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一下子躺倒在床上,柔软弹性的床垫夸张地弹起一个弧度,其他房间的人们大概也在进行类似的活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通过阳台外面和门口传进来,热闹极了。
“好软!”
比家里的床垫软得多,不愧是城堡酒店,质量太好了。
月野杏放松地嗅一口海水的气味,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深刻地以为,这就是度假最美好的意义所在——放松,全身心地放松。
等收拾好东西以后,不少人已经在城堡的露天圆台处欣赏风景了。
这里对着的也是海景,蓝盈盈浮光跃金的海面,大团大团聚集的云朵,远处隐约可见的孤岛,近处象牙石雕刻的桥梁和凉亭,黑白海鸟的讴歌啼叫,悠扬空灵的远古鲸鸣,以及游轮缓缓行驶的自由自在。
这一刻,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在静静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今天下午我们在这里茶话会吧?”
女孩子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男孩子们对这样的行动并不感兴趣,于是去嘉年华里玩项目去了。
临走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在打赌。
“去坐升降机怎么样,谁要是叫一声出来就算输!”
“怎么可能会叫得出来啊?”
大家都是一样身体强悍的人。
“那升降机大摆锤过山车轮着坐!”
“你疯了,悟。”
这群家伙太过不靠谱,月野杏不得不多叮嘱一句,“你们打赌可以,不能让弘树和惠也跟你们一起那么玩。”
“好啦好啦!”
这是无论多少岁都不会靠谱的五条悟。
“我会带着他们玩的。”
这是小小年纪久十分靠谱的罗。
这边女孩子们在欧式的城堡和美景的衬托下进行愉快的茶话会,另一头,一场特殊的茶话会也在种种艰难的条件下开始举办。
作为主持人的正是将许多人串在一起的小侦探柯南——应该说是工藤新一。
“恩,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室透,卧底在组织的公安警察之一……好的,看样子你们都认识?”
他有些窒息地感受着现场古怪的氛围。
“波本。”
“莱伊。”
二人不约而同不那么客气地一声打招呼。
“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居然没死。”
金发黑皮的男人冷笑。
“托那位的福,大概还活着。”
短发针织帽的冷峻男人微微一笑,没什么暖意。
“问题是……你怎么可能是卧底呢,波本?”
本应该躺在病床愣是要求到场的赤井秀一警惕地按住自己后腰的枪。
首领的秘书,怎么可能会是卧底?
要是真的做到那个程度,颠覆组织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是卧底啊。”
松田阵平墨镜下的眼睛灼灼闪光,“这家伙上警校的时候可是根正苗红,对吧,zero?”
他叫了自己久违同期的外号。
松田阵平是个档案可考的现任警察,在警校的成绩可以追溯,有这样一个人打包票,安室透的身份应该是板上钉钉的……
但赤井秀一还是难以置信。
“你已经做到首领的助理,距离组织的情报那么近,如果你真是卧底,组织的覆灭不该轻而易举么?”
安室透真想冷笑一声,他也确实笑出来了,“呵——轻而易举?我这一年在美国做了些什么你恐怕不知道,才能说出轻而易举这种话把?”
“更何况——”
他想了想,觉得单靠自己十有八九是拿不下组织了,情报藏着也下???*不了崽儿,透露一些出去也不妨碍,“月野杏对组织里的卧底不说了如指掌,也是心里有数,她会用我,却不会信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她知道你是卧底?!”
赤井秀一直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久知道了。”
“就在之前我们执行任务的那次,威士忌team。”
安室透挑眉,“之前我还不敢肯定你是不是卧底,现在回头一看,三瓶威士忌都是卧底,她果然早就在看戏了。”
“啧,那家伙……”
赤井秀一咬牙。
“等等——等等——”
听了一堆的工藤新一不得不在此时插话,表情凝重:“你们一会说首领,一会又说月野杏……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
二人对视一眼。
安室透忍不住皱眉了,这么基础的情报都不知道,这情报交换的真的有必要吗?
赤井秀一也没想到,“我以为你知道的,否则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月野杏进行调查?”
“因为她是我唯一一个认识的有身份可查的组织成员……”
工藤新一喃喃回到,他还是不敢相信。
月野杏……月野杏就是组织的首领?!
倒是松田阵平的表情不那么惊讶,点起一根烟有些怅然,“啧,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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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之前难道一直没有说岔的时候?”
安室透皱眉, 事到如今,月野杏是首领的情报已经没必要藏着掖着, 连这点都没沟通好的话, 他很怀疑这些人值不值得合作。
“我一直以为我们有这个默契。”
赤井秀一倒不是有心隐瞒,毕竟这个小男孩一直在针对月野杏,他还以为是打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 谁知道根本就是走到两岔里了。
工藤新一满脸空白怀疑人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甚至一直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月野小姐……就是首领。”
工藤新一脑子恍惚了一瞬,又惊觉不对,“可是月野小姐明明那么年轻——”
哦,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灰原哀之前也告诉过他,组织的首领前两年似乎换人了。
换上的就是……月野杏?
小孩又恍惚了。
不是他的接受能力太差,而是这件事实在让人不得不恍惚——这就好像隔壁邻家的大姐姐,名牌大学, 才貌双全, 待人友善,还养了一堆小孩子,看起来就是完全的善人、普通人的模样。
你知道她在混□□就已经很吃惊,如今又得知对方不仅混黑, 还混成了地位最高的那个,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月野杏,那个月野杏……竟然是首领啊。
他恍恍惚惚。
主力之一废掉了, 这场情报交换到最后也只有正经混进组织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两个人能进行下去, 所以他们很快就旁若无人地继续进行了。
“你刚才说, 月野杏在美国有活动?”
坐在沙发上的赤井秀一身上缠着绷带, 眉头皱起。
“何止……是一场大活动,持续一年之久的大活动。大到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毫无反应。”
抱臂站在一边的安室透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就巧了。”
赤井秀一意识到他们大概都被月野杏一个人耍了,“因为日本这边也有一场夸张到我以为主要行动都集中在这边的轰动。”
“除了最开始诱骗杀掉雪莉、的那次……”直到现在,提起雪莉的死亡,赤井秀一还是不自觉会停顿一下,才继续说:“还有暗杀土门康辉,东京地下世界混乱的一段时间,到如今,月野杏似乎已经屹立在顶端,站到最高的地位了。”
如今他也意识到,组织的发展由不得他们继续各自为战,不合作的话没办法和组织抗衡,只有联合才可能颠覆组织。
“怎么可能!”
安室透下意识一惊,“组织在美国有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有余力在日本还惹起这么大的风浪!”
他以为暗杀土门康辉就是组织在日本最大的活动了,实际却并非如此吗?
怎么可能美国与日本在同一时间高速发展飞速扩张?月野杏就不怕翻车吗?
“在美国的活动具体究竟是什么?”
看他这样表现,赤井秀一不由皱眉问。
“是和堂吉诃德家族的合作。”
安室透的脸色也不好看,堂吉诃德家族在美国的发展说得上神速,疯狂扩张,无数人在安装窥伺,试图将这匹战马拉下车,却没有人能成功阻止他的飞驰,连美国的老牌财阀都不能。
如今不说臭名昭著,也没有什么好名声,毕竟瞪着眼想把他们拉下马的不止一家。
安室透心里苦笑,所以说他这个指挥官当的,直到最后才发现——还是他悄悄去搜相关情报才发现——组织合作的对象是堂吉诃德家族这件事。
现在想想这就是月野杏的目的,想方设法把他拖在那里不许干扰日本那边的行动,就像把赤井秀一困在日本一样。
“堂吉诃德……”
近年来同样成为FBI和CIA心腹大患的堂吉诃德家族赤井秀一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鉴于对方的首领显然是个异能力者,所以这个家族更多是归属美国的异能力组织负责对抗。
这样一个组织,月野杏居然想到办法和他们合作了吗?
“她究竟想干什么?”
赤井秀一已经不敢想象了,在日本大肆行动,成为日本无人能敌的□□组织,在美国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和堂吉诃德家合作,她究竟是想……
安室透心里也有股不祥的预感。
月野杏动作这么大,目的究竟是什么?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灰墙蓝顶的城堡里,三楼向光的最大那个阳台虽然没有特地打造的露台那么大,但也是十分豪华的尺寸。雪白的遮阳棚下,备有一套象牙石镶祖母绿瓷质桌椅,套着嫩绿色的蕾丝布料,看起来温馨而具有春天的气息。
坐在阳台上一眼望去能看到楼下的绿草茵茵,能看到一片黛色的后山,以及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
阳光明媚的早晨,有这个闲心吹着小风看风景的一个是黑发白肤穿复古绿蓬蓬裙的女人,一个是黑西装小皮鞋挂着橙色奶嘴的小婴儿,二人在温暖的晨光里享受早茶。
“您指的什么?”
就算一向有些急性子的月野杏,在这样的环境以及对方的感染下也不由变得优雅,行事缓缓,语气慢慢,还拿腔捏调说起了敬语。
“自然是贵组织的发展。在日本登顶就不说,还与美国的新兴家族堂吉诃德达成亲密合作……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表面是个小婴儿,其实是第一杀手的男人问道。
和磕了药的工藤新一不一样,reborn虽然也是外表小孩内心大人,但他如今的形态比七岁还要小,基本就是个二头身娃娃。而且据说他们是中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诅咒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而且这样被诅咒的还不止一个,总共七个被诅咒的当世最强的人,诞生了七个奶嘴。
其中意味着什么,月野杏这个外人却是查不到的。
不错,在上了那艘游轮以后,她就让贝尔摩德细致地调查了有关彭格列和意大利那边的情报,得到这些东西。
在此之前,她也只知道reborn不是一般人,目前在教导彭格列的十代目等。
月野杏端起咖啡杯缓缓喝了一口。
——不缓不行,这咖啡也太特么苦了。
她在心里思索。
涉及到诅咒这些东西,彭格列就不单是普通的黑手党家族了,其中很可能有什么外人查不到的情报,奠定了他的欧洲龙首之位,她不去涉足欧洲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问题是彭格列的态度。
他们问这个是打算多管闲事吗?
“目的……您觉得□□的扩张会有什么目的呢?”
端着一个精致白瓷瓷杯的女人眉眼低垂,纤长卷翘的黑色睫毛在瓷白莹润的肌肤上打下一片阴影,不辨喜怒,明明是仙女一样的容貌,说出的话却充斥着世俗的野心。
“自然是钱了。钱,人,地盘,产业……都是我想要的。”
她微微一笑。
“范围呢?您总不会想要无限制地扩张吧?”
听了这句话,月野杏有些诧异,也感觉有点好笑,原来他们担心的是这个吗?
担心她想把自己的旗帜插满整个世界?
会不会太夸张了。
“哈哈哈???*哈!”
想到这,她还是笑出声了,笑得眼角带泪,“您太看得起我了,一个日本,一个美国,就是我想要的大半地盘了,欧洲我没有涉足的打算,所以不必担心。”
“我的目的就仅仅是如此罢了,攫取大量的财富即可,并没有把地盘铺向全世界的打算。”
“一个美国……”
稚嫩的嗓音深沉地重复一遍,“您口中的一个美国就已经是惊人的部分了。”
不说美国有多大又多有钱,单说美国能被地下组织攫取的财富就那么多,组织就占了多数,还侵占了明面的部分,已经是惊人的令大部分□□眼红的地盘了。
“哦?虽然如此,欧洲其实也不遑多让吧?”
这些老牌家族存在的时间比美国建国的时间都要长了,除了美国这世界上多得是他们的地盘,第三世界的国家,澳洲,非洲,南美洲,伴随着殖民和战争的硝烟,他们的地盘才是真正火与烟里打出来的,遍布全世界。
只不过现在这世道赚得没有一个美国多,就显得月野杏的组织特殊起来了。
她在心里轻轻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有些温和的装模作样的优雅微笑,“我当然没有与全世界为敌无限扩张的意思,不如说刚好相反,我也很乐意和你们合作啊。”
其实这是她才想到的,既然因为一个美国这么忌惮她,那和彭格列合作也没什么,反正总不会吃亏。
她也是时候找点合作对象来分担压力了,毕竟堂吉诃德虽说是另一个家族,但多弗朗明哥早就玩腻走人了,本质上来说月野杏是在精分处理两个组织,自己假装和自己合作,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人。
幸好克洛克达尔没有厌倦这个游戏——不如说这个世界没有薇薇公主也没有路飞,他的土皇帝当得很开心,似乎在给自己以后的海贼王梦想添砖加瓦。
总之,一枝独秀总是不好,压力有些太大,和别的组织合作一下似乎刚刚好。
月野杏这么想到。
虽然这个想法是临时的,但不得不说也是一个很妙的符合当前利益的办法,合作可行,她就开始伸出自己的橄榄枝。
“哦?月野小姐愿意合作就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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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红方合作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的见面十分具有戏剧性, 却也说得上毫不意外——是在一场杀人事件中。
地点就在铃木大酒店隔壁的便利店。
虽说现在这个关头最好减少外出以免引起组织的注意,但外出总是不可避免, 偶尔还是有些购物或放风的需要, 这时候就要尽可能保持低调才好。
但出于他不知道的“死神光环”的作用,不过是去便利店买个东西,如今还是小学生模样的工藤新一就再度遇上一场杀人事件。
杀人事件也没什么, 见多识广的工藤新一并不害怕, 甚至想速战速决,尽快把这个案件解决掉,谁知正好撞上安室透在这里——当然,当时的他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像平时一样寻找线索,破解案件,用麻醉针麻醉了正好出现在这里的铃木园子,案件得以解决。
自有一套流程的破案过程被路过的安室透看了个全场。
那段时间安室透正好在查他不在组织这一年都发生了哪些情况, 查的时候便记下那次导致雪莉死亡的有些奇怪的任务。
有组织和公安两方的情报可以获取, 安室透能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只是因为这次他是背着月野杏回的日本,不能太过高调,所以只能偷偷摸摸查点线上资料。
那次任务没有监控之类的影像资料,唯一能查到的就只有当天任务情况的文字说明。
本是贝尔摩德设计诱骗雪莉出场的计划,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夏布利也到场了——大概是月野杏披着她的马甲在搞事。具体情况未知,但根据记录,月野杏出场后杀掉雪莉,琴酒负责掩护, 对面有FBI的赤井秀一和朱蒂, 甚至还有几个无辜路人的名字在上面, 毛利兰、江户川柯南……
安室透正打算去了解一下两个无辜路人为什么目睹了组织处理叛徒的过程还能活下去, 谁知这么巧,出门就遇到了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孩,还看了一出好戏。
一场完全不像七岁小孩能做出来的破案过程,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过于成熟有逻辑的语言,这个小孩究竟是什么人?
他心里思索着这个问题。
然后就在小孩回到铃木大酒店的时候悄悄把人带走吓唬了一通,连哄带骗装模作样成功拿到当时的具体情报。
贝尔摩德、雪莉、琴酒……
安室透把小孩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问出情报就没有继续管他。
工藤新一一开始觉得自己被组织的人发现,要被送到月野杏手里而心生惊惧,后来见他只是把自己放着不管——毕竟安室透是个卧底,还是不能个偷偷藏起来不能被月野杏发现的卧底,自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聪明的高中生侦探开始头脑风暴思考起来。
二人交锋片刻,安室透在被推测出了卧底的身份。
同时他也知道了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这件事。
两个人计划着颠覆组织的人顺理成章地交换了情报。
安室透也顺理成章地进入工藤新一举办的红方交流会。
在这里他遇到了自己以前的同期松田阵平,也遇到了FBI那个烦人的黑麦威士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时的他忍不住皱眉去看松田阵平。
就算之前和月野杏一起见到了这家伙,发现他们二人似乎有些怪异地熟稔,但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在爆/炸/物处理班工作的同期会主动陷入组织这个泥潭里。
“很奇怪吗?”
戴着墨镜的松田阵平挑眉,耸耸肩:“发现月野杏的身份以后我去问了她,她也承认自己在那个什么组织里。你知道的,她以前的资料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虽说拯救她是不可能了,但起码可以让她以后不再做坏事,就算是我最希望达成的目的了。”
“你的目的是她?”
安室透的脸色有些古怪,皱着眉不太赞同的模样——这幅样子倒是让他的同期有些怀念的意思了,“为什么?仅仅是为了月野杏?你知道组织究竟有多麻烦吗?就算要救她你也完全没有必要陷入这摊泥淖里。”
“……算是我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吧。”
松田阵平移开视线,痞笑的神色淡下来。
他又想到了跟月野杏初次见面的那次。
几年前突然遭遇宴会袭击的女孩尚且年轻,不过是个才升入大学没多久普通人——当然出身地在横滨这点已经不算特别普通了——大概也正是这点原因,所以她经历那样恐怖的事情,却没有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而是凭借一己之力成为拯救了所有人的那个英雄。
一个年轻女孩,没有学习过枪法,没有丰富的经验,哪怕拿枪的手在抖,哪怕没有人站起来和她一起对抗歹徒,仅有自己一个人,她也凭着一腔不屈的韧性,无比坚强地应对持枪袭击的歹徒。
那个时候,伊达班长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时候,她的眼里还是炽热的,热情的,充满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还会大声说自己的志愿是东大的药学科,不想和警察做同事,说自己将来希望在东京某个研究所工作,那是他母亲的遗愿。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月野杏就变了。
面对被炸弹威胁的普通人,她的表情却沉静到有些冷漠的地步,眼神里偶尔还会流露出对生命的漠然。
即便她救下了自己,但松田阵平还是看得出来,与其说她是出于本心为了救人而救人,不如说只是随手就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样的眼神。
现在想想,那时候她应该已经加入了组织,只是还没有成为首领,也许她经历了数次任务,也许她见过了更加残忍的场面,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神色。
松田阵平是不是会想,为什么一个原本热情善良的普通女孩会加入组织,又为什么会选择成为首领呢?如果一切都是自愿的,为什么偶尔她又会极偶尔露出厌倦的表情?
她曾经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却一次都没来得及救她。
所以他会想,月野杏加入组织的时候,是否想过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在她不得不杀人的时候,是否想过希望有人对她施以援手?
松田阵平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希望,错过最初的她的自己能来得及挽???*救对方最后一点点纯粹的善良。
灭掩藏起来的善良想必也希望得到解脱吧……从罪恶的淹没自己的鲜血里解脱出来,成为那个干干净净一如往昔的她。
他不知道如今的月野杏是否如此希望。
但……就算她不希望如此,他也会坚持这么做。
“我还是不建议你参与进来。你不归属公安,就算加入进来也没有人会为你的安全负责,没有情报来源,单枪匹马能做什么?”
安室透严肃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别这么说吧?”
回过神的松田阵平勾住同期的脖颈使劲勒了勒,“不是有你在这里吗!”
“就是因为有我在这里——”
安室透没有继续说下去,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大概是不会听自己的了,他妥协地叹口气:“好吧,但你绝对不能冒进,知道吗?”
“那当然,我可不希望还没见到她就被那些人干掉。”
松田阵平眨眨眼。
“你……”
安室透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松田这家伙到底为什么对月野杏那么执着?就因为救命之恩?
除了自己这个同期,工藤新一会和赤井秀一认识并合作又是另一件令安室透没有想到的事——据说二人是在雪莉被杀的那天晚上认识的。
安室透看一眼那个只有一米出头的小男孩。
一个高中生侦探,就这样串联起组织的敌对者,还形成一个松散的联盟……真是神奇的家伙。
总之,立场均属红方的几人算是彻底定下了合作关系。
——在月野杏悠闲度假的关口。
而度假岛上的月野杏不负自己不知何时养成的工作狂属性,在玩乐的同时也不忘顺便和彭格列的人达成口头合作,约定了和彭格列九代目正式见面的时间。
等到时候他们才会谈正式合作的事。
这次度假收获了意外之喜,月野杏玩得更开心也更安心了。
嘉年华足够小孩子们玩个两三天,男人们早早失去兴趣选择去岛上探险。
月野杏很特殊,她没有去游乐场,也没有去探险。
她在钓鱼。
嘉年华乐园的背后是怪石嶙峋无人打理的悬崖,悬崖之下是涡流聚集水势湍急的大海,月野杏就这么一时兴起,决定在这里钓鱼。
“无论怎么想,这种地方都钓不上鱼吧?”
来看热闹的五条悟啧啧摇头。
“我总感觉这种地方会钓一条章鱼上来。”
夏油杰凝视着海里的旋涡,如此道。
“诶是吗?”月野杏哈哈大笑起来:“那就借你吉言了。”
“……”夏油杰欲言又止,“我想我大概不是鼓励的意思。”
“话说回来,你们没事干吗?”
月野杏坐在悬崖下的某颗大石上,用的是岛内提供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特别结实的钓鱼竿,鱼竿架在旁边,她坐在原地等着鱼上钩,顺便问两个捣乱的家伙。
钓鱼是一个非常漫长的等待过程。
不过她现在心情愉悦,耐心十足,自然不介意这点小事。
问题是旁边两个多动儿童却没有这个耐心,一会一动一会一动,要不是这个钓竿足够结实,石头的高度合适,恐怕下面的鱼早被这两个混蛋吓走了。
所以月野杏恨不得赶紧撵他们离开:“走远点啦,你们在这动来动去我的鱼都跑走了。”
五条悟:“怪我们咯?”
夏油杰:“不如说杏小姐你真的会钓鱼吗?”
“哈!”听他这么问,月野杏忍不住出言嘲笑:“你这个菜鸡说谁不会钓鱼呢?要我把你的战绩宣扬一下吗?”
“咦,杰钓鱼很烂吗?”
五条悟敏锐发觉了自己不知道的情报。
“很烂!”月野杏毫不留情。
“喂喂!也没有烂到那个地步吧?”
被反过来攻击的夏油杰无奈抗议。
没有人愿意离开,三个人于是继续挤在悬崖下一块凸起的大石上。
月野杏坐在最中央等着鱼上钩,另外两个人在她身后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时不时撩拨一下老僧入定坐在那里的月野杏。
石头就这么点地方,他们还就愿意挤着不离开。
半小时后,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大鱼明明已经上钩却被二人惊扰逃掉,月野杏终于按捺不住一人一拳打过去,“滚啊!我的鱼都跑了!”
“你鱼钩上钓起来的分明就是一条鲨鱼啊清醒一点!”
五条悟叽叽哇哇。
“是啊,鲨鱼还是让他们自由活在海里比较好吧,钓上来也不能吃,放走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耸耸肩。
“我说你啊,杰!悟那家伙就算了,往常就是那副德性,但你有没有发现……”