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至死不渝。”
多么感人肺腑的发言,池哩自己都要感动哭了,包厢里笑着发来几道掌声。
祁砚峥仍不为所动,指骨搭在杯身,眼眸幽沉如墨,看似薄凉却危险万分,位处阴面周身凌然发出独属上位者的气场。
昏暗光线遮挡住神色,领口解开两颗,指尖夹着烟,性感喉结滚动着,烟雾下,依旧能窥见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不语,却性感撩人。
轻而易举吸引包厢内所有女人的目光,只是没人敢轻举妄动。
他身后不仅有祁家,还有个军事集团,野蛮横行的雇佣兵让人忌惮,祁砚峥危险阴戾,谁见了都得恭敬喊声祁爷。
攀不上,就是死。
没人敢拿命去搏。
第5章 哩哩会每分每秒都想你的
这时,李文海敲门进来,径直走到池哩面前,“池小姐,祁爷让我送你回去。”
池哩瞥了眼旁边的男人,扁嘴,她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赶她走,好不容易能和祁砚峥挨的那么近,池哩还想挣扎下。
“砚峥哥哥,我想和你一起走。”
女孩嫩白手指搭在袖口处,紧捏住的指腹因按压变的青白,软软的语调带丝紧张。
见他没挣开,池哩胆子大的晃了晃,“楼下那个男人不知道有没有走,我害怕他又…”
说到这,她停顿住,声音有点可怜,“刚才要不是砚峥哥哥,我怕是会被他欺负,现在捏的手都还是疼的。”
娇滴滴的语调绕着勾子般入耳,祁砚峥目光落在女孩举起的手腕上,刺眼的红痕在细嫩肌肤上仿佛遭受凌虐,青筋蜿蜒而下是粉色掌心。
小姑娘家被养的矜贵,这点伤对她来说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祁砚峥黑眸不见涟漪,反而更沉冷,低沉嗓音透入耳廓凸显几分无情,“送她回去。”
池哩明显看见他眉宇间有丝松动,着急又捏住他的袖子。
“池哩。”
压低的嗓音沉重到心尖发颤。
祁砚峥扭头,漆黑眼眸泛动暗潮,和他对视间,池哩心脏都停滞住。
不由说他是真帅,五官深邃立体,黑眸即使冰冷也诱人沉溺,尤其是眼尾那颗痣给他添上妖孽感。
但池哩现在完全没心思欣赏美人,她手一抖赶忙松开袖子。
低着头,显然是被吓到。
祁砚峥生气起来不会把她给刀了吧?早知道就收着点了。
自从池哩去拉祁砚峥的袖子时,本热闹的包厢就寂静下来,睁着眼看他们的动静。
其实祁砚峥喊她的名字喊的没什么情绪,冰凉凉两个字,但娇贵的大小姐哪受的住,吓到脸色都变白。
季礼让轻笑声,倒是好奇祁砚峥会怎么处理这姑娘,眼眸含带趣味看向发抖的池哩,叫声名字就受不住,还敢有胆子去招惹?
记得上次利用魅惑香水接近祁砚峥的,直接被保镖丢出去,楼层多高来着?
季礼让低语,“十楼。”
这个数字池哩不陌生,早在进来之前系统就在她耳边叨叨要谨言慎行。
上个月轰动港城的案件,一名女子试图色诱祁砚峥,碰上情欲香水,还没靠近就被拦下,保镖挡在面前,女子被扯到门外嘶吼着,祁砚峥嫌吵。
保镖直接把人扔下楼。
这件事之所以息事宁人还是顾忌祁砚峥身后的势力,在港城,祁砚峥就是权。
此刻,池哩浑身发冷,耳边是系统给她播放的大悲咒,她丧着脸,屁股一步步往旁边挪,企图逃跑。
这里是三楼她要是被丢下去断手断脚也很难看的。
都怪那什么破领导,你看的小说就不能换一本吗?让她这个倒霉蛋遇上这么个刑男,我池哩的命就不是命吗?
就在她感叹命运如此曲折时,身侧的祁砚峥给她倒了杯酒,映入眼帘的红色酒液像极了血。
池哩欲哭无泪,额角都在冒汗,这是上路的断头酒吗?
祁砚峥不知道她内心的活跃独白,只是眼敛微缩,垂眼瞧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挺有意思,就像只…待宰的小白兔。
她眼尾泛红,就像三岁小孩样,语气重点就觉得受委屈了。
他的目光简直就像刀在身上凌迟,池哩眼珠子转了圈,接过那杯酒,抿了口,差点给她辣哭了。
断头酒还这么难喝,男主你不做人啊!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池哩小口抿着把这杯酒都喝下去,喉咙就像有火在烧,恹恹靠在沙发背,眼皮一下搭下又张开。
她眸底凄凉一片,酒发挥作用了,她要上西天了,算了,被毒死好比过扔死体面。
想到着,她拍了下祁砚峥,虽然浑身软绵绵的还很燥热但也用尽全身力气,没好气的说:“我谢谢你啊。”
说完偏头倒在沙发上。
包厢内其余几人看着池哩,就差给她竖大拇指了,祁砚峥刚放过她一马,现在她又惹祸,老虎上扒毛也不是这样干的吧?
牧朗只想喊一句,池哩,你不要命了?
被目光注视的女主角池哩已经睡过去,脸颊酡红看来是醉了,乖巧酣睡着全然不知自己干了什么。
系统在她耳边喊:“你打了男主啊宿主大大,你到底有几个胆子!”
“别吵!”
池哩蹙眉喊了声,转身捂住耳朵,被打扰很是不爽,要死了还不让她安宁会。
她拱了两下,腿贴着祁砚峥,他扭头看向女孩,墨黑眼眸划过暗光。
祁砚峥提前走了,季礼让瞧着他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心软。”
牧朗嗤笑,“看来和尚要吃荤了。”
池哩再次醒来时,睁开眼看见旁边的祁砚峥,揉了下眼又闭上,不是,阎王殿也有祁砚峥?
她再次睁眼,祁砚峥还在那没动,闭眼假寐,她好奇凑进去,伸出食指往他鼻尖一放。
她激动的掐了自己一把,痛叫一声,欣喜溢满眼瞳,她没死。
系统这时跳出来,“男主大发慈悲放过你,宿主可要再接再厉哦。”
池哩摸把脸,潮红还未褪,看来祁砚峥那杯酒是正常的,他并没有将她宰了,心顿时飘飘然。
此刻看祁砚峥的眼神柔的不像话,这道炙热视线黏在他身上,女孩侧身坐着,脸颊粉红眼尾勾着,俏丽模样邪魅蛊人。
祁砚峥喉结滚动,听她喊了句,“砚峥哥哥。”
车已经到池家,池哩没来得及说话车门就被李文海拉开,只好瘪嘴下车。
下车时她刻意没关窗户,手指扒在窗户,看着祁砚峥,“砚峥哥哥,哩哩会想你的。”
祁砚峥手指一顿,黑瞳骤深。
系统欢呼到打滚:“宿主宿主,男主好感值加一。”
听到这个消息,池哩恨不得蹦起来,趁着他车窗还没关,她又说:“哩哩会每分每秒都想你的。”
猝然,车窗合上,随之而来的是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好感值降一,男主面前对你好感度为零。”
池哩原地石化,“为什么?刚才说了句想他就升一,多说句怎么还降了!”
系统沉默着翻开中华字典,“可能是多说无益吧。”
系统:又是学习的一天呢!
暗黑色迈巴赫在公路行驶,李文海手机响了两声,几秒后,他透过后视镜看向男人。
“祁爷,池小姐还挺关心您,特意让我开慢点。”
他手机屏幕还没暗,话语间有点谄媚,今天对池哩的特殊还历历在目,祁砚峥并没料想中的高兴。
没回话,忆起女孩玻璃般干净眼眸,嘴里说着蜜语,眼底纯粹的像汪碧泉。
他合上电脑,黑眸顷刻变凉,勾唇,“骗子而已。”
翌日,池哩正在整理文件,眼尖看到去茶水间的李文海,跟着过去。
李文海泡好咖啡扭身见到池哩吓了一跳,池哩笑道:“这是送给砚峥哥哥的吗?”
“嗯。”
“给我吧。”
池哩伸手就去接,李文海内心挣扎下,还是妥协,说不定祁总就喜欢这类的,本着试探的意味李文海将咖啡递给她。
池哩喜滋滋敲开办公室的门,得到里面一声应,才推开。
迎面是灰色调办公室,有股木质香,祁砚峥正在处理工作,戴上金丝眼镜后敛出几分清冷。
随着高跟鞋的声响,那股幽香愈发厚重,蜜桃香味淡淡的,祁砚峥抬眼,见到池哩眸底一暗。
女孩穿着黑色职业装,包裹住姣好身材,黑发披撒在锁骨处,他漫不经心屈指敲打键盘。
“砚峥哥哥,你的咖啡。”
她凑近将咖啡放至他手边,没得到回应也不气馁,拿出藏在身后提着的袋子,将粉色饭盒放至台上。
“谢谢昨晚砚峥哥哥送我回家,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她将盒子打开,棕色饼干上撒层芝麻,卖相不错,祁砚峥淡扫一眼,“出去吧。”
男人的声音明显没昨天冷,俊美脸庞也没浮现生气,这让池哩高兴起来,捏起饼干加把劲,“你是想让我喂你吗?”
还未送到唇边,男人捏住她的手腕,她手抖,饼干掉到桌面。
对上他阴翳眼眸,池哩结巴起来,“怎…怎么了?”
祁砚峥松开手,指腹摩挲着,很滑,奇怪的是那抹触感他不排斥,甚至有些迷恋。
女孩又在软着调子喊他,每一声都带着勾子搅乱他,疯狂想把他拉下深渊。
他抽屉里摆着池哩的档案,年纪不大却偏要撩他,池哩,到底有什么目的?
池哩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埋怨着,“你不想吃可以直说嘛,都把我捏红了。”
祁砚峥偏头,深冷凤眸浮现幽光,低声道:“要什么赔偿?”
池哩眨下眼,祁砚峥这么好说话吗?
她嘴唇蠕动,“做我男朋友可以吗?”
祁砚峥沉默,须臾,他掀眸,稍挑眼尾勾弄出森然笑意,“喜欢我?”
“嗯。”
她回答的干净利落,下一秒,落入檀香味怀抱,干涩的似被雨水洗礼过。
她还懵懵的,接着脖颈传来痛感,轻叫声,柔和眼眸缭绕水汽。
男人身躯硬朗,坐在他腿上硌得慌,腰间那只手紧握着似要把她捏碎,他手背碰上女孩血红耳垂,轻轻揉弄。
“这样,也喜欢吗?”
温热气息扑撒在被咬的脖颈,池哩被迫贴在他怀里,铺天盖地的阴森气息把她包围,逐渐意识到他的可怕,可她已然没有退路。
那双手轻抚颤动的脖颈,似乎下一秒就要捏碎。
池哩急忙点头,“喜欢的。”
“我最喜欢砚峥哥哥了。”
微凉指骨从脖颈移开,男人身上那股阴戾有所舒缓,连带箍住她腰的手臂也放开。
池哩大着胆子看他,勾住他的拇指轻晃,眨下湿漉眼眸,“那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祁砚峥低笑点头,很是温柔在她细腰上轻捏,“盖了章自然是我的。”
他对池哩并不反感,被这小姑娘勾的明显动了心念,既然想就要了。
和她在一起也能断了老爷子让他相亲的心思。
池哩出了办公室的门还处于震惊之中,属实有点佩服自己,才进公司两天就把祁砚峥给拿下了。
系统也惊到大脑死机,尤其是看到男主好感度飙到十,不可置信的在她耳边喊,“你对他做了什么?”
池哩揉下发烫的脸,“我就亲了他一口。”
情不自禁而已,更何况祁砚峥也没躲,反而享受着呢。
系统:上来就亲嘴,震惊我余生……
池哩:不亲白不亲,反正他帅又多金…
自从确认关系后,池哩接下了给他每天送咖啡的差事,祁砚峥一天都那么忙,她也只好借着这个由头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刚进去,男人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背脊挺拔,白色衬衫袖子挽至手肘,他身材硬朗,凶悍紧实的肌肉衬衫都快束缚不住,解开纽扣的话池哩怕是会鼻血直流。
她已经悄悄在咽口水了,这么带劲,那方面应该很猛吧?
系统在她脑海怀笑:“宿主大大,书中可是说男主一夜七次不在话下哦,你可有的受了。”
池哩肩膀抖了下,这这这还是算了吧,无福消受。
祁砚峥抬头看了她一眼,抬手示意桌上的蛋糕,池哩意会,对他来了个飞吻,接着埋头喜滋滋的吃蛋糕,不再看他。
电话接近尾声,牧朗见对面没回复还以为是信号不好,挂断打算重新打过去,再接通时,听见他那位向来禁欲修身养性的煞王祁爷,低声说了句,“哩哩,过来亲。”
池哩喉咙里的蛋糕都噎住,轻咳几声,祁砚峥拧眉,给她递水,喝了几口才好受些。
男人俯身,指腹贴在她唇瓣沾上奶油的地方,擦干净,抬高她的下巴,轻柔落下一吻,又在下唇咬了几口才放开她。
他的动作涩情带着自然,即使亲过不少次,池哩还是害羞,在现实世界里,她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更别说亲了。
自从和祁砚峥在一起,他爱吻她,上瘾似的。
池哩常常招架不住,她轻喘气,眼尾挂着红,看向他的眼中又嗲怪意味,殊不知,落在男人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喉结干涩一滚,拽了下领带,背身不再去看这妖精。
年纪不大,怎么那么会撩。
第7章 哥哥好坏
项目合同敲定下来,牧朗笑着调侃,“祁爷,和小姑娘才认识多久就被拿下了,你这是要栽啊?”
祁砚峥低嗤,“叫嫂子。”
话落,挂断电话,看向在沙发上乖巧坐着的人,他承认自己对池哩没有抵抗力,栽倒是不至于。
现在是他的,对她就有股莫名的侵占欲,眸底滚动着炙热,祁砚峥捏揉鼻根缓缓走到池哩面前。
将人抱在怀里,那股蜜桃味上瘾似的吻不够,黑瞳变得幽森,小姑娘哪里都是甜的,像块小蛋糕,就该吞进肚子里才好。
池哩晃着腿在吃蛋糕,见他这渗人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眼睫颤下,举起勺子喂到他唇边,“砚峥哥哥,你要吗?”
在她灼灼目光中,他点头,然而蛋糕还没喂进他嘴里,他托住女孩脑袋,温热唇瓣吮吸着,浑身都变的燥热。
这次不再是浅尝而止,祁砚峥猛烈到像是要把她吃了,舌尖被缠到发麻才放过她。
女孩瘫软在他怀里喘气,肩膀一颤一颤的,潋滟眼眸变的迷离,白嫩的肌肤都在发烫。
红唇被亲的还挂着白线,画面一度变得萎靡。
祁砚峥眼眸又暗几寸,喉结一滚,他拿起茶几的烟盒,叼在嘴角习惯性点开,池哩被呛到咳了声,他偏头吐出烟雾,将烟掐灭。
见池哩委屈扁嘴看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哑声说:“下次不抽了。”
之前向来是想抽就抽,忘记自己有个娇气的女朋友了,池哩手指绕着他的领带,“哥哥好坏,呛到哩哩了。”
嗲里嗲气的语调激的自己都起了身鸡皮疙瘩,脑海里的系统表示,根本没法听,麻溜的给自己关进小黑屋里去。
还不忘提醒:“男主现在好感值二十”
才二十?
池哩在心底唾骂句,这狗男人对她又亲又抱的,好感值才二十,小气鬼!
“嘀咕什么?”
祁砚峥抬起她的下巴,见她分神眸底骤冷,池哩握住他的手,软声说:“我只是觉得砚峥哥哥不喜欢我,有点伤心。”
祁砚峥顺势握住女孩的手,软玉般滑嫩,指腹摩挲她的掌心,背脊往后靠。
领带已经被她拽乱,脖颈上还有她亲吻时承受不住留下的抓痕,轻挑眉梢,周身萦绕着浪荡之气。
“哥哥不喜欢你,能喜欢谁?”
池哩感受到他在挠她掌心,抿唇脸上露出抹羞涩,晃动他的手,“那你说喜欢我。”
她撒着娇,猝然被手臂环在怀里,耳朵贴在心脏跳动的地方,他低头贴在她耳畔处轻声说:“bb,哥哥爱你。”
缱绻尾调沙哑带着浓烈的撩拨,池哩耳根迅速冒上红,赶忙从他怀里跳出来,跑了出去。
到洗手间看见羞的满脸通红的自己,下唇都快被咬破了,祁砚峥怎么比她还会撩,他们俩到底是谁攻略谁啊?
系统这时冒出:“男主好感值:25,宿主再接再厉哦。”
池哩见好感值上去,心底舒了一口气,她刚才脑子混乱就跑了出去,还担心祁砚峥会因此降好感值,好在还升了。
回到秘书部,池哩桌上堆了几沓要打印的文件,她刚走近郑书晴发出声不屑的笑声,刘姐见她嘴有些肿,关怀问了句,“池哩,你嘴怎么了?”
池哩想到刚才那画面,脸上浮现绯红,“刚才愣神间喝了口开水,烫到了。”
刘姐见她嘴肿成这样,从抽屉里拿出药膏给她,“这个是烫伤药,你涂点。”
池哩接过,“谢谢刘姐。”
回到自己座位上刚一分钟,郑书晴把一叠打印过的文件放在她面前,“池哩,你工作能不能认真点,会议内容日期打的昨天的。”
“我昨天问你,你说就是打当天的。”
秘书办正在忙手里事的也停下来看,顿时空气变的有些凝固,郑书晴轻哼,“反正你给我重打,半小时后开会要用。”
半小时打印这些会议资料属实有点赶,池哩只能先把事做好先,刘姐主动帮她,俩人合伙起来速度也上来,还好赶在会议前五分钟把会议资料给整理好了。
郑书晴见她准时完成任务,脸色有些难看,捏鼠标的手指扣的很紧。
池哩靠狐媚子手段抢到给祁总泡咖啡的机会,她来祁氏本来就是奔着祁砚峥去的,久而久之,指不定祁砚峥会被她蛊惑了去。
她咽下心中堵住的那口气,起身去拿池哩打出来的会议资料,打算送到会议室去。
手还没挨到,被池哩打下,她抿唇微笑,“这资料就不劳烦郑秘书了,我亲自去送。”
“这是我的差事。”
郑书晴气急。
池哩挑眉,抱住资料和她擦肩而过,悠然吐出,“哦,抢了。”
在她这可没有吃亏的道理。
郑书晴看着那婀娜身影走远,牙齿紧咬,踹了脚池哩的凳子,被刘姐瞪了眼,不甘心坐下继续忙工作。
凭什么池哩就处处有人护着!
这边池哩比参加会议的人员先到会议室,给各个座位上都摆放好资料,瞥见上位座的黑椅,眸光微动。
祁砚峥到达会议室,各部门的人站起身,等他坐下才相继落座。
他盯着手边的咖啡,是她拉的爱心拉花,剑眉下黑瞳泛起柔光,将杯子端起,看见桌上用铅笔写着,“砚峥哥哥,工作辛苦,(^3^)~~”
众人见祁砚峥不说话面面相觑,是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祁砚峥敲下杯身,神色恢复冷漠,“开会。”
整个会议下来,各部门的管理层颇有种虎口逃生的惊险感,对祁砚峥汇报工作战战兢兢的。
这位爷压迫感很足,目光落在身上让人汗流浃背,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结果这次会议没有人被骂,祁砚峥说散会时语气还很平淡,没有丝毫不悦,直到走出会议室,众人才缓过神。
“要是祁爷今后也像今天这样,我这条小命指定还能再活二十年。”
“我刚还以为祁爷被夺舍了。”
“躲过一劫,我们就偷着乐吧。”
“……”
李文海跟在后面神色一言难尽,祁爷哪里是被夺舍了,分明是在会议上走神了。
不过他也是由衷佩服池哩,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祁砚峥。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莫非祁爷这些年守身如玉就是为了等池哩?
下班后,池哩遛进总裁专属停车场,等上车祁砚峥把她抱进怀里,语气有些危险,“哩哩,我等了你半小时。”
他可从来没等过人,怀里这小家伙竟然让他头回破例,李文海识趣升起隔板。
池哩往他唇边亲了口,讨乖的握住他的手掌,“下班后还有些东西要整理,我错了嘛。”
祁砚峥直视她那双澄亮黑眸,轻捏她的下巴,眸底宛如不见底的幽谭,逼问着:“我很见不得人吗?”
他一眼就能猜中她的小心思,无非就是不想让公司的人发现他们这层关系在。
池哩委屈瘪嘴,见他问到这,吸下鼻子,甩开他的手,开始掉小珍珠,“我和砚峥哥哥在一起都一个月了,你不带我去见朋友,也没有公开我。”
“我就是怕宣布出去你会觉得我爱慕虚荣,我和别人不一样,和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你的身份,我就是喜欢哥哥这个人而已。”
说着眼泪掉的更欢,男人终是不忍,将她扳过来给她擦眼泪。
池哩眼底划过狡黠,很快藏好,埋进他怀里抽抽搭搭的哭,这演技系统直接叫好,好感值又升了一格。
祁砚峥像哄小孩样拍女孩的背,知道是自己没给她安全感让她伤心了,当着她的面发了个朋友圈,女朋友,池哩。
配图是两人交握的手,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人一发就是爆炸性消息,手机响个不停。
祁砚峥关机,将她闷住的脑袋扶好,给她擦眼泪,低声道:“不哭了?”
池哩吸下鼻子,有些诧异祁砚峥这么干净利落就宣布出俩人的关系。
她抬眼看向男人,在他深沉黑眸中竟窥出丝认真,心尖一紧,他俯身吻住摇摇欲坠的泪珠,轻笑着剥开她贴在额间的发丝,幽声说:“再哭,今晚别回了。”
池哩脸一红,往窗外看发现不是她回家的路,联合他的话眼睫颤抖着,“这是去哪?”
祁砚峥不会这么快就琢磨着把她吃了吧?
她下意识揉腰,他要真一夜七次她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女孩脸上划过慌乱,祁砚峥低嗤,怕成这样,还敢来招惹他。
“去老宅,家宴。”
池哩有些呆,没想到祁砚峥竟然把她往家带了,还在愣神间,车已经到了老宅。
祁砚峥把人抱下车,早在外等待的管家领着女佣站成一排,九十度鞠躬,“欢迎祁爷,欢迎池小姐。”
面对这架势有种走红毯的感觉,池哩傻气的东张西望,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对上她茫然的脸,捏了把,牵起她的手进去。
祁家老宅富丽堂皇,走进去就是硕大水晶吊灯,随处可见的珍藏古董,大理石长条桌上到了不少人,见祁砚峥进来,除了祁老爷子,所有人都起身迎接,无论尊幼。
毕竟祁家有今天也得靠祁砚峥血拼出来的,祁家家主的位置和老爷子同一边,地位可想而知。
池哩一进来,祁朔就拉着她,“哩哩,这么久不来,爷爷都想你了。”
她笑着,“我也很想爷爷。”
都知道池哩是祁砚峥的女朋友,餐桌上的人沉默着,看向她的眼神各不一致。
她见到这么多人,手心都在冒汗,祁砚峥介绍的她都打了招呼,落座时池哩被安排在他斜侧,已经是最高待遇,感觉落在身上的几道视线都藏着刀子。
手还被男人牵着,捏揉掌心似乎在替她平抚紧张。
见人到齐才开始陆续上菜,坐在她斜对面的男人对她眯着眼笑,举起酒杯,“池小姐,我是祁砚峥的哥哥。”
池哩本着礼貌的原则,喊了声:“哥哥好。”
猝然,脑海闪过道电流随之而来的是让她痛苦万分的声音,系统冷冰冰提示,“男主好感值-10”
我嘞个去!
池哩手上的杯子都要握不稳,一整个懵逼状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下意识扭头看向祁砚峥。
他眸底死寂一片,瞳孔浓墨翻滚像个无敌洞,噙着凉薄笑意,犀利刀光直射,她感觉被狠狠凌迟了顿。
他松开手,慢条斯理喝了口茶,矜贵儒雅,周身却涌动暴戾寒光。
杯子放下,饭局才开始。
池哩忐忑不安,琢磨着究竟怎么一回事,祁砚峥对她的好感值下降这么快,不会下一秒就把她打入冷宫了吧?
系统这时候好心提醒:“刚和你搭话那个是男主父亲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比男主还要大一岁。”
池哩:“所以男主父亲婚前出轨?”
系统:“是的,他和男主母亲已经订婚还和前女友纠缠不清,结婚后也没断了往来,还趁着男主母亲不在家带回家苟合,这恶心人的画面被男主逮个正着。”
难怪祁砚峥反应这么大,池哩又往刚那男人看了眼,他旁边坐着的人想必就是祁砚峥父亲。
还在互相夹菜,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池哩只觉有些反胃。
吃饭时四周都很安静,这时,祁钧风突然开口,“爸,我和秦倩也分开这么多年了,天鸣他妈也该进门了。”
肉眼可见气氛变得紧张,没人敢出声,祁朔冷笑声,嗓音凉凉带些沧桑,“当初给过你机会,天鸣妈和天鸣只能带一个进祁家。”
面对深处暗藏的警告,祁钧风有些下不来台,唇瓣翕动还想再说些什么,终究还是闭上。
一旁的祁天鸣见父亲这般懦弱,心生不满看向老爷子,“爷爷,我妈都等我爸十几年还没个名分,您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面对他的口无遮拦,祁钧风站起来给了他一耳光,“怎么和爷爷说话的,道歉!”
祁天鸣少来祁家家宴,对于这个爷爷了解不深,肆意惯了才敢这么放肆,见父亲对他这般训斥难免有些恼火,“我又没说错,你辜负我妈这么多年让她受尽委屈,懦夫!”
“你你你…”
祁钧风怒指他被他气的心脏发抖,祁家并不认可祁天鸣这个在外的私生子,当初他心疼孩子,在家门口跪了三天老爷子才松口将人带进祁家。
占个祁姓,这十几年家宴却不让他参加,他好不容易劝服老爷子带他出席,好给他以后铺路,结果倒好,丢人现眼。
瞥见老爷子失望的眼神,他心底一凉,猛踹生气的祁天鸣。
他被迫跪在地上,祁钧风冷声道:“给老爷子磕头认罪!”
祁天鸣这会脑子也清醒过来,赶忙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疼了,祁朔沉默着继续进食,没表态人就一直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