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结束,池哩大喘气,由衷感叹这男人体力太强了。
以后一定不随意去撩他了,他害不害羞不重要,小池即将腰斩。
她努力平缓心跳,男人从后环住她,不一会,呼吸声逐渐平缓,她蹙眉看去,她累的要死这狗男人就想睡觉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她眼底懒倦一片,却还是强撑着。
在男人快睡着时,将他晃醒,眼底划过坏味的暗光,“我要听歌。”
“听一个小时。”
她喊了这么久这男人骚话就说了多久,让他唱唱歌净化一下心灵,不过分吧?
女孩抱住他的手臂,将脸靠上去,低低命令,“你快点唱哦,不然我在梦里暗杀你。”
祁砚峥盯着女孩贴在手臂上鼓起的脸颊,阖着眸黑睫染上抹恬静,红唇微嘟,几缕黑发贴在娇媚的侧脸,被浸润过后散发出撩人的魅态。
他双眸宠溺,碎光柔和侵入的病态深情浓热,这双眼睛危险又惹人沉醉。
炙热专一的爱意,他只唱给她听。
大掌轻拍她的背脊,醇厚清哑的咬字似带着醉意,入耳引起电流般的酥麻。
“当潮流爱新鲜
当旁人爱标签
幸得伴着你我
是窝心的自然
当闲言再尖酸
给他妒忌多点
因世上的至爱
是不计较条件
谁又可清楚看见”
--歌曲:《无条件》
--歌手:陈奕迅
--我爱你,不需要任何条件。
“我爱你,无条件。”
正文完。
碧蓝天边惊浮一道滑落轨道,密集的云被硬生生割成两岸,飞机落地港城。
女人戴上红色墨镜,卷发及肩,红唇紧抿,不难看出在生气。
高跟鞋踩在地上,她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不让身后的男人碰到一丝一毫。
季盛华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脾气和年轻时候有的一拼,岁数上来了依旧这么硬板。
“阿琳,你先别气,这事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想上去帮她拿箱子,被楚琳躲开,她冷冷一笑,“给我一个交代?”
“季盛华,我离婚后就世界各地跑,港城里的流言蜚语倒是没进我耳朵,要是我女儿不说,我还不知道我楚琳光明磊落的一生,倒因为你和那个女人变的如此不堪。”
“阿琳,是我错了,我已经让助理去查了,你要是愿意,我立马用季氏的账号官宣我们在一起的事。”
“官宣?”
她嘲讽勾唇,摘下眼镜往满脸愧意的男人身上一扔,“官宣我是小三吗?”
“我告诉你,男人不好可以换,我这次回来,是给我女儿撑腰的。”
“之后,你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她就要走,被季盛华拽住手腕,“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也知道我一直跟着你跑,港城的流言蜚语我要是知道肯定会制止的。”
“够了!”
楚琳现在烦的很,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双眸冰冷,愠着怒火,“季盛华”
“你对不起我的事还少吗?”
男人眼角已经有很深的皱纹,脸庞多了岁月的沉淀,五官更有魅力,此刻带着哀求,“你别不要我行吗?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抱住她,力度紧到她发疼,疯狂用包拍他的背,“松手。”
从他怀里退出来,楚琳看了眼机场围观的人,抿下唇,想提上眼镜发现已经被她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她喘口气,急冲冲的往外面走。
“阿琳,坐我的车吧。”
机场外不好等着,季盛华的助理已经在门口候着,楚琳犹豫几秒,还是上去了。
一上车就将路费转给他。
将脸向窗外扭,拒绝沟通任何。
一家咖啡馆,楚琳看见早在等候的男人,冷哼,开门下车。
季盛华跟上去。
咖啡馆的玻璃门被拉开,女人目标精准,直去靠窗的位置,拉开凳子落座。
目光在对面男人的脸上流连,讥讽一笑,“你长得还挺像你爸妈。”
“……”
季礼让没应,脸上是惯有笑容,眸底情绪很淡,对于面前的人也不想有过多探究。
视线对上她旁边落坐的季盛华,男人目光沉沉,与他对立而坐,立场分明。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长腿交叠,浑身一股矜贵清雅的气质。
像与世无争的淡漠,又似运筹帷幄。
季盛华敛神,他这个儿子手段不容小觑,也是愈发出息,季氏在他手上不过短短几年,已经打破原有的高峰。
他淡淡喊了声,“爸”
“嗯。”
俩人之间单看脸像父子,却显得无比疏离。
但楚琳也不是来关心他们的父子关系的,现在胸口憋着一把火,似要把季礼让给活剐了。
就这个臭小子嘴里说出来这么歹毒的话,还让她女儿哭成泪人,伤心难过。
“季先生,我今天来是要个说法的。”
季礼让提了下镜框,薄唇浅勾,“愿闻其详。”
一股斯文败类的气质,这小子还挺像年轻时候的季盛华,不过季盛华比他讨喜。
“我想请问,往一个女人身上泼脏水,季先生是遗传了你母亲吗?”
“又或者说,你满口胡言都是袁媛教给你的?”
被冤枉这么一番,她心里窝火,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就不错了,提起那个女人心里更不痛快,指甲狠狠掐住杯子。
面对女人的怒火,季礼让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季盛华坐不住了,“礼让,给你楚姨道歉。”
他眸底一凝,很快恢复如初,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就先走了,单我买了,二位继续。”
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再加上他的态度,彻底惹恼楚琳,“你TM几个意思?”
锄头呢,她要敲死他。
这女人生的孩子还挺气人。
“季礼让,你什么态度。”
季盛华扶着女人的手臂,沉声质问。
他扫了过去,冷嗤,“爸,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放任他们在眼皮子亲昵姿态,给他心爱的人道歉,看见如此刺眼的一幕他心如止水,本就对这个父亲没有任何情感,赴约也是够尊敬他了。
楚琳火了,“都给老娘坐下。”
“季盛华,把你嘴掰开,当年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给你眼瞎的儿子说清楚!”
季盛华示意季礼让先坐,缓声开口,“你妈和你说了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
“但事实和你接受到的讯号是有偏差的,我和楚琳年少相爱…”
说到这他目光温柔,开始回忆,“当年是校园里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我本意达到合法年龄就与她谈婚论嫁。”
“但世事难料,你妈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将她当妹妹照顾,可她从国外知道这件事后,大闹一场。”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对我起了男女之情,她开始针对楚琳,拼命给我们制造误会。”
“相爱的人怎会轻易分开,我拿着证件打算和她偷偷把证领了,但传来噩耗。”
“你爷爷突发心脏病,时日无多,平日又最疼袁媛,她哭着求到他面前,逼我娶她。”
说到这,他看了眼沉默的楚琳,喉间干涩一片,“这是老爷子的意愿。”
当时的处境他没有一点办法,于是,他和楚琳被迫分开,成了青春里难以诉说的遗憾。
“还有,老爷子给我下了一道戒令,未来想离婚只能由袁媛提。”
“她以为假以时日我定能对她产生情愫,她错了,没娶到楚琳,我看谁都是那样。”
所以他被婚姻困住,日夜惦念着不可触碰的她。
季礼让喝了口咖啡,面对与母亲口中截然不同的真相,他脑海浮现出她愤怒红润的眼,捏住杯沿的指尖微动。
是他误会了?
眸底划过暗芒,他抿唇,面色稍凉。
季盛华看着他,“婚后我和你母亲怎么样你应该也知道,我对她自然有怨,却无可奈何,后来楚琳结婚了,你母亲求到我面前说想要有个孩子。”
“我没碰过她。”
楚琳诧异望去,突然手掌被包裹住,她面无表情的挣开。
季盛华对上他凉薄的目光,还在继续说:“我和楚琳从来没有对不起袁媛,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
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了,但袁媛松口了,她说,“我不想再纠缠了,盛华,爱你太累了。”
她苦等一个结果,同样他也等了二十几年。
他们都困住自己二十多年。
后来他们离婚,他恢复自由身,将季氏主权交到季礼让手上,不顾一切去追随她。
他的爱算不上大义凛然,只是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却在不惑之年重新获得了一个机遇。
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
楚琳:“当年的事情你要是有心去扒那些被刻意掩藏的,照样能完完整整的浮现在你眼前。”
“光听你妈的一面之词,真蠢。”
她口中丝毫不掩嫌弃,眸底的不屑浮现,实在想不明白在商界也混的如鱼得水的男人能这么蠢。
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被袁媛给洗脑了,那女人向来会装,说的自然会是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想到她,楚琳眸底微暗,抿了一口咖啡,“我随便你内心怎么想,但我不吃哑巴亏,我没对不起任何人,和季盛华分手后我就跑去了国外,之后就算回国也没任何联系。”
“偶然的碰面也是简单的招呼问好,直到我离婚,才有了联系。”
“我和他的关系很简单,也很清白,就是不知道怎么在你口中就臭了。”
“可能你脑子不太好,或者眼睛有点瞎,没事,我谅解你。”
被她这样一顿批评,还真是季礼让平生第一次被一个长辈骂的猪狗不如,他掀眸,直直看去。
女人的面容和曲之意虽只有三分像,但这肆意强势的脾气却是一模一样。
楚琳不喜欢他的眼神,或许是说不喜欢他长了双和那个女人很像的眼睛。
她声音沉下来,“你和之意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那个性格很难回头,一颗真心剥给了你,你不屑她就不会再送第二回。”
“我女儿喜欢你是一厢情愿,也是一时眼瞎,今后就不会再叨扰季先生了。”
听到这,他垂眸,眼底情绪辨不真切,只能隐约感出他不是不在意的。
楚琳冷笑,“也请你别再出现她面前,对了,这里是一千万,就算感谢你陪意意玩了一场游戏。”
丢下一张支票,楚琳拎着包潇洒走了。
季礼让看着被推过来的支票,脸色阴沉,捏着杯子边缘的手指青白。
季盛华急着去追人,没再看他一眼。
咖啡馆,桌上的咖啡又续了一杯,待到夕阳落幕,他才离开。
港城下了半个月的雪,草绿色院子都被大雪覆盖,树上绑着彩色气球,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曲之意主持的综艺节目正式杀青。
节目是玩游戏做任务的,但每期自己的搭档都不同,从而总是能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火花。
曲之意在这个节目担任主持人,也是磕学家,明知道一些基本都是演给镜头看的,自己也还是入戏了。
这档节目只播了几期,热度爆火,就连她这个小主持人的粉丝都猛猛的涨。
录制了一个多月也挺累人的,吃完杀青蛋糕后就立刻坐飞机回了港城。
在家里窝了几天,曲之意酒瘾上来,约上一堆朋友去了贺乔舟的酒吧。
她是第一个到的,刚到门口就呦呵,“小贺子,出来接驾,朕回宫了。”
贺乔舟在吧台上准备东西,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看去,眸中浮起波澜而后藏好。
“贺哥,水要溢出来了。”
旁边的人一提醒,他缓神,低头就看见桌上有一滩不大不小的水渍,拿桌布擦拭干净,那位嚷嚷着的大小姐也到了。
递给他一个刀眼,伸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之后就去了订好的卡座。
她本就是气氛缓和高手,没说几句,就围着一堆人找她喝酒,其中一个嗓门大,声音传到这边,“恭喜意姐啊,粉丝破百,苟富贵莫相忘。”
“哎,小事小事,有姐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酒喝。”
她豪迈的一饮而尽,抬手擦掉嘴边的酒液,这动作说不上优雅,她做出来却别有风味。
喝到一半,她想起贺乔舟来,乐呵的端着一杯酒去了吧台,刚坐下,一杯牛奶端在她面前。
“怎么,你下药了?”
曲之意撑着下巴看在调酒的贺乔舟,厚重的蓝色光照在脸上,他漫不经心的,眼睫密到女人都羡慕,下巴削锐泛着点冷,体格消瘦浑身看着就剩骨头,但臂膀上的肌肉蓬勃,厚实有力。
发丝遮眼的缘故,长相偏阴郁风,落下的阴影显得有几分静态的消沉。
带着黑色鸭舌帽,偏头是轮廓清晰的下颌线,挑唇轻笑有股难掩的少年气,简单一个动作都格外好看。
这人,其实也不缺女生追,只是心里有人,硬是让自己整成冷淡风。
她抿着唇角,掌心扣住杯沿,轻轻晃动。
听到她的话,他抬眼,“下了点治脑子的药,喝吗?”
“会不会好好说话。”
这不就是明摆着数她没脑子吗?
刚喝了这么多酒喝杯牛奶这种小玩意胃里更舒服点,曲之意咕咚就喝完了。
贺乔舟收回杯子,顺带按住她想继续喝的酒杯,对上她不解的目光,眸中溢出笑意,就连薄唇也往上翘起。
“这杯牛奶一百元,这位女士先扫码。”
“这么一杯一百元,贺乔舟,你去抢银行吧!”
太黑了!
贺乔舟收回手,也就是逗她玩而已,不过用一百拉回曲之意想要嘚瑟的心思,“那什么,你知道吧,姐姐我一百万粉丝了。”
撑着头,脖子都要长到头上去了。
贺乔舟轻嗤,“你朋友圈发了二十多条,想不知道都难,整的跟赚了一百万似的。”
这货就是爱顶嘴,一点都不可爱。
她撇嘴,“你嫉妒就直说。”
恰好有人过来点酒,他头也不抬,“我羡慕的要死。”
“……”
吵不赢,不吵了。
懒得和他计较,她欣赏自己的新做的指甲,粉色小猫款,她长睫半阖,染上醉意的红总是从脸颊蔓延到鬓角,耳朵也是红的,就跟在酒里泡过一样。
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依稀可见小绒毛,唇角时不时蠕动,像是在说骂人的话。
一惯的招数,吵不赢,就偷摸在嘴里骂几句,反正他还不了嘴。
“曲之意”
“叫姐干嘛?”
她懒洋洋看过去,就见贺乔舟眸色黝黑,白皙的手指搭在调酒的器皿,完美匀称的弧形格外漂亮,他视线看向远处,垂下眼睫,“没事,喊喊你。”
“神经。”
莫名其妙的。
她听到卡座那边有朋友喊她,扭过头,贺乔舟伸手,可她已经先一步转过去。
曲之意看着摘下金丝眼镜的男人,愣住。
第243章 季礼让道歉
男人那张脸站在人群中绝对拔尖,神色淡漠,目光与他对上,灯光下眸底的情绪拢上神秘。
身姿挺拔,忽而迈步向这边走来。
朋友的卡座在他附近,曲之意并没有因为见到他而躲避,端着酒杯,不卑不亢的气场凌厉。
擦肩而过,余光都不曾给过。
似从未相识,彻底将他隔绝在世界之外。
季礼让侧身,盯着那抹肆意的身影,褪去肩上的白色皮草,黑色雾纱吊带裙摆贴合在白皙的大腿,她晃着酒杯,不知别人说了什么,笑起来,明媚张扬。
他眸底幽色一片,直到有人下来寻才反应过来。
仅一个半月,她像是彻底忘了他。
迈步走向楼上包间,旁边有人在耳边交谈,他眼睫低垂,忆起那双眼眸的冰冷,胸口一窒。
“季总?”
“嗯,您继续。”
身旁的人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忙把自家项目简短叙述,听完后,季礼让面无波澜,“过几天给你答复。”
“好好好,谢谢季总。”
“你好,可以给我调一杯草莓味的果酒吗?”
吧台一位穿着粉裙子,面容稚嫩有些局促的女孩轻声询问,想来是刚成年不久的。
贺乔舟收回目光,浅笑声,“抱歉,本店不售草莓类。”
“啊?”
女孩明显愣了,男人的笑带点漫不经心,侧脸被帽檐投射下阴影,低头显得有几分阴郁。
这个男人宽肩窄腰是劲瘦型,细长条,白皙的腕骨透光,调酒时一股懒散不桀,释放出的魅力勾人心弦。
女孩想到刚才和他对上的一眼,瞬间红了脸蛋。
支支吾吾的,“那…还有其他的果酒类吗?”
“白桃乌龙吧,度数低,不醉人。”
“好,麻烦你给我调这个。”
“稍等。”
调完酒女孩红着脸想添加他的联系方式
贺乔舟指了下吧台上另一个二维码,是本店的微信,并非私人。
女孩扫完后,有些丧气的瘪嘴,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又给小姑娘调白桃乌龙呢。”
曲之意的声音闯了进来,洁白的肩颈线条流畅,卷发盖住肩头。
“怎么,只准给你调?”
“哎,我可没这个意思,怎么说这杯酒灵感来源于我吧,这也算你店里的招牌了,不考虑给我分点玛尼?”
白桃乌龙主要是以荔枝加上白桃,细微的甜酒味也不腻人,这还是曲之意大二那年的微信名,最后发现挺符合这酒的味道,就被贺乔舟拿来用了。
她已经伸手了,大言不惭的跟他要钱。
贺乔舟瞥她眼,“要抢劫就直说,非得说这么文雅。”
熟练的拉开抽屉,丢给她几个钢镚,这和打发乞丐有什么区别?
她正要愤怒,手心盖上张红色大钞,立马微笑,“谢谢老板,等会把钱转你。”
酒喝多了她打算去外面买点烧烤吃吃,附近有一家只收现金,只能在他这兑。
收好钱她就急冲冲的要往外赶,贺乔舟拧眉喊住她,“曲之意。”
大步跑到门口就要拉门的她扭头,茫然眨眼,“叫姐干嘛?”
他目光划过她露出的手臂,声音一沉,“你是不是想死外面?”
“什么叫…”
正想和他掰扯掰扯,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冷厉的风呼啸而来,吹的她发丝乱飞,瑟瑟发抖,急忙抱住自己。
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曲之意跺着高跟鞋又回来,细嫩的手臂激起小颗粒,冻的发红,她抿唇尴尬笑笑,“贺乔舟,你是个好人。”
店里温度高,她一时间都忘记港城正值冬季。
将外套穿上,曲之意出了门。
买完烧烤,她踩着高跟鞋走累了想抄近道,乌漆嘛黑的巷子到头,路灯下,有几个小混混聚众抽烟。
曲之意摸了下口袋,手机没带,那边中间一人看过来,大事不妙。
她提着东西,想原路返回,对面已经有人过来了,怎么说她以前也会打架,她站在那停留一秒,眸底划过不屑,没什么好怕的。
但一秒后,她拔腿就跑,一对一还行,对面五人呐,跑路保平安。
见她这怂包样,掩在暗处的人发出声低笑,正要出去,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
曲之意连高跟鞋都丢了,手里还勾着烧烤袋子,光脚往前跑,忽然身后传来痛呼,她扭头去看。
昏暗的小巷口最前端晕上点路灯的暖光,体格伟岸的男人将四个人踹倒在地,很快,不知从哪里又溜出来一个人,在季礼让身后,举起搬砖。
“小心!”
男人侧头看了她眼,扭身毫不费力的避开,狠狠折断那人的手腕。
“啊啊啊…”
哀嚎声四起,收拾的差不多,季礼让收手,捡起地上掉落的眼镜,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干污渍。
睥睨地上的几人,冷声,“滚。”
几人像得到释放令麻溜的跑了。
巷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季礼让戴上眼镜,捡起地上的高跟鞋,缓缓走向她。
目光晦沉,仿佛黑潭,越靠近越能感受到丝缕侵占欲。
他在她面前蹲下,捏住她的脚踝,似要帮她穿鞋。
曲之意拧眉,弯腰将鞋夺过和他保持距离,“刚才谢了。”
“多少钱,我转你。”
这句话让他气笑,她们母女还真一个德行,拿钱打发人。
“雇一个保镖每个月工资几万块,你帮我动一次手,我转你一万,行吗?”
对她而言不想和季礼让再扯上什么关系,也不想欠他什么,感谢他帮忙,钱货两讫最好不过。
季礼让眸光黯淡,起身,“举手之劳。”
“那你不要钱我先走了。”
曲之意懒的多看他一眼,转身手腕却被桎梏,她烦,“季礼让!”
感受她的愤怒,他松开手,“我们谈谈。”
曲之意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倚靠在墙角,面色冰冷,“你说。”
“父辈的恩怨我了解过了,确实是我误会了,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伤害了你。”
“我向你郑重道歉。”
“对不起。”
听完曲之意晃了下手里提的袋子,孜然的香味扑鼻,她咽下口水,往他脸上瞟了眼,对上那双黑眸。
她抿唇,笑了笑,“哦,我知道了。”
“接受你的道歉,但不原谅。”
听完一堆废话她转动下有些红的脚踝,穿上鞋,绛蓝色的发尾在后背飘动,她走的不留一点情面。
“曲之意”
他又喊她,感受到她对他疏冷,心底罕见的紧张,一瞬间形成闷堵。
曲之意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穿过带着光晕的巷口没有回头。
等他再次把她的路堵住,她不耐烦的吼,“你有病啊。”
“谈也谈了,你想怎样?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烦人呢?”
她情绪外露,是真的烦他烦的要死。
季礼让眸色冷凝,第一次有人将这种词汇安在他身上。
喉结滚动对上她的怒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曲之意”
酒吧门口站着一人,体型颀长,在喊她。
第244章 她本肆意
男人插兜倚在门口,脸上是牌匾的霓光闪烁,手上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食指和中指并着,往上勾,“过来。”
“你招狗呢?”
曲之意避开季礼让,嘴上嚷着朝贺乔舟走过去,笑着将袋子上的一串牛肉塞他嘴里。
姿态熟练的像有过无数次,而后拍下他的肩膀,肆意的模样泄露出的笑容都是甜的。
“爸爸给你买了串牛肉,感动吧?”
贺乔舟有意看了眼面色冷沉的季礼让,嚼了几口被投喂的肉,张了唇,“啊,谢谢狗儿子。”
“…你才像狗。”
摸她头跟撸狗毛似的,让她脸一黑,拍开他的手,“给姐让路。”
“哦。”
他懒洋洋从门口撤开,这人比他大一个月,天天姐自称,身高不够名称抬咖。
这点优越感她还挺沾沾自喜。
人进去了就脱了大衣,酒瘾子又举上了酒杯乐呵的与人交谈。
他站直身,准备进去。
季礼让却先他一步,盯着他的背影,他眯眸,对安保老徐说:“看清他的脸了吗?”
“嗯,季总长的还挺帅,跟明星似的,让人过目不忘。”
他冷嗤,“以后他禁入。”
老徐:“啊?那可是季总,这不会得罪人吗?”
贺乔舟垂眸,“我担责。”
他推开门,踏入酒吧,重新回到吧台,看了那边一眼,低下头,帽檐遮住那双布满晦涩的眼眸,看着他的背影,老徐总感觉自家这位老板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尤其是近段时间,他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太好。
曲之意忙工作忙疯了,这会出来玩没有在节目中那样要端着,嗨起来踩上凳子,吆喝着摇骰子。
她玩这东西挺厉害的,上学那阵就没少玩骰子,一是因为新奇,二是因为叛逆。
玩嗨了,她也醉了酒,拉着一边的人跳起舞,亲密热舞,俩人相对熟悉,时不时贴着酡红的脸颊,舞动间,曲之意弯腰拿酒,那人伸手在她腰上搂过去。
她也不恼,站着有些摇摆,眯着眸笑的一脸灿烂。
俩人贴的很近,看起来像是在耳鬓厮磨,楼上的男人早就看不下去了。
走到附近,就见曲之意一个转身,唇印上少年的脸颊。
季礼让愣在原地一秒,顷刻间,眸底怒气横生,燃到一半的烟头掐进掌心,灼烧感剧烈,他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激起别样的情绪。
眼睁睁看着,染着银色短发的少年笑着挑起她的下巴,不知说了些什么,惹的女人大笑,捶下他的肩膀。
那般亲密自然,浑身放松靠在少年的肩膀。
季礼让走过去,将女人腰间那只碍眼的手拿开,站在少年面前,锐冷的目光扫视他脸颊上的那抹红印,扯住他的领口,力度大到让他的脖颈勒出一条红印,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躲开?”
男人冷戾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脖子给掐断,曲妍不明所以,都给整懵了,这人谁啊?
神经病吧。
曲之意有点醉意,脑子宕机一秒,勉强认清人,将他的手给拽住,“季礼让,你松手。”
季礼让偏头看她,“说不喜欢我你就找了这么一个细狗?曲之意,你没必要在我面前作贱自己。”
“我作贱你妈!”
“tm谁细狗啊!”
曲妍怒上心头,张口就要咬死他,季礼让察觉出,先一步松了手。
曲之意的醉意都被这个男人气醒了,要不要脸,他这话说的她故意吸引他注意一样?
俩人气哄哄的和他对立而站,曲妍问曲之意,“堂姐,这你朋友?”
“我眼有那么瞎吗?”
话语中季礼让察觉出不对,拧眉看着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少年”,离近了才发现皮肤很嫩,像小女生一样,银白色的发丝夹杂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