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何灼灼  发于:202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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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记不清楚以前的事,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人绝对是个难得的将才!
他的身上,有着自己最喜欢的忠心勇猛。
见谢濂迟迟不语,沈婉误以为他生气了。
李氏以前说过,镇国公这人极有主见。
只要他认定的事,很少有人能让他改变决定。
“如果你不满意就算了。”沈婉想了想,说。
不做这城门官也没什么,只要等城外的路彻底清理好,她就可以继续做生意了。
把车队交给胡大海押送,她压根就不用操任何心。
谢濂淡淡地说:“不,我只是觉得有些屈才了。”
沈婉听了,不禁又惊又喜。
不愧是镇国公!
即便失去记忆,也不妨碍他慧眼识英雄!
对于这个决定,胡大海倒不太满意。
他不喜欢高老大,不想和那种人同流合污。
不管是替沈婉押送货物,还是在育婴堂帮忙,哪个不比在这儿看个破门强百倍?
“大哥,我和世子爷的安危全交给你了。”见他面露不悦之意,沈婉连忙笑道,“你也知道的,城门官必须找个可靠的人。”
“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担此大任了。”
胡大海听了,立刻点头:“行,我干,不过我得带几个兄弟过来。”
既然事关妹子的安危,哪怕对这活再讨厌,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毕竟,他的命可是她给的!
细想一下,其实来这儿守城门也不错的。
兄弟们年纪也都不小了,如果有个正经差事,或许还能寻门好婚事。
沈婉嫣然一笑:“这是自然。”
“不好了,褚大人受伤了!”
突然,一个百姓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沈婉一惊。
她顾不得许多,飞也似的向城里奔去。
刚穿过一条小巷,只见前面密密麻麻围了一群人。
沈婉也没客气,直接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只见王七倒在冰冷的地上,他脸色煞白,双目紧闭,鲜血如小溪般从头顶的一道伤口汩汩流下,染红了如雪般的衣领。
赫连长君眼圈红红的。
他从衣裳上扯下一块布条,胡乱替王七包扎止血。
“快,把他抬到路边屋子里。”沈婉看了,立刻说。
见她来了,赫连长君眼睛一亮,连忙命人把王七抬了进去。
“你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沈婉目光一冷,一脸严肃的向赫连长君看去。
赫连长君连忙问:“小师妹,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不过你确定不需要个帮手吗?”
别说这小丫头了,就连将博士当年做手术还需要人递个刀剪什么的。
自己水平虽不够,但打个下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婉并没有理他。
她扭过头去,开始替王七检查伤情。
赫连长君见状,只能叹了口气,这才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
算了,其实守门这活儿也蛮重要的。
医生做手术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分心,如果有人突然闯进来那可就糟糕了。
小师妹把这活交给自己,岂不代表在她心里自己还是个可以信赖之人?
想到这儿,赫连长君又开心了起来。
见他出去,沈婉便迅速把门从里面反锁。
这屋子虽然干净,但并不是无菌环境,并不适合做手术。
沈婉拦腰将王七抱起,身形微微一隐,两个人便进了空间。
王七的伤有些麻烦。
虽说沈婉最擅长的就是开颅手术,可面对着至亲之人,她还是心乱如麻,拿手术刀的手还是在微微颤抖着。
可没办法,赫连长君并不会开颅手术。
即便心再乱,还得她自己上!
“放开我,让我进去!”
这时,门外传来了大妞娘凄厉的尖叫声。
既然接了沈婉交给的任务,赫连长君觉得自己必须认真负责,绝对不能放进任何人。
“受伤的是褚卫又不是你男人,你在这儿激动个什么?”他拦住了大妞娘,字里行间皆是浓浓的嘲讽,“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守寡时间太久,春心荡漾了?”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关于王七假扮褚卫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同样,赫连长君也不知道。
听着那嘲讽的话语,大妞娘气的浑身发抖。
没错,她惦记着王七。
身为长嫂,小叔子有事她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可她偏偏又不能说,她不能告诉这些人,里面躺的男人并不是什么褚卫,而是大魏第一才子王七!

“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一个阴冷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那声音并不高,却字字千钧,掷地有声。
转身看去,只见谢慕白披着件黑色的氅衣缓缓走来。
明媚的阳光柔柔地洒在他那颀长的身材上,此时的他仿佛光芒万丈,威严无比。
众人觉得双膝一软,不由的想跪下顶礼膜拜。
一看到他,大妞娘黯淡的眸子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世子爷!”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成了泪人,“听说‘褚大人’受伤了,我想进去看看。”
“求求你,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就好,就一眼!”
她越是如此,众人看她的目光就越是鄙夷。
在大魏,虽说寡妇再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问题对方是臭名远扬的褚卫啊!
没错,近几个月褚卫是做了点好事。
可谁也不能否认,以前那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不是他!
“什么眼光啊!”
“可不是。亏她还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夫人呢,想不到竟然也是个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
“看她哭的这么伤心,弄不好这女人和冯三娘子一样,早就和褚卫有一腿了呢。她也不嫌脏,也不怕得病!”
一时间,众人不由的议论纷纷。
听着那刺耳的话语,大妞娘越发的伤心欲绝。
谢慕白微微蹙眉,冲谢慕容使了个眼色。
谢慕容会意,连忙上前把大妞娘扶了起来。
“嫂子先别哭,‘褚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受伤?”谢慕白沉着脸,冷冷地问。
大妞娘哪儿知道呢,只是胡乱摇摇头。
当时她正在粥棚淘米,一听说“褚大人”受了重伤,她吓的魂飞魄散,扔下手里的活便往这边跑。
等她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赫连长君那张可恶的脸还有那两扇紧闭的门。
见她摇头,谢慕白便抬眼向赫连长君看去。
他和王七一同负责城内的路面硬化,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我当时也不在这儿!”见谢慕白在看自己,赫连长君连忙解释道,“我在西边盯着干活呢,突然听到这边有人尖叫起来。”
“等我赶过来时,只看到‘褚大人’被压在一堆碎石底下,还是我把他给挖出来抱到一边的呢。”
“听旁边干活的百姓们说,是旁边拉石子的车突然倒了,然后把他给压在下面的。”
见他不像撒谎,谢慕白便四处打量了一下。
果然,不远处有辆拉石子的马车歪在那里,无数碎石散落了一地。
碎石上血迹斑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当时的惨状。
只不过这条路是新修的,极为平整,而且这马车也不旧,按理说不应该出现侧翻的情况。
他想了想,便信步走上前。
低头看去,只见马车的车轴已经彻底断掉了。
而断裂面却极为平整,一看就知道是人为。
谢慕白看了,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
显然,有人要害王七!
谁干的?
褚卫虽名声不好,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朝廷命官。
刺杀朝廷命官,这可是杀无赦的死罪!
兰阳城的百姓?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以前褚卫无恶不作,他们不也照样忍受了这么多年?
三皇子?
最近“褚卫”频繁帮自己做事,然后引起了三皇子的不满?
这似乎也不可能。
如今三皇子在狗皇帝面前并不像以前那么得宠,再加上太子在朝中的呼声越来越高,如果褚卫死了,他不敢保证狗皇帝还会把兰阳城再交给他的人!
与其把兰阳城交给别人,倒不如留下这个看起来不是那么太老实的“褚卫”。
谢慕白没有说话,现场更是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谁也不发一言。
太阳渐渐落山了,残阳的余晖也越来越黯淡。
沈婉进屋已经大半天了,可那紧闭的木门依旧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大妞娘再也忍不住了,发疯似的冲上前。
“嫂子,别这样,你这样会打扰到五嫂的!”情急之下,谢慕容一把将她拽住。
大妞娘红着眼睛,哭成了泪人:“没希望了!”
“少夫人医术那么高,可她这么久都没出来,肯定是没希望了!”
“我不管,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对王七,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虽是长嫂,可她和王七年龄相仿,也不过才二十几岁。
自从王大死后,王七便无怨无悔地照顾着她们母女俩。
自古嫦娥爱少年。
面对风流倜傥的王七,大妞娘又怎么可能没那么一点点心动。
只不过王七实在是太优秀了,不知道有多少名门贵女做梦都想嫁他为妻。
可她又有什么呢?
她有的只是寡嫂这个尴尬的身份,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女儿。
如此悬殊的差距,让她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
可在得知王七的心意后,大妞娘却害怕了。
即便两情相悦,她也不敢接受这份感情。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王七就是只凤凰,他迟早要一飞冲天的。
而自己,却只会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可现在他快不行了,自己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看着大妞娘脸上的泪痕,谢慕容眼睛湿润了。
虽然对褚卫没什么好感,可如果连心上人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到,大妞娘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想到这儿,谢慕容松开了手。
大妞娘见状,直接冲到了门前。
刚想破门而入,却听到“吱呀”一声,半旧的木门徐徐打开,一缕昏黄的烛光从屋里泻了出来。
抬眼看去,只见沈婉扶着木门,无力地站在那里。
她脸色煞白,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看着那张煞白的脸,大妞娘只觉得心脏宛若被寒冰包裹,径直向无尽的深渊坠落。
她一咬牙,直接从沈婉身边挤了进去。
屋内光线非常昏暗,唯有一盏煤油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孤独的光芒。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清楚地看到王七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他脸色苍白,鲜血早已把头上那白色纱布浸透,看起来分外的触目惊心。
大妞娘鼻子一酸,立刻冲到床前。
“别碰他!”沈婉微微皱着眉头,声音虚弱的很。

难道王七全身骨骼被压的粉碎,连碰一下他都承受不住?
“你从外面进来,身上会有灰尘的。”沈婉扶着门,干涸的唇畔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褚大人’现在身体虚弱的很,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
“如果你想陪他,最好先消毒。”
听了这话,大妞娘立刻后退了几步。
她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衣裳,又看看双手。
没错,沈婉说的对,自己现在实在是太脏了。
兰阳城风沙本就大,再加上她又在粥棚忙碌,身上又怎么可能干净呢?
“你先出去吧。”沈婉淡淡一笑,“我先在这儿守着,你冲个澡消完毒再进来。”
大妞娘深深地看了王七一眼,这才匆匆退了出去。
“大家都散了吧,‘褚大人’没什么大事。”沈婉疲惫地笑了笑,抬眼向众人看去,“他现在需要休息,大家还是尽量别打扰了。”
听了这话,众百姓们这才散去。
对于褚卫,他们并没有多少好感。
不过如果他真的死了,谁知道上面又会派来个什么样的混蛋呢?
在他们眼里,大魏官员都是一副熊德性。
除了一心为民着想的镇国公,哪里还有个好人?
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散去,只剩下谢慕白等几个。
谢慕白脱下外面的氅衣递给谢慕容,又用消毒液往身上喷了一下,这才进了房间。
和沈婉、大妞娘不同,他只是负责监工出主意,修建城墙时并不需要自己动手,所以身上的尘土并不多。
见他进来,沈婉便关上屋门。
谢慕白刚进门,沈婉只觉得眼前一黑。
如果不是大反派扶着,她真能一头摔倒在地。
不得不说,做手术实在是太累了。
在手术台前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的,别说是沈婉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恐怕也吃不消。
“别动,我就这样休息一会儿。”沈婉将头靠在大反派肩膀上,声音虚弱的宛若从地缝里飘出来一般。
听着那虚弱的声音,谢慕白心中一痛。
如果换成从前,不管这小女人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服从,可他现在却不能这么做。
他拦腰将她抱起,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女人太累了,他哪里舍得就这样让她一直站着呢?
沈婉把脸靠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唇畔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有他在,真好!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合上了双眼。
嗅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沈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沈婉揉了揉眼睛,这才从大反派腿上下来。
见她下来,谢慕白这才勉强从椅子上站起。
上前开门时,他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奇怪。
沈婉看了,脸不由的一红。
如果没猜错,一定是自己太重了把他的双腿都给压麻了。
谢慕白刚打开门,只见大妞娘一头冲了进来。
“我消毒了。”她白着脸,紧张的向沈婉看去,“现在我可以过去了吗?”
借着昏黄的煤油灯光芒,沈婉这才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
不得不说,大妞娘这个澡搓的可真够狠的。
为了避免身上有灰,她直接把皮都给搓破了。
“你只能上前看,但还是不能碰。”沈婉想了想,说,“七哥伤到了大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醒来。”
“或许十天半个月,或许三年两载,或许一辈子。”
一听这话,大妞娘眼底那激动的光芒立刻消失殆尽。
一辈子醒不过来,那王七岂不就成了个活死人?
不,她不要他这样!
王七那么骄傲的人,他宁可轰轰烈烈地去死,也绝对不会愿意像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般在床上躺一辈子!
“妹子,我的好妹子,你一定得救救他!”大妞娘红着眼睛,苦苦哀求道,“或许你不知道,他是你的亲表哥!”
“你娘是王姒,是他的亲姑姑啊!”
此时的大妞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百年家族声誉,此时在她眼里压根就不值一提。
只要能让王七全愈,哪怕让王家名声扫地都无所谓。
一个虚名而已,又哪里有一条命重要呢。
“老谷主和沈一舟早就和我说过这事了。”沈婉点点头。
大妞娘怔了怔,突然苦笑了起来。
沈婉这么聪明,自己知道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说:“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全拜托妹子了。”
“我会尽力的,但想让七哥清醒过来还得靠你。”沈婉想了想,平静地说。
大妞娘一头雾水:“我?”
沈婉点点头,转身向躺在小床上的王七看去。
“是你,也只能是你!”她微微蹙眉,声音沙哑的厉害,“想靠药物让七哥醒来很难,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最在意的人每天陪他说话。”
“嫂子,你能做的到吗?”
最在意的人?
一听到这几个字,大妞娘丰腴的身体不由的一僵,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光洁的脸庞滚滚滑落。
看着王七那张惨白的脸,她用力点点头。
别说只是说说话了,就算让她去死,大妞娘也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
“行,那你留在这儿陪七哥吧。”沈婉点点头,疲惫地说,“我和世子爷去楼上休息,如果有任何情况你马上喊我。”
“对了,你和七哥说话时注意点,尽量的去刺激他。”
“大脑受到刺激,或许他就会清醒过来。”
大妞娘也略通医术,护理个病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此,沈婉倒是可以放心的。
眼看着他们上了楼,大妞娘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
唯恐自己身上还有病菌,她并不敢太靠前。
在走到离小床约一米处时,她停了下来。
昏黄的光芒下,王七那张惨白的脸庞看起来越发的憔悴不堪了。
他双目紧闭,眉头微蹙,似乎非常痛苦。
大妞娘看了,哭的更加厉害了。
“七弟,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她流着泪,凄然一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那天我穿着大红的嫁衣,你哥牵着我的手跨火盆。”
“可不知道那个促狭鬼往火盆里扔鞭炮,吓的我差点摔倒在地。”
“你哥当时松开了手,他自己躲到了一侧。”
“是你,是你不顾众人的目光上前扶住我的!”
“你的手好温暖,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才会拥有这么温暖的大手,又是哪家姑娘会那么有福气能嫁给你呢?”
王七静静地躺在那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大妞娘也不气馁,她就这样一直说着。
当时的日子是多美好啊。
那天风很大,透过被风吹过的盖头,她看到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
那时的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嫁的是这个男人该有多好啊!
大妞娘就这样一直说着。
累了,她就坐在椅子上。
渴了,就喝桌上的冷茶。
即便嗓子痛的厉害,她也依旧说着。
就这样,一夜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王七,你快醒过来吧。”看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大妞娘凄然一笑,“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嫁给你!”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城外那条小路也终于畅通,外面的粮食蔬菜也可以源源不断地运进来了。
小小的兰阳城,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七哥,我觉得有必要让百姓们自己种点粮食蔬菜,如果再发生一次类似的事情,我们真的很被动的。”沈婉扶着重伤未愈的王七在后院的藤椅上坐下,认真地说。
虽未明说,但谢慕白和王七都明白这话中的含义。
这次仅仅是疏通道路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城外再有敌军,那么等待他们的唯有死路一条。
王七微微蹙眉,有些为难地说:“可兰阳城这气候环境你也看到了。”
“城北是大片的沙漠,城南又是一片荒山。”
“就算勉强种上粮食蔬菜,只要大风一刮,新出土的小苗就会被覆盖在黄沙之下。”
兰阳城的气候实在是太差了。
这里若适合种粮种菜,狗皇帝父子也不会把这里当成朝廷重犯的流放之地了。
“你有办法?”谢慕白挑了挑眉毛,抬眼向沈婉看去。
既然这小女人敢说,他就相信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得不说,还是大反派了解沈婉。
她歪着脑袋,调皮一笑:“办法倒是有,不过有点麻烦。”
“麻烦怕什么。”王七听了,眼睛腾的一下子亮了起来,“快说给七哥听听,你有什么好主意?”
沈婉笑道:“我想在沙漠里种上大片的胡杨林。”
“胡杨林不怕干旱,生命力顽强,大片的树林可以抵御侵袭的黄沙。”
“只要黄沙进不来,我们就可以尝试着种粮食了。”
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胡杨林?
那是什么树?
这世上竟然还有树木可以在沙漠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
“这能行吗?”王七也是一脸怀疑,“沙漠里可没有水的。”
沈婉听了,不由地笑了起来。
“谁说没有的?”她笑着说,“沙漠里虽没什么湖泊,可去年冬天的大雪不是水吗?”
“你放心,胡杨林很好种的。”
“如果实在不够,我们再派人偶尔去浇上几次就行了。”
虽不知道那胡杨林到底是什么,但既然她决定了,谢慕白还是无条件支持她:“行,那照你的意思做,要不干脆就把这活儿给城外那些犯人吧,小树日后的养护也归他们。”
“说真的,他们开采的那些石头也没多大用处。”
“与其天天在那做无用功,倒不如干点别的。”
见某人又化身为周幽王,王七不禁有些无语。
不过有句话倒是真的,城外那采石场的确没多大用处。
大魏或许缺别的,唯独不缺石头。
谁家需要盖房子修路,随便从附近哪座山上弄点就是,谁还会特意花钱去买?
更何况兰阳城极偏僻,想把石头从这儿运到中原,不知道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
那成本,简直比买块太湖石都要贵上三分了呢。
而县衙之所以会在城外设置那个采石场,无非就是想个办法折磨那些流犯罢了,又不是真的需要石头。
“至于粮食蔬菜,我们也种点耐旱好管理的。”沈婉继续说,“什么高粱啊,土豆啊,我们都可以种的。”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只要百姓们手里有了余粮,还怕再有像陈九那种发灾难财的小人吗?
“行,都按照你说的做吧。”不待“周幽王”开口,王七便抢先笑道。
王七是才子不假,但对种植农作物却一窍不通。
在流放前,他甚至连稻谷稗草也分不清楚。
既然沈婉想尝试那就试呗,谁让自己是她哥呢。
“聊了半天大家一定都口渴了吧。”这时,大妞娘笑盈盈地端着几杯茶走了过来,“先喝点茶润润嗓子,过一会儿再聊吧。”
她一边笑着,一边依次将茶递给大家。
在递给王七时,王七故意摸了一下她的手。
大妞娘吓的连忙抽回手,脸立刻涨成了酱紫色。
在她没日没夜的陪伴下,重伤的王七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清醒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大妞娘兑现承诺。
没错,他要娶她!
王七当时的确昏迷了,但周围的一切却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当然,这一点沈婉肯定是知道的。
为了撮合这对有情人,她便故意使了点小花招。
若非如此,王七和大妞娘这对苦命鸳鸯又如何能走到一起。
不把大妞娘逼到绝境,她又如何敢冲破那禁锢心灵的枷锁?
“七哥,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沈婉眼睛滴溜溜一转,故意笑道。
王七喝了口茶,眉宇间皆是幸福的神色:“等我伤好了就立刻办。”
他能说,他恨不能立刻就迎娶大妞娘进门吗?
只不过他现在头上包裹着纱布太影响形象了,他不想让这场婚礼留下任何遗憾。
“看来我有足够的时间预备贺礼了。”沈婉狡黠一笑。
听了这话,大妞娘脸红的越发的厉害了。
谢慕白淡淡一笑,伸手拉住沈婉的胳膊:“快走吧,你就别在这儿碍眼了。”
自从清醒后,王七就像块橡皮糖似的死死地粘着大妞娘。
如果不是得处理公务,估计他都不想见任何人了。
某人还好意思骂别人是周幽王呢,他也没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世子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大妞娘红着脸,连忙说,“我这就去准备饭菜,你们中午就在这儿吃吧。”
沈婉笑道:“改天吧,我还有事儿呢。”
大反派说的对,她不能在这里碍眼了。
更何况她真的有正事要办,毕竟把空间里小树苗拿出来再运到兰阳城,这也得花费不少时间的。
她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大反派的手走了出去。
微风吹过,黄沙漫天。
或许,他们真的得快点种树了。
一听不用开采石头去种树,采石场的犯人们都激动了起来。
种树这话虽累,但再累也比开采石头要轻松的多啊。
不过这兰阳郡主是不是傻?
在这大沙漠里种树,这分明是钱多了没地儿花往水里扔啊!
想归想,但他们绝对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
万一让那傻郡主知道,突然改了主意又不种了怎么办?
在沈婉的指挥下,一排排小树苗很快便那漫漫沙漠里安家落户了。
这天,沈婉和谢慕白刚从胡杨林回来,却见赫连长君挥着长剑刺了过来。
“谢慕白,纳命来!”他红着眼睛,声音凄厉的可怕。
谢慕白目光一紧。
他一把将沈婉揽在怀里,迅速一躲。
锋利的长剑紧紧贴着他的脸庞滑过,一缕如墨般的黑发在微冷的空气中飞舞着。

“赫连长君,你疯了吗?”沈婉目光一紧,厉声喝道。
赫连长君阴沉着脸,眼睛红的几乎能滴的出血来。
“沈婉,我不想伤害你,你走开!”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我和谢慕白之间的恩怨!”
沈婉听了,不禁一头雾水。
虽说这两人平时不大对付,但貌似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非得说有,那也应该是谢慕白恨赫连姐弟才对,毕竟当初赫连家那事做的太不地道。
“如果你不说清楚原因,我是不会让开的!”她沉着脸,目光无比坚定。
谢慕白是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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