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郎是偏执狂(女尊)—— by呕花深处
呕花深处  发于:2024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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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您疼疼我吧。”帐内的人难耐的痛哼着。
清辉洒在他青青紫紫的小臂上,将其中一点朱砂映得格外显眼。
郁云霁敛去了眸中的冷意?,温热的指腹点在了他的守宫砂上。
察觉到她的存在,孤启撑着身子拨开了一些床幔,待到床幔被撩开,光华照进拔步床的一刻,她才?将眼前?的景象看清。
孤启那双凤眸不再凌厉,眼瞳润了盈盈的光泽,在月的照映下格外诱人,他滚烫的指尖还在轻轻颤抖着,握住她不曾收回的长指。
他眸底带着情欲,哑声道:“殿下,让引之?属于你吧,只?属于殿下一人……”
那双红唇一开一合,吐出的话再也?不是伤人的利刺,他此刻的媚态与话语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她抓进眼前?的温柔乡,生生世世同他缠绵,再不分?彼此。
孤启像是不曾察觉自己此刻有多勾人,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指尖:“殿下,引之?,不脏的……”
郁云霁望着此刻侧身陷在榻间的人,眸色渐暗:“……好?。”
她本有千言万语。
她想问为何孤启不肯将实情告知于她,是否是不信任她,她想知晓孤启今日究竟经历了什么。
可这些话到了唇边,看着眼前?媚骨天成的人,却只?说出了一个“好?”字。
这样的情况再回绝,郁云霁想,那她当真不是一个女子了。
柔软的小臂搂住了她的脖颈,只?一带,她便随着孤启陷入了柔软的床榻当中。

孤启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 他的热情与羞赧却?并不冲突。
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就这般铺开在榻间,在月光的映照下还带着柔柔的光泽, 宛若上好的绸缎。
“殿下,要了我吧……”他喃喃道。
孤启的眼眸中还带着星光点点,似乎是凝了一层化?不开的水膜,瞳孔中映出的是她的倒映。
那双濡湿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唇角, 像是一只正在笨拙地讨好着她的猫儿。
随着他方才带倒的动作,郁云霁占据了一个绝对主导的位置。
她将孤启此刻的神态看的清清楚楚,郁云霁温和的将指插.进他柔软的发丝中,扣在了他的后脑, 随后将唇瓣覆在他的软唇上,攻略着他的每一道城池。
荼蘼香同晚香玉交织在一起,孤启的反应格外?强烈,似乎是不满意她的浅尝辄止,他颇有?些欲求不满轻哼, 搂紧了她的脖颈。
郁云霁轻笑一声:“王夫不喜欢温柔的吗?”
两人?贴得极近, 郁云霁低声笑的时候,两人?紧贴的胸膛也?会为之震动,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了他的身子,孤启不禁红了耳尖。
分明是喜欢的,却?什么都不肯说?, 郁云霁格外?喜欢他眼下这幅别扭的模样。
“好,如你的愿。”
那双唇瓣再度覆上他, 只不过此番不同于方才的温和, 郁云霁的攻势猛烈,他一时间招架不住, 像是空气都被尽数掠夺,他瞪大了凤眸,生理性的泪水顺势浸湿了她的袖口。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舌尖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屋内仅有?令人?面红心跳的啧啧水声。
当双唇分离之际,柔软的红唇牵连出一条细细的银丝,莹亮而暧昧。
孤启小口小口的喘息着,即便?是被吻的喘不上气,他也?紧紧的攀着她的脖颈,像是害怕她抽身离去,不敢放松半刻。
衣衫尽褪。
“我原想着,待到我登基为帝,我们再重新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届时不止幽朝,天下人?都会知晓,你是我的王夫。”郁云霁伸出指腹为他拭着泪痕,“洞房也?本该该留到那个时候。”
孤启与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夫妻,他起先是同原身拜了天地成?了礼节,她是连和离书?都准备好了的。
心中存着这样一件事,两人?妻夫的身份好似也?不那么和合理起来。
倒像是对偷情的野鸳鸯,她想。
“引之不要繁文?缛节,引之只要殿下,”他哑声道,“我想做殿下的男人?,想真真切切的属于殿下。”
他吻在她的颈侧,轻声道:“引之的身心都是殿下的,殿下,要了我吧。”
郁云霁应声俯身而下,啃噬着他的锁骨,孤启眉头紧蹙,将颈子仰起,口中喃喃:“郁宓,郁宓……”
他将这两个字流连于唇齿间,品尝千万次。
孤启总是别扭的,她却?也?不讨厌他的别扭。
她原以为两人?会再无瓜葛,可一步错步步错,起先她避之不及的反派,如今竟真同她有?了什么。
但?这种?感觉好像并不差。
荼蘼香的气息随着她的动作愈发馥郁,所有?的声音皆被她以唇封缄,只是在两人?的距离拉近时,孤启那双漂亮的凤眸微微瞪大,眸中凝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孤启不曾将她推开,而是收紧了手臂,颤抖着想要将她拥得更?紧。
他只倔强的睁着眼眸,看着眼前人?的容貌,不想昏睡过去错过半刻。
他这幅分明痛的受不了了,却?还要相迎的模样格外?令人?想要怜惜几分。
“我,我没?事的,殿下……”察觉到她的缓和,孤启断断续续道,“引之很喜欢……”
喜欢殿下,喜欢殿下的一切。
眼前惊绝的面容染了欲,他眼下的两点胎记格外?殷红,衬得他肤白如新雪,孤启红唇微张,时不时溢出低哑的声音,却?对她说?不用顾忌他。
屋内令人?面红心跳的水声与儿郎的声音不绝于耳。
“殿下,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孤启昏睡过去前,蜷在她怀中轻轻道。
荒唐的夜里,半月堂外?的莲池中,游鱼欢快地在水中游走,鱼穿梭在水中,交相欢好。
只道是,须作三生拚,尽君今日欢。
恭王府走水一事传遍了京城,听说?是下人?那里出了纰漏,才出了这样的意外?,昨日恭王已然将那玩忽职守的侍人?处死,以儆效尤。
当这样的消息传来时,郁云霁是匆匆睡了两个时辰,刚醒来不久。
昨夜的孤启格外?热情,他初入王府时身子孱弱,如今在王府几个月来,身子已然将养的好了不少,昨夜偏偏是他凭着一股劲儿,不许她抽身半刻。
今日起得比寻常都要晚,奈何朝堂那边还有?政事需要处理,她没?有?时间同孤启再温存片刻。
书?房内。
郁云霁扣了扣桌案:“川安王就算再沉稳,如今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溪洄淡声道:“殿下如何这般肯定?”
“郁枝鸢面部烧伤严重,这样的消息必然会对她产生极大的影响,否则她不会极力隐瞒,单是京城都不知此事,更?何况是青州。”郁云霁分析道,“她是不希望京城氏族们得知此事,更?不希望川安王得知此事。”
“在川安王不知晓这些的前提下,定然会来了解此事,如今青州本就疲弊,所以,”郁云霁勾唇,面上是少女明媚张扬的笑意,“这招引之无意间安排的围魏救赵,是极大的利于我们的。”
“历朝历代的君王都讲究宝相端庄,若是面部有?损毁,自然是争夺皇位更?困难了,是以,恭王不愿让任何人?知晓,”溪洄眸色淡然的望着她,“但?她总不能一直隐瞒下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郁云霁颔首:“但?至少在此时,她是不打算让旁人?知晓此事的。”
溪洄静默了片刻。
他察觉到了今日郁云霁有?所不同,她的面色似乎是更?红润了几分,精神也?更?好了些,今日的郁云霁多了一些成?过婚的女子应有?的气色与状态,溪洄心中猜想到了什么,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
“……殿下说?得有?理,但?恭王殿下终究也?算是我的学?生,关于殿下的脾性,我也?是有?些了解的。”溪洄道,“她是位极有?谋略的女娘,如今她面容尽毁,却?不代表她在皇位的争夺上毫无胜算,殿下还需小心谨慎,这并非是亲密的姐妹,而是隐匿在暗中的一条毒蛇。”
“太师大人?如此帮我,我也?该知晓太师大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郁云霁看着他,“毕竟我同太师只是师生,若我能成?,便?将太师所想悉数奉上,这些当是太师尽心尽力的束脩。”
溪洄眸中的神色依旧淡淡,他永远都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恭王殿下是个征服欲极强的女子,只不过这样的女子,不适合当君王,”溪洄摩挲着茶盏,道,“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溪洄都希望,殿下你能做幽朝的主导者。”
郁云霁看着他:“我想知晓,太师的私心究竟是什么。”
溪洄顿了顿:“恭王殿下的野心不拘于此,她想要的,不只是皇位,唯有?菡王殿下登基为帝,溪洄才能保住太师的尊位,幽朝才能久安长治。”
郁云霁眉头微扬,没?有?立即应声。
郁枝鸢登基便?不保太师尊荣。
“好,太师大人?放心,待郁宓荣登大宝,太师大人?所求,郁宓会尽全力奉上。”郁云霁朝着他勾了勾唇角。
恭王府。
郁枝鸢看着镜中的自己,愤然抬手,将手旁的砚台朝着青镜掷去。
只听两物?相击发一声脆响,随后砚台在地上滚了一圈,镜中丑陋的面容仍旧完好无损,郁枝鸢看向青镜,青镜中容貌损坏的脸也?看着她,好似是在提醒她昨日受尽的耻辱。
“你真当我没?有?办法了吗……”郁枝鸢对着青镜中可怖的面容,恶狠狠道,“郁云霁,我面容尽毁又如何,你且等着,我也?定然不会叫你好过。”
女卫双手捧着什么一个匣子,上前道:“殿下。”
郁枝鸢阖着眼眸长吸了一口气,随后道:“出去吧。”
那只匣子被女卫放在了她的面前。
关门的声音响起,郁枝鸢缓缓睁开眼眸,拿起匣子中那张半面金面具,指腹缓缓施力,京中丑陋的面容亦跟着如此。
她昨夜派人?去寻工匠,将这具半面的遮挡做了出来,款式单一却?好在能将面上的疤痕遮住。
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痕提醒着她,她与郁云霁妻夫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
郁枝鸢将黄金面扣在了半张被烧伤的面颊上,在黄金面的遮掩下,左眼的浅灰色也?不似方才那般明显了。
“云公子就没?有?什么主意吗?”郁枝鸢冷笑一声,看着她道,“还是说?,涉及到菡王,你便?下不去手了?”
“殿下说?笑了,在下是恭王殿下的幕僚,自然是为恭王殿下着想。”云梦泽面上不曾带有?笑意,不咸不淡道。
自郁枝鸢面容损毁后,她整个人?好似也?变得更?加阴暗多疑不可理喻,自他今日到了恭王府,郁枝鸢明里暗里都是要他带整个定国公府,完完全全站在她身边的意思?。
怎么可能呢,一个面容都变成?如此的皇女,一个将会失去众多世家大族势力的棋子,有?什么资格同他讲出这些话。
“是吗?云公子不会想着,待到我这棵树倒下后,再投奔新的主子吧,”郁枝鸢看着他那张脸,讥讽道,“树倒猢狲散,你这只猢狲是否又想独善其身,投到菡王的怀抱呢?”
云梦泽轻轻皱了皱眉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恭王殿下如此猜忌在下,那在下所出的主意,殿下相必是看不上了,既如此,我与殿下之间还是……”
郁枝鸢嗤笑:“云公子不必如此试探我,若是没?有?我的准许,你便?依旧是我的幕僚,我不允许,你便?也?逃不脱。”
云梦泽缓缓攥紧了指节:“恭王殿下怕是忘了,你面容损毁一事也?藏不了多久了,殿下当比我更?清楚此事的后果,若是在市区了定国公府的支持,殿下如何同菡王再争夺。”
郁枝鸢自然知晓,面容损毁,继承皇位的可能性便?会大大降低,可皇位本就是代代相传,女皇女嗣稀薄,皇位之争也?仅仅涉及到她与郁云霁两人?。
但?若是没?有?了郁云霁,她便?是幽朝唯一的储君了。
女皇总不能因着她面容损毁而去禅让皇位。
郁枝鸢心生一计,面上笑的温和,她抬手意图轻抚云梦泽的面颊,被后者偏头避开,郁枝鸢也?不恼,她道:“你说?,若是郁云霁不在了,这皇位究竟能花落谁家?”
云梦泽蹙着眉:“殿下怕是过于异想天开了,如今恭王府出了这等事,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再做些什么……”
“啊,对了,榄风楼近些时出了个美人?儿啊,只不过听说?脏了点,但?终究是内部的消息,真真假假尚不得知。”
“郁云霁的生辰将至,送这样一个美人?儿,想来她会心生欢喜的。”
“本殿不对她动手,”郁枝鸢泛灰的眼眸中带着阴狠,“本殿要她身败名裂。”
当年的秘辛无多少人?知晓,她也?是曾听父亲袁文?善说?起,可若是堂堂皇女,身份存疑,又会有?多少人?站在她的身边呢?
究竟是站在血脉纯正但?面容损毁的皇女身边,还是站在一个蒙着欺君之罪的狗杂种?身边,想来诸位氏族的家主们心中都有?了定夺。
若是届时郁云霁身上带了这些脏病,那才是彻彻底底的同储君无缘。
川安王将酒盏掼在桌案上,酒液随着她的动作飞溅出来。
她身边的娇俏儿郎忙上前哄:“女君莫气。”
“本王当真是有?个好侄女啊,”川安王将桌案拍得震天响,“我还当她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蠢出生天的东西?,小小儿郎便?能将她伤成?如此模样,好歹她身边还有?一群首智谋士,这要是说?出去,岂不叫人?贻笑大方!”
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娘上前:“女君殿下,不若恢复京中眼线,偌大京城的眼线,总也?不能每一支都被她们发觉,如今没?有?了京城的眼睛,您怕是会受阻。”
川安王冷眸对她,怒斥道:“你说?的轻巧,倘若其中混入了菡王她们的细作,本王的大计不就毁于一旦,岂能因小失大?”
“女君殿下不妨先放出一些假消息,多次试探,总能知晓一些内线,不能用的,弃之即可。”幕僚道。
川安王将身旁的小郎推开,冷声道:“将消息放出去,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谁才是那个内鬼。”
“当年女君殿下费力将周芸欢捧上了高位,可如今老妪竟是听闻她在暗中行不忠之事。”翟媪面上的褶皱都在颤抖,像是被周芸欢的行为气成?了如此,“女君殿下若是想探,不妨从她探起。”
周芸欢是她当年手把手培养出来的。
川安王当即沉下了脸:“翟媪,你什么意思?。”
旁支的眼线出现了什么问题都不打紧,可唯独周芸欢不能出什么差错。
周芸欢是她在京的底牌,如今京城的势力乱成?这幅模样,她都不成?派人?动用周芸欢这张底牌。
可竟是有?人?告知她,周芸欢这里出了问题。
当年她同女皇闹得不可开交,她的实力若是想渗透京城,是何其的难。
但?若是周芸欢当真出了问题,无人?率领的情况下,下面的眼线又当如何。
川安王只觉一股血气冲上了脑门,她堪堪压下口中的血腥气,看着眼前恭恭敬敬,为她出谋划策数十年的翟媪。
翟媪在她心中的地位并不低于惨死的郝副将,但?自从郝副将身死,不少将士们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了,这些跟随她多年的老将与谋士们,最不该出差错,郝副将已被误杀,她不能再没?有?翟媪。
若是翟媪不在了,青州的舆论?,与民心所向都将成?问题。
“查,给我查!”川安王闭紧了眼眸怒喝道。
半月堂。
孤启醒来时,已是申时。
天边橙黄的斜阳柔柔的洒在榻上,将他探出锦被还带着红痕的小臂映得清清楚楚,仿佛在提醒他经历了一个怎样激烈的夜晚。
他是殿下的王夫了,真真切切的属于殿下。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腾升而出的时候,孤启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他等这一天实在等了好久,好久,好在这一天总算到来了。
“殿下,你醒啦?”含玉面上的喜色掩饰不住。
天可怜见儿的,他们殿下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如今他们殿下是有?名有?份的王夫。
他到底是在殿下身边长大的,知晓殿下本质是个怎样的儿郎,虽跟着殿下受过不少苦楚,但?含玉是个忠心的小奴,他看看孤启是一点点爬到了这个位置,自然心中也?盼着他好。
只有?主子好了,他们这群做奴才的才能好。
见他手中捧着一碗汤药,孤启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他身子如今好多了,也?不似方入府时那般羸弱,如今面颊上也?带了几分血色,因着这些原因,他早早的便?将苦涩的汤药停了。
无他,他每每闻到药味总是恶心难耐,如今除去调养身子驱寒的温补汤药,那些汤药都已经停了多时了。
若非他想为郁云霁生下女嗣,温补的汤药他都不会喝。
可含玉手中捧着的这碗汤药,实在是引起了他的不适,孤启蹙眉掩鼻,便?听含玉支支吾吾道:“是,是避子汤,女君殿下嘱咐的。”

孤启撑起的上半身微微晃了晃, 他望着那碗汤药,仿佛没有听清含玉的话。
耳旁是持续不断的嗡鸣声。
避子汤,是他想的那个避子汤吗?
孤启望着他手中的药汁, 愤愤不甘的捏紧了身上还残留着两人气味的锦被。
怎么会?呢,郁云霁昨夜在榻上还说着喜欢他,她的身子分明也喜欢他的,今日便差人来送他避子汤, 怎么会?,一定是下人搞错了。
“不会?的,”孤启喃喃道,“妻主不会?给我避子汤的, 一定是有人横加揣测,殿下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般说着,孤启像是也断定了此事一般,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对,我是殿下的王夫, 是殿下身边唯一男子, 我当尽快为殿下生出?一个?女儿的,殿下心悦我,更不会?派人传避子汤。”
“可,这是殿下临行前亲口?说与含玉的……”含玉垂着头道。
这句话像是猛然戳中了孤启紧绷的神经,他当即怒道:“我说殿下不会?!”
“是, 是!”含玉当即将?避子汤放在桌案上,跪下请罪。
孤启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含玉, 他方才好容易将?自?己的情绪安抚下来, 他为自?己编制了一个?柔软的美?梦,梦里有他, 有郁云霁,还有他们的女儿。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也将?要实现?,郁云霁不会?如此的。
她亲口?承认了心悦他,郁云霁是不会?骗他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亲手为自?己编制的梦境,更不容任何人来戳破,孤启死死盯着桌案上黑乎乎的汤药。
定然是有人嫉妒他,嫉妒他昨夜承了宠,同殿下有了妻夫之实,所以?才这般,是有人人心生嫉妒,不许他诞下殿下的女嗣。
一定是这样的。
“……妻主可曾还说些什?么?”孤启哑声道。
含玉想了想,道:“殿下倒是不曾说些什?么,但是奴听说,殿下昨天去了趟恭王府,今日恭王府只说是下人玩忽职守,才起了昨夜的一场大火。”
“郁枝鸢,她没有死吗……”孤启寒声道。
他只要一想起昨日郁枝鸢恶心的行径,便恨不得亲手将?她的脏手狠狠砍下来。
他可是菡王夫,是她的妹夫,她怎么敢的。
“听女君殿下身边的弱水说,恭王的面部烧伤了大片,也算是为殿下解了气,”弱水为他将?横架上熏过香的衣物拿来,“殿下昨夜回了半月堂,女君殿下便亲自?前去恭王府,可在见女君殿下心中,殿下是极为重要的。”
“到底是我为妻主惹事了,她不曾怪我,还为我去讨公道。”孤启垂着眼睫,心头被酸胀的情绪充斥。
他原以?为昨夜说出?那样欺骗的言论,郁云霁会?不喜欢他。
郁云霁分明说,她不喜他的欺骗,昨夜他的样子着实狼狈,郁云霁非但没有嫌弃,还义无反顾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亲自?去了解了此事,为他做主。
所以?都?是他对郁云霁误会?颇多,郁云霁这么好的女娘,放眼整个?幽朝都?寻不出?第二个?。
含玉越说越起劲:“是了,听弱水姐姐说,昨夜殿下可是将?剑都?比在了恭王殿下的脖颈上,那叫一个?威武霸气,当时可是将?恭王殿下身边的女卫都?吓到了,还是恭王狼狈不堪的答应了殿下的条件,女君殿下给了她一脚,这才让她起来呢。”
孤启听得怔愣了。
郁云霁这样一个?温和良善的人,他从不曾见她同旁人起过冲突,更不曾想过这样一个?温和的玉面菩萨会?同人起争执,如今她第一次同旁人起冲突动刀剑,竟然是为了他吗?
“还有别院的依弱公子,”含玉似是想起什?么,笑道,“殿下大可以?放心了,前段时日依弱公子只是积食了,太医说他只是吃了太多的糕,并不曾怀有身孕。”
孤启缓慢的眨了一瞬眼眸:“……竟是如此吗?”
“是啊,不仅如此,据说依弱公子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呢,殿下心中从不曾有过旁人,只有您啊,”含玉欢欢喜喜的给他披上了一件薄衫,“殿下好生将?身子将?养好,才好为女君殿下诞下女嗣。”
处子之身。
这四个?字宛若一阵闷雷,将?他整个?人砸得晕晕的。
所以?,郁云霁根本就不曾有过旁的男子,即便他当时做出?那样的事,指派依弱去勾引郁云霁,她也不曾动过依弱。
她竟是这样好的女娘。
孤启微微抿唇,随后撑着床榻起身,可奈何昨夜的情.事太过激烈,双腿到现?在还是有些发软的,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身上的某处还带着微微地刺痛。
即便他身上是最柔软舒适的料子,还是会?将?三?处地方磨得酸痛麻痒,孤启将?满是红痕的小臂搭在含玉的手上,被他搀扶着,这才勉强起了身。
昨夜是他的小日子,听说这个?时间的男子是极易受孕的。
孤启微微敛着眸,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小腹内好似还温温热热,他想,里面或许正在孕育着他与殿下的孩子,兴许会?是乖巧的女儿。
他一定要为殿下生个?女儿。
女皇垂眸道:“川安王说什?么?”
“陛下,川安王那边传来消息,说同陛下许久未见,想借着夏中菡王殿下的生辰宴,同陛下一见。”月晚道。
“朕这皇妹可不是一个?长情怀旧的人,来京城,怕是还为着旁的事,”女皇道,“对了,鸢儿的伤如何了,近些时日氏族那边又如何?”
如今川安王在京的眼线大部分被顺藤摸瓜的找了出?来,川安王兴许是专程来探查,若是如此,她应当会?在京城小住一阵。
“恭王殿下闭门不出?,氏族那边已?经派人去探望了,但殿下还在养伤,也仅是隔着帘子聊了几?句。”月晚答。
女皇颔首,淡声道:“川安王来京的消息,她不知晓吗?”
“恭王殿下并无异样,不知是否是川安王听闻殿下出?了这等状况,刻意避之。”月晚道,“陛下打算如何,接见川安王吗?”
川安王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倘若不见川安王,一切兴许还依旧如常,可若川安王进了京,依着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性,月晚不敢想象她又会?带来怎样的血雨腥风。
那毕竟是能在女皇在位之时筹谋数十年的王女,当年同女皇不相上下。
水钟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关于当年的事她依旧记忆犹新。
金霖一把火烧了寝殿,下人抬来了焦黑的尸首,她不肯相信金霖就这么死了。
后来她挖遍了整个?幽朝,总算得到了金霖的线索,他逃去了青州,去见了川安王。
她是女皇,是威严不可冒犯的存在,可金霖却将?她抛弃,孤身前去青州私见了她的皇妹,这这样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她在京成日忙于政务,但送去青州的信从不曾疏忽。
好在她将?人哄了回来。
但金霖一怒之下诈死逃去青州一事,一直是她心头的一个?结,没有女子会?不介意此事,她还是天下的女皇,如何能坦然接受自?己被夫郎抛下,并同旁的女子相处一月有余。
她的介意不曾说出?口?,而两人的隔阂也越来越深,是郁云霁的到来,是的两人关系缓和了许多,那是金霖回到皇宫的第二个?月。
“我与她之间,是有些事情要解决的,不能再?拖了,”女皇眸色晦暗,她苍老的指骨划过杯沿,“此事事关重大,不论是于我,还是于天下。”
今夜月明星稀,那一轮弯月锋利如弓,苍凉的白光铺了她满身。
月晚不免有些担忧:“但陛下,川安王的心思您分明都?知晓,同意川安王入京,无异于引狼入室,您是当朝天女,您分明不必如此的……”
“但她是朕同母同父的亲姐妹,”女皇咳了两声,声音悠远而缥缈,“有些东西,她们当知晓了。”
伏月,菡王府内的荷花盛开,满池舒展的荷花会?随着清风晃荡。
郁云霁倚在美?人靠上纳凉,她一袭水蓝搭白的襦裙随着她舒展的动作坠坠落地,端的是女娘静如水。
耳边是鸣蝉的叫声,一阵清凉的风拂来,将?她的裙裾吹得晃动。
“云公子的胆子是真的大,”郁云霁轻轻勾唇,落下一子,“但你今日来菡王府,不是为了同我比试棋艺的吧。”
云梦泽瘦了许多,兴许是因着这些时日恭王府繁忙,他也随之清减了不少。
他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顺势落下一子道:“自?是有事前来禀报殿下。”
“斯玉,你如今的身份是恭王幕僚,你我站在对立面,你说出?这话时,当知晓我会?不会?相信。”郁云霁轻笑一声,掀起眼眸看他。
云梦泽不置可否:“但当权者,太过多疑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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