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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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辞笑了笑,划了划手机界面:“我看了一下这俩姐妹在学校时的成绩,都是佼佼者,可毕业后找工作却只能回她们那个小县城,一个月的工资又要补贴家用又要给她们这个好弟弟付生活费,家里的日子是好起来了,可对于这姐妹俩来说,不过是上班的时候给老板打工,下班的时候给父母和弟弟打工。”
看着宋晏辞手机上林一月发来的线索,聂忠华也明白过来:“也就是说,秦俊兴靠做舔狗,让姜世涛和张丛文利用家里的关系给他的两个姐姐安排了新的工作,看这两个工作待遇确实不错,如果这两个姐姐再努力一点……”
“以她们的能力,眼界和格局方面,一开始的确吃亏一点,但很快就可以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
顾己哼了一声:“这小子对两个姐姐倒挺好的。”
她顿了顿又说:“所以人是世上最复杂的生物,杀人放火的恶魔,也有想要为之守护的人,也不知道秦俊兴在作为帮凶伤害孙佳树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宋晏辞抬了抬肩膀呼了口气:“而且以我现在对整个事件的分析和复盘来看,我们在竹林里找到秦俊兴很有可能是他们计划里的一部分。”
顾己脸色沉沉。
她坐在了更衣室的凳子上:“不管出于什么缘故,孙佳树的确从那个竹林里逃了出来,姜世涛他们也一定搜寻了却失败了,所以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人发现了孙佳树,不管他是生是死,警方肯定会查到这里来,这件事情最后无一例外都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聂忠华紧随着开口:“他们也很清楚,孙佳树活下来的希望太渺茫了,所以他们必须抢在警察前面……要留下一个人,最好是受害者来告诉警察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们告诉他孙佳树死了的时候他松了口气。”顾己说:“真正的受害者已经死了,话可以由他们来说了。”
齐飞一巴掌拍在墙上:“哼!他们是真把人民警察当傻子了!真当我们的警校是白上的吗!要真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这世上岂不是黑白都要颠倒了?”
顾己抿了抿嘴,还挺喜欢齐飞这性子的。
她继续道:“他承认孙佳树的胳膊是自己砍的,从我跟他的对话里,基本可以证实我们的猜测,竹林里欺凌孙佳树的人确实不止他们三个人,而且我怀疑,秦俊兴这几个人之外的那些人才是这次事件的主导者。”
聂忠华略显诧异地扫了眼宋晏辞,又问顾己:“为什么这么说?”
“割肾这件事是需要技术手段的,姜世涛他们几个人再胡闹也想不到这儿来,相反,像是秦俊兴这种程度的受伤,才更像是姜世涛和张丛文的手笔。”
“牛啊!”齐飞连连拍手:“顾队,你这个想法跟我们老大刚才的猜测几乎一模一样!”
顾己略显诧异地看向宋晏辞:“你已经想到这儿了?”
“不是想到这儿,而是根据老聂他们的线索。”
宋晏辞笑了笑说:“他们在竹林里发现的线索可以佐证还有其他人在场,并且对方处理过现场,老齐也确认过了,割孙佳树肾的人或许有着较高的技术。”
顾己听他说完自己之前的猜测,她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对方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孙佳树的肾来的?”
宋晏辞点头:“我跟你是一样的想法。”
顾己忽然觉得这件事或许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
宋晏辞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他抬起胳膊一看,很快松了口气。
“走吧,不管背后的人在搞什么鬼,咱们先去见见这个案子的另外两位主人公。”

听到宋晏辞这话,顾己问:“确定他们一定在酒店了?”
“嗯。”宋晏辞说:“江礼和林一月现在就在酒店,通过酒店送餐人员确定他们俩都在酒店,而且他们可能也受了伤。”
顾己站了起来:“那咱们一起去。”
宋晏辞嘱咐聂忠华他们:“老聂,齐飞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也就动动脑子,医院这边就得麻烦你了,我把江克留给你——”
宋晏辞说到这儿的时候江克对聂忠华说:“跑腿的事情都交给我,我有经验。”
宋晏辞擂了他一拳,话却是对聂忠华说的,他玩笑似的说:“这可是我亲弟弟,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让老齐锻炼一下。”
齐飞故作悲伤:“老大,我还在这儿呢,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你是看不到吗?”
“差点忘了。”
宋晏辞故意说着逗他,又正儿八经地嘱咐他:“你向来会跟家属打交道,也会引导,爷爷说孙佳树姐姐的死可能有蹊跷,你找个机会单独询问一下孙佳树的父亲,佳树妈妈现在撑着一口气,不能再受打击了,他父亲不一样,他心里藏着事,得慢慢疏导出来,别的我就不说了,你有经验,我相信你。”
有了任务,齐飞立马正经了起来,忍不住站直身体:“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顾己也提醒聂忠华:“我怀疑秦俊兴会想办法联系姜世涛和张丛文,这一点你也注意一下,到时候你随机应变,不用过问我们。”
聂忠华心里一紧,知道顾己这是在给他布置作业了。
他面不改色:“好,我知道了。”
顾己和宋晏辞一走,齐飞一把搂住江克,像个小媳妇一样:“小克克,你刚才是不是说跑腿的事情找你?”
江克仿佛头发丝都在抵抗着他这个称呼,却被齐飞死死勒着脖子。
他掰了半天齐飞的胳膊没掰开,认命似的:“咋的了你说。”
齐飞一半的力气都卸在他身上了,他用半死不活的语气控诉:“你晏辞哥有了老婆心里就没咱们了,以前不管多忙他都有个铁律……”
江克好奇地问:“什么铁律?”
“以前他心里还有我们的时候……”
齐飞装模作样地抽泣了两下:“不管多忙,到了饭点都会让我们往肚子里塞点东西,还都是好东西……现在他变了,他心里只有他媳妇了,你知道飞哥哥现在肚子有多饿吗……”
仿佛是为了应景,说完这话的时候齐飞的肚子就非常配合地响了两下。
齐飞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江克:“你瞅瞅,哥骗你了没?”
江克嘴角抽了两下:“没。”
话音落下的时候,走在两人身后的聂忠华肚子也响了起来。
前头的两人双双停下,齐齐转过来看聂忠华。
聂忠华被看的有点脸热,有点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脑袋:“我又不是景点,有什么可看的,饿是人之常情。”
齐飞拉长音调喔了一声,揽着江克继续往前走:“克克儿,你别看你聂哥哥人模人样的,我跟你说,你现在去摸摸他的脸,绝对是烫的。”
聂忠华心虚得都想过去踹他两脚了。
看这样子,江克自觉地去买吃的,刚走开一步又被齐飞拽住衣领:“记得给孙佳树的父母也买点儿啊,弄点好消化的,别太烫了。”
江克嗷了一声离开了。
他一下楼,齐飞又叽歪到了聂忠华跟前:“又痒了又痒了,老聂你快给我挠挠……”
聂忠华一边翻着白眼一边给他挠后背:“岑虎不是给你买了个痒痒挠吗,你丢了?”
这次换齐飞心虚了:“嘘,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虎虎说。”
聂忠华:“真丢了?”
“哎呀,就是……这不是太忙了么,我不知道顺手丢在哪儿了,反正就是找不到了,我正准备找机会买个同款呢,你可千万别说啊。”
聂忠华冷笑一声,残忍至极地说出了三个字:“你休想。”
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顾己和宋晏辞也到了海城码头。
江礼开车来接他们,一上车他就说:“岑虎哥和月姐在酒店看着呢,半个小时前有人进过姜世涛和张丛文的房间,我们把人拦下来了,对方是姜世涛找来的医生,他和张丛文都受了伤,而且还不轻,但跟秦俊兴比还是好多了。”
“有老岑在咱们就不用急了。”宋晏辞松了口气,踏踏实实地往后一靠:“给哥准备的东西呢,我瞅瞅。”
江礼笑嘻嘻地从前往后递了个袋子过去。
顾己好奇地看过去:“是什么?”
“咱们的午餐。”宋晏辞调了调座椅:“饿的我差点晕船了。”
看他从袋子里拿出的盒子,顾己眼珠子仿佛都亮了几分:“其实我也有点,但我实在没心思吃船上的东西,只想快点到岸。”
盒盖被打开,猪蹄的焦香味立马传了出来,顾己嘴里已经自动分泌出口水了。
宋晏辞给她把塑料手套递过去,又从椅背的套子里拿了张报纸铺开在她腿上:“这次咱拿整个吃。”
顾己已经一口咬了下去。
香辣软糯的口感在顾己舌尖炸开的时候,顾己舒服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晏辞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给自己戴手套,目光扫过顾己耳朵的时候看到她又开心地动起了耳朵。
他心里热腾腾的,描述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只能是笼统的满足和幸福。
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她无数次死里逃生,身上满是伤疤,她为这个国家和人民付出的过往和现在足够让她匹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但能让她开心得动耳朵的,不过是个烤猪蹄。
宋晏辞也一口咬在自己那个猪蹄最软烂的地方,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猪蹄。
虽然江礼已经吃过午饭了,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俩在后面大快朵颐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口水乱流。
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晏哥,你喂我一口行么,馋死我了……”
听到这话,顾己和宋晏辞双双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嘴上都是快速粗暴进食中残留的痕迹。
两个人愣了愣,忽然都笑了起来。
顾己缓过来一口气,咬着手上最后一根骨头:“你喂江礼一口,分泌口水的滋味可不好受。”
宋晏辞哈哈大笑,脱下手套先拧了瓶水,擦了擦顾己的嘴又把瓶子抵到了她嘴边说:“礼啊,哥先给媳妇儿递个水啊,我听着音都听出来我家顾队噎住了,你忍忍,等哥几秒钟啊。”
江礼撇着嘴翻了个白眼,还送了他一句:“烦人!”

顾己一口气喝了个满足,大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宋晏辞眼见着她的眉眼仿佛都鲜活了起来,她手上的塑料手套沾满辣椒和孜然,腿面的报纸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她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
她笑着说:“这家的烤猪蹄也好吃,咱们回去的时候给江克他们也带几份。”
明明太阳不在她那边,宋晏辞却觉得她身上有光。
他的心又加快频率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他都能猜到自己的耳垂因为她的笑变热,再烫,最后变得又红又烫。
但他毫不在意了,宋晏辞觉得,人就应该是这样活着的。
只有心脏和皮肤如此偏向一个人的时候,人活在这个世上才是鲜活的,快乐的,有奔头的。
让他鲜活,让他偏向,让他即便如此熟悉,却能因为一个笑容而耳垂发热发烫的人就在他面前,他们之间只隔着咫尺的距离。
那个人的名字有两个字,她姓顾,名己。
她的父亲给她取下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只盼望着她这一生平安喜乐,顺遂康健,她却顶着这个名字,从不顾己,只护他人。
她是个英雄。
宋晏辞把一块肥瘦相间的排骨给她递过去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英雄保护着这片河山和山河下的人民,那他就去保护他的英雄。
他戴上新的手套,撕下手里骨头上的肉喂给前面开车的江礼:“来来来,可不会亏着你的。”
江礼忍了这么久终于吃到嘴了,他心满意足:“晏哥,跟你们吃饭真开心,在车上吃也开心。”
宋晏辞又往他嘴里送肉:“哥可求你,你千万别这么想,我们这是没办法,你知道吧,如果可以,你哥我还是喜欢躺在沙滩上,看着大海翻涌享受美味。”
顾己吃饱喝足擦着嘴:“我也是。”
江礼才不在意这些:“可是我觉得,只要是和家人在一起,不管在哪里,干什么,吃什么都开心。”
“挺好。”
宋晏辞摘下手套,用湿巾擦了手,又把他们制造的食物垃圾收好放进袋子里,这会儿他才揉了把江礼的后脑勺:“你这么想哥也挺欣慰的。”
这话说完没多久的时候,他们就到了酒店。
江礼把提前准备好的房卡递给他们,顾己只觉得肉疼:“不实名开房就进不去,他们可真会赚,咱们这个房开到什么时候?得浪费多少钱啊。”
“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宋晏辞失笑不已:“二叔会解决的。”
江礼的声音仿佛都哽咽了起来:“晏哥,二叔在国外,干爹在开会,我花的自己的私房钱……”
宋晏辞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几秒后他连连啧了几声:“天老爷,你是不是卖金戒指了啊?”
“别提了。”江礼悲痛万分:“半年的零花钱算是折在这儿了。”
“没事儿,别担心。”
宋晏辞安慰他:“哥给你从江克的老婆本里往出来凑,不碍事的,几个月就回来了。”
“那我哥娶媳妇儿怎么办?”
顾己实在没忍住:“江克的老婆本嫂子给他出点就行了。”
“那敢情好啊!”
江礼的账算的非常到位:“嫂子补点儿,晏哥补点儿,晏哥再给你给点儿,这样咱俩还赚了呢。”
顾己笑:“江克也赚了,我们三个都赚了。”
宋晏辞一掌拍过去:“你小子知道我一个月工资多少吗你就这么算计我?”
说完这话他又委委屈屈地用肩膀撞了撞顾己:“顾队,你说真的啊?你知道的,咱们挣得不多的呀。”
“我就是哄哄他,他一高兴就会对我好。”
顾己光明正大地跟他密谋:“我骗江克的老婆本养你,上次那一袋子金疙瘩我真不应该谦让啊……”
江礼翻着白眼,撇着嘴越过他俩去敲岑虎和林一月房间的门了。
顾己和宋晏辞进去的时候,林一月和岑虎在主卧间,屋里的窗帘是关着的,他们也没开灯,顾己他们能从外间透进来的光看到窗帘后面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两人早就听到开门声了,知道是顾己他们来了,林一月头都没转,摇晃着胳膊一直招呼顾己:“己己,你来的正是时候,你过来看!”
顾己加快脚步走过去,看到阳台望远设备的时候有点吃惊:“这么点时间,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林一月把位子给她让出来:“当然是江礼啦,他可厉害啦!”
江礼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哎呀,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二叔的和干爹的名号好用。”
宋晏辞撇着嘴阴阳怪气:“是,二叔和干爹的名气好使,那你开房的时候就不知道干爹和二叔的名气也好使吗,你要是稍微透露一下,咱们现在就不是在普通客房而是超级vip了。”
“啊?”江礼一脸震惊:“晏哥,你说真的?”
宋晏辞翻了个白眼:“去,给哥整套装备。”
“你要装备干啥?”
宋晏辞看着阳台艰难调整方位观察姜世涛和张丛文的三人,潇洒地甩了甩头发:“装逼。”
此时顾己为难地皱了皱眉:“方位不好,只能看到他们的侧脸,我没办法翻译他们说了什么。”
从望远镜里大概能看到姜世涛和张丛文房间的窗帘虽然拉了但没有完全拉满,透过缝隙能看到他们一直在交谈,两个人的情绪也渐渐激动了起来。
顾己转身看宋晏辞,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
江礼已经回来了,拿着几个袋子,似乎还有点兴奋:“晏哥,我给大家都准备了!”
宋晏辞扒开袋子看了看还挺满意:“非常可以,去,都把衣服穿上,咱们去……”
岑虎马上反应过来了,激动地往前一跳:“咱们去狗仗人势!”
宋晏辞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拳头到底没舍得打下去:“虎哥,或许那叫狐假虎威更贴切一些呢?”
岑虎哈哈大笑:“嗐,一个意思一个意思,咱们都不拘小节嘛哈哈哈哈哈哈……”
顾己拿过自己的袋子:“月月,咱们换衣服去。”
林一月欢天喜地地哎了一声。
路过岑虎的时候,顾己拍了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你自个儿狗仗人势吧,我们要狐假虎威。”
主卧的房门关上的时候,岑虎嘿嘿嘿地笑:“我们顾队还挺幽默的哈?”
宋晏辞和江礼齐刷刷地,也皮笑肉不笑地给他比了个国际手势。
岑虎一点也不在意,凑到他俩跟前:“嘿嘿,那我也不狗了,哥要当狐!”

宋晏辞一路带着四个人到了酒店大堂,几个人大剌剌地就坐在了休息区。
大堂经理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对方走过来,竟然率先走到了江礼跟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吗?”
江礼愣了愣,机械地转过头问宋晏辞:“晏哥,我们要做什么?”
宋晏辞目光移过去,看到江礼手腕上露出了那块表。
他没记错的话,那只表是他亲爹送给他亲妈的礼物,他亲妈觉得太过男人气,问他们三个男孩子谁喜欢。
他当时和江克怎么说的?
江克说:“硌得慌,带着不舒服,我有手机就行了,我不要。”
他说:“我要是戴这玩意儿去上班,不得又被查一次啊,我拒绝。”
于是这块价值不菲的表就落在了依旧不情不愿的江礼身上。
这位少爷当时怎么说的:“干妈,既然两个哥哥都不要,那我要吧,这么好的东西,放在抽屉里多浪费啊,表嘛,就是用来看时间的呀。”
白玉宁女士高兴的当场又给她亲爱的干儿子撸了个金戒指下来。
宋晏辞第不知道多少次羡慕了一下这小子的好运气,轻咳了一声看向大堂经理,笑眯眯地说:“我想见一见你们房务总监。”
江礼叫出那声哥的时候大堂经理就反应过来这里谁做主了,但要见领导……
见他刚笑起来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宋晏辞又说:“如果不方便的话,麻烦你告诉他,钦城宋家的老二想请他帮个忙。”
钦城,宋家,老二,这六个字出来的时候经理心里一紧,根据年龄,立马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宋家那位当警察的儿子。
经理弯了弯腰,依旧笑的得体有分寸:“好,那几位要不要先去我们的贵宾休息室等等?我立马联系领导。”
宋晏辞倒挺欣赏她的工作态度,既不谄媚,也能意识到他们不是单纯来住房的,几个人在这里还是比较显眼的。
他说了声好,大堂经理很快叫人过来领他们去了贵宾休息室。
见宋晏辞他们离开了,经理很快走到个安静的地方联系领导。
五分钟后,经理进了宋晏辞他们所在的休息室,笑意里带着几分歉意:“宋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总监今天在外地开会赶不回来,不过他跟我交代了,如果你们有什么事需要酒店配合的话,我可以在总监的职权范围内最大限度地配合你们。”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宋晏辞放下手中的哈密瓜:“这是看在我的面子还是我二叔的面子?”
“您在这儿,自然是您的面子了。”对方依旧笑的得体。
宋晏辞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果用我二叔的面子呢?”
对方脸色僵了一瞬,很快笑道:“这样说来的话,宋警官来酒店不是因为私事了吧?”
宋晏辞更欣赏这个人了。
“是。”他没再隐瞒:“我知道贵酒店最看重客人的隐私,当然,我们也无意探究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们的目标是两个人。”
“宋警官指的是?”
“姜世涛和张丛文。”
对方的脸色又变了变,但顾己仿佛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果然如此”的意思。
“这两位的确住在我们酒店……”
经理说着目光在顾己等人身上很快地扫了一眼:“各位警官,酒店想确定的是,他们是否会影响我们酒店正常营业?”
“你们酒店还怕这个?”宋晏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照你这样说的话,我们如果调查超级vip的话你们是不是就得倒闭了?”
经理交叠的双手轻轻一动,像是下定决心:“好,我们会尽全力配合你们。”
“没那么复杂。”宋晏辞笑了起来:“有录音器吗?”
“您要这个是……”
“你们酒店一定有微型录音器。”宋晏辞语气笃定:“我要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
“宋警官,这不符合规定……”经理试探着说:“而且以这种方式拿到的证据应该也没办法做证据吧?”
一行人全都朝他看了过来,顾己笑了笑:“这你都知道。”
“个人喜欢看一些推理小说。”
“原来是这样。”顾己说:“我们不会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当证据,只是单纯想了解他们的谈话内容来佐证我们的一些猜测,当然,我们也可以保证这件事不会影响到酒店。”
“但是各位也知道……”
经理却不为所动:“虽然配合警方是我们该做的,但保护客人隐私是我们酒店的服务宗旨,这一点我们实在做不到,各位警官,你们也不要为难我行么……”
宋晏辞说:“就算他们涉及人命案也不行?”
“在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他们只是我们的客人,保护客人的隐私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看的出来对方是在深思熟虑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的,顾己的方向能看到她覆在右手下的左手轻轻握了握又松开。
“我们不为难你。”顾己又说:“是我们考虑的不妥当……”
听到这话经理松了口气,她很快截住了顾己的话:“实在感谢各位的理解,当然,为了让你们的工作不难办,我会帮各位协调一间对面的房间。”
“也不是不行。”顾己冲她咧了咧嘴:“大家都有为难处,相互理解吧。”
经理出去协调的时候,林一月立马凑到顾己跟前:“己己,老大,你们怎么突然改口了呀?”
“因为我们的目标只是姜世涛他们对面的房子呀。”
顾己解释:“录音器用在秦俊兴身上就够了,用在姜世涛他们身上的确不妥当。”
“那咱们什么时候见他们?”
“先听听他们在吵什么,得到更多的线索,到时候咱们就更好下手了。”
十五分钟后,经理带着宋晏辞他们去姜世涛他们对面的房间。
岑虎冲到阳台一看,非常惊喜地冲着顾己和宋晏辞眨了眨眼睛。
江克扫了一眼后已经去原来的房间拿设备了。
五分钟后,房间归于平静,阳台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顾己给仪器也做了伪装,确保对方不会因为阳光等不确定因素察觉到监视设备的存在。
又过了三分钟后,顾己通过看到的姜世涛和张丛文的肢体和唇部语言还原他们在现场的情况。

姜世涛和张丛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姜世涛伤的更严重一点。
张丛文的胳膊断了,这会儿他来回走了几遍,突然停下来对姜世涛说:“世涛,我思来想去,我们还是得跟父母说一声……”
“不行!”姜世涛想都不想就制止了他:“让他们知道,你他妈是想找死吗!”
“可这件事我们已经快兜不住了!”
张丛文语气焦急:“不管孙佳树是死是活,警方迟早都会发现他,到时候怎么查都会查到我们身上的。”
“废话!”
姜世涛骂了他一句:“不然我他妈把秦俊兴留在那儿是为了什么?为了你他妈被人抓走吗?”
“如果秦俊兴靠不住呢?”张丛文有气发不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背刺咱俩呢?”
“不可能。”
姜世涛笃定地说:“就他那点半吊子的本事,如果不是咱们帮他,他这辈子就不可能过上好日子,他姐姐,他父母,最重要的是,你别忘了,他以后的工作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可是那些人……”
说到这儿的时候张丛文忽然膝盖一软,他面露恐惧地看着姜世涛:“世涛,你跟我说,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是不是你找来的?”
他应该不是第一次问姜世涛这个问题了,再次说出口的时候姜世涛气的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了出去:“我他妈说了多少次了!老子不知道!不认识!你他妈要我说多少遍!草!”
“可他们认识你,世涛,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最后我们俩……”
张丛文话还没有说完,姜世涛就忽然站起来,朝着他的脸抡了一拳头过去:“我他妈真是受够了,老子忍你很久了!不是老子!”
姜世涛这一拳头下去,毫无例外也惹怒了张丛文。
他很快就反击过去:“我操你大爷的,老子为了谁,要不是你他妈的心血**,老子现在已经在国外快活了!草泥马的,你他妈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爷吗,谁他妈都会惯着你这个蠢货!”
他们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通过监测设备顾己也看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她直起身:你们怎么看?要不要把他们带回去?”
“带呀!”岑虎哼哼一笑:“趁着他们现在打起来,离心之际,正是咱们出击之时!”
宋晏辞放下手机:“我同意老岑的说法,前面老聂发来消息,秦俊兴想借护士的手机,应该是想联系姜世涛和张丛文,老聂给挡住了,没给他这个机会,现在三个人都急。”
“那敢情好啊!”林一月一拍手:“急就对了,急起来他们就乱了,乱了咱们就好发挥了呀,老大,咱们还等啥呀,冲呀!”
“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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