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都是一帮女生在斯哈斯哈求秘诀,也有问她是不是拆了?肋骨,正常人的腰怎么会有这么细呢。
这条的热度不是很高,很快就下去了?,谁知?到晚上又浮了?上来。
钟黎翻了?一下才知?道是邢越“手滑”点赞。
虽然很快取消了?,但被细心的网友很快发现,这才真的爆了?。
下面还有邢越的粉丝和各种剧粉群魔乱舞,各种浑水摸鱼的,钟黎看了?会儿就关掉了?,关注点还是放在电影上。
“徐靳真的有点东西,你?在剧里太美了?,我都怀疑他暗恋你?了?,能把你?拍得这么美。”杨珏哈哈笑?。
钟黎都无语了?:“那?他应该对每个合作的女演员都是真爱。”
杨珏:“不一样,以前你?拍的都是什么东西啊,一点也没突出你?的美貌,你?在这部电影里镜头不多,但每一帧都他妈太美了?!”
杨珏这话不是夸赞,《黑白2》上映后没几天,钟黎的粉丝几乎涨了?快一千万。
大众的审美是趋同的,钟黎在这部电影里的镜头非常出圈,不少社交平台上都在模仿她在影片里的各类旗袍造型,还有人扒出剧组的这些旗袍都是定制的,最便宜的一件都要12万。
下面评论都是一片的“买不起”、“错怪徐导了?,经费都用在这呢”、“哈哈哈怪不得男主穿的那?么寒酸”。
之后又兴起了?一阵“自制平民版卓萱旗袍”的热潮,不少UP主都现场教?学,模仿制作剧里的各类旗袍,钟黎也算小火了?一把。
第一天票房挺一般的,仅仅排在天眼日榜第四?,不过后续两天都在稳步上升中。
一般影片在第一周结束后都会下跌,这部电影的走势却异常得好。
钟黎随便翻开?一个社交平台都是推荐的,其中有一些是剧组的水军,但大多还是自来水诚心推荐。加上天正在影视行业的影响力,各大平台倾斜推荐,第一周刚过总票房就达到了?15亿。
因为是正能量题材,加上质量确实?非常不错,靠口碑发酵,后续票房不跌反升。
钟黎虽然只是女三号,可得到的关注并?不比主演少。
更令她意?外?的是,隔日她就收到了?薛红的消息,让她去参加春晚的彩排。据说?有一个女演员临时受了?伤,需要候补,让她明日也去参加面试。
说?没有紧张是假的,钟黎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工作,翌日画了?个淡妆就去了?。
“钟小姐,请在这边等一下。”接待人对她和气笑?笑?,转身离开?了?。
接待室里人都坐满了?,钟黎便在外?面走廊找了?个空位坐下。
来面试的演员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来,大多是垂头丧气的。钟黎也知?道这种机会非常难得,哪怕就是个候补也能抢破头,所以也没有抱太大期望。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终于轮到她。
她收拾了?一下就叩门进去了?。
面试的会客厅很大,中间放置着?一张长方形桌子,几个面试官坐后面。朝南的角落里放置着?几盆绿萝,为这现代化装饰的房间添了?几分绿意?,从南面的窗户望出去,可以清晰地看见不远处的电视台大楼,还有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钟黎?天正影业的?”一个穿浅灰色通勤装的面试官问道,语气挺和蔼,随意?翻着?她的简历。
“是的,老师。”钟黎乖顺而礼貌地答。
音量不高,但是口齿清晰,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非常配合。
这位面试官说?话也非常和善,让表演了?两个片段就让她离开?回去等消息了?。
“谢谢老师。”
钟黎都要走了?,门从外?面打开?,陆曼踩着?高跟鞋进来,没看她,径直走到那?位面试官身边,瞥她手里的资料,冷眼旁观了?会儿,蓦地笑?了?一声:“秋萍,这候选的标准是什么?方便跟我说?一下吗?”
杨秋萍表情尴尬,将资料叠起佯装收拾:“自然是从演员的长相气质、资历、才艺和表现力等方面来综合考量的。”
“所以,你?觉得她比刘玲举荐的人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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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皆面试官也是面面相觑。
陆曼是这次表演的副导演,选人自然得经过她的同意?。
只是,这就是一个候补,要表演的也不是什么重?要节目。
所有人都以为杨秋萍会认怂,谁知?她站起来,附到陆曼耳边说?了?什么。
陆曼脸色变了?又变,后来竟一言不发甩门而去。
最尴尬的莫过于钟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是被人围观的猴子似的。
杨秋萍咳嗽一声,柔声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谢谢老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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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晚上6点才回到公司,高跟鞋踱得地面噔噔作响。
“打电话给徐靳。”
“这……”助理为难,“徐导是这次的总导演,您这样,未免太不给他面子。”又压低了?声音劝,“只是一个候补,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谁都可以,就她不行!”她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不知?是因为钟黎这个人,还是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助理到底还是拨电话过去。
电话响两声,徐靳在那?边接起,可能是着?凉了?,声音有点低,带一点儿沉闷的鼻音:“有事儿?”
懒洋洋的腔调让陆曼更加怒火中烧:“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陆曼冷笑?:“你?他妈少跟我在这儿装蒜!”
徐靳架起腿,欠身就缸里抖一下烟灰:“一个候补你?至于?”
陆曼仍是冷笑?。
徐靳:“没事儿我挂了?。”
“你?瞧上她了??!”
徐靳都笑?了?,既不承认也没反驳。
陆曼等半天没回应,看一下手机,电话已经被他掐了?。
她气得差点砸了?手机,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他俩谈那?会儿,这人也是这样,可恶到让人想揍他一顿,所以谈半年就掰了?。
徐靳就是典型的子弟脾气,就不是个会哄女人的男人。
别说?甜言蜜语了?,就是个大男子主义晚期,徐靳就不是一个会为别人停留的人,遑论女人。
钟黎选上了?,虽然只有几分钟的片段,她也连着?去彩排了?好几天。
大年夜那?天,如?愿出现在银屏上,杨珏还拍了?下来,事后夸她穿中国红特别好看,而且很有小品表演天赋。
钟黎回了?她一个羞涩的表情包。
容凌这几天回家了?,陪他的家人吃饭访亲,她只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过。
她想了?想去楼下超市买了?一堆东西,给自己做了?个三菜一汤。
新的一年,许愿事业蒸蒸日上。
还有……
钟黎朝落地窗外?望去,夜晚的北京城璀璨迷离,交迭起伏的立交桥如?盘桓在天际的丝带,广场上还有投屏和表演的,万千繁华,烟火人家。可那?些灯光、音乐飘到上空便淡了?。
好像距离她非常遥远。
就像这个城市一样。
不是不好,是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不太友好。
而对于那?些站在顶端的人来说?,又太好。
她默默把鲜虾面和几个菜吃了?,吃不完的打包搁进了?冰箱里,后来抱着?抱枕靠在沙发里看电视。
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容凌回来时已经是夜半了?,屋子里很暗,唯有电视机屏幕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里,看着?是睡着?了?,头歪到一边。
怀里很没安全感地揉着?个抱枕,连块毯子都没盖。
一点儿不注意?。
他换了?鞋子放轻脚步走过去,刚要去抱她,不经意?就瞥到了?她眼角还未干涸的泪痕,手蓦地悬在了?半空。
第19章 娇养
钟黎感觉到身上微微一沉时就睁开了眼睛, 原来?容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给她盖被子呢。
“你家里的事情忙完了?”
既已露馅,他耸耸肩, 干脆把她抱到了怀里, 替她将被子掖好:“嗯。”
又说,“我把你吵醒了?”
“没,我本来?就没睡得?很沉。”她在淡淡的白光下静静打量着他,忽然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像个孩子似的依恋地把自己缩在他怀里。
容凌将她抱得?更紧, 轻柔地吻了吻她的眼帘。
钟黎微微颤抖。
她的眼泪已经干涸, 他心里却好似被什么压着, 沉甸甸地有些?透不过气来?。
“是不是想家了?”良久, 他问她。
钟黎不在意地笑了笑:“没,我在这儿挺好的。”
容凌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多问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在外?套上摸索了会儿, 最后?掏出?了一个木盒子。
“什么啊?”
“打开看看。”
钟黎犹豫着打开, 里面是一枚玻璃种弥勒佛玉佩。
质地莹润而通透, 一看就是上上品。现在好玉很少了, 这瞧着就是有些?年头的,雕工也非常精妙, 玉佛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憨憨的,好傻啊。”钟黎忍不住小声?说。
“像你。”他捏着玉佛在她脸颊边比划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
钟黎扑到他怀里拍打他, 结果被他按在沙发里狠狠吻了一回。
后?半夜下雪了, 扑簌簌的声?音隔着玻璃窗清晰地传到室内。
钟黎醒过来?,趴在床边朝外?面望去。
窗外?灰蒙蒙的, 细雪纷纷,像在洒盐粒子。天边透着一抹鱼肚白,即将冲破阴沉沉的云蔼,但?更远的地方仍沉在晦涩的阴暗中。
她也像是被这种潮湿的冷意感染,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肩上微沉,被一条鹅绒毯子裹了起来?。
钟黎回头,容凌没好气看着她:“冷还老喜欢光着身子起来??”
虽然屋子里打着暖气,光着身子暴露在空气里还是会着凉的。钟黎身体也不算很好,虽无大病,感冒什么也是常有的,她还不太注意,喜欢光着脚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冬天有暖气倒罢了,春秋季节很容易着凉。
她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懵懵懂懂的,像是没反应过来?。
容凌笑了,捏一下她的鼻子。
她终于回过神来?,躲开:“别捏,会捏扁的。”
容凌笑得?不行,把她连人带毯子揽到怀里。
唇和唇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像是久旱逢甘霖,这么契合,这么自然。她生涩地吻着他,也被他填满、探索,两人的气息逐渐交织在一起。
体温也在攀升,情到浓时,他含住她一侧耳垂,耳畔听到她情不自禁的嘤咛,再强自制力也不禁情.热难耐。
“黎黎……”他唤她。
钟黎应一声?,看他。
房间很大,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在床头的地方亮着一盏壁灯。
橘色的光晕不太均匀地铺洒在他身后?,映着他的脸颊,半明半昧,缱绻冷淡。
可细看又觉得?别有一种深邃情浓。
不是没有见过他光着上身的样子,可每次瞧见其?实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更不习惯被他直勾勾地盯着瞧,又扯过毯子把自己裹了裹。
容凌每次看她这样徒劳都会觉得?好笑,问她为什么脸皮这么薄。
她更不好意思答,有时候被问得?狠了还会恼羞成怒。
相比于她安静乖顺的样子,他似乎更乐意看到她撒泼生气。
可她再生气,也只敢在他肩上咬一口,还不敢咬得?太狠。
可能是屋子里的暖气温度又升高了,她脸颊红扑扑的,被橘色的光晕一染,又平添几分妩媚。
容凌抚过她的脸颊,宽大的掌心将她的脸颊轻易包裹住。
钟黎在他掌心望着他,低头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还说不是想家了?”看到他,眼睛里的委屈都能溢出?来?了。
“没有。”她瓮声?瓮气的,“就是有点孤单了。你事儿办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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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了,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
她像是确定似的,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像是在问“真的”?
容凌笑了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抿着唇细细打量他会儿:“姑且相信你一回。”
“那我应该谢谢你的信任?”
“哼——”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帘微微敛起,是个危险的信号。
她刚要往后?逃就被他抓了回来?,按在身下,她咯咯笑着,左右躲闪避开他的吻。
他手?毫不客气探进毯子里,去剥她的蕾丝里裤,剥到略凸的地方停下来?,看着她。她还躺在那边望着他笑,无辜地眨眨眼:“忘了告诉你了,例假刚来?。”
容凌很难得?这么吃瘪,遑论是被她这样摆一道。
他松开她躺了回去。
钟黎爬起来?,坐在那边看了他会儿,用脚尖踢踢他:“生气了?”
他枕着双臂靠在那边闭目养神:“那还不至于。”
“真没生气?”她凑过去盯着他瞧。
温馨柔软的气息扑到面上,他倏忽又睁开眼睛,冷冷睨她:“还撩拨我?料定了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不?”
她趴到他的胸膛上一阵咯咯笑。
看到她笑,容凌也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被气笑的还是因为别的。
看了她会儿,他把她更深地揽到怀里。
钟黎顺从地窝在他怀里跟他说了会儿话,说起自己上春晚的事情,眉飞色舞的,又问他看自己的表演了没有,是不是特别精彩。
“看了。”他淡淡的,“加起来?总共不到十分钟。”
她小脸垮了:“能说点儿好听的不?虽然就几分钟,那也是上春晚了呀。”
虽然是个临时拉去候补的。
容凌又笑了。
钟黎怔怔地望着他,在他蹙眉不解地望过来?时,她傻傻地说:“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他老半晌没说话,无声?地翘起嘴角。
“年后?还有新戏,劳碌命。”她叹了口气。
知道她就是嘴上嚷嚷,真不让她去,她肯定不乐意,容凌说:“加油。”
“还有骑马戏,我一点儿都不会。”
“徐靳肯定会让人教你的。不过,这厮脾气不太好,要是被他骂了,你忍忍,别跟这个神经病一般见识。”??
“徐导还是很厉害的,跟他合作,我觉得?学到了很多。”
容凌多看了她一眼,挺稀奇的:“思想觉悟还挺高,徐靳Pua人的水平又见长。”
钟黎瞪他。
容凌把她拉到胸前,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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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特殊时期就敏感,他这样吻她,她更觉难绷,往后?缩了缩。可他的手?牢牢扣着她的腰肢,她避无可避,只能承受。
“过几天我教你骑,不用徐靳教。”
“真的?”她兴致勃勃的,又有些?忐忑,“你有时间吗?”
“年后?没什么事儿。”
钟黎扑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又主动亲吻他。
吻了会儿又往下游移。
容凌制止她,把她拉起来?,她仰头时一头乌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脸颊粉莹莹的,似是赧颜,唇边泛晶莹的水渍,更衬得?唇色如樱桃般莹润柔美。
“谁教你的?学坏了。”
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脸涨得?通红:“你不喜欢吗?”
“你不痛吗?”
她怔一下,摇头:“我没这毛病。”
天生的,她从小就不痛经。
“还是要注意,多休息吧,年轻不当回事儿,小心以后?落下毛病。”
她皱皱鼻子,觉得?他危言耸听:“你什么时候说话像个小老头一样了?”
“搁这儿骂我呢?欠收拾了是不?”
钟黎才不怕他,撇撇嘴,别开脑袋。
可下一秒小脑袋又被他掰回来?,非要她看着他。
钟黎小拳头雨点一样砸在他胸口,容凌朗声?笑起来?,笑得?都牵动了肩膀。
此?后?很多年他再也没有这样快乐恣意的时候。
后?来?她拉着他说了会儿话,非要他讲童话故事给她听,他真的受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戴上眼镜,上网查了两个故事说给她听。
他对这种东西完全无法共情,说的时候跟机器人念稿子似的,偏偏她还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她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睡着时格外?乖巧安静,长长的睫毛纤细浓密,扑在粉白的小脸上留下浅淡的阴影。
他在灯影下看了她会儿,笑容淡了,眸光变得?沉静。
不自禁的,摸了下她的脑袋。
后?来?提起这晚上的事情,她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好这个,她可以给口出?来?的,他就只是笑而不语。尽管在一起很久以后?,其?实她还是不太了解他某些?时候的真实想法。不知是因为他性格使然,还是两人年龄差太大的缘故。
翌日?起来?时,雪积数尺厚。
视野里白茫茫一片,好像天地间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容凌,你看那边,好美啊——”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趴在窗边朝外?面望去。
这会儿倒没有光着身子晃了,穿了件玫红色的细吊带。
背影纤薄,肩胛骨略微凸起的线条格外?优美。
暗沉的天幕下,白到发光。
他靠在床边看了她会儿,将毛衣套上身,弯腰下地去找拖鞋。
“你还说我不穿拖鞋,你自己不也光着脚?”她像是抓到了他的小把柄,得?意地说。
“这不没找到吗?”
找了一圈才发现昨晚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
钟黎趴到地上要钻到床底去帮他捞,被他拉了:“算了,换一双吧。”
“不行,我有强迫症。”
他说你傻啊,拿扫帚拨一下不就行了。
她一拍脑袋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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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早餐是钟黎做的。
容凌用筷子在寡淡的清汤里捞了会儿,好不容易挑起两根还没软透的面条,定定看了会儿,到底是没有下得?去那个嘴,又放了回去。
“哎哎哎,我难得?下一次厨,这么不给面子?!”她叫嚣。
“我给您面子了,谁照顾我的胃?”
她气急了:“阿姨回老家了,不好意思,这几天得?辛苦您金贵的胃了!”
容凌也不生气,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
凭良心讲,钟黎的厨艺不算太差。
但?很看发挥,发挥得?好那还能入口,发挥得?差……那就不做评价了。
当然,这是以他的标准来?评判。
再好吃的东西,到了他这边其?实都很难下第二次筷子。
任你再好吃的山珍海味,天天吃也腻了。
那一周他天天吃她做的东西,食量反倒破天荒地比平时大。
连谢平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一次来?送资料时好奇地问钟黎:“钟小姐做的什么?我能不能尝一下?”
钟黎把装着五颜六色点心的托盘朝他推过去,非常大方:“随便吃,喜欢可以打包。”
谢平捻了一块糕点吃了,味道挺一般的,但?还是点了点头,笑着夸了两句。
钟黎特别开心,特地给他打包了好几块,还亲自送他出?门。
容凌姿态闲散地倚靠在沙发里静静望着她忙活,不自觉的,唇边牵起一丝笑意。
她回头时捕捉到了,不明就里:“你笑什么啊?”
其实容凌挺意外她会做这么多东西的。
刚住一起那会儿, 早中晚饭菜都是阿姨准备的,她这手艺并无用武之?地。
“刚出来打工那会儿,我一开始做的就是厨师啊。也不对, 是?给厨师师傅打下手的, 就是?那种厨师学徒,既要摘菜洗菜,还要端盘子洗碗,反正?就是?干杂活的。”她不在意地说起这段过往。
容凌终于知道, 为什么她每到冬天就会生冻疮。
又?痛又?痒, 原本纤细的手指会变得肿胀。
不过他后来找了协和的专家给她看, 保养了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好多了。
“干这么多活, 每个月多少啊?”他确实挺好奇的。
她掰了掰手指:“一开始600吧。”
“一天?”
她白他一眼:“您以为老板都是?做慈善的?真是?何?不食肉糜。一个月!”
容凌:“……”
她不说他都快忘了这是?21世纪了。
这活儿能干得下去?
似乎能看出他的想法?,钟黎笑一笑,不在意地说:“你没去过小?地方吧?我不是?说宁市那种市区, 是?那种城乡结合部, 或者?三四?线开外的小?城市, 或者?小?城镇, 能找到糊口的工作就不错了,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没什么文凭的人。”
之?后她又?跟他说了很多事情,一些奇奇怪怪看似匪夷所思的经历, 都让他怀疑她是?编的。
因为她看上去是?很乐观、很快乐的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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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看着他蹙眉思索的样子,在心里叹气,心道他应是?当故事在听, 他这样的人, 自然没办法?感同身受,因为没有经历过, 根本没法?想象有人可以为了几百块钱一天干十几个小?时。
徐靳的电话是?中午12点打来的,邀他们去京郊滑雪。
容凌看一下表,皱着眉头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现在?”
徐靳没跟他废话:“就等你一个了。”
挂了后,发了地址给他。
容凌看了会儿,回头见钟黎探头探脑在往这边看,大方地手机屏幕转了个面?,展示给她看:“滑雪,去吗?”
“滑雪?我不会啊。”
“玩玩而已。”
那天他本不想去,但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忽然临时改了主意。
那是?位于北四?环外,距京约一百公里不到些的一处滑雪场,徐靳一朋友开的。说是?滑雪场,其实是?一个位于山顶的大型度假山庄。他们乘高?速直达,到时也快下午3点了。
“真墨迹,就是?头驴拉吧拉吧也到了吧?”还没走近就听见不远处顾宇阳的大嗓门。
“这话一会儿你当容小?五的面?儿再说一遍,我敬你是?条汉子。”侯应祁喉咙里憋着坏笑,手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根雪茄。l
一呼吸,一大蓬的白气。
他们身后均是?一望无际的连绵雪山,山坡上零散坐落着一些阿尔卑斯风格的木屋。
头顶悬着缆车,树枝上披着白皑皑的雪雾。
钟黎看得目不转睛,眼睛亮亮的。
“喜欢?”容凌给她戴上帽子,拉着她往前走,“那让闻弘政给你办个卡。”
这会儿她才觉得腿脚酸软:“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把车停山下了。”
容凌笑得不行:“你说的,要看风景。”
钟黎泄了气:“我不知道这路这么长。你干嘛不一早告诉我,存心看我出洋相??!”
“我冤枉,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
侯应祁这会儿看到他们了,空出一只手拍拍顾宇阳,示意他别乱叫了:“去去去,正?主儿来了,冤有头债有主,有怨气对正?主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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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来晚了。”容凌挑眉一笑,淡看着顾宇阳。
顾宇阳跟只小?鹌鹑似的,站得笔直,毕恭毕敬地喊一声:“五哥。”
钟黎差点喷笑出声来。
顾宇阳他爸厉害,可他自个儿,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说高?不成低不就那都是?抬举了他,就一无业游民。
可他在这帮人里竟也十分吃得开,也是?种本事。
他们在山顶的花园餐厅吃晚饭,一边欣赏玻璃墙外的雪景一边享用美食,屋外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屋内暖意融融,笑声不断,实在是?两个世界。
“黎黎不用演戏吗?”侯应祁掰一块法?棍吃,随口问她。
“下一部是?徐导的戏,要等到开春才能拍。”
“徐靳的戏不好拍吧?”他颇为玩味。
“徐导很认真负责,跟着他能学到很多。”
侯应祁哈哈一笑,也不戳穿她。
“尝尝这个。”容凌端一个小?瓷盘过来,搁她手边。
牛角面?包搭配香草酱,上面?淋一层牛油果汁,焦香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我的呢?”侯应祁瞪大了眼睛看他。
容凌朝柜台处抬抬下巴:“现烤的,自己拿去。”
侯应祁盯着他看了老半晌,无言以对。
不知为何?,看他吃瘪的样子钟黎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窃喜,她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那份热烘烘的牛角面?包,心里甜丝丝的。
徐靳路上有事儿被绊住了,快到7点时才到。
餐厅外的红砖石廊道上已经亮起了一串串的小?灯泡。
凛冬天黑得快,远处天幕像一块暗蓝色的画布,成了深色的背景,近处暖光闪烁,一串串一团团,落在花坛里、挂在屋檐上……像夜幕中闪耀的星辰。
徐靳走来时,踩着一地光晕,边走边将外套脱下来掸去肩上沾染的霜雪。
头顶的枝型灯斜斜洒下一片橘色的暖光,落在他肩上,是?那样俊朗潇洒的一张笑脸,竟也像个温柔的人。
钟黎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不经意回头却见容凌拄着头在看她,唇角有微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眼神?,颇有几分深意。
她竟被他看得有一些紧张,虽然当时不是?很明?白他干嘛要这样笑望着她。
“饭吃过了吗?”容凌转而招呼徐靳,抬手给他倒茶。
态度自然到——
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异样都是?她的错觉。
徐靳摇着头坐下,苦笑:“甭提了,去拉投资,碰到一傻逼。三千万?三千万能干嘛?不如我白送他得了。”
“你还需要自己去拉投资?”
徐靳哈哈一笑,接过茶杯抿了口。
干哑的嗓子才润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