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酷炫通灵技能—— by雪影霜魂
雪影霜魂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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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翔还说:“完蛋了,今天吃了这个牛肉,以后菜市场卖的那些牛肉我恐怕都要咽不下去了。”
吃完饭买完单离开餐厅后,夏侯冶负责开车送夏琅回家。路上他特意开车绕去了人民医院一趟,因为他想知道那个被自己在死亡线上拽住的女孩子能否被彻底救回来。
一位医生告诉两位不请自来的刑警,闵文婕是因为食物过敏导致的休克,经过全力抢救已经化险为夷。至于过敏源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因为没人知道她当时在餐厅吃过些什么东西。
夏侯冶专心致志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记得在闵文婕独处的那间包厢中,圆桌上还没有上菜,只有一个座位前摆了一罐插着吸管的椰子汁。应该是她本人喝的饮料。
医生认为,如果闵文婕当时只喝了那罐椰子汁,那么极有可能是她对椰汁中的某种蛋白或制作过程中使用的食品添加剂产生了严重的过敏反应,导致了过敏性休克。
夏琅对此颇感惊讶:“不是吧?我只知道花粉、花生会让人过敏,还从来没有想过椰子汁也能。为什么会这样啊?”
医生在一旁说:“确切的来说不是椰子汁过敏,而是蛋白质过敏。像花粉过敏、粉尘螨过敏、蜂毒过敏、蚊虫叮咬过敏,这些说到底其实都是对特定的蛋白质过敏。”
顿了顿后,护士又说:“我以前有位病人过敏症非常严重,她对常见的鸡蛋、豆腐、牛奶以及鱼虾肉类等所有含有蛋白质的食物都过敏,现在只能吃素。有一次实在没忍住吃了两块肉,结果刚一下肚就突发过敏,引发喉头水肿,差一点窒息身亡。”
夏琅听得无法不吃惊:“天啊!那这个过敏症还真是可怕呢!”
“是的,所以过敏症患者在外面吃东西要谨慎一点。因为有时候餐厅也未必清楚食材或配料是否含过敏源,如果不小心吃下去了,抢救不及时就会没命的。”
夏琅想想不对:“奇怪,如果闵文婕有过敏症为什么还要喝椰子汁呢?她难道会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吗?”
“我估计病人并不清楚椰子汁也含有蛋白质成分。一般人对蛋白质过敏,主要表现在食用牛奶、鸡蛋等常见的富含蛋白质的食物方面。所以她没准以为椰子汁喝了不要紧,一时大意了。”
听完护士的话后,夏琅对夏侯冶说:“幸亏这个闵文婕今晚运气好,出现过敏反应时被你及时发现了。否则,她一个人呆在包厢里,求救都找不到人,那么后果就要不堪设想了。”
夏侯冶情不自禁地点点头:“是啊,如果我们今晚去了其他餐厅吃饭,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十有八-九会失救。”
“救人一命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嗯,感觉好极了。今晚一定可以睡得特别香。”
离开医院后,夏侯冶驾驶着汽车先把夏琅送回家。
汽车在绿景苑楼下停住时,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夏琅推门下车时,夏侯冶也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一直把她送到电梯口为止。
夏琅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作为分局有口皆碑的女汉子,很多男同事都不认为她需要像普通女人那样护送回家。她本人也从来没有这个念头。不过今晚有夏侯冶的一路相送,却让她的感觉分外良好。
在电梯口按下上升键后,夏琅浅笑盈盈地看着夏侯冶说:“夏侯队长,今天太晚不方便招呼你,改天再请你上楼坐坐。”
“行,那你上去吧。”
夏琅走进电梯里,夏侯冶站在电梯外,两扇金属门在他们之间徐徐合拢时,他微笑着对她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
含笑的两个字话音未落,电梯门已经彻底合拢了。夏侯冶的身影被隔绝在两扇金属门外,然而夏琅的眼睛已经像照相机一样摄下他的身影,然后大脑自动地、不停地在心底反复冲洗他的照片。一张又一张,重重叠叠地堆满整颗心。
回到公寓后,夏琅以往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睡觉。但是今天她却没有那么做,而是走到阳台上坐下来,看着夜空痴痴出神,心事绵绵。满天梦也似的星光,像无数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她。
——原来那位“陶大美女”是夏侯冶的妈妈,并不是他的女朋友。真好!
——如果他没有女朋友,那我该挑个合适的时机向他表白吗?
——等等,这件事虽然是误会,但他会不会另有交往的女朋友呢?如果是,那我还是什么都别说了!
——好吧,暂时什么也别说,再等等看吧。
同一片星空下,夏侯冶也迟迟没有上床睡觉。虽然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说自己今天救了人,晚上一定能睡得很香。事实上,他却一直了无睡意。
因为白天李明奇的意外出现与他的话语,让夏侯冶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倪靓,想起了那段他永远也不愿意回忆、却又总是有如自虐般的、一次又一次亲手撕开的鲜血淋漓的往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夏侯冶其实已经记不清倪靓的具体模样。隔着厚厚的时间和空间,她的容貌像照片褪色一样渐渐淡去,淡得仅余一个单薄的轮廓。如同一片稀薄的云雾,随时可能幻灭。
记忆中最清晰的,是倪靓长着一双大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睛像两汪清泉,眼波流动含情蕴笑时,说不出的楚楚动人。而这双眼睛已经在十五年前永远闭上了。再多的泪水与悲号,也不可能重新唤醒她。
夏侯冶曾经无数次地设想,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带着她一起逃课该多好。那样她就能够躲过一劫。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一切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永远不可能逆转时空去改变。至少是现在还不能。
独立窗前,夏侯冶神色落寞地吸着烟。隔窗那片黑漆漆的夜空中,月的脸、星的眼,都像刚哭过似的凄清苍白。深浓的孤寂,沉重的哀伤,如两条长长的蛇,无声无息地、紧紧地缠绕着他,以令人窒息的力度……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八月盛夏清冽如金的朝阳下,夏侯冶的笑容也像闪烁的阳光一样,温暖地照耀着夏琅的眼瞳。让她内心的欢喜,不由自主地就流淌成河。◎
前两天,市局禁毒支队二大队的警察在一辆长途客车上抓到了一个毒贩,身上携带了上千克海-洛-因。
初审时毒贩交代,他是来这里和一位买家周老-虎接头,已经谈好五十万交易这批货。交易时间在两天后。得知这一点后,警方立即让他跟对方联系,说自己另有要事,会另外派个人过去接头。
像这种临时换人接头的事,在毒贩的交易过程中经常出现。比如老大可能不想担风险,就派个马仔过去。所以电话联系时,周老-虎那边并没有起疑心。
警方派出的那位新接头人选,自然非陆海空莫属。这天是交易的日子,他提前给周老-虎打了电话,说:“周老板,你把钱准备好,我到了旅馆就和你联系。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旅馆的房间警方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屋里安装了摄像头,屋外安排了把守人员,通道与前后门也都被控制了。一切就绪,接下来就等着周老-虎上钩。
约定的见面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周老-虎十一点半就跑来敲门了。他长得又高又壮,露在上衣外的两条胳膊布满一层浓密的体毛,看起来活像一只大猩猩。他还带了一个据说是他小舅子的男人,男人身上背着一个背包,手里拎了一只手提箱,箱子里显然装着货款。
进屋后,周老-虎先和陆海空聊了半天“业务”方面的事。譬如毒-品的品质好坏如何鉴定,地下黑市的毒-品价格在各地的波动等等。显然想要刺探陆海空是否地道的行家里手。
陆海空当然不会被他难住,他金牌卧底的头衔可不是平空白混来的,全凭真功夫。半个小时的交谈中,他陪着周老-虎大谈特谈毒-品的质量、流行趋势、价格等等,自始至终对答如流,没有出现任何漏洞。
最后周老-虎看来是放心了,开始谈正事。他要求先验货,陆海空则要求先看钱。周老-虎坚持不改初衷地说:“钱就在我小舅子拎的箱子里,你还怕我们会少你的吗?再说了,先见货再见钱这是江湖规矩,如果你的货不好,我还不要呢。”
陆海空想了想决定退让一步。干贩毒这一行的都很小心,不见货就不肯掏钱是常态。如果他不肯让步,他没准会起什么疑心,到时候如果谨慎行事地决定不买了,就无法当场抓现行。所以他只能同意给他验货。反正验了货后如果他不给钱,他是绝对不会把毒-品交给他的。
“那好,周老板,我信你,验货吧。”
陆海空拿出毒-品给周老-虎验货,他很熟练地用刀尖挑了一点海-洛-因粉末,放到嘴里试了一下,满意地啧了一声。
“周老板,怎么样,是好货吧?”
“嗯,不错,是好东西。”
“那你把钱拿出来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行,这箱钱是你的了。开箱子的钥匙在这里。”
周老-虎一边说,一边示意小舅子把手提箱放在桌上,然后随手掏出一把钥匙扔在床上。陆海空本能地弯下腰在床铺上捡那把钥匙,这时候,他的眼角忽然瞄到了一片黑影接近,同时耳畔传来一阵风声,他警觉地迅速一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把当头击下的铁锤——那是周老-虎的小舅子想要偷袭他。
铁锤擦过陆海空的额角,重重地砸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的右胳膊一下子脱了臼。那一刻,他根本顾不上疼痛,先一脚狠狠踹开那个高举着铁锤继续砸向他的家伙。与此同时,脑后又传来一阵要命的风声。
因为陆海空正在对付身前的敌人,背后不可避免的空门大开,周老-虎趁机拎起那只手提箱充当武器,再次朝着他的脑袋用力砸下去。这一次,他没办法完全避开来自后方的攻击,只来得及稍微一偏头,尽量卸掉一部分冲击力。感觉到头部的右侧被打中了,眼前顿时一片金星乱冒。
双拳难敌四掌,两个人同时围攻陆海空,他无论如何没办法以一己之力摆平他们,尤其还在自己受了伤的情况下。好在关键时刻外面接应的同事及时冲进屋来,迅速控制住了周老-虎二人。让他不至于因公殉职。
对于周老-虎二人的突然发难,陆海空最初还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所以招来他们的毒手。不过当他发现那个手提箱里装的根本不是钱,而是五十捆做成人民币的冥钞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遇上了想要“黑吃黑”的毒贩子。
很显然,周老-虎这位买主只想要货却不想付钱,所以打算杀人劫货。要不是陆海空长期卧底工作锻炼出来的警觉与小心,明年的今天没准就是他的忌日。
脱臼的右手疼得一动不能动,受伤的头部一阵阵晕乎乎的眩痛,所有的不适都让陆海空忍不住想骂娘:“他娘的,这俩人渣,差一点就要了本帅的命。”
“陆队,你伤到头了。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先坐下来等一会儿。”
头晕得厉害,陆海空没有逞强地扶着一张椅子坐下去。人还没完全坐稳呢,他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微雨过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马路两旁的青枝绿叶上都缀满雨珠子,在一轮初升红日的映照下,时不时闪烁出碎钻似的光芒。
南江分局的停车场,夏侯冶刚在停车位上停好他的车。下车前,他对着后视镜审视自己的模样。眼角下方两痕微微的青黑色,显示出昨晚的睡眠不足,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振状态不佳。
用力在脸上揉了两把后,夏侯冶将唇角调成上扬的弧度,试着让自己笑——笑容真的能够埋葬痛苦吗?真的能够让人振作吗?他不知道。但是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后,夏侯冶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浅蓝色衬衫配深蓝色西裤,短发修剪得整整齐齐,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仿佛昨晚那个落寞哀伤难以入眠的男人,刚才那个精神不振状态不佳的男人,统统都不是他。
下车后,夏侯冶正好遇见夏琅迎面骑着摩托车过来,他微笑着朝她挥了一下手。
“早上好。”
八月盛夏清冽如金的朝阳下,夏侯冶的笑容也像闪烁的阳光一样,温暖地照耀着夏琅的眼瞳。让她内心的欢喜,不由自主地就流淌成河。
“早上好,夏侯队长。”
停好摩托车后,夏琅和夏侯冶一起走进办公楼。他们在一楼电梯口遇上了袁梦,夏琅停下来和袁梦打招呼,夏侯冶则在一旁说:“你们搭电梯吧,我继续爬我的楼梯去了。”
夏侯冶转身进了楼梯间后,袁梦笑嘻嘻地跟夏琅开玩笑:“突然发现你和大队长走在一起看起来很登对。简直就是配一脸血啊!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吃窝边草的事啊?”
一颗心情不自禁地扑通一跳后,夏琅竭力装得若无其事:“你别开玩笑了!被人听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俩男未婚女未嫁,如果彼此看对眼了想谈恋爱,谁还能说三道四反对不成?”
夏琅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虽然男未婚女未嫁,但谁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袁梦听出了几分苗头,指着她笑道:“咦,居然关心起了他有没有女朋友的问题,某人看来真是春心动了呢。”
那一瞬,仿佛有桃花纷落,落满了夏琅白皙的面孔。满脸的桃红颜色,是无庸置疑的最好证明。让袁梦讶异地“啊”了一声:“你的脸红了,真的被我说中了。”
夏琅又羞又急地去捂她的嘴:“你小声点行不行?”
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虽然只有她们俩,但是一楼大厅的人可不少呢。有工作人员也有前来办事的市民,夏琅可不希望自己那点旖旎心事被人听了去,最后变成整个分局津津乐道的一大新闻。
“放手了,你想闷死我吗?”
“是啊,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想杀人灭口。”
“就算要杀人灭口也得挑地方动手吧?这里可是公安局呢亲,杀了我你能跑得了?”
“好吧,就让你多活一阵,待会儿去你办公室收拾你。”
“你凭什么收拾我呀?我收拾你才对吧。你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跟我吱一声,还是不是好姐妹啊?过分,超级过分。”
“我……我自己都还不确定的事,怎么跟你说啊?当然只能是先闷在心里了。”
“越是不确定,就越是要找闺蜜帮忙分析,尤其是像你这种没经验的人。知道吗?”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告诉我你谈过几个男朋友?如果这个数字在十位数以上,我一定虚心向你请教。”
夏琅和袁梦一边嘻嘻哈哈地打着嘴仗,一边乘电梯上了楼。然后夏琅在五楼先下了,袁梦则去了六楼的技术部门办公室。
袁梦这天要负责分析在一桩入室盗窃案中发现的嫌犯足迹。
最近在南江区的新湖街区一带连续发生了数起入室盗窃案。案件有着相似特征,都是楼房住宅门锁完好,家中财物却被盗,部分现场在锁芯内残存有锡纸。案件发生在俞振雄的辖区,他经过分析后,将此类案件确定为使用技术开-锁工具开锁后入室盗窃,几起案件一起进行串并侦查。
嫌犯在几个案发现场都留下了鞋印,其中有一枚十分完整,鞋底花纹也十分清晰。袁梦将根据这枚完整的鞋印分析嫌犯的身高体重,以及根据鞋底花纹来确认属于哪一种鞋子。从而缩小警方的排查范围。
袁梦在足迹痕迹实验里正准备开始工作时,夏侯冶忽然推门走进来。他走到工作台前,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她一派欲言又止的神态。
“大队长,你找我有事?”
“嗯……我有话想跟你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微微一怔后,袁梦满脸骇笑地开了口:“大队长,你这口气,怎么像是一副爱我在心口难开的样子——拜托千万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夏侯冶指着她莞尔一笑:“我就知道我这么说你一定会误会。不用紧张,我没有爱上你。即使有,我也绝不会挑上班时间在上班地点对你表白。那样未免太不罗曼蒂克了!我看起来像那么无趣的人吗?”
“没有就好,否则我真担心自己会被追杀。”
袁梦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夏琅为之心动的人却爱上了自己,那不是友尽的节奏是什么?她无论如何不希望情感剧中那种烂大街的狗血戏码在自己的生活中真实上演。
“谁会追杀你呀?”
袁梦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而是嘻嘻哈哈地跟夏侯冶开玩笑:“当然是你的爱慕者了!大队长,像你这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男人,拜倒在西装裤下的女人一定不少吧?我怕被她们组团灭了!”
夏侯冶眉头轻挑,唇角轻扬,笑得仿佛全世界的女人都跟他有暧昧似的。“好吧,必须承认,这个的确是一个令人担心的问题。”
“OK,玩笑到此为止。大队长,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夏侯冶笑容一敛,正色说:“哦,我刚接到电话通知,陆海空昨晚执行任务时因公殉职了。”
夏侯冶这番话的音量并不高,却像一个惊雷炸响在袁梦耳边。炸得她浑身一震,原本握在手里的一只放大镜都被震掉了,咣当一样落在桌面上。一张秀丽的面孔完全失了色,声音也完全变了调。
“什么?你说什么?陆海空死了?”
夏侯冶却矢口否认:“我没说他死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因公殉职了吗?”
“我是这么说的吗?不对,我应该是说他差一点就因公殉职了。”
袁梦一口气深深地吸进去,好半天才缓缓吐出口。做完这个深呼吸,她就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后知后觉地瞪着夏侯冶说:“你刚才故意吓我的是吧?”
回过神来后,袁梦就不难明白自己刚才被夏侯冶设计了。陆海空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还会跟自己闲聊大半天才说吗?她也是一时震惊过度,才会傻傻地相信了他的话。
眨巴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夏侯冶满脸无辜地看着她,“哪有,明明就是你自己听错了。”
袁梦已经理清了头绪,哼了一声说:“别装了,你既然知道我认识陆海空,就肯定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所以才会故意跑来夸大其辞地吓唬我。”
“冤枉啊!我就知道你和他是老同学,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出你们之间应该不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陆海空什么都没跟你说过?”
“没有,他只是拐弯抹角地跟我打听你。所以我察觉到了你对他来说应该是个特别人物。”
袁梦冷笑着说:“大队长,你猜错了,我对他来说才不是什么特别人物呢。如果是,当年我也不会和他分手了。”
“当年的事我不清楚,不予评论。现在我只想告诉你陆海空受了伤,人就躺在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我中午会抽空过去看他,你需要搭我的顺风车一起去吗?”
尽管袁梦努力想表现出一副不在意不关心的样子,但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
“他怎么受的伤?伤得严重吗?”
“他昨晚执行任务时被毒贩砸中头部,在医院抢救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所以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听说人已经救过来了,袁梦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一脸漠然地摇头说:“工作太多忙不过来,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夏侯冶耸肩一笑说:“OK,你如果没空就算了。我一会儿去看他的时候,很乐意代为转达你最诚挚的问候。需要吗?”
袁梦转过身给了他一个执拗的背影:“谢谢你,不需要。”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所有案件中,临时起意的案件最难破。什么叫临时起意?简单来说就是嫌疑人事先没有严密的计划,完全是一瞬间起了犯罪动机从而实施犯罪手段。◎
这个上午,夏琅主要呆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工作。正忙忙碌碌着,俞皓天忽然十分激动地冲过来敲门。
“夏队,屠爱珍的失踪案有了新发现。她的银-行卡昨晚被提现了四万块现金。”
屠爱珍失踪已经超过一个月,案件侦破工作始终找不到突破点。那个在她失踪前与她见过面的神秘男人,是警方追查的重大嫌疑人,但是一直查不出他的具体身份。
不过案件虽然被暂时搁置了,但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追踪屠爱珍的手机与银-行-卡。她的手机自从失踪当天关机后,就再也没有重新出现过信号。估计不是被人故意毁坏了,就是被刷了机拿去卖掉了。银-行-卡也一直处于毫无动静的冬眠状态。
而昨天晚上,在邻市榕城某银行的一台ATM机,屠爱珍的银-行-卡却产生了两笔交易。第一笔交易发生在当晚23时54分,取现两万元。第一笔发生在凌晨0时01分,再次取现了两万元。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正好等到银行系统“交接班”的时候取款,从而避过了银行ATM机每天取现金不能超过两万元的规定。
时隔一个月后,屠爱珍的银-行-卡被人取走了四万块现金,这可谓是一个重大线索。夏琅立即着手准备好了相关文件手续,要求榕城那家银行提供监控视频配合办案。
银行方面把相关监控视频发送过来后,夏琅第一时间打开查看。
视频画面上进行提现操作的是一个女人。她中等身高,留着一头披肩发,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脖子上系着一块色彩斑斓的丝巾。但是最重要的容貌长相却看不到,因为她戴了口罩和墨镜,整张脸都被遮住了。
女人一取了钱就马上转身走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银行的监控范围内。夏琅反复看了好几遍,除了发现女人是个左撇子,身上穿的衣物与屠爱珍失踪时的穿戴一模一样外,再没找出其他线索。她想夏侯冶应该能发现更多的东西,于是端着手提电脑去了他的办公室。
认真地把那段监控视频看了两遍后,夏侯冶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夏琅吃了一惊。
“这个女人其实是一个男人假扮的。”
“啊,男扮女装吗?那就难怪他要把脸遮得那么严实了!”
男人如果要假扮女人,体形方面都好办。只要买一套塑形内衣填充出假胸假臀的效果,再套上连衣裙丝袜之类就能蒙混过去。但是一张脸就很难伪装了,十有八九一眼就能被认出来是男人。所以,视频画面上的那个“女人”把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
“夏侯队长,你怎么看出来他是男人?”
“你注意看他的手指。”
“因为男人的手指要比女人更粗壮吗?”
“不是这个原因,很多女人的手指也很粗壮。你再认真观察一下这只手,重点看无名指和食指的长短。”
夏侯冶一边说一边定格了视频画面,并为“女人”的手部来了一个放大特写。因为他的“划重点”,夏琅注意到了那两根手指的不同。
“无名指比食指更长——是这个原因吗?”
“是的,你知道吗?雌激素和睾酮两种性激素控制着能够决定手指长短的基因。女性的无名指往往与食指一样长或者更短,男性的无名指则往往长于食指,而左撇子的无名指通常比食指长出许多。”
“这个所谓的女人就是个左撇子,他的无名指果然比食指长了一截。夏侯队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啊?”
“我没事时喜欢看书,多储存一些知识量。”
观察力是建立在知识储备这一基础上的。如果没有充足的知识储备,就根本无从谈观察力。很多时候,很多人并不是缺乏观察力,而是即使看到了同样的信息或线索,却没有充足的知识储备支撑他们作进一步的分析,也就无法得出一个有意义的结果。
回答了夏琅的疑问后,夏侯冶言归正传地指着画面上的那个“女人”说:“明明是个男人,却处心积虑的假扮女人去银行取钱,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和屠爱珍失踪时的穿戴一模一样——屠爱珍十有八-九已经遇害,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乔装打扮的男人。他穿着她的衣服去取钱,应该是想试图制造出她依然活着的假相。”
屠爱珍失踪多日杳无音信,警方猜测她一定已经遭人毒手,只是找不到尸体就无法证实这一点。
看着视频画面上那个男人假扮的女人,夏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个男人很狡猾,也很沉得住气。案发一个多月后才来取钱,显然是想等侦查工作冷下来。尽管他终于又浮出水面了,可惜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他的身高体形和老板娘说过的那位丁先生差不多。或许这位丁先生不仅是屠爱珍失踪前最后见过她的人,同时也是她的索命无常。”
“我也怀疑这位丁先生有问题,但他和屠爱珍当天是头一回见面,他到底有什么理由要杀一个初次谋面的女人呢?”
如果屠爱珍已经遇害身亡,凶手就是那位她头一回见的丁先生,那么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让两位刑警都陷入了沉思中。
夏侯冶思考时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抓起一支笔在指间飞快地转动。一边转着笔,他一边说着自己思考的结果。
“是啊,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杀害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呢?绝大多数情况下,杀人都是为自身谋取利益的非常手段。如果不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没人会愿意承担同样巨大的风险。如果屠爱珍已经遇害,而那位丁先生就是杀死她的凶手,杀人动机应该只有可能是见财起意,临时起的杀机。反正他们之前不认识,杀了这个女人警察也查不到他头上来,风险系数可以降到最低。”
干过刑警的人都知道,所有案件中,临时起意的案件最难破。什么叫临时起意,简单来说就是嫌疑人事先没有严密的计划,完全是一瞬间起了犯罪动机从而实施犯罪手段。例如那些拦路抢劫、飞车抢夺的案子,嫌疑人与受害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也就很难查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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