黑鹰还在附近呢。”
她脸皮虽厚,可也没厚到给黑鹰来个现场直播啊。
她并不知道,此时黑鹰已经退出了八丈远,唯恐听到半点不该听到的。
本就箭在弦上,怀里这小女人一挣扎,谢慕白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那团熊熊燃烧的欲火,滚烫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她的脸上,颈上。
“禽兽,放了这姑娘!”
正想进一步动作,突然,一个愤怒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抬眼看去,只见一少女手持长鞭,怒目而视。
她生的非常漂亮,宛若怒放的夹竹桃,美艳且有强烈的攻击性。
“你是谁?”谢慕白瞳孔一缩,声音阴冷的可怕。
“你管我是谁!”少女用软鞭指着他鼻子,咬牙切齿地骂道,“看你生的人模狗样的,竟三番两次强抢民女,如今更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今天不乖乖把这姑娘给交出来,就别怪姑奶奶手里的软鞭不认人!”
沈婉一听,就知道这姑娘误会了。
她连忙笑道:“你搞错了,这是我男人。”
“姑娘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那少女却压根不信,一脸严肃地说。
沈婉不禁欲哭无泪。
“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呢?”她苦笑了几声,主动将大反派抱紧,“这真是我男人。”
“不过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附近有人强抢民女?”
见这女人主动抱那男人,少女脸涨成了猪血色。
“你们真的是夫妻?”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地笑着,“是这样的,最近这一带经常有人强抢民女炼盅害人,坏我苗疆名声。”
“我实在气不过便出来抓那些禽兽,想不到竟认错人了。”
“你们继续啊,我这就走!”
都这样了,即便是谢慕白也没有兴致了。
“姑娘可是凌筱筱?”沈婉却眼睛一亮,立刻跳了起来。
凌筱筱脸色一变,一脸警惕的向她看去:“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除了你,苗疆还有谁能有姑娘这等姿色?”沈婉笑道,“你长这么漂亮,又来自苗疆,所以我猜到也不奇怪。”
书中写过,凌筱筱是苗疆凌家唯一继承人。
这丫头虽没什么脑子,但用盅绝对是一绝。
为了拉拢凌家,三皇子设计英雄救美,成功俘获佳人芳心。
只不过小绿茶女主光环太过强大,在某次交战中,凌筱筱被大反派一刀砍死。
“漂亮?”凌筱筱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禁有些怀疑,“你确定说的是我?”
从小到大,爹都叫她是野丫头。
苗疆的那些人见了她更是吓的绕路走,她觉得一定是自己长的不好看的缘故。
“当然。”沈婉笑着走上前,“人人都说沈嫣是京城第一美女,依我看来,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呢。”
凌筱筱听了,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少给我拍马屁。”
“如果不是女人,我都怀疑你要勾搭我了呢。”
“既然是误会就算了,本姑娘也没时间陪你们胡扯,我还得继续去抓禽兽呢。”
沈婉眼睛一转,笑着说:“要不我们陪你一起?”
“那禽兽如此可恶,自然人人得而诛之。”
对不起了,三皇子,这次要破坏他的好姻缘了。
凌筱筱听了,这才细细地打量了两人一遍:“你确定你们是去帮忙,不是拖后腿?”
“我怎么就拖后腿了?”沈婉有些恼了。
她从空间取出一柄银锭,轻轻一掰,那银锭便被掰成两半。
凌筱筱看了两眼放光,差点没直接磕头拜师。
第230章 又挖了墙角
“姐姐,你收徒吗?”凌筱筱风风火火地冲上前,迫不及待地问,“我不学别的只学这招,我可以给钱的!”
见这少女如此可爱,沈婉对她的好感便多了几分。
“可我这是天生的啊!”她无奈地耸耸肩。
说来也是奇怪,王姒一柔弱女子,她又怎么能生出如此强壮体魄的女儿,莫非原主的生父是个孔武有力的武夫?
一听这话,凌筱筱不禁一脸失落。
“怎么我就没这么好的命!”她撅着小嘴,不悦地说,“我还指望着学会这个回去揍大师兄呢。”
“也罢,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去救那些姑娘吗,那我们就一起吧!”
沈婉听了,不禁想为她大师兄洒下一掬同情之泪。
这时,黑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在树上躺了大半天,估计够他们夫妻大战好几个回合了才慢腾腾地回来。
怎知刚回来,便看到谢慕白和沈婉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和人聊天。
果然,少主体力就是好!
即便大战好几个回合,也依旧精力充沛,小腿都没一点儿打颤!
想到这儿,黑鹰不禁一脸的崇拜。
见他看大反派的眼神怪怪的,沈婉有些糊涂。
不过她没想太多,此时还得快点拉拢眼前这小丫头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她笑着向凌筱筱看去。
凌筱筱连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等啊!”
“我打听过附近那些村民了,那些禽兽大都在这一带活动。”
“实在不行我们就上演美人计,引蛇出洞!”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美人计”三个字,黑鹰只觉得太阳穴砰砰直跳。
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等美差怕是又要落到自己身上了。
“也好。”谢慕白微微点头,抬眼向黑鹰看去,“这事就麻烦你了。”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凌筱筱不是自己人,以免有诈,他必须得留在身边盯着。
至于沈婉,他不舍得。
黑鹰一头黑线。
他想了想,无奈地说:“这倒不是不行,不过那些禽兽不来抢我怎么办?”
谢慕白听了,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
这黑鹰生的太过强壮,想要劫他的色,那似乎有些难度。
“还是我来吧。”沈婉想了想,抬眼向黑鹰看去,“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到了他们老巢再动手。”
“对了,把你的面具再给我一张,要最丑的。”
一听要最丑的,黑鹰立刻掏出压箱底的一张。
这张面具他珍藏许久,为了避免吓哭隔壁小朋友,他一直没敢用。
沈婉往脸上一戴,差点没把凌筱筱给笑破肚子。
这一脸的大麻子,再配上那个如山楂般的酒糟鼻,简直丑的惊天地,泣鬼神!
脸虽丑了点,可沈婉这身形一看就是少女,至少比人马高大的黑鹰有诱惑力。
谢慕白虽然不悦,可见她执意如此也只能勉强同意。
“好看吗?”沈婉冲他狡黠一笑。
谢慕白“嗯”了一声。
沈婉笑了笑,便抱着个木盆和几件衣裳去了河边,而谢慕白等则藏在了树林。
可等了大半天,手中的衣裳都快搓碎了,却依旧没看到什么禽兽。
“他们会来吗?”黑鹰有些沉不住气了,冷眼向凌筱筱看去。
凌筱筱非常确定地说:“一定会的!”
“在我来这儿之前,这附近失踪了六七个少女。”
“苗疆有种盅毒,必须得在少女身体里才能培养出来。”
“我爹觉得这盅太损阴德便不准族人炼制,想不到那些人竟如此丧尽天良,悄悄跑到外面来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飞奔而来。
沈婉并没有动,目光死死地落在那平静的水面上。
大汉一挥长鞭,沈婉便被直接卷起,落在了马背上。
“小美人儿,跟哥哥去享福吧!”他呲着一口大黄牙,色色地笑道。
沈婉邪恶一笑,猛一回头。
“靠!”一看到那张大麻子脸,大汉吓的直接把她往下推,“快给老子滚,别污了老子的眼睛!”
一听这话,沈婉恼了。
“不行,既然你劫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她直接拽住大汉的衣袖,无论如何不肯松手。
大汉气的脸都白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长成这副德行,竟然还想要我负责?”
此时他严重怀疑这丑女是故意的,她一定是听说附近经常有少女失踪,便来这里碰碰运气。
“不负责就别想走!”沈婉拽着他的衣袖,装模作样地大哭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有流氓轻薄良家女子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刺的大汉耳膜隐隐作痛。
“小祖宗,你别叫了行吗?”怕招来人,大汉只能硬着头皮妥协,“行行行,我负责行不,我这就带你回家!”
一听这话,沈婉高兴了起来。
她甜甜一笑,捏着嗓子说:“这可是你说的,还不快走?”
大汉欲哭无泪。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女人?
生的如此丑陋,估计他的宝贝盅虫看了都会反胃。
罢罢罢,实在不行带回去宰了。
他咬咬牙,一挥皮鞭,那匹马便向远处奔去。
“走!”谢慕白眼底喷火,咬牙切齿地说。
听了这话,凌筱筱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不对啊,明明自己才是指挥,什么时候变成了他说了算?
胡思乱想中,黑鹰已经把她推上了马车。
他的动作太过粗鲁,气的凌筱筱想骂人。
她故意坐在马车外,一脸恶毒的向黑鹰看去:“你不怕我是骗子,把你们给卖了?”
黑鹰不理她,只是快马加鞭向前奔去。
见他不说话,凌筱筱便故意捣乱:“实话告诉你,我和那些禽兽是一伙的。”
“我们是人犯子,把你们抓了扔进黑窑挖炭去,这辈子都甭想出来!”
黑鹰被她吵的有些烦了,没好气地说:“该害怕的人应该是你吧?”
“我连人面皮具都有,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我们的身份?”
一听这话,凌筱筱这才回过神来。
她小脸煞白,一脸惊恐的向他看去:“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你们别想伤害我,我很厉害的,我会用盅!”
黑鹰不理她,谢慕白更懒得理她。
很快,马车在一座小山前停了下来。
这山并不高,道路却极为崎岖,山上更是树木参天,遮天蔽日。
此时沈婉已经到了那些禽兽们的大本营——一间几乎快倒了的庙宇。
庙里菩萨的金身早已脱落,供桌上也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桌前放着满满一大缸香油,香油上爬着些黑乎乎的虫子,估计就是他们培育的盅虫。
几个年轻姑娘分站在菩萨两侧,她们脸色煞白,目光空洞无神,宛若一具具没了灵魂的僵尸。
不得不说,这些禽兽的手段就是毒辣。
“这是新抓来的?”这时,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拄着根拐杖走了过来。
一看到沈婉那张麻子脸,他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嫌弃。
大汉有些心虚地笑道:“是的。”
沈婉见状,连忙上前亲亲热热地说:“您就是爹吧!”
“爹,我叫大美,是您未过门的儿媳。”
“我和哥哥情投意合,这次来就是想和您老人家商量一下婚事。”
老者雪白的眉毛微微一皱。
他没有理她,只是盯了大汉一眼。
大汉吓的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的。”
“那个……我是把她抓来炼盅的!”
老者一听,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存心恶心死我的小宝贝吗?”
“师父,反正小宝贝也看不见她的脸,凑合着也能用吧。”大汉拭去脸上的口水,有些不悦地说,“再说了,这里本就人烟稀少,上哪里找那么多漂亮姑娘啊。”
他没撒谎。
这附近只有个牛家村,漂亮姑娘那可是稀缺物种。
再过些日子,他觉得自己连瞎眼老太太都能给扛回来。
“原来您是师父啊!”沈婉眼睛一转,笑着说,“师父,我虽长的丑点,可身体却壮实的很,什么都能干的!”
“我虽不会什么炼盅,但我可以学啊!”
老者听了,嫌弃地打量了她一眼。
罢罢罢,如今也只能委屈一下他的小宝贝了。
“你真的什么都能干?”他想了想,不怀好意地问。
沈婉一听,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老者也没客气,随手从油缸里捞出一只盅虫。
这盅虫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你把这个吃了,我就同意你们的婚事。”看着手中那只盅虫,他阴恻恻地狞笑了起来。
沈婉暗暗冷笑着,直接抓起盅虫便往嘴里放。
就在靠近嘴唇的一刹那,便不着痕迹的将它收进了空间。
想用她的身体炼盅,做梦吧!
“真好吃!”她用力伸了一下脖子,装出一副兴奋的模样,“师父,还有吗?”
“如果我能多吃几个,是不是马上就能和大哥拜堂成亲了?”
老者见状,邪恶地狞笑了起来。
“不必,一个就好了。”他从怀中取出一面破破烂烂的手鼓,冷笑道,“乖,我马上就让你们拜堂!”
“不过呢,可能会有一点点痛呢!”
话音未落,他便用力一敲。
一听到鼓声,那几个姑娘突然倒在地上。
她们双手捂着腹部,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成一团,极为痛苦地挣扎着。
“你怎么没事?”看着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婉,老者一脸惊愕。
这时谢慕白已经悄悄摸上了屋顶,掀开一块瓦片。
虽未发出一点声音,可沈婉还是清楚地嗅到来自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
“我怎么会有事儿呢?”她冷冷一笑,从空间取出火折子,直接扔进油缸。
顿时,火光参天。
“不好,快走!”老者脸色陡然一变,立刻拍了一下破鼓。
突然,那些姑娘们如僵尸般直直的从地上站起,发疯似的往外冲。
那大汉也想逃,沈婉一脸坏笑把他拦住,声音又甜又腻:“不是说好了要负责的吗,身为男人,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一看到那张丑脸,大汉眼底杀意迸现:“给我去死吧!”
他红着眼睛,伸手便把她往火里推。
敢伤他们培育了好几个月的盅虫,不杀她又如何泄心头之恨!
大汉用力一推,却发现那小丑女竟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完了,竟是个高手!
慌乱中他猛的一挥手,一只黑豆大小的盅虫便向沈婉脸上飞去。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小小的盅虫竟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敢伤他的小女人,谢慕白没把那大汉的脑袋给劈了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多谢了!”沈婉甜甜一笑,一针扎在那大汉的曲池穴上。
大汉只觉身体一麻,身体便不听使唤了。
屋外,黑鹰已经将那些发疯的姑娘们给控制住。
而凌筱筱却高高地站在一块青石上,一脸惊愕的向那老者看去:“师叔,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老者扬了扬眉,一脸不屑地冷笑道:“为什么不可以?”
“在苗疆你爹管着,如今出了苗疆,难不成你这丫头还想管我?”
“实话告诉你,你还没这个资格,我辈分可比你大!”
凌筱筱一听,气的脸都白了。
“她没资格可我有!”沈婉将尖刀抵在大汉喉咙上,冷眼向老者看去,“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立刻就杀了你儿子!”
凌筱筱听了,越发的惊讶了:“他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别说凌筱筱了,就连大汉这个当事人也是一脸懵逼。
不是徒弟吗?
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儿子?
老者更是一脸震惊,浑浊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沈婉没说错,那大汉的确是他的儿子。
准确地说,是他和长嫂的私生子,书中曾简单描写过。
这老者早就和嫂子不清不白,唯恐事情败露,便将孩子寄养在苗疆一户农家。
老者并没有解释,只是一脸愤怒的向沈婉看去:“快给我把人放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是吗?”沈婉轻蔑一笑,“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你的盅快还是我的刀快。”
话音未落,她手上便加重了力度。
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大汉颈部流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老者脸色陡然一变,咬牙切齿地问。
沈婉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冷地问:“前段时间你给了谁一包毒药?”
老者瞳孔一缩,一脸警惕的向她看去:“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儿子的命还要不要!”沈婉脸一沉,厉声质问道。
如果不揪出那只神秘的幕后黑手,她终究不能心安的。
“师父,救我啊!”大汉吓的脸色煞白,浑身更是如箩筛般瑟瑟发抖。
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敢隐瞒半个字,那个丑女就会一刀将自己喉咙割断。
看着儿子那惊恐的神情,老者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如实交代:“没错,前些日子是有人找我买了包毒药,但我并不认识他。”
“苗疆的规矩,做生意只要钱货两讫就行,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
沈婉微微皱眉,抬眼向凌筱筱看去。
凌筱筱点点头。
“那人长什么模样?”谢慕白冷冷地问。
老者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那人蒙着脸,看不清楚样貌。”
“不过听声音他应该五十多岁,中气十足,一定是个练家子。”
“那包毒药我要了两千两银子,他也没还价,出手倒挺阔绰的。”
五十多岁会武功的男人,还很有钱,那会是谁呢?
沈婉和谢慕白对视一眼,愣是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你们得罪过什么大财主吗?”凌筱筱瞪大那双漂亮的星星眼,好奇地问。
不待沈婉回答,老者便摇摇头:“那人肯定不是财主。”
“为什么?”沈婉微微挑眉,“你不是说他出手挺阔绰的吗?”
老者点点头,非常确定地说:“他有钱是真,但绝对不是财主。”
“那人虽然穿的很好,可那通气的身派分明就是个奴才。”
凌筱筱不信:“你怎么知道是奴才?”
“你们家的奴才我见多了,我怎么就不知道?”老者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一脸轻蔑地冷笑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你。”
这话沈婉倒是信。
大佬办事哪有自己亲自出马的,找个小弟跑腿也正常。
谢慕白想了想,问:“那人是如何找到你的?”
听了这话,老者脸色微微一变。
可看看宝贝儿子脖子上那柄尖刀,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人本是找苗王买药的,苗王没同意,我便接了这笔生意。”
苗王,也就是凌筱筱的亲爹。
早年练毒时,年纪尚幼的凌筱筱打翻了药炉,结果身中剧毒。
后来命虽救了下来,但对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从那时起,苗王便觉得太过歹毒的毒药有损阴德,便不许再对外销售。
“无耻!”凌筱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这才向沈婉看去,“姐姐,麻烦你把这两浑蛋交给我吧。”
“我要把他们带回去,让我爹治他们的罪!”
听了这话,沈婉也没拒绝。
“行,那都交给你。”她嫣然一笑,“其实我们也想去趟苗疆,要不结伴同行?”
从老者这里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或许苗王会知道些什么。
凌筱筱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太好了,那我给你们带路!”
“不是我说啊,苗疆的路可难走了!”
“你们中原人一听到毒瘴森林就头疼,可在我们那儿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等到了那儿我带你看赶尸去,还有各种盅虫,可好玩了呢!”
沈婉表示,自己可没那么重的口味。
不过,她还是笑着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谈笑间,谢慕白已经命令黑鹰将老者父子俩给捆了。
凌筱筱这小恶魔更是花样百出,又拿了条绳子将那父子俩像串蚂蚱那样串在一起。
她拽着绳子的一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那这些姑娘怎么办?”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六个姑娘,黑鹰不禁有些头疼。
他还是单身狗呢,可不想一个个给扛下去。
“这有什么难的!”凌筱筱轻蔑一笑,从老者身上取下那面破鼓递了过去,“你就敲它,她们肯定会跟你走的。”
黑鹰接过,有些好奇地敲了一下。
果然,那些姑娘“腾”的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黑鹰往前走了一步,她们也紧紧尾随。
看着那一双双直勾勾的眼,沈婉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谢慕白会意,伸手将她那柔软的小手包裹其中。
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山下走。
突然,老者浑浊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吹了个又尖又利的口哨。
紧接着,树林里传来了嘶嘶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听的人不寒而栗。
抬眼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蛇群吐着猩红的芯子,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撒谎,当初让你教我御蛇术,你明明说自己不会的!”凌筱筱一看,气的脸都白了。
她一边骂着,一边取出雄黄向蛇群洒去。
遗憾的是,她带的雄黄实在是太少了,对密密麻麻的蛇群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谢慕白和黑鹰对视一眼,立刻抽出长刀向蛇群砍去。
而这时,老者如一条灵蛇般从绳索中挣脱,拽着儿子便一溜烟跑掉了。
沈婉暗暗叫声不好。
她刚想去追,却见一条手腕粗的毒蛇飞也似的向凌筱筱后背发起攻击。
此时她也顾不得那对父子,迅速取出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