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经年伸手抹掉了于恒脸上的淀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了好了,我的宝贝,以后都我来做,碗也不用你刷了,我明天就让人给咱家装上洗碗机!”
纪经年这栋房子之前很少来住,别提开火了,所以厨房那套设备都是摆设,故而没有洗碗机。
“你别笑了!纪叔叔!”
深夜十二点,纪经年给两个人下了一碗面,纪经年对着呼噜呼噜吃面的于恒道,“就这一次啊!宵夜不好消化!”
第34章 纪经年童年一窥
一个星期后关于历史系导员猥亵青少年的事情发了通告,导员被开除,还将面对刑事处罚。
学校论坛里关于于恒的事情风向变了又变,有人扒出来来学校视察的和于恒亲切拍照的领导是和他在校内拥抱的男人的哥哥。
还有少数人认出了纪经年。
【大家最好不要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于恒,要不然得罪了他背后的人,哭都不知道去哪哭!】
【是啊是啊!据说那个男的姓纪,叫纪经年,纪氏集团那个纪!】
【我靠!!!真的吗!不是纪经年他图什么啊!?!?】
【就是,他一个卖pg的,能拿我怎么样?我就说他了,怎么着?卖pg,卖pg,mb,mb!】
【楼上的劝你不要太嚣张哦!那天来咱们学校视察的市里领导也姓纪,纪经年的哥哥,于恒全程陪同呢!】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意思就是于恒和纪经年很可能已经得到了家里的认可!】
【不会吧,也许就是一个巧合而已!】
【那天我在场哦,也是学生代表之一,纪瞬年先生看于恒的眼神中全都是慈爱!就像是看儿媳妇一样!】
于恒不怎么上网,纪经年自从于恒被骂了之后,就对于恒学校的论坛倒是很关注。
他看着仁致大学论坛上对他和于恒的事情接受度越来越高,风向也开始逆转了,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纪经年的另一个助理看到玻璃门内露出了诡异微笑的纪经年,忍不住和方助理八卦,“你说咱老板看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咱集团股票又涨了?”
方助理负责老板的私事多一些,比他知道的多一些,方助理掀了一下眼皮,“可能是他家小朋友得奖状了吧!”
“啊!?什么意思啊?”
方助理正想回答,纪经年突然起身走了出来,“关于给仁致大学捐款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邱助理一板一眼回答,“现在就差朱总同意,我们就可以打款了!”
纪经年皱眉,“老朱?”
纪经年回办公室提起自已的西装,“我亲自去会会老朱!”
方助理起身阻止纪经年,“老板,那个……朱总说了,他没空……”
这是明显和纪经年别苗头了。
按照现在纪经年的年龄,他应该是刚从国外回来三年,刚从基层打磨结束,回来接手集团刚不到半年,之前一直都是二姐纪流月在管理。
纪流月撂挑子不干了,天南海北四处乱飞。
纪经年说一不二惯了,都忘了自已现在在老朱眼里还是个生瓜蛋子。
“哦,行吧。”纪经年掏出手机,给他妈打电话。
遇到事情找妈妈总是没错,让妈妈给老朱施压。
文女土今天破天荒的接到儿子电话,还是有点惊讶,“怎么了,终于肯把你家大宝贝疙瘩领来给妈妈看看啦?”
这就是纪经年最近不敢和家里人通电话的原因,只要一打电话,他们就会询问于恒的事情。
“妈妈,是这个样子的……”
电话另一边文女土越听越严肃,“行了儿子,我知道了。”
下午老朱就收到了老上司的电话,打了个飞的从度假的海岛飞回来签字同意给纪经年批了款子。
老纪同志得知了这件事,对文女土的做法并不很赞同。
“小舒,你实在是太惯着儿子了。”
文女土不以为意,“多大点事,再说了,咱儿子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我这当妈的不得跟着使使力!”
“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咱们老幺的,你说当年咱俩都忙,没把他带在身边,长到十五六岁就被咱俩扔到国外了。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老幺在感情方面才格外艰难?”文女土感慨。
“是我喜欢孩子,把他生下来,却没像对前面三个那样尽心尽力。”
老纪把文女土搂进怀里,安慰妻子,“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多关心一下老幺,补偿他。”
文女土突然有点泄气,“可是现在老幺都不乐意和咱们说话,就连新处的小对象都不肯领回来给咱们看看!”
纪经年不停打喷嚏,于恒攥着安全带,不无担忧,“纪叔叔,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没事,可能是着凉了。”
纪经年轻手轻脚从被窝里出来,看被窝里的于恒睡得酣甜,微笑了一下。
想摸摸他的脸蛋,怕弄醒他又忍住。
出门的时候想着明天得叫人过来给卧室装上隔音棉,于恒的耳朵实在是太好使了,昨晚他回来的晚,动作已经够轻了,没想到还是把于恒弄醒了。
纪经年把小包子放在蒸屉上,打开火就去洗漱了。
于恒翻身挥手没搂到纪经年,一下子就精神了。
他猛然睁眼,然后起身去摸手机。纪经年有过前科,偷偷把他闹钟关了,他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白白浪费了一上午的时光。
还好这次时间没过,反正也睡着了,于恒顶着自已的小鸡窝头出门去找纪经年。
看到纪经年在厨房倒牛奶,他过去在纪经年身后黏黏乎乎的搂住他,喊他,“纪叔叔早上好啊!”
纪经年笑着道,“睡醒了吗,我背你回去再睡一会啊!”
于恒在他身后摇摇头,纪经年把手别过去揉他毛乎乎的脑袋,“那洗漱吃早餐?”
于恒就这么趴在纪经年的后背上,觉得很温暖,一时半会不想离开。
所以就没说话。
“怎么啦,小宝宝都没你黏糊!”纪经年笑着打趣他。
于恒最近和纪经年混熟了,脸皮也厚了,咯咯笑着不说话。
“我背着你在屋里走几圈?”纪经年提议。
于恒还在咯咯笑,他笑着嗯了一声。
纪经年放低腰背,托着于恒的屁股,把他放到自已的背上。他还是太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胖一点。
于恒拍了拍纪经年的肩膀,“经年号出发咯!”
纪经年于是背起于恒,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天还没亮全的清晨,屋子里没有开特别明亮的灯,他们两个人在屋里享受着静谧的独属于他们的时光。
就这么走了七八分钟,蒸包子的锅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于恒才在纪经年的脸上亲了一口,在他耳边道,“纪叔叔,我们去包子那里!”
于恒在纪经年身上够不到包子,纪经年双手拖着于恒,也拿不到包子,他和于恒商量,“乖乖先下来,我们吃早饭了!”
于恒有点不乐意,不过还是从纪经年的背上下来了。
纪经年用筷子把包子一个个捡出锅,于恒就在旁边默默看着。
“这么喜欢我背着你啊!?”纪经年都没看于恒,就知道于恒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于恒盯着锅里升腾的蒸汽有些出神,“就是小时候别的小孩都有爸爸背着,我不大知道是什么感觉,今天纪叔叔你背我,我觉得感觉……很开心!”就像自已是小孩一样。
纪经年沉默了,胸口闷闷的。
“以后要是乖乖想人背着,就跟我说!”纪经年道。
纪经年给于恒的包子沾了点辣椒油和酱油,纪经年不许于恒吃辣的,于恒又实在是馋,所以辣椒的用量就由纪经年严格控制着。
他把包子放在于恒的餐碟上,“今天早上我不能送你去上学了,已经给你找了司机。”
于恒夹着包子,蹭着自已餐碟里上的辣椒油,含糊的应了一声。
“其实我可以自已去上课的!以后你不方便送我,我都可以自已去的。”于恒总觉得坐司机开的车有些局促。
纪经年不大赞同,“早晨天冷,还是叫司机去送你吧!”
于恒的电话忽然响了,他匆忙吞下包子接起来,“导员您说。”
于恒嗯了几声,说了句导员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于恒叹了口气,不大乐意,“说是今天有给学校捐钱的集团领导过来看看,那个领导对校史感兴趣,校领导觉得我上次讲的不错,让我再去讲一次。”
“怎么看你不大乐意呢?”纪经年塞了一口包子,状似随意问道。
于恒有点惆怅,“今天说好了我下午没课我们去逛公园的呀,要是那个领导来,还不定等到什么时候呢!”
于恒恨恨戳着包子,“最讨厌这些企业领导什么的了,不守时架子还大,之前初中时候有个人也是给我们学校捐钱,他来叫我们学生列好队在雨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他来了连车都没下!”
其实于恒就是不大喜欢暴发户那得志便猖狂的样子。
“不像纪瞬年先生,他们就很守时,也没什么架子。”
纪经年咳了一声,有点尴尬,“也许这是一个守时的企业家呢!”
“你不要带着偏见去看人不是。”
于恒唔了一声,觉得纪经年说的有道理。
吃过饭于恒背着书包上了车,由司机开车送去了学校。
纪经年则自已开车火急火燎的到了公司,开了个早会就带着下属们赶紧往仁致大学去。
迟到了会给老婆留下坏印象的,嘤~
他没告诉于恒,为的就是给于恒一个惊喜。
导员通知于恒上午就得去门口等着,所以他上午需要请假。于恒拿着假条去找主任签,恰好院长也在主任办公室。
看见于恒敲门进来笑着道,“小于同学啊,前两天讲的不错,今天也要好好讲哦!”
于恒恭敬的回了几句院长的话,就拎着假条离开了。
院子端着茶杯意味深长的对着于恒的背影笑,“现在的年轻人哦!”
主任皱着眉不无担忧,“院长,这样合适吗?这个事到底是不为主流群体所接受的啊!”
院长笑眯眯的批评主任,“你啊,亏得你还比我年轻,怎么这么封建?”
“他们谈恋爱又没有影响什么人,况且你知道纪经年给咱们学校捐了多少钱吗?”老院长滋溜了一口茶叶,脸上全是压抑不住的快乐,“大半捐给了咱们院,医学院的胃肠专业分了一点。”
“咱们院要发扬光大了!”
“他们谈恋爱至少对咱们院的建设产生了良好的影响不是?”院长心里想的是,好久没碰到纪经年这样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
主任觉得自已快被说服了。老院长又补充,“找校长看看能不能批点地皮,在我退休之前给咱院盖个楼。”
老院长在文史这样的清水衙门混了大半辈子,那点钱都得掰成八半来花,终于到老了沾光豪气一把。
于恒穿戴整齐站在学生代表之间,列队在太阳下等着捐助集团代表来。
如今已进四月,今天早上还有点冷,上午八九点已经挺热了,于恒把纪经年早起给他裹着的厚重棉服脱了,就穿了里面的一件加绒卫衣,站在阳光下黑眸明亮,一身的青春与活力,十分耀眼。
路过的小女生又偷拍他的,于恒权当没看见。
纪经年万万没想到,都八九点了还会堵车。他觉得应该打给他大哥,看看能不能改善一下路况!给他这个市民造成了严重的困扰!
十点一刻,车子终于缓缓驶入了仁致大学的大门。
于恒远远的就觉得那辆车有点眼熟,好像见过。
等到纪经年穿着庄重的西装,迈着长腿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于恒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这辆车眼熟了——在纪经年的车库里看到过。
于恒看到纪经年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高调捐款的人是他,他来学校这一出也是故意安排的。
说实话,在这这样正式的场合看到纪经年于恒觉得怪怪的,不过还是挺开心的。
校领导热情的欢迎金主,纪经年看了一眼于恒,然后就转头和校领导寒暄。
来的人众多,纪经年趁着空隙凑到于恒身边,“你怎么把棉袄脱了?瞧瞧你鼻尖都冻红了!”
纪经年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于恒懂得发红的鼻尖和起鸡皮疙瘩的脖颈,眉头皱了一下。这要是感冒了,还得他这个纪叔叔任劳任怨的伺候!
校领导也注意到了纪经年的小动作,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都知情识趣的不去打扰。
“你来了都不给我说!”于恒嘟囔。
纪经年卡着众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摸了一下于恒的后背。
他对着校领导礼貌一笑,“我们进去聊把,外面怪冷的!”
其他同学:外面冷吗?没有啊,四月,艳阳高照哎!
第36章 公诸于众
合照的时候校领导主动把于恒牵了过来,摆在了纪经年身边,纪经年很满意,一张脸都快笑出花了。
参观校史馆的时候于恒在前面讲解,纪经年在后面握着一瓶水,想着找个空就递给于恒。
于恒在前面一一讲解,流利有趣,谈吐大方得体。
纪经年对着集团高层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像是在炫耀自已家的孩子。
校史听没听进去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记住了纪经年那诡异的笑。
人啊果然不能离得太近,混的太熟。比如现在的纪经年就一点也不神秘,反而有点……像个熊家长。
纪经年望着在自已专业领域闪闪发光的于恒,心中满满的,尽是自豪与欣慰。
这是上辈子不曾见过的于恒。
还青春年少,充满希望,熠熠生辉的小少年。
他的小少年。
一想到这样的于恒是大哥先看到的,纪经年就有点嫉妒。
早知道就不让纪瞬年先来了!
参观学校中场休息的时候纪经年把水给于恒递了上来,那些校领导都在看着,无数双或好奇或探寻的眼睛,让于恒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经年倒是无所谓,举着那瓶水,“温的,润润嗓子。”
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举着的意思。
于恒快速接过那瓶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纪叔叔。”
接下来是去参观医学院,也有专门的学生代表给纪经年等人做介绍。
纪经年兴致缺缺,走神的望着于恒。
想的是有机会应该给胃肠研究方面的研究多捐钱,多赞助。
学生代表是他们学院有名的天才,带着副眼镜十分傲气的男生,刚刚见纪经年听于恒讲的时候很认真,到自已这就频频走神,是他讲的不好吗?
他是老师的宠儿,被人捧惯了,见纪经年几次走神,心里有些不平衡,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纪经年绵里藏针,“纪叔叔,您对胃肠方面的知识了解好像不少?”
纪经年冷冷瞟了他一眼,“你叫我什么?”
在场众人均是一愣,校领导也没想到医学院会派这么个愣头青,敢得罪金主。
偏那个男生还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重复了一遍,“纪叔叔啊!我看刚刚于同学就是这么叫您的……”
纪经年嗤笑一声,话说的难听,“他是他,你是谁?”
那个男生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天之骄子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校领导见势不对,赶紧上前打圆场。
纪经年也无意与人为难,给校领导面子,事情就算过去了。只是没兴趣听他继续讲了。
说实话,医学别的方向他不了解,但是在胃肠这方面,纪经年已经快算是半个专家了,对那些先进的技术和仪器比他们这些专业的还要了解。
久病成医啊!
中午校领导问纪经年要不要留下吃饭,纪经年拒绝了,扫了默默立在校领导身后的于恒一眼,“我下午约了人,不是很方便,就不一起吃了。”
于恒脊背僵直,尽量缩小自已的存在感,生怕纪经年一个抽风,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今天在这里看到纪经年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
纪经年和校领导寒暄着告辞,他不留集团的其他领导也不好留,众人眼瞅就要一哄而散了。
于恒也松了一口气,想着今天可算是过去了。
没想到纪经年在众人还没离开的时候,动作灵活的绕过众人,牵起了于恒,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于恒就知道自已今天不能平安度过!
校领导,集团领导,学生代表的目光,都整齐划一的望向两个人。
于恒觉得自已脑袋好沉,慢慢低了下来。
这些领导都是人精,只是愣了一会,你拉拉我,我拍拍你,都赶紧溜了。
给纪经年和于恒留足了相处的空间。
至此,学校里所有关于于恒当小三,被包养,做mb的流言全部不攻自破。
有人会在一堆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和一个卖pg的男孩调情吗?
有人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情人捐楼的吗?
有人会叫自已亲大哥来学校见自已包养的小男孩的吗?
两个人明显是过了明路,得到了家里人的认可,就是在高调的谈恋爱。
学校迎接的两次领导视察,都隐隐约约有点像是为于恒撑腰的意思。
没多久,纪经年的照片就挂在了校史馆里,里面除了介绍纪经年的学历、职位、对学校的贡献,还有一项是未婚,明明白白写着未婚。这就是在告诉大家,于恒不是什么小三!
纪经年没有教于恒去自证,辩解一些什么。纪经年费尽心机,用自已的行为明明白白告诉大家,我们在谈恋爱,于恒是我的宝贝,我们全家都是于恒的后盾。
第37章 考试焦虑
“皇姑屯事件是指东北军阀张作霖于19,192……”于恒把书扣在茶几上,人坐在地毯上,头靠着沙发正在虚弱的念念有词。
智能锁滴的一声响,纪经年推门进来就看到了满脸痛苦的于恒。
他换鞋进来,忍不住笑,“怎么不去书房复习?坐这多不舒服啊!”
他走过去单手兜着于恒的脑袋,另一只手扶着于恒的腰,想把他抱起来。
奈何于恒并不配合,纪经年的力气够大,可是面对一个不配合的一米八男孩,要想抱起来也挺费劲。
“乖乖起来,地上凉!”纪经年有点责怪。
于恒非但自已没起来,还把纪经年耍着赖把纪经年拉着一块坐到了地毯上,纪经年拿耍赖的于恒没有办法,只好和他一起坐下。
于恒靠在纪经年身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继续念念有词,“黄埔军校是由……”
进入五月后天渐渐暖了,于恒也迎来了痛苦的期中考。
于恒能从小县城走到b市,全靠他的考试和做题的能力。因而他格外重视每一场考试。
到了大城市之后,于恒发现有些时候很无力。有些人就是他怎么努力都比不过的,比如薄云天。
他是笨鸟,希望勤能补拙。
自打和纪经年确定恋爱关系之后,纪经年就总带他四处玩,在学习上难免就有些懈怠。
还有一周才考试,于恒现在就焦虑非常。
纪经年心疼他,觉得他绷得太紧了,天天学到十一二点。
纪经年偏头亲了于恒一口,亲了一口苦味,他皱眉,“你喝了多少咖啡?”
于恒有点心虚,“一杯多一点。”
纪经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已的声音放柔,“宝贝,你不能喝太多的咖啡,你的胃和心脏会受不了的!”
于恒现在确实头很疼,心脏也在跟着砰砰乱跳。
他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
他总觉得纪经年对他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比自已他更了解。
比如他肠胃不好,过于激动或者宵夜吃多都会胃疼。纪经年全都知道并且帮他合理规避。
纪经年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以一种更舒服的姿势搂住于恒,凑过去轻轻吮吸着他口里苦味。
一个十分缠绵的吻,羽毛一样柔和了情绪紧绷的于恒。
纪经年在接吻这方面很擅长,于恒一会就被吻得呼吸困难,纪经年放开了他被蹂躏的发红的唇,抵着他的额头,顺着他的后背,帮他平稳呼吸。
于恒刚缓过来,就红着眼尾又凑了上去,主动去吻纪经年。
他似乎从这唇齿的磋磨之间找到了缓解压力的方式。
终于吻累了,于恒惫懒的瘫在纪经年的怀里,任由纪经年把他抱到舒适的躺椅上。
这个躺椅摇摇晃晃的,足够两个人在上面躺着。
于恒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犯困。
纪经年揉着于恒的脸蛋,劝他,“不想考我们就不考了,不想读就不读了,多大点事,犯得着这么难为自已吗?”
这一世纪经年对于恒无底线的纵容,只要于恒好好的,快乐的活着,纪经年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于恒腻在他怀里,痴痴笑着,“纪叔叔,这可不是教导孩子的正确方式。”
“你应该义正言辞的说,你要好好学习,不然我就不要你了,没用的东西!”
纪经年表情变了变,心里有些难受,问他,“谁跟你这么说的?!”
于恒像是已经不在乎那些伤害的话了,还是笑着的,“我外公,他不大喜欢我,一个流淌着恶劣基因的小孩。”
纪经年面色发沉,没用说话。
反倒是于恒开口安慰他,“其实外公对我很好的,他希望我好好学习,不过可能表达的方式不大对。”
“无论如何,外公把我养到了十几岁,虽然是因为对他女儿的爱屋及乌。”于恒看似轻快的声音中,有一丝自已都没察觉到忧伤。
那些无法消除的过往,变成了岁月中的一点点痛苦,磋磨着于恒。
纪经年把于恒搂得更紧,恨不得揉进自已的怀里保护,让事件的风霜刀剑再也碰不到于恒。
“乖乖,我们把这些都忘了,你不想学就不学,学不会也没关系,你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不喜欢我就天天玩,你永远有纪叔叔给你兜底!”我希望你自由伸展,活成自已喜欢的模样,而不是把自已装进框子里。
于恒这段时间被纪经年带的有一股少年人无所畏惧的冲劲了,他突然就想开了,从躺椅上坐起来,“那我就不背了!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吧!”
虽然这个想开不大对……
纪经年笑着纵容他,“好啊宝贝,想吃什么?”
于恒拉着纪经年的胳膊,笑嘻嘻的,“上两次的讲解学校都给我发了奖金,我可以请你吃饭了纪叔叔。”×
于恒现在依旧有在兼职,纪经年几次想阻止,但是为了现在生活的爱与和平,就忍住了。
他吃纪经年的穿纪经年的,也没用特别大的花销,几个月下来也攒了不少。
纪经年想说请什么请,跟于恒吃饭哪有让对方花钱的道理,不过小孩需要鼓励,需要成就感让对方成熟,他还是同意了。
纪经年想着于恒要是敢假公济私给自已找什么苍蝇馆,给自已解馋,那他肯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孩。
没想到于恒找了一家热闹的火锅店,他给纪经年拆一次性筷子,脸上被火锅的热气蒸的红红的,“纪叔叔这家可好吃了,也不辣,还很干净的!”
纪经年敏感的捕捉到了点不一样,他拿着茶水涮杯子,状似随意问道,“你来吃过?”
于恒被香香的火锅搞得没用一点防备心,“之前和薄云天还有其他同学来吃过。”
自大纪经年和于恒在学校里高调秀恩爱之后,就没人敢再讽刺于恒了,人们偏见的眼镜慢慢摘了下去。
有人是为了巴结于恒,带着目的靠近。有人是真心想和于恒交朋友。
于恒在纪经年的呵护之下也变得开朗了起来,直到大二才真正开始在学校有了朋友。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纪经年给于恒夹着煮好了的羊肉,淡淡问于恒,声音不大,却有压迫感。
于恒咀嚼的动作都变慢了,他心虚非常,纪经年是纵容他,但只是在有限的范围内。
纪经年有些原则是不能被打破的,比如出去吃什么,都要和他报备。
于恒是个男孩,虽然因为生活环境从小早熟,可到底是个男孩,还是有些叛逆的,不习惯被严格管束,所以就跟大人撒谎了。
纪经年忍住没在饭桌上说他,会影响于恒的胃口和食欲,就没继续往下问,只是沉默的给他夹菜。
热闹非常的火锅店里,两个人的沉默格外具有压迫感。
最后账还是纪经年的结的,于恒因为觉得纪经年有点生气,也不敢说什么。
上车之后纪经年给于恒扣上安全带,沉默着把车子开到楼下。
但是没有立刻下车,他提议,“我们散散步消消食?”
于恒点点头,外面天已经擦黑了,五月天气变暖,万物复苏,楼下散步的人和奔跑的小孩也多了起来。
纪经年在黑暗里拉着于恒,漫步在小区里,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
“我们现在谈谈你在外面乱吃东西的事情!”不过再宁静,扫兴的话也得说!
于恒不满的嘟囔,“我没有乱吃东西!”
纪经年看着于恒低着头,头顶的呆毛都是倔强。
“乖乖,你的身体情况和他们不一样,吃东西要格外注意,防患于未然!”纪经年苦口婆心。
“我觉得自已和大家没什么不一样啊!身体健康,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
纪经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没法和于恒说,你有家族遗传的胃癌,患病风险很高,你上辈子就是死于这种疾病的。所以他才草木皆兵。
那估计于恒就会以为他家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
“我们是情侣,我希望你能跟我分享一下你的日常。”纪经年退而求其次。
“我分享了啊!”不过是选择性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