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师。”邱豪笑了笑,“不知你咩时?候有时?间,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和?阿玲算下结婚办酒的时?辰?”
说实?话,他命不好,阿玲的命也不好。两个都不好命的人一起,都说会劫难多?。他想讨个吉利,命理上不就说,有情人合婚挑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辰成婚,会让命运变好?
他倒是无?所谓。
倒是不想阿玲嫁给他以后,再受委屈。
“你们就要结婚了吗?”楚月柠笑了笑,“不急,我?现在就有时?间帮你们算。”
邱豪重新报了一遍两人的生辰。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你们的生辰八字合出来是上上婚,结婚时?辰宜选双月不宜单月,今年最好的时?间就在下个月初八,会不会太赶?”
“不,一点都不赶。”邱哥听说婚姻是上上婚,笑的合不拢嘴,“我?兄弟多?,搞个酒席分?分?钟的事?情。”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眼低声道,“大?师……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可否帮我?指点下迷津?”
飞鱼哥见四下没人,也赶紧凑过来,“是啊,大?师,你也帮我?看看。”
“怎么?”楚月柠疑惑的看一眼两人面相,一会儿,看见两人霉运冲天?的面相就了然。
“不就是最近差佬咯,时?不时?就来骚扰一下,明明没犯什么错也要来警局坐一天?。”飞鱼叹气。
邱豪也皱眉,刀疤随着眉峰有幅度的拧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嘴角,“最近,有个贩毒的跨国集团来香江接触,O记的人,想让我?们当二五仔。”
二五仔,意为叛徒。
楚月柠了然。
“背叛大?哥的事?怎么敢做?分?分?钟会被劈死的嘛。”飞鱼三?天?两头被请警局饮咖啡,也忧烦的抓抓凌乱的头发。
“你们拿不定主意?”
其实?,十四帮除了上位者龙头,邱豪和?飞鱼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贩毒、杀人,一样未碰。
O记的人自然也查到了这些,想到了邱豪和?飞鱼多?年在□□的地位和?名气,就想要策反。
邱豪面色不佳,“出来混,当二五仔死了都要被戳着脊梁骨骂,我?还有丛玲,一旦出事?,不止是我?在香江混不下去,还会连累阿玲没地方猫。”
“不过,警方开出来的条件也很动人,我?和?飞鱼从前的劣迹都可以洗去。只要答应他们,做警方的卧底。”
“大?师,该怎么选啊?”
楚月柠就算不掐指算,也知道香江日后的走向?。回归后的香江,在大?陆干涉下,进?行了一场极为有力的黑势力清洗。
到那时?,许多?壮大?的社团一夜瓦解,还有不少龙头大?哥进?监狱。
“怎么选?还用选吗?”楚月柠眨了眨眼,“必须当卧底啊。放心吧,只要你们做卧底,后边的命运一定会比现在好。再者,做卧底能救更多?人,贩毒会害很多?人家破人亡,功过相抵,做的好了还能积累阴德。”
“真??”邱豪一直被困扰的难题,迎刃而解,笑道,“我?可以不信任何人,但大?师的话,我?一定听。”
“我?也听。”飞鱼笑呵呵,掏了腰包付了五万块。
邱豪付了十万块的算命钱。
他们不知,也就是这一卦,帮他们改写了日后的命运。
不出两日,十四帮龙头就因为洗黑钱被抓,十四帮也一夜瓦解。
两人转头加入另一个黑社团,后来帮助警方铲除了一个又一个犯罪集团,卧底工作,安全做到了五十岁,退休还过上了能拿退休金的生活。
聊天?的过程,周风旭已经体贴留了空间给自家女友。
等聊完,楚月柠看着已经空荡的走廊,才发现周风旭已经不见人。
飞鱼一看就明白,推了推邱豪,眼神暧昧,“邱哥走吧,周警官该等急了。”
“是是是。”邱豪暧昧的笑了笑,眼尖如他,一眼就看出周警官和?楚大?师关系不一般,“你看我?真?是没眼力见。”
邱豪也没再过分?叨扰,带着飞鱼准备离开。
警署门口汇聚了不少小弟,他们担心自家大?哥被警察带走,特意冒着危险过来接风。
其中不少人都没有案底在身,也就不怕警察的盘查。
楚月柠多?看了几眼,发现人群并没有熟悉的人,觉得?奇怪,“邱哥,你之前的马仔呢?”
见大?师有事?,邱豪顿足转身,将?含着的香烟再度取下夹在耳上,“哪个马仔?”
“箫怀。”楚月柠回忆了下,确认了原书的男主名字。
没错,就是这个人最终会害了楚怡一生。
“哦,阿怀啊。”邱豪恍然大?悟,“他要学人做生意去了内陆,大?师,你要找他?”
“不用。”楚月柠微挑眉,掐指算了算,“之前见过几面,今次没看到觉得?奇怪。”
去了内陆也好,楚怡的命运已经改变。两个人应该再也产生不了交集。
没多?久,门口的古惑仔就已经全部散开。
周风旭拿着鉴证科的资料,看见柠柠已经聊完,他将?资料交给路过的石玉冰,走了过来,“别太担心案子,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凶手。”
“好。”楚月柠回神,轻嗯了声,思绪再度放回女尸上,心底依然觉得?奇怪。
很少有她不能招到的魂,女尸死的很蹊跷,就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了踪迹。
如果真?是这样,会抹除魂魄的人就一定和?玄师的人有关。
她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为了弄清楚真?相,她明天?必须要去一趟送冰公司。
天蒙蒙亮, 旺角的洗衣街就已经有清洁工出来,他们推着垃圾车,打扫着深夜过后?的城市垃圾。
不远处的龙飞大楼后?门, 停了两辆运冰货车。工人们在?一袋袋往运冰车上运送冰块。边上的电线柱聚集了五个人,他们都穿着统一蓝色的马甲,拿着早餐。
站中间的是位四十多岁的老大哥, 地中海,面色富态, 他咬着油条嗦着豆浆,说:“阿勇就舒服啦,关差馆咩事不用做, 闲着都?有工资拿。”
“明哥这么羡慕, 不如自己去啦。”
老?大哥油条都?不咬了,瞪说?话的男人一眼,“我催, 麻烦你洗把口啦,像个茅厕一样。我去?你去还差不多。”
“喂喂。”一个稍微年轻的男人神秘兮兮探头前倾, 压低了声音,“你们估下,樊智勇杀没杀人?”
“阿勇最怕的就是老?婆, 平时一起去卡拉OK都?没胆,哪有胆杀人啊?”老?大哥认真分?析, 没多久油条就吃完,还不忘嗦着指头上的油光。
昨日红磡隧道发现?孕妇尸体的新闻,一早就在?香江引发地雷般的轰动。
送冰公司的伙计都?非常震惊。
大家都?认出来报纸上不慎将女尸丢下的运冰车, 正是公司的运冰车。
“讲不准。”年轻男子就说?,“现?在?的凶手都?看不出是凶手。”
“喂喂喂, 七点五十分?了喔,还在?这里食早餐?不用开工啊?”后?门又走出来个年轻人,他指了指腕表,又指了指运冰车,“老?板们都?等着用冰啊,快出发啦。”
老?板发话,当即就有四个人上了运冰车做事,等车开走,老?板才发现?就在?运冰公司的对?街,竟然摆了个糖水摊。
摊车的玻璃柜崭新到闪闪发光,摆满了糖水罐,旁侧放了张小木桌,紧挨着的摊车边上还放了个大纸板,上写?着:算命、糖水。
一早就已?经有不少人买糖水。
糖水的老?板围了块写?着楚记糖水的围裙,晨光洒在?小摊上,衬的一双装糖水的素手莹润白皙。
“哇,好索啊(漂亮)。”
剩下的几人齐齐高呼。
“这里咩时候有的糖水摊啊?”
“古有豆腐西?施,今有糖水西?施。不行,我也?要过去买碗糖水。”
“买买买,买咩啊?”老?板扫了几人一眼,掏出烟盒递烟,“还不快点去做事,小心我扣你们人工啊。”
“收到,放心老?板,我们一定将事情办好。”明哥接烟,笑眯眯就带着人进了大楼。
剩下老?板看着糖水摊,想了想,就从烟盒叼了根烟走了过去。
他也?好奇,洗菜街几十年不见算命的人,怎么会突然来个又会算命又能卖糖水的女仔。
楚月柠将一碗糖水打包好递给客人,抬眸看向送冰公司,见到门口围聚的人已?经散开。
她敛了眉。
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个凶手。
如果送冰公司没有参与杀人,那尸体为什么会在?送冰车上?
她想的入神之?际,被一道声音打断。
“楚大师。”
她抬头,糖水摊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一辆Land Rover,万诚难得?没有穿商务装,休闲服的的打扮戴了顶鸭舌帽,光是露出的腕表,就知道就算是休闲服,这一身的穿搭价值不菲。
“万先生?”楚月柠将冰冻箱盖上,微一笑,“怎么有时间?来这边?”
“刚去了庙街,卫大师说?您在?这,我又找了过来。”万诚笑着,让司机将车开走,不要影响大师做生意。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
“不知大师现?在?有没空帮忙算一卦?”
香江人都?喜欢看报纸,万诚是房地产的龙头一哥,经常会上报纸,原本围着要买糖水的街坊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有位提着糖水,穿着嘻哈外套的后?生仔,左右打量着万诚,不确定的问:“请问……你是万先生吗?”
“我是。”万诚缓慢点头,回忆礼貌的笑容。
虽然是香江前排富翁,却没有任何高人一等的架子,就算是平民老?百姓也?能够得?到他的尊重。
“真是万先生?”后?生仔激动的睁大双眼,提着糖水就去拍万诚的胳膊哈哈大笑,“万生啊,你知不知啊,你是我偶像来的。”
说?着,他更是指着人群中的人,“不止啊,你除了是我偶像,还是他们的偶像,我们都?知道你之?前做房地产破过产,这几年不仅没有被命运打倒,一蹶不振。还强势回归东山再起,推出低于市场价的平价楼盘,让我们这些老?百姓也?敢想买房的事,真的好厉害。”
万诚除了做贵价别?墅,还另外起了一个公司,专做低廉楼盘。
虽然价格低廉,但用的材料却比贵价的楼盘还要好。虽然位置差一些,但也?比同样位置的楼盘便宜,令很多想留在?香江的年轻人都?能掏的出月供钱。
万诚回归香江的第?一件事,就是喊出要让香江穷人也?能住的房子的口号。
令无数人膜拜。
“楚小姐你好厉害,连万先生都?要找你算命。”
后?生仔话语刚落下,就有不少围观的街坊科普。
“哥哥仔,你平时没事不看报纸吗?”
“楚大师店铺在?庙街,她被我们誉为庙街神算,算卦很灵噶。”
“是咯,现?在?大半的香江人都?认识楚大师。”
因?着万诚,围观糖水摊的人渐渐多起来。
楚月柠没有被影响,反正天色还早,回以笑容:“有空。不如我们先坐下,我再帮你算。”
“好。”万诚应下,他看着木桌旁的矮凳子丝毫不介意破烂,坐下就掏张支票出来,有眼尖的人数了数发现?竟然是一百万港币。
一百万算一卦。
街坊们齐齐吸气,有钱佬不愧是有钱佬。
万诚报了生辰八字。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再抬眸看着他的面相,“老?规矩要先算前事。万生如果不想听,可以跳过。”
万诚思索片刻,沉声道:“麻烦大师算算,我一路走来已?经许久没有回顾往事。再听一番,也?能以正衣冠。看看从前有没有行错路,有没有对?不起过人。”
听到要算前事,围观的街坊个个都?打起了精神。
算房地产龙头的前半生,不就等于窥探人一路的历程?
楚月柠掐指算,“你年幼双亲无依,家境贫寒。母亲在?你六岁那年因?工作摔下楼,造成永久性截瘫,脖子以下动弹不了。父亲要一人照顾你和?妹妹还有妻子,在?你十岁那年终于受不了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万诚早已?听闻过楚大师的神机妙算,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精准的掐算能力蛰伏,点头:“大师算的对?。”
一句对?,却让街坊炸开锅。
“唉哟,见万先生现?在?生意做这么大,还以为从前的经历一定精彩。”
“我原本还听说?万先生是深城富豪的儿子,怎么母亲有病,父亲也?走了?”
他们以为像是万诚这种最后?能做到几十亿的大老?板,背后?都?是有一个幸福又有钱的家庭托底。
对?于街坊们的讨论,楚月柠摇头,“你们都?猜错了。”
“万先生的八字,并不是好的八字,甚至说?他开局就拿了比普通人还要差的牌。母亲是残疾人,家中还有一个妹妹,他身为哥哥,十岁就要肩负起养家、养母亲的重担。”
“你们只知道万先生如今有钱,却不知道他从前为了养家还当过乞丐。”
霎时间?,原本喧哗的沉默就安静下来。
是那种跪在?地上问路人乞讨钱财和?食物的乞丐吗?
他们是真的怎么样都?没想到,外表光鲜靓丽的万诚竟然还当过乞丐。
然后?,他们又开始担心起楚月柠。
毕竟,谁会想光鲜亮丽的外表被人撕开?万诚有钱有势力,该不会为难小姑娘吧?
面对?街坊们的质疑,万诚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目光透着洒脱,笑道:“是,我确实当过乞儿,没有人可以永远顺风顺水,只要能活下去,能养起母亲和?妹妹,当乞儿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气氛尴尬了半天,还是原来的后?生仔回过神,说?,“是啊,当乞丐不丢人。”
街坊们也?慢慢可以理解。
“万生,当年你才十岁嘛,最多捡点矿泉水瓶卖卖,确实也?没办法找到工作。”
“我如果是你,家中还有两把口等着养,也?会选择当乞丐。”
“是咯,别?想太多,我们依然支持你。”
楚月柠等街坊们稍稍冷静,才继续往下算:“你十四岁就辍了学进入社会打工,年龄不够,身材又瘦小干活比不上其他成年男子,就去码头扛沙包,工价要比其他人要便宜一半,干的活却要多两倍。”
“久而久之?,你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体力总会有耗尽的一天,只有进了脑袋的技术不会。你就白天扛包,晚上就去找修理店蹲着看修车师傅修车,偶尔会帮师傅搭把手,修车师傅见墨年龄小,也?肯帮着干活不要工资,就将修理技术慢慢交给了你。”
“等到18岁,你已?经会修市面上绝大数的车自问题。于是,你晚上就会蹲在?公路边,帮助抛锚的轿车修车。”
60年代,香江汽车也?算是时髦的产物,能开得?起的都?是有钱人。
万诚从万种行业中,选中了学习修车也?算有眼光。
“就这样,你慢慢赚到了第?一桶金,开了修理店。好景不长,修理店因?为经营不善,你亏了本金还倒欠银行三百万,天天都?被银行的人催债。”
“你母亲也?在?这个时候离世,妻子也?选择了离婚。你和?妹妹面对?巨债抱头痛哭。第?二天,妹妹找了三份工作,没日没夜的做。你又重新去守路边,亲自帮人修车和?扛包。”
算到这里时,楚月柠停顿了下,她看向街坊们问:“如果是你们,当过老?板破产,还能坚持干累活,帮人修车和?扛包吗?”
后?生仔苦笑:“如果是我,估计已?经找了个江跳。”
“被催债,母亲病死妻子离婚,面对?一无所有的人生,抗压能力不好的早就选择了自尽。万先生却没有,他选择咬牙坚持,后?来,他再次发现?商机,学人炒楼赚到了第?一个五百万,后?又将钱投进购买地皮当中。”
“开始的三年,他一直在?赚钱,可到了第?四年,香江发生港元危机,他再度一无所有。再后?来,他干其他行业再次还清欠款,铆足劲又进军房地产行业,也?就有了你们现?在?称谓的房地产龙头。”
街坊们听完大佬大起大落的人生,也?不由发出感慨。
这样的历程,换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坚持下来。
好在?,苦尽甘来,万诚不仅还清欠债还发了达,成为了香江房地产的一把手。
后?生仔却疑惑了:“万先生,来算命的都?是心有执念,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是还缺什么吗?”
楚月柠有点渴,起身从冰冻箱打了一晚绿豆西?米牛乳,重新坐下,白色调羹在?碗里转了转。
“我确实有执念。”万诚面对?街坊们,也?没隐瞒,“一路走来,我也?算吃了很多苦,如今苦尽甘来,我却没有人陪伴非常孤独。执念就是想再要一个孩子,但是我好像没得?生。”
话音一出。
全场安静下来。
他们的表情个个都?是不可思议。
不是吧,房地产几十个亿的大老?板,没得?生?
“怎么会啊,现?在?国外流行试管,你试过没啊?”
“都?试过,没有用。”万诚想起为了和?女朋友一起怀孕,表情就不由痛苦起来,什么偏方的中药啊,还要打什么增强身体素质的针啊。
他为了生孩子,受过的折磨何止一两样。
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他对?男孩女孩并没有执着,可就算这样,他也?还是不能再得?到一个孩子。
他将目光投向对?面撑着下巴思索的大师,痛苦道:“大师,孩子这块已?经成为了我的心病。去医院也?检查过,明明数据没问题,医生也?说?我身体很好,可,就是没办法让女人怀孕。”
“究竟问题出在?哪儿啊?”
“请大师帮我好好算算,是不是我命中就注定不会有第?二个孩子?”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说?:“没孩子的问题不在?你。”
“不在?我?莫非是在?女方身上?”万诚疑惑不解,“其实和?妻子离婚后?,我谈过不少女朋友,就算其中一个有问题,其他的应该不会啊。”
“也?不是女方有问题。”楚月柠摇了摇头,“有问题的其实是你儿子。”
万诚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楚月柠知道他想歪了,毕竟他只有一个儿子,如果死了财产就会全部留给独子。如果再生几个孩子出来,财产势必就需要平分?,独子自然不想。
“混账玩意!”万诚气的忍不住破口骂,“不想我生,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来和?我讨论。大师,你说?我不能生和?儿子有关,是不是他买通佣人,给我饮食下药?”
他早就听说?过豪门之?间?一些很污糟的手段。
只是没想到,有一日会被亲生儿子用在?自己身上。
越想,万诚就越心酸,想起年轻时妻子就离开,他一边修车一边养大的孩子竟然这样对?自己,眼眸就不由发红。
“别?多想,并不是这个原因?。”楚月柠说?。
万诚愣住:“那是什么原因??”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你儿子是做的兽医行业吧?”
万诚点了头。
“我原本是想送他去牛津读金融,回来就接手我事业,谁知这个反骨仔说?见过太多商界的勾心斗角,不想参与进来。与人相比,还是动物更简单,就去当了一名兽医。”
“大师,我不能生是和?他的职业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楚月柠将调羹放下,“我问你,你近年来,是否经常半夜听到窗外时不时就有狗狂吠?”
“是有。”万诚讲到狗就叹气的更大声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夜都?会被狗吠声叫醒。”
“它们叫声恶劣,就好像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直到天明才会消停,久而久之?搞得?我睡不好神经衰弱。”
“我就想着换房子住咯,可就是换,它们也?还是能找到我,就好像我身上装了定位雷达一样。”
再接连搬了几个地方后?,狗狗们还是追着不放,万诚也?就容忍了它们。
毕竟是生命,他也?没喊保镖去杀生。
“也?不知是不是我错觉。”万诚苦笑,“我好似特别?招狗恨,尤其一条黄色的狗。每次出街下车,它都?会盯着我龇牙咧嘴,就想冲上来给我一口。大师,这件事是不是我错觉呢?”
“当然……”楚月柠笑了笑,“不是。”
“你儿子是兽医,平时也?要接帮宠物绝育的手术。猫还好,平时呆家比较多,很多猫都?没有体会过那种快乐,自然做完绝育也?没太多怨恨,麻醉醒了就回家。狗就不同了,尤其其中还有几只狗,它们有固定的小母狗,每日都?会互相攀比雄风。”
“其中有一只黄狗,它知道要被主人带去绝育,在?医院门口就龇牙咧嘴骂骂咧咧要往外跑,本来眼看着它要逃跑成功,胜利在?望,结果遇见了你儿子。”
“你儿子在?兽医院,被称为人形绝育机,只要送进医院的宠物,就没有能逃掉的。”
当时,黄狗跑出医院,兴奋到舌头都?抛在?外边,拖着牵引绳就飞奔向对?街的小母狗,结果还没开心两秒钟,就被万医生拖了回去。
不禁如此,黄狗因?抗拒的太厉害,四肢还都?被绑了起来。
“你不知道,手术做完,小黄发现?再也?不能和?小母狗一起快乐玩耍时,狗生有多崩溃。后?面几年,它纠集了九龍一带被你儿子做过绝育的狗,开始了复仇大计。”
说?到这,楚月柠微笑,“你儿子令它们失去幸福,失去后?代,它们又怎么能让你们有后?代呢?”
万诚大受震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多医疗的苦不能生孩子,竟然是因?为这些狗。
“大师,我没得?生,那儿子呢……”
“自然也?没有生。”楚月柠笑道,“如果狗言你能听得?懂,大概你们父子每天要听到一万句诅咒的话。当怨念达到一定地步,就会生效。”
就类似道家上的言灵,法力高的玄师就能拥有这种能力。诅咒东西?,一诅咒一个准。
万诚代入了一下狗狗,觉得?它们确实也?惨。
没感受过□□的狗狗还好说?,感受过□□的狗狗被绝育,一辈子要当条太监狗,在?其他狗狗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如果是男人的话……
万诚打了个抖,“大师,现?在?该怎么办?只要有机会弥补它们,我一定尽力。”
“其实也?容易。”楚月柠笑了笑,“你和?令郎买上大堆肉骨头,亲自找到被你们做过绝育手术的狗,鞠躬道歉,再送上它们吃不完的肉骨头,它们原谅了你,就没事了。”
万诚没想到这辈子还要向狗鞠躬,还不止一条,表情有点哭笑不得?。
但也?知道楚大师不会欺骗他,算完褂就起身鞠躬。
“感谢大师,我回家这就去办。”
“去吧。”
万诚等楚月柠点了头,才脚步匆忙的上了赶来的路虎。
街坊们都?议论纷纷,养了狗的街坊,都?在?担心会被家中绝育的狗狗报复。
楚月柠端起碗,调羹挖着绿豆沙吃了几口,她看着害怕的街坊,放下碗安抚。
“别?怕,大家多数心情都?是为了宠物们好,毕竟没事谁会送去绝育?你们对?它们好,它们都?知道,不会怨恨你们的。”
就连导致万家不孕的狗狗们也?只是恨刽子手医生,主人家都?没事。
不过,它们也?只是气头上的生气,等万诚和?儿子去道歉,它们也?很快选择原谅。
这时,人群中有位穿花衬衣的大婶,她皮肤黝黑身材瘦小,见楚月柠竟然真这么有本事,看着纸牌上写?的一千一卦,咬了咬牙,眼睛一转屁股大力撞开旁边的人,从兜里掏钱出来,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大师,你也?帮我算一卦。”
大婶给了钱, 也?不管别的,大咧咧就在椅上坐下,然后将一条腿抱在大腿上。
索性, 现场也没第二个要算命的客人,不然这样突然冲出来,肯定会被其他街坊拦下。
“哇, 花婶,给了钱就不能反悔喔。”离得近的送冰公司老板凑前?看了下桌上的前?, 脸上笑意吟吟。
“咩……咩反悔啊。”花婶将小腿又?往里?搬了搬,脖子伸长道,“阿生, 原来你?平时就是这样看花婶啊?”
蔡伟生依然笑眯眯, “花婶讲笑啦,你?之前?在我公司要三袋冰,五年过去到现在都没兑现, 我怕你?算好命又?反悔嘛。”
花婶往后?挪了挪屁股,装作记性不好的样子, “什么三袋冰?没有这样的事,你?可别冤枉我。”
蔡伟生早就清楚花婶的为人,也?没多说?。
本来三袋冰就是看在大家是邻舍的份上, 才没收钱就送。发?生这样的事情后?,他就再也?没给花婶卖过冰。
“花婶, 你?不记得就算。三袋冰的钱,我还是亏得起。”
说?着?,蔡伟生上前?一步, 将桌上的钱收好放到楚月柠面前?,担心风会将钱吹走, 又?将糖水碗抬起压着?钱。
他见到楚月柠疑惑的表情,就笑眯眯道:“花婶是洗菜街的人,我很了解她的,是个给了钱拿了货,都能?转脸不认账的人。”
“见你?是个年轻后?生妹,我才提醒你?的啊。”
楚月柠这回听懂了。
蔡伟生这是担心算完命,花婶又?会翻脸将钱拿走。
她打量着?蔡伟生的面相,见对方的面相坦荡不是杀人凶手,也?笑了笑:“蔡先生,你?是个好人。等会警察来的时候,也?请你?积极配合调查。”
蔡伟生疑惑。
他刚刚确实在公司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说?是因为红隧孕妇抛尸案,要来录口供。
这件事,大师莫非也?是算出来的?
楚月柠看向嘟嘟囔囔的花婶,在听到她说?算命不准未必还不能?退啊?
她眸光淡淡,“如?果确定要算命,就有因果关系。出尔反尔的人,一定会遭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