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酷炫通灵技能—— by雪影霜魂
雪影霜魂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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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淑芬讲述的是她自以为是的真相,说得泪水涟涟,十分打动人心。
张大福信以为真,很是同情悯这对可怜不幸的母女。觉得她们既然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那么伤害她们的那个男人也是死有余辜。
此外,假装烧错了一具尸体对张大福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需要承担。更何况几万块金首饰的酬劳也不低,所以他很快就决定了帮这个忙。
“行,这个忙我帮了。老姐姐你放心回家去吧,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女婿的尸体去火化,不会让你女儿有事的。”
万淑芬从火葬场回来的途中就给吴桐雨打了电话,告之已经搞定了张大福的事,但吴桐雨还是无法安心。
尽管张大福收了贿赂答应帮忙,但遗体明天一早能否火化还是未知数,还得取决于这个老头是否能信守承诺。如果他不能,吴桐雨和万淑芬母女俩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接受这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吴桐雨一颗心始终在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着。如同一个犯人在等待着法院的最终裁决。而程功打来的电话,终于彻底地解放了她。压在她心头的千斤巨石顷刻间被移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与舒坦。
情不自禁地,吴桐雨还假设起了夏侯冶面对程材遗体不翼而飞时的表情,这种假设让她唇角的笑容更深了,还蕴上了一份得意之色。
——夏侯冶,虽然你厉害,看穿了是我在搞鬼。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你又能其奈我何?这次绝地逢生,显然连老天爷都帮着我呢。我这两任老公,显然也很是该死。
一切如夏侯冶所猜测的那样,吴桐雨先后两任丈夫的死,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吴桐雨与第一任丈夫阎钧的相识相恋,发生在她医学院毕业的那一年。在经历了与富二代杭文韬的感情波折后,她对那些有钱公子哥一概敬而远之。找男朋友特别倾向于家境中等、踏实本分的男人。
因为这一择偶标准,吴桐雨最终在众多追求者中接受了阎钧这个人。
阎钧也是滨海市人,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家庭关系因此十分简单,婚后不用不着担心婆媳关系这类烦心事。再加上他性格内向,话语不多,看起来是一副踏实可靠的样子,让吴桐雨觉得很有安全感。所以在认识一周年的烛光晚餐上,她点头答应了他的求婚。
婚后小两口就在紫金公寓过起了二人世界的生活。最初的日子太平无事,夫妻间的感情也很是甜蜜。直到有一天,阎钧带吴桐雨去参加小学同学的聚会。他们在聚会上意外地偶遇了杭文韬和杭武略兄弟俩。
吴桐雨曾经发过誓不想再见到这兄弟俩,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和阎钧是小学同学。当时她的脸色就很难看,随便找个借口提前走人了,阎钧只能单独留下来参加聚会。
妻子的异样被阎钧看出来了,他不难猜出她一定是和杭氏兄弟当中的一个有过情史,但具体是哪一个他搞不清楚。因为想要弄清楚这件事,他在聚会上刻意频频灌杭氏兄弟的酒,希望能让他们俩酒后吐真言。
多喝了几杯酒后,杭文韬果然吐真言了。他在洗手间里醉醺醺地拉着阎钧说:“你小子艳福不浅,找了这么一个尤物当老婆。我们哥俩睡过的女人当中,她是最能让人□□的一个。这一点你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阎钧当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好半天后,他的回答是一记直接砸在杭文韬脸上的拳头。
阎钧聚会归来的那个晚上,吴桐雨几乎哭了一整夜。
对于丈夫愤怒无比的质问,吴桐雨最初是拼命解释自己的无辜,希望他能谅解杭氏兄弟对她做过的一切并非她所愿。
然而,事实是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阎钧难以接受自己的老婆曾经跟一对双胞胎兄弟有染的事。尽管她当时并不知情,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
吴桐雨与杭氏兄弟的过去,让阎钧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又难受。从那天开始,他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一点小事就能大动肝火。
吴桐雨深知自己是待罪之身,不得不整天在丈夫面前陪小心。无论他怎么发脾气都忍着,希望能忍到时过境迁风平浪静。
然而忍耐并没有解决问题,阎钧的坏脾气在吴桐雨的百般忍让下有增无减,后来有次甚至还在酒后对她动了粗。
挨了打的吴桐雨开始清醒意识到这件事没法过去了,至少在阎钧这里是过不去的坎。她还年轻,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了她当然想换条路再走,不愿意以后都生活在丈夫的坏脾气与暴力之中。所以,她慎重其事地提出了离婚。
吴桐雨想要离婚的念头,让阎钧更加暴跳如雷,因为他深深地感到自己被侮辱了。
“老子还没嫌弃你不干净呢,你他妈居然还有脸先提出要离婚。没门,除非是我甩你,你甩我那是不可能的。”
阎钧拒绝离婚,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被老婆甩,尤其还是一个有着如此不清白过往史的老婆。他认定只有自己才有权利一脚蹬了她另觅佳妇,她哪有资格先提离婚啊?尤其是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吴桐雨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说也可以先留在身边解决生理需求了。
阎钧平时就有一点大男子主义,夫妻感情和睦的时候,这点大男子主义是佐料,可以用来为感情调鲜。现在夫妻失和了,这点大男子主义就成了黄莲,让吴桐雨过得苦不堪言。
【??作者有话说】
狗年的第一天,在此给大家拜个年,祝筒子们狗年旺旺旺,人旺气旺身体旺,福旺财旺运道旺!:)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这个年轻英武的男人不但颜值高,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浩然正气的强大气场。让她感觉到了莫大的吸引力——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来自异性的吸引力。◎
阎钧强硬地拒绝了吴桐雨的离婚要求,声称只有他可以提离婚,她没有这个资格。
这期间,他要求她仍然要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当好他的老婆,洗衣做饭暖床等十项全能一项都不能少。如果拒不从命,他会把她的丑事张扬得全天下都知道,看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
阎钧恶狠狠的话语,让吴桐雨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人——那个看起来如此踏实可靠的男人,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男人如果发现了妻子曾经的失贞,是不是都会变得这么可怕呢?
吴桐雨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知道现在的阎钧令她无法不害怕。在他的威胁下,她不得不继续保持与他的婚姻关系。
彻底跟老婆撕破脸后,阎钧对吴桐雨的家暴行为更是成了常态。除了动口又动手外,他还特别喜欢在床上折腾与羞辱她。
每次强迫吴桐雨和自己过夫妻生活时,阎钧总是不怀好意地追问她一些极度隐私的问题。
“这种姿势杭文韬有没有跟你做过啊?”
“杭武略是不是也这样弄过你呀?”
“他们俩谁的那个更大?”
“兄弟俩谁能把你弄得更爽?”
这些有意羞辱的问题,每每问得吴桐雨羞愤欲死。
那段时间,吴桐雨经常在家以泪洗面。她觉得自己过的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然而,阎钧却是外人眼中的好老公。因为他要面子,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娶了一个被兄弟俩一起享用过的女人当老婆。所以无论他在家里怎么折磨妻子,在家门之外却总是继续扮演着一个有着幸福家庭的丈夫的形象。
阎钧要面子,吴桐雨更要面子。她无论如何不希望自己的过去被张扬得天下皆知,所以相当默契地配合丈夫上演着幸福家庭美满人生的和谐一幕。人前总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人后才会暗自垂泪。
这种双面人生的日子过久了,吴桐雨无法不感觉累。
她觉得自己撑得太辛苦了,很希望能尽快摆脱阎钧,回到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
然而,吴桐雨很清楚地知道,阎钧不会轻易放过她——尽管她的失贞是发生在婚前的行为,也不是她的过错,但这个大男子主义思想极浓的男人,却偏隘地认定她对不起他,认定自己在整件事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阎钧不同意离婚,吴桐雨就无法恢复自由身,只能继续忍受着这个所谓丈夫的百般折磨。而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无论如何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又一个夜晚,当吴桐雨再次在床上被阎钧反复折腾与羞辱时,内心深处涌动起了一团黑暗的火焰。
——不行,我再也无法忍受了。阎钧,是你逼我的!
阎钧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平时出于工作需要,经常要陪客户吃饭喝酒。
有一晚,阎钧应酬归来又是满身酒气,满脸酒晕,因为刚才在饭局上白的啤的混在一起喝了不少。吴桐雨做出他最喜欢的低眉顺眼状,端出一杯热茶为他解酒。
那杯热茶喝下去不久后,阎钧就开始觉得难受起来。胸闷、气短、口唇发绀、呼吸困难……他感觉不对劲,哑着嗓子叫吴桐雨打120送她去医院。然而她却听若罔闻,自顾自地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一头长发。
阎钧不是傻子,吴桐雨表现出来的无动于衷让他不难明白她的用意,他开始惊恐不安地哀求她。
“桐雨……你为什么不打120……你不是……想看着我死吧……求你快点打……我……我答应……和你离婚……快……我……我喘不过……”
阎钧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开始两眼翻白,整个身体抽搐起来。
不管身后的床铺上发出怎么样的动静,吴桐雨一直安安静静地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连头都没回一下。仿佛身处真空地带,任何声音都接收不到。
直到床铺上发出的所有动静都归为平静,吴桐雨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阎钧。先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抓起手机用哽咽的声音打了120急救电话。
“喂,120吗?我老公出事了,你们赶紧派救护车过来。求你们快一点,越快越好。”
急救车赶到时,阎钧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对于这位年轻白领的意外猝死,医院方面认为是心力衰竭的原因。只有吴桐雨才知道真正的死因——阎钧死于严重的双硫仑样反应。
双硫仑样反应,又称酒醉貌反应。如果一个人口服或者注射了头孢类抗生素,然后喝酒。又或者先喝酒,然后使用了头孢类抗生素,就可能产生双硫仑样反应。具体表现为面部潮红、恶心、呕吐、出汗、口干、头晕等症状,严重的还会引起呼吸困难、心肌梗塞、急性心衰、急性肝损伤,过敏性休克及死亡。在临床上容易误诊为急性冠脉综合征、心力衰竭等。
作为医生,吴桐雨很了解严重的双硫仑样反应能抑制心跳,导致猝死风险。所以,在做出要彻底摆脱阎钧的决定后,她为他递上那杯解酒的浓茶时,在茶水里掺入了致命的头孢类抗生素。
结果跟吴桐雨所设想的一样,阎钧死了,而他的猝死被定性为心力衰竭。
打算对第二任丈夫程材下手时,吴桐雨知道自己不能再采用同样的手段。
如果两任丈夫都先后死于心力哀竭,这种巧合很难不让人心生怀疑。所以吴桐雨打算使用另一种药物,作为医生,她有这方面的便利。
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恋爱与一次失败的婚姻后,吴桐雨不再相信男人。她甚至还以偏盖全地认定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没得手的时候把女人供奉如公主,得手了就作践如女奴。
程材看上吴桐雨,对她展开追求热烈攻势的时候,她对于这位比自己大十八岁的男人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有些厌恶他老婆刚死不久就开始寻找第二春。
因为程材的原配患上癌症后,就是在吴桐雨工作的医院住院治疗。所以她比较了解他的情况,而这也是他们俩认识的原因。
不过,虽然没有看上程材其人,但是这位有钱大叔的财产却令吴桐雨很是动心。如今的她早已不再相信爱情。与虚无飘渺的所谓爱情相比,她更愿意选择实实在在看得到的金钱。
不喜欢这个男人的人,却喜欢这个男人的钱,那要怎么样“去之糟粕,取其精华”呢?吴桐雨自然是有办法的。有了“处理”阎钧的成功经历,她觉得“取其精华”不会是什么难事。
吴桐雨接受了程材的求婚,婚后第一年完美扮演了一个好妻子的角色,第二年就开始暗中谋划开了自己的“精华计划”。
吴桐雨的计划,就是利用麻醉剂慢慢地毒杀程材。身为医生的她知道有一种麻醉剂无色无味,长期过量服用会对心脏造成负担,最后导致心脏受损。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种麻醉剂,来实施自己的长期杀人计划。
从去年开始,吴桐雨经常伺机在程材喝的咖啡或茶水中小剂量地加入这种麻醉剂,导致他频频“犯”起了原因不明的心脏病。
长达一年多时间的小剂量的下毒,让程材有了多次发病与就诊纪录,患有心脏病成为了众所周知的事实。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后,只要吴桐雨愿意,随时可以加大-麻醉剂的剂量让丈夫彻底死于“心脏病”。
夏侯冶去父母家吃饭那一天,吴桐雨一次性将将三支麻醉剂下到了程材的咖啡杯里,打算这回彻底解决掉他的。
可是,因为程材平时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年纪也不算老,十分幸运地又被抢救过来了。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向吴桐雨报告这一喜讯时,她表面上虽然一派欣喜激动,实际上却在暗咬银牙:可恶,这个男人怎么被救回来了?我还以为这回他死定了呢。
程材侥幸摆脱了死神的召唤,这让吴桐雨特别沮丧。因为这天上救护车之前,她见到了邻居家的儿子夏侯冶。
这个年轻英武的男人不但颜值高,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浩然正气的强大气场。让她感觉到了莫大的吸引力——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来自异性的吸引力,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对异性完全爱无能了。
意识到自己对夏侯冶极有兴趣后,吴桐雨就更加想让程材死了。毕竟已婚妇人的身份可不方便她向别的男人示爱,所以她需要尽快当上寡妇才行。于是,她一方面怀着目的地去接近夏侯冶;另一方面,寻找机会打算再次对程材下手。
那个晚上,吴桐雨又一次实施了自己的计划。鉴于上回不成功的教训,这回她决定再加-大麻醉剂的剂量,一次将五支麻醉剂全部都放进了程材喝的咖啡里。
程材喝下咖啡后很快就发病了。而吴桐雨为了彻底置他于死地,就像那回对待阎钧那样,对于他的痛苦挣扎一派无动无衷。故意拖延了一个多小时,才打电话召急救车将丈夫送往医院抢救。
这一次,吴桐雨成功了,程材在半路上就彻底停止了呼吸。
程材终于死了,这个累赘终于被甩掉了。吴桐雨迫不及待地希望以富孀身份开始新生活,也希望自己的新生活中能有夏侯冶的存在。
但是,吴桐雨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看穿了她的男人。夏侯冶居然猜出她在程材的死亡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打算将她绳之以法。
使出了浑身解数后,吴桐雨才总算惊险万分地脱了身。否则,她余生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走到落地长窗前,吴桐雨拉开窗帘看向外头的蓝空。天空蓝得一望无际,没有一丝云彩,来自太阳的金色光芒照耀在她有如象牙一般滑润的脸庞上。她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若有所憾地一声轻叹。
——终于不用担心坐牢的事了,自由真好!就是那个我感兴趣的男人再也没办法得到了,真是可惜啊!毕竟我现在很难得会动一次心呢!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这些分析与判断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真相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他们两个人之中,到底谁说了真话,谁又说了假话,局外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夏侯冶在火葬场查看监控视频时,夏琅在南江分局的办公室里接待远道而来的赖雪枫的父母。
她向赖氏夫妇询问是否知道有什么人想要伤害他们的女儿,又或者是否清楚她最近有什么麻烦,有没有可能牵扯进了什么危险或违法的事情。而他们给出的均为否定答案。
赖雪枫大学四年都在滨海市独自生活,赖氏夫妇一直呆在老家,并不了解女儿的具体情况。
而且他们夫妇俩和女儿的关系也不是很亲密。因为他们在女儿上小学时就离婚了,然后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赖雪枫被移交给了爷爷奶奶抚养,对父母一向是心门紧闭的相处模式。
赖氏夫妇都还以为女儿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工作,因为这是她给他们的说辞。得知她其实选择了代孕妈妈这一极其特殊的职业时,夫妻俩都难以置信地深感震惊。
“不是吧?我女儿连婚都没结就答应帮别人生孩子?这……这怎么可能啊?”
不管赖氏夫妇觉得这件事是多么的不可能,然而这却是事实。赖雪枫与葛氏夫妇还有中介机会三方面签订的合同,是白纸黑字的不二铁证。
赖父简直气得要死:“这孩子……亏她还读了四年大学……学的东西都喂了狗吗?”
赖母哭哭啼啼:“女儿都死了,你就别骂她了行吗?”
除了哭泣与抱怨外,赖氏夫妇没能为案件提供任何有利线索,夏琅只得无可奈何地结束了这次谈话。
赖氏夫妇这边一无所获,夏琅不得不又让张扬继续调查赖雪枫的过往情史。因为一般女性惨遭杀害的案件中,情杀往往都是最大的因素。
赖雪枫在大学校园里有过三段恋爱经历,第三任男友傅杰已经被排除了嫌疑;第二任男友毕业后出国了,不在场证明可谓充分之极;而第一任男友翟宇新大一上学期就因为车祸高位截瘫了,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四年,根本没办法跑来伤害前女友。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一任男友可能对赖雪枫构成危险因素。但是深入了解一下翟宇新的车祸后,张扬却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动机。
翟宇新的那桩车祸发生在四年前的深秋,当时他和赖雪枫都是大一新生,一见钟情后很快成了一对小情侣。
那个层林尽染的秋日,翟宇新骑着摩托车载着女友赖雪枫一起出城,去了郊外爬山兼赏枫叶。两个人十分尽兴地玩了一整天,天快黑了才下山,骑车往回赶时已经夜色苍茫。
车祸就在回程中发生了,他们俩的摩托车在经过一处公路拐角处失控,与另一辆迎面开来的摩托车撞上了。
当时,那位摩托车司机只是轻伤,赖雪枫也没什么大碍。唯有翟宇新的运气不好伤到了颈椎,造成了高位截瘫,下半辈子只能永远躺在床上。
交警过来鉴定事故现场时,认定这桩车祸由翟宇新负主要责任。因为他是驾驶摩托车时发生了失控,才会导致撞上了对面开来的摩托车。
面对这样的结果,翟氏夫妇也只能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给儿子买摩托车了,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
车祸发生后,因为翟宇新的伤势严重,颈椎移位,大脑充血,最初的半个月一直在昏迷中。
这期间赖雪枫曾经来探望过翟宇新一次,得知他这种情况最好的结果也是高位截瘫后,她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翟氏夫妇对此也不能抱怨什么。毕竟人家女孩子还年轻,儿子变成了废人一个,又怎么能指望女朋友做到不离不弃呢?如果情况反过来,换成是他们的女儿遇上这种事,他们也会要求女儿赶紧分手的。
半个月后,翟宇新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一开始,他的大脑记忆系统还不支持他对车祸的回忆,过了好几天,才慢慢回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记忆恢复后,翟宇新对父母说了一句让他们意想不到的话。
“出车祸的时候是雪枫在开摩托车,不是我。”
车祸发生的当晚,因为摩托车是翟宇新的,也只有他有驾照,而且人们的惯性思维又认定一男一女同乘一辆摩托车外出,肯定是男人骑车载着女人,而非女人骑车载着男人。所以无论是交警还是翟氏夫妇,都毫不怀疑当时骑车的人是翟宇新,想都没想过赖雪枫也有可能驾驶那辆摩托车。
但是苏醒过来的翟宇新告诉父母,当时赖雪枫兴致勃勃地说想要学习骑摩托车,于是他就让她坐在前面骑,自己坐在后面手把手地教。正因为如此,车子才会失控撞上对面开来的车。
对于自己当时没有坚决拒绝女友的要求,此刻的翟宇新自然是百般懊恼万般悔恨。然而这种情况就算悔青肠子也无济于事了。
因为翟宇新的这番话,翟氏夫妇要求交警部门重新调查这桩车祸。
如果能证明当时骑车的人是赖雪枫,那么翟氏夫妇就绝不可能让她轻易脱身。毕竟儿子摔成残疾人算是她的责任,她可别想说走就走。就算不说要她伺候儿子一辈子的话,至少得赔偿一大笔钱吧?
然而,赖雪枫在接受交警部门的调查时,一脸无辜地全盘否认了翟宇新的话。她说自己的确提出过想学骑摩托车的要求,翟宇新也的确让她骑了一小段路。但是骑完那一小段路后,她就主动和他交换了位置。
“我只是在小路骑了一会儿,上大路之前就没骑了。因为我也怕出事,毕竟天太黑了,路况也不是太好。结果没想到还是出了事。可那都是宇新自己骑车不小心的缘故,怎么能赖到我头上呢?”
赖雪枫否认车祸发生时是自己在驾驶摩托车,而出事的那段公路又没有监控摄像头。前一个路口虽然有监控,但他俩是从小路直接插上的大路,上大路不久后就出事了。所以什么也没拍到,也就什么都证明不了。
无奈之下,交警部门只能去询问这桩车祸中的另一个当事人——另一辆摩托车的司机。
那个男人表示自己没法判断这对年轻情侣谁才是驾驶员。一来当时天太黑了,他看不太清楚;二来翟宇新和赖雪枫当时又穿着情侣衫,一模一样的红色套头连帽卫衣配黑色牛仔裤,戴的红色头盔也都是一样的,唯有鞋不一样。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翟宇新和赖雪枫的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属于年轻人中最常见的瘦高型。这类身材套在同款宽松卫衣中,再戴上同款头盔的话,第一眼根本分不出男女。
所以,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另一名摩托车司机完全不知道对面开车的人是男是女。等到车子倒地,三个人都在地上摔成滚地葫芦后,他就更加搞不清楚另外两个人中谁是前座上的驾驶者、谁又是后座上的乘客了。
找不到证据来证明到底那桩车祸中究竟谁是驾驶员,真相就成了扑朔迷离的罗生门。
翟宇新坚称当时是赖雪枫在开车,赖雪枫同样坚称自己在上大路前就没有继续开摩托车了,换回了翟宇新负责驾驶。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根本无从断定。
赖雪枫告诉交警,她个人认为翟宇新的这套说辞,要不是他撞伤了头导致记忆混乱,把车祸之前发生的事记成了车祸时发生的事;要不就是他想要报复自己在车祸后结束了这段恋爱关系的缘故。而她对后者此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
“原本他出事后,我打算离开他还有点过意不去。但如果他存心冤枉我,那么我就不用心怀愧疚了!因为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他怎么可以这样拉我下水呢?实在太过分了!”
作为翟宇新的父母,翟氏夫妇自然是百分百相信儿子的话。但是交警部门在没有证据支持这一说法的情况下,只能继续维持原来的处理方案不变。
因为摩托车是翟宇新的,他作为车主被默认为驾驶员,必须自行承担车祸造成的一切恶果。
翟氏夫妇当然十分不满这一结果,他们曾经为此跑去学校找赖雪枫狠狠闹过一次,她委屈地大哭着报了警。
警方赶到后,当然不支持翟氏夫妇没有证据的无理取闹,严厉要求他们不得再纠缠赖雪枫。
赖雪枫与翟宇新是同一个系的学生,对于这桩轰动一时的罗生门事件,当时系里的师生们也都议论纷纷,各执己见。
跟翟宇新关系好的选择相信他;跟赖雪枫关系好的也选择相信她;跟他们俩都没有关系的则各种分析来分析去,想要找出一个最合理的判断,看到底应该相信谁。
然而,所有的这些分析与判断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真相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他们两个人之中,到底谁说了真话,谁又说了假话,局外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第90章 第九十章
◎听说你们怀疑她不是自杀是他杀?如果你们查出是谁杀了这个贱人,能不能通知我一下——我想给凶手送去两条好烟一瓶好酒答谢他。◎
张扬和俞皓天去翟家登门拜访时,是翟母来开的门。
得知了两位陌生人的警察身份后,翟母显然十分明了他们的来意,张口就问:“你们找上门来,是因为赖雪枫的死是吧?”
“是的,你们已经知道她的死讯了?”
“宇新的同学在微信里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还说警方目前正在调查这件事。”
赖雪枫的坠楼被确认并非自杀后,警方开始调查她的社交往来与人际关系。在追查她的个人情史时,不可避免地要询问她以前的大学同学。当中有人特别嘴快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翟宇新。
对于赖雪枫的死,翟母是一脸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说得也直言不讳。
“听说你们怀疑她不是自杀是他杀?如果你们查出是谁杀了这个贱人,能不能通知我一下——我想给凶手送去两条好烟一瓶好酒答谢他。”
俞皓天觉得这话未免有些太过刻薄,皱了一下眉说:“赖雪枫人都死了,话就不用说得这么过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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