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by三日成晶
三日成晶  发于:2024年05月05日

关灯
护眼

被他自己留在顾红枫身上的气味,活活熏蒸得骨酥肉瘫,筋脉化水,握不住剑,径直朝着地上栽倒。
魅魔不会被自己的气味影响,可是一旦有了伴侣,伴侣身上结合过后的味道,却是他们的致命气息。
他们会自动弯折腰背脊梁,根本不可能对伴侣发起攻击。
越重山能撑住这么久才倒下,几乎是凭借着他强悍的修为和足足二十世积累的意志力。
顾红枫脖子上的长剑一消失,就发现越重山朝着她栽过来。
顾红枫本能向前伸手去扶,却没有接住越重山,他太重了,角还在顾红枫的脸上扎了一下,顾红枫向后一躲,他直接跪在地上,就跪在顾红枫的面前。
越重山整个人跪地弯腰,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若不是顾红枫还抓着他的一条手臂,根本感觉不出他此刻竟然在发抖。
他被万蚁噬心般的痛苦侵蚀,唯一的解药就在面前。
可他不愿纵容自己的堕落,一直在强撑。
却终究是撑不住的。
在顾红枫摸到越重山浑身湿透,连黑色的袍子都湿透,冷汗涔涔,打算给他倒杯水喝的时候,低头跪地的越重山骤然抬头。
一双非人的横瞳死死锁着顾红枫,而后骤然伸手,圈住了顾红枫的腰身。
紧密拥抱的刹那,顾红枫身上无论如何也洗不清的气息肆意侵入越重山的每一寸肌肤和感官。
所有的坚持和理智在这一瞬间化为飞灰。
顾红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就跌在了不远处的床上,魔气笼罩而下,越重山的眼神简直像是在杀人。
他撕碎了顾红枫的弟子服,低下头凑近她的侧颈,心中绝望至极,却也如同饮鸩止渴般咬了上去。
顾红枫“嘶”了一声,开始挣扎。
越重山的魔气将她严严实实笼罩其中,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茧。
屋子里重重叠叠的阵法阻隔了一切魔气,春蚕到死丝方尽。
越重山感知到顾红枫的抗拒,沉溺变为暴怒,双手死死扼住顾红枫的脖子,低吼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想怎么样?嗯?”越重山的邪恶双瞳锁着她,盘角的尖端如刀延伸,正对着顾红枫的双眼。
想让他像那些低贱的被控制的魅魔同族一样,跪地涕泗横流地乞求被她怜爱?还是要主动献上一部分肢体,才能求到欢爱自救?
或者是用尽下作的魅惑手段,不知廉耻地曲意逢迎?
越重山发誓,如果她敢泄露出丝毫那样的轻蔑与践踏,他一定捏碎她的喉骨,和她同归于尽,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杀意简直要凝化成实质,和魔气一同将顾红枫笼罩。
顾红枫汗毛都被层层激起,但是她偏着头枕在枕头上,保持着这种歪着的姿势,看着黑云压城般的越重山,无奈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她没想故意戏耍或者吊着越重山,打算走这一步控制他,顾红枫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忍痛而已。她能忍。
但是头发从上床开始就压住了,顾红枫只想把头发拉出来。
越重山微微愣了一下,盘角缩回,他抓着顾红枫脖子的手却没有全都松开,只是松开了一只,勾住顾红枫的脖子,把压住她的头发拉出来。
长长的潮湿黑发穿过越重山的掌心,带起他一阵难以克制的战栗。
他的感官已经完完全全地被顾红枫支配,连碰到她的发丝,也让他觉得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等到头发拉出来,越重山盯着顾红枫,再度慢慢低下头。
带着试探,也带着恨意,若她再提出什么,无论是什么……
越重山很快就发不出狠了,因为顾红枫拥住了他的腰身,犹如被电流劈中一般的触感,随着她的掌心游走在他的腰背。
他叹息一样的哼吟顶到了喉咙,又被他活生生以牙齿碾碎,咽了回去。
黑色的魔气彻底化为巨茧,将两个人彻底包裹。
这一次她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虽然那种滋味有点一言难尽,顾红枫算计着忍痛的时间,想着结束后她还能去练剑。
可是诡异的是,这一次没痛。
顾红枫有些迷茫地拥着小羊,最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不痛,等到麻痒自腰椎腾起,她被这陌生又恐惧的滋味侵蚀,立刻撕破了巨茧要逃。
越重山做了什么,下毒了还是怎么回事!
顾红枫倒也不是真的不懂这怎么回事,她只是不能忍。
她能忍受干涩疼痛,能和越重山相互折磨憎恨,但是她无法忍受这种不受控制扩散的痒,更不能忍受这种被人操控着感官的滋味。
她白皙的手臂从魔茧之中破开,抓住床沿,抬脚在越重山腰腹狠狠踹了一脚,而后利落地翻身下地。
她脸上的神情是在几度濒死都没有出现过的慌乱。
她身形迅速掠下地,黑色的长发受到她灵气催动,化为遮蔽衣物裹住身体,她转身就朝着外面跑。
可惜此刻彻底失去理智的越重山,中途生生被打断,恼怒和羞愤到达了巅峰,暴虐的魔气化为千万只魔爪,尽数伸向了顾红枫。
他不是真的只会瘫在地上摇尾乞怜,狗一样哀求伴侣给他的低阶魅魔。
他先前若不是被刺中心脏无法抵抗,怎么可能由得顾红枫当真得手。
他抓住试图逃走的顾红枫,认定了她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死他。
他真的快死了,离开她身体的几息时间,他感觉自己像一具迅速被抽干了水分的尸体,像一株被太阳暴晒到燃烧的秧苗。
根本无法忍受!
她要折磨他,他难道不能也折磨她吗!
那就来相互折磨吧!
顾红枫被无数双魔气幻化的手重新拉回魔气凝化的黑茧之中,面容被淹没之前,她仿佛感受到了这世间难以形容的极致恐惧。
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被人掌控。
而越重山到底是魅魔,就算不是故意,在男女之间,他们的手段和招数也是举世难寻。
否则又如何能称为魅魔?
又如何会让越重山的父亲那样的堂堂正道,被妖魔所惑?
人生来七情皆天生自带,喜、怒、哀、乐、爱、恶、欲,这其中欲排最末,却是七情之首。
因为人的一生,就是由无数的欲望构成,每一种情感,都是由欲望支配。
这样精善人欲的魅魔,刻在传承之中的魅惑是种族天赋,又刻意抱着折磨人的想法。
可想而知,顾红枫经历了多么残酷又恐惧的“报复”。
天际破晓,修道院的弟子们后半夜完全没看到大师姐,都非常震惊。
但是大师姐院门紧闭,弟子们倒也没有上前打扰。
魔气渐渐在极端的渴求中得到了满足之后,蛰伏回了越重山的身体。
他坐在床边,盘角不在,过长的、能化为绳索束缚人肢体的长发恢复成垂落腰后的无害模样。
他腰背笔挺,眉目重归温润,如玉的肌肤透着些许血色过度充盈的绯色,令他看上去像一株一夜吹开了重瓣的桃花。
他背对着顾红枫,从储物袋之中拿出崭新的弟子服,慢条斯理地穿着,开口声音却有些低沉,带着不可形容的漠然和疏离:“你需要我做什么?”
越重山那天离开后,后来又折返回了那片树林,找到了被推下山崖的枯尸。
也知道了顾红枫继承了大柳树妖的能力,能夺人修为为己用,连五境的剑修都死在她手下。
如此能力,她又渴求强大,无所不用其极地算计到了他,如今无论顾红枫要越重山抓谁来给她吸取修炼,越重山也都会做。
顾红枫躺在床上,卷在被子里。
她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眼睛掀开一点缝隙,看了越重山一眼,又卷了卷被子说:“你去督促弟子们修炼,我再休息半刻就起身……”
好累啊。
顾红枫一直都在用木灵力修复经脉,但是她没受伤,就是纯……巅峰了太多次的累。
毕竟昨晚上确实太出乎她意料。
顾红枫不知道真的男女之间,竟然是这样的。
但是她从最开始想跑的惊惧,到后来的予取予求,并没有精力什么挣扎。
她自己做出来的决定,自然也从来不会躲避结果。
只是有一点不能适应罢了,毕竟真的失控的时候还挺可怕的。
可是她对越重山这只小羊,和当初的那只小狗还不一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小狗和顾樟好,却不会怀疑越重山会被其他人勾勾手指就跑。
这种裹挟着相互折磨,带着怨恨和仇恨也必须行最亲密之事的“信任”,让顾红枫后来彻底放松下来。
只要越重山听话就行了。
顾红枫继续在被窝里自行疗愈,越重山穿好了衣服,背对着她站在床边,却又说了一句:“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看到了山崖下的玉鼎剑宗尊长尸体,你要我抓谁?”越重山索性直接挑明。
顾红枫拉下被子,身上狗啃羊顶的印子密密麻麻的,好生精彩绝伦。
从脸往下楚河汉界一样,顾红枫还没疗愈到皮,骤然间起身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看到这些又想到昨晚上发疯一般的越重山,倒是没有任何羞涩羞耻的心情,左不过就那点事儿。
但是她有些头疼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头。
深觉控制一只魅魔也真是累。
“我暂时不用你做什么,抓人更不用,残害人命会被太天道清算,玉鼎剑宗那老贼是要先杀我才会被我反杀。”
“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不要试图暴露你的身份就行了。”
顾红枫被他缠了一夜了,他连头发丝都没离开过自己,现在看着他的背影都有种麻酥酥的烦躁。
从被子里伸出脚,踹了他那动起来如海浪翻腾的腰身,说道:“衣服让你扯了,给我找件弟子服。”
“还有殷烈一直要找你排练阵法,你送完衣服去练剑。”
越重山被蹬了一脚,向前踉跄了一下,却觉得腰身一阵酥酥的,像有东西在爬一样。
他咬了咬牙,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回头。
从储物袋里面掏出一套崭新的弟子服,他储物袋中有好多备用的弟子服……回手朝着床上一扔,直接夺路而逃一样冲向门口。
再待下去恐怕又要失控,他如今嗅着她的气味如致幻剧毒,听着她的声音好似掏心铁钩。
越重山从顾红枫重重封印的屋子里出门,被天光一晃,满面红如晚霞。
不用他抓人修炼,却非要把他逼成这样做什么?
越重山深觉顾红枫只是暂且伪装,终究还是要利用他抓修真界的高境修士修炼的。
他去练剑后,顾红枫把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印子都消了,盯着自己脚背上的一个牙印看了片刻,皱着眉抿着唇消了好几遍。
穿好弟子服出门,阳光炽烈,映得她耳廓透粉。
顾红枫去练剑,弟子们都在一个练剑场,排兵布阵一样,听顾红枫的指挥演练结阵,为了即将到达的仙门大比做准备。
仙门大比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弟子之间的对战,还有一部分就是划分等级的弟子们在各种历练场中夺取积分。
两种比试的方式共同计算,最终获胜者决出前五十名,按名次由仙盟分配奖赏。
而没有奖赏的,只要进了前数百,那也算是榜上有名的修士,会在仙盟的一块大比成绩榜上张榜十年之久。
历练场中遭遇什么无法推测进行提前演练,但是他们都带着仙盟印章,对战总可以练练。
虽然练也是惨败,毕竟他们拿的是跨境印章,对战的人都是高境弟子,打是必然会输的,主要是不想输得太难看。
而且没什么也不能没气势,输也要输得气势如虹,这是顾红枫对他们唯一的要求。
越重山也加入了结阵排练,但是午饭过后,顾红枫发现他结阵的时候,频频朝着自己这边看。
他早上都不肯回头呢。
一开始顾红枫没在意,还对着殷烈喊:“你在阵眼上,你乱晃什么!都指着你呢,你给我定这!”
“东张西望的没个老实,师妹都被你带歪脖子了!”
顾红枫“啪”地一声,在殷烈的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
弟子们哄笑,殷烈也没脸没皮地嘿嘿嘿笑。
然后越重山开始冒汗。
顾红枫发现汗水顺着他面颊如同眼泪一样淌下来的时候,他人都开始哆嗦了。
好像那个……就是什么瘾发作的样子。
像极了他昨晚上一开始的样子。
顾红枫皱眉,又观察一会儿后,中途让弟子们休息,也正好到了晚饭吃饭的时间了。
弟子们结队讨论着阵形什么的,一同去吃饭。
顾红枫走到垂着头持着剑,低头站在剑道场的越重山身边,拉着他手臂,径直把他扯到堆放弟子剑和低阶武器的武器库房里去了。
“你怎么回事儿?”
越重山低头不吭声,只是浑身哆嗦得更加厉害。
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
把他弄成这样,她竟然还装着不知道,她还一直都在看别人,看殷烈,她一直看他,还碰他。
越重山恨得心尖都要滴出血来。
但是他不想自取其辱,他觉得顾红枫是故意的。
他渴望极了她,恨不得舔遍她的每一寸发丝,可是他强压着病态又卑劣的冲动,紧紧攥着弟子剑,不肯回应也不肯看她。
他忍得青筋暴起,俊美温润的眉目近乎扭曲。
顾红枫倒真不是故意问的,她只是没想到,昨夜纠缠一夜了,今天才半天就……发病了?
天魔种也没说魅魔的这个弱点有这么病态啊。
这和吸/毒有什么区别?
顾红枫见状凑近越重山,扶着他肩膀,便要去亲吻他的唇。
她知道不光是做,纯亲近也行的,昨晚上到最后,他们就只是紧密无间地拥抱着。
但是顾红枫的唇凑到越重山脸边上,却被越重山扭头躲开了。
顾红枫有些惊讶,嘴唇距离越重山的脸蛋不足一指,顿住后更多是不解。
她没有折磨谁的爱好,尤其是她把越重山用生涩又疼痛的方式,圈入了自己的范围。
她在自己的范围内,有种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纵容。
她昨晚就纵容到让刻意报复的越重山都尽兴平静。
但是她也不会明知道他别扭还惯着,不愿意拉倒,顾红枫转身就要走。
可是她一转身,越重山却忍不住了,扔了佩剑扯住她的手臂拉着她转过头,而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接着捧住她的脸勾着她的脖颈,向自己狠狠压来,低下头泄愤一般吻上顾红枫的嘴唇。
他简直像是在和顾红枫打架,顾红枫后退一步,绊在扔在地上的佩剑上,一踉跄,被越重山推到了武器库的门上。
越重山微微顿了下,近距离看着顾红枫,神情想要尽力维持着凶煞,可故意板着的脸,藏不住痴迷,轻微的战栗和兴奋的呼吸,也藏不住他的真正感受。
他捧着顾红枫双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中泄露出一些星河碎裂般的碎金。
偏着头再吻来。
顾红枫则是微仰着头,没什么表情,伸手抚上他的后背,上下一直在抚动,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
像她曾经抱回的那只小狗一样,最爱扯它后颈松松的皮那样。
小羊没有松松柔软的后颈皮,但是他的长发被顾红枫压着搓,手感倒也不错。

第120章 第二十三章
越重山越亲越重, 顾红枫犹豫了一下,一手拉着他的腰封,一手抬起正要设下禁制。
结果越重山察觉了顾红枫的意图, 立刻放了手,也松了嘴, 甚至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
传承之中那么多的族人,最终都变成了不知羞耻,甚至不分地点求欢承欢的淫.兽,越重山顷刻间以为, 顾红枫是要在这里……
这可是弟子们的练剑场地,一会儿他们吃过了饭回来, 她是想要像那些邪魔炫耀战利品一样, 炫耀她能够掌控自己吗?
越重山的双唇还带着水润的红, 心中却是一片深暗的黑。
他彻底明晰了顾红枫的险恶, 自然也不吝以任何卑鄙丑陋的猜测去揣度她的用意。
两个人分明刚刚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此时此刻相隔的这一步,却好似毕生再也无法逾越的天堑。
而实际上, 顾红枫屁也没想。
她哪有工夫整天满脑子都装着不着边际的想法,她现在只想把几个参加仙门大比的弟子的能力稍微提升些。
至于为什么亲着亲着就要设禁制,是她以为越重山亲吻也不能解瘾,需要释放。
顾红枫向来对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勇于承担责任。
她觉得小羊既然是自己的, 那就有责任为他纾解难言之欲。
但是见越重山警惕的样子, 顾红枫挑眉问:“我看你刚才角都冒出了一点,还以为你要泄露魔气, 没事了?”
越重山微微抿了下唇,不吭声。
他角冒出来……是因为激动难以自已。
但是他这辈子, 下辈子,就是死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宣之于口。
尤其是对着逼迫他到如此境地的顾红枫说。
他需要她,但更恨她,这毋庸置疑。
因此越重山解了瘾,就又用看着邪魔恶鬼的眼神,漠然地看着顾红枫。
昨夜彻夜的癫乱,今日刚刚唇分就如此冷酷,这要是换个女子,恐怕要伤心难抑。
只可惜顾红枫丝毫不在意,且不论贞操对她来说只能算个屁,就连节操也能用来换她想要的东西。
见越重山好了,立刻神色一厉,开始说他。
“好了就出去,结阵不要一直看我,你一个人的疏漏,会害死其他的弟子!”
“虽然现在还只是演练,如果到时候真的对上了邪……”
越重山绕过顾红枫,一脚踹开了武器库房的门,直接走出去,微微垂着眼睛,一副冥顽不灵,不听“王八念经”的倔强样子。
话说了一半的顾红枫,看着越重山笔直的肩背,眯了下眼睛。
想到了恃宠生娇四个字。
但是一想到他之前汗如出浆四肢抖动的可怜样,顾红枫轻轻叹息一声,忍了。
还是那句话,她没有刻意折磨谁的爱好。
因此也不会想要用床上那种事情,磋磨控制越重山。
可是古往今来,哪有任何一个人,在得到了魅魔之后,不想恶劣地看着他们低泣哀求,为了求欢摇尾乞怜地在地上爬呢?
邪魔本就天生恶劣,他们会让魅魔为了他们做尽各种羞耻之事,用以满足自己的操控和掠夺的本性。
而哪怕是得到了魅魔的修真界仙长,也难免会被激发出掩藏最深的恶欲。
因为如果一个人,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的附属,为了得到一个拥抱,甚至是一个触碰就浑身发抖,眼神涣散,毫无自尊毫无底线可言。
谁又能忍住不去践踏?
顾红枫能。
她根本没有那个兴趣,她只是觉得有点麻烦。
但是一想到越重山的本事,想到他会听话不再试图毁灭这个世界,顾红枫也就由着他纵着他,随他怎么样。
因此两个人白日里在弟子练剑的场地,是大师姐和二师弟,除了偶尔要趁着没人钻一钻武器库房或者是练剑场外的小树林之外,甚至眼神都没有半点交流。
谁也不看谁。
当然了顾红枫是真的不看,腻得很。
越重山是自控不去看,可是五感余光都追随着谁不言而喻。
可是一到了晚上,顾红枫的房门之上就会设下重重禁制,越重山彻底释放自我,化身为魅魔本相,极尽纠缠之能事,常常要缠人到天明。
顾红枫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在夜里练剑了。
弟子们从一开始的惊异,到赫连雅发现了二师兄不在自己房里,而在大师姐的房中后,就都用奇异的眼神路过顾红枫的屋子。
有时候还会低声地窃窃私语,“大师姐也太心急了,二师兄……白日里那个脸色,肯定是不愿的啊啧啧。”
“少胡说,那天我看见他们俩牵着手从武器库房出来……嘴唇都红红的。”
“嘶。想象不出这两个人……”
一群弟子推推搡搡着迅速离开,而此刻月上中天,顾红枫在越重山结成的黑茧之中几乎颠覆了认知,紧紧攀着他后背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嵌入他的后颈肌肤,留下了一道深深翻起皮肉的血痕。
活像是被布满尖刺的皮鞭抽过。
越重山吃痛,报复一般更加用力,低头死死咬着顾红枫肩膀,像只发狂的公羊,要把人活活撞死般的发狠。
顾红枫咬着齿关,不肯泄露出任何脆弱的声音,最开始她还有些惊慌,因为这种受人操控一般的感知太过恐怖。
不过她有无比强大的适应能力,现在已经能一边纵容越重山,一边分神在脑中想着仙门大比的诸多事宜,只有在登临巅峰的时候,脑中才不受控制地放空泛白。
汗水遍布鬓发和肩背,湿漉的长发是勾缠蔓生的魔藤,将两个明明相憎的灵魂,紧紧缠缚在一起。
而如果不是顾红枫要控制越重山,将两人这般强行“锁”在一处。
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同谁有这般深切的纠缠,重生了那么多次,对人性早没有任何信任的越重山,也绝不会在明知自己的种族本能,还和谁发展出这种关系。
他们本该是来自两个世界的平行线,是永远也无法相交也无法并行的直线。
可是现如今缠成了一个线团,像是雪球一样越缠越大越缠越深,根本就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天色将明,顾红枫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
她他妈的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纵.欲过度。
这种疲惫的感觉是心理上的,甚至是她每日泡聚灵池,逼迫天魔种夜以继日地耕耘消除她其他灵根的阻滞,因而越发强健的经脉都难以抵抗的疲惫。
越重山坐在床边上沉默地穿衣服,后背上活像是挨了数道戒律鞭刑,纵横交错,鲜血淋漓。
而顾红枫要散架的腰胯,虽然用木灵力治愈过,却根本消除不掉那种幻觉一样的疼痛。
这样下去不行。
这样她以后除了和越重山搞这种事情,还能做什么!
因此顾红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越重山,准备和他谈一谈。
可是看到他伤痕遍布的后背,顾红枫难得脸一烧。
她起身到床边,一只手运气木灵,抚在越重山的后背之上,为他疗愈伤势。
越重山原本如同滚油离火般平静下去的烧灼,立刻又如同滚油里被泼了冷水,登时沸腾起来。
越重山已经彻底恢复了寻常样子,但是感知到他后背上徐徐扩散的木灵,感知到那些伤势在恢复时的麻痒,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口腔灌入了一窝蜜蜂。
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到处横冲直撞,扇动着细痒的翅膀,挥舞着尾针乱戳,疼痛之中泛起无可抑制的甜蜜。
越重山回手抓住顾红枫的手腕,侧头看着她的眼中倾泻了银河碎星般金光流溢。
他扯着顾红枫向他而来,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顾红枫的弟子服就那么两套替换,其中一套,还是越重山给她的。
她怕损毁,每天晚上洗漱后都不穿呢。
她每天晚上洗漱后都是不挂一片布出来的,越重山不疯都对不起她这无知无觉的极限撩拨。
而明明都放过她了,她还要主动贴上来给他疗伤。
越重山烧得像一捧九天倾落的山火,只想将尚且葱郁的枫林,烧成如火的红枫。
他把顾红枫抱到腿上,拉过自己的衣袍将她卷起来,将两个人缠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她,双眸中没有任何的温情,可心中泛起的蜜意却要压抑不住从眼睛里面跑出来了。
越重山赶紧闭上眼睛,压着顾红枫略微挣扎的肩背,再度攻城略地。
“师弟。”顾红枫被蒙在单薄的衣袍之中,开口连声音都没有丝毫颤意,“这样下去不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能浪费。”
越重山原本满心正在泛滥的,随着他自己的频率摇晃的蜜糖,就这么凝固成了辛辣的苦水。
他本就恼恨自己不可自控地对她产生依恋,渴求,哪怕不看她,也能在脑海中描摹出她艳烈如花的美丽面容。
他咬着牙关纵容自己不成为传承之中那些失去理智的兽。
可是他被弄成这样,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沉沦,她总是表现得那么清醒!
她确实没有伤害他,这些天给他唯一的伤也不是任何羞辱,是他背上她动情的证明。
可她一清醒,就要将这些抹去。
好像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是个淫.靡的笑话。
因此越重山报复一般狠狠地压着顾红枫的肩膀,恨不能将她劈成两半。
手抬起她的下巴,微微仰起头和她对视,双唇贴着她紧抿忍耐的双唇问:“是我想这样的吗?”
“不是你吗?不是你当时控制我得来的结果吗?”
“我断肢救你,换来的却是什么?”
越重山声音冷硬,举止更是粗暴。
抱着折磨她的想法行事,可是两个人这么多天了,只有顾红枫主动的那一天是痛苦的。
越重山天资过人,传承和种族天性又让他将天资发挥出了让人死去活来的本事,他自认的折磨,确实有点折磨……
但和他想的方向不一样。
不过收到的效果是一样的。
顾红枫终于不能冷静地说话了,她声音开始抖动的时候,就不开口了。
越重山却逼着她开口:“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这样?”
“把我逼成这样,你却说不能这样,这天下没有那么随心所欲的事情,你当我越重山是什么?嗯?”
“说话啊!”
越重山捏着顾红枫的下巴,一双眼因为愤怒变为赤金。
横瞳微缩,是险恶也是逼迫。
他恨她。
用最亲密无间的姿态恨她。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