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最终Boss空缺只好由路人顶上了—— by以鹤言
以鹤言  发于:2024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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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死后, 我会把它给你。”
“不用感谢我哦, Gin。”
回忆结束。
“……波本。”
熟悉的声音在降谷零的耳边响起。
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身后的人是谁,甚至手枪的品牌也可以猜一猜。
现在拿着枪威胁他生命的人正是黑衣组织中兢兢业业抓卧底的资深干部, 琴酒。
——这可真是老朋友见面, 倍感尴尬了啊。
虽然降谷零已经脱离组织,重新回归了公安队伍,但在组织重新整合之后,琴酒所能得知的情报就少之又少了。
尽管如此,会悄悄潜入的冰屋的组织成员显然也是背叛了。
就像是此时此刻的波本。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叛徒的气味。”
琴酒的指腹压在伯°莱°塔的扳机上,慢慢地开始向下按。
冰冷的金属与火药在工业时代的武器中蓄势待发,试图就这样收割掉降谷零的性命。
“——安息吧。”
“看来夜莺小姐没有把北海道的事情告诉你啊。”
降谷零若无其事地站直身体, 双眼中的高光隐去,迅速切换为了波本状态。
夜莺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为她做事的人。或者换种说法, 只让他们了解自己该执行的那一部分计划。
现在他就必须利用这一点,在被夜莺本人发现之前,编出一个逻辑通顺细节吻合,同时还和北海道有关的计划。
——不然的话,他恐怕没办法走出冰屋了。
“啊, 既然如此。”
琴酒抬起枪, 指着降谷零心脏的位置。
“你就说说看吧。”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的青年公安十分富有反派精神地笑了一下。
“首先, 夜莺小姐会以北海道密室杀人狂的名义给工藤新一寄出一封挑战信。”
夜莺通常都对受自己保护的对象抱有很大的宽容。
但面对罕见地强势起来的诸伏景光, 她还是有点不适应。
夜莺侧过脸,在青年公安的拇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放开我。”
浓绿色的双眼中映出少女甜美的愠怒,如果坐在这里的不是夜莺,大概会是像小猫踩奶一样可爱的画面吧。
可惜诸伏景光所投注了感情的,是从莲藕里爬出来的阿修罗,所有神佛命中注定的敌人。
“……不然就杀掉你哦。”
夜莺微微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令人心跳的话语。
她的威胁不是虚假,试图引领他和想杀了他的心情都是真的。哪边都不是造作出来的东西。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在她身边生活了很久的诸伏景光当然明白眼前这个少女的本质。
于是他没有被小魔女唇边的笑意迷惑,收回了托着她后颈的手。
“……喜欢苹果吗?”
冷静地转移了话题的诸伏景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夜莺没有注意到的角度下意识蹭了蹭被她咬过的指节。
按照小公主的标准养大的少女没有多大的力气。比起他所受的其他磨难,轻微的咬伤简直像是一个暧昧的信号。
尽管没有被她吓到,蓝眼睛的青年公安无疑也感受到了心脏逐渐加快的跳动。
“过来看望病人的话,兔子苹果是基本礼仪吧。”
夜莺早就习惯了他人毫无来由的狂热迷恋。因此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把苹果扔进了他的怀里。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了切开苹果的咔哒声。
夜莺从桌边抽出了一张信纸和钢笔,按在病房提供的小桌子上开始写字。
是流畅的英文。因为字体很花哨华丽的缘故,在诸伏景光的角度很难看清她在写什么。
——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单词。
联想到发生在北海道的其他事情的诸伏景光抿了抿唇。
他都是朝着最坏的方向来看待夜莺的行动的。毕竟她的本质就是如此肆无忌惮,而且一向没有什么东西能限制得了她。
诸伏景光削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在一同经历了很多事情的现在,他们难道连同一阵营的战友都算不上吗?
……或许在这些警察的心中,答案是肯定的吧。
夜莺就这样一步步削弱了警察阵营警惕心,再准备用行动嘲笑他们的愚蠢吗?
“无论如何。”
诸伏景光把削好的兔子苹果摆到了夜莺的面前,他注视着夜莺那双潋滟的绿眼睛。
“请给自己留下可以回去的地方。”
——她所选择的道路的尽头、恐怕除却死亡和绝望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组织迟早都会灭亡。希望迟早都会击败绝望。
把自己逼迫到那种地步的话,即使是夜莺也没有办法再活下去。
任何和她有着感情联系的人都不忍心看着她走向那样的末路吧。
——所以诸伏景光不得不阻止她。即使代价是成为夜莺的敌人。
“还有一件事。”
诸伏景光慢慢地提出他在之前就想好了的缓兵之计:
“在你晕过去的时候,有人递了信来,说你在这里的产业已经整理完毕了。”
说完拿出了一叠卡片。都是各种直接间接归属于夜莺控制的资产。她停下笔,随意在里面抽了一张。
“不管抽到什么都可以带你去玩哦。”
绿眼睛的少女撑着脸颊,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着其中一张烫了金的纸片,扔到了桌子上。
总不会是很奇怪的东西吧?
但可能她实在是没做什么好事的缘故,老天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翻开的卡片上所留下的地址,正是一家她连名字都记不住的温泉酒店。
夜莺倒是没什么啦。她一向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羞耻的。
反而是诸伏景光的耳朵渐渐地红透了。
“没关系。”
他镇定地转过脸,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会把Zero,松田和萩原他们拽回来一起去的。”
……结果说完就后悔了。
“呼呼,多少人去都无所谓。”
差点被他的反应逗乐的夜莺含着笑意,一边继续在信纸上划来划去,一边和他说话。
“因为被我庇护着,所以不管怎么享乐都不过分。窃喜吧,这种待遇可以非常难得的哦。”
“只是庇护而已吗?”
诸伏景光侧过脸,像是平常那样笑了一下。
“既然答应了以恋爱的方式相处,那么要不要试一下约会?”
“——你的要求太多了哦。”
不置可否的夜莺咬下一口兔子苹果,故意拖长了音调。
“不过,还是答应你好了。”
「你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吗?」
漫画意志纠结地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看着手里川岛郁代报上来的计划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当然。夜莺本来就是一个用于水集数的伪Boss,真抓着最终反派的位置不放的话谁知道最后会被写成什么样的谐星。」
川岛郁代冷笑了一下,她对于动画组那些就知道挣钱的队友毫无信任。比起让他们把她立起来的角色砸碎,倒不如她自己来。
「——在合适的时候华丽地退场,然后把接力棒交给更有底蕴的琴酒。这样我的任务才算是彻底完成了。」
「原来如此。」
漫画意志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低头看着她在纸上写写画画:
「对了,你忙了好久了,是在干什么?」
「啊。」
川岛郁代短促地应了一声,在高档印花的纸上勾出一串圆体的英文。
「我在给工藤新一写挑战信。」
【??作者有话说】
温泉回!

对于夜莺来说, 没有假期、必须回警视厅上班算是最好解决的问题了。
在连公安都解决掉了的现在,早就没有人敢在东京范围内让她不高兴了。就像是被小丑和谜语人支配时的哥谭一样——即使是警视总监,也不可能慢待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
于是, 在松田阵平买到车票之前, 来自警视厅上司的电话就直接打进了手机。
对方罕见地十分匆忙,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 中心含义只有一个——
暂时不用回东京了。他的工作会交给其他有经验的警察, 专心在北海道待着就好。
松田阵平当然清楚谁才有这么大的能量。
但他没想到的是,和一张夜莺签名的支票一同送到他手中的信封地址, 是一家名字长到记不住的温泉酒店。
……这么快就进入温泉环节了么。
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 松田阵平的耳尖泛红,把支票和卡片随意塞进了衣兜里。
这可真是,咳,让他有点适应不来啊。
不过还是提早打车去了。被夜莺所控制着的温泉酒店每天只接待几位客人,消费高得令人咋舌。
——如果她没有提前给他寄支票的话,一个晚上松田就得把退休前所有的工资全预支出去。
“到的很早呢,松田君。”
从木制转梯上走下来的少女咬着珍宝珠, 模模糊糊地说话。
“要吃点和菓子吗?”
她坐在松田阵平的对面,把小小的木盒推到了他的面前。
在傍晚昏黄光线的映照下, 即使是擅长掠夺的小魔女也无可避免地被笼罩进了温柔的氛围之中。
……如果不止是挚友就好了。
想到提前抢占了「夜莺的交往对象」位置的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就一阵酸得冒泡。
而且,既然夜莺在这里,那么诸伏也一定跟着来了吧。说不准就会做点什么。
“没关系。”
夜莺像是已经全然洞悉了他的想法,撑着脸颊, 饶有兴致地说道。
“——只是约会而已。”
松田阵平:……这还不够严重吗?
是不是但凡夜莺没给他请假, 下次见面就是她的婚礼现场了?
“要体验约会, 诸伏不是最好的选择吧。”
卷发的青年警官轻轻笑了一声。
他探过身体, 力道恰好地握住了夜莺的手腕。黑色的眼睛很亮,带着一点不容否决的期待。
“……不考虑一下我吗?”
某种意义上很了解他的少女垂下眼睛,含住了草莓味的珍宝珠。
皮肤相贴处传来异性稳定的热感,在这个距离内,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如果是宠物的话,她不会感觉有什么所谓。谁也不会因为抱着猫咪打滚而感到羞耻吧。
因为已经允许了他走到自己的身边,不能再用对待动物的方式来对待他。
在不得不把他当做符合自己性取向的同类来注视的现在,还这样做的话……即使是夜莺,也难免感觉到心脏缓慢加快跳动的感觉吧。
而这种动摇的情绪,她并不喜欢。
水珠从她湿漉漉的头发上滑到颈间,温泉酒店潮热的空气在狭窄的空间内慢悠悠的流动着。
“不要。”
沉默了一会后,夜莺语气平静地把他推开了。唇边的笑意很浅,很像是不高兴了。
“补偿的话,在景光回来之前,倒是可以给你一点。”
她慢吞吞地说话,粉色珍宝珠的柄在她指尖灵巧地转了一圈。
“我还没有和任何人亲吻过。所以……”
夜莺像是终于想到了怎么恶作剧的小恶魔那样笑了一下。在他后知后觉地起开之前,她就把那枚珍宝珠的柄塞进了他的掌心。
“这是初吻哦。”
已经站了起来的夜莺走到他身边,语气很轻快地说道。
……分明是被捉弄了吧。
感觉并没有扳回一城的松田阵平这么想着,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把棒棒糖咬碎了。
甜蜜的草莓味缓缓化开,像一个美丽而隐晦的梦境。
松田阵平第一次感觉到——
他好像真的在撬诸伏的女友。
……或者正在被他的女友撬。
回到房间的夜莺没有去想奇怪事情的心情。或者说她这么快地赶回来也只是因为一件事——
时间到了,景光要回来了吧。
虽然她迄今为止没能感受到什么恋爱的感觉,但毕竟已经约定好了。深渊公主是不会驳回自己立下的承诺的。
刚刚拿到了附近公安递交给他的情报表的诸伏景光看着坐在窗边的少女,难免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情。
北海道出现了热爱以密室杀人的罪犯。和其他制造密室是为了逃脱法律制裁、减轻嫌疑的犯人不同,他会设计出各种危险的装置,然后把仍然活着的受害人推进去,享受他们凄惨死去的过程。
——虽然他挑选的受害者都是因为各种原因逃脱了惩罚的前罪犯,但这也不意味着他所做的就是正确的事情。
关于这个被媒体所青睐的「苡華北海道密室杀人狂」的流言最近越发甚嚣尘上。虽然他本身就带有复仇的特质,自恋到了空前膨胀的程度——甚至几次采取了全程直播,但被追捧到连女子高中生都在谈论的程度,就很有问题了。
一定是有人在推动事态的发展。
诸伏景光联想到那几家冲锋在前的媒体背后的投资人,抿起了唇。
即使这里是北海道,距离东京遥远得快要离开国门,但这可不代表他们就能在夜莺的眼前肆无忌惮。
——除非他即将成为夜莺的棋子。所以她才会放任他,而不是在他第二次挑选猎物的时候直接送他去地狱忏悔。
所以,现在惟一的问题就是夜莺的想法。
她的愿望、渴求以及必须要做的事情,可能只有在这些东西都明白了的情况下,诸伏景光才能决定到底要如何阻止她。
他们之间的分歧,就是这样几乎没有办法弥补的东西。
魔女和公安,或许总有一天他们会无可避免地站在对立面吧。
但在反目之前,在一切的暗流都尚在酝酿中的时候,在这座小小的温泉酒店里,诸伏景光选择暂时忘记那些事情。
“之前说过想吃吧。”
诸伏景光温和地朝着她的方向笑了一下,把装饰得很好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有给你带狐狸煎饼回来哦。”
……夜莺莫名地产生了一些微妙的罪恶感。
怎么回事……明明她是被迫和他交往的才对。而且正常情况下,像是景光这样的公安,应该只是被她玩弄的对象而已。
——果然还是这个酒店的错吧。下次不会来了。
她合上书,毫不客气地打开了诸伏景光带来的狐狸煎饼。
本来应该是京都的特产,但她想吃的话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这种小小的食物当然也一样。
夜莺推开那些已经到处都是了的和菓子,颇有闲情逸致地把狐狸煎饼分成了两半。
诸伏景光走到她身边,偶然的一眼就看到了她衣领上一根卷曲的头发。
是见到松田了吧。这本来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
但是碎发能掉在衣领上的话,他们当时的距离,也就可见一斑了吧?
虽然他也没有说什么的理由。诸伏景光垂下眼睛看着她,松田阵平这个名字确实对于夜莺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即使只是对宠物的喜欢,但至少也能够窥见一点夜莺倾向了。
不过,松田他知道夜莺其实没有和他交往的事实吗?
想到奇怪地方去了的诸伏景光缓缓眯起了眼睛。
“对了,好像没有给我多余的房卡。”
他坐在桌前,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咬着狐狸煎饼的少女,突如其来地问道。
“——是晚上也要在一起吗?”

柯南很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并且有人想要利用这点做文章。但在组织已经重构的如今,他又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呢?
在一个毛利叔叔和小兰都不在的时间点,变小的名侦探打开了那封信。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你好:
如果你真是百年难遇的聪明人, 那么就来吧,解开我的谜题, 把我逮捕归案。
为了证明我的诚意, 特地附上一枚苡華ATPX4869的临时解药作为赠礼。
月光洒落大地之时,我在江户千年之顶点等候阁下。
你亲爱的, 北海道密室杀人狂。
红白两色的胶囊从信封深处骨碌碌滚了出来。
这是一封寄给高中生侦探的挑战信。
北海道密室杀人犯这个名字他也听说过。几个月前突然出现, 断断续续在民间执行了不少次私刑,甚至正在媒体美化成佐罗和本土的黑暗英雄。
——这怎么可以。
侦探如果把犯人逼迫到自杀的地步,那么就和杀人犯没有区别;谁能保证藐视法律、随意出手的英雄不会成为怪物?
柯南攥紧了手里的胶囊,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解药是不是真的,他都会如期赴约,把那个自恋的家伙狠狠打落下来, 塞进监狱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丑恶面目!
信心满满的名侦探转身冲进了博士家,把那枚胶囊交给了越来越全能的灰原验证成分。
“这里面有很微量的C3P(OH)4。”
变小的天才化学家把屏幕拧到柯南的跟前:
“这原本是孕妇提供给胎儿生长骨骼所需能量的物质, 一般简称为CPH4。加上一些其他的成分或许真的能逆转APTX4869所带来的影响……”
她平静地看着柯南逐渐激动的神色,紧接着接上几句:
“——但是,这种物质在自然界中是不存在的。”
它从来只是作为一个理想状态存在于科学讨论中。得是多疯狂的天才,才会不计一切地把它带进现实?
“我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合成它。”
灰原哀把重新整合的胶囊放回江户川柯南的面前:
“以目前的技术,除了这枚胶囊的提供者以外恐怕没人能复制。如果能拿到CPH4的制作方法, 我倒是可以考虑改良。”
一向性格冷淡的茶发女孩微微笑着, 在自身领域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如果换到别人身上的话, 或许会略显傲慢吧。
但是作为组织中顶尖的科学家, 宫野志保完全有着实现它的自信和能力。
柯南蜷起手指,握住了那枚珍贵的胶囊。
“没关系,灰原。”
同样高中就在米花町扬名的小侦探站了起来,神采奕奕地说道:
“就算是为了兰,我也会马上就让那家伙在监狱里把配方交出来的!”
从安装在地垫下的窃听器里传来的录音到此为止。
“大哥,就这么放走他们可以吗?”
坐在驾驶位的伏特加忧虑地看向旁边正在点燃烟卷的琴酒。
“嗯。”
在组织更换主人之后已经很久没出过任务的银发青年模糊地应了一声。
“那个家伙是夜莺看中的猎物,不要轻易对他动手。”
“可他不是……”
“没错。”
琴酒睁开眼睛,危险地笑了一下。
“——他是工藤新一。”
夜莺的生活太无聊了。她需要一个才能足够站在她对立面上的侦探作为最后的调剂。
她是举世罕见的天才。借着组织登上舞台后数年间积攒的底蕴能令任何人心惊。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力,她都拥有了撬动世界平衡的支点。
——但这些东西还是不足以令她改变想法。
年纪轻轻就能摘下组织至高冠冕的夜莺一向有很多别人无法理解的奇思妙想。
但等到它真实发生了之后——人们又会在沉默中意识到,她总是对的。
比如在数年前,琴酒刚刚得到代号的时候,夜莺对他的评价就非常之高。认为即使组织经历了无法阻挡的大清洗,他也会是活到最后的人。
——事实证明,她说的一点没错。
因为这场清洗,正是由她亲手掀起并主持的。
夜莺会让琴酒活着,并且准备向他托付自己所有的一切。恰似一场遗产继承。
“哼。”
坐在车里的银发青年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咬着点燃的烟卷冷冷地笑了一下。
“夜莺。那家伙还是半点不允许别人插手啊。”
她想送出的东西还没有人敢不接下来。或者说反对她决定的人早就在一开始就被解决掉了。
虽然看上去非常好说话,但夜莺本质上仍然是个蔑视一切的独裁者。
因此琴酒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受她的馈赠以外的选项。
不过如果她愚蠢到会死在高中生侦探的手上的话……那时已经继承了组织全部遗产的琴酒也不介意再杀他一次。
此刻距离夜莺推出最后的戏剧,还有十三天。
到那个时候……大半个千代田区都将化为灰烬。
关于晚上怎么睡的争论在夜莺向房间内侧指了指后结束了。
她订下来的房间只论卧室的的话就有四间。如果一个人住的话多少会有点空旷——所以才把诸伏景光也拽过来了。
“你想要出去住的话也可以哦。”
夜莺撑着脸颊,很可爱地说道:
“只要和前台说一下是我让你去的就好啦。”
……这反而没办法搬出去了吧。
诸伏景光想到了某虎视眈眈的卷毛警官,决定虽然感觉影响不是很好,但还是得打消这个念头。
“嗯,时间快到了吧?”
夜莺看着落地窗外的夕阳,一边慢吞吞地说话,一边解开了纱裙的纽扣。
“晚上的话就太冷了。想要泡温泉的话果然还是要趁现在啊。”
——衣料滑落,里面是一套黑色的泳衣。
风格是夜莺一贯的甜美可爱,同时又舍去了对温泉来说十分多余的裙摆。
……明明是十分正常的设计,但穿在她身上的话总会让诸伏景光产生一种自己正在犯罪的错觉。
“我先走了。”
夜莺一边给自己系好头发,一边侧过脸说话:
“如果想找我的话,唔姆,你知道去哪里的。”
但诸伏景光却莫名地不想让她离开。
或许是夜莺对松田阵平的态度转变终于敲醒了他心中的警钟,又或者是终于彻底被萦绕在心里的斯德哥尔摩效应烧尽了理智。
——是的,不止是Zero这么认为,他自己也很明白。对眼前这个小魔女最原始的喜欢,应该是来自人质情结。
尽管如此,他也仍然不希望她就这么投入他人的怀抱当中。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并不重,恰好保持在不会弄出红痕的分界线上。
青年异性即使再克制,体力之间的差距仍然是压倒性的。
于是夜莺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看着他的蓝眼睛。
那里面有很多复杂的神情,她甚至毫不怀疑被他压在心底的计划Z会不会是直接把她铐在房间里。
……毕竟她是个再飘忽不过的坏女人。关于这部分,就暂时原谅他吧。
“我不用你给我衔来最漂亮的红玫瑰,也不期待邀请任何人跳舞。”*
诸伏景光的声音很低,他看着夜莺那双熠熠生辉的绿眼睛,缓慢而坚定地说话:
“——我只希望你能成为我真正的恋人。”*
王尔德笔下的夜莺最终在日出之前在树梢上用花刺扎穿了心脏。它流干的血养育出了宝石一样红的玫瑰,这朵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而他眼前的这个少女。无疑正打算点燃一场烧尽一切的美丽烟花。
……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就来不及了。
诸伏景光的心中浮现了这样的奇异预感。
在潮湿而温凉的空气中,夜莺反握住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唇边。
并在青年公安覆着一层枪茧的指节上印下了一个有点湿润的吻。
【??作者有话说】
*《夜莺与玫瑰》的梗
定股的话,估计还得过段时间
感谢在2022-07-08 18:18:48~2022-07-09 21:2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轻舞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现在的我, 没有办法承诺你任何事情。”
她抬起眼睛,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公安。真的非常温柔,简直不像个干了许多坏事的小魔女了。
“就算是恋人体验卡……嗯, 也就还能发行半个月吧。”
“到那个时候, 会给你们留下足够舒舒服服活下去的资金的哦。”
她用交代后事的语气,很平静地说着这样的话语。
夜莺是一个慷慨的引导者, 但她从来不是一个足够好的恋人。
……即使有人克服了一切困难走到了她的身边, 大概也无法阻止她转身离开的步伐吧。
对这一点,诸伏景光深有感触。
“真是过分的女性啊。”
诸伏景光轻轻地碰了碰少女颊边垂落的头发。冰凉湿润的发丝绕在指尖, 一点点拉进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很温和地抱了她一下。
两颗心脏在相隔不远的地方跳动, 夜莺抬起头,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中的颤抖。
她实在是个非常残忍的饲养者。自顾自地驯养又自顾自地离开,一点也不在乎会给别人增添多少心的伤痕。
“或许我不是能令你放弃计划的那个人。”
在缓慢蔓延开的难过氛围中,诸伏景光很短地笑了一下。
“……但是,我会拼尽全力地来阻止你。”
被抱着的夜莺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无论是理性的分析还是数据的推演,在此刻全都失去了作用。
只能用心和灵魂来感受。
他是认真的。
即使不被认可也无所谓。诸伏景光是自己决定要来阻止她的。
……哪怕会和她成为敌人。
绿眼睛的少女侧过脸,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耳垂。
“这是补偿。”
“能做到的话, 就让你抱。”
在日本的语境中,这个词早就被蒙上了一层暧昧的含义。
夜莺的语气是一贯的柔软。隐晦的邀请和仍旧平缓的呼吸一同沉进了诸伏景光的知觉系统。
在他终于克服突然涌上来的羞耻感, 开始好好教育她不要随便对男性说这种话之前,夜莺早就从他的怀抱中挣开,从房间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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