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最终Boss空缺只好由路人顶上了—— by以鹤言
以鹤言  发于:2024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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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夜莺的愿望吗?
又或者说,这只是一个适合被宣之于口的“愿望”呢?
江户川柯南暗自攥紧了耳机。
如果是后者的话,就不能不考虑这是专门说给他们听的可能性。
夜莺不是能被小视的敌人。如果没有把自己全部的行动都已经被看穿的准备的话,就没有丝毫击败她的可能。
——这个绿眼睛的少女有着近乎恶魔般的才能。
不把这份才能击溃,就没办法击溃她本人。
这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已经确认了的事情。
而站在他对面的安室透——则心神全部都放在了那窃听器对面明显属于青年男性的呼吸声。
在这座冰屋之中,有资格与夜莺对话的除了管家别无他人。
而面对管家——夜莺绝不会与他分享自己的计划。
那么。此时此刻正在夜莺对面的这个人。
——或许就是藏身与此的诸伏景光。
即使是侦探能力极强的安室透、警校第一的降谷零此时也不免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只要这个人说出一个单词,安室透就有六分的信心分辨出他是否是早就应该殉职了的诸伏景光。
哪怕一句话、也好……!
窃听器那端传来了寂静的电流音。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指针摆动的声响。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或者称呼他为诸伏景光更为合适——稍微沉默了一会,然后在他开始说话之前,就被夜莺突然按住了手背。
“嘘。”
有着一双碧绿眼睛的少女歪着头,指尖轻轻抵在唇珠上,压出小小的凹陷。
她像是情人间的呢喃那样温柔而轻巧地——说出了几乎是威胁的话语。
“说之前,请先好好考虑一下。”
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沉重的寂静当中。
没有人敢于说话——就连身在好几间房之外、心跳速度逐渐加快的柯南,都随着放轻了呼吸。
久违的紧张感沉甸甸地压迫在年轻的名侦探心头,现如今他所背负的可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而已!
如果夜莺的话语是她已经察觉的信号的话……
窃听器那端传来了青年男性下定决心的抽气声。
无论他为什么宁可触怒夜莺都要开口,总之——这个窃听器那端的男人,有着即使搭上性命,也要说出来的话。
在嘶嘶的电流音中,夹杂着衣料摩擦的细小声音。
自从苏格兰威士忌失踪,降谷零从未距离诸伏景光死亡之谜如此之近。
像是压上了全部身家、等待彩票开奖的彩民一样,几乎要贴在窃听器上的安室透缓慢地握起了拳。

今天她和这个世界之间,一定有一个疯了。
他注视了一会夜莺那双碧绿如湖泊的漂亮眼睛,然后伸出手,理顺了少女缠绕在一起的发尾。
“……你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吧,夜莺。”
这句话同时传进了三个人的耳朵里。
在听清楚这几个发音的一瞬间,安室透就瞬间确认了那边——或许是活人,或许是能发出特定声线的机器——的确是诸伏景光不会错。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储藏室,然后立刻找了个送红茶的借口,向着夜莺所在的房间赶了过去……!
听到那句话的川岛郁代:嗯……我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变成什么样了?
虽然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发展,但总之说谜语就对了。
刚开始还有着不少热血的川岛郁代已经躺平了。
无论他什么反应都顺着他说,中途不断扯开话题,终极奥义就是争取把问题甩回去或者把他绕晕。
——这就是社畜川岛郁代的忍道。
只要讨论度和工资到位,她今天!就是!米花町第一谜语人!
“这种问题没什么思考的意义啦。因为只要我平安长大,事情就会变成这样的呀。”
夜莺枕在被自己从死亡的恐怖中救下的男人膝上,满不在乎地拨弄着他的指节。
“——我们在世上,本就是边看繁华,边朝着地狱走去啊!*”
身怀着恶魔般才能降生于世的夜莺,早就已经站在了推理所能到达的终极。
如果想要继续、那就只能向着深渊滑落了。
诸伏景光沉默地握住了少女乱动的指尖。
——这里面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叮铃。”
房间内的寂静被小推车的声音打破,包裹严实的男仆为诸伏景光递上了一盘三角蛋糕。
与此同时,川岛郁代脑中的警铃也随之一同炸响。
「——检测到重要人物出场,请员工做好准备。」
川岛郁代:是错觉吗……我好像被剧透了?
已知:现在房间里只有三个人,她、诸伏景光和男仆;且她经常在冰屋里走动,任何一个仆从都没有触发过警报。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这个男仆,到底是谁假扮的?
红的话,没干多少好事的夜莺恐怕要担心一下自己的性命;黑的话,川岛郁代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
虽然在片场里死了只是壳子没了而已,但还是会痛的!
开始紧张了的川岛郁代一反常态地拿起了盘边的红茶,打算压压惊。
在入口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了今天好像没有加柠檬和牛奶耶。
是纯粹的红茶,反而凸现出了茶叶本身的香气……或许只是男仆还没来得及加上配料就被干掉了。
不过在为了凹夜莺人设而天天只沏伯爵红茶的冰屋里,能喝到纯粹的茶本身就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了!
正好可以借助这件事扭转一下夜莺的人设。佛手柑和香柠檬油她已经腻了!再也不想见了!
“偶然尝试一下什么都不加的红茶也不错啊。”
川岛郁代抬起眼睛,试探性地说道。
“——唔姆。那句话怎么说的,有种透明感?”
夜莺的指尖搭在唇旁,露出了有点苦恼的神情。
无论是话语还是神情都十分柔软。看上去好像真的在思考泡红茶的方式一样。
伪装成男仆、独身深入组织据点的安室透则暗自攥紧了小推车的把手。
夜莺的话语无疑已经点破了他的身份。她是从什么时候看穿的?他伪装着进入房间的一瞬间?潜入冰屋的时刻?
——抑或者是,从在咖啡厅中现身开始,就依靠着观察和对人心的把握,预料到了他的每一步行动?
不惜亲身下场也要把他引诱到这里来的夜莺……究竟在计划什么?即使拿他来威胁公安,也得不到多少利益。反而会让自己的存在被警方所关注,是不值得的买卖。
组织的势力蔓延全球,而在组织中处在绝对高位的夜莺,已经没什么是得不到的了。
无论是合法的财富,还是非法的特权,夜莺都毫无疑问地位居人类的顶峰。
——即使是想要支配全世界的犯罪网络、研制出令死者复生的药物,也不必再特意去做任何事情了。
只要顺水推舟,作为庞然大物的组织自然会把甘美的果实捧到她的面前。
几乎拥有了一切的夜莺试图借助他的力量,这不是十分奇怪吗?
——除非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是改变被阳光所照耀着的普通社会。
降谷零是公安的高层,是已经隐约接触到了国家核心的隐秘警察。处在组织没有渗透、也无法渗透的绝对地带。
这是他在面对夜莺时,确凿无疑的优势。
想要把他变成一颗钉进心脏的楔子,再缓缓图谋的话——就连天上的太阳都能掀翻吧。
因为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用性命威胁。因为性命对于降谷零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用重要的同期兼幼驯染来利诱。
——夜莺是善于玩弄人心的魔女。如果这两样东西仍然无法令他动摇的话,她还要对谁动手呢?
安室透没办法再想下去了。他终于意识到了灰原哀口中的「无法抵抗的对象」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在计划开始之前就能够完满地规划出全部的细节,甚至连名侦探的心理都计算在内——夜莺就是这种级别的对手。
假意投诚的话就是在自杀。而降谷零绝不可能出卖他所宣誓保护的一切。
……所以从一开始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了么。
安室透缓缓弯起了唇角。他撕掉伪装,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夜莺沉静如湖泊的碧绿眼睛。
“不愧是盛名在外的血色月亮啊。”
波本这样感慨着。眼中的高光早在抬起的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夜莺。”
川岛郁代:?你谁?我干嘛了?
还一头雾水地端着红茶的社畜看着突然就不演了的咖啡厅服务生,陷入了被过多信息打击的痴呆状态。
……为什么擅长做三明治的安室先生会伪装潜入冰屋啊?这合理吗?还是现在的警察连咖啡厅服务生都不放过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上次见面的服务生突变间谍更扯的剧情,就是对面明显是敌人的家伙,莫名其妙地同意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条件……
——这种剧情真的能卖出去吗?
川岛·经验丰富的路人演员·郁代不禁在心中发出了灵魂反问。
「讨论度突破了三千,分析推文超过了三百。恭喜达成新成就,回头给你加奖金。」
一直没说话、生怕影响了川岛郁代发挥的漫画意志终于跳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把数据曲线摆到了她的面前。
——川岛郁代,再次痴呆。
今天她和这个世界之间,一定有一个疯了。
【??作者有话说】
*改自小林一茶的俳句.

诸伏景光不是笨蛋,他也很了解自幼相识的玩伴。
——因此,在降谷零伪装的男仆走进房间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违和。
像是有一个隐约已经被证实的猜想,正在心中咕嘟嘟冒着泡。
所以当降谷零撕下伪装时,他一点也没有惊讶,只有“果然如此”的了然感觉。
——或许是他已经做好觉悟了的缘故吧。
诸伏景光一边平静地微笑着,一边握住了藏在靠垫下的手°枪。
在冰屋中弄到枪很困难。但他毕竟是公安训练出来的秘密警察,夜莺的下属们毕竟也是会紧张会慌的普通人。
夜莺从未畏惧死亡。他很清楚这一点。对于这种级别的天才来说,无聊的人世又有什么可眷恋的呢?
——她所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都做不了。
但为了从深渊中挽救她的灵魂,为了阻止她继续为了那些根本不值得的东西毁掉自己,诸伏景光只能亲手奉上这样的地狱。
他就是这样温柔的男人。
或许他自此以后再也无颜面对那双沉静如湖泊的绿眼睛,或许这份温柔最终会变成把她送上绞刑架的绳索,他也必须为了她而站在这里。
“和我回警局去吧。”
他站在起身的少女身后,平静地举起了枪。
“夜莺。”
川岛郁代出演的第二集 ,「冰屋疑云」自此落幕。
剧集播出结束后,#夜莺#这个关键词的热度再次上升到从未有过的程度,半死不活的tv版论坛也跟着一起火了。
[景光真的活了好耶!官方快出夜莺小姐的周边,直接乘十买爆!]
[赞美高悬于东京夜空之上的血色月亮!危险的绝望,同时又是困惑的希望,我永远喜欢小夜莺!]
[结局说一起回警局……不会夜莺这么快就要下线了吧?还是整个角色都是给某个未出场红方角色的铺垫?]
[!那种事情不要啊!]
[。只能说有可能,夜莺太黑了,像工具人。]
[据说下次剧场版会涉及到夜莺的过去,能不能等一波反转,夜莺其实早就投诚红方了?]
[希望不是,夜莺人设的基点就是那种身为天才的疏离,不是我为组织效忠,而是组织为我效忠。]
[村通网,夜莺已经实锤是Boss了吗?]
[大雄的消息真不灵通啊.jpg]
[推特有好多太太分析过了!基本实锤,指路→关于夜莺和组织的联系]
扫了几眼论坛的漫画意志关上屏幕,把川岛郁代的灵魂从夜莺的壳子里提溜了出来。
「剧场版要开拍了哦。为了保持你的状态,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晓说羣幺二吴衣寺幺四幺二我特意去申请了让你把夜莺进主线之后的经历全演一遍,然后再挑需要的剪进电影。」
漫画意志慈爱地(?)看着给自己创造了许多效益的优秀员工川岛郁代,在她来得及开口之前直接把她塞进了十五岁夜莺的壳子里。
「——至少演过之后,你就知道夜莺具体的设定到底是什么了。」
社畜川岛郁代反驳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里。
嗯,如果能让以后的演出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说谜语的话,加班什么的……也可以接受吧?
「奖金加倍。」
川岛郁代:成交!不带反悔的!
与此同时,灯光亮起,被静止的时间重新开始在这间欧式风格的房间中流动。
——名侦探○南最新一期剧场版,正式开机。
十五岁的夜莺在冰屋中睁开了眼睛。
无论是装饰还是布置都没有丝毫差别。可能惟一的不同就是温度更低,以及桌子上摆了一架狙击枪。
黑发的青年背着琴盒站在她面前,像是任何一个被迫认识陌生人的黑狙击手那样抿紧了唇。
他像是确认上司一样不失礼地注视了一小会坐在沙发上的少女,随后慢慢地把视线落点锁定到了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上。
“我是苏格兰威士忌,来辅助您的助手。”
——他是诸伏景光。
“这种时候也要派来新助手吗?”
拨弄着几张资料的夜莺托着脸颊,轻轻地抱怨,习惯性地用上了撒娇的语调。
“不可以回去吗?……做我助手很麻烦的诶。你适应不了的啦。”
夜莺说出了貌似十分贴心的话语。而诸伏景光此时全部的心神,全都凝结在了那几张折了角的资料上。
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几个意味不明的词语。诸伏景光甚至不能刻意地去看——窥视情报,在组织里是会被怀疑为卧底的严重情节。
他在心里慢慢念出了这几个词。
三年前、炸弹犯、萩原研二,停止计时。
——夜莺在关注那起莫名其妙结尾的炸弹案。为什么?她那个时候应该才十二岁而已。
百思不得其解的诸伏景光突然想起,当年其中一个炸弹犯被路过的货车撞飞的身体边、正放着一根夜莺的翎羽。
——那根本就不是巧合。
背弃夜莺的指示,擅自行动的门徒妄想损害被血色明月所支配的城市,结局当然要用性命来偿还。
十二岁的孱弱少女,即使有着绝对性的天资,也没办法在弱肉强食的组织中立足吧。
不掠夺他人就会被他人所掠夺。不在幼年就显露出操纵组织、影响棋局的才能,就会被组织所操纵。
——所以此时撞进视线中的炸弹犯就成为了最好的立威对象。
以「某人的养女」身份介入组织的夜莺轻而易举地在恰好的时机停下了炸弹,像是玩弄宠物一样引导着事态的发展,以微妙的巧合蒙蔽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就是夜莺、眼前这个碧绿眼眸的少女在十二岁时所展现出来的才能。
——如果没有合适的人引领,她今后一定会踏上魔性之路吧。
诸伏景光很确定这一点。
危险而又困惑的天才。年纪尚幼的少女。
他自视并非是那种慈爱泛滥的人,也没有指引他人的爱好。但夜莺、他现在所侍奉的对象一旦长成,绝对会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你要如何应对连人心中最幽微的念头都能看穿的深渊之主?
“呐。”
靠在沙发上的夜莺弯起眼睛,像个混进人间的小恶魔一样笑了。
……或许他思考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少女的指尖轻轻点在颈侧,她歪着头,露出了有点苦恼的神情。
“苏格兰,你好像是卧底哦。”
诸伏景光:!
猫猫头震惊.jpg

这件事情绝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如果要揪出某一个潜藏在组织中的卧底,那么当面点破绝不是个好主意。
这其中的道理,夜莺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唔姆。你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处理好啦。”
夜莺咬着指尖,像个平平常常的少女一样含含糊糊地说话。
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仿佛焕发着虹彩光芒的绿眼睛轻快地弯起……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谁都会这样想吧?
“不会冤枉你的。偶尔也要相信我一下啊。”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穿上了外套,走到了房门的旁边。全程都没有在乎苏格兰威士忌的反应,这种粗心的家伙怎么可能抓住卧底呢?
——除非她原本的想法就不是为了抓住卧底。
诸伏景光是受了组织的命令,来到她身边的。夜莺是远超平均线的天才,从一开始就绝不是可以操控的对象。
——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么在未长成时就应当给予处刑。
这是朗姆的想法。
但真正收养她的那个人、已经行将就木,无论如何都已经触及人类寿命终点的家伙从不同意这样的提案。
那位大人在年轻时曾经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创立了令世界感到动摇的黑色组织。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势,全都已经紧紧抓在了手里。
而奠定这一切的基础,则是他“宁可把石桥敲烂”的小心谨慎。
这样的人竟然会信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少女,难道不是十分奇怪吗?
面对朗姆的询问,那位从上个世纪活到现在的大人只是慢吞吞地说出了两句话。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而且,你认为刚刚升上来的狙击手就能杀得掉她吗?”
——在不能确保击溃那份才能之前,暗杀也好、下毒也好,全都是白费心思。
既然她仍然愿意做在月夜中歌唱的夜莺,那么组织就没有必要将她视为敌人。
作为绝望本身而存在着的血色月亮,一定会成为公安和侦探们的铲除对象。那么组织只要等待着就好了。
——等待着夜莺所相信着、谋划着的一切全然破碎的时刻。在那个时候,即使是人类史上少见的天才,也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吧?
非常完美的计划。在组织本身没有丝毫减损、甚至借由夜莺的才能进一步发展的同时,清除掉了她所代表的致命威胁。
诸伏景光相信,即使是当初警校第一的降谷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但在真正见过了这一切风暴的中心人物,那个坐在沙发的孱弱少女之后,他就再也不会这么想了。
对于普通的天才来说,这的确是无解的死局。即使自己再谨慎,也奈何不了主动给警方送证据和情报的同伴吧?
但那个家伙。是能够从内而外地腐蚀同类的精神,玩弄人心的魔女。
如果给她和其他人相同的时间,那就如同绥靖。容忍她一步步成长的代价,就是连组织本身都被其吞噬吧。
——或许应该把她的事情上报给公安。
这是在诸伏景光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咬着烟卷、正在休假中的松田阵平开着车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中疾驰而过。
——几年前萩原研二负责拆的那颗炸弹有问题。
这是已经被□□处理班内部所默认的共识。但既然搜查课决定到此为止,这最后一点的疑问也只能被抛弃了。
就算是萩原本人也已经放弃了这件事,把它当成了一个奇妙的巧合,投入新的工作中去了。
——但松田阵平心中,却始终萦绕着某种不详的预感。
就好像这起虎头蛇尾的炸弹案并未结束,一切的始作俑者仍然蛰伏在社会的背面,等待着允许复仇的终局拉开帘幕。
所以他趁着休假的时间,开始顺着那枚意外停下的炸弹追根溯源,查找隐在背后的影子。
实话说,在脱离了搜查课的帮助后,独自调查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没有监控的和资料,就算想知道是谁买了雷°管都几乎不可能。
所以他在无果后也跟着放弃了一段时间。直到警署开始收到传真,让松田阵平真正地意识到——
这件事情绝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于是一路顺着传真和哑弹追查,在献祭了几个星期的全部休息时间之后,他总算有了点头绪。
现在,他正在前往那个疑似·炸弹犯藏身处的路上。
同时也就理所当然地错过了人行道里慢慢走着的卷发少女。
「嗯……是往这边走吧?」
川岛郁代看着漫画意志友情提供的红点地图,陷入了沉思。
「不对啊我怎么越来越远?」
路痴社畜垂死病中惊坐起,我不会迷路了吧?
「没办法……」
漫画意志丧气地叹了口气。
「我把前面车的方向给你标出来,你跟着他走好了!反正你们都要去一个地方。」
嗯,虽然川岛郁代已经开始摆了,但只要把完成工作的全部细节都放在她面前的话,她也是勉强有作为可靠大人的一面的。
——具体证明就是,在各种时间操作之下,川岛郁代终于按时来到了炸弹犯暂时栖身的废弃工厂之外。
空旷的楼梯中传来了少女轻巧的高跟鞋声。
尽管非常普通、鞋子也不是什么昂贵的款式,但一边蜗居一边制造炸药的炸弹犯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这个声音。
——因为它正是来源于他们心中永恒的公主,高悬于东京上空的血色月亮。
很大可能、不,就是夜莺本人来到这里的事实顿时令炸弹犯兴奋了起来。他立刻从摆放得乱七八糟的材料中站起身,也因此打破了叠放在一起的□□之间微妙的平衡,砰砰咚咚地摔了一地。
——他本身就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制造炸弹,是为了求财。没有丝毫胆气和智慧,即使是某一天偶然遇见了外出的夜莺、窥得了光明社会阴暗的一角,他也只不过是从平凡的犯人转变为了狂热的「门徒」。
之前他没有听老师和友人的话,现在他也不会听从戒律的安排。
——这个炸弹犯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烂人。
听见了声响的夜莺推开了摇摇欲坠的门扉,走进了他称之为临时加工点的地方。
澄清的月光从破碎的落地窗外流淌进来,照亮了那双宝石一样的绿眼睛。
“——东京是我的东西。”
十五岁的少女远远看着从她进门的那刻起、就已经跪倒在地上的男人。
这个时候,还真有点像是最后的先知与愚蠢的信徒见面啊。
夜莺在心中轻轻地感叹着。随后轻轻地握住了藏在腰后的格°洛°克。
“任何破坏它的行为都要经过我的允许。你不明白吗?”
——正是因为夜莺把整座城市纳入了自己的庭院,所以才不允许它出现丝毫计划之外的毁损。
理所当然的傲慢、恰如其分的残酷从这个少女的灵魂中流淌出来。除她以外的人类不过是可利用的道具而已。这种想法从未展现得如此明显。
「这保险怎么拉不开啊?」
川岛郁代在意识里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漫画意志。
「……你这道具手°枪正经吗?」
「就是这么设计的啦!」
员工关键时刻掉链子给漫画意志急得出了一身细汗。
「你先压住扳机……」
一心忙着研究这枪怎么开的川岛郁代和漫画意志没意识到,这本该秘密进行的一幕已经落到了第三个人眼睛里。
站在门外的松田阵平压灭了烟卷,摸到了身后悄悄从警局里带出来的枪。

漫画意志一边擦着冷汗一边疯狂翻剧本:
「好像没有……你自由发挥吧!大概、应该不会被剪进正片里的吧?」
悬浮在半空中的漫画意志一边把松田阵平的人物资料投在屏幕上,一边心虚地补上一句。
「——回头给你涨工资。」
川岛郁代:好,不就是自由发挥么?我最擅长了!
“真是遗憾。”
在松田阵平握住了门把手的同时,夜莺就收起了枪,露出了有点苦恼的神情。
“虽然还想和小猫再玩一会,但警察官来了就没办法啦。”
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语气轻快又柔软,她偏过头,含着笑意注视着门那边的卷发青年。没有丝毫攻击性的目光仿佛隔着门扉和他交汇了。
——在他进去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吗。
松田阵平的指节无意识地在金属制的门把手上叩了叩。
即使是最出色的天才,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地得知情报。那么连他的职业都点破了的少女,就绝不会是只依靠才能的莽夫。
——是从一开始就明白了他在调查这件事吧。
掌握了他的动向以及情报搜集的程度,所以可以推测得到他会在什么时候来到这里。自己再稍微提前一步,当然就可以在这里等待着他了。
但这种事情谁能做到?如果借助了警方的力量,那么他拿枪出来的事情就绝不会那么顺利。
或许是和那个影影绰绰的结社有关。
在追查炸弹犯的这段时间中,松田阵平遇到了许多他不曾想象过的困难。甚至在和从警察岗位上退役下来的前辈接触时,对方像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咬紧牙关,告诉他这不是可以探究的东西。
——在光明社会的背面,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在活动。
这是松田阵平到目前为止,惟一可以确信的事情。
无论是政界、经济界还是科学界,全都盘踞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刻影响。
「如果珍惜生命的话,就不要靠近那些黑色的影子。尤其是、尤其是从那深渊中养育而出的魔女……」
这是前辈在交谈中给予他的最后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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