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江湖处处修罗场—— by一笔朱红
一笔朱红  发于:2024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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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之后周颠也想过拿此事打趣。
但奈何素来看似风流轻佻的杨逍对此事却讳莫如深,而现在这猛然地一句“青妹”倒是让众人还真觉有点怪怪的。
青书眼神也略怪异地看了杨逍一眼,担忧地补充道,“秋水是姑姑的贴身佩剑,绝不会无缘无故落到旁人手里。”
知道那是峨眉掌门的佩剑后,其他人也察觉到不对劲。
从那日光明顶上方艳青和张无忌的比武,虽然有张无忌已连战数人的前提,但这位峨眉方掌门的武功剑术显然名不虚传。
如今她的佩剑竟落入了他人手中……
于习剑之人佩剑这等重要之物,可想而知敌人是有多厉害……
杨逍与方艳青少年相识,他对她这柄秋水剑可谓再熟悉不过,方才正是思及至此因此尽管一眼认出来了才没有当即轻举妄动。
张无忌也想到了其中关键性,眉间深深蹙起,满心忧虑和焦急,“不知方姑姑如何了?到底是佩剑失窃还是……”
落入敌手,或者更糟糕的已然身陨。
“有个地方很奇怪。”
说不得突然开口说道,他脸上有些担心和纳闷,“此人既然能得到方掌门的佩剑,她为何不拿倚天剑而要拿秋水剑呢?”
这个问题一出,其他人也觉奇怪又没有头绪,更何况这女子还一口一个自称方掌门的秋水剑是她所谓夫人的陪嫁……
“呵呵,管她是因为什么呢。”
方艳青对韦一笑有恩,他从前是没有机会报答,甚至之前为了明教还把人家的弟子掳了,不过他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如今恩人有难,他自然义不容辞。
韦蝠王阴冷一笑,“到时候你们把她直接宰了不就是。”
其他人知道他曾因赠火蟾的恩人立下过誓言不再杀人,否则说不得就要自尽赔命,因此对他这话不觉奇怪纷纷点头赞同。
对他们明教之人来说就是如此,不顺眼杀了就是。
青书却摇摇头,“咱们不能鲁莽行动,此人既然敢明目张胆带着秋水剑出现在我们面前,必定是有备而来。”
尽管心下已焦急如焚,但他仍是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尚且没有摸清姑姑到底在不在那女子手上,怎能轻举妄动?
“不错。”
杨逍难得对青书有了好脸色,赞同点头,“咱们现下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古怪的山庄,免得在这儿反而处处受制于人。”
不说其他人,光那位赵公子手下神箭八人武功几乎与五散人不相上下,况且她故布疑阵,他们走了她反而还会追来。
于是一行人当即也不等那位赵公子回来,当下就向外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仆从们竟也没有阻拦,倒让他们越发觉得怪异。
他们不知的是,他们一离开方才摆宴的厅内就有仆从进去将角落里摆放的熏香用水泼灭,从厅内端了出去并特意绕过后院花园。
这世上有些东西本是无毒的。
比如前院池塘里栽种的几株花,比如厅内角落的熏香,但两者相加起来却足以形成一味剧毒之物。
明教一行人行出数里外后便个个突觉头晕。
幸好张无忌年少时因蝴蝶谷遇袭,王难姑以为和丈夫终将身陨便把毕生所学的毒经传给了他,此时才能及时想通关窍。
也幸好他修习九阳神功后百毒不侵,便立即让一行人都就地盘膝休息,不得运气调息,而自己忙又折返回山庄内。
此前山庄内还仆婢成群,但现下却已空无一人。
张无忌顾不上那么多,一路径直穿过后院到了池塘边摘取了几株形似水仙花的植物就打算离开,但谁知经过方才的厅内便看见了桌上摆放着一眼熟之物。
正是方才宴上那位赵公子拿出来的剑匣。
张无忌惦记着方姑姑的安全与所在,但还未找到人见此便想先把秋水剑拿回去也好,怕是陷阱他已然小心地用上轻功飞纵过去。
然而一触碰到那木匣就察觉不对。
这木匣竟然是和桌子连接在一块的,而他一拿动就像打开了某种机关瞬间桌子连带整间屋子的脚下地板都一空。
整个人无处着力,只能向下坠去。
地下整个暗室足有四五丈深,上首已经完全闭合。
张无忌施展轻功跃上去欲推开却发现那竟然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地严丝合缝,此种境况仿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毕竟他虽然身具神功,但整个人身悬半空。
纵使用壁虎游墙功徘徊在上首石板上,但要想发力将其打开却是千难万难,一发力铁板纹丝不动自己身子却已落了下去。
张无忌不免暗自焦急了起来。
山庄外的诸人身上的毒拖不了太久,这里一片黑暗不知时间流逝,难道他们一行人就要就此埋骨于这山庄内外了吗……
“咔嚓”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张无忌警觉抬头,再下一瞬上首原本死死闭拢的铁板竟突然“哐”一声打开了。
张无忌眼里现出惊喜,也不管是不是又是陷阱。
连忙抓住机会蹿了出去。
好在厅外和来时一如既往空无一人。
张无忌不想再停留下去节外生枝,带了采摘好的解药匆匆离开,临走前仿佛有一道戴着雪白帷帽的白衣身影在角落一闪而过。
“果然啊……”
眼看着人已经离开,笼罩在帷帽下的雪白丽影身后一道笑意盈盈的声音响起,出现的正是莫名消失的明教诸人眼里的赵公子。
“师父就算没有了内力也是不能小觑的。”
她伸出折扇挑起眼前的帷帽,宛如云开雾散般露出其下的辉月美人面,正是秋水剑的主人,峨眉派的掌门方艳青。
被她发现,方艳青也并无任何慌张之色。
霜雪般的面容反而冷艳一笑,“所以?你又待如何呢?赵敏,就算没有了内力但我可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说着还不及赵敏反应,一只温凉的手便掐住了她的脖颈。
力气越来越大,赵敏原本雪白的脸也渐渐因窒息涨红,甚至逐渐转为青紫之色,但最终她还是松开了手扬长而去冷冷丢下一句。
“这是你欺骗我的教训。”
赵敏捂着隐隐作痛的喉咙喘息着,却不觉恼怒也不觉后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俊美地雄雌莫辨的面庞反而满意又欣赏地笑了。
就算受制于人她也终究不是那笼中鸟。
赵敏对现下的状况有些意外又不那么意外,毕竟当初她潜入峨眉时就曾知道方艳青涉猎之广,能在此种境况不动声色摸清山庄内的机关并摆脱监视的下人对于她来说只怕轻而易举。
当然她对她的杀意也是真的……
而那厢远去的方艳青在脱离了赵敏和其他人的视线,看似行动如常却无半分内力的她宽大的袍袖里的手五指轻轻握拢。
其中赫然是隐隐流动的无形真气。
十香软筋散是能令内力半分都发挥不出来的毒药,这也算是一种内伤,而玉女九阴功里的九阴真经部分有专门治疗内力之效。
两相消磨,可以将药力化去。
尽管赵敏仍然谨慎地要她每日都饮上一碗掺了十香软筋散的汤药,但方艳青如今消磨药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她之所以留在这里……
雪白帷帽下方艳青明眸微睐,思及如今仍不知去向的峨眉和其它六大派弟子,以及方才所见虽平安无事却折了右手的青书。
据赵敏所说只有她手中有黑玉断续膏……
如今无忌和青书等人已然得知她出事,恐怕很快也会查出其他门派出事的消息,方艳青相信他们最终会找到线索前来寻救。
而她倒不如先留在赵敏身边,到时与他们里应外合……
“师父……”
随着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呼唤,俊美的白衣公子手执折扇又回到了方艳青身边,面上仍是笑吟吟地若无其事。
但口中却不容拒绝道,“我们该离开了。”
绿柳山庄数里外。
青书和明教一行人都由张无忌施救服下了解药,再调息片刻总算安全无事,然后才听他说起自己去山庄取解药时的经过。
听到暗室机关突然被打开,青书便肯定道,“那位赵公子既然设下这等天罗地网必然不会轻易放人,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张无忌绞尽脑汁细想,最终回想起自己临走前隐约一闪而过的在山庄角落里的戴着帷帽的雪白丽影。
“是青妹。”
在场唯有杨逍沉思着肯定道,“她少时继任掌门前常见如此打扮,应当是那位赵公子要求她遮掩形貌她便只好戴上了帷帽。”
最关键的是,以方艳青的武功是不可能受制于人,甚至佩剑都落到了他人手里,而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只有可能是因为……
“峨眉派出事了。”
杨逍和青书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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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下因为真正的主角祂是没有性别的,所以无论现在的马甲是男是女对身边人的吸引力是不分性别的,并且因为祂是欲望化身所以会导致那些人的感情也更极致到扭曲的地步。
再有角色不可能是圣人,或者说都真善美,就像金庸原著里每个角色都有优点有缺点,像赵敏、杨逍、范遥之流的他们的人设就是会不择手段,所以在感情上也不可能像殷梨亭一样做个默默守护的君子,哪怕是殷梨亭也会有情难自禁的时候。
清冷的白月光系的角色我也觉得一直高高在上挺好的,但很无奈地为剧情的跌宕起伏着想这只能是理想状态,就像顶级白月光小龙女都要被拉下神坛。
这也是没办法啦,当然千人有千种口味,不能接受的宝子也不用勉强,之后有争议大的情节我会在章节目录上标注一下,防盗50%宝子们跳过也是可以的。
好啦,就这样!爱你们!(亲亲)

赵敏率领着手下诸人先袭少林,又袭武当。
而方艳青一路虽然被带在身边却是看守严密,并不让她出现在六大派任何人面前,甚至为以防万一还戴上了帷帽遮掩形貌。
赵敏回到渡船上时,去时志得意满的神情变得颇为郁郁。
方艳青坐在房内眉眼冷清地闭眸打坐,听着她进来落座在榻上对面的声响并不理会,但赵敏总能知道如何引起她的注意。
“没想到这明教的新教主还真有些本事,竟然能这么及时地赶了过来,还能在张三丰重伤后代替他打败阿大阿二他们。”
“果然,应该在绿柳山庄擒住他的。”
赵敏虽笑着但语气里不无遗憾,这个张无忌的出现实在带来太多变数了,先是六大派围剿明教的失败,如今又再次搅乱计划……
放出张无忌的方艳青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对面撑着脸笑吟吟看她的赵敏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随即又恢复了一贯轻佻风流,智珠在握的模样走了出去。
准备安排接下来回大都的事情。
而待她走后,榻上端坐的方艳青终于抬起了低低垂帘的眼眸,她默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腰间的玉笛。
不一会儿,船内传来了悠扬轻吟的笛声。
当听到笛声响起的瞬间,正在与手下议事吩咐他们行动的赵敏就立刻警觉地起身快步往笛声传来的方向匆匆走去。
打开门后,入目便是窗边长身玉立,横笛吹奏的白衣身影,窗外是涛涛东流逝水,乎乎烈风吹拂她雪白衣袍飘飘然如遗世独立。
真似天仙临世,如诗如画。
赵敏急走到她身边,定睛往窗外仔细看去,却出乎意料的没见到任何可传递消息的飞鸟等物,屋内同样也没有任何异常。
而她这番动作下来,方艳青始终闭眸吹笛。
如往常般对她置若罔闻。
赵敏又走到船舱外问戍卫在甲板上的侍卫们可有看到什么东西飞过,但仍然所有人都一致表示期间没有一只鸟从船上飞过。
如此,赵敏只好放下疑心。
只当方艳青是突然来了兴致吹笛,她当然是乐于见到师父终于能放下防备敌意开启放松下来,但等她走回室内笛声已经停了。
白袍玉冠的道姑又恢复了静静打坐的模样。
武当山上。
张无忌和宋青书几人匆匆赶到,及时阻止了冒充明教教主张无忌的赵敏等人的来袭。
众人已去过峨眉除了掌门一行人至今未归尚且安然无恙,但刚刚偷袭张三丰的刚相虽是冒名顶替少林和尚的身份。
却不难知道少林定然也出了事。
而到现在武当前往光明顶的宋远桥一行人还未归来,再结合他们此前遇到的崆峒派、昆仑派弟子的尸体,恐怕整个六大派……
而这一切显然和赵敏脱不了关系,众人不由猜测起他们来历,以及如今六大派失踪等人的去向。
但千头万绪总没有一个确凿的点。
就在这时殿外忽有小道童疾呼,如今武当山上掌门张三丰重伤闭关,武当五侠都不在,俞岱岩瘫痪在床,唯有宋青书这个身为第三代首徒的大师兄主事。
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响,他立刻走了出去。
却发现门外并没有任何敌袭,而是天空中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大群蜜蜂聚集在殿外不散去,并且像是一直在重复地跳什么动作。
明教诸人也随担心的张无忌一起走了出来。
见到这幅奇景也觉惊异,周颠这个性子最急的当即就乐道,“从来只听过蚂蚁搬家的,这蜜蜂难道也是要搬到武当山上来?”
还是最年长的殷天正觉得不对,捋了捋胡须深沉道,“素来有听闻依靠飞鸟走兽传递消息,依老夫看这些蜜蜂应当就是如此。”
其他人再看,果然觉得像是在跳重复的舞。
周颠一摊手,“可我们这儿都是人,哪看的懂蜜蜂说什么?”
“不才也是人,恰好看的懂。”
但他话音刚落地,从这些蜜蜂出现就目不转睛观察的杨逍便淡淡答道,这倒是让其他人都纷纷惊奇侧目。
尤其明教诸人虽然素来知道杨逍为人智谋高绝,涉猎颇多,文武双全,没想到连蜜蜂语言这等奇淫巧技都会……
“这是指北方。”
而杨逍已经指着这些蜜蜂一直头朝太阳,往复旋转的动作,再看看此时正午时分处于的太阳,肯定道。
接着蜜蜂又换了个动作,一直头朝上却不再旋转。
“这是指上方。”
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说会那就是会,其他人也没怀疑是真是假,而知道了蜜蜂传达的意思后张无忌思考着眉心疑惑问道,
“北方?上方?又是何意呢?”
说不得念了一句佛,直指重点道,“或者说传递消息的人是谁,想传递给我们的线索又是什么。”
“是姑姑。”
青书收回看向杨逍的目光,沉默一瞬道。
杨逍显然没在意他的眼神,儒雅沧桑的面庞淡淡一笑,语气里有怀念有惆怅,“青妹极擅御蜂术,我这点皮毛本就是她教的。”
说实话此时青书的心里很有些复杂,就连他也只知道姑姑身上豢养着玉蜂会使玉蜂针,却并不知她还会这样一门御蜂绝技。
当然他和姑姑每年基本只能短暂见上一面,所有的时间多是放在相处以及姑姑指点他的剑术和武功,并且他对暗器又不感兴趣。
但杨逍对此的了如指掌。
由此也可以看出从前他与她是有多熟悉……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觉有些微妙和戏谑,但如今不是看热闹的时候,因为接下来杨逍就已经成功解释出了方艳青真正想要传递的意思。
“大都,皇室。”
北即北京,如今改名为大都;上自然是天子,元廷皇室。那位赵敏应该是元廷皇室中人,而六大派所在或者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大都。
不得不说尽管两人的本质三观有着巨大的差别,但从前真正倾心相爱过的彼此总能轻易理解对方的一个眼神甚至一个信号。
赵敏收走了方艳青的玉蜂和玉蜂针,只以为那是暗器。
但近些年来几乎没有用到的地方她极少在人前使用,因此甚少人知道方艳青还会一手御蜂之术,而御蜂御使的可不仅仅是玉蜂。
那样小小的蜜蜂又怎会像鸟儿一样显眼呢。
大都,汝阳王府。
方艳青待在赵敏身边的这些时日里,早已通过各种不起眼的细节比如一些装饰、饮食习惯和底下人的口音推测出她元廷皇室的身份。
但当来到大都看到汝阳王府的门匾时,还是不免有些讽刺。
赵敏倒是似乎很了解她在想什么,不以为意地笑道,“师父这应该算是第二次来我家里做客了,当然这回可要好好住下了。”
一行人往府里走去。
穿过前院花园时迎面就撞见另一群人往外走来。
为首的是个身着锦衣蟒袍,作元人贵族打扮的青年男子,身材雄健高大,相貌英武堂堂,行走间虎步龙行颇有军伍之风。
“见过世子。”
赵敏身后的侍从见着此人后纷纷恭敬地行礼,如此此人的身份也显而易见了,正是赵敏的同胞兄长,汝阳王府世子王保保。
“敏敏,你回来了。”
见着妹妹,王保保快步走了过来,面色欣然。
显然对赵敏这个妹妹很是疼爱,兄妹俩寒暄两句后他却是将目光放在了她身后方才唯一没行礼的雪白丽影问道,
“这是谁?”
赵敏听他问起,牵起了身后人的手扬起灿烂如花的笑颜,像是向家人介绍自己极为重要的人一般郑重道,“哥,这是我师父。”
显然王保保是听她说起过这样一个人的。
方艳青的形貌皆被帷帽纤薄的云纱遮掩笼罩,他看不清她容貌和神情,但被赵敏牵住手下意识的一瞬间僵硬却尽入眼底。
王保保敏锐察觉到眼前人的危险,他也知道原因。
但当下面对疼爱的妹妹只淡淡道,“既然是你的客人那就好好招待吧,希望她自己能识趣点。”
王保保还有朝中的事务要忙,很快就与赵敏分别,而他一走方艳青便毫不犹豫地挣脱了她的手。
这是在来大都之前她们之间达成的约定,在这段时间方艳青配合她的要求,而赵敏则给她黑玉断续膏。
但下一瞬赵敏就又重新牵上她温凉的手。
“师父,说过了要听我的。”
方艳青微微侧头,没再作无意义的拉扯,否则怕不经意控制不住力道暴露自己内力仍在,但帷帽下流泻出清冷如冰雪的嗓音。
“赵敏,你不要太过分。”
赵敏不仅不害怕,反而十指相扣,风流俊美,雄雌莫辨的白衣贵公子笑容狡黠地轻扬扇面,反而似嗔似娇地抱怨,
“是师父你太小气了。”
这就过分了,真正过分的她还没做呢……
总之方艳青就在这座曾经夜探还杀过不少护卫的汝阳王府里住下了,住的地方当然是赵敏的院子,就在她卧房的隔壁房间。
或许是知道她哪怕是没了内力依旧危险。
一路上甚至到了王府里赵敏虽然白日里与方艳青形影不离,但夜间倒是还没完全无所顾忌地安睡在她卧榻之侧。
但在王府里两人这样的亲密,尤其是赵敏动不动就对方艳青做的一些亲昵调笑的动作和言语,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因而在这日,王府书房里。
王保保坐在书桌主位后,看着对面刚刚完成他吩咐的任务,风尘仆仆归来的人语气不泛器重和尊敬地委托道,
“苦大师,麻烦你去将敏敏身边那女人杀了。若是敏敏阻止也不必强行,总之最好是能试探出那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内力。”
对面无人应声,只是默默颔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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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熟人要登场了,大家欢迎~

这日,赵敏带着方艳青出门。
大都作为如今元朝的政治中心,比起其他地方的民不聊生,仍然可谓是一片歌舞升平,车水马龙之景。
当然大街上能昂首挺胸,趾高气扬行走的大都是蒙古人、西域人,当然也不是没有女真人、汉人之类的同样身处其间。
方艳青透过帷帽默默看着这一切。
身侧的赵敏已经换回了身为王府郡主的女装打扮,身后又有王府侍卫开道,所过之处周围熙攘的人群尽皆识趣地避让开来。
“师父,其实蒙古人未必就不能和汉人相处好不是吗?”
赵敏雪白端丽的俏脸笑盈盈地看着她,额间点缀着的红璎珞的流苏映照出明亮如黑曜石的眼眸里闪动着的期待的光芒。
方艳青侧头似乎看了她一眼,又转回了头。
“是吗……”
赵敏只听到她这样不冷不热地简短应了一声,而在她看不到的帷帽下方艳青清丽的面庞却勾起了一个冷淡又讽刺的弧度。
在赵敏眼里的是看似安居乐业,蒙汉和谐的太平之景。
但事实是元廷将天下人划分为四等人,第一等自然是最尊贵的蒙古人;第二等色目人,最早被蒙古征服的西域人和蒙古高原周边的一些较早归附的部族。
至于这些能生活在大都的汉人其实是元廷划分的第三等人,是指淮河以北原金国境内的汉、契丹、女真等族。【1】
而更多的原南宋地区的各族甚至不被叫做汉人。
他们被元廷称为“南人”,划分为最底层的第四等人,生活在大都之外的其他地方,任上三等的人压迫歧视,视为草芥践踏。
被奸/淫的汉女、被挑在尖刀上嬉笑当球踢的小小汉儿……
这才是汉人们水深火热的现状。
因此方艳青看着大都的繁华并不会觉国泰民安,只会想到这繁华之下大都之外颠沛流离、挣扎求生的真正汉人们的累累白骨。
而元人就是在他们的血肉之上如此作威作福,醉生梦死。
赵敏看不到她的神情,并不知她的想法。
她们之间也远远不仅仅是相隔的这层纤薄云纱,高高在上的蒙古郡主又怎么可能将心比心体会到元人压迫下汉人的艰难。
蒙汉之别便是天堑,立场不同更没什么好说的。
因此方艳青无心白费气力地去疾言厉色地指责什么,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就赤/裸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难道元人就真的看不到吗?
但她这样敷衍地答了一句话便随之沉默继续看向周围的表现却让一旁的赵敏误会成了她是被大都的热闹有所触动。
况且这些日子她们一同生活在汝阳王府内,周围大多都是元人,方艳青虽然始终态度冷淡,却也并没有特别厌恶排斥的表现。
她们在一起下棋,作画,赏花……
就像当初在峨眉山上那半年言传身教的时光。
赵敏内心乐意自欺欺人地想,这是师父越来越习以为常的预兆。
这一日赵敏领着方艳青几乎逛遍了大都里有名的酒楼、首饰铺、成衣铺,她带她品尝了蒙古的马奶酒、烤全羊。
还有蒙古的牛角雕、银梳,甚至是一身鲜红的蒙古骑服。
吃食方艳青就坐在赵敏对面面不改色地吃了,在她问起味道如何的时候也并不避讳地不偏不倚地说了其优点和缺点。
牛角雕和银梳,方艳青也不吝啬地夸赞了其做工的精巧。
至于那身蒙古骑服,她虽然不置可否但在赵敏吩咐人送回王府她房间内时却也并没有冷言拒绝。
这一日她们就好像是最寻常的要好女伴游逛在大都街头,赵敏脸上的笑意越发明艳灿烂,身上的蒙古袍服火红似骄阳。
方艳青虽始终未曾展颜,但她本就素来淡漠。
赵敏心底虽有失落但还是很快将其压下,让自己尽情沉溺在这或许并不会太长久好似镜花水月的有意中人相伴身侧的快乐。
就像她不是不知道……
那件蒙古骑服永远不会有被人穿在身上的时候,冷淡也并非是生性如此,不反驳更不是默认而是不在意。
及至傍晚的时候。
赵敏和方艳青刚从郊外的马场里出来,就有汝阳王府的下人来禀告皇宫里皇后娘娘传召赵敏这位邵敏郡主。
皇命不可耽误,赵敏嘱咐了几句便率先骑马离去。
赵敏走后,方艳青骑着马便顺着来时的路继续往城内走去,毕竟周围留下的侍从可不仅是保护更是起到监视的作用。
她们此时还在郊外,离马场离地并不远。
没过一会儿身后的马场就有人驾着马疾驰赶来,手持着一块令牌说是马场那边急缺人手要方艳青身边的这些侍从前去帮忙。
方艳青想不到马场会有什么忙要王府侍从帮忙。
她也很轻易从这些侍从脸上微妙的表情看出了那块可以调动他们的令牌并不是那么简单,但在这些人请辞时还是无所谓地让他们走了。
这些日子方艳青被赵敏困在王府里,自从有了上次绿柳山庄她出其不意地摸清机关在关键时候放张无忌离开的教训。
赵敏看管她更严密谨慎,甚至不许周围人和她说话。
因此方艳青到如今也没办法打探出六大派的所在,不能再这样一成不变下去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管是什么都来的刚刚好。
或者说本就是她一手促成。
她对待赵敏的态度潜移默化的软化可不是无缘无故,更不是真的渐渐习以为常,如今不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吗……
天色越来越暗,方艳青驾着马缓缓走在郊外。
周围是道路两边的密林,枝叶在风中簌簌作响,隐隐约约从缝隙中透露出一星半点初升的月亮尚且十分黯淡的月光。
寂静地平常,又很不平常。
忽然有悄无声息地几乎被忽略的一点风声自身后袭来。
正当要靠近方艳青后颈时马上她纤细的身影忽地一折身,与此同时一夹马腹突地带着她飞奔出去,身后的身影也随之紧跟而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骏马一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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